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苏天阳摇头,她若是有心不想让人找到,只怕还真难找,不过王爷既然领命去梦寒山剿土匪了,等他回来王妃一定会回来的,“王爷,你安心去剿匪,等我们回来,王妃一定会回来的。”
“但愿吧,不知道为何,这一次我总觉得不安,不像以往那样坦然。”
离轩轻抚着胸口,若是想得紧了,他的胸口便疼,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发生什么事,现在很多人在打她的主意,她一个不留意,只怕便要遭人毒手了。
“那我再派人四处找找,王爷别急了。”
“嗯,”离轩点头,想起带兵去梦寒山剿匪的事情,抬眸望向苏天阳,“玉家军你可以调用多少?”
“一万兵马,其余的人必须要王妃的兵符才行。”苏天阳尽职的开口。欧阳离烟点头,能有一万兵马的玉家军,再加上军中的一万兵马,两万人足可以拿下那些土匪了。
“好,我会安排。”欧阳离轩点头。站在他身边的苏天阳不忘提醒他:“太子知道你没疯,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们还是小心点才是真的。”
“我知道,今天在大殿上,他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和离歌,如果他当上皇上,我和离歌都活不了,所以我不能让他当上皇上。”离轩阴冷的开口。虽然他不想当皇帝,但至少他不可以让那个男人当,至于谁当皇帝,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想和玉钩归隐江湖,相爱一生。
“好了,你下去准备吧。”离轩不想再说太子的事情,挥手示意苏天阳下去准备,把玉家军调一万出来,自己坐在书房内,脸伏在手心中,好半天不开口,房门细碎的声响,他惊喜的抬头,却不是她,原来是离歌。看到二皇兄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奇怪的挑眉:“发生什么事了?今天我就感觉你不对劲了,是不是玉姐姐出什么事了?”
离歌紧张的开口,那神态比欧阳离轩还着急,离轩无奈的叹息:“她知道我是银月的事了,也知道我是装疯的,所以很生气,一气之下离开榕王府,现不知到哪里去了。”
“啊,玉姐姐现在可危险了,她会去哪儿啊。”离歌焦急的想着,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在书房里转来转去的,离轩都被他转晕了,连忙开口:“离歌,坐下,她不会有事的,她那么精明,能发生什么事啊,你就别想多了。”
“但愿真的是我想多了,可是我害怕玉姐姐落到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那不是惨了吗?”
“好了,我们准备收复梦寒山吧,不要想玉钩了,我相信她的能力一定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虽然离轩也不安,但是这种时候,他不能在离歌面前露出不安,这小子一定会更不安的,这一路还不知有多少凶险等着他们呢。
“嗯。”离歌见离轩很镇定,总算安静下来,他们现在要前往扬城去,路上太子一定会派兵阻击他们,难道他们就乖乖听任他的暗杀,这未免太便宜他了,这一次他们要反击。
离轩和离歌坐下来商量对策,只有让太子手忙脚乱的时候,他才会没空理他们,所以他们可以派小股的人进太子府刺杀太子,这样一来,即便有人杀他们,也无暇顾及得那么仔细。
两个人定了计策,第二日榕王离轩和七皇子离歌领着两万人马,在满朝文武交错复杂的眼神中前往扬城,太子的眸底是幸灾乐祸,还有唇齿间的似有若无的笑意。
文武大臣看到今日太子心情极好,不由纷纷上前打招呼,太子欧阳离烟乘机向各位打招呼,不日将迎娶西鲁的公主为太子妃,大臣一阵愕然,这太子娶女人的速度真他妈的太快了,一个接一个往府里迎,一个一个的疯了,上次隆重的迎娶了风轻霜,最后也疯了,现在竟然娶西鲁的公主,真不知道那女人害怕不害怕嫁到太子府来,不过这太子眼高于顶,是什么样的女人入了他的眼,竟然甘愿把太子妃之位送于那个女人,想想还真的是难以置信,不会又是和西鲁国达成了什么协议吧,众人暗自猜测。
欧阳离烟也懒得理这些人脑子里想什么,总之现在他非常的高兴,从未有过的激动情绪,五年来他第一次兴奋,即便是当时被赐封为太子,都没有这般高兴过,因为他要迎娶的是自己想了几年的女人,怎不让人激动兴奋,而且这女人手里还有五万的玉家军,这笔丰厚的嫁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欧阳离烟越想越开心,几乎看到自己登上大典,身边站着玉钩的画面,一拉缰绳直奔皇宫而去。
皇上听了欧阳离烟的请求,有些不悦,这太子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很恼怒,因为离轩和七皇子去打土匪了,他竟然忙着娶太子妃,还是西鲁国的公主,先前他不是一直不肯封太子妃吗?这会子怎么又同意了,对于太子府里的女人,皇上已经不想再过问了,因为都不知道娶了几个女人,好像没有女人进太子府完好无缺的,真搞不懂是怎么了。
“随便你吧。”
皇上疲倦的挥手,最近他特别的嗜睡,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很多事情都觉得力不从心,可他放不开手啊。想把皇位传给太子,可太子心胸狭隘,只怕会血溅宫墙,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好在现在离轩好了,如果让离轩登大位,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来废太子呢?
欧阳离烟见皇上不耐烦,也不敢造次,告安离开,反正皇上同意让他自己处理了,到时候他大办一场,太子府里好久没有热闹过了,现在正好可以热闹一番。
欧阳离烟回太子府,立刻吩咐管家好好收拾太子府,不日西鲁的公主将驾临太子府,成为太子府的太子妃,让他们统统的安分一些。
太子府里的那些伺妾,安静得就像没有人一样,因为她们已经凉了心,失望了,太子根本不爱她们任何一个,以前他不爱,但好歹还有些情份,现在连情份只怕都没有了,风侧妃那样得宠的人,说废就废了,谁还敢在他的身上痴心妄想呢?
对于东晋国的一切,玉钩并不知情,她领着青风进了西鲁国的王宫,一进宫殿,见到西鲁的王上,那个中年男人便呆望着她,久久回不过神来,喃喃的自责着,然后询问她的娘亲,知道她娘已逝,越发的伤痛不已,原来眼前的人是她的舅舅,玉钩胸前的一块玉佩,是西鲁国的公主特有的佩物,上镶嵌着一朵盛开的紫藤花,这花是西鲁国的国花,王上因为太过于悲痛,命人把玉钩带到公主生前住的宫殿去,玉钩缓缓的走在这如梦似幻的房间里,到处都是一个女人的影子,那个女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看来玉钩的娘亲真的是西鲁国的公主,当日去东晋国寻找夫君,落在苏府了,至于其中详细的情形,她就不知道了。
青凤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心的提醒主子:“就算公主是西鲁国的公主,也要小心,皇室中的人只有相互利用,根本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才是。”
“我知道了。”玉钩点头,她知道青凤是担心自己吃亏,忙点头。
两个人正说着话儿,一个小宫女走进来,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公主,王上和王后设了宴设请公主前往。”
“好,前头带路吧。”玉钩沉着声音开口,周身的冷漠,一般寻常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很害怕她,离她三尺之外。青凤处处小心,一步不离的跟着玉钩,她可以看出这西鲁国王宫处处透着诡异,和东晋国全然不同,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带着一些神秘朦胧的感觉,让人觉得压抑。
但愿公主早点离开这里回到东晋国去,王爷一定急坏了。
西鲁国的大殿里,四角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光彩照人,红毯铺就,金鼎里燃着熏香,香味缭绕,身着彩衣的宫女穿梭在其中,宴席已摆好,西鲁国的王上,王后都侯在大殿里,还有楼夜欢和另外一些王室的成员,等到玉钩一走过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王后一直迎上来,伸出手拉过玉钩的手,招呼着王室成员见过公主,大家纷纷惊奇不已,眼神中敬佩心惊错综复杂,明明是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可听说她是东晋国的第一位女将军,带着五万人马从骷髅山走了出来。
这些皇室中的成员,很多都是娇贵的,遇到这样的一个传奇人物,倒是稀奇得不得了,围着玉钩不停的说着,王后把他们分散开来,尊重的向玉钩介绍了一个人,西鲁国的大祭司,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一看就是充满了智慧的,玉钩恭敬的见过大祭司,宴席便开始了,席间不断有人招呼着她,玉钩可以看出来,大家都很热情,只有楼夜欢一脸幽怨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大家也不理他,只顾着招呼玉钩,青凤望着眼前的一切,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可也说不出了所以来,用完膳后,有宫女领着玉钩和青凤去寝宫休息。
一夜过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蓝凰赶到西鲁国的时候,躲在暗处看主子竟然兴高采烈的和那些西鲁国的公主王子玩成一团,就像一家人一样亲密,不禁有些诧异,公主不是那种容易亲近的人,这是怎么了?
蓝凰心里诧异,不敢冒然现身,观察了几天,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公主领着青风在花园里散步,她一闪身落到公主的面前,恭敬的开口:“主子,该回去了,东晋国出事了。”
可是却没能听到预期冷然的声音,蓝凰抬头,只见公主一脸的迷茫,好半天才缓声开口:“你是谁啊?”
蓝凰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响,脸色苍白,身子轻颤,公主还是出事了,可是青凤呢,为什么不阻止这一切,抬眸冷瞪向青凤,谁知道青凤看她瞪着她,竟然生气的开口:“公主,这女人太可恶了,竟然如此大不敬,一定要重重的治罪。”
蓝凰差点没气得吐血,认真的看青凤,竟也是满脸的陌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蓝凰眼看着有人走过来,赶紧小声的道歉:“是我认错人了,请公主恕罪。”
玉钩淡然的摇头,望向一边的青凤:“算了算了,人家又不是有意的,何况我快要大婚了,千万不要扫了喜气。”说完一脸的小女儿娇态。可是她的话落到蓝凰的耳朵里,只觉得天旋地转了,公主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不认识她也就罢了,竟然要大婚了,她可是榕王妃,还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但已有人走了过来,蓝凰没办法说话,闪身离开后花园,这时候有宫女走过来,小心的询问:“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青凤嘴一张想说刚才的事,玉钩忙伸出手阻住她接下来的话,因为她要嫁人了,怎么能扫兴呢,摇了摇头:“没事,走吧,去看看舅舅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嫁妆,听说我要嫁到东晋国去为太子妃。”
“是啊,那个男人可爱公主了,还是东晋国的第一美男子,公主总算得了一门佳婿。”
两个人说着走远了,蓝凰从暗处走出来,眸中幽暗焦急,没想到公主来西鲁国还是遭到人暗算了,他们对公主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子啊,而且刚才听青凤的话,公主竟然要嫁到东晋国太子府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脑子里一团乱,不行,一定要派人送信到榕王府,让榕王爷阻止太子大婚的事。
幸好这次她带了人过来,立刻吩咐人送信去东晋国榕王府,自己留在西鲁国的王宫,暗中注意着公主的动向,她不相信公主真的忘了从前的事情,怎么可能呢?难道连玉箫和玉竹两个人都忘了吗?
寝宫里,静悄悄的,玉钩端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脑海中总有一些困惑,一闪而逝一些东西,可却让她抓不住,为什么呢?听他们说,自己要嫁的人是东晋国的第一美男子,太子殿下,听说太子殿下深爱着她,可是为什么她没有新嫁娘的快乐呢,想到先前在御花园看到的女人,她竟然唤她为主子,真是有够奇怪的,玉钩笑起来,她可是西鲁国的公主呢。
正想得入神,忽然屋内响起一声细碎的声音,铜镜中浮起一个女人的脸,竟是先前在御花园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只见她满脸焦急,扑通一声跪下来,惶然的开口:“主子,难道你连两个小主子都忘了吗?”
“小主子?”玉钩的眼里是一抹迷茫,这女人究竟是谁啊,不会脑子有问题吧。眼神陡的冷下来,不悦的转身,“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的麻烦?”
蓝凰都快哭了,沙哑的声音响起:“主子,你真的忘了从前的一切吗?我是蓝凰啊,你的属下啊,你可是榕王妃啊,东晋国的将军啊。”
蓝凰的话刚完,玉钩便笑了起来,摇起一只玉手:“你一定是脑子秀逗了,竟然说我是将军,我可是女的。可怜的女人,怎么会傻了呢?”玉钩同情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看来是受到刺激了,两个人正说着话儿,那青凤从门外走进来,一看到蓝凰的身影,不禁怒了,冲过来尖叫。
“你又来干什么?”
“青凤,你也变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蓝凰真的是太震惊了,朝着青凤怔了一下,青凤望向玉钩:“没想到这疯子连我也认识,她究竟是谁啊?”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蓝凰脸色陡变,此时若是她们说一句话,只怕她就要倒霉了,那青凤张嘴朝外面叫了一声:“这里?”不过被玉钩阻止住了,这女人已经够可怜了,何苦再为难她,朝外面叫了一声:“没事,我们自己说着话儿呢。”
“你走吧,再不走,会有人进来的,我虽然不知道你脑子受了什么刺激,但别再来找我了,因为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如果再来,我就不会如此宽待你了。”玉钩的眸中闪过寒凌,这时候那个冷漠冰寒的主子又回来了,可是她的记忆却消失了,蓝凰不敢再说什么,现在只能等榕王府的消息了,但愿王爷早点赶过来。
蓝凰一咬牙,什么都没说,从窗户跃出去,身后玉钩和青凤相视着讨论:“这女人究竟怎么了?一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到我的头上,难道我惹到她了?”一脸的迷茫,青凤接过她手里的梳子,轻声的开口:“公主别想那些了,还是想想嫁人的事吧,听她们说三日后,公主便起程前往东晋国了,到时候可就是人上人了。”
“你啊,再说我撕了你的嘴。”
玉钩碎了一口,寝宫内的说话声,落到屋外的蓝凰耳里,心如刀绞,主子以前是多么的讨厌太子啊,现在竟然嫁给了太子,这事一定是西鲁国搞的鬼,公主明明还是公主,既不是人易容成的,也不是装扮的,是千真万确自己的主子,可为什么就是失了从前的记忆呢,连小主子都不记得了,她可是极爱小主子的。
三日后,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西鲁望亲自把玉钩送上豪华的辇车,陪嫁的嫁妆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楼夜欢亲自带着侍卫把公主送往东晋国,对于楼夜欢,玉钩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表哥总是很别扭呢,一看到自己就避让开来,有一次她阻住了他追问他。
“表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楼夜欢诧然,眸中是隐暗下去的痛楚,唇浮起无力的笑意,淡然的开口:“玉儿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表哥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呢?”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避开我?”玉钩反问。楼夜欢一怔,没想到失忆后的她依然如此敏感,看来下意识里她还保有着自己的警觉,真不知道今天的一切会为他日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他忧虑不已,可是父王非要如此做,他根本无力阻止,但愿她心底爱的人是东晋国欧阳离烟,虽然大祭司在她的体内种下了情蛊,可是情蛊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如果她不爱蛊毒中的人,爱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么只要那个人的血便可以让她清醒过来,这一点楼夜欢倒不太担心,因为以前这个女人是爱着欧阳离烟的,那一次她是承认了的,只要她爱过他,这蛊便不会醒过来,除非她从来没有爱过欧阳离烟,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是多虑了。
“因为玉儿要嫁到东晋去,表哥舍不得,所以才会避开,看到玉儿要走,心里很痛罢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是哀恸的,眸光是盈盈波光,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便放过了他。
没想到最后竟是他送她去东晋国太子府,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去东晋国,蓝凰一路尾随着他们回东晋国去,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事等着她们。
东晋国的榕王府里,管事的招呼着来人进正厅,自己在院子里来回的转悠,心急如焚,一个主子也不在王府里,现在可怎么办啊?
王府中除了两个五岁大的孩子,再没有别人了,可是王妃在西鲁国出事了,王爷现在人还在去梦寒山的路上,这出了事谁也耽搁不了啊?管家的灵光一闪,立刻想到小蛮来,她和王妃的交情好得不得了,这种事看来只有告诉她了,管家招手示意下人走过来。
“立刻去风轩院里把小蛮姑娘请来,就说王妃出事了。”
小蛮正在风轩院里安慰玉箫和玉竹,两个小家伙很难过,爹爹去打仗了,娘亲也不见了,所以他们很不安,缠着小蛮问东问西的,下人进去一禀报,说王妃出事了,那两个家伙跑得比小蛮还快,一把拉着下人的衣襟叫起来:
“我娘怎么了?我娘怎么了?”
那下人惶恐的摇头,他不知道啊,是管家让他这样来禀报的:“小的不知道,是有人送信进来的,管家让小的请小蛮姑娘过去的。”
“那还不快走。”小蛮心急的催促,她的身子有些不稳,害怕要出事,最终还是出事了,身子一掉飞快的领着两个小家伙一起往王府的正厅而来。远远的管家看到小蛮过来,迎了上来,心急的开口:“蓝凰姑娘派人送信过来,说王妃在西鲁国出事了,失去了记忆,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成了西鲁国的公主,不日将下嫁到太子府去。”
“什么?”小蛮和玉箫玉竹三个人脸色苍白一片,尤其是小蛮,想到玉钩要嫁给自己深恶痛绝的男人,如果她有一天醒过来,一定会恨不得杀了自己吧,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抬头望向管事:“那人现在在何处?”
“在厅里用茶呢。”管家把小蛮领进去,正厅里果然坐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一看到小蛮走进来,也不识她是何人,只当她是个主子,急急的站了起来,小蛮摆手示意他坐下来,那玉箫早冲了过去,冷冷的开口:
“我娘怎么了?我娘怎么了?”
那男人抬头望向小蛮,小蛮开口:“这是王府的小王爷,没事,你说吧。”
“喔。”男人点了一下头,赶紧开口:“小的是蓝凰姑娘让送口信过来的,蓝凰姑娘让榕王爷立刻想办法阻止这件事,公主很快便会回东晋国,但这次是西鲁国的公主,下嫁给东晋国的太子,说公主失去了记忆,记不得从前的事了。”
两个小家伙一听来人的话,脸色早就变了,尖叫起来:“为什么,我娘为什么会失去记忆,难道她连我们也记不得了?”
玉竹一听到哥哥的话,脸色早就变了,哇的一声气哭了,想到娘亲连他们都记不得了,心口好痛痛啊,一直哭。小蛮赶紧在一边劝他:“好了,玉箫,会有事的,你别伤心,王妃不会有事的。”
“可是她不认得我们了。”连玉箫都哭了起来,到底只有五岁,一想到最疼爱他们的娘亲竟然连他们都不认得了,心里那个痛啊,抓心一样的难过,只知道哭了,这种时候,小蛮倒冷静了下来,跟在玉钩的身边,慢慢的也学得一些冷静睿智,现在重要的是阻止这场婚事,而阻住这场婚事最重要的是榕王爷,可他现在在扬城,扬城离这里少说要有上千里的路程,这一时半会的根本传不了消息啊。
“好了,我们知道了,会想出办法的,你先回去吧。”小蛮把来人打发走了,玉箫和玉竹伤心了一会儿,也好多了,一起抬头望向小蛮姨:“现在怎么办?”
“找人送信到你爹爹手里,只有他回来了,才可以制止这一场荒谬到透顶的婚礼,真不知道为什么王妃会失忆,一定是西鲁国的人动了手脚,这些人太过分了。”小蛮越想越气,脸色难看极了。
可是到底找谁送信呢?这王府里都没有好手,小蛮不由得想起玉家军来,双眸亮了起来,她曾经听玉钩说过,玉家军里的有个叫云峰的家伙挺不错的,她很欣赏他,既然玉钩说叫云峰的家伙不错,这人一定不错,可是自己去找他一定没用,如果两个小家伙去找他一定有用。
“走,玉箫和玉竹,去玉家军找云峰,让他快马加鞭给你爹爹送信,让他立刻回来阻止这件事。”
“好。”玉箫用力的点点小脑袋,玉竹紧紧附和着哥哥的动作,是啊,他们不能让娘亲嫁给别的人,他们一家人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有爹爹有娘亲,还有宝宝。
小蛮吩咐管家备车,前往玉家军的营地而去,玉家军因为不属于朝廷的管制,又没有专门的场地,所以临时搭建了一个营地。小蛮虽然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但是玉箫却知道,玉家军的人很听从玉箫的话,因为很尊敬这两个主子,知道他们很厉害。
马车疾驶如飞,很快来到玉家军的营地,因为军师苏天阳不在营地里,营地上的一切现在由云峰负责,正在操练兵马,一点也不怠慢,现在玉家军的名声在外,所以他们越发的勤奋苦练,不能坏了玉家军的名声。
云峰一看到玉箫和玉竹两个小家伙,立刻高兴的迎上来,恭敬的开口。
“小主子,你们怎么来了?”
玉箫一听到云峰问他的话,早哇的一声伤心的哭起来了,那玉竹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亲都要被人家抢了,他们能不伤心吗?云峰一时慌了手脚,赶紧的问小蛮:“出什么事了?”
小蛮心急的开口:“王妃出事了,她跟楼夜欢去西鲁一趟,现在又消息传过来,她竟然失忆了,成了西鲁国的公主,不日要下嫁给太子做太子妃,这事现在只有王爷能阻止了,可是王爷前往扬城去了,所以玉箫和玉竹才会心急的来找你,希望你快马加鞭的赶往扬城,把王爷叫回来,一定要快,如果迟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云峰一听小蛮的话,立刻冷静的凝眉,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果将军真的失忆了,他们这些人可怎么办啊,不行,一定要把王爷调回来阻止这件事,云峰沉着的开口:“我安排一下营里的事情,即刻出发,一定会快马加鞭的赶到扬城,让王爷回来。”
“好,那就有劳云将军了,这件事全在你的身上了。”
“嗯。”云峰当下觉得责任重大,立刻下去安排事情。小蛮和玉箫还有玉竹回王府等候消息,玉箫和玉竹可怜巴巴的望着小蛮,就像两个没人要的孩子,小蛮心疼的搂着他们,柔声安慰:“别伤心了,你们是王妃的心头肉,她就是忘了任何人,也不会忘了你们的。”
“爹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小家伙哭成了泪人,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冷静的开口:“谁想娶我娘都不行,我一定会带着无影楼的人灭了他们,今晚我要通知无影楼的人,要是爹爹赶不回来怎么办,我一定不让娘亲嫁给那个坏蛋。”
“好,好,小蛮姨知道玉箫最有本事了。”三个人说着话回榕王府等消息。
夏夜寂静,玉盘一样的圆月挂在半空,月光像洁白的绸绢,洒在影影绰绰的林子里,轻风把树叶吹得飒飒作响,一个颀长的身影斜依在树干上,恬静,安然,只眸子耀出一抹深深的思念,眉头轻蹙,是一抹忧虑,叹息一声,拿出随身带着的笛子吹了起来,笛声悠扬似水,在静谧的夜色中像暖暖的手拂过人的脸颊,温柔至极,那些兵将席地而坐,纷纷陶醉在这样的声音中,浑然忘我。
忽然一阵寒凌的风隐起,他的笛子一转化成利剑击向空中,冷寒如冰的开口:“既然来了,何必神神秘秘的?”
空中响起尖锐的大笑声,随之而来的是张扬的话音:“都说榕王爷是傻子,却原来这等的睿智,看来世人皆混浊,独有你清醒啊?”
话音一落,大批的黑衣人落了下来,随着他们的身姿落下,空中飘起浓浓的香味,离轩掉头一个沉声:“所有人都闭起气,这空气中有毒。”
“好识力,不过今夜就是你们的死期了。”为首的人一扬黑色的袍子,狂妄的开口,一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纷纷往前面冲来,没想到这些黑衣人如此之多,足有上万人,看来是有备而来,这么多的人不可能属于任何组织,如此想来,必是太子培养的亲信,可恶的东西,离轩一阵冷哼,沉声开口:“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太子会下黑手吗?”
一言发,身形陡的腾空,只见先前坐在地上的玉家军纷纷的腾空,跃至半空,爬到了树上,眨眼一个人影也没有,只听到欧阳离轩大声的命令:“拉。”
埋在地上的炸药包纷纷炸了开来,那些黑衣人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竟然落入了别人的陷阱,还以为自己可以半夜杀人,没想到却成了替死鬼,轰轰响声不断,很快大批的黑衣人被炸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残兵残将,那为首的黑衣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好久才缓缓的开口:“你们竟然有所防备。”
欧阳离轩缓缓的抬起头,月色下,他遥遥而立,仿似谪仙,手中的玉笛一横,风采流溢,却带着嗜血的杀机:“你以为本王会猜不到欧阳离烟会有的举动吗?这样吧,我来猜猜你们会是谁?”
离轩在林子来回的踱步,唇角勾出一抹温润的笑,淡然的开口:“你应该是李家人,李皇后的兄长吧,没想到竟然成了太子的走狗,难道你真的以为你们李家可以复出?”
明明是平常的问话,却带给人一抹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那为首的汉子往后倒退两步,睁大眼望着眼前的人,这男人是何方神圣,真的是东晋国的傻王爷吗?他浑身上下透着睿智暗沉,独挡一面,那处事的手段,让人无法小瞧,有这样的人存在着,离烟真的能当上皇上吗?李家人第一次深深的怀疑起来。欧阳离轩一挥手命令身后的苏天阳:
“上,给我把他拿下来。”
为首的汉子一听到他的话,哪里给他这样的机会,纵身一跃往林子里闪去,眨眼间失去了踪迹,苏天阳正待要追,离轩叫住了他:“算了,丧家之犬,何必去追。”
“是啊,何必理他呢?我们还是想想明天怎样拿下梦寒山才是真的。”一个俊朗的少年走出来,正是离歌,摇着手里折扇,俊雅不凡,踱步到离轩和苏天阳的身边,一起望向身侧那些死的死,伤的伤的人,空气中血腥味让人干呕,有些断手断脚的人还在不停的哼着,不过没人理他们,离轩望了一眼夜月,离天亮还有一阵子,立刻放话下去,往林子里再走进一些,休息一会儿,天明时出发去梦寒山。
梦寒山悬崖峭壁,陡峭无比,根本无法上去,只有一条阶梯层层而上,山门下有人把守着,根本不让进去,只要一有人靠近,他们便推动山上的石块,砸得人哭爹喊娘,所以官府才拿他们没有办法。听说这梦寒山上,有两个土匪功夫十分厉害,领着一帮兄弟,打家劫舍,搞得人不得安宁,可又拿这些凶神恶煞的人没有办法,谁敢得罪他们,半夜就去杀人放火,是扬城最让人头疼的一害,所以扬城知府才会上报朝廷,请求朝廷派重兵来剿匪。
可是现在人来了,一时也没辙啊,离轩抬眸望着直挺云霄的高山,难怪那些土匪有恃无恐呢,根本就是仗着山势险要的原因,没人上得了山,所以才会如此胆大妄为,可恶的东西,离轩和苏天阳等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开始想主意,如何才能拿下梦寒山。
营帐中,围坐着几个主事,还有离轩和苏天阳,七皇子,大家一筹莫展,拿着图纸研究来研究去,也毫无结果,正想得头疼,外面有兵跑进来禀报:“禀王爷,那梦寒山上的土匪在山上摇旗呐喊示威。”
“可恶的东西。”营帐内的人脸色都变了,冷飕飕的难看至极,离轩挥手示意那手下先下去,他们正在想主意呢,会有办法的。
七皇子离歌等到那手下一走出去,早忍不住跳了出来,来回的在营帐内走动,气愤难平,没想到这些土匪如此嚣张,真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山去,可惜他们根本冲不上去,所以只好另想他法。
“二皇兄,你看他们?”
“你别心急了,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坐下来吧,既然我们上不了山,那我们可以诱敌下山,一举拿下他们。”离轩目光睿智的开口,一个计谋已了然于心,离歌和苏天阳还有几个主事的睁大眼,等着他接下来的话,离轩沉着的开口:
“我们立刻退兵,隐身起来,然后假扮过路富商从这里经过,他们必然下山抢劫,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山下剿灭他们。”
离轩的话音一落,营帐里的几个人频频点头,同时赞成,眼下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了:“好,二皇兄,立刻行动吧。”
“好,苏将军和几位主事立刻下去布置,一定要做得隐秘,那些人会派哨兵探查,你们先退出四十里地,然后再悄然回转,隐于密林子里听命。”
“好。”苏天阳和几个军中主事的退了下去,营帐里只有离轩和七皇子,离轩一脸的沉重,离歌奇怪的开口:“怎么了,二皇兄,发生什么事了?”
离轩挑了一下眉,站起身走到营帐门前往外看,满山都是郁葱的林子,临终鸟雀欢呼,而他却总觉得不安,回事望向离歌:“我几乎肯定着玉钩出事了,所以心里不安极了,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了,所以只想尽快打完这一仗回京城去。”
“二皇兄,你别担心了,玉姐姐不会又是的。”离歌反驳,一听到二皇兄的话,他也觉得不安起来,恨不得这仗立刻结束好回京去,如果玉姐姐发生什么事,二皇兄一定会痛不欲生的,他也不会好受的,所以玉姐姐千万不要有事才好啊。
“好了,我们都下去准备吧,你和我扮成有钱的商旅经过,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拿下这些人。”
“好。”离歌点头,两个人一起出去准备。
梦寒山上的土匪头子得了手下的禀报,朝廷派来的人因为无计可施,退回去了,不由嚣张的在山上狂欢,可又怕他们是佯退,因此派了几拨人马下山打探消息,尾随着军队,见他们果然撤退了下去,已走出了四十里开外。
两个凶狠头子一听更加狂妄了,看来他们梦寒山以后不会再有麻烦了,连朝廷出兵都没办法,越想越高兴,这时候有小喽兵上山来禀报,探得消息,说山下有一队商旅经过,听说这商旅是做珠宝生意的,车上还有很多的珠宝,这土匪头子立刻来了兴趣,可其中一个不太赞同,这官府刚撤兵,就来了珠宝商,怎么想都觉得诡异,恐怕很可能是陷阱,可是大头目一向独断专行惯了,再加上官府轻易的撤兵,他的胆子早大了,哪里理那个人,立刻吩咐手下集合,准备下山抢东西。
离轩和离歌两个人坐在豪华的马车内,车前是一个驾车的马夫,后面跟着几个骑着马的手下,都是华服骏马,一看就是某个有钱大户人家的手下,很让人眼热,因为怕那些山上的土匪不下山来抢劫,离轩命令手下驾驶的马车速度尽量放慢一点,好似游山玩水似的。
一行人慢悠悠的走在山道上,若是细心的人必然发现端倪,但是那些土匪式粗人,哪里知道这些,早一哄而散的跃下身来,挡住了离轩的马车,为首的汉子,人高马大,高坐在大马上,手拿着大刀,得意的晃着脑袋瓜儿叫了起来:
“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拿下。”
离轩缓缓的从马车上掀起帘子,露出一张儒雅毓秀的俊颜,看呆了那些土匪,奶奶的,没想到一个男人竟可以长得如此俊秀不凡,再看后面又出来一个,阳光一样的少年,同样高贵不凡,身上穿着的都是上等的衣服料子,一看就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钱,连下人都穿得像个主子,那土匪头子越想越兴奋,这次总算抓住一个大鱼,而且这两个人看上去手不能提篮。
离轩遥遥望向马上的汉子,一直淡然笑着的脸陡的浮起冷厉,寒气笼罩在周身,使得那些小土匪后退一步立定。
这人光用看的就挺吓人的,那土匪头子不满的叫了起来:“奶奶的,你找死,来啊,拿下这些肥羊。”
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土匪一哄而上,离轩冷笑一声,阴森森的话同样响起:“来啊,拿下这些土匪,杀无赦,一个不留。”
他的话音一落,本来鸦雀无声的林子顿时摇晃起来,一拥而上的大批官兵团团包围住这些土匪,杀声震天,那些小土匪没想到这种状况,一时间哭爹喊娘叫声不断,其实要论起功夫来,他们哪里是官兵的对手,平常也不过仗着山寨的险要,没人上得了山有恃无恐罢了,在山下他们根本不堪一击啊。
那为首的土匪眼看着他们不堪一击,当下身形一转准备和另一个土匪头子偷溜掉,离轩轻唤了一声:“离歌,杀了他们。”
两个人身形陡的化成离弦的箭疾驶出去,飞快的落到那两个土匪的身边,掌力一凝击向他们的后背,这两个土匪头子功夫是相当不错的,因此回身迎上来,打了起来,剑来笛往,互不相让,离轩想到这两个人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越想越愤怒,长发张扬的飘起来,周身的凌寒,手中的玉笛挽出朵朵绿色凌厉的花飘向那土匪,在他一一还招的时候,后面挽出来的笛花内力更强,波光大作,那土匪头子终于不堪一击,被笛花击中,身形一晃从马上翻到地上,离轩一点空档也不给他,一掌下去结果了那为首土匪的性命,剩下的一个早吓坏了,连滚带爬的挪到离轩他们脚边,连声的央求着:
“饶过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饶过我吧。”
离轩没说什么,离歌早一剑刺穿了他,冷冷的哼:“可耻的东西,平日里不知道伤害了多少人,现在竟然有脸来求饶,如果饶了他,只怕那些被杀死的人死不瞑目了。”
回身望向林间,只见满山的尸首,除了逃掉的一些,其余的皆被杀死了,鲜血沾染在枝林间,尸阵遍野,离轩望了一眼眼前的一切,舒了一口气,总算除掉了这帮土匪,唤来苏天阳:
“挖一个大坑,把这些人统统的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