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调侃,让梁霄的神色松了些许,“原本想太后大寿之后,再带你和女儿离京出游的,但刚刚得了消息,估计我们还是立即离开更好。”
“啊?”徐若瑾惊了,“现在离京?为什么?”
梁霄的一张脸透着无比的怪异,“因为皇上又穷了!”
“呃…”徐若瑾突然觉得这个理由无法反驳,难不成又遇上什么事情没了银子,想要找自家筹钱?
她这也是一两一两赚来的,不是贪墨的那些人大手一挥捞来的,凭什么啊?!
二话不说,徐若瑾立即吩咐奶娘和方妈妈、红杏开始收拢包裹,甚至都没多问一句梁霄去何处巡游!
梁霄也没再耽搁,立即吩咐梁三和梁四准备了三辆马车,所有人全部随行,连沐阮都一并喊走。
而夜微言正在犹豫着是否要私访一趟郡主府的同时,梁霄与徐若瑾已经带着大队人马离开郡主府,奔着京郊之地行去…
第三百一十五章 跑了
夜微言听说梁霄已经带着徐若瑾离开京都游玩,在太后大寿之前再归来的消息时,呆呆的愣了一炷香的功夫!
“他就是故意的!这个梁霄,他就是故意的!”夜微言咬牙切齿的埋怨,可埋怨过后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是他要向梁霄和徐若瑾借银子,这事归根结底都是他心虚,那两口子得了消息立即跑了也说不出错来。
只是这个话是谁传给梁霄的?他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田公公看着皇上在一旁咬牙切齿,心里好似吞了五六根苦瓜一般难言。
扪心自问,田公公也不知道皇上这一次执意要攻打七离国到底对不对?
七离国乃是前朝时期的疆域,被外敌侵占,而后前朝被大魏取代,但七离国并未划归进来,所以这事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
而皇上的确私心过重,有意在他当政之时,将七离国收归大魏,那乃是不世之功,无人能比。
只是这份心思是好的,却有些太过着急了。
毕竟澶州王权势的衰败还不足一年,皇后刚刚有了身孕,朝臣的动荡还未彻底的安稳,最关键的是,没有钱啊!
就算是太后的大寿说动了梁霄和瑜郡主出资,可是西北的大灾呢?南部的干旱呢?七离边境的百姓安置呢?
这些都没有定论就要建功立业,青史留名,实在有些不切实际。
所以田公公心中认为梁左都督反对的无错。
只是他却不敢说出来,也不能说出来…
“皇上,或许您是真的指望不上梁左都督了,还是再想些别的办法吧?”
田公公的提议,夜微言长叹一声,“还能有什么办法?户部侍郎这一次颇有些不依不饶,摆明了要给朕出难题,你说,他会不会是得了梁霄的指示,所以才这么干的?”
“户部侍郎一直是反对梁家的,这在先帝在位之时,他便与梁大将军打得不可开交,但这事儿也能说得清楚,因为军中的开销实在太大,而户部又管着银子,换作是谁都不可能关系好。”
田公公心思清明,却也对皇上如此怀疑梁左都督心中一颤,“还是皇上多虑了。”
“你说的也是,看来的确是要想想其他的办法了,总不能让这个老头子把朕给难住!”夜微言思忖片刻吩咐道:“去把右相大人给朕找来!”
徐若瑾跟随梁霄出了京都城门,她才想起问一问去何处出游?
原本出游玩乐是一件痛快的事情,可是被夜微言这么一搅和,反而好似携家带口子潜逃一般。
徐若瑾很不爽,所以她立即喊了停车!
梁霄并没有与徐若瑾同坐马车,而是独自骑马,听到她喊停车,当即向梁拾摆手,随后驾马走到徐若瑾的车窗旁,“怎么?想我陪你?”
“呃…”徐若瑾没想到他开口就调戏自己,“才没有!”
“那你喊停车干什么?”梁霄坐在马上俯身凑近她的小脸,“不用害羞,如若你想,我这就上车。”
徐若瑾的脸通红无比,埋怨的看他一眼,“我只是想问问你带我们娘俩儿去哪里出游?好歹得告知个去向吧?明明是举家游玩,怎么搞的好似逃命似的。”
“去京郊的庄子。”梁霄给出了答案,“那里还有一处泉眼,可以去水中沐浴,林子里还有许多野果,味道很是不错。”
庄子?
徐若瑾第一次听梁霄提起。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梁家好歹乃是大族,不可能连点儿私产都没有,更何况,自家的婆婆乃是出身忠勇侯府,单是当年的嫁妆,恐怕就有不少田庄铺子。
“原来你已经有了打算,那我没什么多问的了。”徐若瑾放下心来,仓促的抑郁也有几分回缓。
放下车窗的帘子,徐若瑾只等着他吩咐继续前行。
只是梁霄半晌都没有响动,猛的车帘子掀开,他突然出现在徐若瑾面前。
不用梁霄多说,红杏和杨桃已经很主动的离开马车,去后面的马车上与方妈妈和奶娘一起照看小主子。
梁霄满意的点了点头,踏步上了马车,梁拾朝天响鞭,梁家的车队继续前行。
徐若瑾推开他搂过来的手臂,“你怎么突然上来了?”
“我为何不能上来?”梁霄看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火热,“昨晚看你太疲惫,放了你一马,难道你今日还不主动一些?”
他在她耳边的轻呼,让徐若瑾登时打了一个冷颤,“别瞎胡闹,这是在马车上!”
“马车上怎么了?我吩咐梁拾特意加固了马车的车厢。”他敲了敲一旁的厢板,“两层松木,并未有花哨的镂空雕梁,保暖隔音,不信,我们试试?”
他越说,嘴唇越靠近徐若瑾的小脸,抱着她的双手也不安分的游动起来。
尽管徐若瑾以防天气寒冷,身上身上穿了好几件棉袍,却也架不住他那双如同火引的手,跟随着情动呢喃,让他真有心现在就办了她!
二人的甜腻,混杂着车轮滚滚的声响,而她忘情的抱紧他的脖颈,闭紧双眼感受着他狂热的亲吻,颇有几分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地点。
好似她的世界当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
梁霄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
惊喜之余,恨不能把她揉碎的与自己合为一体。
二人忘情的欲罢不能之时,徐若瑾的肚子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
“咕咕…”
“呃。”
声音打破了甜蜜的场景,徐若瑾羞赧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的确有些饿了,我最近还是很能吃的。”
梁霄被她这副小模样逗的哭笑不得,“忍忍!”
徐若瑾顿了下,认真的点了头,“嗯!”
两个人的嘴唇又触碰到一起,只是未过片刻,肚子又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而且声音更加响亮,让徐若瑾都有些害羞的吐了吐舌头,这是怎么了?早上明明吃过了啊?为何饿的这么快?
梁霄的情*欲已被饥饿的声响彻底的打败。
他仰头长叹,憋了这么久都不让他品上一口,难道老天爷就跟自己过不去吗?
第三百一十六章 偶遇
又行驶了一段路程,正巧有一家小客栈。
梁霄吩咐梁三先去打探一下,最后清了两间屋子出来,徐若瑾才带着丫鬟、奶娘和小悠悠一起下了马车。
虽然梁霄和徐若瑾出行刻意的普通装扮,可寻常人看去便知这不是普通富户,起码单看那几位随从就有着一股闲人免近的煞气,让客栈的小老板都刻意亲自来伺候,不敢有一丝怠慢。
两间屋子中有一扇隔拦,这也是知道大户人家有内外间的习惯,但客栈太小,修建之时没有做这等准备,所以就拆了两间屋子的墙,用隔拦替代,虽然简陋,但也方便。
梁三等人将隔拦打开,奶娘带着孩子去了内间,旁边还有方妈妈照看,徐若瑾与梁霄等人坐在外面吃饭。
尽管小客栈的饭菜比不了佳鼎楼大厨的手艺,但乡野之家的饭菜有着另外一股独特的味道,徐若瑾吃得也格外香甜。
沐阮此时正从马车上下来,迷迷糊糊还未睡醒,端起碗来便吃,吃了几口才问梁霄道:“我们这是去哪儿?回中林县吗?我倒是忘记把沐靖和川哥儿带着了,算了,不带也好,路途太远,他们年纪太小。”
徐若瑾一怔,“不是告诉过你,我们是出去玩,不是回中林县吗?”
“你说过吗?”沐阮似有些记不清楚,徐若瑾挑眉看他,“看来不仅是路盲,还健忘!”
沐阮“嘶”了一声,“那也是我睡的迷糊没听清楚,不过,你们一家子去玩,把我拽出来干嘛?我还在院子里晾药呢!”
“皇后如若知道我们二人离开,一定会派人去府上宣你进宫,到时你去还是不去?”徐若瑾没好心气给他解释,“赶紧吃,补补你的智商,怎么最近这么笨了呢!我生了孩子都没傻,怎么反而你开始稀里糊涂呢?”
沐阮被训的回驳不了,可仔细想想,自己这一段日子的确有些健忘。
只是累、就想睡。
估计也是因为绷紧神经照料徐若瑾耗费心气过度,这会儿需要补补。
不过出来游玩也好,只可惜是冬天,如若春夏还可以上山采采药,但冬日也可以去山里寻一寻,寻到自当是宝,寻不到就当溜达了。
沐阮径自的做好了打算,便继续闷头开吃。
徐若瑾本还等着他能回驳两句,可孰料他表情丰富了半晌,只开吃不说话了?
这好似一股气提起来没泄出去,让徐若瑾甚是不爽!
梁霄在一旁看着二人无奈的摇摇头,撂下饭碗之后,他才与沐阮道:“收拾好行李,稍后梁三会陪着你从另外一条道去中林县,但我只能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太后大寿之前你必须要回,对外会告知所有人,你跟随若瑾在一起。”
徐若瑾讶异的看着梁霄,他没想到梁霄是有意在这里与沐阮分开。
沐阮也愣住了,但随后点了点头,“行,不迷路,我会很快。”
“还有两封信,你帮我带回去交给老爷子。”梁霄看向梁四,拿过来一个包袱,“钱,信,都在这里!”
沐阮接过去颠了颠,“这么沉?”
“还有京都的特产。”梁霄还是格外惦记着梁夫人,“替我交给母亲。”
尽管之前他们母子之间闹得很僵硬,但过去这么久了,梁霄心中早已释然,只是梁夫人遭受接二连三的打击,恐怕心里还是有个结。
这个结必须要解,而不是随着时间的消逝便能消失。
梁霄是个孝顺的人,更明白这个道理。
徐若瑾看着他露出笑容,沐阮则不知其所以然,接过包袱便继续吃,“既然要上路我还是多吃点儿,稍后骑马离开,指不定要把我颠成什么样!”
…
吃过饭后,众人小歇片刻便准备继续上路。
梁三应该早已得到了梁霄的吩咐,喂好了马,准备妥当,只等着沐阮便率先开路。
只是诸人还未等离开客栈,便听到了客栈外的一阵吵嚷。
梁霄格外谨慎,摆手让徐若瑾一众女眷先不要动,“梁四,出去看看。”
“是!”
只是片刻的功夫,梁四便从外回来,“是有人想要有隔拦的房间,但被咱们占了,店老板解释不清,来人很奇怪,霸道,无理,但属下未曾见过这些人。”
梁霄顿了下,问道:“什么衣装?”
“灰白长袍,一行十几个人,皆是如此。”
“我出去看看。”梁霄让梁一和梁四留在此地,他则带着梁三和梁八、梁拾一同出了门。
而此时店老板已经欲哭无泪,解释不清,双手作揖的求着面前诸人高抬贵手,“店小利薄,真的是没有带隔拦的房间了,还请各位贵人委屈委屈,为您收拾出两个对门的房间,亦或者角落中的两间,可行?”
“你凭什么来安排我们?隔拦房间中是何人?你讲他们请出来,我替他们把银子付了,与他们换一换,这岂不是一样?”
“这怎能行?这不是银子的事儿,那一行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银子的,这话小人没法去开口啊!”
“有什么没法开口的?你是店老板,你不去说,难道还要我去?”
“若不然各位再辛苦辛苦,换一家客栈歇脚,小店实在是…”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这等话居然也敢说出口?”
“小人实在是没法子了啊!”
“别吵了,把他的店砸了,咱们走。”其中一个首领之人发了话,店老板当即跪了地上连连求饶,而一众人正准备上前,梁霄带着人正走了出来:
“果真是墓地守久了的人都有几分变态,动不动就要砸店,司徒一族的口气还真是大啊!”
“梁霄?”司徒男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随后他便了然,看来占了隔拦之地的人乃是他。
“哼,有公事要办,你还是不要擅自插手的好!”司徒男看向梁霄的眼神充满了恨意,上一次在皇宫他被梁霄好一顿嘲讽,司徒男直至今日都没能顺过这口气。
“你爱干什么干什么,赶着去投胎我也管不着。”梁霄看了一眼店老板,“但这家店是我的了,你不许砸。”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不让
梁霄的语气虽轻,可这话的分量却让所有人都心中一沉,司徒男的鼻子险些被气歪了!
一句话,店成他的了?明明是自己说了要砸店,他才露面挑事,这不明摆着与自己过不去吗?!
只是店老板这会儿如傻了一般的呆住!
刚刚那个人喊身边这位爷什么?
梁霄?
难道这就是梁左都督?如若这是梁左都督的话,那屋内的岂不是就是瑜郡主了?
瑜郡主的“灵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而刚刚梁左都督说自己这家店是他的了?这不会是随意说出的假话吧?
自己这一毛三分地儿的小破店,只要他肯开口要,巴不得双手给呢啊!看来自己刚才咬牙不肯去商议让出隔拦的房间也真是对了!
否则把梁左都督和瑜郡主撵走?他单是自己心里想想都几乎要吓死了!
“梁霄,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店怎么可能是你的?我不想与你起什么争执,而此时我司徒家族有要事离京,你如若要走就快些离开,让出店中的屋子给我等休息!”
司徒男虽然心里对梁霄恨之入骨,可他的确有事在身,不想与梁霄争个没完没了。
而且上一次在宫中的糗事,家族众人并不知晓,但司徒男却知道梁霄的速度有多快、梁霄的实力有多强,挨那一巴掌,司徒男直至今时今日心里仍旧是有几分忌惮的。
只是他虽有退让的心,却也要顾忌脸面。
而一旁的司徒耀月却不肯妥协了。
司徒耀月与司徒男乃是亲兄妹,也正是他二人一同掌管现在的司徒家族。
“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梁左都督,还真是桀骜霸道,你说这店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店老板可还没发话呢!”
司徒耀月上下打量了梁霄几眼,其中更透着不屑,“我们乃是为皇族做事,你还是尽快让出屋子快些离开!”
梁霄根本没有理睬司徒耀月,甚至连看都未看她一眼,这却是点燃了司徒耀月心中的那股自傲的火,当即冲上前几步,指着梁霄便道:“与你说话呢,难道你耳朵聋吗?”
“别理他。”司徒男立即把妹妹拽了回来,他真怕梁霄动手打女人。
因为这个家伙的行为实在不好估测。
司徒耀月没想到哥哥居然会把自己拽回来?她刚刚注意到哥哥的脸上还有一丝谨慎的顾忌!
这是?
司徒耀月还未等开口,一旁的店老板则发话了,“小人开店二十余年,早就做够了,没想到接待了这么多位贵客,既然梁左都督开口要小人的店,小人这就给!”
店老板抹抹额头的汗,“小人巴不得您收下呢!”
“你…”司徒耀月听了店老板的话当即要发火,店老板一个闪身就躲了梁霄身后,“小人不过是赚几个银子养家糊口的穷苦老百姓,得罪不起诸位贵人啊!”
司徒耀月气的横眉冷目,“梁霄,你自己想想后果!”
梁霄簇紧眉头,只目不转睛的看着司徒男,似在嘲讽他一个男人不肯露面,让女人出头与自己对峙。
他梁霄并非不对女人出手,可眼下的情况还不涉及到多么深的仇怨,所以不单是他,连带着他身后的梁三等人,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只能心里怒骂司徒男的无耻。
可司徒男已经算准了梁霄不跟女人斗,只在一旁装死不出头,任凭再多鄙视质疑的目光,他也绝不出头!
事情略有僵持,司徒耀月倒不觉得是梁霄不愿与她争斗,反而觉得是梁霄惧怕自己,“哼,没话说了?那就快些的滚开!”
“一个女人,说话如此厉声厉色,张牙舞爪,动不动就要砸店撵人,还口口声声别人霸道?这道理就算是讲了阎王爷的面前去,都说不通了!”
一个温柔和煦的声音响起,梁霄侧目,正看到徐若瑾从院中出来。
徐若瑾其实已经在里面听了好半晌,从司徒耀月露面开始,梁霄便有几分退让,可这个女人却还不知分寸,没完没了了?
原本她根本不知什么司徒家族一事,是沐阮在屋中听着热闹给她讲起了八卦,徐若瑾才得知还有这么一个专守皇族墓地和宫中禁地的家族。
也正是她们,在看管着朝霞公主…
徐若瑾心里一股暗气涌上,登时便出了门。
梁霄不愿与女人斗嘴,这不是还有她在?一早好好的游玩全都被搅和了,对夜微言的气还没消去呢,这岂不是有出气筒了?
她是不惧斗嘴的!
特别是对这样一个什么破家族!
连几个七离国的余孽都抵挡不住,还守护皇族禁地?阎王爷都要笑掉大牙,简直可笑至极!
“你是谁?”司徒耀月看到徐若瑾,上下扫量之余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明的嫉妒以及格外眼熟的迷茫。
怎么看她这般眼熟?
长的如此美貌的女人并不多,难道自己之前见过?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嚷嚷什么?”
徐若瑾朝向红杏一摆手,红杏立即拿出了银票,递给了躲在梁霄身后的店老板:“我们四爷和郡主想来说一不二,说买你的店那就买了!”
司徒耀月一瞪眼,店老板数了数手中的银子,吃惊大喜,说话的声音都透着颤抖,“这、这么多?不敢,小人不敢多占瑜郡主的银子,一百两、一百两已经足足够够的了!”
“拿着吧,往后这家店还归你经营,定期去灵阁找掌柜的报账就是了,另外往后每天一坛灵阁的酒拿过来卖,牌匾换上灵阁的名号就行了,至于怎么分银子,到时候让掌柜的与你说,总之不会亏了你的。”
徐若瑾和和气气的把事情三言两语就交代好,店老板只感觉天上掉下来一块大金砖,砸的他已经缓不会神!
不等司徒耀月再出言挤兑,店老板当即跪了地上,朝向徐若瑾磕头,“多谢瑜郡主,真是天降大喜,小人真是、真是说不出感激的话来,多谢郡主,多谢梁左都督,小人感激不尽,小人…”
店老板感激的话说的越多,司徒耀月的脸色越是难堪。
司徒男觉出有几分不对,拽着司徒耀月要离开,可司徒耀月却不干了!
“不管是谁的店,我今儿就要在这里歇,我就不信了,姑奶奶我为皇族办事却连个歇脚的地儿都没有,我手中是有皇上召令的!”
第三百一十八章 硬气
“皇上的召令是让你随意砸人店铺的?”
“皇上的召令是让你能把别人撵出来,自己挑选最好的房间住的?”
“皇上给司徒家一年的银子,就是让你出来肆意挥霍享乐的?你在我面前提皇上召令,我倒要问问你,你知道什么叫召令?你跑来跟我讲道理,你也配!”
徐若瑾刚才与店老板说话是和声细语,可转而看向司徒耀月时,那股不容置疑的霸气显露出来,训的司徒耀月呆愣原地,张大着嘴巴半晌没缓回神!
司徒男看到徐若瑾也是一愣,随后他快步走向司徒耀月的身旁低声道:“咱们走吧,别跟他们没完,这笔账留有以后再算!”惹不起时,总会说出这句话来自我安慰。
司徒耀月的牙齿都快咬碎了,双手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那一双眼睛瞪的好似要把徐若瑾吃了似的!
徐若瑾看向梁霄道:“今儿先不走了,累了,我这就回去歇着,该撵走的人就都撵走,明明就是伺候皇族的奴才,却摆出这么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还在我面前攥拳头?攥得再响有什么用?有本事,打我啊!”
后半句,她阴阳怪气、慢慢悠悠,余光看着司徒耀月气着她,司徒耀月心里那股火猛蹿头顶,俨然就要炸了!
“连皇上都对司徒家族格外尊敬,你凭什么如此挤兑我们?即便你是瑜郡主,却也更应该顾忌自己的身份!”
“旁人和你讲理,你拿拳头耍横,如今我和你耍横摆身份,你开始和我讲道理?呵呵,简直就是可笑!”
徐若瑾的话锋锐如刀,正撕破刺中司徒傲月的小心思,让她张了张嘴根本没说出什么话来!
司徒男感觉到形势有些不对,立即拽着司徒耀月离开,“算了,咱们走吧!”
“不!我今天就要住这里!”司徒耀月的脾气上来,“老板,另外开几间客房,再备两桌好酒菜,我们今天就住下不走了!”
店老板一个哆嗦,立即看向梁霄,梁霄看着司徒一行人,轻轻吐了三个字:“不接待。”
“你…”司徒耀月简直要气疯了,司徒男连忙把她拽回,“别闹了,咱们走!”
“哥!”司徒耀月甩开了司徒男,“我为什么要走?我一定要跟她好生说道说道!”
“你别胡闹,快走!”司徒男板起了脸色,强行把司徒耀月推上了马,随后吩咐司徒家族其他人道:“拿着行李,走!”
“呃,是…”
诸人旁日都跟着两位新任族长霸道惯了,今日看到司徒男如此委曲求全的让步,也有些吃惊发愣。
他们自当知道眼前之人乃是梁左都督和瑜郡主,可寻常司徒男见到皇族中的王爷们都不客气呢,怎么会被这两个人吓住?
只是看到梁左都督以及他身边的几个侍从,众人并没有在此时添油加醋的多嘴,只灰溜溜的跟着离去。
徐若瑾看着他们离去,耸了耸肩膀,又回到了屋中,梁霄站在原地看到司徒男一行的身影消失,才转回身与店老板说了几句。
毕竟徐若瑾已经给了银子发了话,要把这家客栈买下来,那后续的事情便需要仔细安排。
如今“灵阁”的作用,可不仅仅是卖酒…也要看这位店老板肯不肯为自家所用,甘心在此地当一个掌柜了!
徐若瑾把人气走之后,她反而很开心的吩咐诸人留在此地一晚,不必急着赶路。
而司徒耀月跟随司徒男离去一段路程之后,终究没能忍住心气,当即叫停了所有人。
司徒男不给她一个解释,她今天还真就不走了!
“哥,你为何就让着他们了?”司徒耀月死盯盯的看着他,“这如若让父亲和母亲知道了,岂不是丢了司徒家族的脸?”
“咱们办事要紧!”司徒男的借口,司徒耀月根本不听,“鬼才信你这等谎话,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司徒男长叹一声,“你不觉得瑜郡主很面熟吗?”
“她…”司徒耀月见司徒男的目光很认真,仔细想了想,“的确很熟,可我一时又想不起来。”
司徒男看了看身边其他家族的人,凑近司徒耀月的耳边道:“她乃是朝霞公主的私生女。”
“啊!”
司徒耀月恍然感叹,“怪不得看她那么熟,果真如此,原来如此!”
她曾经跟随母亲见过朝霞公主,这两年偶尔去禁地查看情况的人也都是司徒耀月。
但因为朝霞公主极少露面,所以司徒耀月也并未见过她很多次,所以看到徐若瑾的时候,并没有马上想到公主殿下的身上。
“可那又怎样?”司徒耀月对徐若瑾更没有好感,“上一次为守护朝霞公主,我们可是死了十几个人!”
“那一次的事情就不要说了,那是司徒一家的耻辱!”司徒男看着妹妹道:“连皇上都已经大怒,你又何必去招惹她?如今连皇上都不轻易招惹梁家和瑜郡主,你必须要收敛了!”
司徒耀月颇有几分不满,可听到司徒男的话却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我回去一定要跟母亲说此事,难不成司徒一族守护大魏皇族这么多年一丁点儿功劳都没有吗?明明已经是被赐于与皇族平起平坐的身份,如今却被当成狗一样任意驱使!”
“不要胡闹了,快些赶路!”
司徒男不想继续纠缠这一件事,因为有很多的内情,自己的妹妹并不知道,可她终归是要嫁人的,此事绝不可能告诉哥她…
司徒耀月忿忿的上了马,跟随司徒男继续前行。
而此时此刻,一个劲爆的消息悄声无息的传进京都城内。
梁左都督与瑜郡主出行游玩的路上偶遇司徒家族一行,被当众辱骂并且被已皇上召令威胁,让出休歇之地,司徒家族一行豪奢挥霍,包下整间客栈…
这个消息传进京都城内,当即引起一片哗然!
而徐若瑾此时则与梁霄一同在马车之上慢悠悠的去了庄子上休养。
至于传言,自当是梁霄散播出去的。
因为司徒男在见到徐若瑾出现之后的状态实在有几分反常,他必须要试探试探才行…
第三百一十九章 召回
梁霄带着徐若瑾去了京郊梁家的庄子上游玩小住,可京都内却因为那一句传言掀起了惊涛骇浪!
其实司徒家族虽然对外界来说是个神秘的家族,可是朝堂之众对其却并不陌生。
因为每一年去祭堂为先帝祭扫,都能够看到这一家族的人在时两侧守护。
而王公贵族以及宫内嫔妃过世,也有重臣被允踏入皇族灵柩,为其烧祭叩拜,也能够看到司徒家族的人在守灵。
特别是这个家族近些年来的张扬跋扈,也让许多大臣们十分不满。
但毕竟乃是大魏开国始祖留下的遗诏,即便是皇上都不会轻易与他们翻脸,大臣们谁又会去招那份麻烦,去控诉司徒家族的罪状?
更何况,控诉了又有何用?
皇上总不可能把司徒家族裁撤,换成别的人去把守。
要不到一个满意的结果,自当没有人去碰这份忌讳,所以众人对司徒家族向来就装不知道,好似是空气一般的漠视对待。
可上一次,皇上险些遇害,尽管不是所有大臣们全都知道,几位重臣还是知晓的。
这件事上,司徒家族有错!
四名七离国余孽就杀了他们十几个人,如若不是梁霄直接冲入皇宫,抢了御林统领的令牌,还不知道会发生多么大的乱子!
尽管隐约知晓此事与六王爷有关,但司徒家族就没有错吗?
有错!
所以如今再传进来他们与瑜郡主对吵以及耍横,则是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梁左都督和瑜郡主是什么人?就算是皇上,对着夫妇二人都向来是退让一二的。
更何况瑜郡主乃是皇族御赐的郡主,是皇上的义妹,而且刚刚生完孩子满月,司徒家族的人遇上居然还敢与她争吵?
而且还要撵瑜郡主给她们让出房间?还在瑜郡主的面前摆出银子把客栈包了?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啊!
谁不知道瑜郡主的“灵阁”可谓日进斗金,每日“灵阁”卖出的酒都乃供不应求,数钱都能数累了,居然跟她比有钱?
这不是扯吗?
起初有些人不信,因为再没有脑子的人,也知道瑜郡主的产业连皇上都嫉妒,所以司徒家族的人怎么会那么蠢?跟瑜郡主对峙起来?
可有人解释了,因为司徒家族整日守着皇族的墓地和禁地,哪知道什么瑜郡主啊?更不可能知道灵阁,所以这件事还真有可能!
于是众人一传十、十传百,待传到众臣的耳朵里,自当有几位不爽的,首当其冲的便是户部侍郎!
原本他就在向皇上逼要银子,甚至连太后大寿的银子都想克扣些许去支援西北雪灾,这会儿又传出皇族的守护家族与瑜郡主比阔气?
办事路上休息,却要把客栈包下来,与瑜郡主比阔气?
这岂不都是皇上给惯的?
如今户部抠的一两银子都要掰手指头计算,而他们却如此豪奢,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于是户部侍郎得到消息就进了宫,当这皇上的面儿就把司徒家族摆在桌案之上,连带着左都御史几个人一起参奏,控诉司徒家族的几大罪!
户部侍郎更是气的胡子发翘,两眼发直,更是当着众臣的面儿就撂下了话,“如若此事皇上不给予严惩,老臣就磕死在朝堂之上!”
夜微言惊愕之余心中泛起了一阵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