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咱们的假设能够成立,现在凶手已经收集到了头发、手和两条腿,”秦若男这么一想,心里便涌起一阵恶寒,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犯罪计划该不会打算收集所有凶手认为最漂亮的女人身体部位吧?那这样一来,岂不是离完成目标差得还很远?”

“不好说,两种可能性都有,一是像你所说,也是对咱们而言最不乐观的可能性,凶手的目标还差得很远,二是看似乐观,实际上也实在不能算是乐观的一种可能性,其他的身体部位,凶手很有可能已经通过其他途径收集到了银河武士。”安长埔说完,一扭头看到秦若男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又宽慰她说,“你也不用那么愁眉苦脸的,所有事情都有两面性,悲观的说,凶手得手了三次,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被卷进来,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凶手的这三次得手,都必然留下了更多的线索给咱们,让咱们更容易揪出这个变态的魔鬼。”

“线索,”秦若男叹了口气,“咱们现在能算是有线索么?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根本就抓不住一丝线索。”

“线索是一定有的,只不过是又散又乱,还没有被捋顺清楚,贯穿起来罢了。”

可能是安长埔的这种乐观情绪感染了秦若男,让她原本沉甸甸的心情稍微变轻了一点点,重新打起精神来。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又一起人命案,这个晚上注定又要在加班当中度过,忙了大半宿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才带着一身疲惫结束工作,安长埔把值班室让给了秦若男,自己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凑合着小睡了一会儿,抓紧时间养足精神,白天还得继续调查。

因为女尸死亡时间超过了一周,并且还被下水井里的水泡的腐烂变形,身份一时半会儿也很难确认,法医根据死者上半身的长度,大致估算了一个可能的身高区间,安长埔和秦若男以此为线索,先从失踪人口着手,结果很令人失望,无论是身高,还是骨龄测试的结果,最近别说是c市,就连周围地区都没有接到过条件相符合的女性失踪人口报案。

好在也不是一点有帮助的线索也没有找到,在发现女尸的路段周围,还真被安长埔他们找到了一处监控摄像头,这个摄像头距离发现尸体的下水井所在路段之间没有其他的岔路口,也就是说,此处拍摄到的监控画面上,必然会有凶手为了弃尸而实用的交通工具。

为了保险起见,安长埔把从发现尸体近两周前一直到不到一周之前的录像都要了出来,按照他的判断,那一路段虽然有点偏僻,但毕竟属于市区范围内,白天的时候还是经常有车辆和行人经过的,无论那个凶手有多么的嚣张和疯狂,终归不至于大白天的就公然载着尸体到那里去丢弃,不过就像秦若男之前提到过的,那里本身并不返回,位置有些偏,又是一个比较靠近路边的下水井,凶手为什么会知道那里的井盖松了,可以移开的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凶手事先在那附近踩过点。

虽然在第三个死者的尸体被发现之前,秦若男和安长埔之间还有一场没有进行完的对话,不过工作是正经事,必然需要放在首位,枯燥而又辛苦的查看监控录像工作一下子占据了他们几乎全部的时间和精力,两个人都只好把那个话题暂且压下来,等案件稍有眉目之后,再找合适的时间解决。

好在中间田阳、墨窦他们也帮了不少的忙,重案组最近不知道是被一股什么样的奇怪气场笼罩着,不仅安长埔他们这边进度缓慢,就连田阳他们那边本来已经快要水落石出的案子,也突然之间就断了线索,陷入了无从查起的僵局,反正僵着也是僵着,他们索性利用无处下手的尴尬时间帮安长埔和秦若男分担一些工作。

盯着屏幕,看着上面大同小异的交通画面,这种事情单调到可以很快让人陷入瞌睡,偏偏为了不漏掉线索,还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眼也不敢看漏。秦若男在累的快要感到头晕眼花之际,终于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发现。

“快,你来看这辆车!”当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子出现在视线里,秦若男连忙把画面暂停下来,招呼在对面专心致志盯着屏幕的安长埔。

第六十五章 独居女郎

安长埔连忙绕到秦若男身旁,凑近了朝屏幕看去,上面定格着一个画面,画面上是一辆颜色鲜艳的红色轿车,车头方向对着监控摄像头,从画面上能够看到车的年检贴位置上贴有反光条,车子驾驶位的遮阳板也是放下来的,隐约可见车中的驾驶人员似乎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袖衣服。安长埔又把监控画面向前播放了一点,暂停在车子距离监控摄像头更近的位置,这个时候在监控画面比较靠近边缘的位置,依稀能够辨认的出来,车中的驾驶员不仅身着长袖衣服,还头戴着鸭舌帽,脸被帽檐和墨镜遮住了一半。

而此时此刻从画面上来看,当时的天气似乎并不晴朗,光线有些昏暗,也就是说在那样的天气条件下,根本不会有阳光照射,影响驾驶员的视线,鸭舌帽、遮光板、墨镜,这些更加是不必要的。

“你等一下,我查一下这辆车的车牌照!”介于这辆车从反光贴到驾驶员的特殊装扮,安长埔立刻明白了秦若男为什么会单单对这辆车感到可疑,于是记下了车牌照,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在系统中做了调查。

结果没有让他们失望,这辆火焰一样艳红的轿车所挂车牌照果然像安长埔猜测的一样,属于伪造的套牌。

“看来这个人的手里,还有不少可供伪装的‘设备’呢!”安长埔重新坐到秦若男那边,端详着画面中的那辆车。

秦若男点点头:“是啊,原本因为颜色和咱们之前注意到的那辆可疑车辆差距太大的缘故,我也没有一下子就注意到,但是上次查那辆车的时候,你对车的日间行车灯格外留意,所以我也对那辆车的样式比较多注意了一些。脑子里有些印象,刚才在画面里看到这辆车出现,觉得样式很相似,所以多看几眼,结果发现了反光贴。另外,还有一个地方我也觉得有点奇怪。”

她伸手指着其中一盏车大灯的下边缘位置:“你看这儿,虽然画面不算特别的清楚,但是感觉车灯旁边这儿好像有点不太平整的地方,像是有什么东西翘起来了,车灯边缘的位置还露出了一些黑色。”

安长埔凑近了朝秦若男指出来的位置仔细一瞧。果然和她描述的一样。

“难道这辆车是加膜改色过的?这就能说得通为什么之前咱们盯着的车是黑色或者深蓝,这次出现的却是一辆红色轿车了!回头我找别人帮忙,看看能不能对这个画面进行一下技术处理。好能看得清楚一些。”安长埔盘算了一下,顺便也帮秦若男普及一下汽车知识,“你看到车前面的那个标志了么?你猜猜这款车的售价大概在什么价位上。”

秦若男哪里懂什么关于汽车的东西,只能从安长埔的语气上做出最基本 的判断:“应该挺贵的吧?五六十万?”

“不止,我记得这一款的起价就是七位数。而且开头数字应该还不是‘1’。”安长埔摇摇头,“看样子咱们这一次打交道的,还不是什么小虾米级的人物呢。”

秦若男有些惊讶,看看屏幕上的那辆轿车,心里有些纳闷,一个开得起如此昂贵轿车。还能用这种昂贵轿车弃尸的人,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去踏踏实实的享受,偏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三个女受害人。除了这第三个还没有明确身份之外,其余二人都只是无名小卒,没有什么身价,也没有什么身家,或许真的归结起来。凶手的目的恐怕就真的只能归结为变态的乐趣了。

随后,安长埔又找出了c市的地图。仔仔细细的研究起了凶手弃尸三个地点所在位置,以及三点之间的路线问题,琢磨了半天,还真的被他发现了一些值得留意的地方。

“你看,这一次弃尸的地点虽然是在市区,但是位置比较偏,距离第一次咱们发现张俏的地方虽然不算近,想要不走主要的公路,而尽量绕想到走的话,这条路还真就是一个必经之处!你说,凶手会不会是在当初处理张俏尸体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了?”他问秦若男。

秦若男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就算没有那时候就想好了如何实施,至少也是把这里当成是可以考虑的地方了。”

“汤乐蓉那一起的弃尸地点倒是没有什么太需要犯琢磨的地方,垃圾填埋场么,无非是希望尸体混在垃圾中被处理掉,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及时处理之后又被发现,无论是死者身份还是其他的取证就都更困难。其实这次的凶手,这不知道是该说运气差,还是应了那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三次,凶手的本意都是想把尸体处理好,不被人发现,结果呢,每次都半途而废,第一次是大雨把本来可以烧毁尸体的火浇熄了,第二次是被人发现,这一次更巧,要不是那个下水井盖不见了,让报案人雨天不慎掉了进去,恐怕还真不太容易被发现凰尊九天!”

安长埔最感慨的其实就是刚刚发生的这一桩,假如没有那个姑娘不小心掉进下水井里,那半具女尸像被人找到,只怕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到那时别说是腐尸,在这样炎热的夏季,只怕能剩下一把白骨就算不错了吧。

从这一点上来看,也总算是人在做,天在看,机缘巧合的给了警方调查的线索。

关于第三个死者的身份,还需要花些时间去调查清楚,在此期间,安长埔和秦若男特意去了一趟相关的市政部门,询问是否对发现第三个受害人尸体的那处下水井的井盖损坏问题有所了解,市政方面倒也还算坦诚,表示说早就知道那里的井盖出了毛病,盖住井口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却没有办法固定住,用钩子之类的东西勾住,一拉就可以挪开,但因为那个井盖是没有办法被偷卖掉换钱的,又只是有些活动,不影响正常的使用,加上那个下水井口的位置比较偏僻,平常的行人车里也不算多,所以市政方面也没有着急派人去进行更换。

看样子,凶手一定是了解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盯上了那个处理尸体的“好地方”。

“你说,为什么凶手这一次把车给改成了那么显眼的艳红色呢?就算没有咱们正在处理的这一系列案子,走在街上如果遇到这种颜色的车,我恐怕也会本能的多看几眼。难道按照常理来说,不是应该把车的颜色尽量保持低调才更安全么?”秦若男对于那辆可疑车辆还有一点想不通的地方。

安长埔微微一笑,这个问题他早就已经考虑过了:“或许这正是凶手的理由。所有人按照正常的思维方式都觉得做坏事的人肯定会保持低调,不会过分张扬,因为过分张扬容易暴露在更多的视线下,这样一来凶手故意选择了惹眼的颜色,如果咱们按照惯性思维,说不定就把他的车给排除在外了呢。”

秦若男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自己不是注意到了反光贴,恐怕根本不可能对一辆红色轿车格外注意。

“怪不得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估计都是反其道而行之,与大多数人的思维方式逆向而行的办法。”她感慨的说,“这么说来,咱们这次要找的人,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很有头脑的变态。”

“确切的说,是一个有头脑又有钱的变态。”安长埔可没忘那辆车的价值。

这两天他也特意查过c市有多少辆同款汽车,结果发现整个c市一共只有不到15辆,其中个人名下经常使用的只有七八辆,车主均为四五十岁有些身家的商业人士、企业家,其余还有两辆是商用的,归在c市某五星级国际酒店,用来接送重要来宾的,剩下的几台车虽然是私人所有,但是基本上属于充面子的奢侈品一样,长期处于闲置状态,其中还有一位中年女车主常年旅居海外,根本不在国内。

那辆豪华轿车到底是来自c市本地还是由外地开回来的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弄清楚,女尸的死亡原因倒是查清楚了,根据法医的仔细检验,这名女尸的死亡时间超过了一周,死亡原因和张俏一样,都是被注射了氯化钾致死的。

为什么张俏和这名女性死者都是死于注射了过量的氯化钾,而被她们夹在中间的汤乐蓉却是死于后脑钝器击打伤呢?是什么原因让凶手中途改变了杀人方式呢?

这个问题让安长埔和秦若男都感到十分困惑。

在发现第三具女尸之后的第四天,这名女性受害者的身份终于浮出了水面,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名生前从外地来c市工作的独居女郎,于是安长埔和秦若男设法联络了她在外地的家人,希望能够通过dna的方式确认其身份,并且开始着手了解起此人生前的信息。

比如,为什么一个大活人失踪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人替她报案呢?

【内什么,大家都别着急哈,咱家小安子和若男就快见天日了,真的,对灯发誓~】

第六十六章 出人意料的原因

【感谢樱桃梗筒子滴粉红票~蹭蹭~求票求票~小莫保证这个月内给小安子一个交代,下个月的更新量争取爆发哈~】

经过一番核实和确认,第三名死者的身份终于明确了,此人名叫卢雅君,今年二十八岁,遇害前任职于一家广告公司的公关部项目助理一职。卢雅君的家乡离c市很远,家人亲戚都在老家,只有她一个人在c市生活。卢雅君平时和家里每隔一段时间通一次电话,如果工作忙,可能通话周期也会因此变得很长,所以在接到公安局的电话之前,卢雅君的家人一直也没有怀疑过卢雅君在c市这边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

好在卢雅君平日里和家里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家境也还算温饱有余,所以听说警方需要核实身份,她的父母第一时间坐飞机赶了过来全能与生命装甲。

虽然在他们的帮助下,卢雅君的身份得到了明确,但是由于长期生活在异地,她的父母对女儿生前的生活、工作情况,以及感情生活等等,都没有太多的了解,只说女儿一直是个比较懂事的孩子,对家里总是报喜不报忧,很少说起烦恼的事,而且卢雅君也是一个相对比较内向的人,不太喜欢热闹,因此社交不算广,最近的两三年,家里面一直比较担心她的终身大事会因为这种不喜欢社交的性格而被耽误了,总是催促她把握机会认识合适的小伙子,不要眼光太高,卢雅君一直以一种顺从而又敷衍的态度应付着父母。

“我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在等着谁或者惦记着谁,怎么说也二十**岁了,家里面着急,我也拖我朋友的亲戚在这边给物色过,”卢雅君的母亲抹着眼泪对秦若男和安长埔说。“但雅君连见都不肯去见,我过去问过她,说孩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再或者是受到了什么感情刺激,想一辈子都不结婚?她都说不是,让我别管了,还说她就是不喜欢相亲的那种形式,想找个自己打心眼儿里喜欢的人。”

于是,在和卢雅君的家人沟通过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对于她的人际、感情方面几乎依旧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看样子。了解卢雅君平时情况的希望,还得寄托在她的同事或者朋友身上。

然而,在遇害前。卢雅君一直是独居状态,没有和任何人合租过房子,在和她单位同事聊过之后得知,卢雅君平日里一向比较特立独行,虽然人不错。工作能力也很强,但因为性格有点古怪,所以朋友不多,公司里比较熟悉的单身女同事也曾经有人提出邀请她一起合租房子,分担些开销,都被她拒绝了。宁愿一个人平日里在吃喝穿用上面节省一些,也不愿意同别人住在一起。

卢雅君的上级领导对她的评价也还不错,说她确实是一个话不多。性格偏向于沉稳内向的姑娘,虽然供职于公司的公关部,但由于是项目助理,所以并不需要她直接去与客户接洽,也因此没有因为性格而影响到工作上面的发挥。卢雅君在这家广告公司工作了足有三年多,虽然不能算是资深员工。但在这个年轻人喜欢频繁跳槽的时代来讲,在部门当中也算是有一定资历的人了。

至于卢雅君的私生活,只有一个和她关系相对最为亲近的姑娘提到说,有一次卢雅君难得的约她一起出去吃饭,原因是家里人想要安排她相亲,但是她不愿意接受,言语当中似乎流露出她其实是有心仪的异性,只不过还没有把对方追到手,并且对结果也不是很有信心,所以才格外的纠结,不知道到底应该接受家里的安排,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果断的拒绝。

这位关系相对要好的女同事能够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而已,关于卢雅君到底是不是暗恋着别人,那个人姓甚名谁,做什么工作,就都没有了概念。

走访了一大圈,收获甚微,安长埔和秦若男都觉得,这个卢雅君似乎是一个只愿意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愿意走出来,也不愿意轻易的允许别人走进去。

并且,还有一点,卢雅君公司里的同事、领导都可以肯定,卢雅君是一个非常不喜欢照相的人,虽然她人长得并不丑,还有几分清秀,身材更是匀称好看,尤其一双修长的美腿,更是让公司女同事们羡慕不已,可是每次遇到聚餐、联欢之类的活动,只要有人举起相机,卢雅君是一定会找各种借口逃到镜头以外去的,根据她自己的说法,她不喜欢照相,对着镜头就浑身不自在。

这种说法结合卢雅君生前为数不多的照片作证,倒是印证了安长埔和秦若男关于为什么她的两条腿会成为凶手的目标的猜测,可是卢雅君的个性却也让他们犯了难,要知道,想要找到突破口,对被害人的社交圈、人际网下手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途径,哪怕是遇到一个长袖善舞的交际达人,也比卢雅君这种社交生活几近空白的人要容易得多。

安长埔他们还通过那名和卢雅君关系不错的女同事联系到了卢雅君的房东,到她租住的那套四十几平米的小房子查看了一番,房子里很整洁,除了地板和家具上的一层薄薄浮灰昭示着这里的住客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回来过之外,一切都显得十分井然有序,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单也拉得平平整整,厨房里没有未来得及洗刷干净的脏碗筷,就连卫生间洗衣机里也没有堆放任何脏衣服都市全技能大师。

总体来说,卢雅君最后一次离开这间房子的时候,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让她手忙脚乱的突发事件。卢雅君的房东也证明,她过去每次来查看房子情况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这样收拾的整洁干净,所以她对卢雅君这个独居房客也格外的喜欢和欢迎。

看得出来,卢雅君租住的房屋并非杀人第一现场,这让她的房东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弄清楚了第三个死者姓甚名谁,做什么工作,住在哪里,结果跑了一圈,似乎又绕回了原点。

只是不知道这个卢雅君到底是一张让人一目了然的白纸,还是一片看不透的迷雾。

虽然卢雅君的老家和张俏、汤乐蓉并不临近,年级上也有着几岁的差距,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秦若男还是把卢雅君生前的生活照发给了汤乐蓉的姑姑,以及张俏的父母,希望他们能够帮忙辨认一下,照片中人是不是与那两个女孩儿曾经打过交道。张俏的父母最先做出回应,表示从来没有见过卢雅君,在整理出的女儿遗物中也没有发现过这个名字或者长相的人。汤乐蓉的姑姑也在对比过汤乐蓉留下的许多照片之后给与了同样的否定答案。

看来关于三名死者均是生前相识的人这种猜测彻底落空了,张俏和汤乐蓉虽然是高中同学,关系还比较不错,但卢雅君却只是一个和她们没有任何关联的陌生女性而已。

那么凶手又是如何选定了这三个姑娘的呢?假如说单纯因为她们被取走的那几个身体部位比较漂亮,也还是不够充分,毕竟人外有人,她们三个只能说是高于一般水平,却还没有达到绝对出挑的地步。

会不会是因为她们三个是凶手能够接触和认识的人里面相对最好的选择呢?卢雅君是被凶手直接选中的,而张俏和汤乐蓉里却有一个可能只是运气不好,因为自己的闺蜜才进入了凶手的视线。

在这个问题上,安长埔和秦若男的意见是及其一致的,都觉得摄影俱乐部里面的人具有绝对突出的嫌疑。当然,这又只是一个还没有得到证明的主观判断而已,毕竟卢雅君并不喜欢拍照,还不善社交,如何让她结识一群摄影爱好者中的某个人,这还真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就在卢雅君的一切都似乎陷入了一个僵局的时候,秦若男却从她的存款上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情况。

“你看这个!”在拿到卢雅君银行储蓄的近期详单之后,秦若男很快在上面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她立刻叫来了安长埔,“卢雅君账户上面的存款不算多,这倒是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以她的工资,租住那个地段的房子,再去掉车费、吃穿,确实也存不下太多,但是你看她银行账户的存储交易记录却特别的多,而且金额和时间都很蹊跷。”

安长埔接过来一看,确实和秦若男说的一样,卢雅君好像经常出入银行似的,按照记录上面显示的日期,最多的时候她一周竟然会跑去银行四五次,除了周末以外,基本都是在午休前后,而且经常是前一天取出一两百块,第二天又给存回去,隔天又取,之后再存回去,周而复始,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遇害前一个多月才停止。

就算是本地存取,银行不收取任何的手续费用,可是正常智商和情商的人,又有谁会无聊到做这样的事情呢?

安长埔和秦若男决定去那家银行营业厅问个究竟。

原本以为银行也未必能给出个多么确凿的答案,没想到到了那里才向门口的保安说明了一下,保安就先笑了。

“你们是说那个小姑娘啊!”人到中年的保安笑得有些暧昧,“她在我们这儿可有名了!一直追我们这儿的一个小伙子,每天跑来存钱取钱,就为能见到心上人,和人家说几句话,都坚持了很久啦,特别执着!”

第六十七章 口香糖

“用存钱取钱这种方式?”安长埔有点惊讶,顺势和保安攀谈起来,“她来这里追的是谁啊?”

“是我们这个支行里的一个小伙子,叫什么名我一下子还有点说不上来。”

“你不是说这个姑娘坚持了很久,一直来追你们这里的小伙子么?那你怎么连人家追的是谁都不知道呢?是不是…”安长埔的语气里透着怀疑,“消息来源不太准确啊?”

“那咋还能不准确呢首领的纯洁小情人!不信你们去问其他人也一样,大家都知道的!”保安感觉好像被冒犯了,连声调都提高了几度,要不是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他可能还想不起来降低自己的音量,“我那不是来的时间还不长么!我到这儿上了四个多月的班,看那个小姑娘跑这儿来就有两个多月!也就最近这一两个月没怎么见过,这还有假!你们要是让我指出来她追的是哪个人,我肯定没问题,但要我说姓啥叫啥,这个储蓄所里的人我也不可能都记得那么清楚。”

说完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疑惑:“你们是干啥的?怎么跑来银行打听起人来了?”

安长埔不禁有些失笑,不知道该觉得这位中年人太缺乏警惕感,还是应该认为他的反应速度还不算太慢。

在看过了两个人的证件之后,保安大叔总算松了口气,明显放松下来,拍拍胸脯说:“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自己一不小心把别人的**给泄露了呢!”

“既然你们这里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你说出来也不算是泄露别人的**。”秦若男实事求是的说,听的保安连连点头,这话听在他的耳朵里,显然是很受用的。

不过甭管保安的态度有多殷切,安长埔和秦若男都没有打算继续和他攀谈。毕竟他来这里工作的时间确实短了一些,再问也未必能问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卢雅君的频繁存取记录一共持续了一年多,也确实像保安提到的一样,在最近的一个多月近两个月开始,频率递减直到完全停止,既然如此,这位保安在他工作期间,能够对卢雅君了解的情况也实在是有限,与其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从其他人身上着手。

他们在保安的带领下,找到了这家支行的一位孙姓主管柜员,得知安长埔他们的身份和来意之后。孙柜员热情的把他们给带到后面比较安静的地方,好方便交谈,她并不知道卢雅君已经遇害的事情,一位两名警察登门调查的只是卢雅君怪异的存取行为,所以没有一点思想负担。反而还感到十分有趣。

“这个女的我们都有印象,之前总来,你们怀疑她老跑来存啊取啊的是干什么坏事儿吧?不是不是!”孙柜员一边笑一边摆手说,“我们原来也这么担心过,后来发现她每次来都是冲着我们这儿的一个同事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人家了。总打着存钱取钱的旗号来见人家。假如人多,她拿的号轮到了别的窗口,或者她前面的人恰好轮到那个同事的窗口。她就赶紧跟人家商量换号码,后来久了,我们就看出苗头来了,再后来还有爱管闲事儿的人帮她和别人打商量呢。”

“她这么做好像也很长时间了吧?”安长埔问,“追的是你们这里的谁啊?有没有什么进展?”

“她喜欢的是我们支行的一个营业柜员。叫荀齐,这女孩儿往这儿跑的时间确实是不短了。次数我都数不过来,不过她不太可能有什么进展,我们那个同事是有女朋友的,而且人又老实,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再说,那个女孩儿吧,看着倒是还挺漂亮的,但是…人有点怪怪的,我们私底下也评价过,哪有人那么倒追的呀,别说让人家喜欢你接受你了,你不把人家吓跑了就不错了!”

“你的意思是她有过什么不正常的过激表现么?”秦若男担心这里面还有别的插曲。

孙柜员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你可别误会,我没说过她有做了什么,我说的怪怪的,就是一种感觉,她每次来其实都没有和我们打过什么交道,我因为不坐窗口,所以一开始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后来是听我们这里的其他同事私底下聊起来才知道的,后来就多留意了一下。她每次来都直奔我们那个同事,很少搭理旁人,而且坐在旁边柜台的其他同事也发现,这个女孩儿基本上也真的不说什么,就是一直盯着荀齐看,我们还偷偷的问过荀齐被人那么盯着害怕不害怕,他也没说什么,反正我是觉得幸亏那女孩儿是女的,否则这要是哪个男的也用这种办法来接近我,我非得吓毛了不可!”

荀齐?安长埔轻轻的挑了一下眉毛,偷偷朝秦若男看了一眼,秦若男也眉头一皱,两个人都没有流露出太明显的态度,佯装不在意的继续和孙柜员攀谈重生抗战之军工强国。

“你说的对,如果是男的做这种事,真有可能把姑娘给吓着,不过反过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吧,我觉得假如有那个女孩儿用这招来接近我,我搞不好还会觉得挺新鲜的呢。”安长埔故意不大在意的说。

孙柜员笑着说:“那是你大方呗,我们那个同事哪是这种个性啊!我们私底下经常开玩笑,说他是二十一世纪濒临灭绝的濒危物种,仅存于世上为数不多的那种会因为害羞而脸红的害羞男。反正在我们看来他根本招架不住那种太主动的女孩儿…也不对,主要还是那个女孩儿的方法有点奇怪,我们那个同事的女朋友也是主动倒追的,对那个同事特别的好,所以他一感动,就点头了。我们都说荀齐和他女朋友这一对儿简直太般配了,一个内向害羞,一个温柔听话,特让人羡慕。”

“你说的这个荀齐,和他女朋友都是你们这儿的工作人员呀?”

“是啊,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反正那个女孩儿除了长相之外,无论是天时,还是地利、人和,都照荀齐的女朋友差着一截儿呢。”

“能不能让我们和你的这位同事聊聊?他应该对卢雅君了解更多吧?”秦若男假装自己并不认识荀齐。

“今天他好像是轮休,我不太确定…”孙柜员有些拿不准,“你们等会儿啊,我去给你们查一查我们的轮休表!”

没过一会儿,她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额头上挂着汗珠的荀齐,荀齐身上穿着银行统一的衬衫,扎着领带,头发也梳得很整齐,比之前两次见面时候随意的装扮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毕竟他也是一个五官端正,甚至可以算得上英俊的男人。

“你们今天算是来巧了,”孙柜员把看着安长埔和秦若男一脸茫然的荀齐往身前一推,“荀齐本来今天是轮休的,结果刚巧我们另外的一位同事临时有事儿,跟他把班给换了,这不,刚来就被我给撞见,直接就给你们把人带来了!”

“你们…”荀齐有些迷惑的看看安长埔,又看看秦若男。

“你是荀齐吧?你好,我们是c市公安局重案组的,今天想占用你一点工作时间,了解一些事情。”安长埔向他伸出手,一副初次见面的样子。

荀齐稀里糊涂的和安长埔握了握手,听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开口说什么,孙柜员介绍完他们之后,就先到外面去替荀齐顶一会儿岗位,把谈话的空间留给他们三个人。

“二位,这是怎么回事儿?我都糊涂了。”等孙柜员离开了,荀齐才摸了摸后脑勺,开口询问,“刚才当着孙姐的面儿…你们是还有什么和汤乐蓉的事情想要问我么?”

安长埔摇摇头:“不是汤乐蓉,是卢雅君。”

“她?”荀齐听到卢雅君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她和汤乐蓉的事情有关系?不会吧?”

“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联想?”秦若男问。

“因为你们不是在调查汤乐蓉的事情么?而且…”荀齐叹了口气,摇摇头,“我还以为那个女的已经死心了呢,所以最近都没怎么出现,结果你们突然跑来跟我问她,我心里都觉得有点害怕。她不会真的和汤乐蓉的事情扯上关系了吧?”

“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安长埔不答反问。

荀齐毫不犹豫的就给出了否认的答复:“我觉得应该不会吧,虽然那个卢雅君感觉就好像是块口香糖似的,一不小心粘到衣服上,洗又洗不干净,刮又刮不掉,但是她不可能和汤乐蓉有什么关联的,她不像是那种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情的人,和汤乐蓉也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而且汤乐蓉和我也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就算卢雅君想要找我身边的人捣乱,也不可能放着我女朋友不理,去找一个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

第六十八章 选择

“能和我们说说卢雅君么?听说她追求了你很久吧?”

安长埔的问题让荀齐一下子脸色不自然起来,他微微低下头,清了清嗓子,朝外面瞥了一眼,然后才低声说:“说说卢雅君倒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我对她确实也没有什么了解,只能我看到的接触到的是什么样儿,我就跟你们怎么说。但是,我能不能先问问,既然卢雅君和汤乐蓉的事情没有关系,为什么你们要特意跑来向我打听她的事情?”

秦若男看了看安长埔,安长埔向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她会意的对荀齐说:“卢雅君出了点事情。”

荀齐听她这么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追问。

“其实你们刚才听孙姐说过了吧?卢雅君她之前总跑来银行找我,不是存钱就是取钱,问取多少,就说取一百,最多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超过两百块钱,然后没隔一天就又回来存回去,我建议她这样的小数额最好去自动提款机,她也不说什么,之后照样还来,次数多了我也就明白了,她来这儿肯定不是为了存钱,而且我不管怎么提醒她,她肯定也不会听,所以渐渐的我也不说什么了,她愿意来就让她来,我最需要做好我的事,别的与我无关雷皇天下。”

荀齐说话的声音本来就略低沉,加上他比较平缓的语调和语速,都让他整个人也跟着变得格外沉稳了许多,向安长埔和秦若男说起卢雅君的时候也很平淡,不夹杂任何个人情绪。

不过秦若男却似乎不太买账,听他说完,立刻揪住了荀齐之前提到过的一个字眼儿:“你方才说卢雅君就像口香糖一样,你对她其实是比较反感的吧?”

“说反感不至于,我基本上不算是认识她。谁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反感一个陌生人,对不对?”荀齐好像不大喜欢秦若男用的字眼儿,“我的意思是说,你有可能会觉得哪个素昧平生的人因为穿衣打扮或者言谈举止所以不太得你的眼缘儿,可是至多算是不太顺眼,涉及不到反感,想要反感,首先也得是在有感觉的基础上,我和卢雅君还没熟悉到有感觉的程度呢。”

“那可能是我误会了,因为你之前的比喻特别的形象生动。我觉得没有人会喜欢,甚至可以说大家都很讨厌衣服、鞋子上面粘到口香糖,你刚才用了这个比喻。所以我觉得这是你内心对卢雅君印象的一种反射吧。”秦若男没有表现的太过于不依不饶。

“秦警官,你确实有点想多了,”荀齐有些温吞的一笑,刚才那一瞬间的不快仿佛已经被甩在了脑后,“我就是觉得她那阵子经常来这里用那种方式找我。搞得我单位同事都议论纷纷的,每次她一来,走了之后那些女同事就要开我的玩笑,后来我有女朋友了,卢雅君还来,有时候还像之前一样。借着在存单上签字什么的机会夹小纸条一起递给我,我女朋友知道之后特别难过,一个人哭了好几次。我不想因为卢雅君和女朋友闹矛盾,就给她也写了一张字条,告诉她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但是她看完当着我的面就撕了,之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姑娘固执的让人有些头疼,所以才用了那么样的一个比喻。可能是我的语言表达能力不太好,所以不恰当,让秦警官误会了。”

“那除了固执得好像口香糖一样,你对卢雅君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印象?”安长埔好像开玩笑似的问。

“别的印象么…”荀齐好像没有听出来安长埔的调侃似的,认认真真的想了想,回答说,“说出来你们别笑话我,我觉得卢雅君有点…吓人。”

“吓人?”

“对,一开始她总过来存钱取钱,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也没敢往我自己的身上想,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怎么和我讲过话,就连我同事一开始注意到卢雅君有些奇怪,调侃我说那个女的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听了之后都还觉得不可能呢,本身我就不是什么风流多金的大帅哥,哪来的什么艳遇。结果后来次数多了,时间久了,那些迹象越来越明显,我也就明白了,这事儿不是我一个人在那里自我感觉良好。”

荀齐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这件事让他感觉到很困扰:“你们可以说我胆子小,不够有男子汉气魄,我也知道我一个大男人,不应该畏首畏尾的,不过你们可以试想一下,要是有那么一个人,总是到你工作的地方来,一句话也不说,光是盯着你瞧,你们会不会觉得心里有些发毛?会不会忍不住猜,你下班回家的路上,去外面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或者什么别的时候,这个人也会在哪个你想不到的地方偷偷的跟着你,看着你?”

秦若男听着他的描述,试想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陶音音的模样,这让她短时间内对荀齐的遭遇有了一些感同身受,不同的是,陶音音是她认识并且厌恶的人,所以反感更多,而荀齐的情况,确实更让人心里发毛。

“荀齐,有一件事我如果问的话,可能会显得有些冒昧,不过我听说你的女朋友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但是外貌上来讲不如卢雅君漂亮,而且卢雅君开始接近你的时间也比较早,比较久,你为什么没有对她比较感兴趣,反而选择了你的女朋友呢?”安长埔忽然问梦境仙途。

荀齐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忽然之间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他皱起眉头,略有些不满的问:“为什么问我这种问题?你们是想要暗示什么吗?你们是不是怀疑我什么?”

“你觉得我们会怀疑到你什么?”

“汤乐蓉和我是一个摄影爱好者俱乐部里,是认识的,然后现在突然你们又跑来找我了解卢雅君的事情,我觉得这已经可以说明一定的问题了,”荀齐叹了口气,从刚刚的不满,变成了有点无奈,“我就是自己的一点猜测,再怎么说汤乐蓉那也是人命官司,你们不可能差了一半就给放下,所以说,要不然是卢雅君做了什么对汤乐蓉不利的事,但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理由我之前说过了,另一种可能,就是卢雅君也遇到什么事了。假如卢雅君真的这么不走运…我认识的人里有两个女人都碰到了问题,如果我是警察,估计也会怀疑自己。”

安长埔没有说话,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那个问题呢。”

“这属于我的个人选择。”荀齐毫不犹豫的说,“找女朋友又不是选美大赛,也不是方程式赛车,既不可能谁好看就挑谁,更不可能先到者先得,我是个大活人,是有思想有选择的。我的女朋友长得虽然不漂亮,但是她人很踏实,对我特别温柔体贴,让我很有安全感,我这个人对漂亮姑娘没有特别大的偏爱,只想找个能让我从心里觉得安稳的,就像我女朋友那样。卢雅君别说也不是什么沉鱼落雁的美女,就算再漂亮一些,就那种神神叨叨的做法,也一样会把我吓得只想离她远一些!”

“这么说也有道理,那除了到银行之外,其余的时间里,卢雅君和你就没有打过过任何其他形式的交道么?”

“没有。”

“那你除了她的姓名之外,还对她的个人情况了解多少?”

荀齐起初摇了摇头,然后想了想,又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我想起来了,她有过一次来这里不是像其余时候那样只为了找我存取那一两百块钱,是替单位办事来着,我记得她好像是在…一个什么公司上班来着,有点记不清,好像是个什么网络…不对,应该是广告宣传之类的媒体公司吧。除此之外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

“好,那我们知道了,回头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再联系你。”安长埔听完,站起身,打算离开了。

“等等,”荀齐起身叫住要走的两个人,“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们。”

安长埔回头看着他,等他开口。

“方才,你们俩当着孙姐的面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

“你希望单位的同事捕风捉影的胡乱猜疑么?”

荀齐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你们一片好心我都没理解上去!”

安长埔不大在意的摆摆手,而荀齐还是因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而感到过意不去,坚持要把他们送出银行的大门。

离开银行准备回公安局的时候,安长埔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秦若男一句:“你晚上什么安排?”

“我?没有安排啊。”秦若男这两天一直被卢雅君的事情占据着自己的大脑,一下子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还欠我一顿饭呢,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还我吧!”安长埔扭头对她一笑,看上去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秦若男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速度,除了有些紧张的点点头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隐隐的觉得,今天晚上会有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