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娘别有深意的看过去,“我才也说了,我想说,可是母亲几次都打断我的话,我就是想说也没有机会。”
孔氏臊的脸乍青乍红,噎的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谢文惠也如嗓子处卡了东西,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微张着嘴。
谢元娘哪里容谢文惠在这里捞功劳,不用想也知道是谢文惠出的主意,便对她笑了笑,“还是姐姐了解我,知道我是心软的。”
谢文惠半响才找到自己的知觉,强撑出一抹笑来,却什么也没有说。
是的。
又失算了,没有捞到功劳不说,甚至刚刚出的丑态,也可能是谢元娘故意要这样做的,不然她要是想说,谁又能捂着她的嘴拦着?
“老爷那边还好吧?”刘妈妈的话才免了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继下去。
谢元娘晗首,“父亲很好,让我们不必担心他,也不让我找状元楼,他说是被人诬陷的,总不会真的坐实他的罪名,可是我不放心,仍旧求了状元楼帮忙。到不曾想母亲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甚至做了一抹害羞的神色来,“昨晚我就想到了这事,只是不知道状元楼那边会不会应下,所以也没敢和母亲先说。”
说到这,她又露了委屈来,“不过说这些都不重要了,在母亲的眼里,我一直不是好的。”
她起身,福了福身子,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屋子里孔氏面对着大女儿,两人看着彼此,良久也没有人先开口。
刘妈妈心里也着急,这下好了,二姑娘对夫人的积怨又多了一分。
回到青山院的谢元娘,通体舒畅了。
算计她,在她身上谋好处,还得看脑子够不够用。
今日先是挑了谢文惠的侥幸心里,又让母亲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日后总会让她们对她和蔼点,相信她也能过上一段平静的日子。
谢元娘一战战两,心情大好,响午又没有吃东西,便让令梅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令梅早就饿了,一直等着姑娘从静安院回来,听了这个立马就去了厨房。
不过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还一脸的气愤。
“姑娘,厨房那边说这几日老爷出事,夫人交代平日里不要往外跑,所以府上的菜也是外面送进来的,只送三餐用的,并没有多余的,姑娘响午饭菜过了,只能拿些点心先垫垫,等到晚上一起吃。”
谢元娘到不计较这些,“我记得表哥走的时候留了五百两银子给我,你取几两出来找福伯让他在咱们院里给搭一个小厨房,以后过了饭时,就在小厨房自己做吃的。”
前世嫁进顾府,谢元娘在吃住行上,可从来没有委屈过,甚至享受着在谢府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日子。
反正她怎么做都是错,干什么还委屈自己。
令梅一听拿银子舍不得了,“姑娘,那可是五百两,真要拿些出来用?”
“是状元楼那日表哥赢来的,也不算是自己的钱,拿出来用还心疼什么,再说有了小厨房,也可以做些自己爱吃的。”谢元娘把胳膊伸出去,“看看瘦的。”
这话让刚走进来的醉冬听了,都忍俊不禁的笑了,“姑娘这是纤弱。”
谢元娘脸也不红,“虽然身上的肉厚,可只能怪我骨头小,也不是我胖啊。”
令梅也笑了,“那奴婢现在就去找福伯。”
姑娘连装可怜都做出来了,总不能再心疼那几两银子。
令梅去忙了,谢元娘靠在软榻里,“是不是寒雪打听出来什么了?”
“寒雪看到言心在打听姑娘的事。”醉冬小声道,面色犹豫。
大姑娘一直盯着主子,亲姐妹之间这样做确实有些说不能,又不是庶嫡的姐妹,而是一母双胞的姐妹。
“这个我知道了,让寒雪注意着言心的举动,看看她平日里在做些什么。”以前不懂,现在谢元娘也知道谢文惠为何盯着她,到不担心这个,反而很好奇重生回来之后,谢文惠都做了些什么。
醉冬见主子心里有数,便放下心来。
青山院这边要搭小厨房的事,福伯得了信之后,就去回了孔氏,孔氏原还有些愧疚之前冤枉小女儿,现在一听不问她直接找福伯,就火气大道,“她有银子就让她弄去,左右眼里也没有我,爱做什么便做什么。”
福伯隔着帘子站在外面,听到夫人的话应声退了下去,不多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回头发现是刘妈妈,这才停下来。
“这几日夫人心情不好,老爷出事,所以对二姑娘那边才严厉了些,你是府里的老人,又是老爷身边的人,要多帮着照顾一下才是。”刘妈妈的态度诚恳,两人都是夫人及老爷身边亲近的人,按理说刘妈妈在福伯面前没有必要放低姿试,可她偏偏这样做了。
福伯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年予五十,平日里放少,又常常沉默,若不是府里的总管,极少能让人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个人。
他态度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语气也一惯的语调,“您放心吧,咱们做下人的,只盼着主子们好。”
没有说旁的,却也保证不会像老爷告状,刘妈妈放心了。
又道了谢,两人才分开。
青山院的小厨房当天就搭了起来,只是还不能用,要明天才能用,晚上去静安居用晚饭时,孔氏冷着脸,并没有因为夫君的事要解决了而露出轻快的神情。
谢元娘知道这冷着脸是冲着她来的,她直接忽视,反而是谢文惠提起了小厨房的事,透着打趣的味道,“你这些年没少攒私房钱,府里就这么几口人,你还要花那个闲钱搭个小厨房。”
第231章 修复
“还不是大厨房那边说过了饭时就不能做吃的,姐姐也知道我是个嘴挑的,哪里能让自己饿着肚子。”既然有机会,谢元娘当然要上眼药。
谢文惠微微一愣,随即道,“这些个下人,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哪有主子吃东西还要和他们看时辰的。”
刘妈妈忙道,“这几日府上有事,不让他们出府买菜,怕是因为这样才为难了二姑娘,奴婢过会儿就去训她们。”
孔氏见长女与刘妈妈都一口了,知道不能再沉不作声,不情愿的开口道,“查一下是哪个奴才,直接发卖了。”
这也算是堵上了小女儿要吃东西被厨房为难的事,将来也传不出什么话来。
孔氏心里明白长女及刘妈妈的用意,可心里就是不甘,总觉得是小女儿事多,别人怎么就没有这样的事情?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饭后,孔氏留了两个女儿说话,“你要搭小厨房,也是大厨房那边刁难,你姐姐也说了,府上就这么几口人,你在单独开火,让外人怎么看?搭小厨房的银子我出,日后你还是在大厨房那边吃。”
刘妈妈早就有了准备,将准备好的银子拿了上来,递到了令梅的手里,令梅不敢犹豫的接过了银子。
谢元娘无意在这上面争辩,左右到时想在哪里吃还是看自己的,但是给的银子不收白不收,也不会拒绝。
孔氏只当她是应下了,心里的这口气才顺了,也没有再客套,挥手让两人回去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谢文惠问,“妹妹是不是怪白日里姐姐没有站在你那边?”
“姐姐想多了。”
“这些日子,妹妹不与我亲近了,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让妹妹误会或者恼了?”谢文惠停了下来,月色下,看不清她的神情,却能感受到她在直直的盯着你看,“妹妹,咱们是双胞胎,打小你就亲近我,什么事都和我说,你现姐姐却觉得你很陌生,变的越来越不像你了。”
这又是打亲情牌?
谢元娘停下来,由着她打量,望向夜空里的星辉,“姐姐说我变了,在我看来变的却是姐姐。现在看来,不是谁变了,只是我们都长大了。”
长大了,懂得了,有时候的关心并不是关心,可能是一把会要了你命的刀。
“是啊,长大了。”谢文惠也想到了。
前世谢元娘已经与顾庭之订了亲,今生有了变故,或许因为这样,前世很多谢元娘没有参与的事情,今生有了她的参与,才变的与前世的结果不一样。
谢文惠一时之间觉得她该想开,又时之间又觉得不甘心。
心里的感觉复杂,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
话谈到一半,姐妹二人便分开了。
顾府那边,顾庭之把二叔罚写的话写完之后,恭敬去了竹笙居的书房,厚厚的抄纸放到桌子上,顾庭之又规矩的站好。
顾远并没有看,目光也没有从手里的帐册上移开,人也不开口。
他不开口,顾庭之便规矩的站立不敢动。
近一柱香的时间过去,顾远方放下手里的帐册,抬眸,“明日起启去边关,今日去你母亲那里陪她用晚饭说说话。”
顾庭之恭敬道,“是。”
等从书房里退出来,这才暗呼口气出来。
江义侍立在书房外,看了大公子的动作,又慢慢垂下眸子。
细春闱的事情闹出来之后,过了近十天,金陵城似乎才又从沉睡中醒了过来,有了热闹与喧哗。
关于春闱泄题案那边,杨府到是被摘了出来,春闱‘通关节’是礼部尚书做的,杨侍郎并不知情,只是杨侍郎的儿子被取消了贡生的资格,日后永不可参加春闱。
这也算是虚惊一场,不管怎么说,杨府没有出事,只是一个庶子没有了举子的名额,也不算什么大事。
杨老人那边纵然再疼爱庶长孙,也没敢为此再闹腾,甚至杨侍郎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长子绑在院中打了五十鞭子,身上血肉模糊,才让人抬屋里去。
杨老夫人没有闹,便是府上的姨娘也没有闹。
最高兴的莫过于杨夫人,马上就又与金陵城里的人走动起来,最后大家看似并不热络,杨夫人也知道是受人厌了,只能又躲在府中。
谢父这边终于有消息了,是刑部的人又一次来了谢府,把在做粗使丫头的长玉抓走了。
孔氏这一惊一吓,等缓过神来时,才低呼道,“一定是长玉心怀恨意,所以才诬告你父亲的,书房里外人怎么可能进去,一定是长玉进去了,一定是这样。”
又想到长玉曾是她身边的丫头,孔氏愧疚不已,“是我害了老爷。”
她竟还在怨别人。
刘妈妈只能劝着,孔氏哭了一场,精神头却也比之前好了,“恶有恶报,坏人想逃之法外,做梦。老爷终于可以出来了。”
果不其然,当天上午长玉被抓走,下午谢父就被放了出来,人除了胡子长点之外,看着精神也不错。
孔氏看到丈夫归来,喜极而泣,便是谢文惠也红了眼圈,鸣哥一直也没有被从族学里接回来,直到知道谢父没事了,孔氏才让人接儿子回来,此时鸣哥虽然板着一张小脸克制着自己像个大人,可红红的眼圈还是出卖了他。
只有谢元娘平静而淡然的站在那,双眼含眸,为父亲回来而高兴。
谢父不是糊涂人,对着小女儿点头,父女两个纵然没有说话,可是一个眼神就够了。
这样的默契,自然也落在了别人的眼里。
谢文惠眼里涌着嫉妒,明明是她提出来的,可谢元娘就是早她一步先出府,一个人把好处都占了,如此一来,父亲眼里感谢的自然也就只有谢元娘一个人,到是她们在府里担心这些日子,反而白担心了,一句好话也没有劳到。
谢父坐在花厅的主座上正在说着,“你们是女子妇孺,世人多阿谀奉承,我原就是个五品的主事,出了事之后,躲还来不急,哪里会出面帮忙。二弟那边怎么样?给他通信说我回来了吗?”
第232章 夫妻
孔氏一僵。
谢元娘接过话,“父亲,我已经让人给二叔送信了,二叔知道您没事,就回衙门当差了。你今日归来,我猜着二叔晚上就会过来看您。”
谢父笑道,“还是元娘想的周到。”
孔氏心就是一堵,难不成在丈夫眼里,她们想的就不周到的?四处想办法救他不对,又没有通知二房,怎么说来说去都是错呢?
谢父浑然不觉已经惹恼了妻子,还笑着扭头道,“晚上让厨房多做几个小菜,我和二弟也喝一口。”
孔氏想吵也会不挑这个时候,笑的勉强,却还要装出一副贤惠的样子,“这个不用老爷惦记,我已经吩咐厨房那边每天都备着食材了,刚刚一听老爷回来,我立马就让人再出去买菜,老爷回来要庆祝一番,二弟那边帮着跑前跑后,也要好好谢谢才是。”
谢父笑道,“还是夫人知我。”
孔氏眼里的笑意浓了。
谢父又说了这两日在大牢里是怎么过的,又道出长玉怀恨在心而报复她,至于怎么想到这一点,谢父觉得背后还有人,虽然没有抓出来,但谢父的罪名给洗脱掉了。
孔氏却一脸的忧心,“背后之人为何针对老爷?纵没有日日防贼的道理,眼下如何是好?”
又突然埋怨起来,“早知道元娘当时和状元楼说时,就要让他们把背后之人抓出来,而不是只救你父亲,白白一个机会就这么浪费掉了。”
坐在房中也会有无妄之灾。
谢元娘就知道会这样,她淡淡道,“是女儿想的不周到,日后有这样的事,只能劳烦母亲出面了。”
孔氏脸色就是一噎。
她哪里有那个能耐求到状元楼?
这丫头不就是在贬低她这个吗?
谢父原是不满妻子的话,不等出声呵斥就听到了小女儿的反驳,待听出话里提的意义,差点就忍不住笑出来,父女两的目光对上,看着还在挤眼睛的女儿,谢父无奈的摇头笑了。
她个促狭鬼。
谢文惠面容发僵,面上还要劝着母亲,“元娘也是年轻,母亲担心父亲,也不急于一时,到不如让外祖父那边帮帮忙,查一查背后之人。”
她心里更担心的是万一真是因为她见苏家女眷而引起的,那要怎么办?
原想巴结上董府,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可是那日在寺庙里根本就没有遇到董家与任家,她也怒力的回忆着前世的事情,可是关于董家和任家的实在是太小了,或者说是她关注的少,直到后来任显宏年轻轻成了侍郎,她才注意到任家。
现在董家与任家马上就要订亲,她要怎么做才能与董适走近,甚至在董府出事前而在董府里找出刘将军平反的证据来?
“惠姐?”听到有人叫她她才抬起头来,正对上谢父担心的眸子,“惠姐,你没事吧?”
“老爷出事的这些天,惠姐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一直到处奔走想办法。”孔氏立马夸起长女来,“这些日子府中接连出事,惠姐一日日的瘦下去。”
谢父听了也担心的看着女儿,“惠姐看着是瘦了,是为父让你们担心了。元娘也是,状元楼得来的福利为了为父用了,你们都是好孩子。”
谢文惠愣了一下,又笑了,“都是一家人,父亲说这些让我们做儿女的如何不惭愧。”
她就知道只要夸人,就离不开谢元娘。
开始谢文惠还会不功,活了两世,凭什么疼谢元娘,只是经历了几次事情之后,谢文惠都不得不佩服谢元娘的好运,那么父亲舅家偏疼她,她到也觉得理所当然了。
谢父面上的幸福之色是真的,“都说有儿万事足,我看这话不对,是有女万事足,我这一对双胞女儿,大女儿恬静懂事,小女儿又活泼惹人爱,拿出来哪个不羡慕我?”’
孔氏笑道,“老爷,鸣哥可还坐在一旁呢,也不怕儿子吃醋。”
“姐姐们是好的,到是我是家里的男子,却没有帮上忙,还是事后才知道。”鸣哥一脸的愧疚,低下头。
孔氏心疼了,忙招手让儿子到身边来,搂在怀里解释了一番,谢父也在一旁说,鸣哥面上的失落之色才淡了些。
一家人其乐融融,谢元娘喜欢这样,眼下也将母亲与谢文惠的算计摆好在外面不去多想,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晚上,谢二老爷一家来了大房这边用晚饭,兄弟两个喝了不少的酒,谢父也很高兴,女眷这边,自从谢休德远走边关之后,玉姐与大房走运的都少了,而阮氏更是无事从不来大房。
晚上休息,醉冬从外面进来,说离子刚刚又来过这边,说明日要去边关,问她还有没有要捎的信或者东西。
谢元娘把写给大哥的信拿了出来,又想了想,从床头的柜子里翻了一个荷包来,青锦面绣着翠竹,谢元娘的女红并不怎么好,这些荷包是她重生回来之前绣的,更是惨不忍睹,她想了想还是将荷包与信放到了一起,而荷包里还塞了一百两的银子。
让醉冬将这些东西给离子送去,谢元娘才躺下。
看到绣的分不出模样的荷包,谢元娘不由得又陷入了回忆。
前世退入顾府之后,她每天跟在婆婆身边,慢慢的女红也上手了,虽然十指不在扎的红肿,可是仍旧绣不好,绣出来的女红拿出去也会被人笑话。
记忆最深的一次便是衡哥一直嚷嚷着别人有母亲绣的荷包,只有他没有,谢元娘看着衡哥委屈的小脸,终是下了决心绣了一个荷花的,长子湛哥虽没有说,可眼里的期盼也是骗不了人的,谢元娘也给湛哥绣了个对着翠竹的。
绣的荷包远远看上去像大饼,翠竹的还好一些,毕竟常绣,可远远的看着还是像一群鱼。
谢元娘记得她递给两个儿子时,自己都不敢抬头看儿子们的目光,到是两个儿子一点也不嫌弃,甚至每天戴在身上。
谢元娘又叮嘱两人不许对外人说是她绣的,两人也应下了。
第233章 与前世相似
结果隔了不几天,谢元娘就听到湛哥把小叔叔院里的大丫头梦林给打了,半边脸都打肿了,小叔叔对湛哥动了家法,湛哥也没说出为什么,还是湛哥身边的小厮说梦林把少夫人做给小公子的荷包烧了,湛哥才动了怒的。
谢元娘知道这事,也是小叔叔亲自过来找她,说了湛哥被他冤枉动了家法的事,向她道歉,谢元娘当时惊吓到了,她也是这时才知道湛哥珍贵那荷包之事。
正当她暗下里再拿起绣针给湛哥再做一个荷包时,衡哥那边出事了,在族学里把一个孩子打的头破出了血不说,还跑到人家把人家晒在院子里的衣衫都给剪破了,事情闹到了府上,惊动了老祖宗、婆婆,谢元娘才知道这事。
问清原由,原来是族学里那孩子嘲笑衡哥戴的荷包丑,衡哥不理会,而在骑术课的时候,衡哥珍视荷包所丢了掉了,所以摘下来放在衣袍那里,哪知道被那几个捣蛋的孩子给偷出来剪破了,衡哥发现时其中一个孩子正在剪,衡哥就把对方额头打破,又跑人家去了。
事情闹这么大,顾庭之做为父亲,直接就要动家法,是小叔叔赶回来拦下来,先是当面给对方赔礼,又让人按三倍的价钱赔了折损的东西,次日还让衡哥到族学那边当着众人的面道歉,这事才算是过去。
而在府中这边,小叔叔并没有对衡哥严厉,反而是心疼的讲了道理,还训斥了当着外人面就要动家法的顾庭之,谢元娘原本对顾庭之的愤愤之色,也退了下去,只顾着心疼两个儿子了。
她熬了一夜,又重新做了两个荷包,亲手给两个儿子戴上,看到儿子们面上的欢喜,谢元娘直到此时回忆起来,心里都酸酸的。
她自己活的失败不说,母亲做的也失败。
不过又想起后来衡哥偷偷对她说叔父虽然给那几家人赔礼道歉了,可是过了不久,那几家人的孩子就被族学那边退学了,至于原因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衡哥说他就是知道是叔父做的。
黑暗里,谢元娘唇角边勾了抹笑,前世过的悲惨,可也有幸福快乐的时候,人生就是这般,有时并不是你眼中看到的那样。
月色透着窗纸射了进来,室内一片寂静。
次日顾庭之这边离开金陵城时,与离子汇合,顾庭之了他身后背着的包裹一眼,到了嘴边的话,想到昨日二叔的处罚就又咽了下去,谢二给谢休德带什么东西又和他没有关系。
十日后,顾庭之日夜兼程的赶到了边关,谢休德被晒黑了,风吹的皮肤也粗糙了很多,可是精神却比在金陵的时候还好,训练完之后,就直奔向顾庭之的营房。
八人住的营房里,除了顾庭之与谢休德,还有五个人,后来蒋才被顾家送来,这样一来,三个人在边关又遇到了。
蒋才来的时候,顾庭之不在,谢休德的出身低,蒋才开始摆了两天的爵爷架子,可是等训练几天之后,累成了狗,蒋才小爵爷的性子也没了,甚至与谢休德私下里偷偷打过一架之后,两人脾气对上,到成了勾肩搭背的兄弟了。
顾庭之在营房里看到两人亲近的走进来,微微一愣,谢休德到有几分的不好意思,蒋才干脆冷哼一声,看也没看顾庭之一眼。
谢休德还惦记着家里,不等他说,顾庭之就将离子带回来的包袱丢给他,“离子留在了城里,这是他从你家中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