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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峥看过四周,这才发现,因自己依然着了男装,周围人见两个男人在这里亲热,都纷纷惊奇地看过来。

秦峥无奈,只好收敛。

路放却是问道:“今日那些女子,都是你昔日好友吗?”

秦峥道:“都是自小的邻居吧,她们都喜欢来我店中买面食,倒是极为相熟的。”

路放闻言,便道:“极好,明日带我也去。”

秦峥听了,顿时皱眉:“虽则他们并不认识你,但你去那里,好吗?”

路放挑眉,低而危险地道:“怎么,不方便?”那话中意思,却是别有所指。

秦峥叹气:“哪里有什么不方便啊,其实都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也基本都嫁人生子了,又极相熟,也没什么可避嫌的。只是你好歹身为一国之君,若是被认出来,那就不好了。”

路放回首凝了眼秦峥:“我原来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许多顾虑?”

秦峥无奈,知道若是不允他,怕是他要乱想,只好点头道:“你若是不忙,那就去呗。正好明日我们要去郊外游玩,你跟着当护卫得了。”

路放闻言点头道:“那萧柯就不用去了。”

秦峥发出一声嗤笑:“你怎么这般小肚鸡肠!”

路放听的那“小肚鸡肠”,便冷目回看了秦峥一眼,那一眼却是说不出的别样滋味。

秦峥顿时觉得,周围气温仿佛都降低了几分。

她想再逗他玩时,却发现,无论怎么逗,都有点自讨没趣的样子了。

于是她耸耸肩,也就什么都没说。

当晚,路放倒是没让她独守空房,两个人话也不多说,闷闷地将行了房事。路放也很卖力,并不敷衍,可是平生第一次,秦峥觉得这等事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秦峥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却见路放背对着自己起来,片刻后便听到浴房中传来水声。

如今夏日,每次他们做完都是一身的汗,他都是会抱着自己一起去浴房,然后两个人一起洗的。

可是今日,他却是连理都不理了。

秦峥想起白天的事情,低头用手指捏着那鸳鸯戏水的凉被。

路放这个人,总是在你完全想不到的时候犯了什么毛病,就在那里生闷气。

秦峥眯眸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惯着这个脾气吧……

片刻后,路放洗完,身上散发着清新的皂角香气以及男子清冽的气息,秦峥低哼一声,扭头抵抗那种味道对她的诱)惑。

于是她也起身,自己去洗了。

待洗完回来,却见路放在里面躺着,面朝里背对着自己,看样子已经睡去了。

她叹了口气,自己也躺下,皱眉了半响,却是睡不着,只要看到这人疏离的背影便觉得心烦气躁。

最后她终于开悟,拿了一块汗巾来蒙在脸上,以屏蔽自己看向身边那人的念想。

果然这是个好办法,很快就睡过去了,还睡得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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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起来的时候路放已经不在了。没办法,这是一个勤奋的帝王,是矢志要把这个天下治理好的帝王。

秦峥想着估计昨日他也就随口说说了,又或者昨日高兴要来,结果因为和自己闹别扭,又不想来了。

当下秦峥洗漱并吃过早膳后,喊了人来备马,骑了骏马要出宫。想到护卫一层的时候,知道路放昨日因萧柯的事不悦,便不再叫萧柯。她打了一个响指,叫来了谭悦。谭悦这个人沉默寡言,轻功极好。

当下她吩咐道:“你就远远跟着我好了,不必靠近。”

她可不想让谭悦出现在旧友面前,到时候大家免不了诧异:阿诺啊,你怎么今天又换了一个夫婿?

谭悦当下道“是”,也不曾多问其他。

秦峥骑马出宫,一路来到和众位姐妹相约之处,却见众位姐妹都已经在了,她们竟然还弄了一辆青蓬马车,车上放了许多吃食。

淑兰自车辕上看到秦峥,便远远地打招呼道:“阿诺,这里来!”

秦峥赶紧骑马过去,口中笑道:“今日你们众位坐车,我来骑马在后面护卫。”

淑兰掩唇一笑道:“把你的马绳拴在后面车辕子上吧,我们今日在马车里一起说话。”

一时那赶车的人回首,对着秦峥打了一个招呼:“阿诺!”

秦峥一看,不由挑眉:“呦,这不是阿贵哥哥吗?”

玉环从车里露出头来,笑道:“阿贵哥哥今日给我们当车夫呢!”

秦峥当下无言,只因她和阿贵哥哥素来不合,小时候可没少打架。后来即使大了,两个人也是互不说话。譬如有时候阿贵哥哥要去她店里买饼,对方总是把铜板往那里一扔,然后秦峥也知道他家买饼的分量,切好饼用油纸包起来,再随手往那里一扔,阿贵看也不看,拿起饼来就走。

淑兰见秦峥不动,招呼秦峥道:“上来啊,还愣着做什么?”

阿贵哥哥回首再次看了眼秦峥,粗声道:“怎么,连我拉的车都不愿意坐?”

秦峥见此,便也把旧事放下,当即就要下马。谁知道就在此时,忽听的马蹄之声,少顷,便见翘首的玉环指着远处道:“咦,那不是昨日你那个夫婿?”

淑兰听了转首一看,道:“果然是的。只是今日看着实在眼熟,倒像是哪里见过一般。”

这阿贵哥哥闻言,也扭过头去看,却是只看了一眼便皱眉。

路放骑马来到秦峥身边,绷着脸道:“昨日说好的,怎么今天丢下我?”

秦峥没曾想他竟然来了,只好道:“不要乱说话,骑马走吧。”

一边说着时,一边对玉环淑兰等道:“他若是进马车,怕是不便。你们在这里面聊,我们骑马跟着。”

玉环淑兰等也都笑着点头。

当下一辆青蓬马车在前面走,秦峥和路放并排骑了马跟在后面,并肩而行,只是不言语。

一群女人在马车上,自然是七嘴八舌的讨论,一时有人掀起马车帘子看后面,见秦峥和路放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的样子,不由得窃窃私语,各种猜测。

最后玉环一个大胆的猜想引起了大家的讨论:“难不成之前那个夫婿是真的,这个竟然是外面外面偷的?”

淑兰皱眉摇头:“不像啊。你看昨日那个见了这个,竟然是面无怒色,今日这个却是很生气的样子。我猜昨日那个是外面偷的,这个才是正主儿。怕是阿诺在外面偷着,却被这个正主抓个正着。”

慧儿咂舌不已,回想着昨日那个男子:“看那人也是生得俊朗,怎地竟然和阿诺偷情?”

玉环却道:“这个倒也没什么奇怪。阿诺这人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当日秦伯父要她嫁给卫衡,她不是一句话都不说就嫁了吗?她心里未必喜欢,只是也未必不喜欢。这偷情啊,敢情就是不小心嫁了不喜欢的,后来又碰到喜欢的了。”

几个人正说着间,忽然听到外面阿贵哥哥硬声道:“我看这个也未必喜欢!不过是和卫衡一般的小白脸罢了!”

这话大家都不爱听了,玉环第一个出来反对:“我倒是看今日这个极好啊,你看人家骑着大马,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出身,又长得高高大大,真个一表人才。只是怎么忘记问了,这夫家到底是什么人啊。”

淑兰也表示赞同,反驳自家哥哥道:“你向来不喜欢阿诺,小时候和她打架也就罢了,如今大了还处处看她不顺眼。你也想着,如今大家经历了这么一场,能活下来看到彼此就很好了,咱们认识的其他人这不都再也看不到了吗?我们如今既然还能见到阿诺,你就该珍惜,不该如何对她。”

慧儿点头:“也是。我记得小时候,阿贵哥哥就带着大家欺负阿诺,怎么人都长这么大了,还是不改呢。”

一番话说得阿贵哥哥哑口无言,半响终于辩解道:“我没有……”

淑兰直接呛道:“难道你不是在她上学堂的时候天天堵在那里笑话她没娘要的孩子?后来更是找了一群人和她打架?”

阿贵哥哥顿时语塞,最后只能“咳”了声,不再说话了。

而就在众人在前面议论之事,秦峥耳尖,却是把一切都听在耳中,她侧目瞅了下一旁的路放,却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否听到了前面的话。

秦峥就这么看着时,再抬头,却见那青蓬马车走远了,自己这骑马的竟然落在后面,赶紧要打马追过去,却听路放忽然道:“原来你除了衡哥哥,还有一个阿贵哥哥。”

秦峥笑道:“那是自然,我们巷子里的哥哥,那是数不清。”

每一个哥哥,都曾败在昔日阿诺手下,唯独这阿贵哥哥,却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也。

路放喉咙动了下,冷扫一眼秦峥,道:“极好!”

秦峥挑眉,想着这个人倒似有些醋意,但只是他自己不是也有一群妹妹吗,什么云若妹妹啊苏盼妹妹啊明月妹妹啊……

当下她也瞥他一眼,淡道:“等下我们要在外面玩耍,不许你再这样一副模样,免得吓坏了别人,破了我等雅兴。”

路放皱眉,硬声道:“那你要我如何?”

秦峥想了想,道:“你等下没事就多笑几个吧,也显得我阿诺御夫有道。”

路放眸光微凝,侧目看了她半响,最后竟然道:“好,我尽量。”

秦峥听了这个,满意地点头笑道:“原该如此。”

138|后宫2

眼瞅着日头往正当中斜去,青蓬车里也闷热起来,车里的女人都那手帕扇着,也幸好此时到了那郊野之处。当下这阿贵哥哥“吁”的一个长声,将马车停靠在僻静处,然后几个女人下了车,各自手里提着食盒或者拿着油纸等。阿贵哥哥则卸了车,将马拴在一旁的树干上。

众位女子寻了一处阴凉处,将一块花布的大包袱展开在地上,然后将带来的各色瓜果核桃并其他糕点都摆开来。坐在那里笑着招呼秦峥:“阿诺快来,我这里有你爱吃的红枣核桃糕呢。”

秦峥见此处远能看山风秀丽,近能赏这花草群蝶,又有绿荫成片,听着这蝉声阵阵,竟是一个夏日闲暇时的好去处,当下下了马,将马缰绳交给路放,自己径自来到众女子中坐下,笑道:“我原不知,原来敦阳城外竟然有这等好去处。”

玉环掩唇而笑:“你昔日只知道低头做饭,寻常叫你来玩也总是不愿,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秦峥想起往日,这倒也是。特别是她大些时,父亲身体不好,她总是要多干活,后来及到父亲缠绵病榻,她更是忙得脱不开身。

一时想起父亲,不免想着,若是父亲还在,那该多好。忽又恍然,距离这里不远处,一垄黄土,父亲早已长卧不起,再也不能够见到了。

秦峥低头想着这个时,那边路放已经将两匹马都拴在一旁的树上。阿贵哥哥看过去时,道:“将马拴在那里,小心马吃了那边的草拉稀。”

路放眼都不曾抬,道:“这马颇具灵性,路边的草不会乱吃的。”

阿贵哥哥觉得那话有些古怪,仿若意有所指,不过终究是没想透,想着阿诺这个男人,说话真个拐弯抹角,性子看起来也不是好的,不知道怎么阿诺就嫁了这一个。

当下阿贵哥哥从马车上拿下一个油布包,里面却是包着宰杀的家鸡以及两只熟鹅,早已清理好了,是今日要烤着吃的。

阿贵哥哥寻了一处无草不易起火处,开始生起火来,一旁女子们便开始说笑。左右无事,便谈起如今敦阳城里的大新闻,也就是皇宫里要选宫女的事儿。

一时玉环便说道:“虽说是选个宫女,可是若是真进去了,一个万幸被皇上看中了,那可就是贵妃了呢。”一边说着这话时,一边拿眼睛看阿慧。他们这群人中,也就是阿慧有这个机会了,偏她长得又是几个人中最好看的。

阿慧这几日总是被她们打趣,此时也便练得脸皮厚了,当下道:“你这就不对了,贵妃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就算轮也轮不到咱们吧。”

淑兰却道:“你又不是没听说,这满敦阳城里的人都知道,如今皇宫就皇后一个女人。这咱虽然不懂皇家的事儿,可是戏文却是听过的,知道这皇宫里不能只有皇后一个,是要凑齐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这么多坑,都空着呢,可不都是机会嘛!”

秦峥谁曾想他们竟然提起这个,当下便扁嘴道:“也不要想着这劳什子的进宫,有什么好的,怕是没趣的很。再者说了,你们就不怕那皇上吗?或许这皇上就是个爱耍小性子的,不知道哪天给你个没脸,看你还想进宫嘛。”

说着这话时,她斜瞅了下路放。

路放面无表情,正襟危坐在草地上。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就引来大家的反驳,先是玉环道:“阿慧,不要听她乱讲。她哪里知道,昔日人家这路家的少年将军是如何的英挺俊朗,穿着一身白色战袍,骑着白马,昂首挺胸地从咱这敦阳城带着兵马浩浩荡荡地走过,那叫一个万人瞩目,哪个姑娘家看了不心动呢!听说这一次选秀,但凡良籍单身女子便可去,听人说这是要为民分忧,收容那些被南蛮人侮辱过的女子。只可惜咱如今已经嫁人生娃了,要不然也要去选个秀,进个宫。比说当什么贵妃,就是进去伺候他穿衣系带,我心里都乐意呢!”

淑兰闻言,扑哧一笑,道:“快快闭嘴,赶明儿让你夫婿知道了,非要撕破你的嘴!”

玉环却是一个挺胸:“我才不怕呢,我那时候心里喜欢那个白袍将军啊,他都知道的。他还说赶明儿也要穿个白衣服骑个马,让我过个眼瘾呢!”

慧儿掩唇笑道:“你家不是现成有一头驴是个白的吗?我看他骑那个正好。”

这话一出,大家都忍不住想象玉环的夫婿骑着花白的驴子穿着白衣服的情景,当下都哈哈笑了起来。

唯有秦峥,却是看了路放一眼,道:“你们竟都见过那白袍将军,我怎么不记得见过呢?”

玉环娇哼一声,推搡着秦峥道:“都说了,你每日里心里只有你的食店,低头干活傻乎乎的样子,哪里有心思去看这个。我记得那时候我们一喊‘都来看啊,路家九少爷要带兵出城了’大家都跑过去瞧,就你动都不动。”

玉环这么一说,慧儿和淑兰也都连连点头:“说得极是,你当时还说,什么白袍将军,看了都能当饭吃。”

秦峥一想,好似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她素日忙碌食店和侍奉父亲,对于她们几个女子往日所热衷的针线等事都不上心,更不要说她们时常叽叽喳喳的那个少爷那个将军了。

她低头沉吟间,却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抬眼看了下一旁的路放。

猛然间,却是记起,原来那时候她是见过他的。

有一次,她推了板车,去粮店里拉一车面,结果车行到半路,一行鲜衣怒马的少年骑马从此过,倒是把那灰尘都溅到了她身上,她当时还曾冷目瞪视。到了后来,别人才说,那是路家的几个少爷并表少爷。

如今想来,这其中竟然有他了。

路放原本正襟危坐在那里,听着这群女子讲昔日自己的八卦,越听越觉得无语。他自己是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在这群市井女子中负有如此盛名,更不曾想到今日今时已经登基为帝的自己要听她们说起曾经。

又想着,那时候的秦峥原来就从不曾和其他女子一般关注过自己啊。

正想着时,秦峥一个别样意味的眼神扫过来,他心中微顿,忽然记起刚才秦峥的话。

此时那群女子正说得欢,忽然,路放轻‘咳’了下,众人下意识地看过来。

正看时,却见路放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绽开一点笑来。

他脸型清俊硬朗,眉眼深邃,高鼻坚挺,双唇削薄,生得已是极为好看,此时忽然笑来,大家俱都是看得呆了。

半响,玉环怔怔地道:“秦峥……其实,其实……”

她想说,其实你家夫婿,和昔日的白袍少年极为相似的啊。

此时的淑兰也恍然,记起秦峥这夫婿为何看着眼熟,又到底像那个了。

秦峥却是莫名,拧着眉毛想:这人怎么了,忽然对着大家笑了起来,莫非是听着自己那时候被如此多女子牵挂,竟然忘乎所以了?

慧儿也是见了路放那笑,蓦然脸上一红,却是想起一段心事。

却说这阿贵哥哥,是一边干活一边瞅着这边的,此时那只鸡也烤上了,他见这边又是说啊又是笑啊的,越发的鄙视,心道秦峥这个男人,怎么也不知道过来帮他干活,竟然只知道在那里和女人说笑?一时又想着,秦峥嫁过去,怕是凡事都要她来做,这个男人竟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吧?

阿贵哥哥当下冷下脸,走到众人身旁,横着坐在那里,道:“烤好了,等下就可以吃了。”

众女子一听,很是高兴,纷纷起来,这阿贵哥哥却道:“你们等着,我等下用刀给你们割开来,每人一块便是了。”

于是玉环淑兰等都纷纷拍手说好,一时又夸阿贵哥哥如今真个办事妥当。

阿贵哥哥点头:“我原本就好,不是吃现成饭的男人。”

说着,看了路放一眼,自去忙碌了。

少顷,阿贵哥哥取了几块肉来,分给几个女子,最后剩下一块,他看向路放,粗声道:“要吗?”

路放顺着那黝黑的手腕和粗壮的胳膊往上看,却见这汉子神情中充满了挑衅。

他摇了摇头:“不必,谢了。”

阿贵哥哥见他不要,也不理会,自己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问秦峥道:“你素来吃得比别人多,要不要再来一块啊。”

秦峥笑着点头:“你做得倒也好吃,给我再来一块吧。”

淑兰从旁见此,点头道:“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原本就该如此,以后可不许再打架了。”

这群女子待吃完了,用了一旁的溪水来洗过手,又在那里扑蝶玩耍,玉环记挂着家中孩儿,便催着说回去,慧儿却是不着急,笑道:“你家孩子不是由奶奶看着吗?好不容易咱们出来一趟,还不玩个痛快。这若回去,少不得又是忙这忙那,轻易不得空闲。”

阿贵哥哥听此,看过来道:“若是哪一日还想来,我再给你们赶车就是了。”

淑兰笑着呸道:“你若是能说动你妹夫每日里看娃做饭,我倒是可以让你天天赶车出来玩儿呢。”

阿贵哥哥想想也是,便低头不言了。

一时众人要打道回府,秦峥帮着几个女子一起将东西往车上搬去,路放见此,也从旁帮忙。谁知道阿贵哥哥跑过来,一口气把所有的东西都抱起,扔向了马车。

回来时路放一个人骑一匹马牵一匹马,秦峥在马车里听几个女人说话。

刚进城门,就见路一龙等在城门前,翘首以盼,见了路放远远而来,眼前一亮,当即要喊,路放忙以眼色示意,路一龙这才住嘴。路放便带了路一龙到僻静处说话,却原来是有西野使者前来敦阳,诸葛铭有事要和路放商议。

路放想着这群女子的马车还不知道要多慢,便远远地用手势和透过马车帘子看过来的秦峥打了一个手势,然后骑马随着路一龙走了。

一时几个女子见秦峥夫婿不见了,便问起:“他人呢,怎么扔下你一个走了。”

秦峥指指不远处那马:“也不是扔下我一个,这不是还有一匹马吗?”

淑兰却是皱眉:“这个男子虽说长得好,只是有点冷僻,如今更是扔下阿诺不管。”

秦峥自然是知道他有急事的,便无所谓地道:“他每日都忙。”

淑兰忽想起来,问道:“昨日那个到底是不是你在外面偷的?我原本以为如此,可看他今日竟然还笑,倒也不像是你偷人。”

秦峥闻言,无语叹息,良久道:“我倒是想偷男人啊……”可是路放会让吗?

玉环却是想起另外一个要紧的事儿,逼问道:“你家倒是有马,还都是好马,到底是什么人家?我看竟然非富即贵吧?”

秦峥是不愿意此时就泄露了路放身份的,若是真个说了,怕是从此后再也不能和她们如此畅谈昔日了,当下只是道:“如今新朝刚立,他倒是被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有个差事做。”

慧儿闻听,明白过来,点头道:“原来阿诺你如今竟然做了官夫人啊!倒也是有福气!”

阿贵哥哥听得官夫人,却是扯唇道:“这两年世道乱,但凡杀过南蛮军的,怕不都是封了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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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路放回去后,诸葛铭前来汇报。原来如今西野王在四王子托雷劝说之下,希望和大渊结交,此次前来,正是西野来使送来了西野各色特产并来拜见大渊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