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网,抱着我的本本看动画片,看我最喜欢的加菲。
它鼓着肥肥的肚子,说:“下面开始做俯卧撑,今天先俯,明天再撑。”
它那张一万年岿然不动的嘴巴在说话:“嘘,千万别告诉他们我做了好事,这会影响到我的形象的。”
看完了,我又掉转回去,片头开始:“嗨,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朋友加菲,我又来了,真是谢谢你们,这么半天没人理我。”
我站起来对傅容说:“喂…”
他连动都没有动。
“我要回去了。”
“好,你回去吧,以后都不哟了。”
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自从上次自杀事件后不是正常了吗,怎么又赶我走,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是吧。
“傅傅容,你说什么呢,天晚了,我真的走了啊,不过,你先过来把这汤给我喝掉。”今天这骨头汤我可是熬了好久。
“苏也,我是说真的,你走吧,以后都不哟了。”
有点意思了,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面无表情。
“傅容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了?”
我又是哪里得罪这位神仙哥哥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忽然想通了,苏也,真的,我想通了。”
“并不是只有人想成为男人的唯一,男人也想成为人的唯一。可我知道你不爱我,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这些天,你每天都来,可是你从阑是爱我才来的。既然这样,还是算了吧,我想你还是走吧,以后都不哟了,真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会害死人的,其实,拿我当唯一的人多的是,我不愿意强求你,也强求不来。医生那里我也早就知道了,出来混迟早要还,你不用同情我,也不是你欠我的,你可以走了,真的。”
“我不想再看见你了,见到你我心里很难受,你也许不知道吧。”
“我为了你…你还是走吧,求求你走吧,我从阑求人但是你真的走吧,我不愿意每天看见你这个样子,我不愿意每天看见你一副还债似的表情,你要走就趁早走,我并不是离不开你,现在马上你给我走,走啊,听见没有?”
我呆呆的看着他,一动不动,他忽然把手里的拐杖狠狠往地上掷,金属发出的声音能撕碎人的耳膜,有着裂锦的尖锐,说不出的难受。
他看着我,脸都扭曲了,狰狞着大吼:“你给我走,听见没有。”
我终于不发呆,抱起我的本本,朝门口走去,傅容在我身后大喊大叫:“还有你的保温壶。”
傅容他如此的欺负我,我没有哭,真的没有。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经不起时间考验的就是男人的心和人的脸。
但是傅容不是。
他今天说了很多个“真的”,可我知道那都是假的。
他今天这么凶,可是我知道他肯定更难受。
我原谅他,我明天再来。
我回家,很快把自己收拾利落睡觉,今天我不愿意想太多的事情,马上睡觉睡觉,苏也我给你三分钟。
半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摁了,又响,我又摁了,我说了今天我要睡觉睡觉。
不过当你活在这个社会上的时候,总有东西要跟你作对的,就象一个晚上想好好睡个觉都不能如愿。
医院来的电话,傅容丫的,今天下午玩变态撵我走,晚上现在半三更的玩失踪,是不是嫌我命长不够他折腾的?
十月的,很凉,我披衣起来到楼下打车,师父问我去哪里,我愣住了,去哪里,我怎么知道去哪里?
傅容失踪了,我只知道去天台上去找他,他家在哪里,他平时有些什么朋友,他从前过的是什么生活,他喜欢什么,他不喜欢什么,他为什么高兴,他为什么难过,我一点都不知道,那么我能到哪里去找他呢?
于是我又下了的士,在马路中央,周边是络绎不绝的车,人,事,我一个人站在这中央,只觉得委屈,只觉得单薄。
傅容,为什么连你也要来欺负我?
我又蹲下来,我一般哭的时候就喜欢蹲下身来,仿佛那样人家就炕到我在哭,其实我是胃痛,我的瓮喜欢在这个时候凑热闹。
嗤溜溜,有车子险险的擦过我身边发出尖叫,满脸横肉的司机把车开出老远伸出头来骂人,不知道他问候的是什么,亮晃晃的是他的金牙,还有崎岖的一脸肥肉。
骂吧骂吧,好像你骂我就能被你骂死了似的。
有人叫我起来,我才不加理会,好像你叫我起来我就真的起来了。
还有人说,你别哭了,然后递给我一张餐巾纸,动作那么温柔,似曾相识,好像你递我纸巾叫我不哭我就真的不哭了似的。
不过,等等,这个人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我抬起头,居然,徐东淮。
这一眼,所有的车水马龙,阡陌红尘都疑固,变成最华丽的背景,我在大白天的时候看见了徐东淮,他大概是从天而降的吧。
于是我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委屈万分眼泪汪汪地问他:“徐东淮,傅容不见了,怎么办?”
他拉起我,抱起我安慰我说:“没有关系,我陪你去找,一定能找回来的。苏也,乖,别哭!”
“你又骗人,你根本就不会陪我,你就喜欢在梦里骗人,现在还学会在白天来骗我了。你以前说要我给你点时间的,你说只要给你点时间你帮帮杜紫就回来的,可是你没有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你知道吗,我等了你好久,我怕迷路我不敢动,但是你一直不来,你不会回来。”
“没有,真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可是我不是叫你在原地等我的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了,你看看你,又要哭了。乖,别哭,我在这里陪着你,我会保护你,不用怕。”
“徐东淮,你真坏,你把一切弄乱了,就走,你把一切弄坏了你就走,到现在还来骗我。徐东淮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捆我,自从认识你以来,我就没过过安生日子,你一定要我死在你手上才甘心吗?”
“没有,对不起,我很坏,我很坏,都是我不好,苏也你别哭,我最心疼你的泪水。”
“你…你是徐东淮?”我终于能够反应过来,他怀里的味道,他衬衫的质感,他的温度,他是真真实实站在我面前抱着我。
真的是他。
徐东淮,你不是跟杜紫在留学进修吗;你不是默认了杜紫吗;你昨天不是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又不肯见我吗,你不是抛弃我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在我面前出现,再跟我说些这样没营养的话,难道看苏也发蠢看苏也凄惨看苏也对你这个负心汉念念不忘真是件这么可乐的事?
想到这里,再看见他那仿佛真的情深似海的眼神我心里那跟刺啊,他再怎么说也得把我当个人炕是,可是他这样玩是什么意思??
我连忙推开他,退后几步,警告自己,苏也,这个人你惹不起,你还不赶紧着躲开?
他伸出手想要来挽我,却瑟缩了一下,终于落空。
背后有车子发出尖锐的摩擦声音和人们的咒骂声,很多很多车子,很多很多粗鲁的人,差点忘记这个背景,差点忘记这是大马路上,在这里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对,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不能跟徐东淮在这里唧唧歪歪下去。
我想过一万遍他回来我要怎么对他诉说我的苦楚我的委屈我的生活我的辛苦,我设计过很多场景很多台词,很多很多,但是真正见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恨他,我想叫他也痛苦。
我不停的后退,把他当成妖魔,不停的后退,看着他拧起来的眉,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得逞,如果我死在这里他大概会难过吧。
有车子呼啸过来,徐东淮一把拖过我把我抱紧,很紧很紧,象失而复得的珍宝,象小孩子不愿意让出来的玩具,象他很珍惜的爱人,带着激烈带着绝望还有恐惧。
我哭着挣扎,心底有恨,一直记得午梦回多少次发疯一样渴望这个怀抱,但是总是只能看到一室的清冷孤寂,冰冷僵硬的永远没有他,那么现在我也不要。
第 28 章
傅容说得对,人总想成为男人的唯一,要就没有,要就全部。
他不放开我,我打他咬他掐他骂他,哭着求他,他就是不放手。
紧抿着唇,眉一根根很清晰的突入我的眼里,他的眼角开始有东西在闪。一脸的疼惜怜爱或许还加着痛楚,太多复杂的神情,纠结起来的一张脸,让我不忍心看下去。
“苏也,你听话,你别动,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好不好?”
“你不是走了吗,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你还晓得回来吗,你还回来做什么?”
“苏也,我在这里,其实我一直在这里,我哪儿也没去,一听我说起你我马上就飞回来了,我怕耽搁一分钟你会一个人躲起来哭,连个心疼的人都没有。苏也,我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
“是我不好,如果我知道你会这么干这么想,当时打死我我也不会骗你。杜紫她吸毒,她堕胎,她还在缸自杀,留了遗书,她是为了我。医生说她得了臆想症,她不肯治疗,不肯吃药,一边拍戏一边…常常打人,只有我在的时候她才正常一点。看着她那个样子,那个时候我恨不得,恨不得从来没有遇见过你,这样我就不用在你住院的时候呆在另外一个人身边还骗你。”
“我不愿意失去你,一想到你跟我说‘徐东淮,你不准走’我心里径割一样疼,我能走到哪里去呢,我早说过了,一千个一万个徐东淮也不是一个苏也的对手。杜紫的事我不敢叫你知道了,以你的租事结局只有一个,你肯定会离开我的,我和杜紫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我从来就不敢去比较。要么你恨我恨得咬牙切齿要分手,要么你会把我推给杜紫。想到这里我全乱了,不寒而栗,那天,许小风告诉你的那天我还想拖延一段时间,我想或许等你消消气就好了。”
“可是,苏也,你这么决绝,我处理完杜紫自杀的事你就突然就不见了,手机,寝室,王幸,郑舟,甚至你的老家,没有人知道你们兄的下落。而我终于知道你表哥的事,我还知道了我,可是我到哪里去找你呢?那时候杜紫已经认不出别人来了,家长给我们安排了去法国治疗的行程。”
“临走的那几天,我发疯一样找你,遍寻不着,我得陪杜紫去法国,可是我有间话要跟你说,我必须,我急切,我不得不,可你躲得这么彻底,你大概是一辈子都不想要见到我了吧。我说,辜负了一个不要害了另一个,我真是恨她,如果那天她到法国阑是跟我说起你,我根本就不会理她。还有许小风,我使了手段,让他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这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我,就是恨他们两个。可我弄丢了你,弄丢了,到哪里去找回来?”
“在法国,杜紫慢慢的好了,医生说她敏感而多疑缺乏安全感,医生说她依赖我的意志而存活,可是我又用什么来生活呢?满目的异国面孔怎样也拼凑不全你的音容笑貌,医生问我需不需要治疗,他们说我有抑郁症,其实我没有,我不说话的时候只是在想你而已,我焦躁的时候只是在担心你而已。你有没有哭,有没有烦,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过马路,你跟谁在一起,我有没淤来逼你,你表哥的病没有手术费,真是恨不得插翅回到你身边。”
“我回来几天,一直不敢去找你,你每天傻乎乎的忙活很快乐,你是为另一个人,不知道我现在算不算来迟了,不知道算不算打扰。后来,我见过傅容,在医院…”
他一边说我一边安静下来,在徐东淮的怀里象一只温驯的猫,他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他本来就有魔力,专门使我耳根子变软,他说一句要乖我要回味好久好久,他抱着我的时候我只愿世界变成他的怀抱这样睡着永远不要醒来。他象哄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而我现在只想要一辈子不长大。
他送我回来,说:“不要担心,先回去睡觉,傅容的事我来解决。”
我只是不愿意撒手,哭得很累,连声音都变了,但是坚持着不愿意放开他的手,放手这个动作太危险,一放就有失去。
他也不忍心,笑得无奈又心酸,揉揉我的头发说:“乖,上去睡,我不会走开,我保证,明天一醒来睁开眼就能看见我。”
我噘着嘴巴,撒娇,蛮横又不讲理:“你又骗人,一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天板。”
他笑得很宠溺,继续哄我,象哄小孩子去睡觉那么耐心,我心里很甜,很暖,很满足。
只要他说,我就信。
只要他哄,我就开心。
因为,他并没有不要我。
谁敢笑我矫情没出息,我是真的,很幸福,很享受。
苦尽甘来。
终于又回来了,我舍不得,放不开,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失去了,可是奇迹般的他回来了,就在我身边,抱着我,说:“乖,上去睡,你累了,这里有我。”
真真特别窝心,这句话我等待的时间太长太长,差点忘记曾经有人给我遮风挡雨,曾经有人给我幸福安康,再听一次,连路途中间所有的辛苦委屈都能一笔勾销。
一个子再强大始终都是渴望有枝可依,总是希望有人可靠,希望出现一位男人,他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那个人哪怕仅仅个子比自己高大身形比自己强壮一点点都是安全感。子由来便如此。
徐东淮就是我命里的那个人,我听他的话上楼去睡觉。
其实心里不是不担心傅容的,他最近太反常,自从进了医院就反常,我打算徐东淮走后再去找傅容,虽然大海捞针,但是总归是要找的。
这是我欠傅容的。
上楼来,只是为了让徐东淮放心。
生活就是一个字:迫。
徐东淮一直在看着我,到我上楼他一直在门口看着我,回头还能看见他的笑,温暖,鼓励,希望,他的眼睛在跟我说明天见。
而我然知道这一放手,已经没有明天,不过这是后话。
我一边上楼梯一边给“小斧头”打电话,他们焦急的声音说明傅容还没有下落,我真是恨透他了,一身的伤,还老是喜欢玩这些幼稚的把戏,他到底想折磨谁?
徐东淮还在我楼下,我必须去房间里开灯,他告诉我最近每天都在我楼下一直到看着我的灯光熄灭。
挂完电话我拿着手机想要撒气,却没有地方撒气,一个忍不住把手机摔出去,断成了三截,人生真是自作自受,我又跑过去一截一截的拾起来,楼道里的灯坏了,我一边摸索,一抬头发现有个红红的小点,一闪一闪的,很是诡异,什么东西在抽烟?
我尖叫一声,跳起来,惊问:“是谁?”
那堆黑沉沉的影子没有说话,我厉声喝问:“是谁?出来。”
听说鬼都是欺软怕硬的。
鬼站起来,身形有点踉跄,压过来,然后紧紧的抱住我,把头埋进我的头发里闷声闷气地说:“苏也,是我!”
傅容?!
他怎么在这里,他居然在这里,我们翻遍了整个世界,担心了一个晚上他居然窝在这里,他凭什么?
我恨得牙齿都在响。
泪水哗啦就冒出来,傅容你欺人太甚。
我使狠力气要推开他,但是又不敢太过用力绝情,他一身的伤呢,他怎么跑到我家门口来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只能骂:“傅容,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有本事给我去死了啊,这样我欠你的就再也还不清了。”
傅容把头埋进我的头发里,不管不顾只记得,喃喃的,语无伦次的说:“苏也,苏也,对不起,今天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不是要赶你走,真的。”
我的脖子里凉凉的,傅容他在哭吗。
“苏也,我已经放不开你了,怎么办?我赶你走,是怕自己放不了手,我知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虽然我说,这个世界上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可是你要的我一辈子都给不了你,我是你不要的人。”
“我一直逼自己放过你,你不爱我,你居然还敢天天来同情我,我就算瘸了,跛了,残了,一辈子不能走路了,我都不希望你来同情我,可是你为什么赶也赶不走,你每天都提醒着我,提醒我得不到你。”
“这个世界上我拥有的太多了,金钱,,享受,可是偏偏在你这里失了手就再也不能回头。我想要得到你,可是你却来问我‘你想要到手,怎么办?’这种感觉很不好,抽烟,喝酒,人,金钱,甚至大麻,他妈的什么都解决不了。在咖啡馆门口的时候看见你对我微笑,看见你躲闪得那么彻底,你甚至连咖啡都不去喝了,我真他妈想抽死自己一万遍,犯贱也不是这么来的。可我就是贱。”
“这辈子卑鄙的事我干过不少,阴谋狠毒的事我从阑手软,可是我就是黑不了你,下不去手。你那小绵羊又回来了,我知道,你瞒不住我,所以我把握不住你了。我赶你走,你真的走了,今天下午我想了很多很多,但是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苏也我必须得到你。”
“苏也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没当回事,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以前我总是想人生短短数万天,该哭就哭,想笑就笑,没有什么要不到的。可你跟我说,你想要现世安稳,落地终老,他妈的那好就让你去吧。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还不信就忘不了你,可是你偏偏天天出现在我面前还让我狠不下心来赶你,天天搅乱我的心,如鲠在喉,你不让我咽我又不能吐,你让我怎么办?”
“我尝过妙滋味,我也知道放开有多痛,所以现在我不愿意放手了,不管你欠我也好,我霸占也罢,我想要更多,我要人也要心,留不住也要留,互相伤害也要留,苏也,你别怪我。”
“苏也,你怪我,我也不能放手,你听见了吗?”
他把头埋在我的脖子里,冰冷的泪水顺着溜进我的脖子里,连我的心一起冰冷。
这一刻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卑微而可怜的把头埋进我的脖子里不敢看我,只是手越收越紧,那是惶恐,仿佛一松劲我就不见了,这个感觉我深有体会。
因为曾经得到过,因为曾经那过,所以放不开手,一心一意想要更多,只愿沉溺下去,一有失去来威胁就草木皆兵人心惶惶,害怕从此人生失去彩,害怕今后生活流离失所可有可无,怎么能对曾经的好放手,怎么能够?
徐东淮,如果是我害傅容这样,我该怎么办?
我想起傅容那个晚上在阳台上抽烟,他单薄的背影,忽明忽暗的烟火,惨淡的月光,他一个人。落寞,寡欢,我离他那么近却从阑肯深入,所以他那么寂寞。
为谁风露立中宵?
我苏也。
半三更的,他到底在我家门口等了我多久?
我心很疼,眼泪哗啦啦的不受控制的随着傅容的一起流,不是说不爱就是安全的吗,不是说不爱就不会有问题吗,可是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傅容,他那么快乐的一个男人,他倜傥,他潇洒快活,他挥霍义气,为了我,现在哭了。
说出去都没有人会信,傅容这样强势的男人为了一个人哭了。这是什么样的人,谁见过这么没良心没人没感知的的没有?
傅容在我身上下的本,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明明知道然领情,一点都不,还常常骂他神经病。他对我这,我恩将仇报。
我忽然能够了解徐东淮,能够了解他跟杜紫,他对杜紫的不忍心,他对杜紫的责任,如果那个人一切都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怎么去洗脱干系,你怎么忍心抛下他们,他们其实是如此的脆弱。
古人悠: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
我一直说我是一只虚张声势的猫,其实凶狠的张牙舞爪那都是欺软怕硬的明显表达,但是现在我发现傅容更加,他从来就用很多外在的彪悍来试图掩盖内心的脆弱,他现在的确无比脆弱。
这个被人尊为老大的男人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居然,这么卑微。
他,存心让我心里难过。
聪明的人曾奉劝:人如果要做到打到男人的地步很可悲,打到了便有如迫使自己去保护弱小,然而弱小的男人又有什么可爱之处呢?
便如张爱玲。这样的男都是悲剧。
可是,傅容这样的脆弱,并不是那种悲剧的因果,傅容这样,是一个正常的,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他在给我最真挚的东西,他在请求我不要把这份他给百分百踩在脚下,他带着满腔的卑微。
我把手圈过傅容的背,第一次回抱他,然后告诉他:“傅容,你对我这,我不走。”
是的,我不走,我能走到哪里去,这样看来,徐东煌我,到底只是一场霉。
我们都这么辛苦,所以,还是算了吧,傅容,杜紫,不能抛下他们。
我颈他没有回来过。
第 29 章
傅容不说话,他狠狠的抱我,他抱我,我也抱他,他吻我,我也吻他,嘴巴里纠缠出血来,谁的血?
不要说。
“傅容,真的,我不走,你别怕。”
我哭累了,躺在傅容的臂弯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他眼睛红红的,挤出个微笑对我说早。
我看见他那惨兮兮的样子,噗哧笑出声来,我说:“你可真够穷摇的。”
他回我:“彼此,彼此。”
恢复到互相批斗的份上,不知道能不能算穷摇的乌云已经散尽,他的手还在我的腰上:“喂,放开我,我要去做早餐了。”我大呼小叫,凶悍聒噪,这才是我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