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祖上会出汉奸,还离我这么近,难怪我父亲几乎没有和我提过爷爷,怕是他也没脸提吧……
老烟安慰我说这是上一辈的事情和我无关,让我不要多想。
“不对,老烟你不是说,我爷爷南下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了吗?他的一切既然都是传闻,那么这个给日本兵当、当向导的事儿,确定是我爷爷他做的吗?”我问道。
老烟抽出根烟,说这件事确实也没有人见过,但是那座墓被打开的手法却是老刘家特有的。
我不说话了,从《星官要诀》我就能看出,刘家的手法和其他门派,什么摸金、发丘、搬山、卸岭这几派的手法完全不同,而且也从未外传过,被我们刘家的手法打开的,那只能是我们刘家的人。
“等等,老烟你的意思是我爷爷他可能、可能在这座岛上?”我脑子一转,当然,我知道即使他在这座岛上也很有可能不在人世了,但还是隐隐的有些激动。
老烟没有就我提的这个问题多说,只说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倘若我爷爷来过这座岛,那我们遇到的危险就要成倍的增加了。
“长安,这次行动恐怕真的要靠你了!”老烟忧郁的道。
刘家人的手法只有刘家人来解才最为安全,我呼了口气认真的点了点头,即使我心中压力很大,但这个时候也不能泄了士气。
伢仔在一边不耐烦的道:“你们说了半天,还没说这银片是做什么的呢。还有这里,就算是刘家人做的,这火也不至于是刘家人放的吧?”
一针见血……
我猛然看向老烟,他冷笑几声,我顿时便明了,之前古董店店主就跟我说他见到了一个人。
我浑身瞬间充满了戾气,红着眼睛盯着老烟:“是不是他?”
“你别激动,暂时还不确定。”老烟忙道。
我冷笑着说放心,我再激动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我这条命不还握在他的手里吗?
刘寒秋,这还真是一头大尾巴狼,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在九华山一行中他们伪装成新手,可最后却差点让我们翻了跟头。
只是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他竟然也能渗透进来,毕竟我们一路从海上过来也没有看到有船只跟着我们。
“那还不好解释,他在我们前面来的呗……”老烟两手一摊道。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血玉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身上的解药可快用完了,刘寒秋现在来到这岛上,我也该想办法先弄来一些解药先。
老烟见我情绪稳定下来,遂和我解释这银片的作用,原来这银片是镇尸的,防止诈尸,也就是说我爷爷很有可能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才用上银片。
据老烟说银片是老刘家祖传之物,一般只有当代守墓人会有,估计是到我爷爷这一辈就没再往下传了。
我看着这普普通通的银片,不解的问道:“这东西如果能镇尸,刘家以外的人拿了也能用啊?”
“当然不是只有银片才行,还有一样东西可是老刘家的专利。”老烟笑着指了指我的后背,我反手摸过去还能摸到一些突起,那是九龙纹身!
老烟说要想银片有用,必须从这九龙纹身里取出几滴血滴在上面,再结合星宿的位置,这样才能镇住僵尸。
我听着只觉得神奇,同时也惋惜这一手法没有传下来,否则遇到粽子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有效。
老烟听了又笑了,说没有那么简单,镇的尸体不同,星宿的位置也不同,血取的数量也不同,所以不是谁都会的。据老烟所知刘家那么多高手也就我爷爷能将这门本事发挥的出神入化。
我虚心的受了教,心里却对这手法非常感兴趣,想着要是有机会一定得学会。
老烟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一脸神秘的说指不定还真有机会呢。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虽然心里不敢相信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还有一件事……”就在我以为关于这银片的故事老烟已经讲完了之后,四姑娘突然开口了,她伸手虚摸了摸银片,神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立刻竖起耳朵,她缓缓的开口道:“这银片除了镇尸之外还有一个功能。”
“什么功能?”老烟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此刻,四姑娘的视线一直凝在银片上,神色慢慢的诡异起来:“造魃。”
什么?
我几乎以为耳朵出了问题,这简直和镇尸完全相悖的功能是怎么回事?
而且四姑娘为什么要提起?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小小的巴掌大的银片在我眼里顿时成了烫手的山芋。
四姑娘指着银片道:“镇尸银片的刃朝西,但造魃则朝东,一南一北,寓意死亡和重生,完全是两个意思,这要真是长安的爷爷,他怕是野心不小啊。”
造魃……
我只觉得血都冲到了脑袋,忙问四姑娘是不是说明这下面埋了僵尸之王旱魃?
“六成吧。”四姑娘眉头难得的打了结,随后冷笑着道:“刘寒秋怕是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里有旱魃的消息,用这一招引我们过来,怕是想让我们将这银片取出来,放出旱魃,这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啊……”
他用心也太过险恶了,而且若是被查到我们全都死在这,八成罪名又要被老刘家承担。呵呵,此时的老刘家也没能人了,就算承担了也没人能鸣冤了吧?
第四百六六章 小旱魃
老烟脸色倒是没怎么变,只笑呵呵的说刘寒秋的目的就和司马昭之心一般,也不用这幅表情,接下来的路我们多小心一些也罢了。
“长安,你滴一滴血上去。”四姑娘忽然吩咐道。
我有些犹豫不决,老烟脸色蓦然变了,质问四姑娘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的表情有些吓人,至少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四姑娘如此不敬,但四姑娘也没解释,只淡淡的抬了个眼皮,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句。
我一咬牙没顾护着我的老烟,直接用匕首割破了中指,逼了一滴血出来,慢慢的接近银片。
血无声的滴在银片上,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呼了一口气,有些歉疚的看向满脸担忧的老烟,笑着道:“这不没事吗?”
“快让开!”
老烟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散开,突然瞳孔剧烈的收缩,猛然喝道并同时向我冲来。而四姑娘也在瞬间就到了我前面,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你们做……”我张了张嘴,刚说询问,身子突然一沉,整个人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阴冷的风吹来,引的身上一片鸡皮疙瘩,我直接就懵掉了,但长久应对危险的条件反射还是让我瞬间做出了反应。我从腰间抽出匕首,往旁边挥去,刺啦啦的声音传来,我心中一沉——边上竟然全是石头!
匕首与石头噌出来的火花让眼前稍微有些亮色,可也有限,什么也看不出来。
嗤嗤,随身的对讲机响起,老烟焦急的声音传来:“长安,你怎么样?”
“我还在往下落,老烟你们快想办法救我。”我大吼着,老烟快速的回应,可信号不好,我只听得断断续续的。
我还想吼两句,砰的一声,我整个人砸到了地上……落地了。
竟然不疼?
我奇怪的摸了摸,竟然摸到了一片软软的还热乎乎的东西。
“呼哧。”粗重的喘息声从底下这东西身上传来,我僵硬的收回手,屁股仿佛着了火一般的快速窜起来。我也不敢开手电筒,从包里摸出一只蜡烛点着,悄悄地望过去。
这一看我惊了一跳-----这底下怎么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娃娃?
我举着蜡烛照着,心砰砰直跳,这娃娃大约只有十岁左右,白白净净的,睡的非常香甜,看起来像是邻家的乖乖孩子。
但却没有穿衣服,身上也没有几两肉,胸口那一排肋骨非常明显的凸了出来。
他的呼吸声有些重,是这里唯一的声音,听起来也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出现在这里便是最大的诡异之处了!再说我摔下来的高度最起码也有个四五米,可是砸在他身上,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睡的这么沉。
我默默的拉远了与他的距离,开始观察其他地方。
这个地方有点像是地窖,方圆也就五平米,我摔下来的地方差不多是正中间,也就是说这娃娃睡的是正中间的位置。
我忽然心里一激灵,这五平米的地方,不正好跟烧了的五平米树林相对应吗?
这么说刘寒秋是真的知道这里有这东西这才会纵火,目的不用说肯定是为了引我们过来,可是那银片的出现也有点奇怪,若是造魃……我猛然扭头看向躺在那里睡的正香的男娃娃,不会是指他吧?
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心,我立刻后退几步将自己与他的距离拉到最大。
呼哧,呼哧!
他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每呼吸一次我的心就跟着跳动一次,手已经摸到了54式手枪,子弹也上了膛。只是握着枪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若是眼前这东西真的是魃的话,别说是手枪了,就是机关枪在手都不一定有用。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我越想越觉得此地危险,连忙按住对讲机,请求老烟他们放一根绳子下来救我。
滋滋滋……
电流的声音将我的话不清不楚的传了过去,我不知道老烟他们能不能收的到,但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只能不停的连着他们,不停的将这里的情况反馈给他们听。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我依旧没有听到回应,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老烟,你们可千万要听到啊,这小东西要是醒了,就是十个我也不够他吞的!”我欲哭无泪的在心里喃喃着。
可是老天显然没有听到我的祈祷,老烟依旧没有回应,而这小东西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仿佛随时会醒过来一般。我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转了几圈也没有想出办法,只能徒劳的靠在一旁,警惕的盯着他。
一分钟、两分钟,足足半小时过去他也没有醒,呼吸还是急促的和刚参加过百米赛跑一般。
我一手握着枪,另一手举着蜡烛,烛泪滴在手上我也没什么感觉,只想着尽快找出去的路。信号肯定是断了,老烟他们也肯定在想办法捞我,可是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指不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我也不能只指望他们。
一路摸着四周,只觉得四壁很干燥,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四五米的距离,按照这里离海边不到十米的距离,应该充满了地下水才对,即使没有地下水,那应该也有所渗漏。可这里干燥的却像火炉一般,实在是让人不可思议。
干燥……我默默的念了两句,脑中灵光一闪----这里肯定有隔层,否则不可能这么干燥,有隔层便说明很有可能会有出去的路!
我激动的将手枪插进后腰,手从下往上在四周慢慢的摸着,隔层的话不一定会有什么机关,但一定有封土比较薄弱的地方。到时候用小铲子一敲就能敲个裂缝,顺着裂缝肯定能摸到隔层里去。
而这种隔层一般都会给匠人留个出去的路,所以这是我唯一的求生机会!
越激动我便越要克制情绪,防止因为激动而错过什么,但身后的呼吸声却像催命符似的不停的在耳边响着。即使我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还是会时不时的被他打乱节奏。
就这么摸了差不多小半面墙壁,我心中一动,抽出匕首在墙壁上敲了敲,相对空洞不够沉闷的声音传来,说明后面是空的。
我立刻将蜡烛立在一旁,将匕首塞回腰间,又从包里掏出一把小铲子,顺着这空洞的地方敲了一道裂缝!
随后我侧着耳朵附在裂缝上听了听,风声划过耳朵,我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这不像是个简单的隔层啊,听这风的力度和传来的方向,里面的空间怕是不小。
我有些犹豫,扭头看了一眼依旧在睡觉的男娃娃,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第四百六七章 脱困(加更)
这里看起来危险,但目前来说这娃娃并没有醒的迹象,处于相对安全的状态,可是墙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就不知道了……
原本我以为只是个简单的隔层,但现在看来不是,因此一时间我有些进退两难。
“算了,拼了!”我一咬牙,不管这东西醒不醒,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出不去时间一长我就是饿也饿死了。这次带来的补给品大多都在其他人的包裹里,我这里就只剩两瓶水和几盒压缩干粮,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这么一想我豁然开朗,直接用小铲子慢慢的敲着,一边敲一边听着动静,一感觉到不对劲就停下来观察,没问题才继续。
就这么敲敲停停,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敲出个供一人通行的豁口来。
我将包背好,枪重新握在手里,然后俯身将蜡烛伸到里面放了一会儿,见蜡烛没有熄灭这才跨入。
“嘻嘻!”
一只脚刚跨进去,我就听到一阵阴森森的嬉笑声,我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看。发现男娃娃还躺在原来的地方,呼吸声也没有断……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我摇了摇头,将另一只脚也踏了进去,这次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了,安静的有些吓人。
这一跨过来那男娃娃的呼吸声就变的幽远了很多,听起来甚至有些不真实,仿佛我刚刚待的地方是个不存在的世界一般,虽然我能明明白白的看到他,可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我忙制止自己往下想,转过头举高蜡烛照了照这隔层。
奇怪的是隔层的空间并不大,只留了一条半米宽的道路供匠人行走,但不知道为什么地上堆满了乱石,没有乱石的地方大约剩下不到一半,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我的心却始终没有放下,反而提的越来越高了----这里依旧没有潮湿的感觉,可我刚刚听到的风声都已经带了咸湿的味道,分明是从海边传来的。
我闭上了眼睛,甚至将蜡烛也吹灭了,整个人隐在了黑暗里。
风声再次划过脸庞,我微微侧脸感受着风的方向,在黑暗里凭着感觉往前走了几步,风声越来越明显,划过脸庞还带了一点点的潮意。我点了点头,没错,这确实是从海边传来的,这段时间我成天待在船上,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咚!
忽然我踢到了什么东西。
我立刻拧开手电筒,朝脚下照去,这一照差点吓的魂飞魄散----我的脚底居然躺着一颗骷髅头!
骷髅头不可怕,可怕的是这骷髅头的嘴里一嘴明晃晃的尖利獠牙,看的我浑身发毛。
这骷髅头是人的脑袋没错,可是这尖利的牙齿一看就不像是人的。
我长呼一口气,让狂跳不已的心脏平稳下来,随后蹲下身子用照相机给这东西照了一张照片。这玩意儿太有研究价值了,许教授和伢仔一定会非常的感兴趣,只是我可不想带着这么个东西在身上,只有委屈他们看照片了!
骷髅头躺着的位置就是风声传来的方向,我忍着不适将骷髅头移开,蹲下身体用铲子开始继续往里挖掘。
第一捧土挖出来后我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这土比较软,也有些湿意,说明这里离海边不远,只要我再挖上一段时间便能出去了。
原本我是想找隔层的出口,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着心里不安,索性用这笨办法来的安心。
土质很软,很快我就挖出条一米左右的通道,风声越来越清晰,我手上的动作也更快了。后面的土越来越潮湿,挖掘的速度便也越来越快,而且我是有意识的往上挖,这样和地面的距离会越来越短,也不会出现我被海水直接淹死的危险。
哧!
再次一铲子下去,一股水流直接冲了出来,我没来得及躲,直接被淋了一脸,但我却非常开心。因为随着水流而来的是一道亮光,我将手电筒咬在嘴里,双手用力的在这股水流间扒拉着,不多时一道能供我爬出去的口子便被水流冲开了。
我一抹脸,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去,就在这时许久都没有反应的对讲机再次亮了起来。
“长、长安,你……在哪里?”老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我没空回应,只一个劲儿的往上爬,大约五分钟后我终于将自己泡在了海水里。
“什么东西?”
我刚泡在海水里,就听到伢仔的喊叫,随即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我连忙将双手举起从海水里钻出来,气喘吁吁的道:“我、长安。”
伢仔差点没被我吓死,一个劲儿的问我怎么在这里,说老烟他们还围着我跌下去的地方挖了,正准备给我挖出来。
“你大爷的,倒是先拉我上来呀。”我浑身酸软,刚刚还能支撑,这下看到了伢仔整个人便松懈了下来,顿时觉得路都走不动了。
伢仔这才后知后觉的上前拽我,嫌弃的说你这一脸泥水,要不是声音能听的出来,我还真以为你是个水猴子了,差点没一枪崩了你。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摆了摆手:“你可别废话了,快,快通知老烟他们不用找了,下面有东西。”
伢仔闻言高呼了一声,老烟他们下一秒便齐齐出现在我面前,确认我没事,这才笑开了。然而我的脸色却已经惨白,因为被一脸的泥水挡住,老烟他们谁也没有发现。
我此时忍不住的发抖,因为老烟身后正跟着一个套着一件不合身布衣的娃娃,看起来粉雕玉琢的分外可爱,可我的心脏却陡然缩了起来----底下的娃娃什么时候上来的,为什么还和老烟他们混在一起?
“这娃娃哪里来的?”我拼命压抑住恐惧,装作惊讶的问道。
老烟嘿了一声,说是跟着一条小木船来的,据这孩子说船和我们一样遇到了那场暴风雨,他爹死海里了,拼命护住了他,他在海上漂泊了好几天,莫名其妙的漂到了这里。大家见他可怜,准备让他在船上待一段时间,等回去的时候去附近的村子问问,看看有没有人家认识。
“不行!”我断然拒绝道。
什么木船,什么风暴,老子一个字都不信,就刚刚,刚刚他还在地底下躺着,差点没将我吓死,现在编了这么一套东西就想往我们中间混,那也太简单了吧?
老烟奇怪的看着我,问为什么不行,倒是一旁的四姑娘淡淡的道:“没什么不行的,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抬眼看向四姑娘,难不成连她也没有看出这娃娃的猫腻?
第四百六八章 鬼娃娃(四更)
“四……”我刚想说什么,四姑娘突然盯了我一眼,我立刻便将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她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我,虽然不明显,但我还是看出来了,心瞬间便安定下来了,她知道,她知道这娃娃的古怪。
我再看向其他人,他们都似笑非笑的盯着我,我顿时觉得自己急了,701哪一个不是人精,怎么会这么轻信呢?
我不再多说,底下的事儿我也将看到这男娃娃的片段给略过去了,只是这一略过,底下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仿佛我只是不小心跌进了一个深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打条盗洞爬出来一样。
“你先休息休息吧,我们在附近再看看。”老烟做了几个手势,昆布和许教授他们立刻散开,四姑娘更是牵起那男娃娃的手避的远远的,只留下我和老烟两人。
我想要问老烟怎么回事,可我不确定那娃娃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就算隔着远远的,指不定也能听到我的声音,所以我也不敢多言。
倒是老烟像是知道什么一般,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这是你爷爷的东西,现在还给你,若是有一天你能参破,指不定能将老刘家的手艺给发扬光大!”
银片……
我深呼吸一口气,什么爷爷的东西,什么发扬光大,这根本不是老烟想表达的意思。他想说的是银片已经拔出来了,那么旱魃也就被放出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银片为什么会拔出来,但是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那男娃娃若是旱魃,依他现在的样子还没有什么攻击行为,指不定是个被造废了的东西,当然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他已经成了魃,现在造出这么一段假话掺和到我们中间到底是为了啥?
不对,他不是编的,我们确确实实遭遇了暴风雨,而他却像是长了千里眼一般的知道了。我接过银片,紧紧的捏在手里,老烟的另一层意思我也听明白了,是让我尽快参透银片的使用方法,好将这旱魃再度封印!
我手紧了又松,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还是选择捏紧银片,轻声说了一声知道了。
“知道就好。”老烟拍了拍我的肩膀,加大的力道显示出他内心的沉重!
我将银片塞进包里,然后到海边将一身泥土给洗干净,然后愣愣的盯着水里的倒影半天。
这是第一次遇到和我关系最大的墓,我对这座墓里的秘密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再次在原地休息了差不多十分钟,老烟便将所有人都叫了回来,说这小娃娃一个人留在船上不行,得留个人照顾他。
老烟扫了一圈,谁被他扫到就会将视线移开,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毕竟单独留下预示着不安全。
若是在今天之前可能还有人认为留在船上相对安全,可是今天早上过后便不会有人这么认为了,因为离的这么近的地方都能被人为纵火,那么在船上面也有可能任人宰割。
商量了半天,老烟无奈的低头问男娃娃能不能一个人待在船上,会将吃的给他搞好,只要他一个人待着就行。
可男娃娃一听却立刻紧紧的攥住了四姑娘的衣摆,我看到四姑娘神色变了变,但最后还是忍住了,随后我听到了男孩清脆的声音:“爷爷,您就不能带着我吗?”
我摸了摸胳膊,不出所料还是起了鸡皮疙瘩。即使再好听,我也从中听出了一股奇怪的土腥味,也是,他本来就是从土里爬起来的。
老烟似乎有些为难,可又像是架不住男娃娃的哀求一般,半晌后还是点了点头道:“行吧,我们可以带上你,但是你也不能捣乱,否则爷爷就把你一个人丢下来。这林子里多的是猛兽,到时候就给你叼去了。”
男孩子攥着四姑娘的手更紧了,摇着头一字一顿的答道:“我肯定不会捣乱的。”
这么一通折腾,已经到了中午,老郑叔他们已经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搞懵了。眼看队伍里要带个娃娃,连连摆手,说之前没娃娃都差点出事了,现在再带个娃娃,那不是找死吗?
老烟苦笑着说那这么小的娃娃你也忍心将他一个人放在船上,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心里愧不愧疚?
一句话将老郑叔堵的无话可说。
事情决定了也就没什么说的,大家待在原地随便吃了一些干粮便沿着之前的路启程,昆布再次叮嘱大家眼睛都放亮点,别在一个地方栽两次。
伢仔一听脖子就缩了起来,估计是想起了前几天的事情。
昆布在前面开路,不时的会洒一些黄色的粉末在草丛里,刺鼻的很,他说是雄黄,蛇类惧怕这种气味,闻到就不会主动凑过来。
再次来到之前的地方是下午三点多,伢仔整个人都瑟瑟发抖,我们则高度警惕的盯着周围。
“哎长安,你脑袋上有一片叶子。”走在我身后的老夏伸手过来摘,我下意识的低了头,随后便听到了他的惨叫。
吓的我连忙回头,就见他手里捏着一片绿色的叶子,也不知道在叫个什么劲。
我奇怪的问:“不就是一片叶子吗?你怎么吓成这样。”
话一说完老夏就向后一倒,捏着叶子的手出现了和伢仔之前背部一样的痕迹,红红的一串鼓包。
我吓了一跳,伸手就要将叶子给拿掉。
“别动!”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喊着让老烟和许教授快帮他看看。
然而我已经掏出飞刀对准老夏的手就直接飞了过去,老夏被我吓的就要逃,被我一声冷喝给吓住了,待在那里一动不动。
嗤!
飞刀没入叶子,只传来一阵奇怪的低叫声,像是一种昆虫。
“你你你,你这是要卸了我的手啊!”老夏怪叫着。
我没理他,上前将飞刀连同那叶子给拿下来,随后瞟了一眼他的手,满意的点点头道:“还行,破了点皮。”
老夏呵呵干笑了几声,说老烟你可管管你徒弟,这刀子再深点我这手可废了!
老烟白了他一眼,直接拉过他的手,用消过毒的匕首一划拉,将里面的脓水给放出来,又给他上了药这才拍了拍他的肩道:“成了,就别跟孩子一般计较了。”
“你们先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吧!”我招了招手。
第四百六九章 叶子虫
我翻过飞刀,仔细观察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一片树叶,而是虫子,当然我认不清这虫子叫什么名字。
它长的和树叶差不多,绿油油的,头两边各有小半片触角,一共有四条腿,两只前腿完全和叶子一般,两只后腿如同干枯的叶茎,整个身体薄如蝉翼。
老烟他们聚集过来,盯着这东西也惊疑了半晌,最后还是许教授有些犹豫的道:“这不会是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