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议论纷纷,一片嘈杂。甚至已经有很多性急的玩家开始冲着场中间大声的嘶吼起来:“快点开战!”

这样一嗓子立刻得到了其他玩家的响应,他们纷纷的也跟着吼了起来:“快点开战!快点开战!”

坐在观众席中的弹痕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到底在干什么?真的是要拖时间输掉这一场?不会,据他了解的流火绝对不会是一个故意输的人,那么她现在这么不停的奔跑到底是在做什么?

“她怎么还在跑啊!这个竞技场里都是黄土,再跑灰都飞得满场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在弹痕思考夏末到底是要做什么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一个玩家有点不耐烦的嘀咕着。而弹痕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一愣,随后有如醍醐灌顶!

原来,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她要一直要奔跑,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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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参加朋友的婚礼,等到吃完饭回来,堵车堵得我想挠墙,回到家就已经快4点了,赶了一章出来,对付看看,晚上还有一更。

第99章怎么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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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怎么结束的?

爆炒栗子双手握着巨剑小心翼翼的看着在自己周围围着自己不断奔跑的夏末,一开始他还可以看得到她的身影,只是,这个场地好像有点不太好,在那个女人不断奔跑的时候,灰尘实在是起来的太大了。一开始他还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这个女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可是,没有一会功夫,他的周围都被扬起的沙尘给包围住了,他再也不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流火的位置,只能时不时的看见她红色的衣角出现,然后又消失了。

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爆炒栗子越来越不明白了。

这灰尘越来越大,爆炒栗子抬头看了看天空,居然已经飞到半空中去了,他都快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等,他什么都看不见了……难道,难道这个女人!

爆炒栗子心里头一紧,顿时一种寒意从脚底升了起来。他知道这个女人的用意了,他早就该想到的,怎么到了现在才会明白?这个女人已经连打了八场了,看看上一场结束的时候她的样子几乎已经脱力,就算吃了什么回复体力的东西,但是连续八场留下来的疲劳感并不会因为体力的恢复而恢复,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战斗力肯定要打折扣的。如果,这个时候还是实打实的跟自己再战一场,就算两个人之间实力悬殊,只怕是也是胜负难料。更何况自己还没有战斗过,体力值满,疲劳度为零,更何况他是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流火这个女人的胜算又要打一个大大的折扣。

她如果有一点脑子都不会跟自己硬碰硬。

只是,自己太没有脑子了,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想到流火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跟自己硬碰硬,只会智取,而他居然在这个女人布局的时候还一直没有反应过来!她跑出这么多尘烟一定只有一个目的,看上了自己敏捷不高,用这样的烟雾做掩饰,出其不意的攻击,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爆炒栗子笑了笑,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笨,或者说小聪明很多,但是,她怎么就能够知道自己一定会被他出奇制胜呢?糖炒栗子立刻朝着烟尘里飞奔而去,片刻之后就隐入了烟尘之中。没有进入烟雾之中的时候他想得其实挺完美,只要进来了就一定能逮住夏末,可是,进来之后他觉得自己想错了,他实在是低估了这些烟雾对于他视力的影响力。先不要说视力上的障碍,就说这些烟尘呛进了口鼻里的感觉就让人受不了。

世界上有三件东西藏不了,爱情、贫穷和打喷嚏。

爆炒栗子也想忍住不要打喷嚏,可是,真的忍不了,真的藏不住,他不可抑制的连连打起了几个喷嚏。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依旧警惕的注意着四周,如果有什么情况出现,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发动攻击。

耳边到处都是凌乱纷杂的脚步声,那是猜在泥沙碎石上的特有的响动声,时轻时重,时近时远。听着这样的声音,爆炒栗子其实心里面还是比较安稳的,至少这说明了一点,流火这个女人一直在奔跑,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了脚步。只是当脚步变得又近又重的时候,他需要特别的警惕,因为这说明她就在自己的附近,如果自己不注意很容易就被她下了黑手。

烟尘越来越重了,厚重的烟尘不但让人越来越看不清楚,而且也让爆炒栗子连呼吸都成困难了。他不得不解放出一只手来捂住口鼻,猛烈的咳嗽着。

就在这个时候,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忽然消失了,爆炒栗子猛的就憋住了咳嗽声细细的听去,果然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心当下一紧,他明白,这是夏末要发动攻击了。咳嗽还是憋不住,不过他尽量的将嘴巴闭紧,那样,咳嗽只会在胸腔里留下一阵阵起起伏伏高高低低的声音,震得他肺有点疼,但是,却能耳聪目明的观察着四周了。

没有声音,没有一点声音,在他的周围只有越来越浓重的烟尘,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爆炒栗子紧紧的握着刀柄,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一下脚步,忽然跳了起来,疯狂的在烟雾中挥舞着巨剑。巨剑掠起了一阵阵钝钝的风,似乎吹散了一点面前烟尘,可是又将别处的烟尘给吹了过来,此消彼长,忙乎了一阵子不但没有将烟尘吹薄,甚至连夏末的踪迹都找寻不见了。

爆炒栗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放下了巨剑想要再次寻觅夏末的踪影,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忽然觉得背后有什么,当下惊出一身冷汗,立刻提剑转头就攻击过去,不过什么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听错了?爆炒栗子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都没有。

“该死的,这个女人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爆炒栗子的一颗心就好像被人丢到了火上烤一样,弄得他坐立难安。这就好比,犯了死刑的人,如果被逮住了还好,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要是没有被逮住,那就比较悲剧,一方面觉得自己不会被逮住,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好像马上要被逮住了,怎么都都无法淡定安心。

就在爆炒栗子已经焦躁得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有一个硬物悄无声息的抵上了他的后脑,随后一个又软又糯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凉意响了起来:“你是在找我吗?”

爆炒栗子立刻就想回头,不过却被那硬物用力一顶,下意识的僵直了身体,一动不动,他咽了一口口水道:“你做什么?”

夏末只是微微笑着,她望着自己的体力值,已经消耗了一大半了,还好,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内将他逮住,不然真是太亏了。她的食指轻轻的挑了起来,顺着弩枪那光滑的枪身缓缓的落了下来,最后按在了扳机之上,接下去她只是动了动手指,一支箭头便从弓弦之上射了出去,抵着爆炒栗子的后脑扎了进去,最后从他的前额射了出来。

几滴湿黏温热的液体随着箭头的射出,从爆炒栗子后脑的孔洞里面溅了出来,溅在了夏末的脸庞上,她伸手一摸,红红白白的,似乎是脑浆,她面无表情的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耳边响起了她第九场战斗胜利的系统提示。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转头看看四处,找了一下方向,然后便朝着自己的休息处快步走了过去。

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无论是竞技场里的观众还是竞技场外的观众,都是一头雾水。直到现在竞技场里的烟尘都还没有完全的散去。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打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战斗就结束了?那一片烟雾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不要说竞技场里面的观众,就连爆炒栗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他走出了竞技场,从书记官那里领到一件包的小包裹,说是奖励,他看也没有看就将那东西揣进了怀里,然后闷声不吭的朝着自己团队常驻的酒馆走去。

“喂喂喂,你到底怎么输的!”这已经是团队里的人超过三十次这么问爆炒栗子了。爆炒栗子伸手摸了摸后脑,好像到现在还能感觉到刚才那硬物定在这里,那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他似乎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然后脑子里一片漆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趴在竞技场的地上,书记官在一边用脚拨弄他的胳膊,他想起来自己在战斗,可是放眼过去,哪还有对手,只有书记官宣布了他的失败。

失败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明明输了,可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而现在自己明显就是这个怎么输的都不知道的人。这幸好是一场游戏,如果不是在竞技场,如果是在野外,只怕自己是真的死了吧。爆炒栗子身上顿时一阵一阵的凉起来,他继续埋着头想着自己和夏末之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连一丁点的细节都没有放过,不过,不管他怎么想,就算将头皮都要抓破了,还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将自己打败的。

在自己对于弩枪的操作还不熟悉之前,夏末还是不打算将这个东西公之于众的,所以,在她击杀了爆炒栗子之后立刻就将弩枪收回了包裹里。所以,当崇明看见她的时候,她还是背着双剑。和上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的身上再也没有伤口了。

崇明望着夏末一口一口的抿着葡萄酒,眼睛完成了细长的弧度,他抖了抖手里的册子,缓缓的说:“还有一场,你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了。”

夏末勾了勾嘴角,眼波流转,望着崇明似笑非笑的说:“你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没有,下面这一场的人,我想你一定能应付的了。”崇明微微笑着:“你要杀了他吗?”

夏末垂下了眸子,望着手中还剩下半瓶的葡萄酒,将它抬了起来,仰头全部灌进了自己的口里,接着将那空瓶子啪的一声的放置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她便已经站了起来,她的面颊微微有些红润,头发也已经梳理整齐,她看着前方还关着的栅栏,缓缓的说:“为什么不?”

第100章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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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出乎意料

第100章 出乎意料

尸柠握着手里的剑,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不对,什么都不对。

他一开始就不该来告这个女人的,他一开始就不该听队长的话的,他一开始就不该带着春生出去打劫的,他一开始就不该去打劫的,他一开始就不该跟着队长干这种事情的。

不该,真的不该。

如果不是一开始走错的那一步,他今天不会沦落到这一步吧。和这个女人对上,无论如何结果最后只会有一条路吧。可是,那条路是他无论如何不愿意接受的道路。能够再次醒过来就已经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如果要再度睡过去,而且是永远的睡过去,他不想,他一点都不想。

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愿意去死呢?没有人。

只是,他可以选择吗?尸柠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书记官,只见他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目不斜视,像是庙宇里树立的雕像一样,连一点多余的属于人的表情都没有。他咽了一口口水,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他翕动了一下嘴唇然后说:“流火,流火已经赢了九场是吗?”

书记官大概没有想到这个人会跟自己说话,他的眼珠子转了转,才将目光挪到了尸柠的身上,不过,很快他又将目光收了回去,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尸柠的话一般。尸柠也从来没有奢望过这个书记官会回答自己的话,可是,人在这样极度紧张的时候,总难免希望有人能安慰自己一下的,纵然知道是不可能的,心中总是存着一点希望,只是,现实打破了这点希望之后,他又变得愤愤不平。

尸柠使劲的擦拭着长剑,咬着牙道:“这本不是我愿意的,为什么最后还要我来承担这样的结果?”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一样的安静。

他也不介意,继续愤愤的说着,似乎是要将自己一肚子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一样。也是,人之将死,如果还将什么话都憋在肚子里,那确实让人够委屈的。“……从头到尾,我只是想不饿死,我只是想不被人杀了,有个队伍的人总是要比单打独斗的人活得长一些,我这样做没有错,因为无数人都是这样做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变成了这样的结果?他要报仇,为什么不自己去,为什么要把我牵连其中?杀人不见血,一箭三雕,好本事,好本事啊!我真是疯了傻了脑袋进水了才会答应他做了这种事,到了现在要怎么改,要怎么挽回!我真是一开始就不该来平兴镇,我就该远远的走开!天高地大的,哪里不能活!”

尸柠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声音在小小的屋子里就好像是一捧灰落入了滚水之中,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反正没有人会听见,反正没有人会在意的。就算,尸柠的目光惨淡的撩过了身边的书记官,就算他会将这些事拿出去当成酒后的谈资笑料又能如何?他都已经死了,死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死人是什么都不会关心的,就这样吧,他既然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那么按着自己心意说点话,总是不会犯事的吧。

“你真的不想在平兴镇吗?”忽然,那个一直站立不同如同雕像一样的书记官开口说道。

尸柠还本来还在喋喋不休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他转过了头去,看着那个书记官半天都合不上嘴,好一会才问:“你是在跟我说话?”

“你真的不想在平兴镇了吗?”书记官的眼珠子又转了转,这次将面孔都转了过来,直直的面对着尸柠。

尸柠好半天之后终于回过神来,他腾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几步就冲到了那书记官的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角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可以离开平兴镇?是不是我可以不用参加这场比试?是不是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他的问题又多又快,再加上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中透着一种无法遏制的兴奋,听力不好的人还真是不容易听清楚,可是那书记官居然听清楚了。他并没有耐心的回答尸柠的问题只是缓缓的咧开了嘴角。从尸柠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他的嘴角里有着森白的牙。“这么说,你是愿意离开平兴镇的了?”

“是是是,只要能不死,只要能不参加这一场该死的对战,只要能不跟流火遇见什么都好!”尸柠咽了一口口水,甚至都不管对方有什么要求,立刻就急切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哦?”书记官的眉梢微微的上扬了一下,看不出他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倒是一脸期待的尸柠心里大急起来,他看了一眼开战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了,也就是说,他的生死在这三分钟内是不是能出现一个巨大的转机,全部的希望都挂在这个书记官的身上了。他连连表示着自己一定愿意。

书记官的唇边露出一丝很愉快的笑容,他说:“你想好了,如果你要离开平兴镇,你可是要抛弃一切的,比如你身份……”

“当然当然!”尸柠忙不迭的点着头,身份算什么,现在就是因为他这个身份害得他不得不去送死,要是能抛掉才是最好的。

“这么说,你是明白我的意思了。”书记官说得高深莫测。

“明白明白。”尸柠又立刻点头起来。

“好吧。”书记官从那个册子里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尸柠:“拿着这封信,到青川州去找一个叫做莫非的人。”

尸柠立刻恭恭敬敬的将那封信接了过去,脸上都放出了一种奇妙的光芒,就好像是生命的光彩,或者说是生存的希望。书记官又交代他千万不可将这封信给任何人发现,尸柠当然是表示了解,将那信藏到了自己最贴身的衣服里。随后,书记官给了他一把钥匙,指了指身后一道紧紧关起来的房门说道:“从这里出去,你就自由了,不过,有点危险,你可千万小心。”

尸柠立刻双眼放光,他冲着书记官点点头,捏着钥匙就打开了那道门,人立刻钻了进去,片刻之后就没有了影子。

书记官望着那黑洞洞的门,一阵阵的风吹向了自己,他的唇角扯了扯,露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后,大叫一声:“啊呀!你不能拿那东西!”随后又惨叫一声,推到了桌椅,闭上了眼睛一头就撞向墙壁,再接着,整个人倒了下去,昏死了过去。

夏末静静的站在竞技场中间,她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出口,那一个上一次在弹痕的干涉下侥幸逃过的人就要出来了。

所有的纠结在这一刻就要彻底的解决了吧,只要等他出来。夏末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背后的长剑的剑柄,她真是有点来不及了。她要好好看看,这个把自己害的差不多要死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然后好让这张脸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对面的出口一直都没有人出来。没有那个叫尸柠的人,也没有什么书记官,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

战斗已经开始了两分钟,对面却还是没有人,甚至连个鬼都没有出现,夏末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了,她皱了皱眉毛,忍不住想,对面的那个人不会是跑了吧。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诡异,你明明只是开玩笑的事情,你明明只是随口说的事情就会真正的发生,而且发生得让你连接受都成问题。这就是当战斗开始了四分钟之后,夏末唯一的感受,因为那个穿着红色袍子作为裁判的书记官走了出来,一脸淡定的宣布了,第十场对战的玩家尸柠打伤了看守他的书记官,逃跑了,不知所踪。按照比赛规则,这一场他算弃权,弃权就代表着夏末的胜利,就这样,夏末成为了连战十人的胜利者。

不但连战十人,而且无一败绩,战绩着实骄人!

只有夏末对于此很是郁闷,就好像憋着所有的力气想要一决高下的时候,出了拳头却一下子打在了棉花上的样子,让人好不痛快。如果不能跟那个尸柠见上一面,杀上一场,她前面那拼死拼活的是干什么?难道她这个重生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越狱吗?

她忽然觉得自己做了无数的无用功,而且,对于这样的无用功她还做的积极努力,到了最后,得到却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盒子。靠!她这是干什么!没事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就算她为人胆大,但是也没有胆子大到拿重生一次的小命开玩笑。

所以,当镇长一脸谄媚的望着她笑的时候,夏末绷着一张脸,抬起了手,狠狠的拍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吓得屋子里所有的人,不,应该是所有的NPC一下子都没有了声音,只能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夏末缓缓的抬起了眉眼,望着一脸警惕的望着自己的镇长,扯了扯嘴角,提起了放在她面前的那个盒子里的木头牌子说:“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这个东西是什么?”

第1章活下去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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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活下去的代价

第1章 活下去的代价

夏末站在平兴镇东门前面,无聊的打了一个呵欠,然后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场连战十分的大战让她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就算是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她还是觉得自己的体力和精力没有恢复过来,虽然在那一战之后她直接倒头睡了三天三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刻入骨髓的疲劳在身体里安家落户,随时随地的如影随形。这样的疲劳让她做什么事情都提不精神来,空城形容这种情况叫做更年期提前到来,当然,他这种形容之后换来的是一顿暴打和勒令禁食两天。

只是,她的身体还是状态不好。

她又打了一个呵欠,天气那么好,什么时候能好好的睡一觉呢?

“怎么?还是觉得累?”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听得出来是一边走一边说的。

夏末转回头去看,望着弹痕,表情有点僵硬的说:“是啊,累得很,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累。身体上没有力气的很。”

弹痕已经走到了夏末的面前,习惯性的站在了夏末的侧边,他打量夏末的精神状态,点点头,一如平常一样的平稳:“确实,精神看起来是有些不好。”

夏末又接着打了一个呵欠,在对战之后,说句实在话,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弹痕。一方面她很想继续从这个大叔的那里学得弩枪操作的本事,另一方面,她对于那本来不该对战的十人始终有点不痛快。若不是这个人当初多管闲事,她大概也不用弄出这么多的事来。她历来是个小心眼的人,虽然说现在自己好好的,可是想想就觉得不痛快。连带着对于弹痕的情绪也有些不太热情。

她低低的唔了一声,算是应付过了弹痕,继而又打了个呵欠。自己的精神萎靡,她是知道,只是真的难受,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子有点像是瘾君子了,四肢无力,打呵欠流眼泪的。瞟了一眼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更是不爽了,在唔了一声之后,又低低的哼了一声。

弹痕见夏末对于自己的态度,比原先的淡漠而多了一些怨气,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睛里多了一点明明暗暗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夏末的侧面好一会,才说:“那边有一个茶铺子,按照无影鬼的习惯是要去那里带点东西的,不如去那边等?”

夏末抬眼朝着那边的铺子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弹痕,嗯了一声,便率先起身朝着那茶铺子走去。

这间茶铺子很是简陋,就是两间木头房子外面撑出了一道棚子,帘子下面摆放着七八张八仙桌。不过,这里虽然简陋,但是来吃饭的人还是不少,只是坐下来的吃的不多,买上几个包子带着走的玩家不少。这里的包子很是不错,皮薄肉厚,一个才卖五个铜币,相当的划算,而且味道很是美味,这让不少玩家出门的话都会在这里买上不少包子当干粮。

夏末和弹痕占了一张桌子,要了五六个大包子,两碗稀饭,吃得呼噜噜的响。

两人各坐在一边,低头吃饭,不过却没有人开口。忽然,弹痕说:“那天你击杀爆炒栗子用的怒枪?”

夏末微微一愣,随后便释然,她的弩抢是弹痕教她用的,别人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是弹痕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也就不遮掩索性大方承认了。“嗯,实在是没有力气跟他们打了,不得已用弩枪解决了爆炒栗子。我本来打算留着力气跟那个尸柠好好的战一场,谁知道最后他居然跑了。”说到这里,她又皱了皱眉毛,颇带着一点漠然的无奈:“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居然跑得掉。”

弹痕收回了目光,低头喝了一口稀饭,声音中四平八稳,并听不出别的其他什么情绪。“以后会遇见的。”说着,他又顿了顿,说:“不是说事不过三,他总不能连跑三次。”

说起来这个,夏末又想起来尸柠那个家伙能跑掉的第一次明明就是自己对面这个家伙放走的。她不由得意气难平,说道:“弹痕,我看你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说着她哼了哼鼻子:“那天你为什么出手?总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大发慈悲吧。”

弹痕微微顿了顿,他抬头望着夏末的面庞,唇边忽然浮现了一个让人捉摸不同的笑容,他说:“啊,是啊,真是抱歉了。”不过,他嘴巴上说着抱歉,表情上并不显得真心觉得抱歉,他甚至很快的转开了话题:“你的弩抢练得怎么样了?”

“还好。”夏末的表情微微显得有点难看了,她含糊其辞的回答。她现在的技术嘛,也只是在屋子里练习一下,先不要说拿出会不会有人注意到这种武器,就说她那十下没有三下中的技术,确实不好展现在外人面前。

不过,提起弩枪,夏末心里便开始打起小算盘起来。弹痕对于弩枪那么熟悉,而且远程射击如此厉害,要是能让他好好的教教自己就好了。她心里这么想着,便不动声色的看了弹痕一眼,然后又收回来目光,继续考虑,到底要怎么开口呢?这还真是不好开口啊。

这种技术一般都属于个人隐私,在这种环境里把自己的绝技教授给别人,不就等于把生存的机会也拱手让给了别人吗?不知道弹痕肯不肯,反正,这事放在她身上,她是绝对不干的。可是,要是不问自己摸索,这得摸索到猴年马月?她想着那天在牢房里弹痕跟她随便讲的几句重点,虽然表面上她很平静,但是心底还是让她叹服了好久,那些看起来只是不知所以的小技巧,可是要让自己琢磨,没有一两年都不一定琢磨得出来。

所以说,这自己摸索和直接学习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只是,这要怎么开口?

虽然跟弹痕接触的机会还是很多,不过,夏末并不觉得自己了解这个大叔。他似乎一直都是四平八稳的样子,没有生气的时候,也没有喜悦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那么和和气气的。可是,却又能多少感觉得出来这个人绝不是一个随便没有主见的人。一个心思深沉却又固执又主见的老男人,实在是不好破冰啊。

夏末不动声色的翘了翘眉毛道:“弹痕,你似乎很喜欢用巨剑啊,这东西看起来很重。”

弹痕连表情都没有改变只是勾了勾嘴角,他道:“流火,我们也不算是陌生人,你有什么话直说。”

这种感觉真不好。似乎所有的主动的先机都被人占掉了一般,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毛,然后垂下了眼帘,思考了一会之后才很诚恳的说:“我想请你教我怎么使用弩枪,虽然我现在并不指望做什么神枪手,但是,我并不想连目标都打不中。”

弹痕听了她的话只是淡淡的唔了一声,也没有吱声,便低下头去继续喝稀饭吃包子,两个人之间顿时一片安静,气氛略微有点尴尬。

夏末虽然多少有点担心弹痕不答应,但是却一点都不紧张,她只是静静的望着对面的弹痕。而弹痕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慢条斯理的吃了一个包子,又吃了一个包子之后,才放下了筷子,抬起了头,望着夏末,神色有些让人捉摸不定的说:“你似乎很喜欢做交易。”

夏末扯了扯嘴角,点头喝了一口稀饭,然后才缓缓的说:“不是我喜欢做交易,而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交易的。没有什么东西不付出代价就能白白得到。比起先得到好处,以后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我倒是更喜欢一开始的时候就将什么都说清楚,该付的代价付了,钱货两清是最好不过的了。”

弹痕没有反驳,他只是抿了抿嘴角,目光倏得尖利起来,“那你这次打算用什么跟我做交换?”

看着弹痕那张看不出悲喜的脸,夏末的唇角扯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既然你把话说得那么明白,我也不想掖着藏着。我是十分想学好弩枪的,如果你能教我,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可以付出。”说着她将双手放在了桌子上,将自己的身体朝着弹痕的方向稍微靠近了一些,然后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你想让我帮你做事也好,或者要金钱也好,再或者……”她微微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冷冷的嘲讽般的笑容,声音越发的妩媚轻佻:“身体也是可以的。”

却不想弹痕的眼睛迷得更加紧了,他伸出手一把推开了夏末,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种难以遏制的愤怒:“你怎么能这样……”

“怎样?”夏末冷冷的哼了一声,坐直了身体,朝着远处看去,声音里充满了寒意和讽刺:“觉得我下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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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弹痕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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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弹痕的过去

第2章 弹痕的过去

弹痕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张脸黑得好像是包公在世,他望着夏末的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只是他的愤怒来的有点让夏末奇怪。夏末并不看他只是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凉薄声音说道:“这是什么时候?是尘埃,是末世。是只有一条命的游戏。男人和女人之间,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可是,弱者也要活下去。你很强,先不要说你的属性如何,你本身就拥有一般人无法比拟的能力,所以,对于你来说,活下去只是努力一下的事情。可是,对于那些什么都不会甚至连属性都平凡让人唾弃的女人该怎么办呢?她们也想活下去。在这个没有道德禁锢的龌蹉世界里,没有钱,没有能力,想要活下去所要付出的东西就只剩下自己的身体了。”

说到这里,夏末转过头来,望着弹痕,她的面色沉寂得好像是深井中漆黑无波的死水一般,那双眼睛更是连一点光亮都没有。她掀了掀嘴角,露出一个十分美丽的笑容,可是,这样的笑容落在弹痕的眼睛里却看起来那么悲伤和刺眼。

“你觉得下溅或者无耻是吗?”夏末还是笑着,只是那笑容已经显得有点狰狞了:“可我并不觉得,一切都是为了生命,谁不想清新高洁,只可惜,并不是那么多的人会有这般好命的。”夏末垂下了眸子,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在上一世自己在最初的时候,为了活下去而被迫出卖身体的景象,那种耻辱,那种让人刻骨的仇恨在一瞬间又回到了她的身体里面,似乎过去了那么久,她还能感觉到那种恶心的触觉。她的声音变得很低,低得似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平凡普通的女人在这种末世游戏中要活下去需要付出些什么。你永远不会知道,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到最后还是死亡的时候,她到底会有多恨,会有多不甘心。你们这些人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啪”的一声,夏末的手里的筷子应声而断,也拉回了夏末全部的思绪,她愣愣的坐在那里,好一会才抬起了眼睛,不再看弹痕,朝着远处的碧空看去。

弹痕愣愣的看着夏末,从对面这个年轻女孩的身上他感觉到一种刻骨的悲伤和愤怒,是遭遇过什么吗?随后他否认了这个答案,流火的身手是不可能遭遇到这种事的,只是,那擦都擦不掉的哀伤到底是来自何处?他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去猜。

每个人都有不可探究和回避的过去,但是,这些东西并不用让其他人知道。就好像流火,就好像,自己。

他缓缓的说:“我记得我说跟你说过,女孩子的身体是最珍贵的,不要为了任何事情去糟蹋,不值得。”

夏末扯了扯嘴角,冷笑:“活都活不下去了,还谈什么珍贵,说什么尊严。”

弹痕望着夏末唇角那尖锐的笑容,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难以明了的悲伤,他过了很久才说:“你说得对,我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也是一个不喜欢管闲事的人,那一天我会出手救那个男人其实并不是大发慈悲,另有原因。”弹痕的话果然引起了夏末的注意,她看着弹痕,却发现弹痕的目光似乎很散,不知道飘忽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承认,我是故意打断你的,因为,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哦?”夏末微微扬起了眉毛,虽然那天的事弹痕说过几次抱歉,可是夏末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多么真心实意。况且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为什么那一天会出手,原因夏末想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猜到,现在听到弹痕这么说她有点好奇。“什么人。”

弹痕将很散的目光凝聚起来,看在了夏末的脸上,用很缓慢很缓慢的声音说:“你的侧面长得很像我的女儿。”

夏末张开了嘴,翕动了嘴唇,想说点什么,可是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能愣愣的望着弹痕。

弹痕还是望着远远的地方,可是他脸上却带着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情,那么温柔,那么和蔼,那么让人感觉到温暖。他缓缓的说:“她是秋天生的,才生下来的时候浑身的皮肉都没有长开,皱皱的像是只红色的小猴子,就这样被放进了我的臂弯里,几乎没有重量,可是,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猴子了。我因为工作的缘故,很少回家,可是,她的照片我一直带着,她就像是一个小公主,那么漂亮,那么可爱。你一定不知道,她最先会叫的是爸爸,不过,我却因为工作的缘故没有听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我都不在身边,上学、开家长会、过生日,升学,我都不在,可是,她从来没有怪过我。”

夏末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弹痕那几乎算得上细若游丝的声音说着,过了好久她才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她进入尘埃了吗?”

弹痕好像没有听到夏末的问题,又好像只是在自己的回忆中畅游,并没有马上回答夏末。就在夏末以为弹痕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她听到弹痕缓缓的开口说:“我‘睡着’的时候,她刚刚过了十五岁生日。”

夏末咬住了嘴唇,什么都说不下去了,后面的问题不用问了,她什么都明白了。又过了一会,她想起一件事:“那你太太……”

“我‘睡着’的时候差几天满四十周岁,而我太太,比我大一岁。”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下,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这,真是……夏末叹了一口气,要说什么?造化弄人?还是运气不好?夏末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好像时间又回到了那一天,夏末甚至都已经记不清楚那一天到底是怎么样的了,可是,父母那最后那坐在自己床边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的笑容让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望向了远处。

“那天从小巷子里路过,我并没有打算出手干预,只是,我看见了你的侧脸。我没忍住。”弹痕望着夏末微微的笑,他目光里满满的盛放着一种属于父亲的温柔。望着那目光,夏末终于知道为什么弹痕跟她说话总喜欢站在她的侧面。“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女儿,可是,望着你的侧面我没有办法忍得住,看着你手起刀落,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我想到的是我的女儿如果也有机会站在这里,是不是也会这样?真的,作为一个父亲,我受不了我的女儿变成这样,可是,不变成这样又能变成什么样?所以,在你杀最后一个人之前,我叫住了你,我想,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得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子,或者以后我可以找到你。”

那种温暖的光好像冬日里的火一样烧了起来,夏末眨了眨眼睛,弹痕在看她,可是,她知道,弹痕看得并不是她,只是透过了自己的侧面再看那个永远看不见的女儿而已。

“后来,我们又遇上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快又遇上了,真好,我似乎又能看见我的女儿。”弹痕用双手使劲搓了一下脸,吸了吸鼻子。

夏末眨了眨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也朝着远处看去,好一会之后才说:“你‘睡着’的时候,你在你太太和女儿的身边吗?”

弹痕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过了好一会才摇摇头:“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