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往后瞥了几眼,最后终于忍不住说:“梁夏,毕老那…最近有去过吗?”

梁夏果然飞快地抬起了头,表情十分精彩。

毕老大约是唯一一个能让她露出这样表情的人吧,据肖静林说,丑闻之后她去看过毕老一次,直接被老教练举着椅子打出来的,椅子腿都砸断了两根。

毕闻骏还真是老当益壮,腰上挂着导尿袋还能打这么狠。

肖静林看着有些不忍:“过段时间再去吧,毕老气性大。”

发生这种事情,不可能没脾气的吧?泥人也要给烧出火气来呀!严杰带点恶意地又加了句:“我前阵子去看毕老,他也看了你们跟满天星比赛的新闻。”

“哪个新闻?”比赛的?搞绯闻的?

严杰打破了她的幻想:“全都看了吧。”

梁夏不淡定地拿手在手机屏幕上摁了两下,打死了几条慢慢游动的红色小鱼,都没空计算金币的收支比了:“他说了什么?”

“没有。”

梁夏反问:“没有?”

“砸了个茶杯。”

梁夏哀叹了一声。

庄妍被她动来动去吵得受不了,眯着眼睛伸手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梁夏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全身心都在回味那把砸在身上的椅子。

严杰先让司机把庄妍送回了家,再送梁夏去青河,哪知道肖静林竟然也跟着要下车。

严杰眉头狠狠地纠结在了一起,忍不住小声问:“你是怎么回事?先跟我回去!”肖静林弯下腰:“她嫂子让我去吃个夜宵,远嘉刚才去开我的车了,一会儿也过来。”

严杰直接打给顾远嘉:“你直接把你们队长的车开回队里去,敢四处乱跑明天训练就不用来了。”挂了电话示意肖静林上车,“你也一样,再不回去睡觉明天就都不用训练了。”

肖静林叹气,然后猛地拉开车门,伸手来拉他:“一起去吧,别想那么复杂,就是吃个甜心。”

梁夏在边上怂恿似的微笑。

严杰给他拉着上了电梯,十分地懊恼:“我这样去没问题?影响…”梁夏看着他笑:“又不是没来过,那时候你不是还夸我嫂子漂亮贤惠?”

你也知道她是你嫂子,不是你老婆了啊!严杰扯了扯衣服下摆,努力让自己精神一点。

于雨果然做了不少点心,屋里居然还有好几个吃白食的,孟小运、赵美女甚至朱璇、方梦都在。

严杰进去,最先认出来他身份的人是朱璇,孟小运等人平时也就关注下球员,对教练可不熟悉。

朱璇虽然认出来了,但是自己之前的黑暗履历摆在那,于是十分果断地把严杰归纳为了“不能太热情”的对象。

大家倒是对刚刚打破大陆记录的肖静林十分欢迎,孟小运还狗腿地起身要让位子:“肖哥来了,好久不见,快坐!”

对比十分鲜明。

梁夏干咳一声,给他们介绍:“这位是黑镰现任的主教练,严杰严教练,这位是朱璇、孟小运、方梦、赵美女…都是我们春天棒球队的。”

严杰不由自主多看了赵美女两眼,人家都说真名,就这个称呼这么奇怪,什么人?

梁夏强调:“她就叫赵美女。”

“啊?”

“姓赵,名美女。”

赵美女脸涨得通红,但是自律地硬挤出自认为十分诱惑的笑容,今天都没怎么化妆呢,刚才吃东西前又洗了把脸,魅力肯定大减了。

严杰干笑:“呵呵,简单动听,挺好的。”

于雨从厨房出来,见了严杰倒是十分热情:“严教练!”

严杰感慨万千,上次见面你还是你小姑子的媳妇呢——

然后就见另一个梁夏顶着黑眼圈端着个小碗从于雨身后冒了出来。魏冬,对了,这个才是魏冬。

严杰瞅着这夫妻俩就心痛,你要真是“魏冬”多好,你要真是“魏冬”老婆多好?

于雨端上来的什锦甜粥他都没心思喝了,光膈应他算什么,有种往毕闻骏病房送一个呀!看他会不会连人带保温桶一起踢出来。

这么想着,梁夏还真跟于雨嘀咕:“嫂子,去年十一你帮我买的那个燕窝粥,是什么牌子来的?”

于雨奇怪:“怎么了?”

“毕老那时候不是挺喜欢喝的嘛,”梁夏掂着勺子在那幻想,“我过几天看看他去,带点东西…应该好点吧?”

她被毕老打的事情连新闻都上了,于雨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温柔的嫂子于是出主意:“不然让你哥去吧,他大男人,不怕揍。”

严杰听得眼睛都直了,让魏冬去!还玩这招!这是想把老头逼疯,还是想把自己丈夫往火坑里推啊。

那魏冬也真挺有好哥哥的潜质的,十分义气地说:“我先进去挨他几下,你再拎着东西去呗。”

孟小运终于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直接把粥喷在了地上:“我去拿拖把!嫂子你别动!我自己去!”

朱璇起身帮着一起收拾,赵美女在边上问方梦:“毕老是谁?”

方梦小声跟她解释:“黑镰以前的主教练。”赵美女于是大胆揣测:“哦,严教练的爸爸呀。”

爸爸你大爷!

严杰无语地看着她,正想解释呢,肖静林帮着代劳了:“毕老姓毕,不姓严。”

解释就解释清楚点好吧,看赵美女那神情,比刚才还八卦了,明显按着梁夏和魏冬的姓氏思路展开联想,给他和毕闻骏编织起狗血往事了。

“他不是我爸,”严杰觉得还是尽早澄清得好,“他是我半个老师,也是梁夏他们的。”梁夏刚才不说她也是棒球队的,那个春天棒球队虽然烂,不至于烂到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了吧。

教练又不是世袭的!

有几个主教练是儿子传老子的?这么好的事情他怎么完全没有听说过?

好不容易吃完点心,严杰飞也似地拉着肖静林跑了。

吃人嘴短,严杰也不好才擦干净嘴巴就说人坏话,但是上了车之后还是忍不住叮嘱肖静林:“你私人生活我也不会干涉,可凡事都要有个度,追女孩这种事情,不能…不能急,你得循序渐进,你这样成天往人家那贴,急哄哄的,显得多不值钱。”

严杰无端觉得肖静林的眼神有点鄙视,打了个饱嗝又说:“我也不比你大多少,咱们就哥们似的随便聊,别当我是教练什么的。我别的经验没有,追你嫂子的经验还是很可以借鉴的,你嫂子那个人,练长跑的,什么样的死缠烂打没见过,就是靠着我润物细无声的关怀才攻破的。当运动员的女人,心都太大了,我们做男人的就稍微细腻温柔点,百炼钢成绕指柔嘛…”

肖静林听着听着就闭上了眼睛,然后突然听严杰说:“陈冠霆退役了!”

他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问:“什么”

严杰把手机递过来,他低头去看,就见新闻上一行明显的红字。

“台职强打陈冠霆洒泪退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oo3am妹子的地雷╭(╯3╰)╮

第四十六局、征战归来

两岸对抗赛的总决赛在细雨中开打,大陆绯海对决台职芦竹。

在此之前,黑马猎风险胜朝天宫,淮云再一次落败,月河人却意外地在大将陈冠霆伤退的形势下打败了左打成群的飞扬之梦。

春天棒球队众人仍旧聚在梁夏家里看决赛,于雨这几天加班,便给老公下达了好好招待客人的命令。

魏东臭着脸端着他的烟灰缸端坐在客厅中央,一口烟一口水果狂吃,比客人还有客人,比上帝还要上帝。

张小春总算知道梁夏为什么那么雌雄莫辩了,她的各种小动作都跟眼前的魏东如出一辙,简直像是照着模子拓印下来的。

带点慵懒的点烟的姿势,抽烟时眯眼的神情,邋邋遢遢的走路姿势,难看而又大大咧咧的坐姿,甚至包括那种有意无意地嘴欠——完全白瞎了那么漂亮的长相。

难怪尽管差不多同时入选漂亮球员,柯诗新的女人缘比梁夏好那么多,当然梁夏“已婚”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秋雨下的时断时续,绯海和芦竹都拼了命地跑垒抢分,天气预报说雨势很可能会增大,他们不得不考虑因为大雨而不得不提前终止比赛的可能性。

这场比赛未必能打满九局,但是一定要决出胜负。

芦竹的金志棋是经常被拿来和肖静林比较的球员,或者说,肖静林被拿来和金志棋比较。同样都是豪门球队的王牌投手,同样是全明星赛场上的先发投手常客,同样是靠着惊人的球速三振击球员的速球派投手。

所不同的是,金志棋已经过了黄金年龄,虽然光环仍在,状态却在逐步下滑;肖静林正值球技成熟,风头日趋登顶的年岁,虽然也有过于“听话”又过于“不稳定”的传言。

哪怕黑镰禁赛,他还是凭借一个非官方记录在职棒圈狠狠地刷了一把存在感,T城本地的体育记者更是偏袒十足地将头条贡献出来给他刷数据,将对抗赛总决赛的存在感一压再压。

金志棋虽然年纪大了些,性格却和球速一样的霸道,柯诗新上了打席之后,他已经连续摇了三次头了。

捕手纠结不说,连柯诗新都有点不耐烦起来了。

这个投手简直比梁夏还难缠,明明体力已经消耗掉大半了,还是不肯完全专注于投球,比场上的捕手还关注整体局势。

这不能说是个好现象,但也不能说是个坏现象,对芦竹对绯海都是这样。

屏幕外地梁夏一边嚼地瓜干一边指着金志棋摇头:“这家伙,啧啧!”语气十分嫌弃。

方梦看的心惊胆战,捕手果然都不喜欢投手太过自作主张,幸好自己一直很乖巧!黄隆沙却看的十分专注,相对于方梦来说,他也是个爱摇头的投手。

他的体力太差,张小春总是要忘了这一点;他对自己的决胜球信心不足,张小春本身又是个容易盲目自大的人…

雨中的金志棋犹如战场上服役多年的老马,虽然战意仍存,但是他已经了解了自己的每一个软肋,故而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绯海今年照例输给了黑镰,柯诗新也曾在肖静林和梁夏的合作下被三振出局。这本来并不算什么,可最近亚洲速球王是否到了改朝换代的讨厌如火如荼,金志棋还是受到了影响。

其实,各大联赛并都没有将最高球速列入评选优秀投手的标准,球速虽然重要,却不是评价一个投手的全部标准。

但是,最高球速这个东西,就想本垒打一样,太过耀眼,太过吸引人目光。

三支安打和一支三分本垒打可以带来一样的得分,却带不来一样的荣耀。

金志棋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起这样的虚名和光环,可他就是在乎了。捕手考虑到他的状态,想要保送柯诗新,他却始终不肯同意。

那个刚刚平了他官方记录的肖静林就是经常这样面对柯诗新的,他想证明自己仍在顶峰,并不畏惧肖静林畏惧过的四棒强打。

柯诗新挥出了一个长打,在雨中踏着泥水狂奔,冲垒时面目狰狞,一脚铲上垒包时飞溅起来的泥水犹如颗颗断线的圆珠。

芦竹这一仗败得结结实实,柯诗新和金志棋的大幅彩照频频见报,一个张扬得意,一个落寞萧索。

梁夏也收到了柯诗新热情洋溢地短信:“我回来了!开完庆功会来找你!”

梁夏摸摸鼻子,觉得背上的汗毛孔纷纷张开,又麻又痒,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柯诗新最近似乎有无穷无尽地热情向她发散,甜得腻牙;但他雨中抹着泥水的模样也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梁夏从来不骑马,偶尔看到日历上姿态俊逸的奔马也会注目欣赏片刻。

春天棒球队的训练逐渐上了轨道,资金短缺的困难还是没能彻底解决,方梦人胖心不宽,不知道是减肥真的有效果了,还是忧心球队才瘦下去的。

总之,总算也向着合格投手的目标前进了好几步。

朱璇不用说,孟小运的盗垒技术也突飞猛进,黄隆沙开始学着如何在尽量保持体力的前提下提高控球能力。

比较让人意外地是赵美女,她打击不行,投球不行,跑垒不行,唯一厉害的就是接球。

简直像是接飞盘的狗转世。

她的能力这样残缺,要想要在比赛上派上用场就只能拼命进行各种基础训练。赵美女觉得发明这些训练方法的人都是傻逼加自虐狂,练习抽毛巾时候恨不得把自己都抽没了,对那么拼命的黄隆沙和方梦完全不能理解。

她去找梁夏要求退出:“我就给你们当个拉拉队,打棒球我不行,也不想打。”

梁夏盯着她看了几眼,然后问:“你看过《红粉联盟》吗?”

赵美女茫然不知,梁夏就说:“汤x汉克斯和麦x娜都参演了。”赵美女满腔热情地去看了,果然被里面的短裙和姑娘们打球时的美丽身姿频频上报的桥段吸引,兴奋地回来练球了。

朱璇得知后,悄悄问梁夏:“你接纳我是觉得我像那个梅依吗?”

梅依就是麦x娜的角色,在球队面临解散时曾经有过“那我怎么办,回去德州继续跳舞吗?让那些混蛋花一毛钱就能对我动手动脚吗”的台词。

梁夏哈哈大笑,拍着朱璇的肩膀问:“你不是自愿的?你是为了不再有人对你毛手毛脚才来春天的吗?”

朱璇当然不像梅依那么惨,她现在有房有车,春天穷得当当响,完全不是一回事。

梁夏又说:“不过我确实越来越欣赏你了,拒绝满天星,我都很肉疼呢。”朱璇茫然:“什么?满天星?”

梁夏愣了一下:“他们没找你?”

满天星确实没找朱璇,因为他们在调查她背景时候发现了她曾经的辉煌战果——罗松对没贞操的男人和女人都不歧视,但是跟自己老不正经的老爸曾经不清不楚的女人他就十分歧视了。

他再一次深深地鄙视了梁夏的人品,用某本书里的话来说,简直“什么香的臭的”都往队里拉。

柯诗新来那天,T市正好降温。

梁夏训练完正慢吞吞地从公交站出来,就见自家小区门口站着哆嗦得跟抽筋一样的某美男。

柯诗新人美爱靓丽,穿得又单薄又风骚,哪知道一下飞机就遭遇寒流,嘴唇都冻得跟墨镜一样发黑了。

梁夏被他的样子逗得合不拢嘴,笑得差不多了才带他上楼,一边走一边嘀咕:“你这么大个子,我们家可没有衣服给你穿,不然你就披被子吧,花色随你挑。”

柯诗新冻得尊严都不要了,觉得披被子也挺好的,而且,去自己女朋友家过夜,披着被子过夜…他觉得挺够温馨的,仿佛暗示着什么一样。

于雨一打开就刷拉一下变脸了,倒是魏冬,瞅瞅他就让开他进来了。柯诗新实在冷得太厉害了,梁夏抛过来什么就赶紧裹上,蹲沙发上蹭着于雨的电暖抱枕发抖。

这时候抖其实只是生理反应,屋子里空调打得挺好的,又裹得那么严实,全身很快就回暖了。

梁夏等人围坐下了吃饭,他也只吃了难吃的飞机餐,也从被子窝里钻出来蹭饭。

饱暖思淫欲,吃饱回暖之后,他就有点蠢蠢欲动起来。

但是于雨就在边上,魏冬不知为什么也不回房间了,疯狂地嚼着口香糖在屋里进进出出,跟发疯了的公狗似的。

梁夏一边看电视,一边也不住地吹泡泡。

于雨十分淡定地冷笑:“饭后一支烟,快乐似神仙对吧?”

梁夏和魏冬十分果断地摇头,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早戒了!”

柯诗新都觉得假,于雨理所当然不会相信他们,假惺惺地表扬:“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们俩兄妹都是好样的,一定要继续坚持,争取做到我在与不在一个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局、意外创伤

到了睡觉的时候,柯诗新期期艾艾地去看梁夏。

梁夏完全没自觉,打了个哈欠就往自己屋走了,倒是于雨一把拉住她:“你晚上跟我睡吧——柯先生,家里地方小,委屈你跟阿冬挤一挤了。”

柯诗新眨巴了下眼睛,一时间还有点回不过神。

让他跟魏冬睡?

魏冬,真真正正是男人的那个魏冬。

柯诗新对这个长得跟梁夏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还是十分好奇的,刚才吃饭时候就忍不住打量好几回了,两人吃饭就跟照镜子似的,连拿筷子的习惯都一样。但是仔细看还是有区别的,譬如一个有喉结一个没有,一个留着胡渣一个下巴光溜溜的,一个喜欢吃菜梗一个喜欢吃菜叶。

声音也不同,梁夏那嗓子比他哥还低沉一些。

柯诗新洗了澡,披着短了不少的浴袍坐在床头——真是太诡异了,穿成这样等女朋友他哥一起回来睡觉!

魏冬在外面磨蹭了半天才进来,鬼鬼祟祟地拎着个小包,进来后第一件事是把门给锁了。

柯诗新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什么意思,要背着妹妹揍人吗?

魏冬锁好门之后直奔阳台,柯诗新好奇跟过去,就见他从小包里摸出便携烟灰缸和一盒薄荷糖,再从里面掏出烟来,塞进嘴里惬意地吁了口气,然后才掏出打火机点燃。

柯诗新彻底无语了,回到卧室却突然灵光一闪,告诉梁夏来这边能抽烟的话,她是不是就…

他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过去:“睡了?”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柯先生也早点睡吧。”

听这语气就知道是她嫂子。

魏冬在外面过够了烟瘾,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进来,嘴里的烟灰一闪一闪,嘴角还带着点笑意。

他就这样潇洒任性地叼着烟爬上了床。

真的太像了,可惜啊——

柯诗新忧郁地靠着床头叹了口气,魏冬嘴里的烟一抖一抖,也十分遗憾地瞥了他一眼。

自己老婆要是肯让自己在床上抽烟就好了。

柯诗新不死心地又发了条消息:“过来抽烟嘛。”

这一回,那边没什么回应了。

魏冬越看他越不顺眼,偏偏他还不自知,靠在他老婆躺过的地方,还一脸地遗憾在想着他妹妹。

“喂,你看上我妹什么了?”

柯诗新怔了一下:“看上就看上了,能为什么啊。”

魏冬夹着烟眯起眼睛,正要说话呢,门上的喇叭锁咔嚓咔嚓两声之后,突然就转动起来。魏冬掀开被子就把便携烟灰缸和没熄灭的烟头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