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趁着天黑,我会将尸体处理好,明天,明天我们就离开中国,到了国外,没人能拿我们怎么样!”史鹏上前,拉起史琳娜,“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去浴室,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将身上的血迹冲刷干净,然后上床睡觉,不要怕,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史琳娜点点头,拼命的想要坚强,但是双腿却已经无力,不能站稳。
史鹏将史琳娜扶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然后关上了房门。
站在血肉模糊的洛南风面前,史鹏胆怯的咽了一口口水,牙一咬,心一横,将男人的尸体拖到了一边,扯下床上的被单床罩拼命的擦拭着地板上的血迹。
从车子的后备镶里找到了一个红蓝相间的编织袋,将男人的尸体盛放进去,连带着将染血的被单一起丢进去,史鹏站起身来,走到浴室前,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水哗哗的响。
“娜娜,我去抛尸,你要自己照顾自己!”史鹏轻轻的敲了房门,可是里面的女人却没有回应他。
眸光一暗,史鹏顾不上许多,转身扛起编织袋出了房间。
幸亏别墅是在郊区,车子一开出公路不远就是一个湖泊,趁着天黑,史鹏将车子停放在路边,扛着尸体到了湖边,系了一块石头抛了下去。做完这些,史鹏不敢再久留,开上车子便回了别墅。
浴室里,史琳娜像发了疯一般洗刷着身子,仿佛那上面沾染了不洁、让她恐惧到极点的东西,一遍一遍,直到肌肤上呈现一抹抹血痕与淤青。
“为什么?为什么!?”女人低声的轻喊着,声音越来越高昂,神情越来越狂乱,那不断溢出的水顺着浴室流出到了卧房。
史鹏回到房间,立即被卧房地板上的积水吓了一跳,他用力的敲着浴室的房门,大声的叫喊着史琳娜的名字,最后砰的一声将房门踹开。
浴室里,史琳娜昂面躺在浴缸中,赤——裸的身体像一条没有生命的鱼,泛着惨白的光芒。她紧紧的闭着眼睛,湿乱的头发蒙住了她惨白的小脸。
“娜娜!”史鹏上前,扯过浴巾抱住女人的身体,将她从冰凉的浴缸中拖出来。
终于,女人张开眼睛,眸子暗淡无光,惨白的面容呈现一抹死灰的颜色,“我杀了人,杀了人!”
史鹏痛苦的摇摇头,将她抱在了床上,刚要为她扯上被子,别墅外突然响起了警笛声。
“啊,警察要来抓我了,哥,哥!”史琳娜大叫着,紧紧的抓住男人的衣襟,眸光死死的瞪着。
史鹏此时也是慌乱了手脚,还没等起身,整栋别墅已经被警察包围。
史鹏的心中咯噔一声响,这警察来的好快!
白茹不安的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天已经黑了,南方说要出去买晚饭,却迟迟没有回来,难道…她心中有些不安,刚要打开房门,突然房门被人轻轻的叩响。
“夫人,是我!”房门外响起木离的声音。
白茹面上一喜,上前打开了房门,一个矮个子男人迅速的闪进了房间。
“夫人,这是您与少爷的护照还有绿卡,这是飞机票,明天,您就可以与少爷远走高飞了!”木离将手上的东西交给白茹。
“木离,谢谢你,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只有你肯留在我的身边帮我!”白茹低声道,声色有些动容。
“夫人,别这么说,端木大哥对小的恩重如山,这点不算什么,只是…”木离望望阴暗的木屋,面色突然有些奇怪,“少爷还没有回来吗?”
白茹点点头,“我正要出去找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木离皱皱眉,眸光有些不安,“方才我从那边过来,说是在翠湖那儿发现了一具男尸,又听说与史府有关,不会…”
“史府?史琳娜?”白茹猛然一惊,手上的东西全部落在了地上。
“不会是少爷的,您放心吧,要不木离替夫人出去找找!”木离低声的安慰着白茹。
白茹面色一暗,“我跟你一起去,如果南方有个三长两短,我…”她低眸,再也没有说下去,上前就打开了房门。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什么也不怕!
“观众朋友大家好,现在您收看的是T城晚间新闻,据最新消息报道,今晚十点,警察在西城郊翠湖打捞上一中国籍男子的尸体,目前犯罪嫌疑人已经锁定,正是今日与洛氏订婚的史琳娜小姐。相关警员声称,他们是接到报案,称有人在翠湖抛尸,才在案发之后短短的十五分钟之内就找到了嫌疑人,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关掉电视,洛北辰黯然的垂下眼眸,很显然,计划的成功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快感,他心中的伤口也丝毫没有因为这出漂亮的一击而有所愈合,相反,他的心仿佛更痛了,痛的彻骨彻髓,痛的无法呼吸。
一双温暖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了男人的大手,他心中的疼痛一缓,张开眼眸,童童的小脸映入他的眼帘。两年了,洛靖童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面上调皮的笑容少了,神情变得更加的凝重,心思老成的就像一个大人,洛北辰知道,童悠意的离开让孩子承受了太多痛苦,或许是因为这样,看到童童,洛北辰心中的仇恨才会无意识的增长,那些伤害悠意的人,不但带走了悠意,也带走了童童的欢乐,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反握着童童的小手,洛北辰笑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然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三个月后,史琳娜故意杀人案在T城开庭,虽然史家四处找人打点,但是史琳娜杀人事实成立,史鹏抛尸罪成立,分别判刑二十五年与十年,一审判决之后,史家认为量刑过重,遂又提出上诉,并聘请了一位专攻刑事犯罪的着名律师进行辩护。
在一审开庭的那一天,洛北辰照旧西装革履出席了庭审,他坐在寥寥无几的人群中,神情安然,眸光平静,仿佛法庭之上,那个蓬头垢面神志不清的女人与他毫无关系。当女人将眸光射向他的时候,他竟然缓缓的抿唇一笑,那是他这两年来,对史琳娜惯有的微笑,只是这一次,史琳娜觉得,那笑容虚伪到了极点,阴狠到了极点,也让人冷彻寒骨到了极点。
一审判决下来的时候,史琳娜的神情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当厅警押解着她离开法庭的时候,她的眸光一直停留在男人的身上,那样的绝望,那样的痛苦,而男人也一直目送着女人离开,面上的神情隐晦难辩,没有人能够读懂。
出了法庭,各大媒体的记者早已经守候在门口,一时之间,无数的话筒、闪光灯对准了洛北辰。
洛北辰只是淡淡的抿着唇,刚毅俊朗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对于记者的询问也是一概不回答。上次,他故意将他与史琳娜订婚的消息传到伦敦,却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现在连他都在怀疑,难道机场那惊鸿一瞥,真的只是他的幻觉吗?悠意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了?如果在的话,她应该看到他与史琳娜订婚的消息啊,为什么…想到此处,男人揉揉疲惫的眉角,这一行为却被媒体立即捕捉到,并且大写特写,因为这是男人从法庭出来,流露出的唯一表情。
很快,一幅洛氏总裁为其未婚妻锒铛入狱,心痛皱眉的新闻就呈现在各大电视、媒体之上,报纸之上,男人轻抚额头那疲惫的模样,让无数女人落泪,洛北辰看似无心的一个举动,竟然博得了T城女性的一致好评,一时之间,洛北辰再次成为年度新闻人物,而洛氏的股票也节节看涨。
揉搓掉手中的报纸,洛北辰直直的感觉到好笑,也许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在那一刻,他想到的是童悠意,而不是史琳娜!
“还不死心吗?上次你故意导演了那场戏,结果她并没有出现,现在你还像当初那般笃定吗?那个女人就是童悠意?”时凯瑞将揉成一团的报纸摊平,饶有趣味的望着报纸之上皱眉苦恼的模样。
洛北辰不语,只是默默的点燃了一只烟,一双紫眸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变得更加莫测难明,良久之后,男人才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或许她并没有看到报纸!”
时凯瑞皱皱眉,没有反驳男人,只是无奈的叹口气,“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继续找下去了?”
“是!”男人低低的开口,眸光望向窗外,变得悠远而深邃,“而且爱意乐园提前半年完工,下半年,我也许会留在英国找寻她!”
时凯瑞一怔,良久只轻轻的说了一声,“疯了!”为了一个也许根本不存在的女人,值得吗?
“说到爱意乐园,我想你可以请楼冷情帮忙,毕竟,伦敦是他的地盘!”时凯瑞建议道。
男人一怔,有些不悦的拧乐眉心,如果不是老爷子坚持要跟楼氏合作,如果不是因为借助这座乐园东山再起,洛北辰这一生都不想跟那个叫楼冷情的男人有任何的牵扯。
时凯瑞望着男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乐,轻轻的吐了小舌头不吭气了。
良久之后,男人将一叠资料丢在时凯瑞的面前,“现在轮到关西美了!”世界上最大的残忍不是要仇人痛痛快快的死在你的面前,而是让她时时刻刻的生活在恐惧中!
时凯瑞皱皱眉,将桌上的资料取过来查看,竟然是关氏这几年的来往账目,“其实这两年多来,关西美受制与戈伊,而且损失了关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日日生活在恐惧之中,这样的痛苦已经让她痛不欲生了,老大,难道你还需要亲自动手吗?”
男人冷冷的望了时凯瑞一眼,“你认为这些惩罚就够了吗?关西美,戈伊,我要让他们比史琳娜,比洛南风更加的痛苦,更加的悲惨!”
时凯瑞倒抽了一口凉气,沉默了。
时值初秋,天气已经渐渐的变凉,尤其氏刮风的夜晚,更是凉气袭人。在街口,出现了一个身着素色衣裙的夫人,她形容憔悴,眸光呆滞,脚步踉跄的走着,边走边哼一首儿歌,“宝宝要睡觉,妈妈要回家…”凄凉的歌声响彻在深夜人静略显空旷的街道上,有些骇人。
木离从女人的身后追上来,紧紧的握住女人的手,“夫人,我们回去吧,少爷在家等您呢,我们回去!”
女人回眸,盯着木离的脸看了好久,才含混不清的吐出了几个字,“少爷?南风?他在家等我吗?”
“是,夫人,我们快点回去吧,这儿风大!”木离说着,扯着女人向回走。
“不,不,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孩子的爹地,他叫做洛荆南,他对我可好了,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淘气,爬树,从树上跌下来,是他救了我,他长得很帅,很有男人味,我要去找他!”女人说着,将木离推开,然后向前跑。
“夫人!”木离恐惧的望了望四周,这三个月来,洛南风的死讯一传开,暗夜帮就将所有的矛头对准了白茹,几次想要置白茹于死地,幸亏白氏以前还留下了几个知恩图报的兄弟,但是如今,也只剩下了他自己了,而且白茹也因为洛南风的事情受了刺激,精神一阵阵的糊涂。
“我要去找他!”白茹大声的喊叫着,拖着木离向前走,可怜木离身材矮小,叫苦不迭。
远远地,街口停着一辆黑色地林肯,全封闭的车身内,林熙望着大街上演的戏码。
“老刘,让他们上车!”林熙低低的开口吩咐道。
“可是夫人…”老刘皱皱眉,神情有些为难。
“得饶人处且饶人,白茹作恶多端,如今她老年丧子,孤苦无依,也算是得到了最大得惩罚,我们不能赶尽杀绝!”
“可是夫人您不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老刘担忧的开口,而且这样,跟少爷无法交代。
“这是我欠她的,我必须还!”林熙的神情异常的坚决。
老刘轻叹了一口气,驱动车子到了两人的身边,打开了车门,“上车吧!”话音未落,街口那边就窜出几条人影,人人手上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木离回眸一看,又是暗夜帮的人,也顾不上车里的人是谁,拖着白茹上了林肯轿车。
车子疾驰而去,将那一群亡命之徒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多谢夫人相救!”看清了林熙的面容,木离虽然不认识,但也照旧道谢。
“这里是三百万的支票,还有一家医院的地址,在n城,你带她去吧,记住,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林熙低低的开口,将东西交给木离。
木离一怔,感激的接过,“不知道夫人是谁?是不是与我家夫人有什么渊源?”
林熙刚要开口,突然,白茹望着林熙大叫道,“狐狸精,是你?是你?你还我孩子,还我老公,你这个狐狸精!”说完,就扑向林熙。
木离一怔,紧紧的抱住白茹,但是此时,他仿佛已经明白了林熙的身份,他的眸光一阵复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儿子将夫人害成这个样子,你却扮好心来救她!?”说完,他将支票与地址狠狠的丢在了林熙的面前。
老刘一见林熙有危险,立即将车子停了下来,将两人赶下车,“我们夫人好心救你们,你们不知道感激救算了,走吧走吧,不怕让人砍死你们就自己走!”
木离紧紧的抱住发疯的白茹,眸光复杂的望了林熙一眼,再回眸望望黝黑的街道。
“老刘,让他们上车!”林熙低声道,话语坚决。
老刘一听,不高兴瞪了两人一眼,极度不情愿的打开了车门。
在此时,白茹继续咆哮着,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林熙。
“我只想做我该做的,老刘会送你们出市!”林熙将支票与地址放在了木离的面前,在白茹怨恨的眸光中下了车。
“老刘,送他们到市区边界,我会自己回去,你放心!”她走到车前,低声的吩咐老刘。
“可是夫人…”林熙摆摆手,阻止他说下去,一个人沿着昏暗的街道渐行渐远。
此时,白茹突然安静了下来,她冷冷的望着女人的背影,眸光变得奇怪而复杂。
155 新一轮的报复
林熙一回到家中,洛荆南就迎了上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今天的酒会格外的有趣吗?”他体贴的将女人的挎包接了过来。
林熙疲惫的摇摇头,不吭声。
洛荆南眸光一暗,回眸望向客厅外,“老刘呢?难道不是他送你回来的?”
林熙低声道:“我让他去送白茹了!”
“白茹?”洛荆南一怔,面色有些复杂,“你见到她了?她…”
林熙轻叹了一口气,接上他的话,“她不好,洛南风死了,她就神志不清了,我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去n城一位老朋友那儿治疗!”女人顿顿,伸出手来紧紧的握住男人的大手,“我知道,这也是你想要的结果,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白茹为了你付出了很多,我可以看得出,这些日子以来,你虽然每天与我待在花棚里,刻意的回避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我明白,你对白茹与南风还是有感情的,你心里很矛盾,也很痛苦,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
“熙…”轻轻唤一声女人的名字,洛荆南抬眸,那眸光闪闪的亮亮的,表情有些动容。
“总之我与你,你与白茹,我们三人的这一生就是一个错误,一场错误的爱恋,一场错误的婚姻,一场错误的结局!”女人轻轻的开口,远远的望向窗外。
“熙,我不同意你的说法,纵然是错了,我也感谢上天,有你陪伴在我的身边!”洛荆南低低的开口,将女人揽在了怀中,“我们着一辈的恩怨就这样结束吧,北辰要做什么,我们都不要管,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刻意让自己一视同仁,刻意的将这一碗水端平,却最终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北辰一生的痛苦,南风死于非命,现在我能做的,只能是陪陪在你的身边,颐养天年,年轻人的事情,我已经无能为力!”当一声幽幽长叹发自男人肺腑的时候,林熙转眸去看男人,这才发现,只是短短的两年而已,男人却苍老了几乎十岁,或许,看着自己的孩子自相残杀,是哪一个做父亲的都不能接受的,就算是南风不是他亲生的,但是接近三十年的感情…
“荆南,要不我陪你去国外散散心吧,去美国,看看我在美国的家,算一算,我已经二十几年没有回去过了!”林熙低低的开口,刻意的将话题转移。
男人点点头,“好,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已经辜负了一个女人,再也不能辜负另外一个!”
林熙轻轻的依偎在男人的怀中,沉默了。
装饰华丽温馨的卧房中,楼冷情坐卧在床上,神色复杂的望着摊在膝盖上的报纸。这几个月来,他的身体越来越好,天气晴朗的时候,甚至可以下床走动,出去晒晒太阳,如果不是常常感到浑身无力的话,他几乎怀疑隐藏在自己身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全部的消除了,他眸光中的笑容也越来越浓,直到这张报纸的出现。
报纸是三个月前,他第一次出外散步从客厅带上来的,却没有想到,的一眼,他就看到了上面占据较大篇幅的新闻,洛北辰要与史琳娜订婚?他揉揉眼睛,再次仔细的看了洛北辰与史琳娜的名字的拼写,不会有错,洛北辰竟然要结婚了!一瞬间,楼冷情把握不住自己的心,只感觉心里是一片前所未有的纷乱。
依他对洛北辰的了解,订婚事件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况且只是一桩普通的订婚新闻,竟然会登上伦敦的报纸,如果不是刻意为之就是…不假思索,楼冷情将报纸藏了起来,并命令管家将当天的报纸全部拿出去焚烧,幸亏悠意忙于楼氏的生意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有人敲门,楼冷情直觉的将报纸藏在了身下。
“老板,该吃药了!”帕尼莎走进来,手中端着水杯。
缓缓的点点头,楼冷情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接过水杯与药丸,脑袋向后一昂,咽了下去。
看一眼男人,帕尼莎轻轻的垂下眼帘,或许是因为几个月前她与老板说的那番话,从那日之后,老板对她的态度就很淡然,完全没有了以前被信任的感觉。
在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帕尼莎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楼冷情开口将她喊住,“帕尼莎,等一等!”
帕尼莎身子一僵,眸光一喜,迅速的转身,这是三个月来,老板第一次主动开口唤她的名字。
“最近悠意好吗?我好像好久没有看到她了!她在忙什么?”楼冷情低低的开口,声音温柔而清脆。
心底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帕尼莎还是恭敬的开口:“老板,夫人这几天忙公司里的事情,关于中国T城的乐园开放,楼总监似乎有不同的意见,这几日以来,总是争论不休!”
“我叔叔?”楼冷情皱皱眉,“他只是楼氏的小股东,凭什么指手画脚?”况且在很多年前,楼荣已经自己在外面开了公司,也算是自立门户了,却偏偏霸着手中楼氏那一点点的股份不放,时不时的为楼氏出些难题。
“楼总监手上持有的股份虽然不多,但是他在楼氏的势力却很庞大,老板您也知道,楼氏最初就是楼总监接手的,就算过了二十几年,现在公司里很多重要岗位上,还是有楼总监的人,尤其他们对悠意小姐的神秘身份颇有微词,所以…”
楼冷情皱皱眉,挥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帕尼莎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楼冷情再次将那张报纸取出来,仔仔细细的从头再看了一遍之后,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艾斯,最近洛北辰有什么动静吗?是吗?一审判决二十五年?洛北辰这招狠啊,一箭双雕!”男人低声的赞叹着,扣上了电话,再低眸瞧瞧手中的报纸,他微微一笑,仿佛透彻了什么,将报纸揉成了一团丢在了角落中。
洛北辰,你终究是没有让我失望!
揉揉疲惫的眉角,悠意随意的将自己丢在了沙发上。那个楼荣可真是难缠,再股东会议上处处针对她,更可恨的是,几个股东仿佛与他勾结一般,也站在他的立场上帮他说话,一个项目计划下来,唇枪舌战,不亚于一场辩论赛,让她筋疲力尽。
“嗯嗯…”小aunny丝毫不会看妈咪的脸色,从床头爬啊爬啊的,爬到悠意的身上想要让她抱抱。
“乖,一边自己去玩,今天妈咪很累!”悠意一挥手,将小家伙拂到了一边,这一下子惹毛了小公主,只见某女两眼一挤,鼻子一皱,小嗓子一亮,立即哇哇的哭起来,她这一闹不要紧,刚刚睡着的ahane也被惊醒了,张着一双紫眸咕噜噜的看了一圈,像是配合aunny一般,也哇哇的大哭起来。
“唉!”轻叹了一口气,悠意认命的摇摇头,一手一个,将两个小搞蛋鬼抱在怀中,轻声的哼着歌谣,那温柔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流转,一会儿,两个小家伙仿佛有了默契一般,同时不哭了,张着一双咕噜噜的大眼睛笑嘻嘻的望着悠意。
“淘气鬼,两个淘气鬼,一点都不像你们的哥哥,你们的哥哥小时候可比你们乖多了,从来不让妈咪生气!”轻轻的点着两个淘气鬼的小鼻子,悠意低声道,突然,她怔住了,脑海中再次逬出了洛北辰的那句话——我想要看着我们的小宝贝出生,长大,将错过的一切全部的补偿回来!
悠意情不自禁的轻叹了一口气,“北辰,孩子都会叫爹地妈咪了,你或许还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呢,看来我们这一生,终究是有缘无分了!”女人垂下眼帘,眸光中掠过一抹深深的哀怨。
僵立在房门外,手臂高举,作势敲门的楼冷情正好目睹了方才的一切,女人的落寞与疲惫尽数落入他的眼中,他转身回眸,额前一缕长发垂落下来,挡住了他幽绿的双眸,也将他真正的情绪遮挡了起来。
悠意的心中始终有那个男人,在她的心目中,洛北辰才是这两个小鬼头的爹地!一瞬间,这种想法宛如一把利剑一般狠狠的刺在男人的心中,他皱起好看的眉头,扶住墙壁的大手有着一抹不自然的苍白。
艰难的转身,迈动步子,平日里短短的几步距离如今却像万里路一般漫长…
“老板,您怎么了?”帕尼莎迎上来,扶住男人的身子。
楼冷情摇摇头,只是沉敛了眼帘,在帕尼莎的搀扶下回了房间。在床榻上坐定,深深的几个呼吸之后,男人苍白的面色微微的有了一些好转。
“老板,我这就喊渔歌来!”帕尼莎不放心的起身。
“帕尼莎!”楼冷情低声开口喊住她,“没什么,我只是累了,不用叫渔歌,你…你就坐在这儿,陪我一会吧!”
帕尼莎的面上呈现一抹狐疑的表情,但是最终她还是乖乖的坐在了男人的身边,敛眼低眉,陪伴着男人。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沉寂,楼冷情紧皱着眉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之后,他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帕尼莎,你曾经说过,你愿意为我生一个孩子,是真的吗?”
帕尼莎一怔,迅速的抬眸,眸光闪烁着,拼命的点点头。
“可是我不能给你任何的承诺,你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恐怕也不能给你任何名份,这样你也愿意吗?”男人的声音照旧温柔,但是相比之前,其中多了一份凝重。
帕尼莎再次点点头,紧紧的抓住了男人的大手,恳切的开口,“我什么都不要,我是要能够陪伴在你的身边,哪怕是一天,一个小时…”
男人轻轻的挥手,打断女人的话,“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你的提议我会考虑!”
帕尼莎一怔,心底深处涌出一抹深深的失望,她垂下眼帘,起身,恭敬的退了出去。楼冷情抬眸,望着女人的背影,明眸微敛,白皙的脸在灯光下如同月光石一般透明晶莹,像黑夜里盛开的花朵,有着淡淡悲伤的香味,却带着最诱惑的姿态。
他真的可以这样做吗?他真的要放弃悠意吗?男人垂下眼,紧紧的捧了胸口,低低的开口:“JOJO,我到底怎么做,你告诉我!”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在房间里响起来,关西美捂了红肿的脸额,死死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蹬什么蹬?心中不服是不是?让你陪哥们几个喝杯酒,乐呵乐呵,你摆什么大小姐的架子,你以为你是谁?千金大小姐?金枝玉叶,我呸,你知不知道,那当年那些dvd都被我那些哥们都看烂乐,他们想见见真的怎么了?你还跟老子装,装什么装!”戈伊冷冷的开口,用他那双白皙的过份的双手紧紧的攥住乐女人的衣领,将她拎起来。
“戈伊,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关西美也不是要欺负的,你再逼我,我就将全部的事情抖出来,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谁都不要活!”关西美冷冷的开口,怨恨的眸光像冰凌一般射向戈伊。
“全部抖出来?好啊,我想你每天藏在家中,就算是不出去,报纸,电视总要看的吧?洛南风什么下场,你知道吧?被人抛尸翠湖!白茹什么下场,你也知道吧?从一个幕后黑帮老大,现在成为黑道追杀的对象,而史琳娜什么下场,你也清楚吧,身败名裂不说,还要蹲监狱,二十五年啊!比起白茹,比起史琳娜,关西美,你才是那个害死童悠意的真正凶手,洛北辰最恨的应该是你吧?你说,如果你将这些全部说出来,就算是有我戈伊的一份又怎么样,大不了我们一起呗,可是你想清楚乐,到时候恐怕不是一个死字就能解决的,现在洛北辰的手段可是厉害的很,比死残忍的手段有的是,他会让你生不如死!”戈伊冷冷的笑着,轻轻的拍着女人的脸颊。
关西美咬咬牙,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起来。现在她后悔乐,深深的后悔乐,当年一时意气,让戈伊杀死了童悠意,结果,这两年,她一直受到戈伊的要挟,沦为他发泄性欲的工具,不但让自己的父亲伤心欲绝,更是让关西泽痛苦的远走他乡,而她…
“害怕了吧?既然知道害怕就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我这个哥们的手上有一个项目,我可是想了很久了,人家说了,只要你陪他善晚上,这个项目就是我的,关西美,你现在知道怎么做了吧?”紧紧的扼住了女人的手臂,戈伊拉着关西美走向包间。
清澈美丽的双眸瞬间失去了神采,关西美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任凭男人拖进了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