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仕元拉起新娘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恋恋不舍离去。

“黎……娘子,怎么这么快熄灯?生我的气了?那些客人拖着不给我走,我也想快快回来。”孟仕元摸到床前,轻轻地拉起新娘的手。

那手柔软顺滑,孟仕元心头一荡,酒意欲望一齐上头,他飞快地揭开新娘的盖头,颤抖着道:“娘子,我找烛火,我们喝交杯酒。”

小手的主人摸索着拉住他,靠进他怀里,软软地环住他的腰。

“娘子……“孟仕元激动地叫。

“唔……”小手的主人低低地唔了一声,脸蛋挨着他的脸,轻轻地摩蹭了一下。

“啊……”孟仕元脑门充血灵魂出窍,什么交杯酒记不得了,他急切地拉扯着新娘的礼服,手底下滑腻腻的肌肤让他下面很快地冲天而起。等不及脱衣服了,来不及脱衣服了,孟仕元扒了两人裤子,猛地一挺身……

“啊……”低低的痛楚的呻吟。

“这声音不像黎昕”孟仕元有一瞬的迟疑。

身底下的人仿佛感觉到他的迟疑,轻轻地咬了他的肩膀一下,似是在催促他。

孟仕元再也无法思考,嘴唇含住身下人儿的柔软的唇,狠狠地碾压着,濡湿的舌头纠缠不休,片刻后喘息着松开,胯部的动作激烈起来,一次比一次埋得更深。身下的人儿哆嗦起来,身体随着他的顶撞一下下后退着,孟仕元伏下去,两只手按着她的肩,抵死般顶弄……

“啊……”两人同时急促地低叫,孟仕元身体软了下来。

低头亲吻新娘,孟仕元呜咽着,泪水绵绵不绝。

柔软的小手轻轻地试探着抚上他的脸,而后轻轻地给他拭泪。

也只停得一会儿,孟仕元又蠕蠕欲动了,还没离开那里的男性标志又坚-硬起来。

“娘子,再给我,行吗?我还想要?”他心疼地吻吻身下的人,虽然知道第一次要体贴,可是他憋不住。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可是下面却微微动了一下。

“啊……”孟仕元激动地哭着,再度猛烈地撞击起来……

……

也不知过了多久,彼此的身子都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了,身上的衣物湿淋淋的。

轻轻地深情地互相替对方脱了湿衣,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62

62、机变权谋 ...

乐逸宸静静地在刑部大牢中呆着,闵炎、祝英、宋奎等人走马灯地来过,乐逸宸只叮嘱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我没事,皇上心里自有主意,你们也不用去求情,什么都不要说。”

这是一场博弈。他与皇帝的搏弈,他与姜闻的搏弈,皇帝与姜闻的搏弈。乐逸宸明白,自己不会有事,姜闻未除,明晟昊还需要他,况且现在明晟昊宠着黎昕的小姨,对他的敌意减少,他在朝中也有相当的势力,姜闻失了徐翦魏棠,势单力弱,并不能与皇帝对抗,姜闻现在依仗的,不过是皇后与太子。

在时机未成熟的时候,以弱胜强不过是痴心妄想,但是试试出奇制胜却也无妨。

因着曹放大开方便之门,乐逸宸在牢中也没什么不方便,一个一个命令从牢中传出,在外面有条不紊操作起来。

“爹,你说这传言是不是真的?”姜皇后拧着眉头,端庄的容颜这会儿惨白憔悴。

“难说,婉儿,爹爹早说过……你却顾念夫妻之情,爹现在日渐年迈,权力已多半被收回,朝中新贵均是帝党,只看皇帝现在的做派,只怕爹若有什么不测,你和琪儿凶多吉少啊!”姜闻概叹一声,女儿若能依他,在乐逸宸刚冒头时他们就发动政变,也不至于今天这么被动。

“皇上可以不顾念夫妻之情,可,可琪儿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姜皇后还在垂死挣扎。

“无风不起浪,婉儿,我们一直认为三个皇子中,只有琪儿成器,可是现在谣言传得有板有眼,宫外若真有一个天资聪颖的四皇子,废太子之事完全有可能,你好生打算,若是要起事,趁为父手中还有一点兵权,此时正好乐逸宸被关着,是个机会。”

姜皇后绞着帕子,难定主意,半晌后说:“问问琪儿意思吧,皇上毕竟是他父亲。”

孟庆与刘氏端坐正厅中等着新妇敬茶,丫环来报过几次新人还在睡觉,孟庆吩咐不得打扰,与刘氏坐在厅中闲话。

“老爷,少爷一直骂少奶奶,少奶奶一直哭,少爷把……把新房里的东西全砸了。”丫环大呼小叫跌跌撞撞跑进来。

“老爷,这,怎么办?”刘氏看向孟庆,昨日成亲,新娘是黎双儿,可是她们遵孟庆嘱咐,跟亲朋好友只提及是黎家小姐,尚书的表妹,并不提闺名。

孟庆早料到今早会有这一闹,他镇静地站起来,带头朝新房走去。

“黎双儿,你为什么要冒充黎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远远地就听到孟仕元声嘶力竭的痛哭责骂,几人忙朝新房疾行。

新房已看不到半点喜庆吉祥的样子,桌椅掀翻了,子孙饽饽红枣等等散了一地,红罗纱帐被扯下来扔在地上,被子褥子也扔地上了。

孟仕元仅着里衣亵裤,头发散乱,满脸泪水,正指着双儿大骂。

双儿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襦裙胡乱套在身上,披散着头发站在角落里垂着头,低低地抽泣。

“元儿……”孟庆看儿子那么伤心,心疼又难过。“元儿,没办法,你跟黎昕不可能了。”

“是啊!我知道……没可能了……黎双儿是她的妹妹,她怎么可能跟她妹妹共侍一夫呢?”孟仕元仰起头,泪水布满整张脸。

“爹,你说为什么呢?黎昕既然答应我们家提亲,为什么会让双儿出嫁代替她?她还不如别答应,我……我心里还有个盼头,我这辈子,除了她,不想娶别的人啊……”

孟仕元嘶哑的声音诉说着,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是失望,伤心,还是怨恨,他的胸口痛得麻木。

“元儿……”孟庆安抚地拍拍儿子的肩膀,暗自庆幸幸而自己设计使他绝了念头,不然孙子抱不上了,角落边的双儿呆呆地看着孟仕元,停止了哭泣。孟府上门提亲,求娶的就是她啊,她不是代嫁,这是怎么回事?看看孟庆,她忽然有些明白过来,她想对孟仕元解释,却咬了下唇,闭口不言。

正在这时,门外一个家人急匆匆走了进来,附耳到孟庆身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孟庆脸色一变拉起孟仕元道:中。“元儿,别哭了,快跟爹爹到刑部找乐逸宸。”

“我不去。”孟仕元恼怒地说,黎昕没有嫁给他,想当然的,以后肯定是嫁给乐逸宸了。

孟庆遣退仆人,急促地道:“东宫传来的消息,姜闻要造反了。”

“啊……”孟仕元惊叫一声,急急地穿衣服。孟庆朝双儿看去,双儿忙咽了泪,过来服侍孟仕元穿衣梳洗,这事孟仕元在乐府住的时候,一直是她做的,孟仕元也习惯了,梳洗穿戴完毕,自个倒有些愣神,看看双儿眼眶红肿,想想昨晚的绮昵风光,既内疚又有些不自在,临出门前脚步顿了顿,对门外的丫环道:“找大姨奶奶来陪着少奶奶去给太太敬茶,跟太太说我和老爷临时有事先出门办事了。”

双儿悲喜莫辩,泪水滴落,孟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感概又欣慰,儿子能看开,对谁都是好事。

孟仕元看着孟庆欣慰的神情,凄切地苦笑,木已成舟,看不看得开,黎昕都与他无缘了,双儿是她妹妹,如果自己对双儿不好,只怕她会恼了自己。

乐逸宸知道姜闻会造反,废太子的谣言就是他命人传播的,姜闻两朝元老,位高权重,不是谋逆大罪,根本不足以扳倒他,更重要的是在扳倒他的同时,还必须让明晟昊废太子,只有废了明瑞琪另立太子,他们这一派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要逼得明晟昊废太子,自然要明瑞琪也跟着造反。

“贤侄,依你看,怎么办?要不要马上进宫禀报皇上?调动兵马提前捉住姜闻。”孟庆着急地问。

“不,姜闻在朝中根深蒂固,背后有皇后太子,皇上无凭无据抓了他,最后还是得放了还得安抚他,只能等他造反之时再抓。”乐逸宸冷静地分析。

“那?假如一个失措,皇上有个什么?太子可是明正言顺的储君。”孟庆非常着急,他孟家的全部身家,可都是押在皇帝身上。

乐逸宸淡淡一笑:“扳倒姜闻不容易,废太子,可是在皇上一念之间,孟伯伯,你们悄悄调查取证姜闻这两天的异动,将之告诉闵炎,闵炎会告诉闵伯伯的,由闵伯伯去跟皇上说,我们不用在皇上面前明说,由皇上自己去判断。还有,稍后我会派人把四殿下送到孟府,孟仕元,你带着双儿和四殿下进宫见皇上和小姨吧。再来,我们不能让姜闻在宫中起事,孟氏公布招商消息,就以杞柳产品生产销售权的转让,新项目的开发招商合作为主题,招商大会的地点就定在玉屏山庄,当天我们把皇上请去玉屏山给招商大会致词,引诱姜闻到玉屏山弑君。时间么?就定在姜闻要起事的那天。”

“杞柳产品转让?新项目招商开发?”孟庆犹豫了一下道:“杞柳现在全国的种植已推广,销售与生产前景很好,利润很可观,这时候转出去,可惜了,还有新项目招商,什么新项目呢?这时黎昕又不在,没得商量。再来是那一天国中商人到玉屏山的不少,如果兵变,那些人……还有兵变那天我们的家眷,如果先藏起来,会引起姜闻的怀疑,如果不藏起来……”

“那些商人的安全不成问题,孟伯伯,你和孟仕元那天也要到场,你们的安全我都能保证,各家的家眷的安全也不用担心,我另有安排。杞柳产品还是要转让出去的,可收拢巨额资金。我听黎昕说过,孟仕元想办船坞走海运,此次事成之后,孟氏可以马上着手筹办船坞及建设码头,现在的关键必须确定姜闻确实是要造反,日期确定是五月一日?”

“这个可以肯定。”孟庆道。

乐逸宸有些儿奇怪地看孟庆,这么隐秘的消息,他怎么得来的,又能如此肯定?

孟庆看出他眼里的疑惑,不过这事还真没法说,利用甘明珠对乐逸宸的痴情,这一点如果说出来,他知道乐逸宸会非常生气,乐逸宸与黎昕一样,走的是光明正大的棋局,但是在这样的政治漩涡中,不用阴招,很难取胜的,上次魏棠徐翦的落马,靠的就是甘明珠传递出来的内部消息,这一次也一样。明瑞琪这两年极宠爱甘明珠,孟庆为了使甘明珠不变心,可是命东宫中潜伏的人,每次甘明珠一有身孕就给她下坠胎药,让甘明珠认为是皇后所为,由是对于自己与明瑞琪的未来没有期望,并且不定期地假借乐逸宸之名,传几句温柔贴心的话给甘明珠,甚至把乐逸宸拒绝与双儿成亲,说成是为了等事成后娶甘明珠。

乐逸宸算计得很准,他们如果明白进言,说太子与姜闻造反,明晟昊会提前发动,除了姜闻放过明瑞琪,他宫里的三个皇子,二皇子是来历不明,三皇子他为了保住不被皇后毒害而交给皇后抚养,皇后一味惯纵不教养,因而并不成器,所以看来还是明瑞琪出色。

明晟昊要对付姜闻,却没有想过要废太子,而乐逸宸当然不会留着明瑞琪当太子再成为帝君。他要推动局势,让明晟昊自己作出废太子的选择。他让郑伦给明瑞泽传话,想要保住他黎哥哥,就要在进宫那短短的时间里得到他父皇的宠爱。想要他黎哥哥不用住地洞就要成为国家的主人。他相信这个小不点会领悟的。

“皇上,黑鹰传回来的消息,四殿下想娘了,孟仕元想带着夫人黎双儿和四殿下进来看望娘娘。”高康低声汇报。

明晟昊自闵琛走后就一直阴着脸,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当下听了高康的汇报半天才回神,问道:“四殿下想娘?泽儿想娘,不应该把他送去找芳儿吗?”

高康还没说话,包晓敏在一边听到泽儿两字,高兴地说:“皇上,是泽儿,他想我了,我也想他了,你让他进宫来嘛,我也想泽儿了。”

“娘……”

明瑞泽大礼参拜后,就一把扑进包晓敏怀里撒娇了,两人玩闹了一会儿,包晓敏累得喘气。

“那,去找你父皇。”她吃力地抱起明瑞泽,递给明晟昊。

“父皇,我们来玩摇啊摇吧,我是小船,你和娘是船夫,你们摇着我。”

“好。”

按明瑞泽安排,明晟昊抓着他的两只手,包晓敏抓着他的两只脚,两人来回荡着明瑞泽,口里哼哼呀呀,煞有介事地摇起小船。

摇完小船又捉蜜蜂,直玩了两个时辰,明晟昊看着明瑞泽满月似的光润的脸,乌黑明亮的眼睛,活泼可爱的样子,心头阴霾尽散。

赐了孟仕元与双儿一起用晚膳,几人一起坐下时,明晟昊对孟仕元道:“泽儿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进宫,你在宫外给他延请明师,严格教导,不可疏忽了。”

“回皇上,黎昕一直自己教着四殿下,四殿下天资过人,他现在会的,顶得上大人了……”孟仕元把明瑞泽的种种见识说了一遍。

“好!好!”明晟昊连声叫好:“泽儿,不要出宫了,就留在宫中,明日和父皇一起上朝,父皇要考考你。”

“皇上,此子来路不明,皇上怎可不查察就相认。”姜闻气急败坏。

“相爷,父皇认了我,自然是查察过的,莫非父皇认回自己的儿子,还需要相爷批准方可?”七岁的明瑞泽仰着头,瞪着大眼天真的问。

“你……”姜闻语结。帝党一派偷笑,这个四皇子那张厉嘴,比着乐逸宸有过而无不及。

“父皇。”明瑞泽板着脸,极严肃道:“父皇,儿臣知道,有德才者方能服众,请父皇给儿臣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儿臣愿与太子哥哥一比高下,也让父皇的臣工们知道,儿臣不是冒认的皇子。”

这话说的一点逻辑没有,他是不是皇子跟德才没有关系,他与太子一较高下也不能就证明他不是皇子或者就是皇子,不过一个七岁的孩子说出来这样老成的话,也没有人会去反驳。

明晟昊就是存了心要明瑞泽一展见识的,因而点头同意:“秦观,你出问题,琪儿和泽儿两人回答,众爱卿一起听听。”

“太子殿下,四殿下,请问民生重要还是国计重要?”

明瑞琪抢先答道:“当然是民生重要,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也可覆舟。”秦观点头赞赏,看向明瑞泽。

明瑞泽晃晃脑袋,慢条斯理道:“大人此话问的,本殿下觉得好奇怪,国计民生,民生国计,两者密不可分,何来哪个重要哪个不重要?国计为民生服务,民生又为强国之本,两者互相依存,并不矛盾亦无孰重孰轻之分。”

秦观愣住,帝党一派昨天已收到乐逸宸传递的消息,对于今天早朝该如何表现,也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明瑞泽又语出惊人,当下殿中一片叫好颂扬之声。

“太子哥哥,你说是不是啊?”明瑞泽来到明瑞琪身边,天真地问他,他的语调很真诚,可是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却朝明瑞琪挤眉弄眼,大显嘲笑之意。

明瑞琪受追捧惯了耳里听得众臣赞扬明瑞泽,心头已非常不悦,明瑞泽又来嘲笑他,只气得握紧拳头,勉强控制着才没朝那张圆盘似的胖脸扇去。

63

63、恩爱緾绵 ...

“如何强国富民?”秦观又问。

这下明瑞泽抢着说:“大人,你此话大不敬,父皇健在,强国富民乃为君之职,你却问我们,你想我们身为皇子却图谋皇位么?”

“啊!”秦观吓得发抖,一把跪地表白:“皇上,臣绝无此意绝无此意,臣只是想问两位殿下如何富民利国为皇上解忧……”

“大人的意思,是问如何把一百两银子变成一千两银子一万两银子?”明瑞泽又替为解释了。

“正是正是。”秦观抹了一把汗。

“起来吧。琪儿泽儿,你们回答问题,一百两银子如何把它变成一千两一万两。”明晟昊偷笑。

“太子哥哥,请。”

“这个……”明瑞琪回答不出来,让他花银子都只会命人花,更不用提赚银子了,他自小学的是为君之道驭下之术,怎么知道财生财。

明瑞琪回答不出,明瑞泽在黎昕身边生活多年,赚银子就是他的强项,他侃侃而谈,从小本扩营到合作经营投资循环利用等等,列举了十几个银子生银子的方法,他说得兴起,又把黎昕平时讲的那一套也说来,如何开发生产投资盘活国民经济,如何提高官员俸禄待遇提高积极性,末了还把黎昕时常描绘回忆的二十世纪的繁荣昌盛局面也说了出来安在耀国未来上。

这么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说出这番话有这等见识,不只帝党,就连姜闻一党,也眼冒星星不停点头。

明瑞琪脸红耳赤,只羞得想遁地,偏明瑞泽还微笑着看他朝他撇嘴斜眼,明瑞琪血往脑门冲,什么也不想,抬腿朝明瑞泽踢去,口里骂道:“小杂种,从哪来回哪里去。”

“啊……”明瑞泽惨叫一声倒地,袖子捂住嘴巴,等他再松开时,只见嘴角鲜红一片,他吐血了。

明瑞琪的太子之位就这样被废了,他那一脚,把明晟昊对他的最后怜惜也踢没了,废太子诏书下的同时,明瑞泽被册封为太子。

包晓敏心疼地给明瑞泽抹药膏,边抱怨道:“你轻咬点儿啊,怎么咬得这么狠。”

“哎呀,娘,你轻点,不咬狠些流的血太少了,就不真实了。”明瑞泽哎哟了一会,得意地笑了,那口鲜红的血,是他灵机一动咬破手指涂到嘴角的,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不见血,明晟昊还不会气成那样呢。

姜闻如期发动兵变。

元武二十二年,五月一日,据耀史记载,这一天废太子与右相姜闻带着京西卫戌军造反,趁英宗皇帝上玉屏山给皇商孟氏商号招商大会致词时起兵围攻玉屏山,他们的兵马到达玉屏山脚下时,山上突然旄旗招展,姜闻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队黑甲骑兵从山上冲了下来,而他身边的一个近卫又突然发难,姜闻被斩马下,叛军一阵混乱,黑甲兵很快擒住废太子。其后英宗顾念父子之情,将废太子囚于皇陵中,东宫诸妃随侍,日常供应还依皇子份例。姜后被废,禁闭于冷宫。

姜闻一党被囚被杀清洗一空,朝堂上只余帝党。乐逸宸被放出来了。黎昕女扮男装的欺君之罪,明晟昊不提,众臣更不会提,就这样消于无痕。

“太棒了,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逸宸,你真厉害。”

黎昕从地下室出来了,回了听涛水榭,乐逸宸进宫面圣回来后,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是啊,以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乐逸宸抱起黎昕,兴奋地旋转,一如十四岁重逢那天。

“逸宸,我头晕了,放我下来……”黎昕咯咯笑着。

“那天,你也是这么说。”乐逸宸停了下来,捧着黎昕的脸,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子轻触,呼吸相闻,身体相贴。

夜风缱绻地穿过纱窗,带着清凉的夜露,软软地拂拭发肤,温柔緾绵,黎昕静静地窝在乐逸宸怀里,只觉暖融融地格外舒心惬意。

“你知道我那天在想什么吗?”乐逸宸突然轻声说:“黎昕,我那时真想把你揉进我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黎昕不说话,慢慢地红了眼圈儿,突然又扑哧一笑,问道:“你那时就喜欢我了?就有坏心思了?”

乐逸宸松开捧着黎昕脸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把她的头按进怀里,用力抱紧,闷声应道:“那时哪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想一直与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这个想法,小时就有了。”

黎昕想起与乐逸宸儿时初见的那天他扑到自己脸上亲亲,笑着骂道:“你小时就有了坏心思了,我们第一天见面,你就扑过来亲我,还记得吗?”

乐逸宸当然记得,他脸一红,为自己辩解:“我那时真没有要把你怎么样的心思,只是……只是觉得那样亲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大人们也这样亲,就一辈子在一起了。”

黎昕见他脸红脖子红耳朵红,起了捉弄之心,她沉下脸,凄切地道:“你小时就心术不正,以后会不会见了比我漂亮的就不要我了?”

乐逸宸慌了:“不是的,黎昕,我……我那时真没有那样的心思,任她再漂亮的人,我也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