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连自己的生日都忘啦?”Abel笑嘻嘻道。
“生日快乐,帆帆。”方琰正好走过来,笑着道。
白帆心中动容,忍不住上前拥住方琰,下巴抵在他肩上,低声道,“谢谢爸爸。”
方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温和道,“快吃饭吧。”
白帆放开手,对Abel笑道,“谢谢。”
难怪今天下午Abel突然请假,原来是为了跟方琰帮他准备生日惊喜。
这两年在外面什么都不记得,生日根本没过过,直到现在,白帆才产生一种真实感。
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了爸爸身边。
三人分别在桌边坐下,白帆拿起刀叉,就听方琰道。
“对了,帆帆,殷先生他似乎还没走你要出去邀请他进来吃饭吗?或者跟他把话说清楚,让人家干等着总
是不好。”
白帆皱眉,“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方琰就是提醒一句,不好再多说什么。
白帆想了一会儿,抬起头道。
“Abel,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Abel疑惑道。
“出来说吧。”白帆放下刀叉起身。
殷靖南没打算赖着不走,他就是想在外面站一会儿,即便没办法跟白帆面对面,至少此刻能离他近一些。
天早就黑透了,暗沉沉的路灯投射下来。
站久了身上难免有点冷,殷靖南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别墅的门突然开了,Abel搂着白帆的肩从里面走出来。
第227章 番外41可惜都没有
“帆帆”殷靖南愣愣望着两人。
白帆窝在Abel怀里,站定在殷靖南面前,淡淡道。
“你看到了。”
“我跟Abel很早之前就互相喜欢了,早在认识你之前。”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我们根本就不会相遇。”
“白帆现在是我的爱人,希望你以后别再纠缠他了。”向来平易近人的Abel严肃地开口。
殷靖南双眼逐渐红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遇到我你很后悔吗。”
他低着头,周身都被一股无形的脆弱和悲伤笼罩着。
白帆深深吸了口气,刻意用讥讽地语气说道。
“是啊,很后悔。”
“我总是在想,要是当初没有遇见你就好了,哪怕是活活冻死在外面,也好过在你身边像条狗一样低贱地活着。”
“那段时光对于小言来说或许有过幸福,可对于我来说,那是人生中最最耻辱的过去。”
“如果你真的有一丁点在意我,就别再出现了,我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殷靖南呼吸变得紧促,眼眶里的热意就快要控制不住涌出来,他想告诉白帆自己放不下,都深刻进心里了,怎么还能割舍掉。
可最终说出来的,只有无奈到至极的妥协。
‘‘好。”
白帆的目的达到了。
他捏了捏Abel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笑道,“darling,我们进去吧。”
“嗯。”Abel低头在白帆发顶落下一吻,搂着他转身往别墅内走。
殷靖南僵硬地抬头,双唇颤抖着喊出那个名字,泪从眼中跌落。
“小言……”
进屋后关上门,Abel迫不及待地看向白帆,笑嘻嘻道,“我戏演的不错”
话没说话,戛然而止,Abel眼底瞬间被诧异装满,“你怎么了?”
“哭什么?”
不知何时,白帆早已泪流满面,他抬手抹了把泪,哑道。
“我没事。”
Abel皱眉,神色变得苦恼,“你明明就很在意他。”
“为什么要这样。”
白帆摇头,“该结束了。”
“你没想过再给他一次机会吗?”Abel道。
白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别让爸爸等久了。”
在他们进屋不久后,殷靖南就离开了。
他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所在的酒店不远,就在附近,但殷靖南不是很想回去,一个人沿着白帆家门外的这条路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久,到了转角就随性转弯,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于何处了。
餐桌上的氛围还算活跃,有亲人和朋友在,这怎么看都是一场快乐且完美的生日家宴,实际上身为主角的白帆全程都心不在焉,只是表面上一直在笑。
晚餐结束,白帆送走Abel后就回了房间,看见楼下的人已经不在了,心脏被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所占据,就好像原本存在于身体里的某样东西被生生掏空了一样。
难过又失落。
这回是真的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在连续几天的失眠后,白帆决定去看看心理医生,如果有必要的话,进行催眠治疗忘掉一些事情,也不失为一件好办法。
可真的要和过去全然割舍,他又开始优柔寡断。
都已经躺在心理治疗室的专用催眠椅上了,在心理医生拿着催眠用具走向自己的时候,慌里慌张地起身向心理医生说抱歉,然后匆匆离开了诊所。
三月一过完,天气就没那么冷了,白帆仍是稍微降点温就手脚冰凉,这时候不免想起和殷靖南生活在一起时贴在他身边取暖的夜晚。
白帆从小独立,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已经睡属于自己的小床了,稍微大一点就被爸爸安排到自己的房间,习惯了,也就没觉得孤单过,甚至觉得人多的地方呱噪,吵闹。
是殷靖南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多愁善感,越来越不像自己,总是感到孤单和绝望。
身上的外套薄了些,白帆迎风走着,伸手交叉环住自己的双臂,望着街边路灯的光晕出神。
他根本没注意到,身后一个打扮邋遢的像是流浪汉的美国人正在悄悄接近他,在白帆经过一个没有灯的路口时,流浪汉猛地上前用脏兮兮的手捂住白帆的口鼻,将他拖进旁边漆黑的巷子里。
流浪汉一把白帆按在墙上,伸手去扯他的裤子。
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混合着浓烈的酒味钻入白帆的鼻腔,熏得白帆几欲作呕,他听到耳边属于陌生男子的粗重呼吸,又惊又怕,本能地推拒他的手,借着外面透过来的微弱的光看清了流浪汉布满胡须的粗旷面容和眼底可怕的欲望。
白帆深知以自己的能力没办法和对方抗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尝试用英文和对方交流,让他停下,然而男子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还凑过来吻他。
白帆别过脸躲开,颤抖着尖叫起来,用英文喊救命,然而下一秒他的嘴就被流浪汉捂住了,对方将他死死按在墙上,体型悬殊过大,他几乎动弹不得。
牛仔裤的纽扣被解去,流浪汉急不可耐地将白帆翻了个身抵在墙上,白帆用尽全身力气挣礼,可没有半点用,甚至被捂住口鼻连呼吸都困难,绝望从眼底漫出来,莫大的屈辱感令他恨不得立刻死去,眨眼间滚落泪水。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随之响起的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帆帆!!”
白帆艰难地扭头。殷靖南出现在光明里,面色可怖地朝这边冲过来。
原本殷靖南几天前就该回国了,可他始终不舍,在酒店颓废了两天,终于下定决心离开,放白帆自由。
就想着离开前再远远地看白帆一眼,算着时间守在研究所外的隐蔽处等白帆下班,可真看见他了,又变得贪心起来,觉得一眼不够。
尤其是在发现白帆今天走的是与家背道而驰的路后,殷靖南实在忍不住跟了上去,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见有人来,流浪汉晕晕乎乎地将白帆放开,下一秒就被殷靖南的拳头揍翻在地上。
流浪汉惨叫一声,大骂了一句“shit”,暴躁地挣扎着要起来,殷靖南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一脚踹在流浪汉脸上,弯身掐住他的脖子,一拳一拳往他脸上招呼,每一拳都用了全身力气,满脸戾气。
流浪汉被打得两眼发晕,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白帆抖着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才有空去注意那边,殷靖南向来是个冷静的人,就算偶尔发火,也就是说话重些,他从来没见过殷靖南像这样失去理智,仿佛那个素未谋面的流浪汉跟他有血海深仇。
流浪汉的哀嚎声很快弱下去,白帆担心会出人命,赶紧过去抓住殷靖南的左臂组织他,低声道,“够了,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殷靖南毫无所觉,他打红了眼,下手反而变得更加狠,白帆甚至能听到流浪汉的鼻骨断裂的声音,血从他鼻腔里流出来。
“殷靖南。”白帆急了,扯了扯殷靖南的衣袖,拔高音量喊他,“殷靖南!!”
殷靖南这才回神,直起身,猩红着眼扭头看白帆。
白帆正要说话,紧接着就被殷靖南抱住了,这个怀抱霸道又温柔,紧得吓人却又不至于令他觉得痛,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到殷靖南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白帆皱眉,内心不动容是不可能的,“你没事吧?”
殷靖南将他抱得更紧,喃喃自语,“还好你没事”
白帆任由殷靖南抱了一会儿,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殷靖南松开他,不安地垂眸,“我”
“你一直跟着我?”白帆问道。
殷靖南以为白帆在兴师问罪,越发局促得不敢看他,“对不起我只是想见见你。”
“”白帆不言。
殷靖南心里难受得厉害,哑道。
“我要走了。”
“哦。”白帆淡淡开口,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那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殷靖南艰难地开口。
“我一直挺能照顾好自己的。”白帆道。
殷靖南笑了笑,“嗯,那就好。”
“你也是。”白帆硬邦邦道。
殷靖南想说没有你,我以后应该不会好了,可这样的话临到分别说出来实在没有意义,反而更加惹人讨厌。他闷声回道。
“嗯。”
倘若不是这里太黑,殷靖南就会发现白帆眼睛红了。
倘若他再开口说些软话,或许白帆会心软。
可惜都没有。
“我送你回家吧。”殷靖南轻声道。
“不用了,我出去打车。”白帆说。
殷靖南没坚持,“嗯,那你先走吧。”
“我怕我先走的话,总忍不住会回头。”
“也好。”白帆道。
没说再见,反正以后也不会见了,白帆转身往巷子外的光线走。
殷靖南看着他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远。
快到巷子口的时候,白帆停住了,他犹豫片刻,忍不住回头看殷靖南。
也就是这一眼,令白帆愣在原地,凉意从脚底爬上后背,瞳孔骤然缩紧。
原本晕倒在地的流浪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无声地接近殷靖南,手里拿着一块儿尖锐的石头朝殷靖南的头高高举起
白帆瞪大双眸:“殷靖南!!!”
第228章 番外42早就没了
已经晚了。
白帆开口的那刻,流浪汉将石头狠狠砸在殷靖南脑后。
沾血的石头掉落在地上,流浪汉耗尽了力气,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殷靖南高大的身影晃了晃,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无力地朝白帆扯了扯嘴角,软倒在地上。
“殷靖南!!”
白帆冲过去,将殷靖南的上身抬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触到他后脑的时候摸到了一手的血。
还有更多温热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殷靖南的后脑淌出来,湿透了他的衣服后领。
白帆冷静地用沾满鲜血的手从外套口里拿出手机拨了救护车的电话,并且跟接话员讲清楚自己此刻所在的位置,如果忽略他言语中的颤抖,恐怕别人真的会以为他一点都不在意。
殷靖南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可血液流失太快,睁着眼对于他来说已经很疲惫了。
躺在白帆怀里的角度正好可以看清他眼底的水光,殷靖南突然有点开心,看来白帆也不是一点都不关心他的。
“别……别担心……”
“我……没事的。”
白帆闻言抬起头深吸了口气,将翻涌的泪意忍回去,“谁担心了。”
“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死了,我不想欠你的。”
殷靖南知道他是在说假话,虚弱地笑了笑,“……我不会死的。”
“你死了也无所谓。”白帆硬声道。
殷靖南越来越觉得没力气了,忍不住闭上眼睛。
“嗯。”
白帆察觉不对,低头看去,心脏绷了起来,“殷靖南……”
殷靖南静静合着双眼,没回复。
白帆右手紧紧捂着殷靖南受伤的后脑,作为医学方面的研究者,他深知失血过多会造成死亡的机率有多大,睡着了就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白帆慌了,“殷靖南……你别睡。”
“殷靖南!!”白帆用力晃了晃他。
殷靖南本已陷入半昏迷,被迫睁开眼睛,微弱道,“你好吵啊……我想休息一下,都不行吗
“不行,你要是敢睡我就扔下你走了。”白帆红着眼道。
殷靖南笑起来,语气还颇有几分愉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那么霸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白帆道。
殷靖南不知想到了什么,缓慢地转动视线望着上方,半瞌着眼笑道,“是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我一回家……你就出来迎接我。现在我跟在你身后跑,你也不愿意回头看我了。”
白帆:“这种时候就别说这个了。”
殷靖南沉默许久,眼角划出泪水,“……要是我今天真的出点儿什么事儿,你能原谅我吗?”
“我说了,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不爱就是不爱了。”白帆冷淡道。
殷靖南痛得厉害,身上也冷得厉害,说话时牙关都开始打颤,“可是我跟林艺……真的什么都没有。”
“不关我的事。”白帆道。
殷靖南的声音时轻时重,“如果你还是小言就好了……那样的话,只要我努力,就还有希望……”
“……不像现在。”
“好像再也没有可能了……”
见殷靖南脸色苍白如纸,白帆心中隐痛。
“别说了。”
“嗯。”殷靖南应他。
"我有点累先睡一会儿。”
这回是真的困了,白帆怎么叫殷靖南都叫不醒,好在救护车来得还算快,一到医院殷靖南就被推进了急救室。
白帆给方琰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不回去了,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等。
他很少体会到这种焦心虑肺的感觉,作为小言的时候倒是常有,可作为白帆的这十几年来几乎没有,仅少仅少的那几次都是因为亲人。
白帆不得不承认,殷靖南对于他而言是特殊的存在,即使他心里一直在逃避。
小言是白帆生命里最灰暗的时刻,却也是永远无法割舍的。
抢救足足花费了四个多小时,殷靖南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0点了,好在情况不算严重,输血后生命体征就稳定了,只是有轻微脑震荡。
白帆守在床边一夜没睡,他怀着孕,身体有点撑不住,天蒙蒙亮的时候忍不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殷靖南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脑后传来剧烈的疼痛,而眼前温馨的场面将他的疼痛暂时抚平了,伸出手摸了摸白帆柔软的发。
没一会儿白帆就醒了,直起身看向殷靖南。
“你醒了?”
殷靖南身子微僵,“……你昨晚一直守在这儿吗?”
“嗯。”白帆道。
“别多想,你是因为我受的伤,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在你伤好之前照顾你。”
“不想欠你这个人情。”
他不说还好,一说话就令殷靖南觉得难受,“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定要用人情来衡量吗。”
“我们之间本来应该没有关系了。”白帆道。
殷靖南苦笑,“也是。”
“本来应该没有关系了。”
白帆低声道,“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没关系,举手之劳,就算是看到陌生人被欺负,我也会去帮忙的,更何况是你。”
殷靖南别开眼望向别处,哑道。
“你走吧,我不需要人照顾。”
白帆放在双腿上的手微微收紧,片刻后站了起来,“那你保重。”
殷靖南没看他,“嗯。”
在床边站了两秒,白帆抬腿往外走。
殷靖南扭头去看,眼角早就红了。
人都是要体面的。
他也要。
门被合上。
将殷靖南的希望也一起带走了。
孤身在床上躺了许久,殷靖南觉得口渴,撑着身体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探身去拿床头柜上早已冷掉的水,放到唇边一口气饮尽,放杯子的时候没拿稳,杯子掉在了地上,砸得粉碎。
下一刻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白帆神色慌张地冲进来。
四目相对。
双方都愣住了。
殷靖南率先回神,眼底出现笑意,抑制着激动问,“……你没走啊?”
白帆抿唇。
他是想走的,可是又不放心,跟个傻子似的在外面站了许久。
见殷靖南没事,白帆开始懊恼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转身就要离开。
“帆帆!”
殷靖南急了,掀开被子下地追上去,可身体太过虚弱,昨晚到现在都未曾进食,眼前一黑就摔在了地上,下意识用手去作为支撑点,散落在四处的碎瓷片深深嵌入掌心。“嗯……”
白帆听见动静下意识回身,皱着眉冲过去扶殷靖南,“你不是说不需要人照顾吗。”
殷靖南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低低道,“其实是骗你的。”
“……我想你一直陪我。”
后面那句话很轻。
白帆听见了也当没有听见,冷着脸扶着殷靖南在床边坐下,“都这样了还敢乱动,躺好。”
殷靖南半点脾气没有,乖乖挪动身子躺回去,只是右手受了伤,他没法儿用,动作就显得吃力起来,血从他松松垂着的手心里飞快滴落在被子上。
白帆看得心头发紧,“手打开给我看看。”
殷靖南犹豫了一下,没动。
“绐我看看。”白帆重复了一遍。
殷靖南这才慢吞吞地抬手打开手心。
好几块儿碎片扎在上面,看着都疼。
白帆眉头拧得越发紧,按下床头的呼唤铃。
医生来得很快,处理起来也很是迅速,好在伤口虽深,但面积不大,不需要缝针,只是近期不能沾水了。
以殷靖南的条件,请个十个护工都不在话下,不愁没人照顾。
白帆完全可以直接走的,可内心牵扯着就是无法离开,毕竟对方是为了他才变成这样。
医生走后,白帆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疼吗。”
殷靖南摇头,笑道。
“就是有些饿。”
白帆点头:“我订了餐,晚点就会送来。”
殷靖南偏爱中餐,白帆订的是唐人街一家挺有名气的江浙菜,东坡肉,西芹炒軌鱼,土豆牛肉,清蒸大闸蟹等等好些菜。
本来殷靖南有手有脚,头受伤不妨碍吃饭,偏偏就在刚才手残了,残得还是右手,这下吃饭连筷子都拿不稳,稍微用力就疼,只好用左手。
用左手更糟糕,夹起的菜还没到嘴里就掉在桌子上,连续几次过后,白帆不禁抬头看殷靖南。
“我喂你?”
殷靖南不想麻烦他,拿起手边的勺子,笑道,“我用勺子就行了。”
白帆点头,见殷靖南能适应,低头继续喝粥。
怀孕前三月总是胃口不好,热腾腾的南瓜粥暖胃。
“你怎么光喝粥不吃菜啊?”殷靖南察觉他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