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倾挽在他旁边蹲下:“怎么不回我信息?”

他看她一眼,垂眸落下视线,淡淡道:“不想回。”他的声音微带沙哑,一场演唱会下来,真唱的一般都会哑嗓。

从刚才善善说他演出前出去过一趟后,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现在看到他这幅冷淡的模样,基本能确定了。

她坐到他面前,给他展示自己今天的头饰:“这对猫耳朵可爱吗?”

他瞥了她头上的猫耳朵一眼,皱眉,“难看!”

“你怎么这样呀,演唱会前还说我今天漂亮呢!”她侧头前倾,把猫耳朵凑到他面前,“你要不要摸一下,很软的。”

心心念念的人近在咫尺,温软可人,可纪绯却迟迟没有伸手。

他拧眉,越看这对猫耳越不顺眼,一伸手将它扯了下来丢在一旁。

他动作有一点粗鲁,她没有防备,身体被带的一歪,朝一旁倒去。他飞快扶了她一下,又很快松开手。

向倾挽看着他紧抿的唇:“你不说话?确定?好吧,那我先走了,现在都十点半了,我有点累,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她自言自语着,起身假装要走。

结果她才侧身,背后便传来少年微冷的嗓音:“你是不是想和他旧情复燃?”

“旧情复燃?”她笑了,回头再次蹲过去,“你懂这四个字的意思吗?要复燃也得有过旧情啊,现在哪来的旧情?”

“怎么没有旧情,他不是你初恋吗?那时候每天都缠着你,跟进跟出几个月!”他面色冷淡的看着她,唯独下颚越来越紧绷的弧线显露出他的不满和恼怒。

“你这脑补的能力……”向倾挽叹息,“我什么都没说,你也能把自己说到生气?”

“他能陪你正大光明的坐在路边吃东西,我连陪你去个超市都只能偷偷摸摸!”

“我不喜欢他。”

“你就是还喜欢他!他长得帅,又会拉小提琴!”

“我不喜欢他。”

他显然并不相信:“那些追着你跑的家伙里面,他是最讨厌的一个……说话就说话,居然还动手!”

他看向一旁被丢在地上的猫耳朵,天知道他看到照片的时候,心里涌出了多少渴望。他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悄悄出去就是想摸一摸她的猫耳朵,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打扮,可却被别人捷足先登!

看来,以前那次教训似乎还不够……

他瞪着那副猫耳,眼神明明灭灭。

“打住,你又想做什么天凉王破的事!法治社会,你清醒点!”她气得去揪他的脸颊。

他撇开她的手:“你说过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我什么时候说过!哦,人家摸一下猫耳朵你就气成这样,讲不讲道理,你刚才身边还有女人伴舞呢!”

“她们又没碰到我,也对我没有企图!”

“你怎么知道她们没企图?你刚才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场馆内所有的女人都对你有企图!更何况,晨学长也没碰到我啊!”

她又上手揉他头发。他头发上都是紫色的喷胶和装饰用的星星碎片,硬的跟只刺猬似的,和他此刻的模样分外贴合。

“学长学长,叫那么亲热!”他烦躁的捉住她手。

她跪起身,又上另一只手,结果双手都被他扣住手腕,动弹不得:“别总摸我头发,我是比你小,可我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也不需要你像照顾一个弟弟那样照顾我。向倾挽,别再把我当成孩子!”他看着她,脸色沉凝而认真。

人总是贪心的,那时候她对他疏离客气,他一心只想能把她留在身边,别再怕他,也不要再逃,哪怕只是把他当成孩子。

后来,只要能抱一抱她,听她说几句软话,他就异常满足。

可现在,他想要她只看着他,眼底只有他。

他拧眉看着她,那么一张漂亮精致的脸,她还记得他不久前在舞台上跳舞时的模样,又A又帅又酷,各种飞吻和wink,超级会撩,点燃了全场人的心——也包括她。

可现在,他却从男人一下子跌落回少年,又燥又傲还娇,就像是……一只贵族猫。

她叹了口气,“要我说多少次我不喜欢他?”

“如果你真不喜欢他,就不应该——”他的话被她突然前倾的动作打断。

毫无防备的,一点先兆都没有,她突然凑了过来,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世界瞬间安静——

一切声音和光线都从他耳边以及眼前消失,唯有唇上一点而过的柔软馨香,无限放大,占据了他所有感官。

他怔怔看着面前人琉璃般的漂亮眼瞳,瞬间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一动不动。

向倾挽的手腕还被他扣着,她调整了一下跪姿,再度前倾,吻住他柔软精致的嘴唇。这一次,她没有马上离开。

唇下的少年在细微发抖,连呼吸都带着颤。最初的怔愕过去之后,他轻轻动了动唇,似乎在确定她的真实。

是真的。

某种一直被压抑着,再压抑着——一次次翻涌而上却又不得不一次次压抑下去的情感汹涌而上,像是破开堤坝的洪水,扬起滔天巨浪。

他闭上眼,突然侧着头回吻过来,压在她唇上,亲住她的唇。

他似乎完全不会,加上急乱,只会压着她的唇瓣,磨着,汲取她唇齿间的气息。

鼻尖碰触,双唇贴合,鼻端唇畔全是她的味道,淡淡的清甜,他却像是要醉了。

他的嘴唇压在她唇上吮吻了很久,从一侧唇角到另一侧,从上唇到下唇,每一处都没有错过,就像是曾经用手指感受过的那样,细致而贪恋的用他的唇去尝。

少年的唇比她想象中柔软的多,气息干净,漂亮轻薄的两片,与她呼吸相帖,她没忍住,轻轻分开唇,用舌尖舔了口压着自己的唇瓣。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呼吸赫然全乱,紧接着松开了她的手腕,搂过她的腰,蛮横的将她整个拖抱过去。

她原本是跪着的,被他这一拖,直接倒进他怀里,力度收势不住,唇撞向他的,他正张开嘴,她便直接撞上他牙齿,痛的她连忙抵着他肩膀分开。

听到她低呼,他有些紧张的扶住她后颈:“怎么了,我弄痛你了?”

“不是,是我撞上了你的牙。”她一手捂着自己嘴唇,一手掌心贴着他脸颊,伸出食指分开他嘴唇去查看他的牙齿,“你牙痛吗?”

他人长得好看也罢了,连牙齿也整齐白净,如同一串莹白的珍珠。

两人靠得这么近,她的身体在他怀里,她的唇上还留着他的气息,以至于当他一对上她的视线,想起自己刚才的凶横,耳根窜上淡粉,那种粉色从他耳根一直蔓延到他脖颈。

他盯着她的唇,感觉异常渴,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不痛。”

“你耳朵好红。”她搂住他脖子,去捏他红透的耳垂,“不生气了吗?”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他很想再亲她,刚才那些根本就不够,他的心跳和身体都在叫嚣着更多,再多一些。

可是他昏沉发热的脑中却浮起一丝清明,上一次他没当场问出的话,这次不能再错过了,“你刚才亲我了!”

“嗯。”她捏着他耳垂,又去摸他后颈上方刺刺的头发。

“你为什么亲我?”他有点恼她的不专心,从后颈处拉下她的手指,放到唇边咬了咬,“这次你一定得说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营业:

晕头转向的纪绯:波波波波波波波波(づ ̄ 3 ̄)づ~——不!我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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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亲了!!说错了→_→

是我的小绯和挽挽终于亲了!!

不过好怕又被锁,所以才特意写完放在今天上午发~

现在在晋江写文太难了,咬个脖子要锁,按个脖子也要锁……

就别什么脖子以下不能写了,眉毛以下都不能写算了→_→

枯了。。没存稿好痛苦,要营养液才能重新起来奋发下一章!(づ ̄ 3 ̄)づ

本周榜单果然很差,本周求喜欢这文的小可爱别养肥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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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

“不喜欢我亲你吗?”她反问。

她避开问话的模样有点可恶, 他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 也非常清楚亲吻意味着什么。但他就是要听她说出口, 只有说出了口, 她才没有反悔的余地。

见她笑吟吟等着自己, 就是不给他想要的答案,纪绯再度咬了咬她的手,最后板着脸故意放冷了声音:“喜欢。该你回答我了。”

“我也很喜欢, 所以才亲了你。”她觉得他可真是傻,上次那么明显的举动居然还没反应过来, 到了这会还在纠结这些。

如果只是像以前那样,只把他当成孩子,当做弟弟, 她怎么可能搂着他咬他脖子?还亲他下巴!

要不是因为喜欢,就他这性子和脾气,她理他干嘛?独自美丽不好吗?

那么心心念念想要的答案,一直在他心里反复纠结的问题,在亲耳听到的这一刻, 反而有些不真实感。

心脏在他胸膛里剧烈的跳动,每一下都清晰可闻。

他突然开始怀疑这些其实都不是真的, 她不在他怀里, 她也没有亲吻她,更加没有说喜欢他。一切都是因为他太过渴望而产生的幻觉。

他需要一些事情来证明他不是在梦境里。

少年的视线在她的眼睛和嘴唇之间徘徊,从她的角度只看见他忽闪的睫毛,随着他视线的来回移动忽上忽下, 那眸底的炙热里,逐渐混杂了一丝独属男性的侵略感。

那一瞬间,他似乎又变回了舞台上那个纪绯。

他再次吻住了她,轻轻一个啄吻后,因为没有遭到拒绝,他重重落下唇。

近乎甜腻的一个吻,嘴唇碾压呼吸相缠,好一会,他学着她刚才的动作朝她的唇探出舌尖。

男孩子在这方面总是有些过于常人的天赋,他舌尖掠过她嘴唇轮廓,朝她口中探去,才刚刚顶上她牙齿,一旁突然传来人声和脚步声。

向倾挽推开他,然而唇刚分开,又被他一把拖了回去,脚步声愈发清晰了,她再次推开他,他恼怒的拧眉,眸底全是不满、生气等等诸多负面情绪。

“先走,一会再亲。”她压低嗓音道,就这么一会功夫,她唇都被他吮肿了,一开口才发现有点痛,立刻后悔说了后面那四个字。

不过说出口的话要收回也来不及,何况他就是冲着她这四个字才站起来的。

他紧紧扣住她手指,从口袋里变魔术般摸出一个黑色大口罩,给她戴上,便拉着人熟门熟路的朝和脚步声相反的方向走。

两人回到后台时,工作人员都散出去收场子了。

这里人少了一些,纪绯联系了善善,对方已经跟着空保姆车走了。他告诉他,江或一早已经安排好了他离开的出口和车子,元衣在那辆车上,至于他自己,则跟着一个身形与他相似又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一起上了车,用他惯常坐的那辆保姆车将蹲守的狗仔和私生饭给引走了。

剩下其他正规的媒体采访,都安排到了第二天。

纪绯换下演出服,穿上不起眼的黑T恤和牛仔裤,又戴上帽子和口罩,混在工作人员里和向倾挽一前一后顺利上了车。

开车的果然是元衣。

元衣表面职务是司机,但其实他是个退役军人,曾经数次获得全国散打冠军。

年轻的时候遭遇老婆背叛,还一时冲动动手把人打进医院,之后离了婚,被记了大过,人也有些心灰意冷,干脆退役了,回家和父母一起安心照顾女儿。

后来他女儿生病需要大笔手术费,一度走投无路,最艰难的时候是纪绯帮了他——那阵子纪绯刚出道赚了点钱,并听从旭峰的意见以跳舞时膝盖受伤为由去医院复查自己的病,且复查了一阵子。

后来元衣问过为什么,毕竟医院里多的是因为缴不起各种费用而绝望的病人以及家属。

纪绯没解释太多,只说觉得他是一个好爸爸,他想帮他,如此而已。

元衣是个汉子,表面没说什么,钱也算上利息每个月分期还,但不久后听闻纪绯被私生饭骚扰的事情后,便自荐上门做了他司机。

表面是司机,实则是保镖,还是不动声色就能一挑十的那种。

这一做,就是四年。

所以,比起善善、以前的经纪人旭峰或是造型师乐思,纪绯最信任的人其实是元衣。

他从来不会有多余的好奇心,也从来不会向任何人提任何有关他的事,仿佛就只是一个冷漠的开车机器。

元衣:“……”

车子在夜晚的街道无声前行,车厢内安静无比,唯有路灯明明灭灭的昏暗光晕,以一种无声而规律的匀速掠过车厢。

身旁的少年紧紧拽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一丝一毫都不肯松开。

这样安静的气氛大概连元衣都受不了了,他打开了音响,选了一首缓慢的外文歌。

向倾挽一直侧头看着他,见他眼观鼻鼻观心的严肃模样,突然低声问道:“初吻?”

他一愣,随即侧头低咳一声,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下。

“娱乐圈这么多漂亮女生,都没有人追你?”

“有。”纪绯皱眉,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但我没兴趣,我不喜欢女生主动。”

刚才主动的了向倾挽:“……”这话要她怎么接。

车内又安静下来,隔了许久,他突然反应过来:“难道你不是……?你谈过恋爱了?”

“……”这脑回路真的可以,不过问个问题而已,用得着用这种即将黑化的视线盯着她吗?向倾挽靠过去,“没有,我连电影都没时间看,哪来的时间谈恋爱。”

“那个晨一肖——”

“说了不喜欢他。”她扶额。

“以前——”

“以前也没喜欢过。”

他怔怔看着她,“真的?”

“假的。”她逗他。

他有点不高兴的抿唇,捏了捏交握的手:“就是真的。”

“嗯,就是真的,你真聪明。”她软软的笑,伸手去捏他耳垂。

他垂眸看了她片刻,突然又道:“改天我给你买个更漂亮的猫耳朵,你在家里戴,就只戴给我看。”

“……”这茬是过不去了。

前排,莫得感情的开车机器元衣:“……”后排两个死小孩真以为他连耳朵都是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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