“牟姨婆,这句话我说了N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孟真忍着手指传来的灼痛,奶奶的,真疼呀,果然是十指连心,她轻皱眉头冉惑的说道:“不就是我妈妈留下来的一个镯子吗,你为什么总是三番四次的跑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你们两个,你们怎么会凑成一伙儿?”

“我们?呵呵,我们是来找祖宗留下的宝贝呀,你和王志行把孟二婶的房子换过来,不也是这个用意吗?”

面前的另外两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雷迅夫妻。

“宝贝?!你是说房子下面有宝贝?”

孟真眼睛里迸发出灼灼的光,更确切的是贪婪之光,“什么宝贝,黄金还是珠宝?”

或许是孟真的表情太到位了,牟姨婆他们似乎没有想到孟真对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林丽用脚踢了踢捆着孟真的椅子,“哎,你真没有听你家的长辈提起过?”

“哎呀,拜托几位,我都这样了,你们能不能别在打哑谜了,”孟真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手上的血正一点一点流失,“这个镯子是我妈妈意外去世后,才传到我手上的,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牟姨婆,麻烦您能给个痛快话吗,你这一次又一次的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镯子究竟有什么秘密,让你不惜犯法也要拘谨我?”

“呵呵,有意思呀”,牟姨婆定定的看着孟真的眼睛,两个人对视了许久,她突然笑着说,“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啧啧,还真是蛮冤枉的。好吧,看在你如此可怜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

说着,牟姨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包里拿出几张撕破的古画,“怎么说呢,要不,我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

滴答滴答的滴血声中,牟姨婆的故事开始了。

“老婆,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呢?”

孟繁力看老婆正美滋滋的点着钞票,他深吸了一口烟,有点担心的说道。

“…三十五,三十六,有啥不对的呀”,刘玉梅坐在沙发上,抿着吐沫开心的数钞票,“三十、嗳,三十几来着?哎呀,都怪你,你看看这遍白数了吧!”

“老婆,我琢磨这几个人不是什么好人,这钱——”

孟繁力见老婆有开始一二三的数起来,心烦意乱的说道。

“这钱咋啦,这钱不咬手,”刘玉梅见自己男人还是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气就不大打一处来,数钱的美妙感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抖着手里的红票子,哗哗作响,“一万块钱,阿?顶你半年的工资咧。可没费多大劲儿,不过是打了几个电话、传了几次话儿,动动嘴皮子钱就到手啦,你去哪里找这样的好事?!”

“啐,我也不愿意骂你,可你自己去照照镜子,但凡是你有点儿男人的样儿,我也不干这事儿!”刘玉梅把钱砸在茶几上,过来拉老公的耳朵,“现在什么都涨钱,就是工资不涨。要是靠你那一千挂零的死工姿,还有那两亩破地,咱们一家早就喝西北风啦。你呀,什么时候能像个爷们儿!”

“去,我说正事儿呢”,孟繁力在村委会看了一段时间的大门,经常见“领导们”训话,言谈举止也有了些微的变化,他拉开老婆的手,“刚才你是不是把真妮儿骗过去了?”

“对呀,否则钱怎么能到手?”

刘玉梅虽然泼了些,但力气还是没有男人的大,她怏怏的坐在一边,无所谓的说道:“那个女人说啦,她和孟真以前有过节,现在想和她化解,可孟真不搭理她呀,没办法只好让我骗她进去咯。哎,我就说了三句话,人家就点给我三百块钱嗳,加上雷老板给的,足足一万。”

“这钱来得太容易了,一个月也别说多,有上一两回,嘿嘿,咱们明年也能盖新房子…”

“这话你也信?”孟繁力越想越不对劲,“你忘了上次给孟真荷塘投毒的女人,不也说是孟真的情敌吗,结果怎么样,被判了一年,这还是家里花了大钱。如果今天这个人也是来找孟真报仇的,不说投毒,就是给她两砖头,你也是帮凶,要判刑的呀!”

“判刑?有这么严重吗,”刘玉梅被老公这么一说,心里也毛毛的,她不确定的看着孟繁力,“孟真的人缘不会这么差吧。哎呀,老公那咋办呀,我话都说了,孟真也信了,这、万一…”

“咋办,还能咋办”,孟繁力忙从沙发椅背上摸起毕套,然后推搡着老婆起来,“走,赶紧去王志行家看看,可别真出什么事儿!”

“哦,好,咱们一起走!”刘玉梅也慌了神儿,她忙七手八脚的把钱胡乱敛起来锁进抽屉里,跟着孟繁力出了门。

“…牟竹青救的这位高人,留给她一个神秘的空间,据说是什么与现行空间可以并存的。并且告诉了她如何使用,那就是寻找一个固定的地方作为‘玉眼’,然后以身上贴身的玉器为媒介,把空间转移进去。当时牟竹青也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儿,便顺应高人的意思在自己的一个庄子里,把空间装进了那对玉镯里。”

牟姨婆慢慢说着从祖辈们听来的故事,再加上自己的猜测和推断,把当年的事情如亲眼所见一般说了一遍。

“玉镯,你是说我姥姥的那对镯子?”

孟真感觉自己的血正一点一滴的流失,心里却不知道王志行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的失踪。

“没错,就是那对镯子和我的玉坠儿”,牟姨婆赞许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后来,鲁地发生了拳乱,一个早就惦记牟竹青财产的县官趁机污蔑她丈夫是乱民,于是房产家私、田产籍没,租屋查抄。为了保留财产,牟竹青想起了早年的玉器,便连忙施法把自己手中所有的珠宝玉器、黄金白银全部收到了镯子里。正巧同年鲁地发生了罕见的大地震,她又趁着地震之乱把自己的几十顷良田和几座山庄全部收了进去,自此,家族败落,她相公也一命呜呼。”

“这个古画又是怎么回事?”

孟真打断她的话,这些她都梦到并不稀军,她只想知道古画和碎玉的秘密。

“呵呵,家族败落了,可是子孙还在。那个贪官查抄的时候,发现很多财产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就怀疑牟竹青转移家产,便四处查访。查了很久什么都没有查到,但风声却传了开来,至少家里的子孙们相信家里的财产都被这位当家主母隐匿起来,等牟竹青年老体衰后,他们便开始轮番逼问财产的下落。”

“不堪庶子虐待,牟竹青一气之下便把镯子给了唯一的亲生女儿,可惜她时时处于庶子们的监视下,无法亲口对女儿说起开启空间的方法,就想到用图画的方式告诉女儿。唉,牟竹青真是一个聪慧的女人,她担心庶子们从画中得知秘密,便分别画了两幅不同的画——”

“一张被你的祖宗得到了,另一张则被牟竹青的贴身丫鬟小凤藏了起来,对么?”

“没错”,雷迅笑着接过话茬,“这个小凤便是我雷家的太曾祖母,她老人家很聪明,从牟竹青对这两幅画的态度上便推断出,这幅画肯定和隐匿的财产有关,所以她并没有按牟竹青的遗命交给大小姐,而是自己留了下来慢慢研究。”

“是的,最精妙的是,单从这幅画上我们找到了周家庄,还推算出埋藏财产的地点,可惜!”

林丽也是满脸的遗憾,怎么就晚了一步呢。

“牟姨婆为什么要用我的血浸泡这块玉坠儿,难道你也从画中参悟到了什么?”

孟真的眼前隐隐有些模糊,她虽然看不到自己究竟流了多少血,但肯定已经漫过玉坠儿。

“聪明!”牟竹青得意的把几张撕破的图重新拼凑起来,原本的山水图画突然变成了一组一组的连环画,详细的诉说了该如何启动空间,“另外,我还惊喜的发现,牟竹青为了避免玉器破损,在做法的时候,还特意让高人设下一个附加功能,便是作为媒介的玉器一旦被打碎,用她或者她女儿、后人的鲜血便可以重新唤起空间,打开宝藏的入口”

说道这里,她瞟了一眼果盘里满满的鲜血,“用不了多久,消失一百多年的牟家财产将会重现天日,而且会属于我们!而你,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去见牟家的老祖宗哦?!”

“不见得吧!”

孟真嘲讽的笑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我为什么这么轻易的上当?”

“你什么意思?”牟竹青见孟真一丝慌乱都没有,有点疑惑的问道,这时,浸泡在血液里的玉坠子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几块碎玉也缓缓从果盘里升起,用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慢慢的修复着,她见状便失态的站起来:“哈哈哈,真的可以,你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我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幸福的日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惩罚

刘玉梅两口子火急火燎的出了门,一溜小跑来到孟真家!。发现她家院子里正有两个工人刨地基,忙缩到路边蹑手蹑脚的来到后面的王志行家。

进了院子,刘玉梅几步跑到那间没有拆完的屋子,她在一片破砖烂瓦中仔细的找着。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左右,初冬的天黑得早,这会儿外面虽然有太阳,但屋子里的光线开始灰暗起来。

“真妮儿,真妮儿?”

刘玉梅小声的喊着孟真,但房子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的人影儿。

“哎,老婆,你来看!”在门口寻找的孟繁力,却大声的抟呼道。

“怎么,你找到人啦?”

刘玉梅此刻也没有了往日的强悍,她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更是发慌。

“不是,你看这是不是血?”

孟繁力从门口的地砖上发现了一滩红色的液体,但是屋里的头光线太暗了,他伸手在地上摸了一把,然后站在门外瞧着。

“血?!”刘玉梅一听这话,腿当下就软了下来,难道真被老公说着了,孟真被人害了?想到这里,她踉跄的来到门口扒着萧繁力的手使劲的看着,“好像真是血,老公,是不悬孟真、孟真被人打伤了?”

“哎呀,我咋知道呀,要是孟真被打伤丫,她人呢?”孟繁力捻了捻沾着血的手指,黏黏的感觉让他也有些慌神儿,“对了,王志行呢,他去哪儿了,要不咱们去找他?”

“王志行带着工人在村口拉机器和石料,咱们赶紧去吧,”刘玉梅连连点头,她现在一点主意都没有。平时她某比较泼辣、不讲理,可也从来没有想过害人呀,如果孟真出了事,就算甚法院不判刑,王志行和郑健也饶不了她。

于是,他们夫妻两个又急慌慌的跑出去,到庄口找王志行,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要找的人正在隔壁。

沾了血的玉坠子,神奇的在空中慢慢修复成原来的样子,牟姨婆和雷迅两口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坠子。

孟真则因为失血过多,神智有些昏沉,她用力挣脱着手腕上的麻绳,想把手腕上的暗纹露出来,自己为这个事吃了不少苦,先是脑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现在后脑勺还疼着呢:接着又被人放了不少的血,比上次她在泉城广场献血车里献得还多。所以就冲这,她一定要成功。

过了十几分钟,复原的玉坠子周围包裹着淡淡的红雾,更让玉坠子多了几分神秘。

“嘿嘿,这是我的!”

牟姨婆见玉坠子修复完毕,忙伸手去抢,手还没有接触到坠子,便像触了电一般缩了回来,“哎呦,怎么这么烫,”

孟真对眼前的一幕并不怎么关心,她继续蠕动着手腕,结实的麻绳开始松动起来,她手腕上的暗纹一点一点的露出来——

“咝,好烫!”

雷迅眼睛里也闪着奇异的光,他见牟姨婆被红雾烫伤,忙脱下外套包在手上,然后去拿坠子。但隔着厚厚的羊绒外套,他的手依然被烫了一个大泡,而手上包裹的外套也冒着丝丝黑烟。

“老公,没事吧?”

林丽似乎闻到了烧糊的味道,忙拉着雷迅的手仔细翻看着。

“牟老板,这是怎么回事?”雷迅疑惑的转讨头,质问道。

“我也不知道,”牟姨婆对着烫伤的手掌吹着气,她不甘心的盯着玉坠子,“古画里也没有记载,可能要等红雾散去吧。”

“阿?那要等多久呀?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林丽嘟着嘴,很不乐意的说道。

“呵呵,我都等了好几个月,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牟姨婆调转头,阴阴的看向依偎在一起的小夫妻:“当然,如果你们不想等,我也不会勉强!”

“嘿嘿,牟老板说笑了,比起您的几个月,我们雷家更是等了上百年!”

雷迅把外套丢在一边,任老婆用手绢给他向裹伤口。不想等?!傻子才不想等。现在几乎到了最后的关头,就算甚有天大的事,也不能阻止他得到宝藏。

“那又如何?”孟真终于把暗纹全部露出来。玉坠子的红雾也在慢慢消失,她突然开口说:“这些和你们都设有关系你们什么都得不到,信不信?”

“你说什么?”牟姨婆这才想起孟真的存在,她虎着脸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牟竹青的财产只留给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孟真不屑的目光掠过在场的三个人,“而你们,一个是背叛主子勾引人家丈夫的小三儿后人,一个则是贪心欺主的恶仆子孙,财产真要是落到你们手里,牟竹青的地下都不会瞑目”

“哼,到现在你还说这种话,”林丽听到孟直的话,想起她们之间的恩怨,便不怀好意的说道:“如果牟竹青不能瞑目干脆让你这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去安慰她好了!”

说着,她扬起手里的刀子,一步一步的逼近孟真。

“等等!”牟竹青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喝住林丽,耸即转头问孟真:“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我刚才好像没有提过我家的祖先是谁吧?”!

孟真的反映让她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刚才玉坠子的成功修复,让她忽略了心底的疑惑。但刚才她说的话,再一次提醒牟姨婆,孟真好像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现在才想问不觉得太晚吗,”孟直贝红霜巳经消失,把手腕翻转过来,暗纹对着空中的玉坠子,只见,空中闪过一抹亮光,玉坠子仿若找到主人一般,“嗖”的一声直奔孟真,然后围着她的身体转了几圈,最后消失在孟真的手腕上。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牟姨婆瞪大眼晴,不敢相信眼前静一幕,怎么这个坠子会空然消失呢。

“对呀,孟真,是不是你在捣鬼?”林丽跑到孟真的近前,两只手在她身上不断的翻着,试图寻找消失的玉队儿。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两个手都被你们绑着,我怎么捣鬼?”

孟真见目的已经达到,暗自发力准备用意念把花花调出夹,然后摆脱险境。

“挖到啦,老板,我们挖到啦!”

三个人正红着眼晴寻找玉坠的时候,两个满身泥土的工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跑了进来。

“挖到了,宝藏果然在孟真房下,”雷迅不顾手上的伤,激动的扑在大木箱子上。

林丽则更务实,她直接从墙角拿起镐头,“老公,先别高兴,打开看看!”

雷迅听了老婆的话,也发现自己有点激动过头,,他接过工具,对着锁头便撬了过去。

锁头坏了,箱子打开了,但空空如也,只有一封信在箱座。

“这?!”

雷迅他们几个面面相觑,牟姨婆还能沉得住气,她弯腰取出信封,然后打开:“牟家的后人们,我已经按照约定把牟家最死珍贵的财产还给了你们,黄金和珠宝孟某便收下了。从此,咱们互不相欠!”

“哈哈,哈哈哈,”牟姨婆沉默了良久,突然发疯似地大笑,“我们都被牟竹青耍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更没有什么空间,哈哈哈,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雷迅和林丽喃喃自语的跌坐在地上,两个人眼睛看着空箱子,却找不到焦距。而挖宝的两个工人也傻了眼,雇佣他们的三个老板如今疯了一个,傻了两个,他们怎么办?工钱谁给?

孟真见状,也松了一口气,这时院子外面传来几个人的大喊声,还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伸着耳朵听了听,好像县王志行,又好像是老爸,于是用尽全身的气力喊道:“长爷,志行,我在这里,爸…”

两天后,孟真清醒了过来,那天她因失血讨多而昏厥,幸好王志行他们听到自己的呼救,及时赶到,把她送到系院。当然,牟姨婆他们也被警察带走了,至于有什么样的结局,将有法院决定。

出了院,回到自己的房间,孟真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看从庄园里挖出的盒子。根据梦里的故事,孟真推测玉坠子便是盒子的钥匙,为了得到玉坠儿,她才冒险引牟姨婆上钩。

如果梦境不实或者盒子根本就没有宝藏,那自己的罪不就白受了,孟真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牺牲值不值。

从柜子里拖出盒子,她把手上的暗纹对准锁眼,“咔嚓”一声脆响,如她所料盒子打开了,但里面除了一封信,什么都没有。

孟真呆呆的拿起信封,掏出信纸:“亲爱的孩子,你巳经得到了我留给你的财富,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你要好好珍惜,还有,千万不要起贪念,要懂得知足感恩,切记切记。”

最珍贵的财富,难道不是梦里见到的黄金珠宝,而是她的庄园?

想到这里,她连忙进了庄园,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木屋倒塌,田地断裂,果山上的果子会部打落在地上,盛开的鲜花也瞬间凋零,河里、海里横七竖八的漂浮着断木,庄园仿佛经历了一场大地震,自己的梦幻庄园被毁掉了。

“不要起贪念,不要起贪念!”泪水禁不住的滑落,孟真悔恨的回到屋子里,再次拿起那封信反复的看着,她发觉自己和牟姨婆他们一样起了贪念,妄图占有那些珠宝,于是都受到了惩罚。

想明白自己的过错,又想起庄园的现状,孟直的后脑一阵阵的晕眩,她渐渐陷入了无尽黑暗…

幸福的日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元旦

孟真昏迷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孟家的人和王志行都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换医院,从省立医院转到省中医,试了西医试中医,却没有任何效果。

赵娜和亚楠几个好友知道后,纷纷求医问药,赵娜更是拼着老爹的面子又求到那位神医那里,家人带着孟真兴冲冲的去了北京,可惜还是找不到任何病因。

“唉,难道就让真真这么睡下去?”

陈雪早就出了月子,她一听孟真出事后,便阵忙赶了来。这些日子,孟老爸和韩春艳也苍老了许多,郑健两口子更是想尽办法托关系找名医,而王志行则更加沉默,整天一句话也不说的埋头干活。陈雪看这一家子人离崩溃不远了,就把儿子交给婆婆和月嫂,她来守着孟真。

“没办法,关键是找不到她的病因,”赵娜也叹口气,能找的关系都找遍了,观音果也试了,但孟真就像睡死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说她有病,但孟真的各项检查会部正常,只有脑内有块淤血,是唯一能找到的异常;如果说她因脑内的淤血而昏迷,可她的脑电图并无杂散波形,完全就是正常人的样子,只是陷入了无休止的睡眠中。

“那位神医也说,看孟真的样子不像是药物原因,倒有点像心理因素。不过,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不能确定。”

“这都二十多天了,天天靠营养针维持生命,我担心…”

陈雪摸着孟真皮包骨的手腕儿,看着往日的好友变成这么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酸,眼里也慢慢的流出来。

“是呀,都是那三个该死的家伙,如果不是他们,孟真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了,又怎么会了无声息的躺在这里!”

赵娜一提起事件的主使,就满脸的愈恨,更可气的是法律对他们的裁决:牟姨婆因为神智不清,免除刑事诉讼,而是送往神经病医院强制进行治疗,并由其家人赔付三万元的医疗费:雷迅夫妻因故意伤人、非法拘禁被判处三年的有期徒刑,他们夫妻不服一审判决,正在上诉。

相对于他们的处罚,孟真这个受害人便可怜了许多,好端端的被人敲了一棍子,如今又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就是呀,我记得他们本来打算元旦结婚的吧。”

陈雪也长长的叹了口气,孟真剩下好几年,总算是想结婚了,又出了这档子事。

“对了,王志行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赵娜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发现少了一个人,忙问道。

“去公司了,”陈雪感慨的说道:“以前我还觉得王志行犯过错,配不上真真。现在看来,我那是戴了有声色眼镜,错看了他。现在见到王志行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真真,我倒有此不忍心。”

话说自从孟真昏迷后,王志行就像变了一个人。刘玉梅两口子战战兢兢的跑来负荆请罪,结果,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更别说挥拳头打人。

不去医院做检查的日子,王志行就早上去公司处理公事,中午回来照顾孟真,下午帮网店和饭店运送水果和蔬菜,抽时间还要盯着新房子的工地,简直就像超人一样的不停歇忙碌着。

本来孟真的院子拆了,孟真出院后,孟老爸和郑健都想把她接到郑健家照顾,但王志行不同意,他直接把孟真送回了山上的别墅,和一个住家保姆一起照顾孟真,根本不让别人插手。

每天看着他默默无语的坐在床边,出神的看着孟真昏睡的样子,她们几个姐妹都既替好友高兴又替她难过。唉,本来多好的一件婚事呀,就被拖在这里。

“就是呀,真真,你个死丫头,”赵娜坐在床的另一侧,她眼睛酸酸的看着睡得无辜的孟真,心疼的埋怨道:“我们这些人天天想着你醒来,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此时,孟真的手似乎动了动,她正在一场无边无际的梦境中。

朦瞟胧胧间,孟真好像见到了妈妈,妈妈正亲昵的挽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这个老妇正是自己的姥姥,她们两个头挨着头说着悄悄话…场景瞬间转换,孟真又遇到了小姨,小姨正开心的陪表弟两口子去医院,进了标着“妇产科”的楼层…接者是家里,爸爸和韩姨突然变得好苍老,眼角和嘴角出现了很多细细的皱纹,面对最疼爱的小儿子,老爸也笑不出来…最让她着急的是王志行,看着他拼命干活的样子,孟真想大声喊他,想跑过去帮他,可是身体就像被魇了一样,发不出声音,连手都抬不起来…

村委会,孟繁力没精打采的坐在门卫室,面前摊放着一张报纸,眼睛却不知飘向什么地方。

“哎,繁力,赶紧躲起来,王二郎来啦!”

门口一个执勤的联防队员,忙敲着孟繁力面前的玻璃,大声喊道。

“谁?王志行来啦?”

孟繁力没有像同事想的那样,躲了起来,反而推开门跑出来,垫着脚尖往街上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