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候,干嘛不参加。我没那么虚弱,放心吧。”秦若男对安长埔笑笑。

可能是大家都很理解安长埔和秦若男现在的感受,回程的时候没有人那么不识趣的跑来蹭他们的车坐,也没有人催促他们,回公安局的一路上,两个人虽然没有说什么话,时不时对视的眼神却胜过千言万语。

等他们回到公安局的时候,人已经被田阳和墨窦带去审讯室了,安长埔和秦若男也赶忙过去,秦若男走路腿还有些软,安长埔一路扶着她走。

一进审讯室,田阳和墨窦都转过头来,看到秦若男也一起来了,便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她的情况如何。

那个扎着辫子的男人也把目光投向了秦若男,秦若男和他对视了一眼,开口对他说:“虽然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名,不过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叫祖洋,我就还是叫你祖洋吧。头发长了不少,你的眼镜哪去了?”

被秦若男称作祖洋的男人似乎吃了一惊:“你认得出我?”

“认得出,而且你没对我动手之前我们就知道你是我们要找的人。”事到如今,秦若男也可以很坦诚的这么告诉祖洋,“上一次我们调查另外一起案子的时候,在尤弘图张罗的那个摄影爱好者俱乐部的活动里见到你,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是你的目标了么?”

被认出来的祖洋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依旧很淡定,微微一笑,点点头:“对,那个时候我刚接下你这桩生意没多久,在那儿恰巧遇到了你,说实话当时你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可吓了一跳呢。”

说完,他趁着别人都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又问:“我想知道,你们是从什么时候怀疑上我的。”

“从我们凑巧收到了一张新锐摄影师作品展的宣传单,认出了你的名字之后,细细的一追查,发现你的假名字背后,还背着一桩将近二十年前的人命官司,你这样的人,已经欠下了命债,收钱杀人也不至于做不出来。”安长埔回答说,“结合你上一次来c市的时间里颜兴文恰好遇害,姜燕和沈大年遇害的时候你恰好又在c是参加什么展览活动,像你这种名不见经传又不入流的所谓新锐摄影师,参加所谓的展出活动,听起来既合情合理,也仍旧不会引起什么注意,确实是个不错的幌子。”

祖洋咧了咧嘴,像是对安长埔贬低自己的一种轻视。对秦若男说:“随便怎么说吧,你的事情,被你们逮了个正着,输就输在我没料到你的记性居然这么好,我无话可说。”

“刚才你跟我说了,盯上我,是因为我之前为了破案,挖到了c市一个贩毒团伙的线索。导致那个团伙在c市的下线被缉毒大队端掉了,所以上面的大头目想要报复,那姜燕、沈大年和颜兴文呢?”秦若男问。

祖洋却摇了摇头,似乎仍旧心存侥幸的说:“你的事儿是我倒霉被抓了个现行,别的事情你可别指望我什么都认,什么都往自己的头上揽啊。”

“你不认,有人肯认。雇你杀沈大年的那个人在接受当地公安机关的问讯时已经什么都承认了,承认当年被沈大年害得进了监狱还被卷走了所有的钱,还因此导致妻离子散,所以才会怀恨在心,用出狱之后打工的收入和变卖剩余家产后的所有积蓄雇佣了你,还有颜兴文得罪的那个矿主也并不难找。”田阳对祖洋一笑,“你这人倒还挺有义气。可惜你挑雇主的时候不够开眼,你的雇主可一点儿没保留的直接就把你给卖了,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给你看看证据。”

“不用了,既然这样,这事儿我认,”祖洋不大在意的摆摆手,一副认命的淡定样子,“一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就算多几个,你们不也没办法枪毙我几个来回儿么。实话实说,沈大年是我找起来比较费劲儿的,也是杀起来比较容易的,他为了当年的那二百万,东躲西藏了那么多年,早就快熬不住了,一听说我是被他坑进监狱里的那个人雇来的。二话没说,连挣扎都没有一下。”

“你为什么要把这几个人都凑到c市来动手?”安长埔问。

祖洋摇摇头:“没那意思,纯属巧合,原来我也琢磨过。难道说c市是我的发财地?现在才弄明白,不是发财地,是我要栽在这儿。至少沈大年,我原本是想在b市动手的,我也不想在一个地方折腾太多次,太扎眼,对我不是什么好事儿,结果偏偏眼看我都准备找机会下手了,被人坏了事,把沈大年给吓得愣是从b市搬到c市来了,我只好赶紧过来找机会尽快动手,免得夜长梦多,又被沈大年换了地方,找不到人。”

原本以为这个已经连杀三人的祖洋会像是滚刀肉一样难缠,没想到他倒是知道罪责难道,没有想要继续抵赖的意思。

“你的‘刀’呢?”安长埔拿出那张写着四个数字和许多笔画的字条放在祖洋的面前,“‘借刀杀人’这四个字分别有10笔,2笔,6笔,2笔,我们这个‘拼图游戏’没有做错吧?说说你把你那把‘刀’谭和明藏哪儿去了?”

祖洋咧着嘴笑了:“聪明!我本来想弄一个女警勇斗杀人犯不幸丧生,杀人犯谭和明潜逃途中畏罪自杀的戏码,现在看来也没指望了,栽你们这样的聪明人手里头,我也不觉得太亏,不过那小子会在哪儿这件事你们先别问,我想知道,当初难道你们就没怀疑过他?”

“怀疑过,”秦若男点点头,“这件事我们不否认,你的计划最初是很成功的,由于谭和明跟沈大年能够有牵扯,所以他一度确实被我们怀疑。”

“后来为什么不怀疑了?”

“因为他太明显,他的嫌疑太过于明显直观,太过于显而易见,如果真的是他,已经把与案子的关联性暴露的那么明显之后,聪明一点就绝对会选择远走高飞,而不是继续顶风作案。”安长埔替秦若男回答说,“况且,在发现你每次案发的时候都恰好会在案发当地活动,我们也顺便去姜燕工作的学校打听了一下,当初通过孔成礼提供的信息找姜燕搭关系,帮她所在的学校拍照片的那个摄影师不是别人,就是你吧?所以我们也意识到,可以通过镜头远距离偷拍和盯梢的,除了谭和明那种所谓的‘私家侦探’,还可以是你这种‘摄影家’,而且,以谭和明那种办起事来丝毫不懂掩饰的人,又怎么可能有闲情逸致去搜罗各种‘密码’种类来和警方玩猜谜游戏呢。”

“这个姓谭的蠢货可把我给害苦了,”祖洋略有些后悔的摇摇头,“如果不是这个笨蛋笨手笨脚。连暗中盯梢都不会,被沈大年发现,还把他给吓着了,在b市换了两次住处都甩不脱谭和明,只好搬来c市,现在可能也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所以,你们还是甭问我谭和明人在哪里了。算我再免费送你们一个哑谜,你自己猜,能找到呢,就算他命大,如果猜不着,正好就饿死他那个废物,拉他下去和我做个伴。”

之后。无论几个人再怎么询问和规劝,他都死活也不肯说出谭和明的下落,问来问去,就只有一句话:“反正,他就在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你们还是放弃吧,等着给他收尸就好了。”

没有办法。安长埔他们只好把关于祖洋的剩余工作交给其他人,继续不敢放松的想方设法寻找谭和明,面的时间拖得太久,谭和明真的有生命危险,毕竟谁也不知道到现在为止,谭和明已经被祖洋拘禁了多久,是不是也已经又渴又饿,快要命在旦夕。

到底这个“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到底会是哪里,几个人凑在一起商量了很久,可以联想到的地点实在有很多。空间这么大,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逐一排查,必须要找到一个可能性最高的途径。

“会不会根本就不在c市?”秦若男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当初我们已知谭和明坐车离开b市,所以我们本能的会认为谭和明应该在c市或者其他的地方,b市反而成了咱们最不容易想到的一个地理位置。”

“若男说的有道理,”安长埔听她这么一说,也受到了启发。“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说不定谭和明就在咱们都觉得绝对不可能的地方。”

“你是说…”田阳和墨窦也明白了。

秦若男连忙过去打电话给b市公安局的昔日同事,让他们帮忙赶过去查看情况,没过多久便得到了回音。谭和明就在自己的家中,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其中一间被他当做仓库租出去的房间中,因为两天没吃没喝,整个人都已经快要神志不清了。

随着祖洋的落网,雇佣祖洋杀人的雇主也纷纷被正式刑拘,准备接受审判,那个毒贩子头目,缉毒大队也已经外地缉毒警展开了联合打击。

这个压在大伙心头上很久的石头终于落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而安长埔的心情却依旧复杂,他需要面对的还有维和任务。

在一切落定之后,他和秦若男自然也“和好如初”,可是在他再次郑重其事的征求秦若男的意见时,她却依然毫不犹豫的表示了赞同,这让安长埔有些不是滋味,偏偏重案组其他人似乎也对此完全不在意,这让他有些恼火。

带着赌气的成分,安长埔没有去向上级申请换人,过了没多久,便在程峰的批准下,暂别重案组,去参加维和前的培训班。

一早来到报到地点的时候,安长埔的心情十分纠结,站在走廊的窗边发呆,这时候,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他转过身去,发现秦若男正站在自己身后,原本已经齐肩长的头发重新剪成了利落的短发。

“你怎么来了?”安长埔有些惊讶,“你的头发怎么剪短了?”

秦若男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新剪的短发:“我其实也有点舍不得,可是听人家说,维和要去的地方剪头发不大方便。”

“这倒是…”安长埔顺口回答,然后才慢了半拍的意识到秦若男是什么意思,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也一起去?”

“傻子,”秦若男嗔怪的瞪他一眼,“如果不是我早就跑去向上头申请和你一起去并且得到了许可,你以为我会真的舍得么。我觉得,与其留在这里,被我爸胡搅蛮缠,还不如干脆我们一去到外面去锻炼一年,顺便也可以把咱们的感情也磨合的更好,到时候再回来,反而会更省心,更清净。”

安长埔轻轻的吐了口气,伸手把秦若男揽到自己的身旁,让她把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好像挂上了无数个氢气球,快要从胸口飞出来,一直飞到天上去了。

未来的一年维和生活,忽然变得令人心生向往起来了呢!安长埔默默的想。

ps:

《深度罪恶》的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写到这一章的时候,小莫还真的是感慨良多,虽然也很期待在本月下旬就要开始的新书里给大家讲一个全新的故事,但是回想起《深度》从最初的第一章,从很多人对秦若男的个性不能接受,到大家慢慢的了解了这个倔强的女主,开始接纳她,爱护她,这个过程是大家给予小莫最大的肯定。侦情系列的三个故事到这里就彻底结束了,接下来的新书会是一个全新的系列,该叫什么呢?小莫还没想好,可以确定的是,一定会是不同寻常的个性警探,具体的开更时间,会另外通知大家的,明天开始还有田阳的大番外,以及其他精彩番外,喜欢田阳、没看够侦情系列的筒子别忘了继续支持哦~也请继续关注小莫的新书!新的系列,依旧精彩!

番外一 狗屎运

什么叫做狗屎运,田阳也说不清楚,不过他现在可以很确定的是,如果一大早出门就好死不死的一脚踩在了狗屎上头,那接下来的一整天就别指望遇到一点儿顺心的事情。

在了解了秦若男被列入谋杀对象的名单这种危机之后,重案组一群人都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不用每天绷紧着神经,轻轻松松的过几天日子了,紧接着,安长埔和秦若男便暂停了工作,双双去参加维和任务之前的培训,原本热热闹闹的重案组一下子就变得冷清起来,并且好像是老天爷也考虑到他们前一段时间的巨大压力似的,原本相对要更加忙碌的年底,竟然格外平静,平静到墨窦和田阳这两个大男人,每天也好像田蜜那个大肚子孕妇一样过得轻轻松松,轻松到让人忍不住怀念忙碌的时光。

这一天早上,田阳吃过早餐和田妈妈一起出了门,才刚刚走到楼下,田阳就觉得自己迈出去的那只脚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这让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低头一看。果然是中奖了。

“肯定是咱们隔壁楼的那个老太太,她家的小狗每次都喜欢在咱们这个单元门口方便,我都看到好几次了,跟那老太太说,让她以后能不能不要让自己家的小狗在别人的单元门正门口的位置拉屎拉尿。或者做主人的负责清理一下,她还挺不高兴,这人的素质可真是不高!”田妈妈走在儿子身后,幸运的躲过了这一劫,现在便有了闲情逸致去分析那一坨被儿子踩到狗屎的来历。

田阳苦着脸,从口袋里拿出面巾纸,皱着眉头清理自己的鞋,一抬眼看到母亲在一旁看热闹一样的盯着自己。忍不住抗议道:“妈,你就不能对你唯一的儿子表达出来一些身为母亲应有的同情心么?”

“我也想啊,我刚才还在想,你要是找对象也像踩狗屎这样又准又快,我没准儿就能有点同情心来安慰你了,”田妈妈根本不买账,毫不留情的戳了儿子的软肋。“现在我唯一的女儿都快要给我生出外孙来了,你这个光棍儿还连个媳妇儿的影子都没有瞧见。这让我哪有心情去同情你。”

“得!老太太我服了你了!你是这个!”田阳冲竖起了大拇指,“无论什么事都能被你轻而易举的拐带到找对象的事情上来,我甘拜下风!我回头要是真一脚给你踩着个儿媳妇的人选,你可别嫌臭啊!”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鞋子上还没有擦干净的污渍。

田妈妈抬手在儿子后背上打了一巴掌:“一天到晚就会跟你妈臭贫!你那点儿俏皮话留着追女孩儿,是不是我现在都能快抱孙子了!”

“我服了!妈,上班晚了,你先别走,站这儿别动。对,就在这儿啊,万一呆会儿那个老太太又带着狗来方便,你赶紧提醒她打包带走!”田阳一听催婚的话题又要开始,为了耳根清净,赶忙开溜,那还顾得上鞋子上的东西有没有全部擦干净。

到了单位。田蜜正优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一边翻着当天的报纸,一边吃着早点,见田阳一进门就直冲到一旁去擦鞋,好奇的问:“怎么了?”

田阳恶作剧似的把湿巾往田蜜面前递过去:“你哥我不小心踩到狗屎了,不信你闻闻!”

田蜜差一点就呕出来,连忙往一旁躲:“哥你真没人性!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孕妇么,居然这么荼毒我!”

“荼毒的就是你这个孕妇!”田阳没有再和田蜜闹下去,毕竟田蜜现在也不太适合大幅度的活动,他把湿巾扔进垃圾篓里,无可奈何的说,“就是因为你这个孕妇,害得我一大早就被老妈揪住找女朋友、结婚的问题念个不停,你说你,小小年纪,居然性子那么急,也不说体谅体谅你哥这个单身老男人的处境…不过,算了,你是不大,向东岁数也不算小了,为他考虑考虑,你们俩现在的进度倒也不算太快!”

“去你的,又变着法儿的说我老公老!”田蜜团了张纸砸向田阳,由于陆向东的年龄确实比田阳略大几岁,所以他们两个人就没有以大舅哥和妹夫相称,仍旧是称呼对方的姓名,私下里,只要田蜜一提田阳的终身大事,田阳就故意拿陆向东的年龄来逗她,田蜜其实也早就习惯了,“你呀,要是再不抓紧,等到我老公那个年龄,可追不上我老公的进度!”

“走着瞧呗!没准儿哪天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呢!”田阳倒不急,感情的事情,他一向相信缘分,就像程峰、安长埔,甚至是自己的傻妹妹田蜜那样,缘分到了的时候,不需要去满世界的苦苦寻觅,属于你的那个人也自然而然的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对了,墨窦呢?”田阳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八点四十多了,却还没见墨窦的身影,“这小子平时也没见有迟到的毛病啊,难道最近过的太安逸,所以睡过头了?”

“哎呀!我给忘了!墨窦出现场去了,有一个案子,今天早上来的通知,他来不及联系你,就先过去了,让我告诉你一声…”田蜜这才想起来墨窦临走时的嘱托,拍拍脑门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人家说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真的,我最近这忘性可真大…”

“你怎么不早说呀,那我可得赶紧走,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和你贫嘴!”田阳一听有正事儿,赶紧站起身来穿大衣,向田蜜要了地址之后,急急忙忙的下楼去了。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轻手利脚的跟着一起去出现场啊!”田蜜慢慢的站起身,好像一直企鹅那样慢慢的挪动着脚步走到窗边,不一会儿就看到田阳急急忙忙的从楼里跑了出去,上车一溜烟的离开了,“都闷死我了。”

田阳开着车一路狂奔的朝案发地点赶,才刚刚走了半程,忽然一辆警车出现在他的车子后面,并且用扩音器报出了他的车牌号,让他立刻靠边停车,田阳只好乖乖把车停在了路边。

警车在他身后也停了下来,一个穿着警服的人下车朝他走了过来,这人身材瘦高,头上戴着帽子,脸上带着藏蓝色口罩,除了一双眼睛之外,其他面部特征都被遮盖起来,走到驾驶位的车门旁,举起戴着手套的手,用指关节敲了敲车窗:“请你降下车窗,出示你的驾照。”

田阳有些诧异的一边降下车窗一边打量着这个把自己包裹的比恐。怖。分子还严实的人,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个女人,身高似乎比重案组里最高挑的女警秦若男还要略高几分。

“请出示你的驾照,你刚才已经超速了你知道么?”女警长着一双细长上挑的丹凤眼,即使不作任何表情,似乎也含着笑,可是她的语气却是十分的公式化,不夹杂任何的情绪,并且听起来有些不大好说话。

田阳没有多啰嗦,他现在心里也很急,要不是赶着到现场去,也不会明知故犯的开超了速,于是他掏出了自己的驾照,顺便把自己的警官证也一起递了过去,打算向对方说明一下自己的特殊情况。

那位女警一看到他递过来的警官证,两条眉毛立刻就皱了起来,抽出驾照,把警官证往回一推:“我不需要看你的工作证,不管是不是同行,开车违章也是一样的处罚方法。”

“我不是想要用工作证来跟你走后门说小话的,”田阳一看她误会了,连忙向她解释,“我是想要跟你说一下,我不是无故超速,实在是有原因的,我是c市公安局重案组的,正赶着去现场,是在执行任务,比较急,希望你能够理解一下。”

女警朝车里看了看,挑了挑眉毛:“执行任务?就你自己?你当自己是在拍美国电影呢?”

“请你不要随随便便的质疑别人,”田阳被女警这样讽刺,不由有些恼火,“我的同事都已经赶过去了,我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时间,否则也不会这么着急,你让我停车,我也很配合的停下来向你说明情况,你可以检查我的警官证,记我的警号,回头去核实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如果不是,我任由你处罚,现在能不能把证件还给我,我真的要赶着过去。”

“那不行,当时的事情当时解决,而且如果连出现场都能迟到,你这个刑警也称职不到哪里去。”女警丝毫不买账。

田阳的火气也腾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他扫一眼女警胸前的警号,沉着脸说:“我的工作表现称职与否,我的上级自然会去评估,这个就不劳你这个外人操心了,我驾照就压你这儿,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余下的,等我办完了正事儿之后再联系你,你的警号我记住了,肯定能找得到你。”

说罢,他连升起车窗都顾不得,迅速起车一溜烟的开走了,开出去一段路之后,他看了看后视镜,发现那个高个子的女警仍旧站在原地瞪着自己,估计是气得够呛,田阳的心里莫名的有一种报复般的愉悦感。

番外一 狗屎运

什么叫做狗屎运,田阳也说不清楚,不过他现在可以很确定的是,如果一大早出门就好死不死的一脚踩在了狗屎上头,那接下来的一整天就别指望遇到一点儿顺心的事情。

在了解了秦若男被列入谋杀对象的名单这种危机之后,重案组一群人都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不用每天绷紧着神经,轻轻松松的过几天日子了,紧接着,安长埔和秦若男便暂停了工作,双双去参加维和任务之前的培训,原本热热闹闹的重案组一下子就变得冷清起来,并且好像是老天爷也考虑到他们前一段时间的巨大压力似的,原本相对要更加忙碌的年底,竟然格外平静,平静到墨窦和田阳这两个大男人,每天也好像田蜜那个大肚子孕妇一样过得轻轻松松,轻松到让人忍不住怀念忙碌的时光。

这一天早上,田阳吃过早餐和田妈妈一起出了门,才刚刚走到楼下,田阳就觉得自己迈出去的那只脚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这让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低头一看。果然是中奖了。

“肯定是咱们隔壁楼的那个老太太,她家的小狗每次都喜欢在咱们这个单元门口方便,我都看到好几次了,跟那老太太说,让她以后能不能不要让自己家的小狗在别人的单元门正门口的位置拉屎拉尿。或者做主人的负责清理一下,她还挺不高兴,这人的素质可真是不高!”田妈妈走在儿子身后,幸运的躲过了这一劫,现在便有了闲情逸致去分析那一坨被儿子踩到狗屎的来历。

田阳苦着脸,从口袋里拿出面巾纸,皱着眉头清理自己的鞋,一抬眼看到母亲在一旁看热闹一样的盯着自己。忍不住抗议道:“妈,你就不能对你唯一的儿子表达出来一些身为母亲应有的同情心么?”

“我也想啊,我刚才还在想,你要是找对象也像踩狗屎这样又准又快,我没准儿就能有点同情心来安慰你了,”田妈妈根本不买账,毫不留情的戳了儿子的软肋。“现在我唯一的女儿都快要给我生出外孙来了,你这个光棍儿还连个媳妇儿的影子都没有瞧见。这让我哪有心情去同情你。”

“得!老太太我服了你了!你是这个!”田阳冲竖起了大拇指,“无论什么事都能被你轻而易举的拐带到找对象的事情上来,我甘拜下风!我回头要是真一脚给你踩着个儿媳妇的人选,你可别嫌臭啊!”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鞋子上还没有擦干净的污渍。

田妈妈抬手在儿子后背上打了一巴掌:“一天到晚就会跟你妈臭贫!你那点儿俏皮话留着追女孩儿,是不是我现在都能快抱孙子了!”

“我服了!妈,上班晚了,你先别走,站这儿别动。对,就在这儿啊,万一呆会儿那个老太太又带着狗来方便,你赶紧提醒她打包带走!”田阳一听催婚的话题又要开始,为了耳根清净,赶忙开溜,那还顾得上鞋子上的东西有没有全部擦干净。

到了单位。田蜜正优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一边翻着当天的报纸,一边吃着早点,见田阳一进门就直冲到一旁去擦鞋,好奇的问:“怎么了?”

田阳恶作剧似的把湿巾往田蜜面前递过去:“你哥我不小心踩到狗屎了,不信你闻闻!”

田蜜差一点就呕出来,连忙往一旁躲:“哥你真没人性!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孕妇么,居然这么荼毒我!”

“荼毒的就是你这个孕妇!”田阳没有再和田蜜闹下去,毕竟田蜜现在也不太适合大幅度的活动,他把湿巾扔进垃圾篓里,无可奈何的说,“就是因为你这个孕妇,害得我一大早就被老妈揪住找女朋友、结婚的问题念个不停,你说你,小小年纪,居然性子那么急,也不说体谅体谅你哥这个单身老男人的处境…不过,算了,你是不大,向东岁数也不算小了,为他考虑考虑,你们俩现在的进度倒也不算太快!”

“去你的,又变着法儿的说我老公老!”田蜜团了张纸砸向田阳,由于陆向东的年龄确实比田阳略大几岁,所以他们两个人就没有以大舅哥和妹夫相称,仍旧是称呼对方的姓名,私下里,只要田蜜一提田阳的终身大事,田阳就故意拿陆向东的年龄来逗她,田蜜其实也早就习惯了,“你呀,要是再不抓紧,等到我老公那个年龄,可追不上我老公的进度!”

“走着瞧呗!没准儿哪天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呢!”田阳倒不急,感情的事情,他一向相信缘分,就像程峰、安长埔,甚至是自己的傻妹妹田蜜那样,缘分到了的时候,不需要去满世界的苦苦寻觅,属于你的那个人也自然而然的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对了,墨窦呢?”田阳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八点四十多了,却还没见墨窦的身影,“这小子平时也没见有迟到的毛病啊,难道最近过的太安逸,所以睡过头了?”

“哎呀!我给忘了!墨窦出现场去了,有一个案子,今天早上来的通知,他来不及联系你,就先过去了,让我告诉你一声…”田蜜这才想起来墨窦临走时的嘱托,拍拍脑门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人家说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真的,我最近这忘性可真大…”

“你怎么不早说呀,那我可得赶紧走,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和你贫嘴!”田阳一听有正事儿,赶紧站起身来穿大衣,向田蜜要了地址之后,急急忙忙的下楼去了。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轻手利脚的跟着一起去出现场啊!”田蜜慢慢的站起身,好像一直企鹅那样慢慢的挪动着脚步走到窗边,不一会儿就看到田阳急急忙忙的从楼里跑了出去,上车一溜烟的离开了,“都闷死我了。”

田阳开着车一路狂奔的朝案发地点赶,才刚刚走了半程,忽然一辆警车出现在他的车子后面,并且用扩音器报出了他的车牌号,让他立刻靠边停车,田阳只好乖乖把车停在了路边。

警车在他身后也停了下来,一个穿着警服的人下车朝他走了过来,这人身材瘦高,头上戴着帽子,脸上带着藏蓝色口罩,除了一双眼睛之外,其他面部特征都被遮盖起来,走到驾驶位的车门旁,举起戴着手套的手,用指关节敲了敲车窗:“请你降下车窗,出示你的驾照。”

田阳有些诧异的一边降下车窗一边打量着这个把自己包裹的比恐。怖。分子还严实的人,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个女人,身高似乎比重案组里最高挑的女警秦若男还要略高几分。

“请出示你的驾照,你刚才已经超速了你知道么?”女警长着一双细长上挑的丹凤眼,即使不作任何表情,似乎也含着笑,可是她的语气却是十分的公式化,不夹杂任何的情绪,并且听起来有些不大好说话。

田阳没有多啰嗦,他现在心里也很急,要不是赶着到现场去,也不会明知故犯的开超了速,于是他掏出了自己的驾照,顺便把自己的警官证也一起递了过去,打算向对方说明一下自己的特殊情况。

那位女警一看到他递过来的警官证,两条眉毛立刻就皱了起来,抽出驾照,把警官证往回一推:“我不需要看你的工作证,不管是不是同行,开车违章也是一样的处罚方法。”

“我不是想要用工作证来跟你走后门说小话的,”田阳一看她误会了,连忙向她解释,“我是想要跟你说一下,我不是无故超速,实在是有原因的,我是c市公安局重案组的,正赶着去现场,是在执行任务,比较急,希望你能够理解一下。”

女警朝车里看了看,挑了挑眉毛:“执行任务?就你自己?你当自己是在拍美国电影呢?”

“请你不要随随便便的质疑别人,”田阳被女警这样讽刺,不由有些恼火,“我的同事都已经赶过去了,我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时间,否则也不会这么着急,你让我停车,我也很配合的停下来向你说明情况,你可以检查我的警官证,记我的警号,回头去核实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如果不是,我任由你处罚,现在能不能把证件还给我,我真的要赶着过去。”

“那不行,当时的事情当时解决,而且如果连出现场都能迟到,你这个刑警也称职不到哪里去。”女警丝毫不买账。

田阳的火气也腾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他扫一眼女警胸前的警号,沉着脸说:“我的工作表现称职与否,我的上级自然会去评估,这个就不劳你这个外人操心了,我驾照就压你这儿,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余下的,等我办完了正事儿之后再联系你,你的警号我记住了,肯定能找得到你。”

说罢,他连升起车窗都顾不得,迅速起车一溜烟的开走了,开出去一段路之后,他看了看后视镜,发现那个高个子的女警仍旧站在原地瞪着自己,估计是气得够呛,田阳的心里莫名的有一种报复般的愉悦感。

番外二 “铁娘子”

田阳一大早就经历了踩到狗屎和被人讽刺不是个合格刑警这种戳心窝子的事情,情绪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趁着工作的间歇时间他给单位的熟人打了个电话,趁着那个女警的警号还没有被别的事情从大脑里置换出去,赶紧让别人帮忙查一下对方的刑警和具体工作部门,免得自己一旦忙起来会顾不上这些。

果然,接下来他和墨窦就又开始了重案组最为寻常的脚打后脑勺般的工作节奏,期间接到熟人的电话,说已经帮他查到了,对方是市交警大队某女子中队的一名女交警,名字叫做季雪。

“哥们儿,好信儿跟你打听一句,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季雪啊?”熟人在电话里忍不住好奇的询问田阳。

田阳带着点还没有散尽的怨气,把一大早自己为了赶去现场,所以不小心超速了的事情说给了对方听韩娱之无法掌握最新章节。

谁知对方听完之后,却并不是向他那样不当回事儿。

“我说你怎么那么傻呀,当时再着急也不能把驾照留她手里呀,那可不是别人,那可是季雪啊!”熟人听完田阳的讲述,当即就批评起他的做法来。

“季雪怎么了?很了不起么?”田阳不明白为什么一提起这个女交警,自己这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大大咧咧的熟人也会一副有所畏惧的样子。

熟人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你可是不知道啊,那个季雪在她单位那头,人送外号铁面包青天。”

“怎么着?长得跟包黑子似的?”田阳一听也好奇起来。

“什么啊,你能不能正经点儿,黑不黑的,我也没法儿说。我不是有个哥们儿也是交警队的么,有一次下班的时候开车,经过这个季雪所在的辖区,正好赶上季雪在外面站岗执勤,也是一不小心违章了。当场就被拦了下来,我那哥们儿就想啊,你是交警。我也是交警,就算咱们俩不是一个中队的,也不负责同一个路段,好歹也是同行,还是比较近的那种同行,所以就想跟她商量商量,肯定比较容易通融。结果没想到。说破天磨破嘴皮子。季雪也不肯松口,坚持要照章办事,最后把那个哥们儿气的都快跳脚了,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一肚子火气交了罚款扣了分,回来之后跟别人抱怨季雪没人味儿,不讲人情。别人跟他说,让他知足吧,之前有过几次,别的单位领导的车违章被季雪逮到,电话都打给上头,上头又给季雪打电话说情,让她予以放行,你猜她怎么做的?”

“总不会不答应吧?”

“对,就是不答应,而且人家说了,自己是按章办事,如果上头觉得不满意,可以随便找理由处分她,她绝无怨言,但是违背原则,坚决不行。我交警哥们儿一听,当时就没脾气了,那么大的面子季雪都不买账,自己也就是一个小交警,被驳了面子也就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吹胡子瞪眼的了,所以你说,就这么一个倔脾气的姑娘,你把驾照留人家手里了,态度还不好,还不老老实实接受处罚,直接开车就跑了,我看呐,你那驾照是别指望要了!”

田阳一听倒乐了,没想到自己无意中还遇到了一个刺头:“算了,我现在也没心思想那些,正忙着呢,反正听你说完她那么铁面无私,谁遇到都得吃瘪,我心里也平衡了不少,这人呐,自己碰了鼻子之后,想要得到安慰,最好的办法果然是看别人比自己碰的还惨!得了,我心里有数儿了,咱都先忙,驾照的事儿我回头再去解决。”

挂断电话,田阳挠挠头,自言自语的咕哝着:“刺儿头季雪,我记着了。”

“季雪?”正在开车的墨窦在一旁听到了,好奇的扭头问田阳,“哪个季雪?要是当交警的我就认识,要是别人,那就是同名同姓,我不认识的了。”

“你认识女子中队的那个女交警季雪?个子高高的,瘦瘦的,两只眼睛的眼角往上翘的那个?”田阳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变得有点小。

“是啊,”墨窦一听特征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季雪完全一致,点点头,忽然有些贼兮兮的笑了起来,拿眼瞄着田阳,问:“田哥,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田阳一扭头,看到墨窦脸上的暧昧表情,“你小子想什么呢!笑得这么龌龊!”

“怎么就龌龊了啊?!”墨窦委屈的摸摸后脑勺,“你瞧你说那话,瘦瘦的,高高的,两只眼睛的眼角还往上翘,你都把人家观察那么仔细了,你让我怎么不多想啊!”

“什么观察那么仔细,这些还用观察?实话跟你说吧,除了那几条,其余你再问我她有几个鼻子几张嘴,嘴巴里有几颗牙,我都不知道,我今天早上遇到她的时候,她捂得严严实实的,我就能看到两只眼睛。”田阳说,“你怎么也认识她?”

“我当然认识她了,我们俩是同届的,那姑娘是我们这一届特别有名的‘铁娘子’我的极品桃花运最新章节。”墨窦说。

“也是若男那种风格的?”

“还不太一样,怎么说呢,若男是那种外刚内柔的人,比较内敛,除了脾气倔一点之外,其实办事什么的都考虑比较周全,属于相对比较成熟的个性,季雪呢…也是好强,不服输,但是个性比较冲动,有点不顾一切的那股劲头,不太考虑后果。”

田阳听了,觉得墨窦说的还挺符合刚刚从熟人那里听来的关于季雪的表述:“嗯,我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你说的挺像那个女人的。”

“你们俩怎么会遇到一起去的呢?怎么认识的?”墨窦的好奇心还是没有得到满足。

“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是今天早上田蜜忘了告诉我你提前去出现场的事儿,所以我就出发晚了,急急忙忙的往哪儿赶的路上超速,被她拦住,现在驾照还在她手里头。”

“哟,那怎么办啊?用不用我帮你想想办法?”墨窦问。

“你跟这位‘铁娘子’说得上话?”田阳对此不抱太大的信心。

果然,墨窦摇摇头:“我就是知道她,基本上在学校的时候也没怎么说过话,打交道…好像也没有,不过我们班好像有个女生跟她关系还不错的样子,要不然我联系那个女生,让她帮忙去说说?”

“算了,不用,绕那么一大圈,搞得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儿心虚一样,不用了,她愿意公事公办,那就公事公办,就算不当我是执行公务期间的违章,我也没话可说,毕竟是我迟到在先,要不是昨天晚上我居然糊里糊涂的忘了给手机充电,今天早上田蜜又恰好忘了把你交代的事儿及时告诉我,也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了,也算给我提个醒儿,让我长个记性吧。”田阳摆摆手,表示不想兜圈子去走后门。

季雪。他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那个女警的名字,与此同时,那双眼梢上挑的丹凤眼也浮现出来。

什么相由心生,一点儿都不准,长着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偏偏是个刺儿头!田阳心中暗暗的发着牢骚。

接了案子之后的时间,就与悠闲的时候有所不同了,悠闲的时候一分钟过得好像两分钟那么长,而忙碌起来,一分钟恨不得砸碎了变成几分钟来用,田阳和墨窦奔波忙碌了一整天之后,一直到夜里快十点才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各自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休息,两个人一整天下来甚至只吃了一顿饭。

早上还在田阳踩到狗屎之后见缝插针的抓紧时间挤兑儿子不抓紧时间找女朋友的田妈妈,见儿子疲倦的结束了工作,深夜才回到家,也心疼的不忍心在这种时候替催婚的事儿,和田爸爸一起做了些比较节约时间,可以尽快入口的夜宵,田阳本来就不挑嘴儿,再加上现在人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端起碗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你说,这小子成天就这么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认识个姑娘,谈个恋爱啊,我那些老姐妹都跟好几个小姑娘介绍咱儿子的情况了,结果人家一听说是个工作时间这么不稳定的警察,还是刑警,都二话不说就给回绝了,说是不想找这种不顾家的男人,”田妈妈当着田阳的面不好意思说,把老伴儿拉到一旁去,还是忍不住担心的发几句牢骚,“儿子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急着抱孙子,那都是嘴上说说,归根结底,我是希望他身边能有个人陪着,多照顾照顾他,以后咱们岁数大了,顾不了他们那么多的时候,他就像现在这样忙到半夜才回家,也能有人给他做口热乎饭菜吃。”

“别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情不是咱们急就有用,你看咱们家田蜜,当初和向东谈恋爱的时候,你还不是一百万个不愿意,结果现在怎么样?你看咱闺女被他照顾得,比没出嫁之前还滋润呢,”田爸爸拍拍老伴儿的肩,安慰说,“所以啊老太太,你就不用担心了,咱儿子是个好小伙儿,将来肯定能找个好姑娘!”

番外三 补丁

田阳累了一天,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留意父母在他背后的诸多感慨,满足的吃了一顿热乎乎的夜宵,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他隐约又想起了自己驾照还扣在别人手里的事情,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在闹表还没响就被局里的电话吵醒,匆匆忙忙的爬起来出发之后,这件事就又被他抛在了脑后。

这一整天,他根本没有时间回公安局,晚上结束工作的时间比前一天相对要早一些,他长了个记性,还没等回家就先打了一通电话回去,让父母给他留点晚饭,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不光晚饭留着呢,饭桌边上还多了一个吃得津津有味的人——田家现在的重点保护对象,大熊猫田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