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样了?”两个人进了房间,应隽邦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还没有消息。
“我隽天有调学校附近的监控,晚晚在校门口呆了一会,后来就走了。她没有打车,也无从得知她到底去了哪里,按着那个方向,却没有再看到她的身影。”应隽天的神情满是疲色。他也已经一个晚上没有休息好了:“我已经报警了,可是暂时还不会有结果。”
沉默,北都这么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我也找了我一个朋友帮忙。”应隽天的神情略淡:“说起来,北都算是他的地盘,他也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只是还没有消息。”
他说得轻松,心里却十分紧张。如果连那人都找不到应晚晚,那么应晚晚真的怕是凶多吉少了。
应隽邦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应隽天看着他们两个,眉心的倦意不散:“你们坐飞机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在隔壁订了房间。有事我会过来找你们。”
应隽邦没有睡意,只是看着阮绵绵一眼,她在飞机上好像能没有休息好。
“你去休息吧。”
阮绵绵看着他们两兄弟,知道他们可能有话要说,拎着行李去了隔壁的房间。
应隽天看门关上,叹了口气:“这事我还没告诉爸妈,真不敢相像他们知道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会找到的。”
“但愿吧。”
两兄弟面面相觑,最后都只是沉默,应晚晚,应家的宝贝,就这样失踪了二十四个小时之久,他们的心,也跟着开始纠结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阮绵绵很早就醒了,应隽邦并不在房间里。她起*洗澡好,去隔壁敲门,却没有人来应门。想了想,还是给应隽邦打电话。
他跟应隽天已经去找应晚晚了,让她自己在酒店呆着。阮绵绵听着电话那头淡然的语气,将电话挂了之后,站在门口发呆。
他不叫自己一起,是因为还在生气吗?
阮绵绵不知道,这里离B大很近,她索性先去找阮建中。阮建中已经大四了,马上就要放寒假。下个学期就是进入实习期,课也少了,在准备论文。接到阮绵绵的电话很意外,却是马上就从宿舍出来了。
“姐?你怎么来了?”阮建中看着阮绵绵被风吹得发红的脸:“你一个人?”
阮绵绵摇了摇头,带着阮建中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坐下,能问了一遍应晚晚的事。
“她怎么了?”阮建中有些莫名其妙:“昨天应家大哥来过了,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应晚晚后来没有再联系过你?”怎么可能?阮绵绵还记得应晚晚说到阮建中时的神情,绝对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对了,她是怎么找到你的?”
“她加了我微信啊。”上次元旦为阮绵绵庆祝生日,应晚晚要把图片发朋友圈时,曾经问过他的意见,毕竟照片里有他。他随口说可以啊。他并不介意。两个人就顺便加了对方的微信。
阮绵绵一拍额头,她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
“那个应晚晚她——”阮建中没那么自恋,不过他真觉得那天的应晚晚怪怪的,一直红着脸,说话也很小声。像是对他有点什么一样。他马上在心里不认了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应晚晚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八成是他的错觉。
阮绵绵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也不好说应晚晚对阮建中的心思了:“她之前说要来北都玩几天,知道你在北都就来找你了。”
“我就说嘛。”人家一个大小姐,怎么可能对他有意思:“之前我还告诉她要是想让我给她当导游的话,等我现在这个程序写完,反正也差不多了。可是昨天应大哥过来说她不见了?现在呢?人找回来了吗?”
阮绵绵看着弟弟的眼睛,确定在里面没有找到任何一点有可能会对应晚晚产生好感的可能,长叹口气:“没有。隽邦跟他大哥还在找人。”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阮建中的脸色也跟着变得凝重了起来,北都治安算好。不过也难防有心人:“会不会是应家的世仇做的?”
“我不知道。”阮绵绵人都乱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阮建中的肩膀:“你去忙吧,我回去了,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好。”阮建中没有拒绝,看阮绵绵的脸色很差,以为她是担心应晚晚。他不知道阮绵绵为了他,跟应隽邦大吵了一架,更不知道因为应晚晚,她跟应隽邦的关系,已经天台了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地步了。
可是阮绵绵却是清楚的,应晚晚能找到,皆大欢喜,要是不能找到——
整整一天,阮绵绵叫了辆出租车,在北都的街头乱晃。司机一度以为她脑子有病,却在知道她是想找人之后,找阮绵绵要来了应晚晚的照片,发给了他的那些司机同行。
阮绵绵很是感激,这个时候可以遇到一个好人,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大的鼓舞了。
只是这样一天跑下来,依然一点结果也没有。
疲惫的回到酒店。阮绵绵随意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个面包填肚子。上楼,房间里依然没有人。去隔壁敲门,应隽邦跟应隽天还没有回来。
阮绵绵只好回房间休息。看着冷清的房间,心里对应晚晚的担心,也跟着越来越多。
整整三天,应晚晚一点消息也没有。应隽邦跟应隽天都不可能无止尽的放下手中的公事不管,偏偏应晚晚一点消息也没有,他们不光要找,还要想办法瞒着应鼎弘。可是再找不到人,只怕就是瞒不住了。
阮绵绵看着坐在房间里的另外两兄弟,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气氛十分的压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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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1:天人交战
这三天他们都在奔波寻找应晚晚,只有今天回来得比较早。三人坐在一起,脸色都不怎么好。阮绵绵看看应隽邦两兄弟,能看看窗外。叫了外卖。
挂了电话,能接到阮建中的电话,问她现在还在不在北都,有没有找到人?阮绵绵跟他说了几句,送外卖的就来了。将饭盒一个个打开,摆出来,目光落在应隽邦两兄弟身上,她的神情淡淡的:“吃点东西吧。想找人,也要先把自己照顾好,不然就没有力气了。”
两兄弟都没有出声。阮绵绵抿紧了唇,有一种压抑的难受。这三天,应隽邦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过,他们回来讨论事情的时候,她就在边上听。
她知道应晚晚没有消息,他们都很担心,可是饭总是要吃的吧?
两兄弟都没有动,应隽天都要担心疯了,应隽邦亦然。哪有心情吃饭?阮绵绵抿了抿唇将视线看着应隽邦:“隽邦?”
应隽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也在看他,两个人的视线交汇,他平静无波,她隐含无奈还有一丝苦涩,于是他终于有了动作。看了应隽天一眼:“吃饭吧。”
三个人沉默的将晚餐解决。都没有说话,气氛很压抑,阮绵绵吃过饭就回房间了。
过了一会,应隽邦回了房间,阮绵绵此时刚洗好澡,正打算睡觉,看到应隽邦进门,她也不睡了,只是坐在*沿看着他。
这几天,他早出晚归,她也跟着在外面奔波,两个人并没有多少时间好好相处。应隽邦将外套脱下,拿起衣服打算进浴室。阮绵绵却叫了他一声。
“隽邦?”
应隽邦的脚步停了一下,转过脸看着她,神情略淡。阮绵绵抿紧了唇,脸上透着几分疲色:“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认为是她怂恿了应晚晚,认为是她的关系,让应晚晚失踪?她刚才眼里的苦涩,化为语言,看向他的神情,充满了无奈。
应隽邦沉默,拿着衣服的手一紧:“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阮绵绵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站定。仰起小脸看着他,似乎是想看清楚,他此时的心情一般。
应隽邦狭长的眸子微沉,这种时候,他并不想谈论这种问题:“你累了,先休息吧。”
这几天她也很累,很辛苦,他不想跟她争执,一点也不想。
“应隽邦。”阮绵绵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的全名了:“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应晚晚找不到,或者是出了什么事,你打算如何?”
“她不会有事的。”应隽邦拒绝去思考这个可能性。
“我是说如果。假如。万一,可能随便哪一种。”阮绵绵向前一步,目光看着他,幽凉如水:“如果晚晚有事,你打算将我如何?”
“我说了,晚晚不会有事的。”应隽邦将手中的衣服扔到一边的*上,瞪着阮绵绵的目光充满了不喜:“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
他不说。阮绵绵却是明白了,点了点头,再不开口,心里已经很清楚他没说出来的答案是什么。有些事,是她执着了。可是她不认为,自己执着错了。可惜的是他并不这么想,或许,他认为她做了。
应隽邦能一次进了浴室,这次他连衣服都忘记拿了。
阮绵绵站在那里半晌,然后开始收拾行李。没有必要留下来了。每天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其实她也帮不上忙,也找不到人。而他,大概也不想见她。
她留在这里,只能是惹人厌烦罢了。她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不至于真的等到应隽邦最后厌恶自己了再离开。
她没有忘记那天他说的话,句句字字,像是刀子一样割在她的心上。她不是不疼,不是不气。只是因为应晚晚失踪,她作为朋友,也想尽一份心。可是现在,似乎是没有必要了。横竖他都认为自己配不上他,她又何必在这里讨人嫌呢?
将行李都收拾好了。速度很快,来这几天,东西也不多。应隽邦还没有出来,她想跟他说一声的,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她只是拿起了一边的便签条,写了一句话。
“我先回S市了。”
写完,拎起行李走人。多的话,她了不想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房间门关上的瞬间,应隽邦也刚好从浴室出来,没看到阮绵绵的人,他怔了一下。目光落在那张纸上,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扔掉。却是没有追出去找人。只是那个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
阮绵绵早上进公司的时候,还有些精神不济。她没有坐飞机,坐的是火车,一个晚上,从北都摇摇晃晃的回到了S市,下火车时发现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她没有多犹豫,拎着行李就进了公司。连着几天没有休息好,她人看起来有些疲惫。她也顾不上,她三天没有进公司,手上压着这么多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传奇的后期。
她心情不好,也没有心思管其它,专心的工作,中午吃饭,莫初然听说她回来了,拉她一起,看到她的脸色,大为吃惊,完全不明白怎么只是几天不见,她却能憔悴成这磁。
简单的说了一下应晚晚失踪的事,当然把应隽邦跟她吵了一架的事略过不提。
“啊?”莫初然也愣了,应晚晚这个女生,她还是很喜欢的。只是现在人不见了。想想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那你先回来了,应总在北都继续找人?”
“恩。”阮绵绵很累,她将只吃了一半的饭往边上一推:“我先回去工作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莫初然拍拍她的肩膀:“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她会没事的。”
“恩。我也信。”她也相信,只是她心里清楚,就算应晚晚找回来了,有些事情也不一样了,比如说她跟应隽邦之间,长叹口气,阮绵绵回去继续工作,在电梯里遇到了毕召华,他的脸色也很难看。
看到他,阮绵绵有些感慨。听说,杨柳飞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偷创意的事,而在水一方想告她却没有足够的证据,现在,杨柳飞已经不见了。之前以为她会去天狼广告的,可是她并没有去。
毕召华一开始还以为是应隽邦让人对付杨柳飞,所以她才不见。可是后来才知道杨柳飞是自己离开的。毕召华这段时间为了她,也是心力交瘁。
明明杨柳飞不爱他,他却为了杨柳飞把自己弄得像这样。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
阮绵绵不由得想到了应隽邦,如果应晚晚真的有事,他跟她,他们要怎么走下去?事实上,还有什么走下去的必要吗?在他那般嫌弃自己的时候。她就应该走人的,只是应晚晚的事出在前,她没有来得及罢了。
下班之后,阮绵绵晚上没有回应隽邦的公寓,而是拎着行李回了单纯租的公寓。幸好,单纯还给她留了一间房,她不至于没有地方去。
单纯对她忽然回来有些疑惑,看着阮绵绵一脸疲惫的样子,到底没有多问。有些事情,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转眼过了一个星期。春运开始了。公司里老家不在这边的人,都开始订火车票了。阮绵绵也帮自己订了一张。她家离得远,下了火车还要坐汽车才能到。行程都要提前准备。
她有给应隽邦打电话,每天一通,知道应晚晚还没有找到,也就再没有其它的话说。每次挂了电话,阮绵绵都很想哭。什么时候,她跟应隽邦已经到了这种无话可说的地步了?事实上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只是要去做还有些难。
传奇的后期做完了,广告也在准备投放中。阮绵绵也算是暂时得以松一口气。站在走廊上,同事们都走了。这几天她下班都下得很晚,也不是说就真的那么多工作,只是不想早回家。
单纯直没有问她发生什么事,她也没有说。这个时候,她是真感谢单纯。电梯一直不下来。阮绵绵还在等,那总裁专用电梯却开了,应隽邦站在那里看着她。四目相对,一时都安静了。
应隽邦看了她一眼,手放在按键上,侧过头,没有说多余的话,意思却是很明显了。
阮绵绵抿了抿唇,深吸口气,站了进去。电梯合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晚晚有消息了吗?”她知道他前天就回来了,没有继续找,是因为实在是太耽误他们的时间。而北都那边已经留了人,一有消息,随时会告诉他们。
“没有。”应隽邦的声音透着几分疲惫。连日的奔波,外加没有休息好,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憔悴。那双狭长的眸,比平时还在幽深一些,看起来竟然多了几分忧郁的味道。
阮绵绵垂下头,跟每次通话一样,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电梯一点一点向下,阮绵绵像是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一般:“我,还有些东西放在你那里,什么时候我去搬。”
应隽邦眸光一暗,锐利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阮绵绵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只是垂着头:“那天出来的急,没有拿钥匙。不然我就自己去了,也不麻烦你了。”
“你要跟我分手?”
应隽邦的声音极冷,看着阮绵绵乌黑的发顶,脸色一沉。
阮绵绵抬起头看应隽邦,清亮的眸子,清澈,无伪,一眼可见底,里面此时是深深的无奈:“是你要跟我分手。”
“我没说过。”应隽邦双手握成拳,脸色泛青。
“晚晚还没找到。”阮绵绵侧睡看着他:“不要告诉我,你会就这样算了。”
“…”沉默,应隽邦的唇抿得紧紧的,下颌呈生硬的线条。晚晚不见了,他很难受。但是他不会跟她分手,这是两回事。
“你心里还在怪我,怪我怂恿了晚晚去北都。”阮绵绵不想说的,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电梯在此时到了,她后面想说的话,也不必说了。
她想走,应隽邦却不让,拉着她的手再次拖进了电梯。向着地下停车场去了。
“阮绵绵,把话说清楚。”他没有怪她,这件事情算起来是应晚晚自己冲动,北都那边最后的消息,应晚晚极有可能被人绑架了,可是到底是谁,为了什么,现在还在查。他回来,他也很累。
可是他没有想到,一回来阮绵绵就要跟他分手?
“还要说吗?你那天说得还不够多吗?”阮绵绵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退后一步,双手环抱在胸前。这是一个防备的姿势。应隽邦眯起了眼睛,她在防备自己吗?
“应隽邦,你看不起我弟弟,就是看不起我,你说我弟弟配不上晚晚,就是说我配不上你。你都说得这么清楚了,难道我还要死皮赖脸的赖在你身边不成?”
“我说了,我没有那个意思。”那天他是急昏了头,并不表示他真这么想:“你不要把晚晚的事扯到我们之间。”
“现在不是晚晚的问题。”阮绵绵向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是你。应隽邦。”
“你那天说的话,你要是忘记了,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遍。”阮绵绵是真的不想跟应隽邦打这样的嘴仗,很没意思。可是她能忍不住。他心疼自己的妹妹,她就不能心疼一下自己的弟弟吗?他的家人是人,她的家人就不是人了吗?
他一惯看不上阮建中,说他这不好那不好。是。阮建中有时候是不着调,爱说些二话,可是再不好,那也是她的亲弟弟。他应隽邦,有什么资格,这样去说阮建中?
应隽邦脸色难看,正想说什么,电梯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场。阮绵绵几乎是电梯一到就跨了出去,应隽邦跟在她身后。在她要向前走的时候,将她拉向了自己的车子。
“放手。”阮绵绵不想理他,一点也不想。那些事情那些话,这些天她一早也不敢忘。只是不让自己去想,一想就难受。
她不想让自己难受,可是她跟应隽邦,她却是觉得再也走不下去了。
这样不对等的爱情,果然是很累的。
应隽邦一把用力将她的腰圈住,将她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离开。
“应隽邦。”
“我道歉。”应隽邦抢在她挣脱之前开口:“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抱歉。”
阮绵绵停止了挣扎,却没有转过身去看他。他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清洌的声音,似乎是从她的头皮传过来一般。
“请你原谅我。”应隽邦的声音很轻,歉意之外,还透着诚恳。阮绵绵僵在那里不动。任他将她的身体转过去,跟他四目相对。
“对不起。”
他的眸子幽深,漆黑得似乎看不到底。阮绵绵退后一步,他却能拉紧了她的手:“绵绵?”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阮绵绵的眸子清亮,里面一片平静:“假设,我假设一个可能,晚晚找到,她依然坚持要去追建中,建中也被她感动了,要跟她在一起,你,你们应家,会同意吗?”
应隽邦怔住,呆呆的看着阮绵绵。她却是一笑:“回答我,会,还是不会。”
她人是在笑的,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可是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还有坚持。她想要一个答案。
“绵绵。”应隽邦的眉心拧了起来:“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
“怎么不成立?”阮绵绵摊手,不明白自己说的哪错了:“晚晚年轻,漂亮,家世又好,个性也好,脾气也好。如果建中被她感动了,要跟她在一起呢?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应隽邦说不出话来。他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心。这件事情,应家也好,他也罢,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他甚至都可以想像得到,应鼎弘得知这件事情是什么反应。虽然他从来不在意应鼎弘,可是这也不表示,他会因为想跟应鼎弘作对,而就放任应晚晚不管。同意她跟一个完全不适合的人在一起?
“好了。我明白了。”阮绵绵想笑了,还有什么可说的?退后一大步,阮绵绵向着停车场外去。应隽邦挡在她面前,脸上的神情异常纠结:“绵绵——”
“不要说了。”阮绵绵垂眸不看他:“你再说下去,我就要恨你了。”
他把她弟弟看得那么扁。把她家人看得那么扁。还有什么可说的?
“…”应隽邦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点违心的话,竟然是说不出来。阮绵绵也不管,越过他直接走人了。
“绵绵——”她为什么要如此?应隽邦的手抬起,想到她说的话,却又垂下。让应晚晚跟阮建中在一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双手紧握成拳,应隽邦整个人陷入了一场天人交战中。
………
应隽邦怎么想,跟阮绵绵没有关系了。他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他还是看不起阮建中,哪怕是假设,也不会让他跟应晚晚在一起。阮绵绵心里很清楚,应隽邦其实没有说错。他的反应很真实。
他连骗她都不愿意。足以说明在他心里,应晚晚是什么地位,她阮绵绵又是什么地位。
她心里很清楚,阮建中绝对不会跟应晚晚在一起的。他志不在此。这次去北都时,后来又见了一次,旁敲侧击也问了一下阮建中的择偶标准。他竟然说,将来想找个本地的最好,实在不行,也要找一个能吃苦的。
阮建中明年开始实习,他并没有打算一直屈于人下,对未来已经有所规划。总有一天是要自己出去创业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不能吃苦的女生,说不定会抱怨他不能给对方更好的条件。所以他也没有打算在事业小有所成之前恋爱。有这个前提在,他跟应晚晚哪还会有一丁点的可能?
可是这些事情,她知道,应隽邦不知道。就算她说阮建中对应晚晚无意,他说不定会更生气。
有些事情,真的不必说太多,说多了就没意思了,他有他的想法,她有她的坚持。
他有他在意的人,她也有。所以,就这样吧。
阮绵绵出了停车场,一阵风吹来,脸上冷得难受,天能阴沉得很。看样子,像是要下雨了。她摸到自己的脸上湿湿的。这是已经开始下雨了吗?
抬起头,哪里是在下雨,分明是她脸上的泪水。无声无息的,就那样落下。一滴又一滴,最后汇到一处,顺着脸颊落下。
她闭了闭眼睛,那里一片酸涩。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却依然心痛。到底是什么时候,应隽邦,已经成了她心头割舍不掉的一部分。他要跟她分手,会疼。不分手,也会疼。
她不舍得他,也不想恨他。可是她更没有办法跟他在一起。真的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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