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母亲教出来的,自然懂规矩。”谢元娘心情不好,说了几句也觉得无趣,转身进了青山院。
谢文惠被堵住了嘴,想起大哥的事,还有二叔二婶的委屈,愣是找不出一句帮母亲说话的理由来。
前世大哥惨死在关边,难不成今日因为母亲也要走前世的路?
她咬紧牙,难不成前世大哥去边关也是因为母亲?而不是因为谢元娘?
原本听到苏大人被杀,谢文惠还在担心是背后之人出手的,可是听说苏府女眷也被下了大牢,谢文惠就傻住了。
明明是刘将军平反的证扰,怎么女眷还被抓了起来?
怎么与前世不一样?
又打听不到消息,听说阮家二夫人来了,谢文惠这才想着能不能探听些什么来,却没想到听到谢元娘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要说苏府出事之后,最高兴的就是孔氏,苏府出事不算,还有朱尚书家,之前苏府威胁身后的大树,在孔氏看来就是朱尚书府。
担忧了几天的事,终于解决了,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金陵成里今年的三月也算是多事之秋,先是印结案,现在又是兵部出事,不管哪一件,都让人压抑的同时,又想找到突破口放松一下。
人就是这平,平时真没事时,整日呆在府中不会觉得什么,可越是不方便出去时,反而越觉得不能再宅在府里。
如此一来,相约到寺庙求佛的去晦气的人反而多了起来。
兵部出事的次日,孔氏就接到了平日里走动多的几个夫人的邀请,一起去西山那香林寺,寺是建在一座山上,世人把那山叫富贵山,听说在那里求前程特别的准。
一行人中当,除了鸣哥太小没有参加春闱,其他几家都有人参加了今年的春闱,成绩还都不错,都过了,如今是贡士,只等着四月殿试,所以出来散心是一方面,为家里子嗣求个好前程是真。
香林寺的大殿人最多,几家夫人及各家有女子的,都一起涌了进去,求菩萨保佑家里的子弟能出人头地。
谢元娘原是想和任蓁蓁在一起,只是任夫人一路上都将人留在身边,开始谢元娘还不明白,等发现到了大殿之后也一直盯着任蓁蓁,甚至不时的往谢元娘这边扫一眼,谢元娘就察觉到了,任夫人这是不想任蓁蓁与她在一起。
看出来了,自不会厚着脸皮上前去纠缠,离开大殿后,谢元娘深吸一口气,她有些能明白任夫人的想法了,郡王府帮杨府做媒的事,面上没有人传出去,可杨家两次被拒受辱,私下里一定会放出话去,任家只是五品的主事,又哪里敢得罪杨府,更不敢得罪郡王府。
眼看到嘴边的鸭子就又飞了,谢元娘有些无力,在想着要不要换个潜力股,细细的想着身边被她忽视的潜力股,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寺里人太多,又很嘈杂,谢元娘往香客少的地方走,因寺庙就是在山上,所以走到最后,就走绕到了大殿的后面,青石板的院子很干净,四五棵苍天大树就把整个院子上空挤满,山里的空气很湿又带着芳草的气息。
院墙有个小角门,没有上锁,推开望去,一条小径通向身后的山上,到别有一番的情调。
第191章 多事4(隐情)
细看能看到不远处的树下有一片的红果子,谢元娘眼睛亮了起来,就往外去,令梅着急道,“姑娘,万一寺庙里的人锁了门怎么办?”
“这个好办,你把门上挂着的锁拿着,这样他们找不到锁,自然锁不了门。”谢元娘没回头,笑而不语,人却是已经几步就到了树下。
令梅听了眼睛一亮,摘下挂着的锁就跟了上去,结果一抬头就见姑娘正蹲在树下摘那红果子吃,她犹豫了一下将身后的小角门带上,寺院里的香客多,也不知道谁会到后院来,姑娘到底是闺中女子,让人看到偷吃寺院的果子也不好。
树下是一片野生的草莓,草莓上面还带着露珠,入口酸酸甜甜,谢元娘想起了前世她去老夫人院子里时,老夫人拿出来的草莓,和这个味道竟似一个是的。
小叔叔看似是个冷漠的人,实则最关心家人最孝,难不成是小叔叔采了送给老夫人的?
谢元娘摇头,往嘴里又丢了一颗草莓,现在怎么变的这么爱想入非非,吃个草莓也想到前世的事。
原以为只是小事,如今却发现那些事早就印到了脑子里,不时的就蹦出来,提示着她前世真实活过一世的事实。
令梅吃好了,将帕子拿出来,摘了放帕子上,“奴婢带回去给醉冬姐姐尝尝,现在这个时候,只有勋贵家自己有庄子又打了暖棚,才能吃上这新鲜的玩意。”
“你说的也对,按理说山上的气温比山下地,这玩意更不可能熟的这么早,难不成也是被人悉心照料的?”
令梅摘草莓的手僵在半空,她看着帕子上放瞒的草莓,就差要哭出来了,“姑娘,那怎么办?”
这傻丫头,真不经逗。
谢元娘忍俊不禁,“我逗你呢,你看远处,太阳不管升到何时,这里总能照顾阳光,说明这处位置很特别,有阳光照的地方自然是暖的,四周又有山树挡着,这里的温度高,自然草莓就熟的快。”
令梅紧绷的身子才松下来,“姑娘,你逗奴婢的。”
谢元娘只是笑。
吃饱了,又采好了,主仆二人这才起身往寺院角门那里走,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传来。
“一直知道你家哥儿书读的好,这次名次考的也靠前,将来定有一展大作为。”
“你快别夸他了,四月还有殿试呢,看他不急,我却急的头发白了几根。”
这个声音谢元娘认得,是任夫人的声音,任夫人听到别人夸奖儿子,自是欢喜。
另一个声音虽认不出来,却有些熟悉感,想来也是宗仁府属官女眷家的,以前也见过面,只是谢元娘没有上过心。
“要说起来,我家的两个不成气的才让人头疼,今年兄弟两个一起参加春闱,别说都过了,只是在乙榜,我们老爷说让我知足,可是看到你们家哥儿这出么出彩,我怎么能不眼红。”这话说的好。
“我还高兴你命好,有两个儿子,我没那福气,只有这么一个哥儿一个姐儿。”
看到别人家孩子考的孩,哪有不眼红的,可说出来的没有,但是你当着对方的面说出来了,又让对方觉得亲近,当成自家人。
又高高的抬了对方一把。
谢元娘挑眉,她还真不知道宗仁府属官家有会这么说话的人,到是人才,以前看走眼了。
不过这样一直抬着一个主事家的儿子,想来是有所求,路也铺好了,接下来就该是正题了吧?
“说起来你家蓁姐也好,文文静静的,哪家要娶了去,才是福气呢,婆婆看也待见。”又说了几句性子好之类的,话音一转,“我家绮玉只知道在家里服侍我,万事也没个主见,都要我指哪才走哪,这样的性子哟,将来也不知道能嫁到什么样人家去。要真是能嫁到认识的人家,我也就能放心了。”
“看你说的,儿女自有儿女的福,你就别费心了,咱们也出来有功夫了,别让人找,快回去吧。”任夫人笑着不接话,两句话就把那妇人的话给打发回去了。
角门里终于安静了。
令梅才敢呼气,和姑娘走到哪都偷听,这事她虽然习惯,可是总忍不住紧张。
谢元娘忍笑,她就直觉有事,果然被她猜中了,那妇人谢元娘后来也认出是谁了,应该是上次与母亲她们一起同行的夏夫人,也是一主事的女眷,家里有两子一女,也是刚刚那一句‘绮玉’让谢元娘认出了对方。
前世夏绮玉被喝醉的宋世子给当丫头夺了清白,夏家不敢得罪郡王府,用一顶小桥子把夏绮玉送进了郡王府,夏绮玉当姑娘时不显山露水,嫁进郡王府后,当年就有了身孕,不说先生下庶长子,便是宋世子后面的两个儿子也是她生出来的。
至于宋世子的嫡妻,是郡王妃本家的侄女,却一直没有身孕,所以说当初那些暗下里嘲弄夏绮玉的人,自是打了脸。
谢元娘带着心事,进了角门,夏夫人是有意想给自己女儿做媒,可惜任夫人根本没有看得起夏家,以任夫人捧高踩低的性子,儿子又这般优秀,怎么可能看上小户人家的女儿,便是觉得尚公主也是可以的。
也难怪后来任夫人对夏夫人的热情一下子就淡了,把主意打到她宝贝的儿子身上,那就是挖她心口的肉。
想到任夫人对她的态度也是出尔反而的,谢元娘有些不屑,前世董适嫁给任显宏,董家又出事,可想而知董适在任家过的日子有多难。
主仆二人没走几步,似听到前面又有人来了,步子还有些凌乱,谢元娘暗咒一声‘见不得人的事怎么都跑到寺庙里来了,真当佛祖宽宏大量,上点香火钱就可以买通?’
嘴上埋怨着,还是四下里打量了一圈,带着令梅躲到一处角落里,是寺庙里搭出来的眺望台,墙角对外凸出的地方,要不细看并不知道有这一处地方,只有近了才发现。
第192章 多事5(马次辅之子)
谢元娘和令梅躲进来时,见里面已经有了人,还不是旁人,主仆二人都认得,对方看到谢元娘主仆手,眼睛明显亮了几分,显然也是认出了对方。
“二姑娘,又见面了。”马尚作揖见礼,又似想到了什么,耳朵微微一热。
马尚身旁的小厮差异的偷偷看了谢元娘一眼,又忙低下头。
谢元娘也不自然的福了福身子,“又见面了。”
还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
说起来两人情况都一样,马尚带着小厮来到这里看到有人过来躲到了这里,谢元娘进来后不等走,又有人进来。
其实两人完全可以不躲,谢元娘是嫌弃麻烦,至于眼前这个黑瘦的小男孩,谢元娘理解成他是自卑。
两人才见过礼,就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就传来。
“世子,我不能与你到这边来,让人看到了会议论。”姑娘的声音淡淡的,“这样也不合规矩。”
宋怀荣笑道,“又没有外人,只有你我,谁会传出去。”
“……世子私下里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远远的看到你,就想说几句话。”
贾春怒而要走,宋怀荣绕了个圈,又拦在她身前,“春姐,我是不是哪里惹了你,一见面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与世子又不是自家兄妹,谈不上愿不愿意。”贾春耐着性子,“世子可以把捡来的荷包还我了吧?”
要不是宋怀荣使人偷了她的荷包,为了拿回荷包,她怎么也不会私下里来见他,又生怕被人看到了,四下里打量着,见院子里除了几棵苍天大树,没有旁人,才放下心来。
躲在眺望台里的谢元娘实在好奇,她真不知道宋怀荣看着人模狗样的,平日里又一副娟娟公子的作派,私下里竟还有这样的作派。
她身子不敢往外移,只能偷偷的探头望了一眼,宋怀荣今日穿着打扮贵气又不失英俊,亭亭而立贵家公子的身姿自然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可惜谢元娘是活了两世的人,见过了老实又沉稳的烨然,此时看宋怀荣就生出几抹明明很嫩还装老的感觉来,对他的评价也降了几分。
“怎么样?”身后有声低低的问。
谢元娘回头,就撞到一双黑墨的眸子里,她顿了一下,“不矜持。”
马尚的少年黑黑的脸颊上绽放一抹大大的笑。
笑容干净如初出的婴儿。
原来长的黑也接不住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啊。
让人看了很舒服,谢元娘就多看了两眼,还是那边又说话了,才将她的注意力引回去。
“寺里香客多,我却能捡到春姐的荷包,说起来也是种缘分。”宋怀荣将荷包递了回去,“山里风大,我送你回去吧。”
贾春接过荷包,“不苏烦世子,况且于情于理不合。”
语罢,贾春福了福身子,大步离开。
宋怀荣没有跟上去,站在原地,望着佳人走远了,面上的笑意退下去,化作阴郁,良久才大步离去。
风吹过,带着树叶哗哗作响。
一直过了很久,确定对方不会折回来,谢元娘四人才走出来。
“时辰不早,二姑娘也早早回去吧。”马尚作揖提醒。
谢元娘又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别,带着令梅走了,这个马尚到是有趣,年岁小却知道避免两人尴尬,而主动帮她找理由,又不用她先开口。
体贴又懂事,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可惜小了些。
谢元娘心思百转,等回到前殿与众人汇合时,众人已经拜完,又不打算在寺里用斋饭,所以要准备下山了,看来看去,也就等谢元娘一人了。
当着众人的面,孔氏面上带着笑,目光看着谢元娘却冷冷的,谢元娘不以为意,等下山时看到任蓁蓁,谢元娘只远远的颔首打招呼,并没有再凑上前去。
她态度一转变,任夫人也察觉到了,多看了谢元娘一眼,便由婆子扶上了马车,任夫人即不打算与谢府结亲,又曾用谢元娘试探过儿子,此次过来,自不会让儿子陪着来。
马车里,孔氏揉着额角,“你是当姐姐的,抽空多考问一下鸣哥的功客,到寺院里也到处乱跑,让众人都等着你,像什么样子。”
看着疲惫,到没有太多的责怪。
能不吵吵正常说话自然是好的,谢元娘看出她心情不好,顺势的应了一句,没有争辩。
孔氏闭上眼睛,再没有说话。
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前走,谢府的条件摆在那,平日里出行只有这一辆青棚马车,孔氏还是姑娘时坐的也比这个好又华丽,今日又见几个不如她出身的说起家中的儿子一脸喜气的模样,只觉得胸口堵的慌。
当年若是生产时没有坏了身子,她也早早的生下儿子,今日自也会有儿子参加春闱,哪里会被人比下去。
进了四月,兵部的事情还没有传出是因何,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让人慢慢的淡忘,金陵城里多的是官宦人家,少了几家也不会让人注意。
阮二夫人又来过府上几次,阮氏一直也没有应承,直到谢二老爷撞到一次阮二夫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阮二夫人才没有再上门。
殿试订在十六那日,眼看着也没有几日,在众人观望中,各家亲事也都张罗起来,太元朝女子出嫁晚,及笄后订亲,勋贵人家舍不得女儿会留在十七八再嫁女。
要说大龄剩女也不多,可细说起来还真有那几位。
比如郡王府南蓉县主宋南荣,已经十八仍旧没有定亲,太医院院首白太医孙女十九岁也没有定亲,还有贾侯府嫡小姐贾春十六,也没有定亲。
这三位都是数得上出身的,不是权贵人家便是大臣家的女子。
今年春闱各家只等着抓个好的金龟婿,便是孔氏看着要及笄的两个女儿,也在头疼着这事,为此晚上等谢父回来,说了两句孔氏又埋怨起来,谢父便又躲到书房去睡了。
谢元娘回想前世,中举的似乎有宋怀荣,状元是贾乘舟,到是忘记探花是谁了,好像是个不起眼的人。
第193章 多事6(惠姐又升起希望)
今生不知道会不会有变故。
不过马上众人的目光就被兵部的事给引了过去,一直压着打听不出来消息的刑部那边,终于放了话出来,苏沉在去江南那边剿匪时,以兵充当土匪而抢杀掠夺,证据确凿,被牵扯在内的还有兵部尚书朱府,朱尚书被判秋后问斩,家眷分配关边。
苏侍郎虽是主谋,可人畏罪自杀,家眷同朱家家眷一同发配边关,至于被扯进去的阮二老爷,只是贪财,对举报苏侍郎的事压下来,如此被撸了官职,罚银一千两,人放了出来。
阮二夫人到谢家二房那里去借了银子,谢家日子过的不宽裕,阮氏纵是恼了兄嫂的薄凉,此时也不能看热闹,将自己的一间陪嫁铺子卖了二百两给了阮二夫人。
谢二老爷知道后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一句责怪,阮氏心里反而越发的难受,嫁给丈夫之后没有帮上忙,反而还总被兄长拖着后腿。
阮二夫人见此,也没有再多说,拿着银子走了。
谢元娘是在早饭的时候,听到孔氏说的,孔氏一脸的嫌弃,“用你的时候是家人,没用的时候连外人都不如,竟还傻傻的把赔嫁铺子卖子,也不知道长没长脑子。日后手里不宽裕的时候,别指望从我这里挪银子用。”
“二婶没有和母亲借过银子吧?”谢元娘实在不喜欢母亲这副做派。
看不起一个人,就处处的踩一脚,不管与她有没有关系,让她来说,二婶挺会经营的,只是嫁妆少了些,不然这些年早就压过他们大房去了。
孔氏瞪过去,“你到是处处与她说话,我记得以前你最不喜欢二房那庶出的,如今到是改了性子。”
“二婶是长辈,出身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即嫁入了咱们谢家,就是谢家的人,总不能一家人说一家人的坏话。”谢元娘想反驳,有的是有理的话。
啪的一声,孔氏把茶杯摔到了方几上,“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怎么不见你看我是你母亲就尊重些?”
看吧,又来了。
谢元娘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起身就走,头也不回。
孔氏看的没说话,这女儿养的,就是给她添堵的。
谢文惠在一旁又是劝了几句,孔氏的怒气才消了,“就她这样的,我看她能找什么样的人家。”
“母亲。”谢文惠拧眉,便是再不喜欢,也不能诅咒自己的女儿。
孔氏方知说错了话,不自然的用帕子擦了擦嘴,“你的生辰小,在秋天那时候,眼下还不到及笄,只能等到明年再帮你相看亲事,你自己可有中意的?”
“女儿说了,现在还不想这么早嫁人,想在府中多陪父母几年。”
“初十伯爵府老爵爷过寿,金陵城里有头有脸的都会过去,府上也收到了贴子,这也是看在你外祖父的面子送来的,这次机会难得,你在众人面前好好表现。”
这样将来嫁人也容易。
听到老爵爷的寿辰,谢文惠愣了愣,前世在老爵爷的寿辰当日,马首辅的孙子出事,这件事情闹的很大,伯爵府为弥补过失,而凑成户部郭侍郎孙女嫁给马辅首的孙子。
这事细说起来,还要从马首辅本身说起,他是个刚正之人,虽贵为首辅府中却穷的很,弄的别人都不想将女子嫁进去,这也是为何作为弥补,户部侍郎孙女嫁过去也算是低嫁。
郭家的老夫人与老爵爷是亲兄妹,中间有这隔关系,才会凑成这事。
想通过找到刘将军平反据为谢府博得头功是不可能了,眼下到是可以交好伯爵府与郭府,只要她阻止了前世马首辅孙子被欺负的事情,也算是帮了两府,更成为两府的恩人。
谢文惠消沉了几天,终于又看到了希望,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落在孔氏的眼里,自己是以为将她说的话听进去了,自然也高兴。
“母亲,元娘性子活络,这次去伯爵府,母亲最好还是将她带在身边,那时伯爵府的客人一定很多,非富即贵,哪家也不是咱们能得罪起的。”谢文惠又有了动力,第一时间自然是将总搞破坏的谢元娘先安排好。
孔氏头疼,“那日就是她乱跑也没机会,伯爵府那日宴请的多是勋贵世家,咱们谢府只是小门小户,到了那里什么都靠后,只怕连和人搭话的机会都没有。”
说起这个,先前孔氏还满心欢喜,此时才认楚事实,谢府与人家比,那就是连入眼都不屑,哪里又敢去说攀亲。
谢文惠也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也是她为何重生回来之后,立志要让谢府荣耀门楣的原因。
和母亲谈过话之后,谢文惠往自己的院子走,想到兵部出的事,前世刘将军平反的证据此时在哪里?苏府出事了,是不是刘将军今世也不会被平反了?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让谢元娘给弄丢了。
回想起苏府着急的模样,谢文惠才明白当时她又有多蠢,怎么会误会成是刘将军平反的证据呢。
到了院门口,谢文惠望着对面的青山院,想了想迈步走了进去。
暖阁里,谢元娘正在练字,今年入冬之前要回外祖家给外祖母过寿,谢元娘想送一百个孝字,想先写出来拿到鸡鸣寺香前供着香火,足了一百日拿再回来。
才写了几个字,听到谢文惠来了,才放下笔,去了外间。
谢文惠已经在软榻上坐了下来,看到人从暖阁里出来,手上还沾着墨,也没多问,只挥手让屋里的人都退下去,独留姐妹二人说话。
“当时你捡到账本的时候,可知道那是苏府杀人掠夺的脏物证据?”谢文惠直接就问,这些话她憋在心里也有些日子了。
谢元娘摇头,“不知道,姐姐怎么问起这个来了?事情不是过去了吗?”
“事情是过去了,可这么大的事,苏府能一个人做又才让人知道,你想不通这说明什么吗?说明背后还有人,只是没有出来。”谢文惠焦急的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