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拿着电话没吭声,听他在电话里唧唧歪歪又扯了一会儿,突然问:“柯诗新,你跟人谈过恋爱没?”

柯诗新猛地噎住,半晌才答:“咱们现在不就在谈嘛。”

梁夏直接挂了他电话,拨了庄妍的。庄妍在电话里声音激动:“可算回电话了姑奶奶,我拨了你多少个电话!到底有事没事啊!”

梁夏简单说了两句,庄妍在电话里嘀咕:“阿弥陀佛,上帝阿门,谢天谢地。”

梁夏听笑了,然后突然说:“庄妍,我刚以为肖静林死了。”

庄妍沉默了,梁夏也没说话,就拎着那袋东西瞅着医院的大楼看。那么多房间亮着灯,其中就有那么一个房间,躺着刚才还毫无知觉的人。

十方三世,诸佛保佑。

庄妍问:“突然来这么一句,什么意思啊你,别吓我!”

梁夏张了张嘴,突然就有了点小羞涩:“我好像…好像真挺喜欢他的。”

庄妍哑了半晌,接着猛地提高声音:“那就上啊!我说你们到底行不行,这都几年了,小道新闻说你们私生子都上幼儿园了呢!真他妈急死太监,看过爱情片没有?实在不会就直接做也行啊!你就关了灯扑上去…等等,你接过吻不?”

梁夏尴尬:“那当然。”

“跟谁啊?”

“多了去了。”

“跟肖静林也有过?”

梁夏回忆了下肖静林那单方面的吻,十分干脆地也计算进来:“那是。”

庄妍声音瞬间又高了:“你不是说对人没那个意思吗?没那个意思还…得了得了,你赶紧去买套子吧,注意避孕啊哈,不注意也行,以后比赛就是上场母子兵了,大不了流产。”

梁夏听她越说越夸张,挂了电话,在楼下犹豫了会,还真去便利店买了两盒。

收银员显然认出了她,瞅着她沾了血迹的球衣好几眼,扫条码时眼珠子一个劲乱转。

梁夏把东西塞裤兜里,一路晃荡着回了医院。

严杰请了护理后准备离开了,在电梯口遇见她,冷淡地打了个招呼。梁夏笑着喊了声“严教练”,拎着那包东西进去了,那神情跟刚羽化飞升似的,惹得严杰走远了还忍不住频频回头:那丫头笑得那么诡异,吃错药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翼妹子的地雷╭(╯3╰)╮

喂喂!我说的是尽量啊啊啊!不要省略!!!!

第六十四局、草莓味

梁夏再回去,病房里已经只剩下顾远嘉、孔佳宜和陪护阿姨了。

顾远嘉捏着手机靠窗坐着,护理阿姨在收拾东西,孔佳宜拉了椅子坐病床边,正拿着水果刀低头削水果。

肖静林劝阻:“不用削了,我现在吃不下。”

孔佳宜本来就红的眼眶登时都快充血了,肖静林又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明天还有训练吧——远嘉,你送小孔回去吧。”

孔佳宜磨磨蹭蹭不肯走,转头看到梁夏拎着东西进来,一时间百感交集——白天还是好队友呢,现在就又成敌人了。

要是以前,她肯定要狠狠瞪上梁夏两眼以示鄙视,可今天这么一合作,眼刀就有点甩不出去了,只好闷闷地说:“我不要他送,夏姐送我回去吧。”

她心里暗暗打响小算盘,要走就都走,凭毛留她不留我!

梁夏愣了一下,随即一本正经地摇头:“我也是女人呀,我等会回去还要人送呢。”孔佳宜怎么也想不到她这时候女性意识觉醒,张口结舌地瞪着她,站她后面的顾远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梁夏一脸坦荡荡的严肃表情,孔佳宜终于还是愤愤地剜了她一眼,气冲冲出去了。顾远嘉努努嘴,笑得嘴角都收不住,也跟着走了出去。

梁夏关上门,迈着外八字走到床边,把那一大袋东西放到床头柜上:“饿不饿?”

肖静林摇头,半阖上眼睛:“你也回去休息吧。”

梁夏拉过椅子坐下来:“你睡吧,晚上我陪你。”肖静林原本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笑得有些疲倦:“那也别坐着,去要个加床。”说完,大约真是太累了,眼睛渐渐又闭上了。

梁夏应了一声,拿起孔佳宜刚才削了一半的苹果,轻轻咬了一口,眼睛却盯着肖静林沉静的脸直看。

明明是平时看惯了的脸,这时看着就觉得尤其的脆弱,十分需要呵护的感觉。

梁夏又坐了一会儿,只觉得裤兜里的硬盒抵得人难受,拉开柜子,把东西随手塞了进去。

阿姨见梁夏主动要陪夜,心里自然巴不得,收拾完房间,乐颠颠地走了。梁夏把灯调到最暗,裹着毯子靠在陪护椅上打盹。

白天打了一天比赛,她其实也疲惫到了极点,但一闭上眼睛,就想起车撞过来时那血淋淋的一幕。虽然睁着眼睛也看不清人影,只隐约瞄见病床上拱起的一个大包,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安心。

她侧着头看了一会儿,睡意渐渐袭来,再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对面床上的肖静林不见了,陪护阿姨正在整理床铺,三两下把白床单铺好,刷得整整齐齐。

梁夏一个激灵醒来:“阿姨,他人呢?”

陪护阿姨还没开口,顾远嘉扶着人进来了:“梁姐醒了?我带肖队做检查去了。”梁夏赶紧起来扶人:“怎么不喊我?”

顾远嘉便顺势松开手,弯腰打开柜子拿一次性水杯:“你昨天也累了一天,咱们队长说了,让你多睡…咦——”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掏了个纸盒出来,看清模样之后,飞快地扭头看向已经坐上床的肖静林。

“怎么了?”肖静林也回过头,看到盒子之后,表情也凝固了。

顾远嘉接着掏了掏,又掏出一盒草莓味的,尴尬地笑笑,一股脑又塞了进去:“这医院东西倒是挺全的,呵呵。”

梁夏眨巴了两下眼睛,冷静地分析:“大约是上个病人忘了没带走吧。”

陪护阿姨耳朵尖,听到后赶紧凑过来:“上个病人也是我陪护的,忘了什么东西,我去联系!”

顾远嘉只得又把那两盒东西又掏了出来,阿姨显然是见过世面的阿姨,哪怕盒子上全是英文字,光看图案就认出是什么东西了。

“哎呀,那老先生这么老不正经!七十多了,居然还有这种心思!”

顾远嘉悄悄观察肖静林脸色,一点儿心虚的感觉都没有;再去看梁夏,也很困惑的样子。陪护阿姨一边唠叨一边接了过去,嘀咕着往外走:“我打电话去问问,哎呦,老不正经啊——”

梁夏在心里断定阿姨肯定是要私吞——专门打电话问一七十多老头有没有落了两盒安全套,这得都没神经啊——于是十分放松地打着哈欠去洗漱。

顾远嘉帮她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过来,她在卫生间边吹口哨边简单冲洗了下,再出来,却见阿姨一脸苦恼地带着那俩盒子又来了。

梁夏心头一跳,阿姨果然开口:“吴家说不是他们的,这——”

阿姨一副要物归原主的模样,顾远嘉又去看肖静林了,肖静林被他看得都无语了,有些担心地扭头来看梁夏。

这一举动却让顾远嘉彻底误会了,我去,队长果然啊!有点担当好不好,这时候你不认难道要姑娘家家的认啊!

这两人看她,粗神经的阿姨自然也直着脖子看了过来,梁夏干咳一声:“阿姨你也真是的,这不是揭人家家丑嘛,是人家的也不会认的嘛。”

阿姨恍然,然后左右一打量他们三个——这东西送姑娘肯定不合适,床上这个是伤患,唯一健康的就只有顾远嘉了。

阿姨大步上前,把东西往顾远嘉手里一塞:“那就你留着吧,你们年轻人用得着!”

顾远嘉脸都红了,关我屁事啊!别说可能是肖静林的东西,就真是那老大爷留下的,那也不用给我吧!

我脸上写着淫(和谐)荡两个字吗?!

阿姨独断专行地处理完东西之后,又忙着把卫生间的垃圾搬出去了,梁夏扔在洗漱台上的带血球衣也被她装进洗衣袋扎好。

顾远嘉捧着那两盒东西,心都要裂了,一番计较又把东西塞回柜子里,急匆匆说了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一溜烟逃了。

肖静林盯着那柜子有点发愣,梁夏呵呵干笑着过来:“早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肖静林回神,要了个白粥,梁夏便揣着手机出来了。

下到了一楼,她才掏出手机拨给庄妍,劈头盖脸一顿大骂。庄妍又不是吃素的,立马反驳:“你一大早被疯狗咬了,还是叫野猫挠了,你冲我…”

电话“嘟嘟嘟”被挂断了。

庄妍再打,梁夏直接静音了。

庄妍气得来回在球场上走来走去,孔佳宜小声问:“队长,怎么了?”

“那个男人婆!”庄妍要咬着牙发狠,“一大早突然抽风骂我!安全套销售员,我什么时候推销…”

话说到一般,她猛然醒悟,推开孔佳宜找了个角落发短信过去:“你真买了?成了?禽兽啊你!出车祸了都下得了手!”

梁夏在那边正买粥呢,简短地回复了她一个字:“滚。”

庄妍一颗八卦魂熊熊燃烧,把训练计划往孔佳宜手里一扔,亮着眼睛就往医院跑。孔佳宜本来是想请假探病去的,被她这么一折腾,哪儿也去不了了,拿着那张计划表憋着气狠踢了草皮一下。

庄妍赶到时,肖静林正费力地左手拿勺子喝粥,梁夏一边啃苹果一边看着他笑:“哎我觉得练左打其实也有用的,你看你左手就比普通人灵便多了。”

庄妍眼皮直跳,灵便个鬼啊,都买套子了,你去喂个饭会死还是会死喔!

然后她忍不住又揣测了,肖静林看着伤得挺严重嘛,一只手完全给石膏固定了,脑袋上也全是纱布…她扭头去看一边站着的梁夏,心里默默唾弃,禽兽啊!

女禽兽!

梁夏则上下打量她:“你来探病什么都不带的?”

庄妍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去看肖静林:“肖队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买去!”肖静林放下勺子,摇摇头笑了:“别听她胡扯,你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小夏,给庄妍搬条凳子。”

梁夏懒洋洋地要起身,庄妍自己拉了凳子拖到床边:“医生怎么说?有什么忌口不?”

心里想的却是要康复得赶紧把梁夏这种欺凌伤患的女禽兽拖出去,这种人肯定做得出霸王硬上弓的事情的!

肖静林人缘还是很不错的,庄妍才坐下来没多久呢,探病的就刷刷刷来了好几批。什么球迷代表啊,队友啊,老同学啊,球队老板啊…

认识肖静林的大部分其实也认识梁夏,顾远嘉带来的衣服是于雨准备的,收腰西服配女人味十足的雪纺白衬衫,看得大家都一愣一愣的。

果然是女人啊——

黑镰老板最感慨了,出了门跟边上的司机叹气:“你说我怎么能把一大姑娘认错成男人好几年呢?”

庄妍则抽空跟梁夏打探昨晚的事情,梁夏小声鄙视她:“你是不是人啊庄妍?人家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满脑子黄色思想,你们教练不教你刷微博,改两性教育了?”

庄妍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好上网找骂春天骂梁夏的帖子看。

但春天刚赢了T城大学队,面对实力球迷们的攻击还是有点减弱的,挑不出刺那么就忽略。庄妍找到的全是之前的旧帖,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飙速了有没有!有没有!

第六十五局、夜入温柔乡

被愤怒夺去理智的人是很恐怖的,庄妍溜达了一圈,一腔怨愤无处发泄,再抬头一瞅梁夏——人正在那慢腾腾地剥着香蕉。

庄妍于是憋不住匿名发了个帖子:“T城大学队虽败犹荣,春天赢也枉然胜也无耻!”

打完标题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话来,随手摁了个省略号,就那么发出去了。过了几分钟,她一刷新,下面果然立马就有人赞同了。

帖子只有标题也不影响人气,刷刷刷出来不少帮着T城大学队说话的球迷。

庄妍舒坦了,伸手要抢梁夏刚剥好的香蕉,梁夏迅速咬了一口,递给她:“喏。”庄妍伸到一半的手顿住了,黑着脸缩了回来。

贱不贱啊!贱不贱啊!

庄妍愤愤地又摸出手机,那帖子下面已经跟了足足两页的回帖了,居然还有长篇大论的。庄妍仔细一看,傻眼了——竟然有人在夸她!

梁夏见她一直盯着手机,脸色还跟霓虹灯似的变来变去,探头过来:“楼主简直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春天棒球队这场比赛打得精彩极了,满分十分起码能打九分!”

梁夏眼睛亮了:“嘿,我们春天也有粉丝了呀!”

庄妍捂着手机不给看,她硬凑过来:“别这么见不得人好,快给我看看!”庄妍瞪她:“谁见不得你好?你好过吗?你对我好过吗?!”

梁夏揽住她:“我对你不好吗?”一边说一边又把咬过的香蕉递了过来,“想当年读书的时候,咱们吃什么不是你一口我一口的,才几年啊就学了那么多坏毛病,来来,尝一口——”

庄妍赶紧避开,才一侧头,手机就给梁夏摸走了。

她笑嘻嘻地照着帖子的内容继续念起来:“先说第一局,黄隆沙那一次牵制…还有那个模仿顾远嘉的胖左投,球种丰富,球路刁钻…”

梁夏于是下了定论:“这个人眼光很准,很有内涵”

肖静林给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庄妍偷鸡不成蚀把米,十分刻薄地说:“人家夸的是球队,又没夸你,你激动什么?”

梁夏乜了她一眼,继续念下去:“不管她叫魏冬,还是叫梁夏;不管她是女人,还是男人——都是我心里永远的黑镰2号…”

庄妍闭嘴了,梁夏又说:“这样的人才,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才行。”

帖子全是匿名的,连私下发信息都办不到,梁夏手指头在屏幕上戳了几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庄妍怀疑地把手机抢回来,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你大爷的,你居然留我手机号!”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

庄妍果断地掐断了,梁夏说了声小气,把号码抄了过去,一边拨号一边往阳台走去。庄妍捏着手机跟肖静林告状:“你看看她!你看看她!”

肖静林刚才一直看着呢,一点儿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两人相处起来就是这样,都习惯了。

梁夏这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回来一脸的满足:“遇到粉丝了。”

“就你这样还有粉丝啊!”

“不然你打回去问问她?”

庄妍“哼”了一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又不是傻子,干嘛帮着证明。临要回去,庄妍还是憋不住扯着她小声叮嘱:“我说,你真有这个心思,抓紧啊!”

梁夏声音也低低的:“我总感觉你跟撺掇西门庆和潘金莲的王婆似的。”

庄妍狠狠用肘子撞了她一下:“你才王婆!你们这破事定了,我们队那傻丫头才肯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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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照样还是梁夏陪夜,阿姨有点过意不去:“今晚就让我来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梁夏嚼着口香糖:“我昨晚睡得也挺好的。”

阿姨讷讷无言,确实啊,人都检查回来了,她才起床呢。

等人都走空了,梁夏便搬了椅子凑到病床前:“老肖——”

肖静林侧头来看她,梁夏这两天确实有点不大对劲,热情得叫他有点无法招架。就现在,坐得那么近,眼睛直直地看过来,似乎还烧着小火苗。

梁夏舔舔嘴唇,难得有点紧张:“累不累?”

肖静林一脸茫然,累?他一整天差不多都在床上躺着,累什么?

梁夏也不等他回答,伸手把遮到眼睛的头发往后拨了拨,一手按在床沿,整个上半身探了过来。肖静林眼睁睁看着她越靠越近,一直到嘴唇贴上嘴唇了,才猛然回神,一把把人推开。

他这一下用力过大,梁夏不但给推下床,还差点摔地上,勉强抓着椅子才站稳。

“怎么了?”梁夏一脸震惊地看他,这么快就变心了,还是——送上门的果然不值钱?肖静林单手撑着爬了起来,人靠在床头,表情也十分的…悲伤。

“你回去吧。”

“…”

肖静林叹了口气:“我没残废,还不到…被这样可怜的程度吧…”

梁夏盯着他,有点哭笑不得:“你想哪儿去了,你自己也都说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肖静林打断她:“认识这么多年你都没那个意思,我一出车祸你就动心了?”

梁夏头一次被他噎到,一时间百感交集,长长地叹了口气,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她伸手在兜里摸了摸,空的,又去开柜子,只翻到那两盒没拆封的套子。

她把东西扔回去,起身:“我去买个烟。”

肖静林看着她开了门出去,柜子没关严实,隐约可见里面的东西。

医院附近的便利店总是热闹非凡的,梁夏买了烟,站门口连抽了好几根,这才拍拍衣服往回走。

回到病房,肖静林已经睡下了。梁夏瞅着那鼓起的被子看了好一会儿,轻手轻脚关好门,把陪护椅搬到病床边,脱了鞋子爬上去。

盖毯子,关灯,睡下。

病房里一片寂静,却连呼吸声都没有。

梁夏睁着眼睛躺了半天,正想摸去阳台抽几根,肖静林翻了个身:“小夏,”声音温柔而无奈,“你过来。”

梁夏起身挪到他边上,伸手要去开灯,却被他拦住了。他的手掌粗糙而温柔,催促似的拉了她胳膊一下。

梁夏瞬间会意,三两下就老鼠似的爬进了还带着他体温的被窝里。

默契这种东西,果然不是一时半会改得了的。

肖静林用没受伤的左手揽着她,嘴唇羽毛似的在她脸颊上蹭了一下:“柜子里的东西是你买的?”

梁夏“嗯”了一声,抬头想要回吻他,被他侧头避开:“我的手没事,连骨头都没断,只是韧带拉伤。”

梁夏也想叹气了:“…我是这么有同情心的人吗?”

“…”

“谁拉我一把我就得陪谁上(和谐)床?”

肖静林闷笑出声,却也没把她的话当真。两人这么挨着躺了会儿,梁夏突然说:“这样多好,比你血淋淋趴那一动不动好多了。”

肖静林紧了紧胳膊,过了一会儿,有些吃力地侧头来吻她。

嘴唇挨上嘴唇的时候梁夏往后仰了仰脖子:“刚不是还不稀罕吗?我也不接受同情啊…”下面的话都被他吞了下去,嘴唇被亲昵的吸允,舌尖顺着牙缝探进来——肖静林微微退开:“满嘴是烟味,刚才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