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放紧盯着秦峥,又问:“那你认为云若公主呢?”
秦峥望着漫天星子,沉思道:“我没见过云若公主,不好评判。不过——”
“不过什么?”少年在月色中凝视着眼前女子,低柔地问。
在这么一刻,他几乎屏住了喘息,等着她的答案。
秦峥想了片刻,终于道:“云若公主的身份,倒是很适合你。”
这话一出,少年的心中泛起苦涩。
他知道秦峥说得是对的。
秦峥虽然生于市井,可是她其实是一个很有见地的人,眼光独到,她敏锐地发现了自己对这个天下的抱负,也看出了得到云若公主,将对自己有多大的助益。
她真得是完全从他的角度,替他在考虑问题。
可是这种感觉,却是坏极了。
一路上,路放都不再说话,抿着唇,僵着眉眼,这让秦峥几次侧目,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得罪了他。
于是她开始努力地想了一个笑话:“有一个大夫,医术很不高明,有一次他治死了人,别人来抓他,他半夜翻过墙头,从河里游着跑了。后来过了一些时候回来,见儿子在读医术《脉诀》,他就对他儿子说啊:儿子啊,你现在不着急读医书,还是要先学会游泳才是要紧的!”
路放置若罔闻,月色之下,面目越发僵硬。
秦峥挖空心思,又想了一个以前在敦阳开食店时,别的客人讲的荤话:“有一个女婿,看到前面岳丈在拜祭,于是就用手捏了一把屁股。这个岳丈呢,就怒了,女婿就说:我以为这是丈母娘呢!’隔了一夜,岳丈忽然把女婿叫来,一番大骂:畜生,我昨晚整整思量了一夜,就是丈母,你也不该啊!”
秦峥说完,瞅着看路放,却见他越发没了表情。
秦峥黔驴技穷,不由蹙眉,心道果然这是海底针男人心,怎么就这么难以讨好?
于是干脆,她便不再理他了。
她不理他了,他却回首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哼一声:“讲得什么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秦峥挑眉:“既嫌我讲得不好,你讲一个来听听。”
路放淡道:“我不会讲笑话。”
秦峥得意道:“你这不会讲的,还嫌我讲得不好。”
路放却是记挂着刚才的事,便没好气地道:“等我娶了云若公主,我便不再和你在这里胡扯,自去陪我的夫人花前月下去了。”
秦峥听着这话,刚才的得意便瞬间去了,心间泛起说不出的失落,不过还是强自笑道:“早说过的,千里宴席,终有一散。”
路放凝眉望着秦峥,有那么一刻,当山风轻吹,当似有若无的松香拂面的时候,他真得很想问她:秦峥,我娶你,可好……
可是,他终究没有问出。
他望着远处与夜色连绵一片的山峦,拧眉不语。
他知道,自己得到的必然是拒绝。
她了解他,正如他了解她一般。
当年她的父亲死时,她想的不过是父亲的遗愿,开一家饭馆,把所做的美食扬名天下,找到母亲。
她其实本性是懒惰的,并不想承担太多的责任。
她性子中自有一股孤高和冷绝,其实并不是太愿意卷入属于他的是是非非中。
她曾经试图去选单言为夫,并不是有多么的喜欢单言,而是因为单言适合。
这个女人,也许性子中根本不曾懂得任何男女情爱,她只是试图去选择最适合她的。
而他,也许曾经可能是,但现在必然不是了。
夜色中,树影斑驳,少年的眉眼间尽是萧索。
曾经的他,大言不惭,说天下女子,都不过尔尔,他自以为心志坚定,此生绝不会耽搁于那等儿女之情。
因为这个,所以他自食其果,走了一条世间最为艰辛的情路吗?
这一次,路放是真得面目消沉,挽着她的手往前行去,可是却一言不发。
秦峥也感觉到了,这次却是连说个笑话引他都不能了。便不再说话,只静静地随着他往前走。
待到了温泉之处,他自己背过身去,帮她看着四周,让她去泡温泉。
秦峥褪去衣衫,走到温泉中,烟雾缭绕,泉水汩汩,她透过那氤氲的水汽看过去,却见他背对自己立在寒秋中,孤绝挺拔,倔强萧瑟。
秦峥低低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埋在温泉中,只露一个脑袋。
路放听着身后动静,闷声道:“小心些,你如今身子虚,不要泡久了。”
秦峥仰起满是水滴的脸,看那个疏离的背影,带着水汽的声音高声喊道:“路放,我把你看作我最亲的人。”
路放背影冷硬,却是没说话。
秦峥见此,在水中再次大喊:“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即使你要我的命,我都不说半个不字!”
路放闻言,唇边却是扯起一抹萧瑟的冷笑,低低喃道:“是吗……”
95|结亲2
接下来几日,路放依然命连家兄弟保护着她,暗下来也问起小丫头碧莲关于秦峥这几日的饮食,但他自己却再也没有去见秦峥,只推说是忙。
他也确实是忙。
秦峥呢,开始还并没觉得,后来过了两日,她是觉出味来了,知道路放这是有意冷落。一时想着他如今都要娶亲的人了,自己迎着那山风,便不觉有几分落寞。
而如今的山里野果,是再也没有的吃了。眼瞅着已经进入了寒冬,可能山里野果也极难摘到了吧,前些时候路放带来的果子,看着就比以前少了,而且也酸了小了。
秦峥吃着山中伙食,觉得很是不能入口,于是便亲自来到灶房里,想要为自己开个小灶。谁知道来了这里,却见苏盼一个人正在那里捣鼓什么呢。
她凑过去一看,却原来苏盼在熬粳米粥,那粥明显是熬糊了的,里面细白的粳米夹着黑色的什么,难看不说,闻着还一股子的糊味。
苏盼自从那日和秦峥聊过,知道秦峥根本不是自己的敌人后,便对她另眼相待了。此时见她来了,忙过去拉着她的手,问道:“秦峥,你快过来看看,今日放哥哥忧思劳虑,夜不能寐,我想亲自熬个粥给放哥哥喝,这怎么熬来熬去,成这样了呢?”
秦峥瞥了一眼,淡道:“你这个别说是糊了,便是熬出来了,不过是普通的粳米粥罢了,实在也不出彩。”
苏盼一听,眼前亮了,拉着秦峥的手撒娇道:“秦峥,你帮帮我嘛,你和放哥哥一起开过饭庄,一定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吧?你教我做一个他喜欢的吧。”
秦峥想着这几日路放一直也不搭理自己,想来心情也不好吧,不如就帮苏盼做一个好饭给他吃,也算是让他开心下?
她有了这个主意,便点头道:“好,既如此,我就教你做一个吧,这个以前虽然从未给他做过,但我想着今日他操心劳力,这个半夏秫米为汤,配半夏和胃安神,正好能助睡补体。昔日李云鹄所写《粥谱》中便有记载,而且此粥乃《黄帝内经》中十三方之一。”
苏盼听秦峥这么说,不由敬佩不已:“秦峥,你不但会做饭,懂得也很多啊!”
秦峥淡道:“这个粥倒不是什么稀奇之物。”
苏盼见秦峥说得头头是道,而且果然肯帮自己,越发信了她是对路放没什么心思的,看着她就更加亲切了,便拉着她的手笑道:“秦峥,你对我真好。”
秦峥并不喜欢和外人如此亲近,便不着痕迹地从她手中抽出,检查了灶房中的食材,又让苏盼去取来所用的药草,这才开始着手熬制。
原来这半夏秫米汤最是安神和胃,也能使得无眠之人安睡,当下秦峥先将取了秫米半勺,洗净后泡水准备等下熬粥用。片刻功夫后,苏盼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黄纸包,纸包里是从随军大夫那里要来的半夏。
秦峥命苏盼将那半夏放在小锅中熬煮,倒得最后只剩下一碗汤,便停火,取出那半夏的汤汁,然后用笼布滤去药渣。这时候洗干净了那小锅,将半夏的汤汁倒进去,然后加水,放秫米。
秦峥只觉得浑身没劲儿,当下无精打采地道:“这熬粥啊,最要紧的是大火开,小火熬。如今你先烧大火,等下开了,你就再灶膛里放一根柴,让它慢慢焖着吧。”
苏盼正坐在灶膛前与火斗争呢,她原本是个千金小姐,虽说来到落甲山后也时常混在灶房,可都是干一些指挥下令的大事,何曾亲自烧过火。如今这么一烧,很快灶膛里便冒出了浓黑的烟来,呛得她直咳嗽。
一旁的火头军小心地从旁看着,见此情景,忙要上前帮忙。
苏盼却是坚决不挪地儿,她是要亲自做一碗粥来给放哥哥喝的。
火头军无法,只好指点苏盼如何烧火,最后两个人一个拿着烧火棍拨弄,另一个负责扇风,总算将这灶火调理妥当,小火苗欢快地舔着灶膛口。
待锅里烧开了,秦峥便命改成小火,火头军又是一番指导,总算那火便没了,灶膛里只有缓慢燃烧着的红色碎柴在闷烧着。
秦峥此时已经对给自己做一个好菜来改善下口味不感什么兴趣了,见此情景,便道:“熬上一两个时辰,便可以出锅了,到时候你去送给路放就可以了。”
苏盼此时细白的脸上已经熏得一道黑一道白,听秦峥这么说,绽唇笑道:“好的!”
苏盼望着秦峥的背影离开,却见那背影孤高漠然,她再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像一个女子,长得比一般女子要高挑,性子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她甚至觉得,假如她们换一种方式认识,她也许会更喜欢这样的人。
苏盼想着这个,忽地想起那个被自己偷换了的画轴,于是顿时心里很是不安。
她当时一念之差,事情必然是做错了的,可是该怎么弥补呢?难道她要堂而皇之的拿着那画轴去还给秦峥,告诉她说我把凤凰城城主送给你的礼物偷梁换柱了?
苏盼缩了缩脖子,她还真不好意思这么去承认。
她又回想了下那画,想着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一副另一个女人的画,这个情景也实在奇怪。
她琢磨不明白,如今也只好先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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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几日,路放的日子过得也实在不好。当他赌气地将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从自己的日常生活中暂时性的隔开后,他发现自己的心也跟着落在那个松木屋里了。
每日里依然是和将士们操练,每日里依然是会和诸位将军商讨各种事务,每晚上依然会就着油灯读一些书。不过做什么都仿佛心不在焉,路一袁偷偷地说,大家现在都觉得他操练士兵太过了,将士们叫苦不迭。
路放自己也觉得很苦,嘴里是化不开的苦,吃什么都没有味道,晚上躺在床上,睁着双眸无法安眠。看到月亮就想起这个月亮也照着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看到松木就想着那个女人屋子里的松香很好闻……
他的这般异样,自然被大家看在眼里。路一龙小心地跑去要试探秦峥,被他沉声止住,诸葛铭提议干脆和秦峥挑明了,被他冷眼一扫,而就连他的三嫂霸梅,也发现了他的异样。
霸梅对秦峥是有些了解的,她知道这件事并不是大家以为的那么简单,秦峥这个人的心性也实在和常人,于是不说什么,只经常带着路不弃来找路放。
路不弃如今已经能够被人扶着在地上挪动几步,小脚丫胖嘟嘟的,两只小手肥得五个酒窝,很是可爱。路放见了这三哥唯一的血脉,心中感动,便逗路不弃玩,一时又和三嫂说着,等路不弃大了,自己要亲自教他武艺。
可是没说了几句,忽然又起了一桩心事。
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有个一男半女?
路放想到这个,心中越发苦涩了。
秦峥那个女人,会有一天为他生儿育女吗?想想这事都有些不太可能。
这一日,路放正在案前对着一张落甲山地形图揣摩。如今落甲山已经有堂堂二十五万大军了,这些人都要吃饭的,一时半刻可以靠何笑,时间长了却是不能。是以如今他也该思虑着如何自给自足了。他仔细地研究着这附近的地势,哪里适合驻兵扎营,哪里适合开垦荒地。
正想着时,却见外面路一龙来了,欢天喜地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拿到路放面前道:“少爷,尝尝这个如何?这是灶房亲自为你做的。”
那食盒打开后,却见是一碗秫米粥,秫米长得比普通的粳米要粗硬,熬出粥来是略带粉红色的,米粒绽开来,犹如山上初初绽放的小雏菊。路放一见,倒确实是饿了,便端起来,用汤羹来喝。
这粥一入口,只觉得香甜黏糯,醇厚软绵,且粥的清香中还带着淡淡的药香。
路放尝过后,便抬眼问路一龙:“这是谁做的?”
路一龙神秘兮兮地道:“少爷猜猜?”
路放垂眸望着那粥,心中却是一暖,唇边便慢慢绽开一点笑意。
其实根本不用猜,他对那个女人的料理粥食手法极为了解,这粥如此软糯,香味清淡,又是药膳,万万不是普通的火头军做的,定然是她了。
路一龙见路放一改这几日的沉郁冷肃,竟然露出一个看起来像是笑的表情来,一下子仿若云开天霁一般,整个人豁然开朗。当下心里高兴,一拍大腿道:“原来少爷如今这么喜欢喝粥啊!早知道我路一龙为你做了。”
路放不言,只抿唇品粥,粥香软糯,吃在口中,暖在胃里。
她到底还是关心自己的,这几日不曾见,不知道她都想什么,怎么忽然自己跑去灶房给自己做饭了呢。
路放揣度着秦峥心中所想,一时觉得苦涩,一时又觉得甜蜜,整个心绪都被那秦峥牵动着。
这粥喝到一半时,路一龙从旁看他吃得喜欢,便不由再次叹息:“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如今也下得灶膛了,还做得这么好吃。”
路放闻言,那刚舀起的汤羹停顿在唇边,皱眉道:“什么意思?”
路一龙道:“我是说苏盼啊,她做得这粥,不是连你都喜欢吗?”
路放听了这话,整颗心从云端漂浮一直坠到了万丈深渊。
他是知道苏盼的,也是了解秦峥的,这手料理,唯有她能有这般功夫了。
如今这粥是苏盼做的,那必然是秦峥教的了……
自己疏远了她,她不想着和自己亲近,却去教其他女人做粥来讨好自己。
路放忽然想起昔日在十里铺,她撮合自己和柳儿翠儿的事,难不成她如今又要撮合自己和苏盼?
路放想到这个,整个脸都黑了,眸子里是一片阴沉之色,犹如狂风骤雨欲来的前夜。
路一龙却是吓了一跳,忙问:“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我说错了话?”
路放面色僵硬,将手中那汤羹重重戳在碗中,顿时,那碗几乎要四分五裂了去。
紧接着,他猛然站起,拿起那粥碗,走出了松木屋,甩手狠狠地将一碗粥扔到了一旁的乱石中。
“砰”的一声清脆响声,那碗和粥便不见了。
他重回到屋内,对着目瞪口呆的路一龙,沉声喝道:“你出去吧。”
“可是……”路一龙实在没想明白少爷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更不知道如果自己出去,盛怒之下的少爷一个人在这里会做什么,他满脸担忧和不解。
路放眯眸,阴声道:“出去。”
这一声,低,沉,轻,却充满了浓浓的危险。
路一龙再也不敢多问,忙一个打恭,赶紧退了出去,临走前,还细心地为他关上了门。
待出去后,他脚下一窜,赶紧去找诸葛铭了。
他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可是却知道,少爷的情景很不对很不对啊!
诸葛铭听了路一龙这一番描述,顿时领悟了少爷的心思,于是便让路一龙从旁等着,自己收了蒲扇,背着手来到路放门前,轻轻敲门。
路放满心阴郁地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没有半分的力气。此时听得敲门声,知道必然是路一龙请来的救兵。
他明白刚才自己有些失当了,自己如今身为这二十几万大军的领将,原本不该如此意气行事。
他苦笑一声,起身来,开了门。
诸葛铭细细观察,却见少爷虽然面容有些萧条,可是神色如常,并不是如路一龙所言仿佛天塌下来一般。
96|结亲3
接下来几日,路放依然不去见秦峥,倒是诸葛铭,特意来到了秦峥的松木屋。
落甲山说得上名的大将,除却如路一袁等因为亲自带兵,便在远处和驻军一起居住,其余的都是住在后山这一片松木屋中的。路放路一龙和诸葛铭等住的是前一排。后面这一排,紧靠着山的,倒是空置了下来。如今其中这一间,便一直给秦峥住着。
这间松木屋,倚山傍水而建,松木屋之后便是连绵山峦,松木屋之旁都是盘踞百年的老松树,松树一旁有溪水汩汩,倒也清雅。
此时秦峥斜靠在松树下用木墩子做成的长椅上,眯着眸子,正在那里慢腾腾的将熟透了的松子剥开,一粒粒往嘴里填。此时正是松果成熟的季节,松叶凋零,松果变成蓬松松的褐色,这漫山遍野的,抬手一摘,便可吃将起来。
黄昏时的阳光经过老松树筛过后,洒在她的脸上,把她整个人映照得仿佛散发着淡红色的光晕。偶尔有黄色的落叶打着旋儿,缓缓落在她的衣服上,她也不动,只眯眸笑着。在她的身侧,有一只白净的小兔子,眼睛滴溜溜的,走来走去,也不怕人。
诸葛铭叹息,这实在是一个太过淡然娴定的女子,也难怪路家最能神机谋算的九少爷也降伏不住了。
凡是能入他人彀中的,皆因心中有欲。若是无欲无求,自然便能逍遥自在。
诸葛铭一声叹息,秦峥自然是听在耳中的。
她淡道:“诸葛先生怎么来了。”
嘴里这么问着,身子却是连动都不曾动。
诸葛铭苦笑,怎么连这淡而无味的语调,都和自家少爷一个模子出来的一般呢。
诸葛铭上前一拱手,道:“诸葛铭前来,是想请教秦姑娘一件事。”
秦峥慢腾腾地坐起来,睁开眼,道:“你问吧。”
诸葛铭一笑,这才道:“姑娘昔日在高璋身边,可曾听过高璋身边有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
秦峥挑眉,眸中泛起疑惑。
高璋身边的女人,当年除了自己,勉强算得上是霸梅?除此之外,南蛮军中几乎没有其他女人了。诸葛铭问这个做什么?
诸葛铭见此,只好解释道:“如今我们得到情报,说高璋当初离开大炎,身边带着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离开的。我等疑惑,这是什么女子,竟然让高璋在匆忙逃命之时依然带着。”
秦峥听到这话,忆起高璋,低头沉思一番,最后终于抬眸,道:“我从未听说过这样一个女子。”
诸葛铭见从秦峥这里挖不出什么消息,只好道:“既然秦姑娘不知道,那我们另想其他办法吧。”
相对两无言,诸葛铭静默了片刻,终于又试探着道:“姑娘,有一件事,不知道诸葛铭当讲不当讲。”
秦峥抬抬眼皮子,懒懒地道:“诸葛先生比我见识多,书读得也多,自然明白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如果诸葛先生觉得不当讲,那就不要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