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拍了拍他,起身就要走,黎簇立即道:“那个,老大,那些东西怎么办,要么你们找人把那些东西都搬走,我是无辜的,别牵连我和我朋友。”
年轻人道:“既然他把东西寄给你了,肯定就有他的用意,你留着或者自己处理吧。
说着,他没停步,带着人瞬间就离开了,只剩下黎簇和梁湾两个人,那只“断手”也放在桌子上。
梁湾还在那儿哭,黎簇看了看,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有点蒙,看到桌子上还有半瓶牛奶,就端过去,问道:“你要不要再洗洗?”
粱湾抬头,眼睛肿得像金鱼的水泡一样,摇头:“你走开”。
“姐姐,他们是黑社会,你何必搞成这样呢?”黎簇道,“现在安全了,我们先去医院吧。”
“你完全不懂!”梁湾又趴了下去,大哭起来,“他又骗我,说什么杭州都是他的朋友,绝对不会伤害我,你妹的朋友,从来没有人那么对过我。”
黎簇皱起眉头,品味了一下她刚才的话,心里觉得异常诡异,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骗不骗的?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梁湾还是哭,他劝了几下,实在是不行,就由着她去了。自己则坐在一边,看对方给他的名片。他以为会是一张特制的名片,没有想到,却是一张普通的名片,上面写着:
解雨臣董事长
北京瑞恩一罗恰德拍卖有限公司
“名字真娘泡”他自言自语道,心说这小白脸还是个董事长,肯定是个富老二代。翻过名片,他看到在名片的背后,竟然写着一个地址。
长安镇东方学院对面三区2组19号
这个地址用一个箭头指着,边上有一行英文,意思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到这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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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浙南小镇
黎簇皱起眉头,挠了挠头发,看了看梁湾,看了看名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虽然一切发生得很快,几乎让人应接不暇,但是他还是记住了很多细节。自己一想,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念头。不过这个念头让他很头疼,如果如他所想,那就太乱了。
我靠,这事儿该有多乱,才会把人逼成这样。
“别哭了。”黎簇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又有什么奸情,但他并不是认不出你。”
“你不要骗我了,他刚才的表现,如果是故意装的,那比认不出我更人渣。”梁湾哭得更加厉害了。
黎簇把名片给他看,梁湾看了一眼,说道:“谢谢,现在我至少知道这个王八蛋叫什么名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他在名片上写了一行字,他为什么要偷偷在名称上写字,说明他不想他传递这个信息的事情被人发现。”
“那又如何?”
“你想,如果他身边全是他的手下,他没有必要这样做?”黎簇道,“他这么做只有—个目的,他也不是很信任他身边的人。”
“然后?”
“然后,如果他不信任身边的人,那么他喷你辣椒水,或者对你不好,也许是为了你好。”黎簇说道。
梁湾抹了把泪眼,想了想,忽然道:“你说得有道理。这么说,这个人也在一个令他很苦恼的环境里?”
“这人光气度就相当牛x了,如果他这么牛x都能苦闷,那么,这一定是一个非常苦恼的环境了。”黎簇道。
“对!你说的是对的。”梁湾看了看名片后面的地址,“走,我们去救他。”
黎簇把名片抢了过来,说道:“等一下,你先冷静一下,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你爱上的人不少,我个人觉得这些人肯定在进行什么秘密的计划,请问你是怎么和这么多人搞上关系的?”
梁湾啪地一下又把名片抢了回去,说道:“救人要紧,先去看看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说着她看了看名片,“这不是杭州的地址,应该是浙江边上的某个小镇。我们现在去打车,今晚就能到。”
四个小时后,他们已经来到了这个小镇的某个胡同里。真的是一个很小的小镇,高速路口出去还开了很长一段省道才到。天黑了看不清楚四的地貌,只觉得全是天地,这里是平原地带,连个土坡都看不到。
他们到达小镇的时候,小镇里的灯已经全灭了,这里显然没有什么夜生活,十分安静。
“好奇怪的地方,—到九点就没有人上街了。”梁湾道,“我当时还以为夸张,现在看来是真的。”
出租车到了胡同口就不肯进去了,看胡同里面一片漆黑,梁湾一直在游说,说我们一个小一个娇,绝对不可能拿他如何,有什么好怕的。出租车司机说谁知道胡同里面是不是埋伏了几百个大汉,于是他们只好在胡同口下车。
两个人在胡同口站了一会儿,梁湾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应用,两个人走了进去。
这是个典型的南方胡同,两边是小别墅的围墙。走到底有个铁门,里面是一栋农民房,门边贴着对联,红色的纸已经发白了,显然对联甚至不是去年的,最起码是前年的。铁门锁着,黎簇拿出名片,在钥匙孔里捅了捅,无奈地看向梁湾。梁湾却道:“你是爷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看你?”
“这挂锁是锁在里面的,我就算爬进去了也开不了门。”
“那我不管,难道你还要我想出办法把我们弄进去?”
梁湾叉腰看着黎簇,黎簇看看铁门,看看这个女人,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有理也说不清楚。
爬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自己能多次逃过老爹的追杀,不靠别的,主要还是靠他翻墙的本事。黎簇翻过多少次墙了,他自己也说为清楚。从最开始老是挂在墙上或者把裤子勾坏,到后来别人来向他请教爬出学校的六十三个位置,他对在任何地方进行攀爬的所有要素都胸有成竹。
黎簇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典型的浙南农民房的结构,高墙大院,从墙头可以看到墙内种的树木探出的枝丫,没有听到狗叫声,说明这个院子和四周的邻居都没有养狗。这使他宽心了不少,但是对于他来说,要爬过这么高的墙,需要借力其他的东西。
身边这个胡同异常干净,没有任何可以让他借力的杂物堆,只有一辆摩托车被锁在另外一户人家门口的廊柱上,根本搬不过来,身边唯一可以踩的估计就是粱湾了,显然粱湾是不可能当踏脚板的。
黎簇在门口转了三四圈,发现从墙壁爬上去是完全不可能的,粱湾骂道:“你到底爬不爬?装冷漠是什么意思?”
黎簇说道:“你也要让我找到能爬的地方才行啊,我又不是四脚蛇,有面墙抬脚就能上去。”
说着黎簇看到了他们面前的铁门,铁门上有很多焊接后的缝隙,这似乎是他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但是铁门顶上还有一米多高的院墙头,就算他顺着铁门爬到上头,但上面那一米多他也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他往后退了几步,拿了梁湾的手机照了照,开始有点沮丧,心说:这地方肯定是爬不过去的,难道我的一世英明就毁在这个地方了?
除了爬墙之外,还有其他办法吗?黎簇一边想着,一边也觉得奇怪:为何这么一座院落,外面的防守会如此的严密,这不像是一般浙南农民房的状态。
Howtodo?Howtodo?黎簇把目光转向铁门的缝隙,他想自己的手是否能够伸进去,因为他对于撬锁还是有一番研究的。这也让他很汗颜,他突然发现自己所有的技能都和贼有关。他老爸并不想把他培养成一个贼的,为何他现在把自己搞成这个鸟样呢。但此时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他尝试把手从门锁处的缝隙中伸进去,就发现根本不可能。缝隙极窄,显然这里的门质量相当好。
所有的东西虽然看似很土很简陋,但是几乎没有犯任何常识性的错误。
黎簇叹了口气,梁湾道:“好吧,看来你跟我想的完全不同,你太让我失望了。是不是我们现在得去镇上买点东西,先住一晚再说?”
黎簇道:“那倒不至于,其实还有很多方式。比如说,我们可以通过旁边那家爬到这家。旁边那家门口停着摩托车,这是干净胡同里唯一东西可以借力的东西,踩着它应该能爬上去。
粱湾道:“你确定可以吗?”
黎簇道:“我不确定,假设我被抓住的话,你就不要管我,记得明天假装我的姐姐,到派出所来领我就可以了。”
说着,黎簇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服,踩住了摩托车,用力一跳,双脚在墙壁上砰砰几下就爬到了墙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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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院墙上的脸
这些人修葺的墙壁极鬼,墙壁的上沿做得很锋利,它是一个收缩的弧度,上沿基本上像是个刀刃。
黎簇爬上去之后深吸一口气,没有手电是一个大麻烦,还好月光够亮,此外上面没有镶嵌玻璃碎片也是好事。他趴在墙沿上往里看去。这个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菜和绿植,甚至还做了一个三层架子来摆放那些花盆,显然屋主是个园艺爱好者。
黎簇心中一喜,脚尖一点,腰部一用力,噌的一个翻身,从墙的这边翻到了另外一边,接着他双手一松,就顺势滑了下去。由于身体和墙壁有些许摩擦,让他滑落的速度不快,所以落地几乎没有声音。
那一瞬间翻黎簇觉得己好像评书里的刺客一样,倒挂卷帘门,落地悄无声。
这个院子里没有狗,真是大幸运。他叹了口气,看了看屋内的灯全都暗着,就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另外一边放花的地方,然后把花盆一个个搬到和隔壁相邻的那面墙下,慢慢地堆成一个金字塔。
接着黎簇借着塔爬到了最顶端的那个趴台上,用脚用力一踮,就窜了上去,想抓住边上通往隔壁人家的墙壁。结果,忽然看到的景象让他立即卸力,把手缩了回来。
这个动作如果有人看到一定觉得他傻透了,因为他的脚还没有离开花盆,就立即缩了回来,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个踮脚的广播体操动作。
那是因为他看到隔墙顶上面钉满了铁钉。娘希匹,黎簇越来越奇怪,这些人造围墙,对着街的墙壁不做这种措施,对隔壁邻居却防范得这么严密,为什么呀?
黎簇也看不太清楚,如果是铁钉的话,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他有对付这种东西的绝招,而且这些钉子很大程度上更利于他攀爬。
在墙壁的顶端安放钢钉虽然是很常见的方法,但是这些钢钉基本上不会深入到墙壁内部,很多都是在浇灌墙壁上沿的时候,简单地把钢钉插到水泥里的。这些钢钉其实并不牢固,用重物敲击就很容易把它们从水泥里敲出来。但是在这夜深入静的时候,黎簇显然不可能用这种方法。而如果不把钢钉敲击掉的话,即使不牢固,但对人的心理以及碰到人的皮肤都是很大的伤害。
过黎簇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钢钉这种东西,一旦过于密集就和没有是差不多的。这是一种物理定律,也就是说支撑点越多,受力面积就大,压强就越小。如果一块板子上面的针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黎簇甚至敢直接走上去。
但即使如此,在这些钢钉之间也必须要有某种东西作为缓冲。黎簇东搞搞西搞搞,东看看西看看,从这边的院子里翻出了一个脸盆倒扣在墙壁的上檐,用力趴了上去。钢钉吃力,立即突破了脸盆。但是并没有穿破太多。黎簇一边趴着,一边缓缓地把自己的身体挪到了墙壁上沿,他知道只要自己动作够慢,这些钢钉带来的痛苦完全不算什么。而且因为钉很容易抓住,这就变成了他十分理想的攀岩物。
只爬到一半的时候,黎簇已经气喘吁吁,毕竟不像刚才那样,用脚一蹬就能直接翻过去。
他用力扒住,使得自己的手臂渐渐适应钢钉带来的疼痛,再慢慢地使力让自己的下半身撑到墙壁的上沿。此时,黎簇刚想往对面的院子瞧去,却陡然发现在墙壁的另外一面探上了一张怪脸,和他来了个面对面。
那张脸无比的惨白,睁着一双巨大的眼睛,冷冷地瞪着他。
黎簇愣了两三秒钟,突然唉了三声,整个人往后倒。这种恐惧,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的很难理解。爬上墙头之后,突然对面也爬上来一个东西,和自己脸对着脸,几乎要亲上了。如果心脏不好的人,可能当场就会被吓死。
黎簇向后倒,结果衣服被铁钉钩住,也没有立即从墙壁上掉下去,而是被倒挂在半空,挂了大约四五秒钟,直到衣服被撕裂,整个人才摔到了底下的花坛里。
这下摔得惨了,花盆金字塔被他横倒下来的身体砸垮了,摔到地上,碎得一塌糊涂。
黎簇惊魂未定地爬起来,喘着气,想缓一缓,忽然身后房子里的灯全亮了。黎簇反应还是比较快的,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就冲到门口,想看看是否能从里面把门打开。但是他心中知道这希望很渺茫,一般农民房都是双面锁。
动了几下发现打不开之后,他立即冲到另一边,胡乱地搬了几个还没摔碎的花盆过来垫脚,重新爬到墙上,翻了出去。
外面的梁湾正在抽烟,听着院子里有声音,还没有反应过采,显然小知道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