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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琋查了青阳学院比赛的分数,面黑如炭。

程岫问:“有多糟?”

“对阵吉庆大学1:9,对阵春民大学0:8。”小组第一的21分一下子扣掉16,以5分屈居小组第四。目前,春民大学以22分暂居小组第一;望津大学缺赛一轮,以20分居小组第二;文景大学积10分,位列第三。

大好的出线前景,因为这两场惨败,一下子变得渺茫起来。

程岫问道:“下一场对阵望津大学?”

曹琋点头。

望津大学是小组内唯一一支与青阳学院同列第一档的种子队,要从他的手里拿分不难,难的是怎么在拿分的同时保住自己的分数。目前,青阳学院与望津大学的比分是5:20,青阳学院要想从它的身上拿到名额,就必须在这场比赛中,以8分的差额大胜。也就是说,最不济,也要8:0、9:1、10:2。

除了第一场,曹琋带着青阳学院打了茂新大学一个措手不及,拿到了10:1之外,后面几场,他都被重点盯防,最好的成绩也只有8:2。

8:0、9:1的分数也有,是青阳学院在曹琋缺席的情况下,输给对方的,可见实现的难度。

程岫想了想,正要说话,曹琋的通讯器响了。是曹启智,他知道他们飞船晚点,担心又遇到了什么事。曹琋三言两语解释完,一出港口,就看到了邱旭。

邱旭微笑道:“赵经理查航班,知道你们今天回来,特意叫我过来接你们。”

程岫说:“最近公司不忙?”

邱旭道:“事有轻重缓急,其他的可以往后排一排。”他提着两人的行李放后备箱。

程岫凑近曹琋:“不愧是商业联合会□□出来的高手,这状告得不但不留痕迹,还叫人心生欢喜。”邱旭是会长特意送来给曹启智帮忙的大将,就算一时派不上用场,也绝对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得找个香炉供养起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当司机用?赵远瞩这是在排斥异己。

曹琋笑了笑。

程岫说:“能够看戏很高兴?”

“我是这样的人?”

“又要我谈古论今了吗?”

曹琋说:“赵远瞩会对付邱旭,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威胁。”

程岫说:“他怕邱旭抢他竞选经理的位置?”

曹琋笑眯眯地看着他。

程岫秒懂:“如果他真不想干了,为什么要怕呢?他怕就说明他还想干下去。”

曹琋点头。

程岫摇头:“又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又?”曹琋说,“我对你从来心口如一,比如初相识,我就遵从自己的心意,大胆出击了。”

“你知道在古地球,你的行为叫什么吗?登徒子。”

曹琋笑道:“韩湘子、欧冶子、登徒子…还挺好听的。”

“你居然知道韩湘子和欧冶子?”后面这个连他都不知道。

曹琋说:“我还知道花仙子。”

程岫:“…”

邱旭装完行李过来,程岫飞一般地上车了。曹琋解释道:“外面的太阳有点晒。”

邱旭抹了把额头的汗,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邱旭先将他们送到学校报到,放下行李,顺便收拾了一下宿舍。

曹琋和程岫冷眼旁观,都觉得这人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是个难得的人才,怪不得被排挤。相较之下,个人技只有发脾气发脾气发脾气的赵远瞩,实在是弱爆了。

收拾完东西,邱旭带着他们与曹启智会合吃饭。

一向惜时如金的赵远瞩也大驾光临了,还带了个助手,架子颇大。曹琋和程岫对视一眼,都觉得好笑。

同来的还有王震和郭探。围着饭桌坐了一圈的人,就是利利党如今的主要班底。

曹启智亲自给曹琋和程岫倒上了果汁,为他们接风洗尘。先是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气、八卦等无聊的话题,等大家吃得差不多,聊什么都不会倒胃口的时候,话题渐渐回到正事上来了。

王震挑起的话头。科展党的候选人是个老教授,被人扒皮说,好几篇论文都是找人代笔,年轻时还偷别人的研究成果,一下子从高级知识分子堕落到低级投机分子,科展党的支持率爆出新低,一下子掉到了第五名,不再构成对利利党的威胁。

倒是军益党,候选人是一名获得三等勋章的女性退伍军人,她的儿子在三年前的一次镇压□□中牺牲,拥有女性英雄和英雄母亲双重身份,支持率极高。

曹琋看向赵远瞩。

赵远瞩慢吞吞地说:“她有一个神秘的男性情人,目前还查不到具体的信息。两人在她离婚前就已经有了交往,但是具体发展到哪一步还不能确定。”

王震后知后觉地说:“你怎么知道?难道那个伪科学家的事也是你安排曝光的?”

其他人都无语地看着他。

曹琋说:“不用急。”

赵远瞩说:“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军益党目前的民调比我们高出百分之七,差距太大,必须想办法拉回来。我可以先放消息出去,会有其他的苍蝇叮上来,追究到底的。”

曹琋摇头:“科展党刚出事,现在放消息,我们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们没有时间了,”赵远瞩强调,“还剩下两场演讲,一场还在军益党的大本营,怎么追票数?”

曹琋说:“那也没到自乱阵脚的地步。”

曹启智见赵远瞩火气上来,忙出来打圆场:“演讲之后还有辩论,那才是我们发挥的主场。”

赵远瞩说:“除非在辩论中,你的对手突发癫痫,神经错乱,不然,她就算什么都不说,只要微微一笑,你也会兵败如山倒。”

曹启智说:“这太夸张了。”

赵远瞩说:“不然怎么叫支持者呢?”

曹启智寻求曹琋的意见。邱旭突然说:“既然最后两场演讲至关重要,我们更要好好准备。”

赵远瞩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没说话。他虽然能暗地里下绊子,但明面上还是要给足面子的,毕竟元宝星系是他们最大的支持星系。

邱旭说:“而且会长还在积极走动,元宝星系的支持率会继续走高。”

“我去抽支烟。”

赵远瞩撞开椅子往外走,他的助理只好赔笑,一场接风宴最后不欢而散。

曹琋和曹启智等人分别后,又紧接着参加了第二个饭局。庞鹤园是临时通知,但前情报局局长、现任幕僚长的威力不可小觑,他们抵达的时候,饭点已经经过了好几轮的清理,大堂和走廊都空荡荡的,一路走进去,能感觉到凉风一阵阵地吹。

程岫摸了摸胳膊:“这温度调节得这么低,是准备尸体保鲜吗?”

曹琋有点为难。这两天天气热,他身上就穿了一件衬衫,要是脱下来给程岫披上,自己就打赤膊了,要不是脱…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呢。他顺手扯下走廊里用来装饰的帘子,披在程岫的肩膀上。

推开包厢门,庞鹤园一抬头,就看到程岫披着金红色帘子进来,曹琋在旁边站着,像个侍卫。

“你们这是在过家家?皇帝登基?”庞鹤园为两人倒上果汁。

曹琋说:“温度太低。”

“我故意的,今天吃火锅,温度低一点儿,吃起来才爽快。”他招呼两人入座,亲自夹肉到锅里,“听说你们这趟旅途颇为不顺,多吃点肉补一补。”

曹琋说:“的确要补一补,看到金币星商业联合会会长提到那份调令时,我心脏都要吓得跳出来了。”

“是吗?这么不经吓?”庞鹤园笑了。曹琋会心无芥蒂地提到那份调令,说明还是信任自己的,怕就怕他什么都不问,藏在心里琢磨。“调令的事王龙已经跟我说了,我调查过了,是利意那边出现了纰漏,现在已经解决了。”

曹琋将信将疑:“不会过几天他又出现纰漏了吧?我看,干脆把他调回军部?”

庞鹤园说:“我做事一向守信,当初答应他不再提调令的事,一定说到做到。再说,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为繁荣星国共同努力。”

“肉煮得过头了。”程岫不满。

曹琋从他的碗里夹走了一块尝了尝,点头:“的确过头了。”

两人干脆自己涮肉,互相夹给对方,比拼谁的肉涮得更好。

庞鹤园就在旁边默默地一个人吃一个人涮。

曹琋吃了会儿,摸摸程岫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

程岫咀嚼着肉,不满地瞪着他:“嫌我胖咯?”

曹琋摇头:“我抱得动。”

“嫌我吃得多?”

“反正吃别人家的。”

曹琋说:“吃太饱对胃不好。”

庞鹤园放下筷子:“…”他看饱了。

第53章 奋(中)

接连吃了两顿大餐,虽然餐桌上都有不利于消化的话题,程岫还是吃撑了。庞鹤园有事先走一步,曹琋留下来帮程岫揉肚子。

程岫吃了消化药,打了个饱嗝:“从明天开始,我要减少食量。”

曹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程岫睨了他一眼。

曹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怎么办?林赢上将的形象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程岫说:“很遗憾?”

曹琋说:“不遗憾,很恐惧。”

“恐惧?”

“因为自己越陷越深。”遗憾是上辈子的事。暗恋到无望,变成了执念,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到最后,走火入魔。现在,暗恋变成了明恋,人也被他牢牢地锁在身边,看着心上人不同的面貌,每多了解一分,就往下陷一分,直至没顶。

程岫说:“你可以开个潜水艇啊。”

曹琋笑了:“你希望我再深一点?”

程岫说:“你已经是块深井冰了,再深就是深渊冰了,彻底没救。”

曹琋执起他的手,低头亲了亲,温柔地说:“求赐死。”

两人黏糊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他们还在餐厅里,等回到学校,校门已经关了,只好去附近的酒店对付了一宿。一大早从酒店出来,程岫感觉有人跟踪,没多久,王龙就提着个人来了。

那人看到曹琋,疯狂求救:“是我,是我啊。记得我吗?我是学校新闻社的!高二,不,高三的学长,校园报的主编!我们曾经在辩论赛后见过的。”

曹琋微笑道:“真巧。”

主编尴尬地看了看松开手的王龙:“也不算很巧。你不是在打青阳学院的比赛吗?我一直想采访你,刚好我朋友昨天看你们来这里开房…间,所以我就过来等你们。”

曹琋十分有风度地请他吃早餐。

主编也不客气,一口气吃了三个肉包子,才拿出照相机准备采访。

曹琋婉拒:“我暂时没有接受采访的打算。”

主编呆呆地问道:“那你还请我吃饭?”

“吃人嘴软。”曹琋笑道,“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吃了我的饭,我拒绝你你也不好意思再纠缠啊,学长。”

主编:“…”年纪轻轻的,套路这么深。

曹琋和程岫回校,主编跟了一路。临分别,啥都没套着的主编叮嘱说:“什么时候你改变主意想要接受采访了,一定要优先考虑我啊,我们可是一顿饭的交情。”

曹琋不置可否。

回校第一天,交作业,开班会,交流暑假心得。曹琋和程岫都分外精彩,又是暑期打工,又是大学联赛,还有金币星听讲,铜币星观战,听的其他同学羡慕不已,纷纷表示自己的人生太平淡了,今年寒假一定要去征服星辰大海。

班主任对他们的远大理想表示理解和支持:“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就是保障你们坚实的理论基础。所以,这学期我会严格督促你们的学习。”

顿时,教室里哀鸿遍野。

偶尔有人从门口经过,都捂住耳朵,认为哭声实在太凄惨了,让人忍不住想摸出硬币砸他们。

第一天报到,就在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中结束,到正式上课的那一天,严肃的老师带来严峻的考验,那一沓沓的试卷,如严冬的寒风,吹得课堂上每个人都四肢僵硬,直打哆嗦。

一天下来,每个人的精神面貌都被收拾得焕然一新,再不见返校时的生机勃勃,个个像蹲了三四年的劳改犯。唯二与众不同的只有曹琋和程岫,因而特别招人嫌,被众人要求在课间高歌一曲,鼓舞人心。

对于这种无理的要求,程岫一向是来者不拒。

他自带椅子到讲台上,享受众人的注目礼:“我今天为大家带来的歌曲叫,《如果下雨的时候你拖着行李箱子站在屋檐下面那么其实我没有足够的时间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抛弃家里面的狗坐上K667次列车到你在的地方找个商店买一把伞然后给我妹妹弹吉他因为她要参加比赛所以我回不去了我也不会给你说我泡面的碗还没洗》。”

程岫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唱,打铃了。

全班:“…”

任课老师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漫天的课本丢向讲台。

重新回归校园生活后,生活看似简单了,其实更忙碌了。曹琋连上课的时间都在悄悄地使用通讯器,为了不影响别人,班主任将他的作为调了最后,程岫也被一并带了过去。

于是,每个任课老师来上课,都能看到应该被当做榜样学习的年纪前两名,一个在低头讲通讯,看课外的东西,一个不是捂着嘴巴悄悄地吃零食,就是蒙着头呼呼大睡。

面对这样的不良风气,最能言善辩的语文老师也找不到辩解之词,只好说:“大家的人物属性不一样,我们要一边感受世界带来的恶意,一边勇敢地反抗。”

青阳学院对阵望津大学的那场比赛和曹启智下一场的演讲冲了档期。曹琋算了算时间,只能在比赛结束后,自掏腰包包一架飞船前往潘多拉星系,曹启智等人则先走一步。

望津大学目前是小组内的一号种子选手,要拿到它的名额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拿到大比分,然后期待文景和春民出现失误。

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决定,对曹琋和程岫来说,这次比赛绝对可以排入人生最郁闷之事的前十名。

进场前,程岫和曹琋闲聊。

程岫说:“所以我才讨厌议会。”

曹琋说:“所以我要控制议会。”

程岫想起了部分不怎么美好的回忆:“所以我才说,托马的曹燮。”

曹琋问:“这句话你每天要说多少遍?”

“不多,十来遍吧。”

“那就是你每天要想我十来次。”

程岫点头:“堪比杀父之仇。”

曹琋另类解读:“绝对刻骨铭心。”

程岫:“…”

青阳学院机甲社全体穿着白底红字的“战袍”出现。曹琋拉着程岫想跑,还是被堵住了。程岫坐上机甲之后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在现实中,依旧长着一对恨铁不成钢的小短腿。

团长郑重地将准备好的战袍交给两人。

程岫十动然拒:“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我们昨天晚上赶制出来的,绝对没有人穿过。”

曹琋说:“我只和程岫穿情侣装,要不你们都脱了,要不我们就算了。”

虽然赤膊上阵很有气势,但组委会可能不会太欣赏,团长只好打消了主意,但还是将两条白底红字的长布条递了过去:“绑在头上。”

“什么?”曹琋将布条展开,上面写着:日出东方,唯我青阳。

程岫:“…”忍不住就想起了一支非常有名的邪教组织。

团长热泪盈眶地说:“我用血写的!”

曹琋、程岫:“…”有那么多血,捐了不更好。

“是鸡血。”兔子学姐解释道。

果然鸡血。

曹琋和程岫不好再推辞,皱着眉头将布条绑在了手臂上。

一行人从员工通道进后台,通道里有个人等着,看到他们过来,开心地挥了挥胳膊:“我是青阳附中新闻社的主编!各位师兄师姐加油!”

社员们感动地抚摸他的头。

曹琋和程岫走在最后,看着那一窝乱糟糟的鸡头,没什么碰触的冲动,点点头就过去了。

“师弟加油!”主编在他背后激动地喊,“等你的好消息!”

曹琋闻言回头:“程岫正努力地长大,还早。”

程岫:“…”

青阳学院最近两场比赛表现不佳,反倒坐实了曹琋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传闻,越发突出他的战斗力和重要性,听说这场比赛曹琋回归,引来不少人围观,包括了职业机甲联赛的探子。

一个和青阳学院关系还不错的联盟官员还特地跑来暗示了一下,希望曹琋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团长很激动,再三保证这次绝不拖后腿,让他卯足全力上,不用顾忌自己。对于自己答应了程岫,却没有在比赛中保住优势比分这件事,他颇为自责,前几天也是拼了老命地加练,就希望能够在最后一战扳回一城。

曹琋倒是比较淡定,仅答应全力以赴。

不过他是说一不二的人,其他社员十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