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郡王妃打断问道:“你纳她为妾吗?”

这一点,高宸不能妥协,“不行。”

纳妾可以,但绝不能认了一笔糊涂账纳妾!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二郡王妃转身就走,恨恨撂话,“我领她走,不会赖在你们沧澜堂的!”说着,狠狠甩开珠帘出去,“叫上岫烟,我们走!”

二房的人怒气冲冲的走了,留下珠帘微晃,好似一场风波过后的余韵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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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天,仙蕙觉得特别难熬。

高 宸的事情说不清楚,他又不去书房,只在屋里阴沉着一张脸,那寒气吓得丫头们都不敢进来。但是自己却不能躲着他,否则的话,便成了怀疑他了。虽然自己也想不 明白,林岫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失身了?可是处于本能和不想破坏彼此感情,还是不愿意相信眼睛看到的,而选择相信高宸。

厉嬷嬷进来请示,“该用晚饭了,摆吗?”

“厉嬷嬷。”仙蕙想替高宸洗清嫌疑,同时也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你在宫里见多识广,有没有见过,自己毁了清白赖上皇上的女子?”

“四郡王妃。”厉嬷嬷劝道:“皇宫里,可没有让皇上为难不敢得罪的嫂嫂,便是太后,也不能让皇上强认丑事,天子的颜面多要紧啊。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种找死的宫妃。”

仙蕙想了想,也对,皇帝的情形和高宸不同。

厉嬷嬷又道:“不过,往常里倒是有听说,有的女子自己不小心落了元红,比如跌了一跤,结果闹得不慎失了清白之身,最终只能自尽了事。所以奴婢在想,既然能有人不小心失了元红,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啊。”

“对啊。”仙蕙顿时眼前一亮,“就算林岫烟是今天落的元红,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找东西折腾的呢。”她一个还没圆房的少女,只能想到这儿,再往下,就不知道林岫烟是怎么弄得,“反正…,反正有可能是她在捣鬼。”

“肯定是她!”高宸接话,眼里的怒气更盛,“谁知道她用什么龌龊的手段,落了自己的元红,然后非要无赖到我的身上!”自己可不是大哥,稀里糊涂就认了这种帐,“我是绝对不会纳她为妾的!要不然,往后是个女子都能赖在我的身上了。”

仙蕙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那么多的女人都想往高宸身上扑,要是自毁清白,就能顺利做妾,那沧澜堂还不得给塞满了啊?才不要呢。

厉嬷嬷又道:“这是咱们猜测,无凭无据,而且很难叫人信服的。”指了指二郡王妃那边,“林姑娘回去以后,必定要说奴婢塞了她的嘴,二郡王妃听了,自然更加觉得是我们在遮掩,更相信她的话了。”

“你下去罢。”高宸有点心烦,忍气道:“至于二嫂,不要说她的是非。”

外头丫头传道:“四郡王,王妃娘娘让你过去一趟。”

高宸起身掸了掸衣袍,闷声不语出去了。

没去太久,他便脸色难堪的回了沧澜堂,然后不说话,大口大口的吃起饭菜来,吃得颇有几分凶相。然后喝消食茶的时候,丫头上茶,他喝了一口,“怎么这么烫?!”一抬手,把个茶盅砸得粉碎!

仙蕙赶紧让丫头退了出去。

心下紧张不安,他好像比之前更加生气,难道说…,二郡王妃去庆王妃跟前哭诉了一番,庆王妃信了,要让他纳林岫烟为侍妾不成?不然的话,怎么会气得比之前还要凶了。

可是又不敢问,只得轻手轻脚收拾了茶盏,然后静默不语。

高宸坐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但是看起来,更像是被气得说不出话。周围博山炉里青烟袅袅,散发着淡淡香气,四周又是静谧如水的宁静,稍微缓和了下紧张的气氛,但仍然很是凝重。

过了一个多时辰,他才睁开眼睛,“睡罢。”

仙蕙赶紧上前给他铺床,让他先上,然后躺在旁边不吱声儿。

夜色里,轻纱织成的挑金线罗帐半明半暗,他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线条分明,声音也透着淡淡寒气,“母亲说,既然林岫烟出了事,我又不愿意纳妾,就依了二嫂的意思,让林岫烟和二嫂一起做在家居士。”

仙蕙顿时心头一松,还好,还好,不是非得把林岫烟塞了过来。

高宸却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而是憋屈,“这件事说不清楚,也难怪二嫂不信。”他轻叹,“罢了,二嫂也是可怜,这件事就依了她罢。”

仙蕙听得微微怪异。

庆王妃作为整个王府的主母,要平衡各房关系,妥协也还罢了。高宸,高宸他居然也妥协了?!他似乎很难受的样子,语气冤屈,可是到最后…,竟然反倒说二郡王妃可怜,没有任何责备她的意思。

二郡王妃如此向着林家的人,庆王妃和高宸没有指责,反倒让着,都是看在高曦早逝的缘故上吧?心思忽然一动,林岫烟是不是因为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和高宸叫板呢?可是她现在也没有做成高宸的妾,反倒做了在家居士。

于她而言,计谋算是成功了呢?还是失败了?

还是…,高宸在撒谎?这个念头一瞬划过,继而摇摇头,不可以这样想的。

但就是闹不明白,如果这一切都是林岫烟捣鼓出来的,折腾这么一圈儿,落了这么一个结果?到底是图什么啊?可惜自己和她接触太少,根本看不穿。

“四郡王…”仙蕙想要劝解几句。

“睡罢。”高宸打断,然后已经翻转过身去了。

仙蕙知道他心烦,没敢劝,躺了许久才迷迷糊糊睡着过去。

半夜里,身边忽然一阵猛烈的震动。

仙蕙在混沌中醒来,然后一看,顿时被双手乱舞的高宸吓了一跳,脸上表情十分痛苦,好像是被什么噩梦魇住了。不由惊慌起来,忙喊,“四郡王,四郡王…,你快点醒过来。”

片刻后,高宸终于睁开了眼睛。

仙蕙松了一口气,“哎…,你可算醒了,刚才做什么噩梦了?吓得我…”说话间发觉他不对劲,眼睛是睁开了,手上的动作仍然没有停,而且表情恐慌痛苦,分明还是在噩梦里面,没有脱出来。

天哪?!他该不是被什么缠上身了吧?

“高宸!”仙蕙是真的吓得不轻,直呼其名,“高宸!你快醒醒啊。”可是不管她怎么喊,怎么叫,都还是不能让他清醒过来。

“高宸,高宸…”

无边的黑暗之中,高宸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他赶紧大喊,“二哥!二哥!我在这里…,二哥…”不对,那声音好像不是二哥,像是细细的、软软的女子声音,是谁呼喊自己?自己现在又是在哪里?可是眼前却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暗。

黑暗中,像是有乌云化作凶猛之兽愤怒咆哮,要将自己一口吞噬!

高宸低头,看着幼小无助的自己蹲在桥墩上面,努力的往黑暗水里寻找哥哥,“二哥,二哥…”可是却找不到,惊骇中,那细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高宸、高宸!是我啊,是我…”

女子?她是谁?!

下一瞬,有温热潮湿的触感在嘴里生出,有柔软的拥抱搂住了自己,看不清楚,却可以感受的到。亲吻…,吻…,女子,一个清丽明媚的少女影子,一晃而过,耳畔响起她清脆如铃的声音,种种过往片段。

仙蕙?是仙蕙!想起来了。

自己已经长大了,已经成亲,已经有了一个小娇妻叫仙蕙!自己不再是那个险些送命的小郡王,哥哥没了,自己还活得好好的。

转瞬间,乌云散开黑暗消失!

高宸从梦魇中苏醒,一点点看清眼前的周遭景象,远离噩梦,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在自己眼前,是一张泪盈于睫的清丽脸庞,明眸似水,她不停的哽咽哭泣,“高宸、高宸你醒过来…”她紧紧拥抱,努力的亲吻自己,“是我啊,我是仙蕙…”

☆、第70章 相知相许

“仙蕙…”高宸低眸,凝视着哭得哽咽难言的小娇妻,――像是黑暗中,有一抹清浅阳光投映进来,拨开乌云迷雾,带来犹如春风一般的和煦温暖。

自己从小时候做噩梦,把丫头吓得惊慌失措之后,睡觉时身边就再也没留过人。

――别人都害怕自己,远离自己。

只有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小东西,为自己担心,为自己哭泣,她不顾一切紧紧的抱住自己,亲吻自己,让自己从噩梦中醒来。

仙蕙擦了擦眼泪,颤声道:“高宸,你认得我了?”

“认得。”高宸有笑容在眼里缓缓绽放,低头吻她,“没事,我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做了十年的噩梦,因为无人靠近,每次都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今,却因为她而有了不同,“别怕,我现在已经醒了。”

仙蕙放下心来,继而发觉自己骑在他身上的姿势不雅,不由尴尬万分。

当时自己急了,怎么喊他都没有反应,又不敢大声的嚷嚷,就鬼使神差的想要抱住亲亲,或许他就醒了呢?效果倒是有,只是…,太丢人了啊。

“我、我…”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低着头,准备滑下去。

这一刻,高宸却觉得小娇妻可怜可爱极了。

她满面珠泪盈盈欲滴,又红着脸,特别是俯身下来那一抹春.光,白皙细腻,隐隐有曲线窈窕玲珑,让自己口干舌燥的。彼此毫无距离的接近,呼吸、气味、甚至心跳,好似都同步了一样。

“来。”他笑意浓浓,“这种事,还是应该爷们儿主动一点儿。”

“什么?不是…”仙蕙羞红了脸。

高宸用力将她往怀里一搂,然后翻过身去,变成他俯视她,然后强有力的单手抓握她的双手,交叉握在上方。他俯身去咬住她的耳珠,细细密密的亲吻她,舔舐她,恨不得将她一口给吞咽下去,以解心头灼热。

一阵极致缠绵,两人都是气喘吁吁不已。

高宸在枕头下面摸了摸,摸出放了好几个月的洁白元帕,微弱灯光下,雪白好似一地皎洁月华,他轻声道:“来,垫上…”

仙 蕙就算再懵懂不知男女情事,这种时候,也知道他是要做什么了。不仅羞得说不出话,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纤长的睫毛,好似振翅蝴蝶一般轻轻打颤儿。她的声 音娇软羞涩,“我听姐姐说,第一次会…,会很痛,你等下轻一点儿。”羞得快要说不下去,“你…,你记住没有?我怕疼。”

“记得。”高宸应了,将她拦腰抱起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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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仙蕙捂着头在被子里一直嘟哝,“你这个骗子!你撒谎,你嘴里答应的好好儿的,可是后来…”后来他根本就没有轻轻的,那么…,粗鲁和剧烈,让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成了他的人了。

“骗子。”她捶打着那结实的胸膛,没捶痛他,反倒自己手酸了。而且,身上也到处都是酸疼,这人…,真是太坏了。

高宸生平第一次如此好脾气,任凭小娇妻又打又闹,嘴角始终挂着暖暖笑容,还耐起性子哄她,“好了,以后就不会痛了。”

“你现在就想着以后?!”仙蕙钻出被子,瞪圆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高宸乐不可支,一扫昨天被林岫烟污蔑的阴霾,“我怎么能不想以后?不想,你怎么能怀上我的孩子?不是说好了,咱们要生三男两女…”

“我不听,我不听。”仙蕙捂住了耳朵,想起他昨夜说什么先生三个儿子,然后就要了自己三次,不由啐道:“你这个没羞没臊的!”她起身要走,身上衣衫没有穿好,滑落半边,露出昨夜留下来的殷红点点,又羞得钻回了被子,“你先起来,你快出去!”

她像个公主一般颐气指使起来,理直气壮。

高宸“听话”的先下去了。

小夫妻两个因为起床时笑闹了一阵,匆匆吃了早点,赶去给庆王妃请安,便比别人到的晚一些。庆王妃打量着小儿子和小儿媳,前者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后者则是满面羞臊,空气里有着火花在触碰闪烁。

看来昨儿林岫烟的事,并没有让小夫妻两个隔阂生分,反而更和睦了。

――夫妻同心就好。

等请安的人都散了,厉嬷嬷捧了一个盒子给庆王妃看,庆王妃瞧着元帕上面的殷殷罗红,笑着点头,“可算了了我一桩心事。”然后让人拿了早准备好的滋补药材,赏给仙蕙,“回去炖点汤喝。”还叮嘱,“药味儿重,让老四陪着你一起喝。”

简直就是在说,你们俩都需要滋补滋补。

“是。”仙蕙又羞又臊,上前接了婆婆的特别赏赐。

高宸笑了笑,倒是不至于为这个尴尬。

庆王妃跟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欢喜的气氛过得差不多,然后才说起林岫烟,“她的事我想了一夜,大抵便是存了贪慕富贵的心思。打量着,若是能傍上老四呢,就做一个姨娘,后来见老四不动心没了办法,便闹了一出做在家居士,横竖就是赖在庆王府不想走了。”

高宸眼中笑容散去,微沉不语。

仙蕙从羞涩中缓了过来,听了婆婆的话,觉得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庆王妃又道:“反正你二嫂都不出门的,林岫烟要做出家人,也没道理在王府里面闲逛,以后你们遇不上。往后大家都别管她了,只当你二嫂寂寞多年,给她添了一个丫头作伴罢。”

仙蕙叹了口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二郡王妃本来多年守寡,就有些性子偏激。且她和高曦根本没有真正的婚姻,身边没有儿女,可以说对庆王府都没有任何感情,自然是向着娘家人的。林岫烟一哭二闹三上吊,又失了清白,二郡王妃肯定同情可怜她的。

若是庆王府再立逼着撵走林岫烟,把她逼急了,再要死要活的,不仅二郡王妃肯定不依,指不定还会传出“四郡王逼.奸嫂嫂娘家的侄女,威逼使人致死”之类的流言。

高宸的名声可就全都坏了。

小夫妻两个,心情微沉的回了沧澜堂。

而云蔚别院里,孝和郡主正在看着丫头蘅芷冷笑,“怎地?你瞅着陆涧长得人物俊俏,动心了?看上他了?”

“没有。”蘅芷慌忙解释,“郡主,就是刚才郡马爷回来,屋里没人,我顺手给他倒了一盏茶。往后…,往后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记住。”孝和郡主凉凉道:“我们这儿可不是寻常人家,讨好了男人,主母就拿妾室没有办法。这里…”她指了指云蔚别院,“是我说了算!”

蘅芷连连磕头,“奴婢记住了,记住了。”

“下去。”孝和郡主一脸厌烦之色,“别惹我心烦,反正现如今你也没用处了。”

蘅芷退到下人呆的耳房,伏在床上,蒙着被子一阵无声大哭。

孝和郡主对郡马爷很是不满意,竟然不肯和他圆房,又怕别人非议,新婚夜里逼着自己代替了她,然后得了染血元帕交差。那之后,自己怕她多心,根本就不敢对郡马爷多说一句话,尽量躲得远远儿的。

偏巧今儿郡马爷回来的早,屋里的丫头又跟着孝和郡主出去了。因见无人,自己才给郡马爷倒了一盏茶,就为这个…,就被郡主骂得狗血淋头的。还威胁自己,若是逆了她的意思就没有好下场!

自己不能嫁人,甚至连一个真正的妾室都做不成,真是命苦啊。

书房内,陆涧正在面无表情的看着书。

方才蘅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孝和郡主便留下她单独说话,能有什么好话?她孝和郡主看不起自己,嫉恨自己,总觉得自己和仙蕙有什么,竟然连圆房都不肯。往浅了说她是使气撒性子,往深了想,难讲她没打算将来换个郡马爷。

自己受辱和担惊受怕不要紧,可是她,还让万宝儿故意中伤仙蕙!

陆涧原本清澈如泉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不能任凭她这么一天天的嚣张下去了。她不停中伤仙蕙,不停算计仙蕙,不仅让仙蕙今后麻烦不断,――等她害了仙蕙,腾出手来,必定会翻脸无情除了自己!既然她不仁,那就休怪自己无义!

吃晚饭的时候,陆涧目光闪烁不定,“郡主,我有几句话想跟你单独说。”看了看周围丫头,面色迟疑,“能不能让她们先回避一下?”

当着下人,孝和郡主还是要给丈夫几分脸面,挥手道:“你们都先下去。”

陆涧一脸歉意,“今儿蘅芷给我端茶的事,你千万别生气,不过是个丫头罢了。你不喜欢,撵了便是,只要遂了你的心意便好。”笑了笑,“反正马上就要秋闱大考,我也想清静一点。”

孝和郡主语气轻嘲道:“你让我把下人们都撵了,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郡主,我有几句体己话要说。”陆涧赔笑,“我想着,陆家实在是太过寒素。郡主下嫁,那是我陆涧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福气还不太够。若是此次秋闱我能够考个举人,明天春闱再顺利一点,中个进士,就能步入翰林院求得一职。”

他腼腆一笑,“到那时,还请郡主给我一个机会。”

孝和郡主挑眉看向他。

平心而论,陆涧长得还是很清秀俊逸的,又温柔,又大方得体,――若不是他和仙蕙有瓜葛,自己或许将就认了。可是既然他对仙蕙有情意,这只苍蝇,自己无论如何也吞不下去!

不过眼见他像一条狗似的巴结自己,倒也有趣。

陆涧亲手盛了一碗汤,然后端起,故意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儿。走到孝和郡主背后的时候,借着视线遮挡,飞快的放了点东西。“郡主,你看…”他的声音更谦卑,更温柔了,“若是我能求得一官半职,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孝和郡主侧首看了一眼,笑而不语。

陆涧将汤轻轻放下,然后蹲下,试探的握住了她的手,“我对郡主一片赤诚之心、苍天可鉴,天长日久,你总会看到我这一颗真心。”

孝和郡主虽然有些心计,到底是少女,在男女情感上面一片空白。被男人这么低姿态的捧着,还是头一回,难免有些被讨好取悦的虚荣心。因而没有抽手,反倒懒洋洋笑道:“行吧,到时候我考虑考虑。”

在她看来,不过跟哄狗一样逗着玩儿。

陆涧一脸感激之色,“多谢郡主。”然后坐了回去,“你放心,这次秋闱我肯定会好好准备的。就算头悬梁、锥刺股,也要为郡主挣一个功名回来。”他像是兴奋过度,一面说话,一面喝汤,大口大口的把一整碗都喝完了。

孝和郡主勾起嘴角,漫不尽心的搅拌着眼前的酸笋鸡皮汤。因为心情愉悦,见对方也吃的很有胃口,便低头尝了一口,唔…,味儿还不错,又喝了小半碗。

心下冷笑,仙蕙,从前痴情你的男人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一条狗!

吃完饭,陆涧仍在极力的奉承讨好孝和郡主,因而少见的比平日多留了一会儿。丫头们见孝和郡主没开口,一脸含笑开心的模样,自然也不敢撵陆涧,反倒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没多会儿,里面渐渐传出了男女呻.吟之声。

这种时候就更不会有人进去打扰了。

半夜醒来,孝和郡主惊恐万分的发现自己衣不蔽体,下身酸痛,原本打算留给下一任丈夫的处子之身,已经彻彻底底没有了。她怒不可遏,抬手就要给陆涧一耳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

“郡主!”陆涧一把抓住了她,男子的力气要大得多,稳稳不放,“怎么了?夫妻敦伦难道不是天经地义?郡主若是不怕被人笑话,要吵,那就大声的吵吧。”说着,毫无怜惜的下床离去。

反正自新婚以来,两人就没有在同一张床上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