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遗传学上来讲,你是她爸爸,骂她是小畜生,对你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安长埔丝毫没有像平时那样表现的温文尔雅,而是出口犀利,毫不留情的揭了秦父的短。

被他这么一说,自知失言一不小心把自己也连并着骂了进去的秦父面子就更加挂不住了,一边摆足了架势的卷着自己的衣袖,一边冲安长埔高声质问:“你小子是不是皮紧?我们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的在这里搀和?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能吓唬得住我,惹急了我今天照样连你一起教训!”

秦母听到仲志强离开的声音之后又急急忙忙赶回客厅,正好看到秦父一副想要对安长埔动粗的架势,吓得赶忙过去拉住秦父,顺便招呼着秦若男:“若男啊,你别傻愣着,快拦着点儿你爸呀!老秦,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你别管我!”秦父甩脱秦母的拉扯,秦若男却只是站在一旁并没有任何动作。

安长埔把秦若男拉到自己身旁,面无惧色的对额头上的血管都暴突起来的秦父说:“你想要教训我,尽管可以试一试,我不会怕你,之前是不是吓你,你自己心里头清楚,没必要在自己的老婆面前逞凶,抖着威风替自己壮胆,一个男人在家里想要有地位有威严,不是靠武力、靠体力上的优势欺负自己的老婆孩子来获得的。本来今天过来,我是打算好好的拜访若男的家人,不管你怎么样的不称职,归根结底也还是她的爸爸,但是既然现在你的态度这么明朗,我也不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以前若男是你的女儿,你对她怎么不好我都无权过问,但是现在她也是我的女朋友,你以后想要动她一手指头,你都最好先考虑考虑我允许不允许。”

“你吹牛!”秦父气得要命,又说不出什么来。

安长埔有些鄙夷的笑了笑:“我在我们重案组确实不算是最厉害的,但是跟你说这些能不能算是吹牛,你回头问问你儿子,他肯定能给你一个让你比较相信的答案。

“你······行,秦若男,你厉害!你找了这么个东西回来是想活活把你爸气死啊!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秦父喘着粗气,这时候也不继续逞凶想要上前教训安长埔了,而是换成了单手捂着胸口,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架势,不过开口的时候却没有再把自己的女儿称为小畜生,他没有再同安长埔对话,而是把矛头指向了并没有开口的秦若男,“你给我滚,我宁可不要你这个女儿,也不要被你们活活气死!”

秦若男没有说什么,拉着安长埔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一扭头看到秦父从客厅里探出头来正盯着他们,她便有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对秦父说:“爸,假如伸志强根本就不怎么喜欢我,这件事我都可以不提不理,可现在的情况是,仲志强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可能,你不要为了一点点的利益,不顾自己女儿也就罢了,还把别人家的孩子也拖下水,耽误别人的青春和感情,这样不公平。”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门。

下楼的一路,秦若男都走得很快,丝毫不像方才来的时候那样慢慢吞吞,安长埔跟在她身后都有些吃力,走到二楼缓台的时候还差一点点躲闪不及的撞在那个巨大的咸菜缸上面,两个人走到楼下,秦若男忽然停下脚步,扭头朝楼上看,安长埔也跟着一起望上去,看到秦家的厨房阳台窗子里有一个人影,从轮廓上来看,应该是秦母正站在那里向下张望。

秦若男对楼上摆了摆手,楼上阳台的人影也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然后秦父的身影也出现在阳台上,随即秦母就被拉进了屋里,没有再露面。

秦若男两只手攥得紧紧的,仰着头一直盯着阳台看,直到秦家的灯熄灭,一片黑洞洞什么也看不清,她才扭头继续朝停车的地方走,一路上眉头皱得紧紧的,牙齿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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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徒手劈砖

深度罪恶vip第六十章徒手劈砖深度罪恶vip第六十章徒手劈砖深度罪恶vip第六十章徒手劈砖深度罪恶vip第六十章徒手劈砖“怎么了?”安长埔看她这个样子,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方才的碰壁而感到不悦,反而更像是一种矛盾纠结的状态。

“我在想,今天咱们两个是不是做错了。”秦若男叹了口气,一脸忧虑的看着安长埔。

“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咱们两个今晚谁也没做什么过分的行为,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还是说…你其实还是有些不敢挑战你父亲的权威?”

秦若男摇摇头:“你不理解,这不是敢不敢挑战谁的权威的问题,如果我真的怕我爸,那现在我也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绝对从事不了这个职业,我只是······我们两个今天晚上把我爸惹得很不高兴,之后可以一走了之,躲个耳根清净,可是我妈躲不了,她还得和我爸一起生活,如果我爸一肚子火气发泄不出去…我有点担心我妈会不会受委屈。”

听她这么一说,安长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秦若男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并不是他所熟悉和理解的,现在更不可能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去教育秦若男,要鼓励她的母亲一起反抗秦父在家里的专。制,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或许外人无法认同,但是同样也没有什么置喙的余地,现在看秦若男担忧的样子,安长埔也有点隐隐的不踏实,方才秦父被自己说得恼火不已,现在他也有点担心起来,不希望自己对秦若男的维护反而会给她的母亲增添了不必要的痛苦。

“那······以你对你父亲的了解,他会对你母亲怎么样么?我的意思是说·他过去有没有经常对你母亲和你,或者你妹妹动粗的情况?”安长埔不放心的问。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

“小时候多一点,等我们都大了之后,我妈轻易也不招惹我爸,我爸年纪大一些之后,除了嘴巴上比较凶之外,倒也比较少对我妈动手了,”秦若男走到车边,坐进驾驶位·叹了口气,对一起上车的安长埔说,“我一直都没有想好该怎么解决这一次仲志强的事情,一来只要仲志强不要继续死缠烂打,我不喜欢他是一回事,但是他的那种心情我能够理解,不想让他被我爸利用,希望他能够见好就收。二来,咱们俩的事情,我其实是根本不在乎我爸是个什么态度的·唯一让我不放心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我爸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怕我妈会日子不好过,当初她只生了我和我妹妹,还没生我弟弟的时候,我爸就觉得她特别对不起老秦家,只会生一堆没用的赔钱货,现在我又没有让他如愿,注定又要变成碍眼的‘赔钱货,。”

安长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伸手握住秦若男依旧有些发凉的手,对她说:“那以后有什么事情,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咱们尽量把这件事处理的稳妥,不让你妈妈夹在中间受委屈。”

“对了,我爸刚才为什么跟你说那样的话?”秦若男虽然还在烦恼,脑子里却想起了父亲和安长埔的一句对话,“他为什么会跟你说‘别以为你能吓唬得住我,惹急了我今天照样连你一起教训,这种话?你们之前明明没有打过交道,他总不至于还在把子扬那个案子时候的事情拿出来提吧?”

安长埔忽然笑得有些心虚,就好像是做贼被人逮了个正着的那种感觉·他清了清嗓子·又挠挠头,支吾了一会儿·最后才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对秦若男说:“算了·我是真编不出什么说得通的理由了,还是照实跟你说吧,其实······之前你和田阳去找季承的那天晚上,我是去找你爸了。 ”

“你······”秦若男着实有些惊讶,她虽然那个时候就觉得安长埔遮遮掩掩的偷溜好像是瞒着自己什么,但也只猜测可能是家里的私事,不需要让自己知情,没想到,他居然是跑去见自己的父亲,“你去找他干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当时人还在c市的?”

“你以为我不去找他,他会第二天就跑回来b市这边么?”安长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我当时听说他跑到单位来想要给你辞职,气得不行,所以咱们两个从f市一回来,我就赶紧打听了一下,发现他果然没死心,还在c市‘守株待兔,的等你回来呢。”

“你的意思是,你从还在f市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件事了?”这倒是秦若男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她还因为觉得丢人,一直试图对安长埔遮掩,没想到安长埔居然比自己还更早知道。

“其实如果不是田蜜那个家伙说走了嘴,这件事我们是想要瞒着你,不想让你知道的,怕你知道以后生气着急。”安长埔无奈的说,从头到尾他都知道田蜜绝对不是一于保守秘密的人,只是没想到秦若男才刚回来,她就那么快说走嘴了。

“那你是怎么把我爸给劝回b市来的?”秦若男嘴上说着“劝”,实际上心里很清楚,以她父亲的性格和当时的状态,靠劝说,尤其还是由安长埔来做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安长埔挠挠头,有点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秦若男,一想既然话赶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索性就实话实说好了。

“我原本也有点拿不定主意,{希望能够帮你摆平这件事,又不知道该从何入手,陆博士给了我一个建议,让我考虑到你父亲一贯的霸道性格,采用以暴制暴的方法。”安长埔说。

“以暴制暴?”秦若男被吓了一跳,略微有点怀疑的打量了安长埔一遍,“你所谓的以暴制暴,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去找他谈,希望他能回b市,不要再继续留在c市纠缠你的时候,随身带了块砖…”

安长埔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秦若男差一点点就没能听清楚他说的话,等她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之后,惊讶的下巴都差一点掉下来:“你…你带块砖去干什么?”

“我最初也有顾虑,没敢用陆博士给出的主意,就心平气和跟他谈判,希望他能听劝,见好就收,但是他听不进去,所以我就告诉他,我这个人平时脾气虽然还不错,但是假如有人想要抢走我爱的女人,我也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爸他不怎么相信我,所以,我就把砖从口袋里掏出来,当着他的面给他表演了一下徒手劈砖,然后告诉他,谁要敢跟我抢女朋友,我就把谁的脑袋当成那块砖来劈!”安长埔感慨着说,“我跟你讲,以前我挺看不起那些表面逞凶,实际上特别怂的那种人,结果自己试了试才明白,其实装恶人也挺考验演技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徒手劈砖的绝活儿?”秦若男听安长埔说了那块砖的用途之后,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却依旧忍不住好奇。

安长埔有点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来:“我不会,那块砖是我提前砸成两半,然后又给粘回去的,稍微用点劲儿一敲就断,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生怕出了差错,我把那块砖从兜里掏出来的时候砖就已经断开,那我可就没戏唱了!而且你都不知道当时你爸的那个表情,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块砖,还特意往后挪了两步,就好像怕我会逼他用头破砖似的!”

秦若男虽然心里还很担心母亲,听了安长埔说的这些,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方面她不得不承认,陆向东的主意其实是对的,父亲一向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所以安长埔一说,她就能够想象出父亲表面逞强,心里却感到畏惧的样子,并且也很清楚,如果安长埔不是按照陆向东出的主意,“以暴制暴”的吓住了父亲,他也不会那么快的离开c市。

另一方面,为了维护自己,安长埔不顾破坏自己一贯温文尔雅的绅士形象,在父亲面前装起了凶神恶煞的狠角色,这也让秦若男觉得一颗心好像泡在温泉里一样,暖融融的。

两个人开车离开秦若男父母家,找了一家旅店安顿下来,两个人原本以为在秦家能吃顿晚饭,没想到巧遇了仲家父子,又和秦父闹得不亦乐乎,晚饭自然也没有了着落,好在秦若男毕竟是个地地道道的b市人,她带着安长埔找了自己学生时代就很熟悉的餐馆吃饭,两个人也顺便到她上中学的地方转了一圈,秦若男给安长埔讲着自己上学期间的事情,一路漫步走回住宿的旅店,可能是聊天比较愉快,原本堵在秦若男心里的大石头好像减轻了一些分量。

晚上回到旅馆之后,秦若男又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她知道,父亲正在气头上,是不会去接自己的电话的,所以并不担心会在电话里再次吵起来,电话响了没几声就被秦母接听了,秦母说话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可能是知道女儿担心自己,她告诉秦若男,她没有事,他们走之后秦父心情不好的一个人喝了会儿闷酒,现在已经倒头睡了,没有对谁发脾气,而且方才就在他们走之后,秦子扬也回家了,有儿子在身边,秦父的脾气也会稍微收敛一些。

听母亲这么说,秦若男才稍微放下心来一些,又反复叮嘱母亲,如果父亲对她动粗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第六十一章 神秘人

这一次到b市来的主要目的当然不是探亲,工作才是真正的重头戏,第二天一早,安长埔和秦若男就开始忙起了他们的正经事,直奔b市公安局,希望得到他们的协助,一起找到沈大年在b市逗留那些年留下的线索。

秦若男出现在b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里,着实引来了不晓得骚动,她的老同事们都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上前和她攀谈,关切的询问其她的近况,当他们得知和秦若男同来的这个男警察不仅仅是她在c市的同事,还是她的男朋友时,都很惊讶,其中一个男同事甚至开玩笑说:“我说怎么感觉这一次若男回来,整个人的感觉都和原来不太一样了,弄了半天是因为‘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啦,真没想到,咱们这儿的女超人也会谈恋爱!”

一番调侃把秦若男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故意板起脸来要大伙儿正经一点,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在把关于沈大年的事情和这里的警察进行了沟通之后,其他人也渐渐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有工作的继续忙自己手头的事情,比较空闲的则在请示过领导之后,协助秦若男和安长埔一起调查起沈大年在b市期间的情况。

临从b市公安局刑警队出来的时候,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同事拍拍她的肩膀,有些感慨的对她说:“好啊,若男,看到你有男朋友了,我们大伙儿其实心里都踏实了不少,以前是觉得你离开咱们这儿调去c市,离家里远点生活会比较轻松一点,现在又知道你在外头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了,我们就真的放心了。”

秦若男听了这番话,差一点红了眼圈。

离开b市公安局之后,安长埔也感触颇多,忍不住问秦若男:“你原来的这些同事和你关系真不错,当初调去c市的时候。其实你心里应该也挺舍不得的吧?”

“是啊,尤其那几个年纪大的前辈,几乎是那我当自己家里的孩子一样关心,当初为了不被家里干扰,不得不选择调转到外地去的时候,心情真的挺差的,”秦若男点点头。承认了自己当初走出那一步有多么的艰难,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尤其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调到c市去之后我会遇到你。”

安长埔听了这句话。即便知道还有别人一起,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在跑了几乎一天之后。关于沈大年的情况终于有了新的收获,他们得知在离开b市之前,沈大年曾经受雇于本地的一家木材加工厂,在那里做过守夜的值班人员。

安长埔和秦若男便立刻按照这家木材加工厂的所在地驱车赶了过去,终于赶在那边下班之前赶到工厂,找到了厂子里的一位负责招聘工人的工作人员。向他询问了一下关于沈大年的情况。

由于沈大年从这里离职的时间并不算很久,这名工作人员对沈大年还有比较清晰的印象,根据他的回忆,沈大年是自己找到工厂来应征的,之前这家工厂在招聘网站和人才市场都留下过招工的广告,所以也没仔细询问过沈大年具体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这里的招聘信息的。

沈大年在这家工厂做夜间的更夫足足做了一年有余,工作期间的表现很稳定,据工作人员回忆,沈大年平时非常的沉默寡言。早上交接班的时候,不必须开口的情况基本就不开口说话。到了傍晚接班的时候也一定会准时过来,他自称没有钱买手机,所以也没有给工厂方面留下过任何的联系方式,好在一直都很守时,所以基本上没有需要特意联系过他。

由于沈大年从事的是值夜的更夫工作,白天不在工厂,这家木材加工厂也没有值夜班的工人,所以沈大年在这里工作的一年多时间里,除了这位负责招工的人之外,工厂里几乎找不到其他和他比较熟悉的人,没有人真的说得上来,沈大年到底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甚至包括最后他忽然之间提出辞职,都没有向工厂方面给出过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只是说自己不想做了,坚决要辞职,工厂方面觉得夜间的更夫也不算难找,也就答应了。

在那之后,陆陆续续的,安长埔和秦若男又调查到了这四年多的时间里沈大年从事过的其他几项工作,发现沈大年从事过的工作,要不然就是毫无稳定性可言的临时雇佣工种,要不然就是和在这家木材加工厂一样,在其他地方做夜间的更夫工作。

更有意思的是,这些经查明确实曾经雇佣过沈大年的工厂或者企业,地理位置都在b市比较偏僻的郊区,没有一个是在市区范围内的,就好像沈大年换每一个工作的时候,都特意选择那些远离市区、远离繁华、远离人群的工作地点似的。

在把沈大年在b市的四年多里从事过的那些工作归纳起来之后,秦若男和安长埔也很快注意到,沈大年一直都在做一些工资不高,更谈不上稳定的工作,似乎他并不追求工资的高低,也不在意是否长远稳定,他对工作类型的选择也和他的工作地点有着同样的标准,那就是远离人群。

结合沈大年在c市买下的那栋住处,他试图远离人群,远离视线的目的就变得更加显而易见起来。

沈大年虽然在b市生活了四年多,却并没有如同在c市那样购置房产,秦若男和安长埔花了一番功夫才逐渐找到了他租住房子的线索,顺藤摸瓜的联系到他曾经租房子的房东,并且说服了对方出面和他们谈一谈。

这个住处是沈大年在离开b市前最后居住过的地方,当然,按照他一贯的选择模式,地理位置依旧很偏僻,幸亏秦若男是本地人,虽然平时也没有到那周围去过,好歹也算是比较容易找到,否则要是交给安长埔这个从来没有来过b市的人,恐怕就要抓瞎了。

按照约定的时间赶到,等着他们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姓方,正是沈大年当时的房东,沈大年租住的是他家的房子,和老方的一家人其实还是在同一个院子里,那间房原本是老方家里头的一个对方杂物的仓房,后来老方找人收拾收拾,在院外开了个门口,里头简单的砌了个小炕,搭了个灶台,又在门边开了一扇小窗,打算便宜一点租出去,也好补贴补贴家用,小广告才贴出去没多久,沈大年就找上门来了。

老方回忆说,沈大年来看房子的时候,是骑着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来的,说自己就一个人,喜欢安静,老方还向他表示,虽然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但是那间房的房门是开在院外的,平时两家不会有任何瓜葛,绝对能够保证安静。

于是沈大年就很痛快的租了下来,当场就给老方点出来一沓钱,预付了半年的房租,老方一看此人做事这么痛快大方,自然也是满心欢喜,还主动表示可以给他提供一些生活用品,沈大年谢绝了,当天晚些时候用自行车驮了一卷被褥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这就算是正式的搬进来。

搬进来之后,沈大年就没有再和老方及其家人打过任何一点交道,白天就一个人关在屋里没什么动静,傍晚就离开,老方说最初的时候他还以为沈大年天天“昼伏夜出”,恐怕不是什么好人,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是木材厂的守夜更夫。

沈大年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忽然提出来要搬走的,在他通知老方自己要搬走的时候,老方发现他连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可是到此时沈大年在方家其实只住了四个月左右,老方心疼房租,沈大年倒表现的很慷慨,让他不需要退那两个月的租金给自己,还把那台二手自行车也留给了老方。

大体介绍完情况之后,老方带着秦若男和安长埔到沈大年当初租的那间小屋去看了看,沈大年搬走的这一两个月,这间房子还没有找到新的房客,所以一直空闲着,安长埔他们进去看了看,发现里面除了空屋必然会有的尘土之外,倒是还算整洁,沈大年走的时候,把带来的所有东西又都一并带走,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附近平时似乎也没有什么人来,现在突然开来一辆车,来了两个陌生人,还在老方的陪同下里里外外的查看老方家的那爿小屋,没一会儿就吸引了几个周围的邻居,看样子他们和老方很熟悉,叽叽喳喳的在一旁议论着,猜测安长埔和秦若男的来意。

安长埔和秦若男索性也向他们询问其关于沈大年的事情,邻居们充满好奇的议论纷纷,有的人和老方一样,说沈大年神神秘秘的,根本没办法了解他的底细,也有人夸夸其谈,一副对沈大年的事情了如指掌的样子,只是光凭听就听得出来,其中杜撰加工的成分远比实际情况要多得多。

就在秦若男和安长埔对邻居们提供信息这一条路几乎失去信心的时候,其中一个看热闹的邻居突然说:“哎?我想起一件事儿来,那个人住在老方家的时候,好像有过一个挺奇怪的人,神神秘秘的总在附近转悠,脖子上还挂着个照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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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疑惑

“哦!那个人啊!”一旁也有其他人他的提醒下也想起来了,“对对对,好像是有那么个人,怪里怪气的!”

“怎么个怪里怪气法儿?”安长埔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这几个人的话吸引过去,尤其是关于那个所谓挺奇怪的人脖子上还挂着照相机的细节。

“唔…怎么个怪里怪气法儿…”最初开口的那个邻居思忖了一会儿,说,“那人长得就有点贼眉鼠眼的,看人都不从眼睛中间儿看,反正我这人没什么文化,老一辈儿的人就是那么教育我的,说遇到那种喜欢溜边儿,看人还爱拿眼角瞄着看的人,都离他远点儿,准不是什么好东西,好人哪有鬼鬼祟祟的。”

这样的说法未免有些主观,虽然按照这个邻居的描述,那个所谓的怪人举止确实显得有一些不够光明磊落,甚至在邻居的描述中俨然成了一副獐头鼠目的样子,不过安长埔和秦若男这几年的工作经验也非常生动的教会了他们另外的一个老祖宗留下来的道理——人不可貌相。并不是所有长得凶神恶煞、贼眉鼠眼的人就真的藏着一肚子坏水儿,也并不是所有道貌岸然的大善人都真的没有肮脏的小心思,尤其是在处理过崔立冬和宋成梁的案子之后,对这个道理安长埔和秦若男都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除了看起来不太像好人之外,其他有没有别的?比如说,那个人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之类的。”秦若男启发的问。

几个人又是一番议论,其中一个人说:“我好像看到过那个人抱着个照相机在马路那头老远的拍这边的照片。”

“啥?拍照片?为啥要拍我们家这儿的照片啊?”老方之前对这件事似乎并不知情,现在冷不防听说了,有些惊讶,“无缘无故的照我们家这儿干什么啊?你说你都看到了咋也不帮着问问,万一是小偷踩点儿的呢!”

那人一听老方这么说,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可别跟我逗了!就你们家那几斤几两这附近谁不知道啊!仓房都能收拾收拾租给人住来赚钱了,人家小偷得多想不开啊。踩点儿就踩你这么个穷光蛋,我要是小偷,我都得害怕进你们家偷东西啥也没偷着,反倒被你们给抢了身上的钱呢!”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人也起哄的笑,老方面子有点挂不住,大手一挥:“你说你这个人!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怎么乱揭人家的老底啊!”

“行,不揭你的老底!这不是逗着玩儿呢么,我那天也是老远看到有个人端着相机搁那儿对着你们家这附近拍照片,我也不知道这人是干啥的。是拍你们家还是拍旁边的,也寻思着过去问问呢,结果没等我走到跟前儿,那个人就走啦!”

“哎?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倒想起来了!”一旁一个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的男人这时候也开了口,他看上去足有七十多岁,一脸的褶子,帽子边缘处露出来的头发几乎都全白了,“我好像和你们说的这个人说过话,他是不是穿着件灰扑扑的外套。长得挺瘦,白白净净的?”

“我看到那个是挺白净的,也挺瘦,穿的是不是灰色的衣裳那可就不知道了。”之前说好的那个邻居想了想。回答说。

“哦,那就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了,反正我是和那么个人说过话,”老头儿接着说,“穿的衣服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儿,反正不像是太有钱的样子,脖子上挂着个照相机,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路边坐石头上摆弄相机呢。我凑过去想看两眼。他还赶紧就拿开了,不让我看。”

“那他说没说是干啥的?”旁边有人问。

老头儿点点头:“我问他来着,我说小伙子你是干啥的啊?这大白天的不上班不干活儿的。在这儿附近拿个这玩意儿到处咔嚓咔嚓的照啥呢?他说他是个啥爱好者,没事儿来咱们这周围弄什么风来着,我这岁数大了,脑子也不咋好使唤,人家说完了我也没记住。”

“他说他是摄影爱好者来这里采风?”安长埔根据老人的话猜测对方给老人的答案应该是这样的。

老头儿果然点点头:“哎对了!就是这句!我当时还想呢,踩风?风那玩意儿还能叫人给踩着?!”

“这不胡说八道么,就咱这周围,要啥没啥,树都没几颗,除了一堆破房子,啥也没有,人家拍照片都找个风景优美的,有山有水的地方去,哪有人跑这种地方来拍照片的!也就糊弄你老头儿吧,换个人都不信!”老方对这个身份不明的人感觉有点后怕。

老头儿俩手一摊:“我一个老头子,我上哪儿懂那么多去!”

“那沈大年搬走之后,那个背着相机的人还有在这周围出现过么?”秦若男问。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之前最早提到这个人的那个邻居恍然大悟的说:“哎对啊,自打老方家租房子的那个人搬走了之后,我好像就真没再看到过那个人在咱们这儿周围出现过!敢情是冲着那个人来的啊!老方,你到底把房子租给个什么人啊?”

“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租个房而已,哪管得了那么多!”老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摆明了不想多谈。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安长埔问老方,“沈大年搬来你这里之前住在哪里,你知道么?”

“之前住哪里…我好像有点儿印象,就他刚来租房子那会儿,我问他住的地方远不远,用不用我帮忙一起去拿行李,我记得他好像告诉过我一次,这一下子还有点想不起来了…”老方拍着脑袋说。

“麻烦你尽量回忆一下。”

老方点头答应着,开始冥思苦想的回忆当初沈大年对自己说过的话,反反复复的说了改,改了说之后,还真被他回忆起了一个地址,只不过那不是一个具体的住址,而是一个区域罢了。

秦若男对于老方给出的地名还算耳熟,知道是b市另外一处近郊,和这周围距离市中心的路程差不多,但是这两点之间却几乎要绕大半个b市。

看样子沈大年找房子和找工作一样,只在城市附近打转,坚决不靠近市中心。

既然没有什么需要麻烦老方帮忙的,他们两个也就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走的时候,周围的邻居依旧围着老方议论纷纷,估计这件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却让警察出马调查的事情够他们讨论上一阵子的了。

“这个沈大年,肯定是背着什么官司的。”去下一个目的地的路上,由于开车的任务交给了秦若男,安长埔变成了乘客,回忆了一下在b市调查到的关于沈大年的情况,对自己的推测也愈发胸有成竹起来,“而且这个人其实也挺狡猾的,知道城市里面监控设备多、警力资源也丰富,而农村一般人员比较稳定,忽然跑去一个外来人员,肯定会很容易引起当地居民的主要,反而是城乡结合部,近郊这种地方,相对市里而言比较偏僻,但是周围的流动人口又比农村多很多,最不容易引人注意,还可以成功的回避他人的视线。”

“问题是,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又做过什么呢?”秦若男也对沈大年充满了好奇。

“这个田阳和墨窦他们正在查,希望能够很快有结果吧!”安长埔对田阳他们的工作能力很有信心,所以并不担心查不出沈大年的真是底细,这几天他心里其实考虑的一直都是另外的一个问题,“原本我考虑的是沈大年的死会不会和姜燕的死有什么关联,但是看到你收到的那几张密码纸之后,这个猜测又被我给否定了,咱们之前接触过很多,一般涉及到连环杀人的案子,被作为目标的对象之间必然会有某种共同点,就像之前荀齐做的事情那样,可是看现在我们掌握到的情况,沈大年的真实身份暂时还没有明确,这个暂且不论,至少可以估计出应该是背着案底的人,就单说姜燕和你,你们没有任何可以被关联在一起的地方,为什么你也会收到过密码纸?”

秦若男也只能摇摇头,这件事她也没有想明白,而且在此之前从来也没有遇到过查着查着案子,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也疑似成为了对方的目标这种情况,方才听安长埔说着他的猜测,自己的心里也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其实在发觉那三张奇怪的纸条其实是某种密码纸之后,秦若男也曾仔仔细细的回忆了很久,始终想不到自己会因为什么而被牵扯进去,若说对方是那种自诩为正义使者,意图惩奸除恶的人,那自己这二十几年来从来就没做过任何违反道德、法律的事情;若说对方是单纯因为某种变态的心理来挑选合适的猎物,那又如安长埔刚才说的那样,即便抛开沈大年暂时不谈,自己和姜燕之间也找不到任何能够被关联在一起的事情。

到底是他们想得太多,还是想得还不够多?这整件事的背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呢?

秦若男百思不得其解。

第六十三章 欲盖弥彰

既然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的问题,秦若男只纠结了一会儿就选择暂时放下来,先把眼前能够解决掉问题解决好才是最重要的。

老方给出的那个地点只是个笼统的范围,所以到了那边之后,秦若男和安长埔又花了一番功夫才逐渐把范围缩小,最后在旁人的指认和提供帮助下,把目标锁定在一条胡同里头。

沈大年的身份证信息是假,照片却是真的,安长埔和秦若男拿着沈大年身份证照片的复印件挨家挨户的敲门打听,傍晚时候有的家里还没有下班回来人,不过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家里,在几个老头老太太的热心指认下,安长埔和秦若男还真没用多久就找到了当初沈大年租住过的那个房子。

和之前已知沈大年的两个住处一样,在搬去老方家之前沈大年租的也是一个院子里的一间小屋,这个院子里一共有三间房,据说都不是房主,而是被房主分租给了三家人来同住。安长埔和秦若男在两个热心肠老太太的陪同下,去敲那个院子的门,敲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两个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说估计是住在里头的人还没有下班回来呢,她们还特别消息灵通的告诉安长埔和秦若男,沈大年搬走之后,院子里的那间空房子好像一直没有租出去,空到了现在,其余两家倒是一直住在那里,没有搬过家。

既然那个院子里住的两家人还都没有回来,安长埔和秦若男索性向两个老太太打听起之前有没有在周围见过一个白白净净,体型偏瘦,可能脖子上还挂着照相机的人出现过,这可难住了这两个热心的老太太,毕竟沈大年搬走到老方家也住了好几个月了,对于两个年纪已经不小的老太太来说,回忆那么久以前有没有注意过什么人在周围出现,实在是有些难度太大。

不过这两个老太太自动自发的帮着安长埔他们打听起来。拉着他们两个挨家挨户的去敲起门来,令秦若男和安长埔有些无奈的是,有几户方才他们敲门的时候没有人来开门的人家,这一会儿的功夫也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回来,这两个老太太去到那里一边敲门一边喊着户主的姓名,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开了门。

“有的时候其实家里头都有人在,但就是天冷不爱出来开门,要是熟人,现在不都有手机么,肯定事先都联系过。附近的邻居认识的,敲门的时候喊两嗓子,屋里的人听到了就会出来给开门了!”其中一个老太太还悄悄的向秦若男传授心得。

被叫出来的人起初还有些茫然,而后当他们得知安长埔和秦若男的身份。得知这两个陌生的警察是来向他们调查取证的,很多都表现的不大高兴,其中几个人甚至不等秦若男和安长埔把话说完就直接摆手表示没见过或者不知道,扭头就进屋了,其中还有一个人临关门之前还不忘气呼呼的抱怨几句,埋怨他们这么大冷的天把人折腾出来。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安长埔和秦若男虽然也有点无奈,不过这么久以来什么样的钉子几乎也都碰过了,无奈之余倒也看得开,倒是两个老太太都有些愤愤不平。纷纷表示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有社会责任感,尽管她们所批评的那几个“年轻人”,平均年龄恐怕也有五十岁上下了。

“这要是在我们还年轻的那个时候,遇到这种事,还用得着旁人连劝带哄的么?我们都是积极主动的配合公安的工作,那打击罪恶,保护社会安宁,每个人都有义务提供帮助的。毕竟抓到一个坏人。就等于保护了不知道多少个好人!”两个老太太中的一个义愤填膺的表达自己对周围邻居回避态度的不满,“现在的人呐,遇到事情又解决不了都希望别人帮他。轮到需要他提供帮助的时候呢,又自扫门前雪,真是太差劲了!”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除了有几个在家的周围居民参与热情很高,乐于提供帮助之外,两个老太太还帮忙叫住了几个刚刚下班回来的邻居,按照她们两个的话说,一个人的记性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多几个人大家一起,没准儿就能回忆起来什么。

秦若男把在老方他们家那边听来的线索复述给这附近的居民们听,让他们帮忙回忆是否在周围见过一个身材比较瘦,皮肤白净,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短头发,脖子上可能挂着照相机,也可能没有。

问了几个人之后,还真有人对这个长相的人有印象。

“我见过,就在我们这儿附近,还跟我打听过事儿呢。”说这话的是一个推着自行车刚下班回来的三十多岁的女人。

“你可弄准了啊,别提供了一大堆线索,最后再不是一个人。”老太太似乎觉得她的回答太过于草率,在一旁忍不住提醒起来。

“是不是一个人那我可不敢保证,反正我确实遇到过那么一个男的,和他们打听的一样,挺瘦,短头发,皮肤可白了,三十来岁的样儿,瞅着挺斯文,说起话来也挺和气的,脖子上倒是没挂着相机,我那天也是下班,天都黑了,要不是他说话特别客气,就这胡同里头黑乎乎的,我非得当他是坏人不可。”

“那他拦住你是想要打听什么?”安长埔问。

“打听我们这儿以前住的一个人搬去哪里了,我也不太认识他要问的那个人,所以也没回答上来。”

“他打听的人是叫沈大年么?”

“哎?别说,好像是这么个名字,反正我隐约记得确实是要打听个姓沈的。”

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又询问了几个人,也有人记得好像在周围见过那么样的一个人,拿着相机不知道在拍什么照片,一有人注意,立刻扭头就走了,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虽然那个人的身份现在也说不清,但是至少这里也有超过一个人见到过那个神秘的男子,这就能够说明这个人并不是老方那边的邻居主观杜撰出来的。

过了没多久,沈大年之前租住过的那个院子有人回来了,是一对中年夫妇,老太太认得他们,第一时间就把他们给拦了下来,安长埔和秦若男上前说明了来意,这对夫妻的态度倒是很客气,连忙带着他们到家门口,打开大门让他们进去看看。

这个院子其实也没有多大,正对着大门是一间屋子,看上去面积比较大,似乎是主屋,进门左手边是和主屋看上去面积差不多的另外一座房子,被分隔开,成了一大一小的两间屋。

“我们两口子租的是大屋,”男人先是指指自己的那间房,然后又指指余下的两间,“这两间里头大一点的是老孙家两口子住在那里头,旁边那个‘小偏厦’里头住的是之前搬走的老沈。”

“你们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吧?”安长埔问,“沈大年和你们一起在这个院子里住了多久?”

“我们两口子是这三家里头最先住进来的,然后是老孙两口子,老沈是最后搬进来的,住了差不多得有两年多呢吧,”男人说着,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沈大年曾经住过那间小屋旁边黑着灯的窗户,“老孙的媳妇儿跑哪儿去了?她不是应该在家的么?”

“八成逛街或者打麻将去了吧。”女人偷偷的捏了丈夫的胳膊一把,“你就说你的事儿,别扯人家老孙家。”

男人连忙讪讪的笑了笑。

“你们之前和沈大年熟悉么?”秦若男问。

男人摇摇头:“不怎么熟,我就知道他姓沈岁数比我们都大,所以就叫他老沈,平时他那个人好像特别内向,不太爱说话,平时也不见他和什么人往来,有点神秘。”

“后来他为什么要搬走这你们知道么?”

夫妇两个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男人说:“之前这两年多一直住的安安静静的,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结果突然之间我们看到他收拾东西走,这才知道他不住了的,不过有些事我也说不好,我们两口子白天都在外面上班,晚上下班回来,老沈好像一直是白天在家里带着,晚上去上班,第二天早上我们准备去上班了他正好下班回来睡觉,我们的作息时间完全错开了,白天家里除了他就——”

女人又在一旁偷偷捏了丈夫一把,男人立刻收住话头,说:“白天的事情我们就水都不太清楚了。”

正说着话,打从大门外头走进来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虽然是冬天,却只穿着很薄的薄棉衣,头发高高的盘在脑后,脸上抹得很白,一进院门看到好多人站在院子当中,就对那一对夫妻打招呼说:“邹大哥,邹大嫂,家里来客人啦?”

“不是我们家客人。”男人连忙摆手否认,顺便问,“你家老孙还没回来?”

安长埔一听,这应该就是曾经与沈大年住隔壁那家的女主人了,便拿出证件来,对她询问道:“你好,我想跟你了解一下关于沈大年的情况。”

“你有毛病吧?”女人一听话,当即变了脸色,狠狠的瞪了安长埔一眼,说,“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你问我干什么?”

【这里加个名词解释哈,“小偏厦”这个词是方言,意思就是面积比较小类似于小仓库、储物间一样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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