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想必也很不好受，从他和陈连长的相处中，我能看出他们应该认识很久了。先不说关系如何，到底是旧识，如今他亲手结束了老朋友的性命，怕是心里更加堵得慌。
可我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他，只机械的跪在地上，慢慢的爬进了帐篷。
老烟显然已经帮陈连长收拾过了，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可脸上的脓包和撞出来的血印却收拾不掉，看的我心里一阵犯酸。
我跪在陈连长身边，就这么安静的跪着，大概十来分钟后我慢慢的站起来，出了帐篷对老烟道：“我要将陈叔叔火化了。”
老烟看了我一眼，随后点了点头：“你在这里等着，我和毒蛇去搞些柴来。”
说着他便招呼毒蛇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非常的不合理，在沙漠里不好找柴，可是我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我不能看着陈连长的尸体就这么埋在沙子里，忍受虫子的啃噬，然后慢慢的变成枯骨。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烟和毒蛇带回来了五六根粗壮的红柳木，他们身上都有些狼狈，想必为了这红柳木他们也废了不少劲儿。
“谢了。”我默默的开口，随后将红柳木搭好，又和毒蛇小心翼翼的将陈连长的尸体抬了出来，放在红柳木上。
我亲手点燃了红柳木，看着陈连长在大火中一点点的变成灰烬，只觉得眼睛涩的发疼。
等火熄灭，余烬也冷却之后，我从包里掏出一个用来装水的罐子，将他的骨灰慢慢的捡了进去，说实话我也不是很能分辨出骨灰，只是想着多少给自己留个念想罢了……
收拾好一切，已经中午了，老烟也没有催促我们出发，反而是拿出干粮让我吃一点。
默默的吃了干粮，我开口道：“我们出发吧，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耽搁！”
老烟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就是问我现在行不行。
我点了点头，现在我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然后离开罗布泊……
“既然这样，我们便走吧。”老烟叹了口气，将东西收拾好后招呼我们出发。
他已经看过地图了，如果地图没有出错的话，我们在暗河底下摸了一圈，离长夜古国的距离比原计划要近不少。
“接下来可能会更加危险。”老烟皱着眉头：“我仔细想过了，这一路上出现的东西很可能和长夜古国有关，所以越接近危险程度越高。”
“到了长夜古国就能找到余成泽？”我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老烟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我让他放心，如果这余成泽是个好的，我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如果真的是他一路上给我们制造这些麻烦，我肯定会一刀一刀的活剐了他！
“随你吧，若真是他做的，我也饶不了他。”老烟无奈的道。
接下来两天倒是很平静，只是老烟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解开，我知道他是因为另外一支队伍一直没有回电报的事儿。
“他们若是出事，这一趟怕是更不好走！”
这天，正午的太阳太烈，我们便找了个地方扎了帐篷休息，毒蛇出去解决生理问题，老烟突然吐了口气和我说道。
他告诉我那一队的领队是部门里一位精英，最厉害的本事便是在沙漠里，若是他遇到之前的沙虫，怕是徒手就能干掉，若是他也走不出来，那么我们也就玄乎了。
我听了有点不信，那沙虫可是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他怎么徒手做掉？
“你不知道，我这手下人家都叫他盲侠，因为他那一双招子在他二十出头的时候瞎了，你知道怎么瞎的吗？”老烟看了我一眼，语气里满满的神秘。
第三十七章 恐怖笔记
我摇了摇头，就见老烟缓缓的道：“当年他年轻气盛，听说蒙古沙漠里有一处成吉思汗的宝藏，孤身就进去了！最后一个人从那里面出来，一双眼睛就瞎了，但他却捧出了遗迹里面一样国宝。”
具体什么国宝老烟没和我说，但是能有国宝的墓一般机关都不会少，那盲侠一个人进墓最后只损失了一双眼睛，看来确实有两把刷子。
如今我知道老烟为什么担忧了，若是这样的能人在没进墓的时候就折了，那么这一路上的凶险可想而知。
我只好安慰老烟说，指不定他们和我们一样被困在了什么地方，毕竟之前收到电报的时候，老烟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回。
“希望吧！”老烟摁灭手中的香烟，显然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有所放松。
老烟说完这句话，沉默了良久才问我，若是这次能活着回去，他推荐我去部门我会不会答应？
“我够格了？”我摸了摸脑袋。
老烟笑了，说单凭我背上的九龙纹身，还有这一趟所表现出来的丰富经验已经过关了。
“只是你要想清楚，入了这行，生离死别便是家常便饭了。”他最后加了一句。
“你们快过来，这里有具尸体！”
就在我考虑该怎么回他的时候，不远处的毒蛇突然喊了一句，我们赶忙围了过去。
只见这尸体已经成了骷髅，外面裹着的衣服也烂成了布条，一看就知道死了有些年头了。
我扫了一眼说这应该是最近被沙尘暴给翻出来的。
我倒是没有在意，沙漠里一年到头不知道要吞噬掉多少人命，这只不过是其中一具罢了。
倒是老烟似乎很在意，皱着眉头蹲在骷髅旁边，伸手就在它身上摸索，半晌后竟然给他从这烂成布条的衣服里摸出了一个裹着塑料袋的本子。
老烟皱着眉头道：“要是我没有记错，这应该是五年前考察队配的本子。”
他说在进入罗布泊之前，他将有关于五年前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其中就有这样的本子，似乎是特制的，可以防水防潮，所以非常适合用来作野外记录。
我顿时来了兴趣：“这么说，这人是那考察队的？”
老烟嗯了一声，随后从塑料袋里将本子取出来，翻开第一页的时候他就愣住了，我看他久久没有动作，忙问他怎么了？
他将本子往我这里凑了凑，我低头一看，只见扉页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余成泽。
“这人是余成泽？”我瞬间炸了：“看这样子也不像是死了才几个月啊……”
一边的毒蛇也凑了过来，说按这骷髅随便一捏便要成粉末的状态，死了最起码有三四年了。
老烟眉头拧成了川字，半晌后决定还是先看看笔记本里的内容再说：
1965年7月13：今天终于进了罗布泊，众人都激动不已，我更甚。我常年研究西域三十六国，对于横空出世的第三十七国自然是充满了期待！
1965年7月16：路线虽然是定好的，但没想到一路上竟然出现这么多的变故，如今已经偏离了原先的路线，但愿还能找到古国。
1965年7月23：经过中日专家几天的努力终于重新找到了正确的路线，距离古国不远了，我的热血在沸腾。
……
接下来大概四五天的样子，笔记本里记录的都是他们一路上的波折，以及余成泽的心情。
直到8月7号这一天才出现了重大转折，因为他们已经找到了空军炸出来的大坑，上面是这样记录的：终于到达目的地，我敢肯定，层层锁链之下肯定是一处从未被人类发现的文明，一想到这一文明会由我来挖掘，我便激动的睡不着，今夜已经晚了，我们决定明天一早下去。
1965年8月9：简直不敢相信，古国竟然以这种形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当她出现的时候我深深的被她所折服……
1965年8月10：里面的一切都说明这是一个在当时非常鼎盛的国家，只是不知道为何没有历史记载，难不成也和楼兰一般，一夜之内便被埋在了沙漠中？
1965年8月11：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什么，我们逃不掉的，所有人都逃不掉！
到这里字迹已经有些潦草了，似乎当时的情景非常的紧急。
接下来几天他又记录了一些，但语焉不详，一直强调所有人都逃不掉，可具体是什么东西让他们逃不掉，却一直没有写出来。想必不是真不知道，就是在高度紧张的环境下分不清重点了。
1965年8月12：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逃了出来，可他们都随着古国埋葬了，不，还有它，它也跟了出来……
接下来又隔了一段空白，直接跳到了26号，上面字迹非常潦草，显然是在非常慌乱的情况下写成的：它来了……
老烟又往后翻了翻，随后皱着眉头说这已经是最后一页了。
“这个‘它’指的到底是什么？”我不明所以的道。
老烟没好气的说自己哪里知道，不过看来余成泽不是死在了长夜古国里，反而是死在了沙漠中。
我问他是不是确定这具尸体就是余成泽？
老烟看了我一眼道：“虽然我也不想承认，可从上面的记录来看，逃出来的只有余成泽和‘它’。这个它是什么目前我不知道，但眼前的这个应该是余成泽没错了。”
我阴沉着脸，半晌后道：“所以余成泽已经死了五年了？我们这一趟来是为了什么？”
老烟没有接话，我望着已经成为骷髅的余成泽，黑着脸又问了一句：“老烟，你将我们诓到这鬼地方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烟苦着一张脸，吧嗒吧嗒的吸着烟，好半晌才说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他可以用人头担保，这五年来余成泽确实活的好好的。
“老烟，你之前不是觉得余成泽很古怪吗？会不会活下来的根本就不是……人。”我盯着骷髅，一时间只觉得浑身发冷，我能看的出来老烟没有撒谎，那么有问题的就只能是余成泽了。
老烟吐了口气，随后说部门对余成泽做过调查，除了他觉得诡异的地方，其他根本没毛病，所以他实在是想不通。
滴滴滴滴……
我还想说什么，老烟背包里的发报机又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露出了有史以来最阴霾的表情，我甚至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惊恐。
“出什么事了？”
看老烟黑着脸的样子，我有些担忧的问道，按理来说另一队有了消息，老烟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如今看他这样却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他没说话，而是掏出烟，足足抽了三根后才吐了一句：他们找到余成泽了。
我们听得一头雾水，这余成泽的尸体不就在我们脚底下吗？
可没等我们问出口，老烟就又加了一句：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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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两个余成泽
看着脚底下余成泽的尸体，我们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那个活的余成泽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烟足足抽了两根烟才缓过劲来，然后开始给另一支队伍发电报，整个过程除了滴滴滴的电报声，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走吧。”
差不多五分钟后，老烟将余成泽的尸体挖了个大坑埋了，然后招呼我们动身，当然，那本笔记本他带在了身上。
“现在去哪儿？”
看着远方的天际线，我总觉得内心有些不安。
老烟吐了口气说：“去跟另一支队伍汇合，总要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非常怪异，惹的我和毒蛇都不敢讲话。
约定的地点离发现余成泽尸体的地方其实不远，之所以埋掉尸体，也不过是怕那个假货发现端倪。
到了地方扎好帐篷后，老烟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等，不过看他抽烟的数量也看得出来他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
就这么等了两个多小时，从远方来了一队人马。老烟立刻站了起来，将手上刚吸了一半的烟踩进了沙子里，吩咐道：“你们不要露出破绽，我还指望靠这东西找到长夜古国呢。”
“明白！”我和毒蛇应了一声。
说话间队伍已经走近，我数了一下，他们一共五个人，领头的是一个瘦的几乎没有人形的高个，大约三十岁开外，眼睛半睁着只有眼白，看起来很奇怪，我想这大约就是老烟口中的盲侠了。跟在他后面的四个人一脸的风尘，其中一个黑脸壮汉背着个清瘦的身影，虽然看不清长相我也知道这人就是余成泽。
“老烟。”领头的打了声招呼，声音清冷没有任何起伏，让我觉着奇怪的是他眼睛瞎了，可好像并不阻碍他的行动，若是老烟不说我压根不会觉得他是个瞎子。
老烟怕了拍对方的肩膀：“盲侠，你总算没事，都进帐篷里吧。”
盲侠嗯了一声，然后示意黑脸壮汉将余成泽放下来，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经过。说是他们找到余成泽的时候，对方被沙子埋了一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他们做了急救措施这才好不容易抢救过来。
老烟盯着余成泽，似乎要将他盯出个洞来。
但见余成泽穿着一身白，脸颊深深的凹了下去，看起来在沙漠里没少吃苦头，可让我在意的是他的脚底蹬着一双军绿色的胶鞋……
显然老烟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视线一直定格在胶鞋上，若不是不能打草惊蛇，我估计他会直接将胶鞋扒下来和他相机里的照片做个对比。
估计是老烟盯着的时间太长，盲侠似乎察觉到什么，问老烟是不是余成泽有什么问题？
老烟笑了两声道：“为了找他，我可是折了不少兄弟，现在找到了，自然要仔细看看。行了，你们一路上怎么样，我好像没看到小五？”
这话一落下，气氛顿时沉闷了不少，盲侠慢慢的将他们进沙漠以来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不过听起来却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其实他们遇到的危险也不少，但是和我们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因为他们遇到的大多是沙尘暴这种在沙漠里比较常见的气候变化，有盲侠这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他们自然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至于老烟说的小五，则死的比较蹊跷。
“人是今天早上死的……在帐篷里睡了一夜，莫名的就没了气息，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盲侠说到这里也有些郁闷，毕竟好端端一个队友死的不明不白，估摸着他也很头疼。
老烟听了后问，小五夜里有没有出去过？
“昨晚上半夜是他守得夜，下半夜就进帐篷睡了，应该没有再出去，不过他当时确实有些古怪，我去换班的时候还和他打招呼，可是他没搭理我……”盲侠没有讲话，倒是一边的黑脸壮汉奇怪的道。
老烟听了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他们是在哪里发现的余成泽？
“就在我们帐篷外不远处。”盲侠想了想：“说起来倒是简单了些。”
“找到就行，接下里就等他醒吧。”老烟又瞟了一眼躺着的余成泽，然后也没有再关注他，而是给我们介绍了一下另一队的情况。
盲侠我们都知道了，那个黑脸壮汉还真就叫阿黑，最大的本事就是胆子大，再凶的地方都敢闯！另外三个老烟则没有具体说，只说他们是三兄弟，姓吴，直接叫吴大、吴二、吴三就成。
“老烟，那个电报……”看着盲侠他们，我突然想到一个事儿，听他们的意思，这几天他们也没遇到什么危险，为什么不回老烟的电报？还有之前那个诡异的电报是怎么回事。
老烟冲我摇了摇头，倒是盲侠问我什么电报？
我忙说没什么，但看他的样子根本不信。
“先休息吧，长安，你跟我出来一下。”老烟突然开口，我愣了一下，但看他已经起身也忙跟了上去。
出了帐篷走了有十来米老烟才停了下来，抽了口烟后问我，对这次找到余成泽的事情怎么看？
“有点古怪。”我如实的说了：“若是之前出现的脚印和红沙都是余成泽做的，那么他怎么会奄奄一息？还有，盲侠他们是不是顺利的过头了？”
老烟夹着烟缓缓的点点头：“没错，所以我怀疑这个余成泽不是遇到了无法预料的危机导致昏迷，就是肚子里憋着坏！以后但凡他在场的时候，有些话能不说就不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电报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盲侠他们路程顺利是正常的，因为他们走的道本来就安全一些，我怀疑的是既然这么顺利，为什么小五会死？而且是在找到余成泽之后。”
“你的意思是余成泽做的？”我瞪大了眼睛。
老烟点了点头说，八成是小五在守夜的时候发现了什么秘密被灭了口，不过现在一切都还说不准，能防备就防备一些。
说完之后他看了我一眼，又问之前的问题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进部门的事儿，说实话我挺心动的，而且陈连长走后，我在部队待着估摸着心里也难受，于是我点了点头：“如果能成，我愿意进！”
“既然这样，那我丑话说在前头。”老烟严肃的道：“现在你还无权知晓部门的内幕，你只需要知道，一旦踏入部门，你这条命便不是自己的了。”
我笑了笑：“老烟，这一路上的凶险还不够我看明白的？放心，我既然选了，就知道该做什么，就是不知道我现在算不算是你的人了？”
老烟看了我半晌，有些无奈的道：“你果然还是在意怪鱼的事情。”
我耸了耸肩，现在想起那场景都让我浑身发毛，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那不过是个手段罢了。”老烟呵呵笑着：“其实当时我也不过是催眠了那只怪鱼，若不是你害怕之下陷入流沙，指不定我们都不用进入暗河。”
“催眠？不是交流？”我诧异的道，当时那幅场景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在和怪鱼说话啊。
老烟无奈的叹了口气：“哪有那么神，你往后就知道了，这一行看起来扑朔迷离，其实很多手法都是能解释通的，只不过我这催眠和一般的不同罢了，里面夹杂了一些我们这行才会的东西，以后你就知道了。当时我也是看怪鱼所剩不多，冒险一试罢了。”
听了他的解释，我有些不好意思，敢情当时他是为了救我们，结果被我搅和了，还被我怀疑。
不过我也能理解为什么他不愿意说，若是被旁人知道怕还以为他是个怪物。
解释完这些，老烟拍了拍我的肩膀：“至于电报的事情我会私下问盲侠。”
“老烟，余教授醒了！”
就在我们的谈话告一段落的时候，毒蛇跑了出来，只是他的脸色有些古怪，似乎在纠结什么。
老烟问他怎么了，他结结巴巴的道：“你们……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三十九章 你到底是谁？
一进帐篷我们就知道他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奇怪了，因为余成泽正缩在角落里，惊恐的看着盲侠一群人，看那样子似乎有些神智不清。
盲侠本来在安慰余成泽，见我们进来头疼的道：“老烟，你来吧。”
老烟点了点，往余成泽的方向靠了两步，后者似乎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恨不得将自己缩到地底下。
“余教授？”老烟喊了一句，随后笑着道：“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这五年来你可没疯。”
余成泽动了动，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不过老烟也不管，而是自顾自的道：“难不成你是进了沙漠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被逼疯的？既然这样，盲侠，马上联系上面的人来接我们，看余教授这个样子，不早点回去是不行了。”
盲侠一听便要发电报，这下余成泽坐不住了，直接吼了一句：“我不回去！”
老烟点了点头：“余教授，我们也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你也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不如我们合作一把？你看，要不是我们的人找到你，你指不定已经死在沙漠里了。”
我看老烟的样子不由心生佩服，我们心里都清楚，这余成泽八成是自己找上门来的，现在在老烟嘴里却变成了我们救了他。
余成泽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不太愿意说话，也不喜欢和人接触，想必是怕露出破绽。
老烟也不逼他，只是笑着说既然这样接下来就由余成泽带路！
不过余成泽的身体似乎真的很虚弱，我们足足在原地待了两天他才恢复过来，而这两天除了吃饭，他几乎都是一个人独处，说出的话不超过三句，而这三句话也是别人问他需不需要什么的时候他简单的嗯上一声。
“今天可以走了？”老烟似笑非笑的看着余成泽，后者点了点头，依旧没有开口。
老烟招呼我们收拾好东西，便跟在了余成泽身后，我特意注意了一下余成泽走的路，却发现个古怪的地方：他留下了和我们一般深的脚印！
我看了老烟一眼，他显然也注意了，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余成泽走的很快，看他的样子根本不需要确定方向一般，只一个劲的往前走，我拉着老烟故意落在后面，压低声音问道：“这路线不对吧？”
老烟低低的应了一声，说大致方向没错，但余成泽选的路却不是最短的。
“先看看他要做什么吧。”老烟皱着眉头。
“老烟，快着点儿！”盲侠喊了一句，我和老烟抬头就发现前方的余成泽正盯着我们，那眼神非常诡异，似乎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我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和老烟快跑两步跟上了大部队。
走了大半天，余成泽终于停了下来，指了指一块地方：“休息。”
老烟也不反对，坐在滚烫的沙子上闭目养神，我却没有他的淡然，和余成泽在一块总让我心里不自在，所以我便在周围慢慢的转悠，能避免和他接触便避免和他接触。
不过这一转还真让我发现了个问题——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枯草，但在枯草底下却又有一些新生的小草……
我抓了把地上的沙子，发现这沙子里面的水分其实不少，若是猜的不错，这地方原本应该是一小片绿洲才对。
“老烟！”
我喊了一句，老烟询问的看了我一眼，我将情况和他说了，他奇怪的走了过来，抓了两把后又拔出一根小草放在嘴里嚼了嚼：“不应该啊，这地方水分很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