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毕红旭这个人,四个女孩儿都没有见过她本人,但是对这件事印象很深,据她们回忆,当初张俏和毕红旭甚至在电话里互相谩骂过,只是作为局外人,她们不了解具体的过程,张俏也不和她们提起,她们也只能和其他人一样在学校的论坛上看热闹。
四个女孩儿谁也没有直接表态,却依然不难听出来,从感情上来讲,她们似乎并不同情张俏,甚至有些乐于看到毕红旭的横刀夺爱。
“依我看张俏也没有多喜欢祝天磊,要不是祝天磊是学院足球队的,在女生里还有点小魅力,张俏因为虚荣才答应,我看祝天磊根本就不可能追到她,后来张俏也不是因为喜欢祝天磊才要和那个外校的女生较劲儿的,有一次她在寝室里和一个她中学时候的朋友聊天的时候还说呢,如果没有那个外校的女生,她没准儿早就把祝天磊给甩了,不过既然那个女生想和她抢,她就偏不让给她。”之前和张倩同寝室的其中一个女孩子这样对秦若男和安长埔说。
第十六章 蒙混
“张俏是和她的哪个朋友说起这件事的,你知道么?”秦若男连忙问。
虽然张俏这种拿感情和情侣之间的关系来作为与其他女生斗气工具的做法让秦若男有点无法接受,但介于原本的室友们对张俏的印象并不算好,所以这件事的真伪还有待考证。另外一方面,如果女孩儿的话如果是属实的,那这个所谓的中学时候的朋友,显然是张俏比较愿意倾诉的对象,显然这个人对于张俏的生活信息也会比其他人更了解一些。
女孩儿被秦若男一问,答不上来,只能摇头:“这个我可不知道,张俏平时不和我们说她的私事,也根本没有介绍她的朋友给我们认识过,反正我敢肯定她的那个什么朋友没来过我们寝室,张俏从来没有带朋友回寝室里来过,她一般都是抱着电脑和她的那个朋友语音聊天,我们只能听到她跟那个人说什么,听不到那个人说什么。”
“那她有和这个人通电话么?”
“那倒没怎么注意到,张俏这人挺抠门儿的,平时和祝天磊两个人都是等人家打给她,她很少主动打电话给谁。”
一听女孩儿这么说,秦若男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之前她和安长埔一起到张俏的新校区寝室去查看情况,发现张俏的笔记本电脑并没有在她的寝室里,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被人带走了,并且张俏的父母也表示,这一学期到现在,张俏还没有回过家,电脑没有被她带回到家里面去,也就是说张俏的笔记本电脑,作为她联络朋友的主要工具,现在不知所踪。这对于了解张俏的社交情况,以及她失踪前有没有在网上和什么特殊的人取得过联络,都造成了障碍。
秦若男这么一皱眉头,女孩儿倒有点误会了,不大高兴的说:“我可不是知道什么还故意不告诉你们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就算跟我摆脸色,我也不能为了应付你就瞎编呀!”
“她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用太多心。”安长埔知道秦若男肯定是想到了别的事情,并非对女孩儿有什么意见,便开口替她解释。
秦若男也对女孩儿点点头。然后小声对安长埔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她把其余的询问工作交给安长埔,自己到走廊里给祝天磊打了一通电话。好在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候,祝天磊刚好下了课准备午饭,所以很快就接听了秦若男的电话。秦若男询问祝天磊是否知道张俏有个关系比较不错,可以沟通心事的中学时代的朋友,祝天磊表示对此并不知情。说张俏很少把自己的朋友介绍给自己,她坚持认为就算是闺蜜,也一样不可靠。再询问他是否知道张俏的网号以及密码,祝天磊还是一概不知,并且告诉秦若男,据他所知。张俏不止一个网号而已,但是她从来不告诉别人她的密码,也不让问。
没办法。秦若男只好又打电话给张俏的母亲邓柳打了一通电话,询问邓柳是否知道女儿张俏生前有没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中学同学,邓柳对此竟然和祝天磊一样,一问三不知。
没想到张俏竟然是一个对自己的事情这么善于隐瞒,只喜欢自己装在肚子里的人。现在她遇害身亡之后,她身边的亲人同学。竟然谁也没有办法提供给警方关于她生前社交和生活的具体情况。
等秦若男和邓柳通完电话,安长埔已经和辅导员老师一起从寝室里走了出来,看到秦若男,安长埔摇了摇头:“我给她们看过毕红旭和罗兴怀的照片,她们都说没有印象,应该是没有见过。你刚才是给祝天磊还是张俏的父母打电话?”
“两边都打过了,谁也不知道张俏的那个朋友到底是谁,祝天磊只知道张俏的网号,连密码都不清楚,”秦若男有些发愁,“张俏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对她的情况了解足够清楚的,她的笔记本电脑是能够帮助咱们找到她那个朋友的唯一线索,偏偏又找不到了,你不觉得这件事巧合的有点邪门儿么?”
“假如张俏在遇害前随身携带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说不定凶手在杀害张俏之后,过一段时间会把她的电脑拿到二手交易市场去销售,咱们叫人盯着点那边,除非对方也是个电脑高手,否则咱们就能想办法试试还原里面的信息。”安长埔心里也觉得张俏笔记本电脑的不翼而飞事有蹊跷,“这事儿急不得,咱们再去一趟新校区那边。”
“还要去那边?”秦若男一愣。
“是啊,一来问问清楚,张俏的笔记本是什么样的,这个她的新室友们不可能不知道,二来也让那边的人辨认一下毕红旭他们的照片。”
老校区距离新校区不算太近,开车也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离开老校区的时候,安长埔特意开着车在附近绕了一圈,果然在距离老校区没多远的地方就是毕红旭就读的那所大学总裁霸妻身。
由于对毕红旭这个人,以及她和张俏之间的事情还缺乏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安长埔和秦若男都觉得现在还不是跑去和她当面交谈的好时机,所以他们只是在学校门外兜了一圈,就离开那里,直奔张俏就读大学的新校区。
短期之内,英俊的年轻刑警再次到来,让张俏生前的几个室友都表现得很高兴,尽管安长埔此次到来的目的依旧是围绕着她们不大热衷于谈起的张俏展开,总体来说,几个女孩子的态度还算是十分配合的。
虽然张俏平日里在寝室里不太和她们交流沟通,不过问起张俏的笔记本电脑是什么样子,这几个年轻姑娘还不至于答不上来,根据她们的描述,张俏的笔记本电脑是白色的外壳,上面贴了一些蕾丝贴纸做装饰,而且据一个女孩儿回忆,张俏电脑上的贴纸因为时间比较久,已经没有办法完好的揭掉,张俏曾经嫌变旧了的贴纸不够漂亮,想揭掉重新换新的,结果只是把边缘揭得残缺不全,之后她也就作罢了。
安长埔让几个女孩儿辨认了毕红旭的照片,几个人分别看过之后,都表示对照片中人没有印象,安长埔不死心的反复询问了几遍,答案还是一样的。
这样的结果让安长埔略微有些失望,但又没有办法,他不能过多的诱导启发,否则就算其中有人忽然改口称自己对毕红旭有印象,说出来的答案也未必能够做准。
下楼的时候,还没到二楼,就听到有争吵的声音从一楼传过来,陪同他们一起去寝室询问的老师赶忙先下去看看情况,安长埔和秦若男也加快了脚步。到了楼下的大厅里他们发现,原来争吵声来自于管理寝室的舍管员和两个年轻的姑娘,其中一个姑娘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盒子。
“你凭什么说我违规使用电器啊?!凭什么要没收我的东西啊?!我拿电水壶回寝室就代表我一定会用么?那我现在手里头要是拿个镐头我就是要拆楼?我要是手里攥把刀,你还得说我是要杀人呗?!”
抱着盒子的姑娘嘴巴一点也不饶人,咄咄逼人的瞪着舍管员,高声的嚷嚷着,年纪看起来是她一倍的舍管员被她说的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脸色十分难看。
“我还不知道你们这帮小孩儿么!”她瞪了半天眼睛才气呼呼的回应,“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嘴上说就放寝室里头不用,你当我是傻子呢?学校又不是没有热水房,你不用电水壶,弄这么个玩意儿上寝室里你是要当花瓶看啊?听说过家里不准备包饺子,纯粹和面玩儿的么?!别拿我当三岁小孩糊弄!今天这东西被我看到了我就肯定不能让你带上去!”
舍管员这么一说,两个女生就更生气了,双方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起来。
辅导员一看,两个学生她恰好认识,俩忙过去询问究竟,女生满腹委屈的表示,电水壶是帮在外面走读的学姐买的,晚上学姐就回来拿,结果舍管员看到了,非要没收,两方就起了争执。
辅导员从中劝解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双方都统一作出让步,这才化解了一场争执。
等两个气呼呼的女生离开了,安长埔和秦若男走向脸色还没有缓和过来的舍管员,同她打了声招呼,方才进门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舍管员那里做过了身份登记,这让自我介绍的步骤可以省略掉。
秦若男征求舍管员的同意,希望她能够帮忙辨认照片,舍管员尽管还因为方才的争吵而有些气呼呼的,倒也没有拒绝,阴沉着脸从秦若男手里接过两张照片。
“这两个人我都见过,”她看了几眼照片,没有花费太久来考虑就作了回答,“这个男的我在周围遇到过,这个女的我印象更深,她有一次跟在住在我这个楼的女生后头想混进楼里去,被我发现了,她还狡辩说自己就是这个楼里住的学生,要不是我这个人记性好,搞不好还被她蒙混过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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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尾随者
舍管员的心思还没有从方才的那一番争执上面完全抽离出来,看过照片之后,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又发了几句牢骚,安长埔和秦若男由着她发泄不满情绪,等她的牢骚发完了,才继续追问。
“你能确定是照片上的这个女生没错么?”舍管员认出了毕红旭,这让安长埔之前的猜测又重新变得可能起来,但他也怕舍管员张冠李戴认错了人。
舍管员有点不满的冲他一瞪眼睛:“你这小伙子,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吧?我跟你说,别以为我们当舍管员的天天就是在值班室里一呆,什么也不管。这寝室里头要是在我值班的时候溜进去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事,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我能掉以轻心么!而且了,这一个楼里住着几百号人呢,要是没有个过硬的记人的本事,我怎么当得了舍管员追美金手指!而且我见到你们打听的这个照片上的人的时候,到现在也没有很久,我就更不可能记错了!”
“你大概是什么时候见到她的?”秦若男连忙问。
舍管员想了想:“具体哪天忘了,反正距离现在也就不到两个月,顶多一个半月吧!”
“被你拦住不让她进去之后她又做了些什么?”
“她跟我狡辩了半天,说自己是住在楼里的,我问她住哪个寝室,她还顺口瞎掰了一个,我又问她叫什么名,她又瞎掰了一个,那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在那儿编瞎话呢,我当着她的面把寝室名单拿出来核对了一遍,上头根本就没有她说的那个名字,她这才傻眼了,又跟我说是来看好朋友的。我让她打电话,让她要找的人下来接她,跟她一起做好登记再上楼去,她又不愿意,说是大老远过来,想给朋友一个惊喜,这种借口我听得多了!还有男生这么跟我说过呢!”舍管员鄙夷的撇撇嘴,表示自己对毕红旭当日找的借口很不屑,“我要是那么好说话,早就被学校给解聘了!她跟我这儿纠缠了很久。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就走了。”
“之后她有没有再来过?”
“反正当天是没有,第二天之后的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个楼还有一个舍管员。我们两个人是轮值,值一天班休一天班,我值班的时候没再见这个女生来过,她值班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舍管员摇摇头。
“那这个人呢。麻烦你也帮忙认一认,看看有没有在这附近见过。”安长埔又把罗兴怀的照片也递给舍管员。
舍管员一看,想都没想就点了头:“这个我可认得!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不过他前阵子可经常来这边。”
“是找人么?”
“不是,我看到的时候,一般都是他送住在这个寝室楼里头的一个小姑娘回来。也有时候是他过来,在楼下站着,那个小姑娘下来。两个人就那么在一旁站着,说的话也不算多,说了你们别觉得我这个人好奇心太重,反正我是猜了好长时间了,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该算是什么关系。”舍管员边说边打量着罗兴怀的照片。“他本人和照片一模一样,每次看到他都是板着一张脸。什么表情都没有。”
一听到面无表情这一特征,安长埔和秦若男谁都没有再多浪费口舌去确认舍管员是否会认错人的问题,因为这实在是太符合罗兴怀的性格表现了。
“这个男的来找的是谁?你认识么?为什么你会猜不出来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安长埔问。
“认识是认识,不过叫不上来名字,是上学期才搬到我这个楼里住的一个小姑娘,你们要是需要,我可以帮你们打听打听,或者你们自己去问也行,就说今年开春儿做了整形手术,鼻子周围青紫了一个多月的那个,估计都能有印象!”舍管员似乎也是一个热爱八卦的个性,除了对住在自己楼里的女生都比较有印象之外,一些额外的细节也同样没有逃过她的注意,“我在这大学里头当舍管员,见什么都没有见那些谈恋爱的小情侣多,甭管是比较有距离的,还是成天两块牛皮糖一样胶在一起的都见过,照片上的这个男的和他总一起的那个小姑娘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说是谈恋爱吧,俩人之间好像又都不冷不热的,说不是谈恋爱吧,一周这男的怎么着也会来找那小姑娘两三次,有时候俩人就在楼外头站着,半天没一句话,我在值班室里头坐着,从窗户看出去啥都看得见,有时候我都跟着瞎着急!”
舍管员说完,可能是觉得自己这样显得太过于市侩,有点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几声,然后才想到问:“你们打听着干什么啊?”
秦若男看看安长埔,安长埔轻轻点了一下头,她这才对舍管员说:“你刚才说的那个做过鼻子手术的女生名字叫张俏,她死了。”
舍管员惊讶的张大了嘴,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引来从值班室外经过的几个女生疑惑的目光,她连忙用手掩住嘴巴,眼睛里满是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是出了意外还是…”舍管员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想问个究竟又不敢太过唐突。
“这件事我们还在调查中,希望你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张扬出去,如果在学生当中引起了恐慌,这样恐怕不太好。”秦若男叮嘱舍管员。
“我知道,我知道!我懂的!”舍管员连忙点头应着。
“能帮我们联络一下你的那位同事么?我们可能也需要和她谈谈。”安长埔对舍管员说。
舍管员当下二话不说的拿起电话就给正在轮休的另外一位舍管员打了过去,没多久就帮安长埔和秦若男联系好了对方。
安长埔二人向舍管员道了谢,立刻动身去找休息的另外一位舍管员,好在另外的那一位家就住在学校周围,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一番交谈之后,另外的那位舍管员和她的同事提供的情况大同小异,不过她提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罗兴怀早些时候并不是直接来找张俏的,而是有一段时间,差不多一两个月,都是经常只远远的跟在张俏身后,看着她进寝室楼之后,一个人在外面发一会儿呆才离开,似乎是个尾随者,这让舍管员对罗兴怀一度十分警惕,而最近一段时间,张俏逐渐开始和他多了一些互动,这才让舍管员放下了原来的顾虑,不太拿他们当回事了。
这样看来,罗兴怀和张俏之间绝非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那么简单,在张俏手术出院后,两个人还是有往来,那么为什么罗兴怀要矢口否认,并且还试图掩饰呢?他和张俏之间令两个舍管员都倍感好奇的模糊关系到底是怎么定义的?
这些问题除了已经死去的张俏之外,只有另外一个当事人罗兴怀最为清楚,偏偏罗兴怀在昨天和安长埔他们见了一次面之后,今天突然告假离开,不见了踪影,这更让他在整件事情里扮演的角色变得愈发敏感起来。
从学校出来之后,基于罗兴怀的这种表现,秦若男提出到罗兴怀之前供职的那家公立医院去了解一下情况,安长埔没有反对,之前他们也有这样的打算,只是还在纠结一个合适的时间,怕在不必要的情况下给罗兴怀带来不良影响,而听过了两个舍管员提供的信息之后,尽快就成了最佳时机。
“回头等罗兴怀这边跑完,那个叫潘翼的人咱们也不能完全不加理会,虽然毕红旭和张倩之间的事情咱们只是侧面的了解,还不到和她面对面询问了解的时候,但是有一点是必须要考虑到的,”在去罗兴怀原本供职那所公立综合医院的路上,为了继续把话题锁定在工作上面,避免两个人沉默所带给自己的那种不自在的暧昧,秦若男对安长埔说,“赵法医提到过,以犯罪人杀害张俏的手法来看,要么是个医疗工作者,要么是一个具有一定医学知识的人,在这一点上面,罗兴怀显然是附和的,毕红旭虽然不符合,但是潘翼学的是动物医学,也属于范畴内。”
“我明白你的意思,”安长埔听到这里已经知道秦若男想说什么了,“从把尸体运到郊外,再到搬运到公路下面的树林里面去焚烧,这绝对不是一个女性可以独立完成的,所以假如是罗兴怀作案,他还有可能独立完成,但假如是毕红旭因为和张俏之间有怨恨,所以对她下手的话,剥头皮那一件事倒是可以找到理由,但是她需要的是一个帮忙运尸、弃尸的帮手,这一点潘翼这个忠实追求者倒是很有可能参与进来。”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今天之前在老校区那边的时候,我也犹豫过要不要跟你说一下,到毕红旭他们学校去打听打听,但是当时老校区那边并没有很多人认出毕红旭和罗兴怀,我就没有坚持。”秦若男有点后悔,眼下再去老校区那边就要多跑一些冤枉路,她觉得因为自己的不坚定,错过了一个节省时间和精力的调查机会。
“这个倒是不用急,如果毕红旭和潘翼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早早的打草惊蛇也没有必要,咱们先盯着罗兴怀这一边,回头再侧面的了解一下潘翼的情况再做决定也不迟。”安长埔对此并不着急,很淡定的对秦若男说。
第十八章 差异
他的打算是有一定道理的,并不是在所有的时候,直来直去的短兵相接都是好事,在没有做到知己知彼的情况下贸然行事,有时候会引来谁也不期待出现的不良后果。
这种道理秦若男自然是明了的,所以她也暂时放下了去学校里打听潘翼情况的念头。
去罗兴怀之前工作过的那家综合性公立医院不难,那所医院在c市里算得上是规模较大且名声在外的大型医院了,相比之下真正可以称之为困难的,是如何短时间内找到罗兴怀过去共事过的那些旧同事,并且有充分的时间去和他们沟通交流。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即便在这个普通工作日的下午,这所医院里等待就诊的患者依旧是人头攒动,别说是畅通无阻的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人,就算是从走进楼门到坐上电梯,都足足花了他们二十几分钟。
“生老病死这四样可真是不论贫穷还是富贵,都躲不开逃不掉的放开朕的奸臣!所以医院从来都不担心没有患者。”安长埔在又一次被涌进电梯的人挤到一旁的时候,小心的把秦若男护在身后,有些无奈的感慨。
秦若男背靠着电梯壁,安长埔站在她身前,把她隔在两侧电梯壁之间的夹角里,替她挡住了电梯里其他人的拥挤,这让她在几乎快达到承载人数上限的狭小空间里也不至于太过难受,她对安长埔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虽然这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行为,其中不容忽视的呵护还是让秦若男几乎要被自己的剧烈心跳干扰的忘了该如何呼吸,心里面甜滋滋的。
罗兴怀之前工作过的科室在11楼,电梯抵达11层的时候,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挤出来,虽然电梯里面有换气扇。耐不住人挤人的密度,终于走出电梯之后,楼内空调带来的凉爽,让两个汗流浃背的人都舒服的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经受着内外两重灼热的秦若男。
尽管他们已经聪明的选择了避开患者人数更多的门诊,直接到疗区里面去,想要和科室里曾经与罗兴怀共事过的医护人员展开对话,还是花了不少的时间在等待上面,为了节约时间,他们只能从看上去比较清闲的人入手。抓紧一切可以说话又不影响对方正常工作的机会,就这样见缝插针的收集着信息,等到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午后空气里的闷热也基本被傍晚的清凉替代,而从路面上的情况来看,就在他们周旋于疗区的医生护士们中间的时候,外面似乎已经下过了一场阵雨。
总体而言。这一下午的收获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比较有意义的,至少让他们进一步的了解到了罗兴怀那怪异的两面性。
罗兴怀的昔日同事当中,几乎所有的男性工作人员对他的印象还都是很不错的,不管是科室里的领导还是前辈,或者是资历相当的年轻医生都是一样。年纪大一些的会夸奖他工作踏实,水平也不错,并且在前辈面前有着他那个年纪的年轻医生少有的谦逊和低调。为人还是很有礼貌的。和他先后相差不久来到医院工作的其他年轻男性医护人员也评价罗兴怀是个性格比较随和,比较好相处的人,虽然平时话不多,也很少参与其他人的饭局之类活动,但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一个忙。他能做到的就不会找借口拒绝。
然而,相比之下。女同事们对罗兴怀的评价与男士们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年纪较大的女性对罗兴怀的印象还能略好一些,无非只是说这个年轻人不爱讲话,和他说什么,他一般只是用最简练的字眼作答复,惜字如金的可以,有些独往独来,除此之外也没有太多的负面评价,而科室里的那些年轻女医生和女护士嘴巴里形容出来的罗兴怀,可就完全是另外的一副模样了。
“罗兴怀那个人啊,狂的不行,平时看人都不拿正眼看,就好像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和我们打交道都算是屈尊降贵似的,”一个和罗兴怀同年被聘入这家医院的女医生对秦若男和安长埔说起这个昔日同事,还显得有些愤愤不平,“我们俩是同一期被招进来的进来之后又分到了同一个科室,别人同一批进来的,相互之间都会比较照应一点,毕竟我们都是刚走出校园没多久的人,和那些资历深、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比根基还太浅,总难免需要个人帮着出谋划策,商量商量什么的,结果罗兴怀倒好,我不过是看在同一批进单位这件事上所以才对他比较热情,态度比较友好,他就好像我是狗皮膏药想要硬贴上他一样!成天跟我摆脸色,冷冰冰的,谁稀罕啊!所以后来我就不怎么理他了,一直到后来他辞职调走,我们俩加在一起说过的话都不会超过50句。”
其他年轻的女性工作人员对罗兴怀的评价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护士对秦若男和安长埔甚至悄悄的说:“罗医生以前在这里上班的时候,对女的,尤其是年轻的漂亮的,好像都特别的排斥,看我们的眼神都有点凶巴巴的,我这个人胆子小,反正别说是和他打交道了,看到他我都恨不得绕着点儿走!我们私底下有时候也聊天,说起罗医生来,有的人猜他是不是不喜欢女的,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后来吧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就算是不喜欢女的也不用那个样子呀,谁也没找他没惹他的,而且他对岁数大一些的女人态度就好一点,所以我们猜他肯定是遇到过什么挫折,所以对年轻女孩儿就会反感,越漂亮越年轻的就越烦!”
这名小护士的观点,秦若男和安长埔从另外几个年轻的医生和护士嘴里也有听到过类似的版本,都说他对年轻姑娘怀着莫名其妙的排斥甚至可以说是敌意,这种敌意的程度深浅,与对方是否漂亮成正比。
至于罗兴怀当初为什么会放弃这份很有前途并且又薪资优渥,让多少人羡慕不已的工作,离职去一家相对而言规模和前景都无法相提并论的私立整形医院去。科室里很多人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都显得有些讳莫如深,安长埔他们辗转问了好几个人,最后才总算从几个愿意吐露的人口中听到了答案。
基本上罗兴怀离职的原因可以被归纳成这样:当初科室里有一个年轻的小护士特别的喜欢他,鼓起勇气对他展开了热烈的追求,无奈罗兴怀根本无视对方的热情,态度十分冷淡,那个小护士硬是无视罗兴怀的冷漠,继续执着的追求,希望能够有一天换来罗兴怀的回应,罗兴怀似乎始终都不为所动。科室里的人对于这两个人之间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关系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感情的事情需要你情我愿,外人也只能冷眼旁观。不能替当事人做些什么,后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执着的追求了罗兴怀很久的小护士忽然一个人悄悄的在出租屋里割腕自杀了,幸亏被室友及时发现。送到医院里抢救,才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康复痊愈后,小护士不复当初的活力,变得憔悴不堪,绝口不提自己对罗兴怀的追求,很快就办理了离职手续。在小护士离职之后,逐渐有风声传了出来,说是因为罗兴怀不仅拒绝了小护士的追求。还非常恶毒的羞辱了对方,导致小护士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
这样的风声传出来之后,科室里的同事们再看到罗兴怀的时候,就忍不住戴上了有色眼镜,男同事还好。女同事几乎都对他开始冷淡起来,背后的议论也从来没有中断过。罗兴怀终于在这种无形的压力和排挤下,决定离职。
“看样子,罗兴怀过去应该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伤痛史,否则不至于对年轻漂亮的异性有那么大的抵触心理,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又有一件事想不通了,”安长埔和秦若男离开医院的时候,安长埔对罗兴怀似乎更加感到好奇了,“如果他排斥年轻女性,对身边的其他异性也都冷淡的不行,那为什么又要一次一次的尾随张俏,和她频繁见面呢?”
“要么是他不那么讨厌张俏,要么是他比讨厌别人更加的讨厌张俏。”秦若男认为那种接近,要么是出于被吸引的本能,要么就是别有目的。
安长埔点点头,还没等说话,秦若男的手机响了,秦若男拿起手机一看,打电话来的是程峰,她赶忙接听起来,过了一会儿挂断电话,对安长埔说:“头儿说你的电话打不通,所以打给我,墨窦他们那边有点忙不过来,他问问如果咱们这边今天结束的比较早,能不能过去帮个忙。”
安长埔赶忙掏出自己的电话一看,原来是没有电了,两个人一商量,今天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于是就直接开车去和墨窦他们会合。
墨窦他们那边刚刚接手了一桩故意杀人的恶性案件,杀人手法十分残忍,安长埔和秦若男赶过去帮忙,一直到晚上**点的时候,几个男士才把田蜜和秦若男这两个年轻姑娘硬“赶”回去,其余的事情留给他们继续完成。
秦若男拗不过他们,只好和田蜜一起离开,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家去。
最近一段时间,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晚的时候独自一个人走回家,习惯了安长埔送自己回家的感觉,冷不丁落了单,还让她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秦若男走到自家楼下的时候,最近经常出现的那种被人凝视般的感觉再次出现,她警惕的朝四周看看,忽然看到隔壁单元的楼梯间二楼窗口处站着一个女人,在她的目光投向那里的时候,那个女人迅速的退到一旁去了。
秦若男觉得那个一晃而过的身影有些眼熟,似乎是她认识的什么人。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动下,她的脚步变了方向,朝隔壁单元走去。
第十九章 不速之客
一边朝隔壁单元门口走,秦若男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二楼走廊里的那个窗口,天黑了,她没有办法看清楚那个人的相貌,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记忆,认定那个身形轮廓是某一个相识的人。
二楼窗口的女人躲到一旁,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重新出现在窗边,她似乎也很快就看到了已经快走到单元门口的秦若男,于是便又快速的从窗边闪开,等秦若男走进单元门里,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一串上楼的急促脚步声。
秦若男知道,这个上楼的人就是那个站在窗口盯着自己看的人,因为脚步声从她走进楼梯间的一刻开始出现,之前之后她都没有听到任何开关门的声响。
怀着一肚子的好奇,秦若男也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才上了两层楼她就发现,自己的脚步越快,那个人的脚步也越快,似乎那个人很想和自己保持距离,然而这样的行为显然是毫无意义的,这栋楼并不是什么摩天大厦,一共也只有几层而已,只要自己一路追上楼去,早晚会和那个人面对面。
这么一想,秦若男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她站在走廊里想了想,转身朝楼下走去,当她从上楼变成下楼之后,楼梯间里脚步声也消失了,那个人好像停了下来,在聆听着秦若男的动向。
秦若男一面竖起耳朵听着楼上的动静,一面不急不忙的慢慢朝楼下走,两层楼很快就走到楼底了,她走出单元门,没有回头朝楼梯间的窗口张望,大约走出了几米远,进入到楼梯间窗口的盲区之后,她才停下脚步重生之嫡长女。转身慢慢的轻轻的移回到隔壁单元的楼梯口,站在那里静静的等。
虽然她觉得那个楼梯间窗口后面站着的女人,轮廓非常的熟悉,但是秦若男并不能肯定对方的身份,更不知道对方在那里站着偷窥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楼梯间是个狭窄的空间,向上走更是一个“死胡同”,正所谓狗急了跳墙,单身徒手把一个动机不明的人堵在“死胡同”里,这显然是不明智的。莫不如暂时退出来,等对方主动现身,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若男静静的立在距离单元门大约只有一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即便是有蚊子在周围飞来飞去,她也没有轰赶。最近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时有发生,而且还都是在住处附近,现在又看到有人在隔壁单元的走廊里偷窥自己。这让她没有办法不弄个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很明显,有人在下楼,下楼的动作很慢,一步一步的慢慢挪下来。脚步也很轻,断断续续,好像对方也在仔细的聆听着楼梯间外面的动静。
等到那个人似乎觉得外面安安静静的。终于放下心来,脚步才加快了一下,没多久,一个中等身高的女人从楼梯间里走了出来,才走了几步便意识到单元门旁边站着一个人。又警觉的扭头朝这边看。
终于,秦若男和这个偷窥自己的人四目相对了。
“怎么是你?”秦若男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她试想过很多种可能性,毕竟警察这种特殊的工作性质注定了比较容易得罪人,尤其是她又是一名一线刑警,每一次成功的侦破和抓捕,都有可能为自己结下一个“仇家”,但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陶音音。
陶音音一扭头看到秦若男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墙角下等着自己,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扭头迅速离开,可是还没有来得及付诸行动,秦若男就已经开口对她讲话了,这让她只好硬生生的收回已经迈出去的脚步。
“你怎么在这儿?”她起初脸色有些难看,随即立刻变成了一脸惊讶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看着秦若男,反问道。
秦若男的眉头没有松开,陶音音那一脸的吃惊根本就没有对她起到任何作用,此刻她的脑子快速的运转,却怎么也想不出任何一个能让陶音音跑来偷窥自己的理由。
“如果我不在这里,你还会跑来这儿的么?何必明知故问。”她冷冷的盯着陶音音,戳穿陶音音的装傻。
陶音音看着秦若男,微微眯了眯眼睛:“你这话什么意思?这附近是你的私人花园么?除了你或者被你许可的人之外,别人都不允许出现在这里?这儿的人多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也在这附近转悠!”
“你别绕弯子,到底为什么跑到这里来盯人?”秦若男有些反感,如果不是最近自己一直察觉被什么人暗中盯着,她才懒得和陶音音这种人多说废话,原本陶音音还是安长埔的相亲对象时,出于私心,她不喜欢这个女人,后来又亲眼目睹了她主动接近钟翰,加上安长埔告诉自己的关于陶音音与多名异性关系暧昧的事实之后,不喜欢就升级成了厌恶,这么多个有以来,这个令人讨厌的女人几乎快要从她的记忆中被模糊掉,现在却又突然莫名其妙的蹦了出来。
“真是听不懂你说什么,”陶音音犯了个白眼,“我来这附近看朋友不行么?这也要你管啊?要不要我掏身份证出来给你检查?或者干脆拷我回去审一审好不好?”
说着她把两只手向前一伸,好像等着秦若男掏出手铐来给自己戴上似的。
秦若男用充满威慑性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陶音音一番,转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没有再和她纠缠下去,方才她某种程度上低估了陶音音胡搅蛮缠的功力,没想到她在被自己撞了个正着的情况下,居然可以很快就镇定下来,若无其事的和自己绕弯子绝美桃运。
“喂,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就在秦若男走出几米远之后,身后突然传来了陶音音的喊声,秦若男站住,回头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陶音音。
“我说,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你不觉得自己挺可悲的么?”陶音音又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若男被她的阴阳怪气搅得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陶音音耸了耸肩:“我觉得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指的是谁。如果连你自己最可悲的地方都要靠别人来帮你指出来,那你的可悲程度就远远超出我的估计了。反正今天既然正好遇到,我就给你一个建议,以后再想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的时候,记得先照照镜子,掂一掂自己的斤两!千万别把被同情当成是自己有魅力的表现。”
说完,陶音音一扭身朝相反的方向急匆匆的走开了,边走还边时不时的稍稍侧过头,就好像是生怕秦若男会悄悄跟上去,从背后袭击她一样。
秦若男吸气,用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在心里对自己说,你难道还不知道陶音音是个什么样的人么?从她跑去办公室里要挟你不许乱讲话的时候就很清楚这个人有多无耻,又有多工于心计了,假如因为她方才那几句疯言疯语就胡思乱想和心烦意乱的话,那自己就真的太傻了!
这么想着,她转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尽管已经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以因为陶音音的话而胡思乱想,否则就等于让她正中下怀,她那种人根本就不可能存着什么好心思,但是秦若男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情还是像冰雹骤降时的湖面一样,完全没有平静下来的可能。
安长埔钱包里的那封信,还有陶音音的再次出现,交织在一起,尤其是陶音音那一番似乎意有所指的话,更是让秦若男的脑袋有些隐隐发胀。
“你对毕红旭这个人怎么看?会不会有点同情她的处境?”
在听过了毕红旭因为单恋祝天磊多年未果之后对张俏萌生恨意的事情之后,安长埔曾经这么问自己,他当初这么问,应该是意有所指的吧?那个时候,自己当年写的那封信,应该已经在他的钱包里了。
他那么问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和毕红旭一样,所以应该同病相怜,还是他觉得自己和毕红旭一样,都是值得同情的?
安长埔口中的同情,和陶音音口中的同情在秦若男的脑海中交替闪现,渐渐的好像重合在了一起。
她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直到十点钟的时候,安长埔的一通电话才将这种冗长而又没有头绪的沉思终止。
“这么久才接,你不会是睡了又被我给吵醒了吧?”安长埔等了很久才等到秦若男接电话,以为自己打扰了她的休息。
“没有,我还没睡,你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情况?”秦若男有些不放心。
“没有情况,我刚才墨窦他们那边回来,明天还得继续咱们的事,峰哥没让我帮忙留到太晚。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回到家了,想打个电话给你。”
安长埔在电话那边说完,好像有点不太好意思似的一个人嘿嘿笑了几声。
秦若男听了他的话,有些心动,脑子里却又有些乱哄哄,她把手机握紧了几分,到了嘴边的疑问转了一圈又咽回到肚子里。
“早点休息吧,要不然明天上班就没有精神了。”她对安长埔说。
第二十章 神秘字条
第二天一早,秦若男早早就起来了,严格的说,这一夜她几乎都没有睡过,翻来覆去,在黑乎乎的房间里,看着朦胧光线下的天花板,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静下心来。
或许从最初开始自己就不该写那封信,没想到几年前因为一封信的石沉大海,让自己的自信心一度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以至于在毕业后参加工作的几年中连谈恋爱的念头都没有,根本没有办法重新打起精神去接纳别的异性,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淡忘了,放下了,偏偏又因为工作调动,重新和安长埔相遇,并且也是在那一刻才意识到,其实所谓的放下,不过是一种无望的自欺欺人罢了**仙缘。
从误会到澄清,两个人好不容易摆脱了最初的摩擦和尴尬,相处的越发融洽起来,秦若男也曾在心里安慰自己,哪怕不能够抱有过高的幻想,至少像这样和自己喜欢过并且一直也没能够从心里剔除出去的男人成为不错的朋友,其实也很好,出于对自尊心的维护,出于对现在这种关系的珍惜,她绝口不提曾经的事情,谁知道,过了这么久,那封信却又好像幽灵一样的出现在安长埔的钱包里,再一次把秦若男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湖搅乱。
为什么他把信放在那里却又什么都不说,既然那封信在他的手里,他一定知道自己过去暗恋了他整整四年的事情,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现在的若无其事,其实是他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对自己开口么?开口的时候她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