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为你带来多少欢愉,便有多少痛苦在后面!
一时她又想着,世间男女之别,其实最终就落在了这孕育上啊。当她大着肚子心烦气躁的时候,路放每日里不都是体魄强健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吗?
想清楚这一节的秦峥,决定从此后清心寡欲。
不过秦峥原本就不是什么好心眼儿的,她虽然决定了清心寡欲,可是却依然故意命阿慧将那夏日里轻薄的宽袍拿来,穿着在那寝殿中晃来晃去,那宽袍极为宽松,只有一个系带,穿着时便要露出锁骨。
秦峥身量极高,虽则经历了十月怀胎,可是那身形依然得天独厚地不曾变形,倒是显得那前胸之处越发饱满,腰部呢则是依然婀娜,再加长腿纤细,晃荡在这寝殿之中,别有一番风味。
她又是一个不爱束发的,就这么散在背后,正是长发及腰,身段妖娆。
路放素日除了召见外臣,其余时候最爱在太和宫中批阅奏折。可是这几日,望着秦峥,却每每眸中颜色变深,最后竟然是命内侍将奏折捧到了勤政殿,除了晚膳时分,再也不来了。
秦峥见此,分外不满,他不在了,她穿成这幅模样给谁看啊?她受了十个月的折磨,如今却是要折磨他的时候到了。
于是眸间一动,计上心来,抱起阿冉,故意道:“阿冉,你父皇不在这里陪我们了,你哭一哭吧。”
阿冉听了,一动不动,眨着清澈的眼眸不说话,可是那娇嫩的小嘴儿,却是根本不张开来哭。
秦峥大失所望,想着这儿子实在是不听娘的话。
于是放下这个,又抱起阿绽,道:“来,母后疼你,你要听话,万万不能像你哥哥那般,你来哭一个吧。”
一旁乳娘看得无言以对,唯有暗暗叹息。
这阿绽素日并不爱理人,也不爱哭,可是如今倒是邪了,真仿佛听懂了秦峥的话一般,竟然咧开嘴哭了起来。
秦峥满意地道:“快,去告诉皇上,他儿子想父皇想得哭了!”
一旁阿慧见此,忙招手,命宫娥前去勤政殿。
那勤政殿的内侍见是太和宫来的,知道是皇后派来的,忙前去回禀皇上,而皇上正在案前看着各方来报,正拧眉沉思呢。
此时忽然见太和宫有人派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当下命人宣进来。
谁知道那是个小宫娥,含含糊糊也说不清楚,只是说二皇子哭闹不休(其实也没什么事,她能怎么说清楚?)
当下这皇上听了,心中便有几分担忧,于是便命摆驾永和宫。及至到了永和宫,却见秦峥正坐在那里,逗着两个娃儿笑呢,一个个笑起来眉眼都开了,咯咯咯的,分外的可爱。
路放过去,俯首间,却无意间看到她在青丝宽袍间隐约的锁骨,又嗅到似有若无的香气。那香气原是她的体香,自她怀孕之后,便再也不见了,不曾想如今却适时地跑出来,勾着他的心思。
他颇有几分无奈地道:“皇后娘娘,朕听说二皇子哭了?”
秦峥听了这话,手指划过二皇子那幼滑的肌肤,笑道:“瞧这里,是有些泪痕。不过你来得晚,我已经哄好了。”
路放坐下来,却见二皇子正用细眸鄙视地望着自己,不由也笑了:“绽儿,你为何这样看父皇?”
秦峥添油加醋,挑眉淡道:“定然是对你不满。”
路放干脆伸出手指头来,逗着二皇子。不过是才满月的小娃儿,还不知道怎么用手脚呢,只是下意识地握住小拳头,那小馒头一般的小手却恰恰将路放的手指头握住。
路放不由地动了下手指头,那小拳头攥得紧,却也不放开。
路放原本冷峻的脸上便不由绽开笑来,却是极为温柔的笑意,带着无穷的包容和疼爱。
秦峥看着他那笑,却有些不满了:“看来如今本宫倒是不如他们两个人得宠。”
路放不动声色地道:“难道我如今不疼你爱你?”
秦峥低哼道:“你都不对我那样笑!”
此时一旁众人,如阿慧红叶碧莲等,见此便都悄悄地退下了。
路放一边逗着两个皇子,一边淡道:“这是我的儿子,自然不一样。”
秦峥听了,越发的不舒服了:“你的儿子也是本宫给你生的!难道你却这样对他们笑,而冷落了本宫!”
路放听了,并不回答,却是命乳娘上前,将两个皇子抱下去,然后坐在秦峥面前,揽住她道:“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皆有不同,峥儿是我的妻子,冉儿和绽儿是我的儿子,我自然心里都是极爱的。”
可是秦峥听了这话,却是斜眼望着路放,依然不满意道:“如果儿子和我都落在水里,你救谁?”
路放故意沉思了一番,最后笑望着秦峥道:“这个没法回答。”
秦峥却是越发不满意了,扑过去,将他压在那里,掐着他脖子道:“不行,你要说,秦峥是独一无二的,你这辈子心里只有秦峥一个,没有了秦峥,你活不下去了。”
路放被秦峥这么掐着脖子,幽深的眸子却只是望着她,而并不说话。
秦峥便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被什么冲撞了下,一时呼吸有几分紧。
良久,路放沙哑的声音道:“你认为这个世上,对我最重要的是什么?”
秦峥茫茫然地望着下面那个刚毅的脸庞,那个幽黑的眸子,一时却并不知道如何回答。
路放低叹口气,凝视着那个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女人,一时想着,如今这普天之下,敢骑在自己身上耀武扬威的也只有一个她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秦峥的头发,哑声道:“峥儿,我心里对你的在乎,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峥听闻,心中便仿佛有什么发酵,她埋首下来,红唇吻上他的眼睛,然后吻他高挺的鼻子,还有那坚毅的唇。
路放被吻得胸臆滚烫,呼吸急促,翻身就要将她压下。
秦峥却是一伸手,推着他道:“不行,我还没修养好身体呢。”
路放微怔:“可是游喆不是说如今已经大好了吗?”
秦峥一脚将他踢下:“没有!你还说你在乎我,怎么如今又不体贴我的身子了?”
路放听了,顿时心中愧疚,忙点头道:“好,峥儿,我明白了,我忍着便是。”
秦峥这才点头,趴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半个身子在床下的某人的脑袋,笑着道:“忍着吧。”
157|西野风情
当下路放忍住,两个人果然是盖着棉被闲聊,说了一会儿话,路放抚摸着秦峥光滑的后背,便试探着道:“峥儿,我如今做了父亲,倒是想起,你父亲竟然早早去了,你倒是讲讲你父亲以前的事,好不好。”
秦峥听路放提起这个,便从他身上翻了下来,只腻歪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便道:“我父亲人很好,从小把我养大,虽则家里没什么银子,还好歹供我读了几年书。”
路放便又问:“你父亲倒是这一辈子不曾想过再娶,也实在是痴情。”
秦峥听到这个,便用指甲掐了掐路放的胸膛,怪他道:“你倒是脑子一动,便想着再娶。你哪里知道,我父亲对母亲钟情一时,便是有其他人对他有意,他也从来看都不看一眼。他每个夜里,几乎都不能睡,翻来覆去,这才熬出病来。”
路放听了,不由道:“你父亲,真得极好。”
只是,如何告诉秦峥,这么好的一个父亲,竟然不是她亲生的父亲。
她的父亲,是那个她一直觉得不太靠谱,曾经不太信任,甚至对她有过调戏行为的何笑。
路放忽而想起那一日,在自己的计谋之下,她伤心欲绝,竟然趴到父亲的荒坟上哭泣。
在她心里,其实父亲便是她心中最为温暖的一盏灯吧。
便是她心心念念一直寻找母亲,不过那母亲终究是一个影子罢了,只是为了寻而寻。而在将母亲从南蛮那里救出又再失踪,特别是何笑抛下一切前去寻找后,她便是仿佛对寻母这件事不再上心了。
他的秦峥,原本是一个爱恨强烈的人,此时此刻,心中未必没有对何笑和段青的不满。
如果此时,告诉她,其实何笑是她的父亲,她会如何?
路放心中思绪翻飞,不过面上却并不显露,只是越发温柔地搂着秦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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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慕容楠传来消息,原来申屠江如今确实在西野,且已经发现了申屠江的踪迹,而段青也确实被申屠江所抓,目前身陷囹圄之中。
秦峥听了,恰此时身体已经恢复,便有些按捺不住。路放又怎么放心生活完才不久的她独自前去呢。
他想着最近朝中左右无大事,若是有事,凭着路家诸将并丞相诸葛铭也能抵挡。反倒是西野,此处有骏马成群,若是西野王真个再和高璋勾结,从此后助纣为虐,倒是于大渊很是不利。
偏偏云若公主又已经在大渊,云若公主心中对自己有恨,长此下去,情势不妙。如此一想之下,路放当即点了数名精干侍卫,一起同行,他要亲自出敦阳,前往西野,陪同秦峥寻母。
当然还有一节,是他实在无法放心秦峥去的。那便是何笑乃秦峥生父,可是秦峥并不知道,他也担心若是此事一旦被秦峥知道,秦峥又该如何自处。
当下路放交代了朝中之事,安置了姐姐路锦,并召来了宁王妃霸梅在宫中,代为照顾两个才出生不到两个月的皇子,然后才陪同秦峥离开,前往西野。
一路上快马加鞭,不几日功夫便到了大渊边境,来到了西野境内。
西野不同于南蛮高密的蕨类植物,也不同于辽阔肥沃的大渊,更不同于富裕别致的凤凰城。西野有一片广袤的土地,那里有丰沃的水草,有人迹罕至的沙漠,更有诡异莫测的天气。
秦峥和路放一路骑马而来,很快便感受到,这里狂风四起,沙砾肆虐。白日里酷晒无比,晚间则是骤然极为寒冷。他们是带了帐篷的,只能白天披上斗篷遮住头脸,晚上的时候躲在帐篷里。由于秦峥刚刚生产不过两个月,此时身体到底是没恢复好,路放怕她落下病根,晚间便总是抱着她睡觉。到了后来,便是白日里,也和她同骑一匹马,以防她被风吹了去。
秦峥心中却是急切地想着母亲段青,只盼着能早日将她救出,至于救出后如何,倒是随她去吧。
待他们一行人来到西野的一处小镇,知道这小镇叫桑布,就在这桑布小镇附近,有一个荒芜了的废城,而之前慕容楠得到的消息,申屠江便应该藏在那里。
待路放秦峥一行人来到桑布,却见慕容楠已经等着了,当下慕容楠忙见过皇上和皇后,又说起如今的情景。
原来这申屠江,不知道勾结了哪个,竟然带了一匹高手藏在这飞废城里,段青就被他藏在里面。这个废城据传说最近闹鬼,平日里大家都不敢靠近的,可是依慕容楠的意思,这必然是那个申屠江故布疑阵了。
待介绍完之后,慕容楠又拿来了这里的地形图,一一说给路放听。
路放取了那地形图,又问了慕容楠几个问题后,见天色已晚,便命送来热水给秦峥用。
慕容楠倒是一愣:“这里水倒是稀缺。”
路放一顿,也是明白过来,当下只好命人弄来吃食,于是慕容楠赶紧出去准备。
既然不能清洗,不过路放还是用湿手巾让秦峥擦了擦,然后又让她吃了一些热汤水,取来一个毛毡给她铺好,这才让她躺下睡去。
秦峥确实是累了的,人说生了孩子,是要百日才能彻底恢复的,她如今不到两个月,却经历了这一场奔波。不过此时躺在炕上,倒是也睡不着,这里的风沙大,晚上外面风声呼啸着,跟要吃人似的。
这屋子是土胚子做的,墙上斑驳,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绿豆大的油灯,很是昏暗,不过路放想着那个废城的事儿,拿了那地形图在灯下细细研究。
秦峥从炕上爬起来,走到那里,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摇晃着道:“你不睡,我也睡不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就一直陪在她身边,事无巨细,为她操心,秦峥此时方知,她自己不能没有他了。
晚上的时候,必要在他宽厚的怀抱里躺着,方能睡得香甜。
路放笑了下,回首揽住她,让她做到自己腿上:“你以前不是躺到那里就睡吗?”
路放可是不会忘记,昔日她是如何挑逗了自己,然后就呼呼大睡而去,却独留自己,在那里辗转难眠。
此时这个曾经动辄挑逗别人的女人,坐在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没有你,是活得挺好。可是如今有了你,我为何不享受一点,偏还要去独守空闺呢?”
路放笑凝着她得意的样子,不由得低叹:“难为你如今总算知道我的好了。”
秦峥越发搂紧他的脖子,却将修长的大腿翘在桌子上,笑道:“我自然知道你对我的好,再也没有比你对我更好的了!”想了想,却是又道:“当然了,以前我爹对我也是极好的。”
路放听着她竟然拿自己比她爹,不由得道:“你爹又不能管你一辈子,我却是想跑都不能跑,还不知道要操劳到什么时候。”
秦峥听这话,却是将那揽着脖子的双手慢慢收拢,危险地道:“你竟然还想着跑?”
路放倒是不曾抗拒,却是将她搂得更紧,让她覆靠在自己胸膛上,笑道:“那你让我跑吗?”
秦峥此时被迫俯首在他肩膀上,便干脆用牙去咬他的耳朵,口里低声道:“你若是敢跑,我就把你吃了。”
她停顿了下,盯着那竟然算得上好看的耳朵,喃喃道:“不如就从耳朵开始吃吧。”
于是路放的耳朵,就红了,他哑声道:“现在可以了吗?”
秦峥琢磨了下,觉得这事儿还是可以适当地有的。当下她就点头,低声道:“我有点想了……”
路放喘息有点急,然后他的手在下面动了几下,两个人干脆也没上炕,便在这椅子上摇摆起来。
其实隔壁屋子里就是慕容楠等属下,不过路放自恃没有人敢来听他的墙角,更仗着外面风大,怕是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待到一切平息后,路放胸膛上都是汗,他用手叉入秦峥的头发,哑声道:“这里不好沐浴,如今这么一来,怕是身上不干净了。”
秦峥伏在他的肩头,却是不想动弹,刚才虽然依旧是她在上,不过竟然是路放卖得力气,此时她犹如被疯狂颠簸过的小舟一般,竟然有些虚脱,更觉得浑身酸麻。
路放见此,便抱起她来,将她放到炕上,自己也干脆不看了,伸手一挥,隔着一丈的距离便将那油灯挥灭。当下两个人紧紧相拥着,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
黑暗中,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彼此紧紧靠着。
路放就这么握着秦峥的手,忽然在黑暗中开口道:“秦峥,如果有一天我不能满足你了,你会怎么办?”
秦峥此时已经半困了,听到这话,却是迷糊地道:“那你为什么不能满足我?”
路放的手在黑暗中替她顺着长发,道:“我只是说如果。”
秦峥合着眸子道:“我不回答这种如果的问题。”
路放动了动身子,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温柔地道:“你如果敢不要我,那我也要杀了你。”
秦峥将脑袋磨蹭了下他的肩头,挑眉道:“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
路放想起往日种种,当下闷哼一声,将她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这个可难说!你的高璋,你的单言,还有你那前夫卫衡,可都在那里排队等着呢!”
秦峥拧了下眉,抬起头,故作茫然地道:“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到啊……”
158|小包姑
第二日,一大早,呼啸了一夜的风停下了,而这几间小屋子也迎来了一波客人,那便是何笑以及他身边十九侍卫团。非常难得地,何笑身上依然能保持着金光闪闪的态势,只是那金色上布满了灰尘。
依然金光闪闪的何笑先是恭贺了秦峥和路放生下一对双生儿,道是来日有机会,一定为他们补上贺礼。
秦峥忙说不用不用,一百万的金子还没用完呢,就不必这么客气了。
路放从旁,看着这两个人说话间倒是有斗嘴的意味,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把这个秘密埋下了。
秦峥的个性,他是了解的,一旦她知道这件事,怕是并非父女深情相认,反而是气愤难平难以接受吧。
况且,从当年秦一人临终前试图将秦峥托付给何笑来看,秦峥之父秦一人应该也是知道这件事的,而秦峥之母段青更应该是心知肚明。可是秦一人和段青,也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都选择了对何笑隐瞒此事。
或许这涉及到他们老一辈的恩恩怨怨,如今就留待他们自己来解开吧。
一时路放从旁望着不过三十七八岁的何笑,其实由于这些年保养得当,看着倒也是风流倜傥极为俊秀的,想到若是他们相认,自己竟然要叫何笑岳丈,便莫名地有些古怪的感觉。
他与何笑,当年订下盟约,也算是平辈论交,怎么如今竟然活生生短了一辈。
何笑正和秦峥说着,却莫名觉得路放从旁的眼神有些古怪,便忙看过去。
路放发现了何笑的目光,便满面肃穆地道:“申屠江那里,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一提到这个,何笑便收起了刚才摇摆的金扇子,眸中有黯淡之色:“只知道秦峥之母必然是被关在那废弃的城中,只是里面机关重重,怕是轻易不能进去,况且申屠江这个人最擅长阵法,一时半刻也不敢贸然闯入。”
路放对于此事,昨夜却早已深思过了,当下道:“虽说那废城中于他极为安全,他必然不会轻易出来。可是时候长了,他到底是要补充食物和水的,想来总是有人出入,到时候若是能跟踪上去,倒是一个办法。”
何笑点头:“是,最近我们也在想着这个,只是如今守了这几日,竟然不见他们出来。”
路放又道:“那我们再守两日,若是依然不能等到,便设法攻进去,如何?”
当下何笑和秦峥都无意见,于是大家便安排人手,把路放带来的十几名侍卫并何笑的十九侍卫团统一规划,轮班守卫,务必不能放过从这废城之中出来的蛛丝马迹。
待规划完后,忽又听到马蹄之声,紧接着慕容楠忽然来报,说是有十几个人马前来,穿着西野服饰,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
路放听此,正待要去看时,却听得一个声音大声咋呼着道:“喂,我兄弟在这里吗?”
路放和秦峥听了,不由相视一眼,而秦峥则是眼前一亮,忙出去看时,却见那风尘之中,一个彪悍魁梧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此人目若铜铃,脸若黑锅,正是昔日好兄弟托雷是也!
秦峥大喜,忙迎过去,笑道:“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了你!”
托雷大笑,翻身下马,口中却道:“你且看看这是谁!”
秦峥这才看到,他怀中尚且搂着一人,那人身形娇小,待下了马后,脱下头上的头罩,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望着自己,那眸中已经隐约有了泪光。
秦峥越发惊喜:“包姑!小包姑,你竟然来了。”
小包姑昔日出来寻找秦峥,却不幸流落到了西野,如今两三年过去了,不曾想竟然在这里相见。
小包姑见了秦峥,嘴一瘪,“哇”的一声,竟然哭了出来,一边哭着,一边扑到了秦峥怀里,口中还喊着:“秦哥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托雷摸了摸头,笑道:“小包姑啊,你得叫秦姐姐,知道不?她如今可不是当年那个十里铺的小老板了,她现在是大渊的皇后了!还有你路哥哥,如今都是大渊的皇帝了!”
小包姑哭得眼睛都红了,鼻子还一抽一抽的,泣声道:“我不管你是大渊的皇帝还是皇后,你就是我秦哥哥!我不叫你秦姐姐!”
秦峥怜惜包姑为了寻找自己,也是吃尽了苦头,当下搂着小包姑,拍着她背安抚道:“也好,你爱叫什么就是什么了。”
托雷走到近前,和路放相见了。
何笑从旁冷眼旁观,忽然道:“四王子啊,怪不得我昔日看着你眼熟,也觉得你见到我就躲着,却原来你这四王子竟然潜伏到我们凤凰城当什么玄衣卫啊,实在是让我等惭愧!”
托雷见何笑提起旧事,哈哈大笑道:“何城主,原知道你眼尖,不曾想被你看破。当日我去凤凰城,不过是久慕大名,才特意要学习下的,不曾想就此结识了路兄弟和秦峥,倒也是一段缘分!”
何笑却哼了声,笑道:“怕是你当日结交秦峥,也是有意为之吧。你定然是知道我早早起派人去寻秦峥,发现了异常,便觉得奇怪,所以特意才跑过去找秦峥的。”
托雷被何笑说破,当下也不隐瞒,便道:“这个倒是有!不过我当日喜爱秦峥,也是真心结交!”
路放刚才听着何笑那一声“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明白了他们是父女的缘故,竟然觉得和秦峥往日对着自己“哼”的声调都极为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