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上就来了,你们慢点儿!”我喘着气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怎么这里都湿湿的,连块干的地方都找不到?”信宏纳闷起来。

听信宏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没找到一块干的地方,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们上岸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说现在是晚上,温度不算高,可是我们身上的衣服还是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地一样。我的脸上还在滴着水,用手一擦居然还擦出了一大把的水。我舔了脸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水……怎么是淡的?”

信宏他们听觉得奇怪,于是每人都从自己的身上捋下水来尝了一口。我的脸上又痒了起来,这水怎么流不完呢。都从海水里出来这么久了。我抬起头看见天上一片黑暗,刚才在这团黑色雾气外面不是还有很多的星星吗?该不会是都被这黑色的云雾给挡住了吧。哎呀,我地眼睛好疼!有东西掉到我的眼睛里了!我赶紧眨了眨眼睛,疼痛感很快就没有了,是一滴水嘛。水?好多的水从上面掉来,谁在倒水!这……这里一直在下雨!

“这在下雨!”我激动地叫了起来。

大家抬起头,雨点打了下来,大家都惊呼起来:“有水喝了!”

“对啊,喝水!我怎么把这事情给忘记了!”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然后急忙张开了嘴,而且张得老大,生怕雨点会被他们抢走。我们一上来这黑灯瞎火的岛就浑身湿透了,没曾想到这里一直在下雨,我相信这场雨一定是老天故意下给我们的。要不,我们不就被渴死了吗?

我正喝得欢畅,岛上的云雾一道闪电劈下来,我可能是吨位比较高,所以就算被吓到了,也没倒下。陈静虽然一直都是一幅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但是那道突如其来的闪电还是把她吓得站立不稳,马上就要滑到了。借着那道闪电我看到陈静身后有几株深青色的植物,怎么觉得这么的眼熟呢?这……这不就是“见血封喉”吗?!想到这儿我赶紧冲过去正要跌倒的陈静,好在我们本来就隔得很近,我一把就拉住了她,不过她挺沉的。陈静看到我严肃的表情很是奇怪,于是跟着我望到她身后的地方,她一看到是“见血封喉”就一阵后怕地抖了一下。

“他们果然来过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地说道。

“你是说那四个游客?”林月的一幅大吃一惊的样子,看来她也没想到吧。

“你怎么知道他们曾经来过这里?”大家都看出来了,可是信宏却是一幅还不明白的模样。

“你不会是喝雨水喝傻了吧,你没看这是见血封喉吗?这又不是哪里都有的,都快绝种了!他们很可能来过里,所以身上才有见血封喉!”我蹲着下说道。

“见血封喉”的枝叶上有一些黏液,我小心翼翼地摸了一点在手上,然后用鼻子嗅了一会儿。这黏液的气味很腥,好象是血液。不过,现在乌漆麻黑的,我这也看不清楚,还是得等到明天太阳出来了才能下结论。不过,这团黑色云雾怪异得很,明天早上不知道太阳能照得进来吗?刚才的星星在外面就可以看见,在里面却是漆黑一片。我谨慎地摘下一片有黏液的枝叶,然后放进了口袋里,等明天天亮了我再看看。

“先找个干爽的地方休息一下吧,这么耗下去会累死的。”陈静不耐烦地催促我赶快离开。

“好,好,马上就去,急什么?”我嘴上说不急,其实心里比谁都急着找个地方睡上一觉,管他肚子还饿不饿,我现在可是连嚼东西的劲儿都没有了。要是我再不睡觉休息的话,我想到我死的那一刻,恐怕连闭上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到时候就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死不瞑目”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岛上黑是黑,但是我怎么看着这里好象那种几千年都没人来过似的,就连植物都不见几棵,有也是那“见血封喉”的恶毒植物。

我抬起头继续看着岛上的黑云,这里湿气非常的重,好象这场雨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下了很久。不,不是很久,好象是下了几万年似的。我在心里嘲笑自己,这世界怎么可能有下这么久的雨呢。不过,硬要说有这么一场雨的话,其实还真这么一场,只是人恐怕都忘记了那场下几百万年的雨吧。那个时候应该是上古的上古时候的事情了,那还能有什么文字记载呢。

我们四处地走了走,发现这里就到处都是怪石,就像云南的石林般。这些怪石很高也很大,都没有什么规则的形状。我捡起了几块掉落在地上的石头,摸起来的质地竟然是不同的。有几块好象是珊瑚的质地,有几块却和我在马尾藻里找到的那块绿色石头的质地是一样的。我一边走一边理了头绪,总算暂时从这些混乱的迹象找出了点东西。这座岛看来并不简单,它不只是一个岛那简单,不知道这里隐藏了什么秘密。我故意突然放慢了脚步,好让陈静和林月走到前边儿去,自己则和信宏走在了一起。

我趁着这里既有海浪也有下雨的声音,于是就对信宏窃窃私语道:“这不是一个岛!”

“你不是在海里泡得太久,现在给发烧了吧?”信宏说着就要摸我的额头,看看烫不烫。

“我没跟你开玩笑,这真的不是一个岛!”我憋住气对信宏说道。

“好,这不是一个岛,那麻烦你告诉我,这里是什么?”信宏漫不经心地笑着问我。

“你严肃一点好不好?”我提高了语调,说,“这是————两个岛!”

第3卷 南海奇岛 第12章 岛上岛(中)

“说你烧了还不信,待会儿找到地方你就赶紧休息吧。”信宏还真不相信我的话。

“你别急啊,听我说完。”我一看信宏不相信,马上就焦急地说,“这里几百万年前可能只是一个岛,可是几百万年之后就是两个岛了!”

“为什么?难道岛还可以生孩子?”信宏愣着问我。

“是又有一个岛生长在了原来的岛上!”我发现自己的语调在太高,所以又把声音压低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信宏看了一下四周,不理解地问道。

“什么两个什么的?你们说什么?”林月和陈静居然回过头来,问的话都差不多。

我一下被问傻了,愣了好一会儿再醒过来,然后吞吞吐吐地说:“没有,我在说如果有两个鸡腿吃该多好。”

“都什么时候了还当空想家?快去找地方休息吧。”陈静责怪地说道。

“你没看这鬼地方,根本没个不湿的地方!”我开始不耐烦起来。

我们又继续慢慢地查看了四周,转了一圈回来居然发现那个老爱找碴的陈静居然不见了!刚才她不是还跟在我们后面的吗?我马上想起了在天山神殿里的猿猴们,它们也是在我的后面偷偷地把信宏他们拉走的,这岛上不会也有什么又恐怖又奇怪的怪物吧。看来,这世界上未发现或者没被详细记载在册的动物还真多,难怪大家喊看到妖怪什么的。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找到陈静,我们沿着路往回走,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打斗的痕迹。终于,我们听到了陈静地呼喊声。在这阴间般的岛屿上听到的声音虚无缥缈,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我在这里,你们快下来吧。”陈静的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

“到底是哪里?我们找不到!”我拼命地喊着,因为这里风大雨大,我很担心陈静听不到喊声。说来也奇怪。我怎么会这么担心起陈静来了,好象是天性使然一样。

“这里,看这边儿,看到光了吗?”陈静地声音刚落,一道残弱的黄光就从一个低洼地挤了出来,似乎随时会熄灭一样。

我们蹒跚地跑过去,黄光出现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坑。这个地方不会还有别人吧。在这个岛上挖一坑,难不成他想逮个猎物来啃啃。我记得儒勒。凡尔纳的《神秘岛》说的就是岛上有个被流放的怪人住着。搞不好这里也有一个!我们看到这个坑里有光,而且陈静的语气并没有惊恐的味道,所以大家都跟着跳了下去。这个坑不深但很宽敞,坑里的一侧有一个凹进去的空间,陈静正坐在里面。我借着暗淡的光线看了四周的坑壁,这不是人凿出来的。这是天然的,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这个坑正好证明了我刚才的猜测,这里不只有一岛!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们好找!”我松了一口气地责备道,但是心里还是喜滋滋地。

“你以为是我自己跑进来的,还不是刚才想……想方便就不小心掉下来了,我又不注意看!”陈静那无辜的表情可爱极了。

我呆了一会儿就赶紧抓了抓头。然后在心里叫嚷着,我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我到底在想什么!可是,陈静她……她给我的感觉真的很亲切,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这不是还有个放水的打火机吗?我掉下来看到这里竟然有个手电筒,然后就打开了,后来没想到真的能亮起来。”陈静指着正亮着的手电筒说道。

我们几个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一齐凑了过去。这个手电筒的款式很新,是LED式的,这个看似与世隔绝的岛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我把手电筒抓在手上摸来摸去的。感觉很滑,上面没有被腐蚀的痕迹,如此说来这个手电筒掉在这里并没有多久。可是,这个岛上还能有谁呢?会不会是那四个游客中最后剩下地那一个,我还以为他葬身大海了,没想到他还留在这个岛上。我的力气也快用尽,看到凹进去的空间足够我们躲起来,于是我马上猫着腰挤了进去。这个空间还算干爽,身上冰凉的感觉总算是得到了缓解。我担心是疏忽看走了眼,于是拿起那个手电筒又往坑里的四周看了一遍,四壁并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这是天然的坑。经过再次确认我总算安心了,躺在地上马上就想进入梦乡了。信宏他们似乎还很精神,他们唧唧喳喳地说个没完。

“你们看,这个手电筒是很新的,前几天肯定有人来过这里!”林月像是忘记了先前的争执,又是一脸专注地看着手电筒。

“应该是那四个游客吧,这个手电筒不知道是哪一个丢下的?”信宏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刚才我老以为是最后一个活着的游客扔下的,其实也有可能是另外三个已经死去的游客留下的,看来我真是大意呢。

“他们十有八九是来过这了,但是你们有想过他们来这里是做什么呢?”陈静靠在一旁两眼空洞地问道。

我侧着身子听他们说话,此时心里却很担心天叔和力哥,他们可还在海里,那场暴风雨后有没有平安回岛呢!希望他们安然无恙。地上的石子很多,口袋里的东西顶着我很难受,于是我悄悄地掏了出来。我放在手上静静地看着,手上有陈静给我的手链,还有那颗五彩神石,再者就是那块我在海里捞起来的绿色石头了。我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着五彩石的金属片,我看着那晶莹剔透的五彩石感觉陶醉极了。正如我期待的是,五彩石里又出现了奇怪的图象!上次我看到的是“金乌”的先秦字体,这次好象也是先秦字体。怎么会和秦朝有关?我刚想看下去,一阵闪电立即打到了搞上,轰天的响声吓得我赶紧把五彩石用金属片包裹了起来。我差点忘记了五彩石可以发出强烈的电磁波,可以把闪电吸下来的,而且这个岛上可是一直在打雷闪电的。我以后一定得小心了。可别糊里糊涂地就被闪电劈成两半。

陈静和信宏他们聊得很起劲,林月似乎也参合进去了,这个时候林月大概才觉得没那么尴尬了吧。他们还在猜测这个岛上有什么江西,其实我已经知道这个岛是岛上有岛了。从我刚才在岛上捡到的珊瑚和现在这个坑壁的四周都是珊瑚灰来看,我们现在所处的岛其实是珊瑚岛,这个珊瑚岛非常的大,形成至少要几百万年。在这个珊瑚岛下面还有一个岛。那就是古海洋的洋底,只不过后来古海洋的洋底翘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岛屿,之后又被珊瑚覆盖在了上面。可能是珊瑚岛越生越盛,这个原先的岛屿就被压在了底下,但是还是有一些地方有着原先岛屿的特征。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岛上有岛,这个事情还得等到林月离开我们后我再悄悄告诉信宏。因为我已经记起来一些事情,虽然我还没能肯定为什么会这样。关键还是我们第一次遇到天叔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天叔和林月要撒谎,但是就是这个谎让我起了疑,我不能把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

信宏他们还在讨论岛屿的来历,我实在困得不行了,把五彩石这些东西塞进怀里后我就开始迷糊了。不过,在进入梦乡之前我还是想了想为什么五彩石里的图象会和秦朝有关?难不成五彩石是秦朝人作的?这怎么可能呢。五彩石明明是上古时留下来的东西,是女娲时代的东西,这和后来的秦朝时间跨度实在太大了。我回想起天山神殿里的一切,那里明明有长生不死的东西,我就一直困惑了,为什么秦始皇不自己享用呢?历史上不是一直记载他很想长生不死的吗,而且还专门派人出海寻求仙药。难道这里的记载一直有误。是我们弄错了,秦始皇想要的不是仙药?主算是这样,那五彩石和秦始皇扯上关系,这不能不说是牵强。天山神殿里的古卷里说后来寻求仙药的人到了南海地一个岛屿上,该不会就是我们所在的岛屿吧,而且人说其实不是寻找仙药,而是一样很特别的东西!刚好我们可以顺便去找找看了,兴许真能找到,然后解开这千古之谜!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梦里又梦到了爸爸妈妈,我在梦里暗暗下决心,如果有机会活着出南海,我一定要抓紧时间去寻找爸爸妈妈,一定要找到他们为什么会失踪的原因!

第二天,天空的颜色并没有变化,要不是我有手表,大家都不知道时间是多少了。这团黑色的云老是罩在岛屿上,久久不散,弄得我都是一直精神恍惚。我们想趁着光线稍微亮了起来,所以四处看看岛屿的地形。这个岛屿上没有太多的植物,只有很多的“见血封喉”,像是为了防止外人入侵才种下的。除了“见血封喉”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我为了安全起见,也没多去触碰他们。我经过一道阴沟的时候听到沟里有声音,于是探出个头向下望去。哪曾想却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像极了野人,我一害怕马上大叫起来。那个野人模样的人一听到我大声叫唤,他立即一瘸一拐地跑开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跑远了,这么说这个岛上还有别人!他……他该不会是食人族的吧!信宏他们听到我的叫唤已经朝这边儿跑过来了,我好奇刚的人在沟里挖什么东西,于是就先跳进了沟里。我这一跳就踩到了一些锋利的东西,还划破了我的腿,刚想再叫唤几声,却看到了沟里有好多的瓷器,而且它们的风格和造型似乎都是先秦时期的!

第3卷 南海奇岛 第12章 岛上岛(下)

“今蔚,什么事情?”信宏是第一个跑过来的,他还没看到我就喊了起来。等他跑到这道狭长的沟旁时,信宏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认出沟里的人是我。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跑到沟里干什么?”

“我刚才看到有个人在沟里挖东西!”我仰着脖子向上大叫道。

紧接着,林月跑了来来,陈静最后一个过来的,而且是慢慢地走过来的,好象她一点儿也不担心我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还没等我解释,就一个个地跳了下来。因为岛上一直是阴雨绵绵,沟里特别的湿滑,我才来一柱香的功夫,脸上就已经沾了许多的泥巴。这会儿四个人都挤在了狭窄的阴沟里,我们身上都裹了一堆的泥巴,活像要下土的叫花鸡。我握着刚才那个人留下的铲子,轻轻地这么一挖,成堆的瓷器就被我给从土里翻了出来。

“你们看,是瓷器!是秦朝的瓷器吧?”我看到发现了古物,一时兴奋得忘记了处境,言语之间也多了几分活力。

“瓷器?我看你是该回去多读几年书了,瓷器在秦朝还没形成,那是以后的事情,这应该叫陶!”信宏小心翼翼把一个所谓的“陶”地捧在手上,看也没看我一眼地说道。

“就按你说的吧,是陶!”我傻笑着说道。在开国初期,我们国的研究人员就在海南附近发现了数量可观的历史遗迹和文物,最古老的要数新石器遗址的发现了。这次我们发现的如果真是先秦时期的陶,那应该也可以在书上留下个名字了吧,然后再上个什么光荣榜的,那就是真的光荣了。不过,我记得南海这里好象也发现过秦朝时的遗迹什么的,但是我们现在似乎是已经到了南海边缘了,这里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能细致的考察过。这次要是能给上级汇报,脸上贴的金子就是成吨地来计算了。

“你想什么呢?”陈静看我想入非非的样子,她就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这种东西应该不值钱了吧。都碎了的。而且不成套,我看应该不是当时的达官贵族。”

“当然不可能是,要真的是的话,怎么可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林月捋了捋垂下来的头发,说,“多半是被流放的吧。”

“你有听过秦朝的哪个人被流放到南海的岛屿吗?”我反问道。

“要有就只有徐福曾经去过东海地记载吧。”林月看似无意却似有意地点到了这个事情。

此时,陈静看着我,我又看着信宏,信宏一时不知道该看谁,就顿了顿说:“谁知道历史的记载是真是假,你们有回到秦朝看看究竟吗?”

“你先别说能不能回去,先看看这铲子。又是现代的东西,和那个手电筒一样!”我说完转过身对着陈静继续说:“你把手电筒打开啊,这里这么黑,你关着它干嘛?”

“这里到处都黑黑的,不省着点儿电万一以后没了怎么办?”陈静说着说着就拿起铲子看了起来。

“岛上果然不止我们四个,还有别人!”信宏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四周,似乎那个人还待在我们周围。

“会不会是天叔他们也到这个岛了?”我说。

“怎么可能呢,希望他们已经回到岛上了,希望他们能平安。不过,应该不是他们,大概是来找文物,然后倒卖出去的。十有八九是那个剩下的游客。”信宏猜测道。

“先别猜了,你们看看铲子的手柄上的是什么字?”陈静说完把铲子递给了我们。

其实我一下想到这个岛上还有别人,心里毛毛的,总觉得会是什么科学怪人。我在心里琢磨着,我们四个该不会被他抓去做什么人体实验,然后就成了什么僵尸或者怪物之类的吧?我在还胡思乱想中,信宏已经接过了铲子仔细的端详了起来。我看也不想看,无非不是刻着什么哪个地方所产的字样,有什么好希奇的。信宏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出了两个字,或者说应该是两个字母:“NP?”

“NP?怎么会呢?”这句话本来是我要说的,没想到林月的反应比我还大,一句响亮的声音就这么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

“是英文字母?难道这把铲子还是外国产的,我还真看不出它挺有来头的嘛!”我觉着好笑,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不过,一路上我看到林月一直都是自信满满的,这次可是第一次大惊失色哪,就是两个字母有什么好惊讶的。

“先上去吧,这里湿气重,待久了对身体不好。”林月像是受了打击似的,急着想找地方休息。

“你急什么,这里哪里有湿气不重的地方,到处都在下雨。这里又没洞又没屋子的,你叫我们到哪儿去躲?”陈静一股脑的说个没埦,而且我听着似乎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朝手掌吐了两口唾沫又使劲儿地挖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根本没人掩埋,还是这里一直下雨的原因,我一挖就能把一大片的土挖起来,非常的顺手。挖起来的东西都是生活上用的陶,没什么特别之处,我的热情也开始退减。我刚想撒手不再挖下去了,谁知道这一铲子挖下去就没拉起来。我用力的往后拉了拉,铲子好象被什么硬物卡住了。我耸起肩,两臂收缩,铲子马上就翘了起来,铲尖上还带有一个残缺的骷髅头!这次我没有吓得叫唤起来,因为这骷髅看着太眼熟了!我拍了拍额头,心里说着,我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得了什么心理上的病吧,怎么看陈静觉得亲切,现在就连看个骷髅都觉得眼熟起来。他们三个人在旁边看到我挖出了一个骷髅,也都凑上来。这个骷髅的骨质上虽然已霉烂。但是还是看得出来它是泛红的!红……难道……他是被阴离红咬死的!我一想到天山神殿里那可怕地毒蛇,马上就吓得把骷髅头扔得老远。

这次却只有我们惊讶无比,林月却像是见惯了一样,丝毫不惊讶,怎么她看那两个英文字母这么吃惊,看到泛红的骷髅却这么镇定?难道是她没见过阴离红。所以不知道其中的厉害?我还以为天山神殿里的事情已经彻底的结束了。哪知道遥远的南海里还有这些事情的关联!那些排山倒海的阴离红我至今忘不了,一想到当时的场景我就恶心和害怕起来,这个沟里不会也有还在蛋里的蛇吧!这次没等林月催促。我就第一个爬了上来,我可是有恐蛇症的人,如果有这个病症的话。

“怎么你先爬上来了?”林月不解地问我。

“上来就上来,问这么多做什么?”陈静帮我回答道。

虽然我还不确定林月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于是,我说:“林月,你先回到那个坑里休息。那里干爽,适合休息。我们三个去找些吃的回来,大家都很久没吃东西了。”

可能是饿得厉害。也可能是林月知道我们非避开她不可,所以也就乖乖地回答:“好吧。”

待林月走远之后,我们一边试着找找有没有东西可以进食,一边说出了心里想着的事情。我告诉他们,这个岛是岛上有岛,现在上面的是珊瑚礁,一个非常大的珊瑚礁,不过可能要消失了,至于为什么要消失了,是因为当让旋涡消失的那道强劲地冲击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这会儿也没能说出为什么这里会是古海洋的洋底,所以也没再说古海洋的事情,因为我还得找到其他的几块石头才能确定。接着,我们讨论了那个红色骷髅的事情。大家一致认为那是阴离红的杰作,联系起天山里的那卷破烂的竹简,徐福说的南海中的岛屿很可能就是这里了!当初的人来到这里,为什么现在却看不到人了呢?是后人远去,还是先人根本没能活下来呢?我最害怕的还是阴离红,希望南海不适合阴离红的生长,不过海上不是有许多的蛇岛吗,不会这里也是一个吧?这里这么黑,我们可是怎么办哪,根本看不见蛇躲在哪里,至于那个秦始皇要他们出海找的东西,如果真的在岛上,我们该去找还是该马上离开?一时间跑出来许多的问题,我们也傻了眼。

“对了,陈静,你在来这里之前说是为了帮我们,到底是帮什么?”我想起了这件事情就问陈静。

“帮就帮了,你看不出就算了!”陈静甩出一句话就去找食物了。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直觉委屈。不过,在我心里还是隐约地感激陈静,这个岛屿的发现除了天气的因素,这一路上都是太巧合了,好象是有人安排似的,就连这个天气似乎也是由别人安排了一样,太巧合了!能掌握天气!?对了,能掌握天气的变化,那个人就一定是……真的会是这样吗?我会不会猜错了,把我们带到这里能有什么好处呢?

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了海岛的边缘,陈静兴冲冲地抱回一团柔软的东西,上面有美丽的花纹。这个东西是活物,它在不停地蠕动着。陈静身子不高不大,这团柔软的东西有将近一米长,而且像是头部的地方还有两触角,前一对触角比较长,长得就像是兔子的耳朵似的,后一对比较短。这个东西的身上还沾有红藻,要是给我吃这个东西还真吃不下,活象蜗牛一样,怪恶心的。

我看着陈静抱着的东西的触角,突然觉得很眼熟,这是……它的触角好象是兔子的耳朵,难道这是……我一想到这儿就赶紧把信宏往后拉,尽量离陈静远远的,然后大声叫道:“你快把它扔掉!”

第3卷 南海奇岛 第13章 海兔

“干嘛扔掉?这个东西应该是海鲜之类的东西吧,可以吃的!”陈静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们都很久没吃东西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这个是海兔,你快扔掉!”我说着说着就赶紧退后了很多步,同时也把信宏拉得老远。我们刚才已经离得很近了,不会已经中了海兔的毒了吧,不知道现在退后还来得及吗?

“海兔,我没听过,有这种东西吗?”陈静还是把那团柔软的东西抱得紧紧的,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

“你先扔了再告诉你,快扔了它!”陈静看我的表情非常的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紧张地把海兔扔到了一旁。

“快去洗手!”我大声地对陈静叫道。

“洗就洗,喊这么大声作什么?”陈静跑到海边搓了一遍双手才回来。

“我们先回到那个坑里再说,快回去。”我很担心是不是已经中毒,所以急着赶回那个坑里。因为我们三个刚才已经接近了那只海兔,现在只有林月还没见过海兔,万一我们毒发,她至少能照应我们。虽然我已经隐约猜到林月的来历,但是她的目的没达成之前还是不会扔下我们的,这点我倒是很有信心。

一路上我赶紧把海兔解释给他们听,这海兔其实是一种已经退化了的贝类。海兔是软体动物,算是贝类,但是它的贝壳已经退化消失了。这种海兔柔软的身子外露,颜色极其艳丽,体长从几厘米到一米的都有,大一点的都有四斤重,我们刚才见到的海兔已经能算是最大的了。它有两对触角,前一对很长,像是兔耳。也许是这样才被大家叫作海兔吧。其实海兔本身并不能产生毒素,可是它以海藻为食,而且特别喜欢吃海里的红藻。当海兔把红藻吃了后,就会把红藻里的有毒的氯化物储存在消化腺中。或者送到皮肤分泌的乳状黏液中,这样就能散发出令人恶心的味道,人接触到就会产生中毒效应。因此我刚才才会这么地紧张,这种海兔根本不用去被它咬或者接触它,只要是接近了它,嗅到了它周围的气息都有可能中毒。以前在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国上,一位孕妇就是因为在海滩上捡了一只海兔。一回到家就马上肚子痛,犯恶心,最后还流产了。

“这么严重!”陈静听完后一阵后怕,顿时不知所措。

“那最坏的结果是怎么样的?”信宏也担心地问,同时大家也加快了脚步。万一真的在路上就毒发,三个人自己都难保,还怎么去照顾别人呢,好在林月没事。

“这个不说了,现在说了只会增加恐惧。”我没有心情再去回忆中毒后的反应只希望我们的八字够硬。要不然还真是难保住小命了。

一路上我们都异常地精神起来,此时的岛上也有了些光亮,岛上真的没有什么高山或者流水,要不是一直在下着雨,我们早就渴死了。这个岛上的植物也很稀少,我一直在搜寻着岛上的植物。在穿过石林的时候,我看到了石林的一处有许多的“见血封喉”。它们的中间还生长着几株稀疏的金银花。我来到海岛的次数不多,但是很少看到海岛能生长出金银花的,特别是在西沙这边儿。当年解放军来到南海的时候,岛上别说金银花,就是普通的植物都没有,后来长出的植物都是他们的心血啊。这个金银花能生长在这个岛上,不是人为的才怪,不可能是天然地,要不西沙的岛上早就是一片浓郁的绿色了,七连屿也不会有几个沙洲会是一毛不生。

我想着想着就走了过去,信宏他们看到我走开,又焦急地住回赶。我小心地把手伸进“见血封喉”中,然后一把拔出了这几株金银花。金银花是很普通的植物,在我们家的郊外就有很多,怎么在岛上会特意种上它们呢?我觉得以后可能会用上,所以把它们拔起以后就揣在了怀里。此时,我和信宏已经产生了恶心和想要呕吐的感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已经这么倒霉了还要被海兔毒一次,真是流年不利,不知道犯了哪一个小人了。我们加快了脚步,生怕走到一半就倒地然后不省人事,那时候就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了。好不容易我们回到了坑里,林月却不知所踪,难道她没到坑里吗?不容多想,我和信宏脚还着到坑底就开始吐了起来。由于这么久没吃过东西,所以吐了的都是黄胆水,嘴巴里苦苦的,就好像在喝黄连水似的。我们吐了好一会儿才打住了,但是身子却虚脱般地无力。我们直接倒在地上,也不管它湿不湿。我两眼无力地垂了下来,恍惚间却看到陈静在焦急地东张西望,这让我的心里一阵迷惑不解。照理说陈静是最应该中了海兔的毒的,怎么反倒是她没什么事情?她不是抱着海兔的吗,我们离海兔总比她远吧,怎么事情会是相反的?

“你怎么会没事情?”我辛苦地挤出一句话。

“我也想有事情,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陈静说完又四处看了看,“怎么那个林月不见了,不是一个人先跑了吧?”

“不会的,她不会这么快就走的。”信宏闭着眼睛说道瞎。

“中了海兔的毒会怎么样,你倒是说啊,我还有点心理准备。”陈静抱怨地说道。

“有很多不同的症状,有很多到最后是死了,也有吐了一下子就又好过来了。我也不知道我们会怎么样。”我靠在坑的一边说道。这个的四周都是珊瑚质的,比较结实。蒙胧中我看到四壁上都没有洞口,只是有很小的沙眼。这样的环境是不会有阴离红躲在坑里的,更不会再有蛇蛋藏在坑壁里,于是就安心地睡了下来。也许是体力不支,也许也是毒的发作,我们觉得很困倦,呕吐完子之后就开始打盹了。陈静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我模糊地看到她咬了咬牙,然后对着我们说:“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忙的。”

这时我们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但是当陈静往上面爬的时候掉了一张手帕下来。陈静发现以后又跳下来捡,这个年头还有女人用手帕的吗。是不是我太落伍了?在我完全闭上眼看的时候,我却看到那张手帕上的图案非常的熟悉,好像是我经常看到的东西。那是一只鸟,一只色彩斑斓的鸟,它在飞舞着,就像是活的一样。这是我梦里见到的鸟,是那只飞舞在黑暗里的大鸟!这是一直飞舞在爸爸妈妈面前的那只鸟。为什么陈静会有这个图案,会是巧合吗?可是,我一直也觉得那只大鸟很熟悉,虽然梦到它也有很多年了,但是我一直觉得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它了。无奈我已经进入了昏厥的状态,只能让陈静这样的离去。

过了许久,我的嘴巴有点冰凉湿润,这才把我惊醒了。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四周一片黑暗。我大叫道:“有人吗?”

“怎么就没人了?我不是在喂你喝水吗?”这是陈静在说话。虽然她的口气还是那么的不客气,但是我还是听得出来她看到我醒来有一丝的高兴。

“干嘛喂我喝水?”我说道。

“我想这样也许可以稀释你中的毒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现在醒了觉得怎么样了?”陈静的语气突然温柔了起来。

“好像没事了,我不觉得恶心和疼痛了,没事了!”我高兴地叫道,“信宏他怎么样了?”

“他早醒来了,现在不是坐在你旁边吗?”这个是林月的声音。

“林月?刚才你去哪儿啦?我们刚才……”

“我都知道了。陈静告诉我了。”林月打断我的话,她说。“我去找吃的了,可是只找到一些甘草。”

“怎么岛上还有甘草这种东西?”我在心里暗自说道。

“先啃这些草根吧。反正是甜的,刚好也解解我们的饥饿。”信宏说道。

这些甘草肯定也是人为种上的,和那几株金银花一样,只是为什么会有人种下这些很普通的植物呢?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人在这里种地,我本以为与世隔绝的岛屿上会有很多奇怪的植物,没想到除了“见血封喉”外其他的会是这些很平常的植物,这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这样做一定有他们的意图,只是这些暗示了什么秘密呢?

黑暗中我也看不到甘草放在哪里了,于是大叫道:“甘草在哪里,我也要吃。”

“放在那里你没看到啊,”陈静说完就递了过来,“没想到我们会么落魄。”

我感觉手上有东西过来了,于是就接了起来。我在心里抱怨道,这里这么黑,我当然看不到啦,陈静的眼睛还真好使,这么黑的地方还可以看到东西,她不去当猎人真是可惜了人才。这个甘草有些清甜,嚼起来感觉还可以,我饿得要翻出白眼了,一个激动就把甘草直接吞了下去。我记得在坑里他们不是捡到了一支手电筒的吗,干嘛不用呢,现在这么黑的天。我当时一定昏迷了很久,白天马上就到了黑夜。于是我庆幸地说道:“没想到还能把小命捡回来,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呢。还好只是从白天昏迷到了晚上而已,吓死我了。”

“你说什么呢,什么昏迷到了晚上,你只昏迷了一个多小时吧?”陈静讽刺地说道。

“一个小时?你才没搞错吧,现在天都黑了,怎么会才一个小时?你们也真是的,这么黑也不打开手电筒,我什么都看不到。”我抱怨道。

“你说什么?你别开玩笑啦。你真的只昏迷了一个小时,陈静找到了东西接了雨水回来不久你就醒了。”林月严肃地说,“而且……而且现在是白天!”

第3卷 南海奇岛 第14章 再见红崖天书

“你们骗我,现在不可能还是白天!”我害怕地喊了起来,“信宏,你看得见东西吗?这个岛本来就很黑的,你们确定可以看得到东西吗?”

信宏他们沉静了下来,没有人回答我的一句话,我的耳朵都能清晰地听到他们四个人的每次呼吸。难道……难道我失明了,我瞎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瞎掉!?人们常说瞎了的人听觉非常的敏锐,我能听到他们的每次呼吸,是不是这就证明了我已经瞎了?

“你们说话啊,是不是我已经瞎了?”我激动地大叫着。

“你别激动,也许这只是暂时的,会好过来的。”陈静轻声地安慰道。

“你们走开,让我一个待着!”我蛮横地吼道,此时我忘记了应该理智,我只对黑暗充满了恐惧,我不要永远地待在黑暗里。信宏他们没有再说话,也许他们也一样震惊我的失明,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无声地走到了一边,我蜷缩在一角,一言不发。没想到这趟南海之行这么坎坷,现在还没离开这个孤岛就已经瞎了,我要是自暴自弃,那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想到这里我马上冷静了下来,赶快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离开这里才可能去找医院治疗我的眼睛!

此时的我已经平静下了激动的情绪,我叫信宏他们过来。陈静觉得很奇怪,她还以为我是病糊涂了。其实我自己也在感觉自己的变化。这么多次的经历已经让以前的我慢慢成长了,总不能老是像个孩子一般。这次如果能活着离开这个孤岛的话。我一定要去找寻失踪了这么多年的父母。想到这个事情。我就马上想起了失明之前看到陈静中东的手帕上的大鸟的图案是我梦到的,可是现在我已经瞎了,叫她怎么给我看呢?我想还是等我好了以后再问她吧,而且兴许这只是巧合,世界上什么事情没有可能发生呢。

“陈静,信宏,你们都没事吧?”我晃着头问道。

“我们都没事,我就是恶心地吐了一阵就好了。”信宏回答道。

“我什么事都没有,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一点事情也没有,你们却……?”陈静满是疑惑地说道。

“你离开这里以后就快去找医院检查一下吧,是不是你有什么地方和我们不同啊?”我故意开玩笑道。想以此缓和一下沉闷的气氛。不过开玩笑归开玩笑,我此话一出,马上想到陈静可能真的有问题,等出了岛还真得叫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待着吧,岛上什么吃的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死在这儿的。”林月担忧地说道。

我也迷惑林月的口气好像也有了变化,之前她一直是自信满满的,大概是从我们发现阴沟的那把铲子开始她就这样了。那把铲子是现代的东西。根本不值得惊奇,我倒是惊讶那些秦代的陶。那把铲子我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值得忧虑的。林月一直像个谜似的,女人真的很难看透。心里想的什么我们男人永远无法知道。

“你想什么呢,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陈静推了推正在发呆的我。

“我们四个人一起到岛上转转吧,既然已经另外有人到了这个岛上,那么应该会有东西让我们离开的。”我说道。

“你怎么知道一定有,万一他们本来就是住在这里的呢?”陈静说道。

“怎么会,要是真这样的话,那他们的手电筒早没电了。”我说着说着就挣扎着站了起来。

“可是万一……万一他们也是遇上意外才到这里的呢,就像我们一样。”陈静急忙搀扶着我,说,“总不可能有飞机在这岛上吧。”

“管他有没有,大家一起去走走,一定要在一起,不然容易出事情的。”我叮嘱道。

我们几个人又爬出了这个珊瑚坑,信宏他们老是搀扶着我,我觉得自己还没有没用到这样的地步,于是拒绝他们再继续左右地搀扶着我,就像我是罪犯似的。我失明以后大多是依靠听觉和触觉了,所以当失明以后才发现这里的气流有些奇怪。一般的气流的流动都是由左往右,或者是由右往左,就是说是横着来。可是,我却感觉这个岛上的气流是从下到上,是一般微小的气流在从我们的脚底下冲一来的。我走了一半就犹豫地停了下来,难道这个岛的下面也像西水村那样,地下是一个洞穴吗。我使劲儿地踹了一下,但是感觉不出地下是空的。也许是太深了,所以感觉不出来吧,或者也是错觉。这个是珊瑚岛,岛上自然有很多的小窟窿,能有气流上来也许是正常的,但是这说明下面有什么东西是活的吧,不然气流怎么会一直往上吹个不停呢。“你怎么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信宏看出我在思考问题,于是就问道。

“好像这个岛有问题,它的气流是住下冲上来的。”我低下头说道,好像自己已经能看见东西了一样。

“是有那么一点感觉,这没什么大碍的吧,快到别的地方走走吧。”林月急切地说道,她好像很希望快些四处走走。

“好吧,我们到这个岛上最高的地方去看看,要看清这里就要从最高的地方看!”我说完就抓住信宏,要他们带我去。

大家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于是欣然同意。因为我已经看不见了,之前也不注意到最高处是在岛上的哪个地方,所以叫大家帮忙看一下。本来我以为最高的地方会是岛的中央,没想到他们说是靠南的地方。这个岛没有太高的山,所以也应该没有什么洞穴之类的。这里植被稀少,要有也是一些怪石。大家一路上都走得很慢,他们这是故意照顾我。我知道他们的用意,心里一阵感激。刚想走快一点,免得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哪知道就被一道坎给拌了一跤。好在信宏一直扶着我,我才没有摔倒在地上。我故作镇定地站直了,又催促着他们赶快走,免得天又黑了。来这里也有好一段时间了,这个岛上的云雾老是不散去,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我想得出神的时候又被一道坎给拌了一下,信宏又再次扶起了我。我在心里开始纳闷了起来,怎么一路上老是被拌倒,难道我失明以后就立即变得一点儿用都没有了吗。我才不要这样,越是坎坷,我越是要微笑地走过去!我还有自己未完成的使命,还有那失踪了十年的父母等着我去找寻。

“你小心一点儿。”陈静看到我又被拌了一下,于是也过来扶着我。

“怎么老是被拌倒,奇怪了,这好多坑坑洼洼!”我抱怨道。

“你没说我还没注意到,听你这么一说,这里的确有好多的坎。”信宏说道,他告诉我这里很多的沟坎,有的深有的浅,那天发现秦代陶的地方就是其中一个沟。

好不容易我们走到了岛上最高的地方,我急切地问他们:“怎么样,有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看到有船经过吗?”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回答我,只有雨滴打落的声音,周围都静得出奇,我担心他们会不会被什么怪物抓去了,于是紧张地用手抓了抓四周。当我抓到一只纤细的手时,知道这不是陈静就是林月,这才安心下来。我不悦地问:“怎么你们一上来就不说话了,到底看到了什么就快说啊!”

“你猜猜这个岛上有什么东西?”陈静的语气很平静,可是更深层的地方却是很激动。

“能有什么,果园?农家?”我饿得不行,所以老是猜吃的方面。

“是红崖天书!”信宏干脆地告诉我道。

“红崖天书?你是说这里也有红崖天书?难道这里也有山吗?我之前都没看到啊!”我又奇怪又惊讶地大叫道。

“在地上,红崖天书被刻在地上了!”陈静终于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了,“没想到这里真的有红崖天书!”

“难道你以前就听说过这有红崖天书?”我马上反问道。

“你管我呢?”陈静说完就真的沉静下来了。

难怪刚才上来的时候一直都拌倒,原来地上的坑坑洼洼都是红崖天书在作怪,这个红崖天书原来是被人刻在了地上!陈静看来早就知道这里会有红崖天书,只是她自己也不确定,所以能肯定的是她自己之前也没来过里。不知道上面说的是什么内容,会不会是说这个岛的来历呢?于是,我马上问信宏:“这个红崖天书说的是什么?”

“我们本来就看不懂,我怎么告诉你?”信宏说到这里就打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不过,这里的红崖天书……它和在贵州黄果树附近的关岭县那里发现的一模一样,也就是和我们到新疆天山时拿的那张完全一样!”

第3卷 南海奇岛 第15章 凌乱的痕迹

我已经看不到东西了,所以只能让他们把看见的用语言描述给我,然后我再自己想像出来。信宏他们第一次告诉我的时候,我马上想起的就是秘鲁南部的纳斯卡文化。这应该是众所周知的著名的纳斯卡地上巨画的类似图案,在秘鲁那些地上巨画被叫作“纳斯卡谷地巨画”。这些迷宫般的图案占地五百平方公里,它们是靠移开坚硬的表层石块,让下层黄白色的泥土露出地面而创造出来的。在这个岛上的地上的图案却是一种文字,而且它的构成还是和秘鲁的“纳斯卡谷地巨画”是不同的。这里的泥土是暗红色的,文字与周围的泥土没有多大的区别,如果要看清楚还真是有些困难。要是我的眼睛还能见的话就好了,但是看来我是没这福气了,不离开这里我怎么能治疗眼睛呢?

“今蔚,我想这个岛上可能真的藏有某样宝贝呢,”信宏说道,“你还记得在西水村里的事情吗?”

“什么事情?”我不明白信宏的意思,怎么会牵扯到这么远的地方。

信宏没有立即回答我,他停了好一会儿,我想他大概又是在犹豫该不该在林月面前说这些话了。最后,信宏还是说了出来:“先泉不是告诉我们吗,在上古的时候,起源于三星堆的女娲一族有一次大远迁,一个是常义,也就是嫦娥往西,一个是义和向南海出发,只是后来嫦娥却到了西水村,她们的那个时代有什么特征,你该知道吧?”

“女性的地位高?”我反问道。此话一出我就明白了,信宏是在说纳斯卡和三星堆的文化有点相似。那时候的女性在纳斯卡社会具有极高的地位。从大量的宗教祭祀仪式用礼服残片复原后可以看出,其中绝大部分礼服是妇女穿的,其样式朴素而不失庄重。大量证据表明,宗教仪式在纳斯卡人的生活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由此推断,女性在等级森严的纳斯卡社会中属于“上流社会”的成员。不过,这也只能说是巧合吧,难道当年还有女娲的后裔也到了这么远的海外吗?那会是什么原因让她们如此辛苦的大远迁呢?还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对这些事情有些耳闻,这次真的碰上了才相信。

对了,我记得考古学家还集中在纳斯卡文化的宗教仪式中心卡瓦奇进行过发掘、卡瓦奇距离纳斯卡城三十五公里,建筑物由土坯造成,占地二十四平方公里,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大的祭祀场所之一。考古学家在那里发现了许多庙宇和神龛。而最重要地发现之一是每边长一百二十米的卡瓦奇大金字塔,预计两年内可向公众开放。考研学家们发掘出来的水渠系统证明这一居住在干旱地区的民族拥有先进的水利工程技术。考古队还找到了一个存放有二百余件纺织品的仓库,有些织物长达四米,其中一些布匹上印有考古学界从未见过的神秘图案,描绘的是一种大鸟吃水果、吃鱼甚至吃活人的情景。那只神秘的大鸟我没有机会看到,但是它的描述让我觉得可能会和我在梦里以及在陈静手帕上看到的一样,如果这真是这样就可以证明其中是有某些联系的。

“陈静,上次你回去有没有问过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问了,他们根本就知道了,失传了吧。”陈静的证据显得很无奈,她说。“究竟该怎么解读这红崖文字呢?我想应该有什么规律的。”

陈静的这句话在我的心头久久萦绕,被困在黑暗里的我开始感觉到了红崖文字的破译方法可能已经被我们发现了,只是没人注意到。其实我觉得我看见任何东西的时候,思考起问题来还蛮有效果的。信宏他们告诉我,这个岛上并没有高山,所以不会有洞穴躲藏,唯一可以躲藏的大概就是那阴沟或者坑穴了。这个岛是一个盆地的形状,它的岛中央是凹下去的。像个漏斗一样。我听到这里就有点紧张起来,这不会是珊瑚岛沉下去的征兆吧,珊瑚岛应该很坚固的,近代的欧洲医生还曾经拿珊瑚成功接骨了呢。可是,如果真的是珊瑚岛要沉下去的话,这么说这个岛的下面难道会有成群的……我不敢再想下去,一想到那些东西就犯恶心。

“信宏,你们还看到了什么植物吗?”我问道。因为我老在想南海的岛上是很难种活植物的,既然前人在这里辛苦的种活这些普通的植物就一定有他们的用意,只是得看看岛上一共种了多少种植物。

“好像没了,就只有金银花,甘草,还有见血封喉。这里的植物太少了。”信宏一边说一边扶着我走下岛上的最高点。

“你们别老是想那些难题了,先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光吃甘草也不行啊。”林月笑着说道,好像她看到红崖天书一点也不好奇,这一点倒是让我回忆起了当时在天山遇到Paul时,他看到红崖文字也不觉得奇怪,难道林月还真是他的姐姐不成,可是林月是中国人嘛,林月真让人琢磨不透。Paul!!对了,林月她……她突然变得与来岛之前不同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这么说来,他们产生矛盾了!

“当然得找吃的,要不然我们还没找机会离开这里就先饿死了。”陈静也过来搀扶着我,她说,“陈今蔚,难道你想到那四个游客来这里是想找什么文物了吗?”

“我哪有这么聪明,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我蹒跚着走下了高处,说,“不过,当时我在阴沟里见到的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名游客。要真是的话,他见到有人来应该呼救才对。干嘛要急着跑开,到现在还躲着我们。”

“你说羊见到狼为什么要躲?”陈静反问我。

“因为害怕啊,”我说到这里就反应过来,说,“你是说他害怕我们之中的某个人?还是全部的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想想看,这个岛一个人也没有,遇到我们应该呼救才对的。这么黑的光线他肯定分辨不出我们的样子,而且应该不认识我们才对。可是,他却跑开了,我觉得他肯定认识我们之中的一个人,而且还有点怕这个人!”陈静分析道。

我还想继续往前走,可是信宏和陈静他们却停了下来。我想着是不是又有什么状况发生了,于是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放心,没什么事情,我们只是好奇罢了。”信宏怕我瞎操心,于是安慰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倒是快说啊,别欺负我这个残疾人!”

“前面的地方寸草不生!”林月答得很干脆,好像她恨不得我马上能看见这个场景一样。

“那我们过去看看啊。”我焦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