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小新的医术很好呀。”林泽秀很高兴。
“也许是误打误撞。”林泽丰冷淡的甩过来一句。
“哪里啊,是林副总身体壮的像一头牛,呵呵,根本就是牛嘛,那恢复力。哎呀,我失言了。”我开玩笑似的把话又甩过去。
他系扣子的动作停了一下,但没理我,林泽秀似乎感觉到空气中的对抗意味,忙道,“总之要感谢小新。”
我一听,再度施展顺杆爬的本事,“你上回说请我吃你亲手做的饭哦,不会忘记吧?”我故意的,就在林泽丰面前约他的弟弟。
其实,很奇怪,如果二子夺嫡,我这样的人和林泽秀恋爱,林老头铁定不满意,对林泽丰夺位不是有好处吗?他干嘛多事啊?
“好啊,这是个好机会,正好我这几天不太忙,我们约周末怎么样?”林泽秀道。
我偷瞄林泽丰,满意的看到他的背一僵,大概是为我不但不受威胁,还故意反抗而愤怒吧。
“不用找林副总了,泽秀。”我甜腻腻的说,“他今天突发急性胃痉挛,一定是这些日子工作压力大,并且饮食不调引起的,应该在家吃点清淡的调养,不宜参加聚餐、宴请什么的。”
“不,我很愿意参加,以便好好‘谢谢’于医生。”他套上西装。礼貌而疏远的说着,但我听出了他的咬牙切齿,“周六下午五点。”他很霸道,连时间也擅自决定了,也不管人家方不方便。
可是要穿什么呢?但是说起穿——
“留步,林副总。”我叫住已经走到门边的他,“我正好要和您谈一下洗衣费的问题。”
第一卷 我的两万人在哪里? 第三十三章 洗澡费
“买糖吃了。”他突然来了一句。
他那样高大的、强悍的、冷酷的、霸道的、还带点不讲理的人说起这句话,那喜剧效果,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所以我愣了足有五秒钟,然后嘿的一声笑了起来。
他在门边定住,半侧过头,恼怒的道,“有这么好笑吗?”
林泽秀咬着嘴唇,笑意盈满他清亮的眸子,“小新不是说付给你的洗衣费,是你该付给她的。对不起小新,我一忙,忘记和我哥说了,今天他正好在这儿,可以当面说清楚。”后面的话他是对我说的。
林泽丰显然很意外,终于转过他高贵的身体,对着他同样高贵的弟弟,外加一只碍眼的小虫子。
“什么意思?”他皱着眉。
“如果您记得前天在员工通道中‘无意中’听到我和我朋友的谈话,就应该记得您‘不小心’开车溅了我一身泥水。”我提醒他。
他盯着我,目光中的厌恶慢慢转变为戏谑,“谈话?就是提到你是处女的那次谈话?”
我本来正在假模假式的收拾医疗器械,听到他这话,手中的托盘掉到了地上,发现很大响声。
这个死男人,偷听就算他无意的,可这样反复说就是故意的了。好丢人哪,在我心上人的面前讨论这种事。他会以为我不是心理变态就是有毛病的,尤其他这种时尚圈里的人。
镇定,镇定,不要脸红,求求你于湖新,就大方这一次。我拼命提醒着,要自己能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可是――我做不到。
这明明是我的私事,我又没做错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局促不安起来,想躲到什么后面,在注意到林泽丰的恶劣目光后又挺直腰杆,想和他针锋相对,简直又卑又亢。
“我最喜欢自尊自爱的女孩子。”林泽秀随意的坐在检查床上,双手抱胸,那样淡雅悠然,可我明白他是在保护我,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林泽丰不置可否,只漫不经心的说,“那么你们是说,我得为了我的员工站在不合适的位置而赔钱?”
“林副总,我并没有站在车道上。反而是您,出入通道口的时候不但没减速,反而加速,这是违反交通法规的。而且――”因为林泽秀护着我,我虽然还有被窥到隐私的尴尬,但也坦然多了,“有水坑要绕行或者慢行,以兔把泥水溅到别人身上不是常识吗?有点道德标准的人都会这么做,难道您能置身规则之外并且无动于衷吗?”
“有证人吗?”他还是傲慢而冷淡,每当他这样的时候,总是触发我的暴力情绪。
“我。”林泽秀举了一下手,“那天我正好在你后面,所以看到了全过程。”
林泽丰瞪了林泽秀一眼,眼神里有威胁,还有点发怒的苗头,可林泽秀似乎没看到一样,还是笑嘻嘻的。
“物证拿来。”他伸出手。
不得不说,面对劣势,他还是很镇静,也很有风度的,情绪并不外露,尽管也许心里不甘。
那张洗衣单就在我抽屉里,但因为没有提前交给我的秀秀,所以还没做过某些“技术处理”,上面的数额只有两百块。那是根据我那衣服的价值而定的高价,其实洗一件普通的衣服,在那种小店只要不到十块钱。我娘亲自给我洗的衣服,然后给了人家相应的税点,拿到了发票。说到底这本来就是虚开的,怪只怪我胆子不够大,如果直接写上两千块,多给点税点就行,这时候也不需要重新处理了。
真笨!于湖新,你真笨!
我看了林泽秀一眼,很为难。
林泽秀眨了一下眼睛,理会了我的意思,“洗衣单据在我那儿,回头我给你,现在小新只要你的一句承诺而已,以证明林副总不会以强欺弱。”
“以强欺弱?”他嘴角一牵,嘲讽之意明显,“被我欺侮的人也得有资格。不过好吧,我会赔的。”
我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准备了一肚子攻击的话此时没有了用武之地,反倒很被动。或者我高估了这件事对他的重要性,在他眼里,我还没资格和他别苗头,他并没有针对我,因为我不配,我也没那么重要,他要我的洗衣费只是公事公办。那两千块对我来讲是不小数目,可却是我“应当”付给他的,如果在别的地方,扔到地上他都懒得捡。
就是这种态度,富人对穷人的轻蔑,很伤人的自尊,让我一见他就想踩。为什么是同胞兄弟,林泽秀就这么温和有礼,他就那么蛮横傲慢呢?为什么同样是人,差距就那么大呢?
于是我再度开口,拦住一只脚已经踏出门的林泽丰,“还没完呢,林副总。您不仅把泥水溅在了我的裙子上,还溅了我一头一身,洗澡的钱,你不是也要付吗?”
此话一出,连林泽秀也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这意外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逝,他很快恢复了常态,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你说什么?”林泽丰看来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林副总除了胃有毛病,耳朵也有毛病吗?”我挑衅似的反问。
他不说话,只向前走了几步,带着十足的压迫力,逼入我的心理安全的距离之内。情不自禁的,我有点心虚,只好转移注意力,研究起他的相貌。
仔细看,其实他们兄弟两个长得很有几分相像,但弟弟是尖下巴,显得优雅而秀气,哥哥的脸骨有点强横,鼻子又太直,使五官线条生硬很多。不过他嘴角带点嘲弄微笑的时候,倒是使表情生动不少,我不得不承认,他性格虽然恶劣,却长得很帅,只是和我的秀秀不同类型。
“就是说,只要是我弄脏的,我就得负责清洗?”他一字一句的问,深黑的眼睛中此时看不出情绪,却有如一个陷阱。
“有担当的才算男人。”我心里哆嗦,但嘴上不示弱。
“那好,还是定周六吧,你到我家去,我来帮你清洗身体,赔偿你。”
踏马蹄,这是调戏我还是侮辱我?我没提防他说出这种话来,瞬间变主动为被动,不禁目瞪口呆。
第一卷 我的两万人在哪里? 第三十四章 去与不去
“可是我已经洗了,难道还要肮脏上两天吗?你只要付我洗澡的钱就行。”我咽了咽口水,勉强反抗。
“照你的理论,你清洗身上的泥污前,不是应该经过我这个肇事者的同意吗?不然出了我的视线范围,我可以不付钱。衣服尚且有洗衣单来证明,泽秀也是证人,但有谁知道你身上的泥是从哪里沾上的?又有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家洗的?”他以我那天弄脏他衣服后,非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脱掉的理论来反攻我。
“那你有证据证明我身上的泥污不是你溅上的吗?”我说得像个绕口令似的,虽然强词夺理,却也不是胡搅蛮缠,“就算在家洗,不用水和电吗?”
他扬起下巴想了想,并没有我想像中的怒气,而是看来很有点神清气爽的样子,“好吧,做为男人和上司,我再退一步。我不会付你洗澡的钱,但你可以到我家免费洗浴,我想,这够公平了。”
他以为我不会答应,毕竟到一个陌生男人家洗澡是一件送羊入虎口的事。可是我于湖新宁让人打死,也绝不让人吓死,输钱输命不能输人,不蒸馒头争口气,于是我伸出手,“林副总,麻烦把您家的地址给我,我不会浪费您的好意的。”
他对我那不屑一顾的笑容僵住了,随即眼神变得很冰冷,好像我是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人种。
我们对峙了足有一分钟,夏日里灿烂的阳光因为他的存在而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热烈和活泼,当我鼓励自己绝不退缩,誓要用眼神杀死对方之时,他突然走到桌边去,在我的处方笺上龙飞凤舞的写上一行字,“三天时间提取权利,否则作废。”他丢下几个字,走了。
“小新,保重。”林泽秀跳下检查床,也忽匆匆的离开,临走时只给我扔下这么四个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追在他后面喊,“记得让大林副总去看医生,疼痛缓解并不是病灶消失。”
他一边应着一边快步走,引来无数目光好奇的打量我们三个人。我本以为别人会以赞扬的目光肯定我医术,所以才这样大声炫耀,没想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的腰身上瞄来瞄去,让我突然意识到前天我对着老白做干呕状的后遗症出现了。
看来,这几天我要穿紧身上装和超短窄裙上班才能证明我的清白。但是――他们不会说我堕了胎吧?简直人言可畏,我算理解当初阮玲玉为什么要自杀了。连我这样的小强都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何况娇滴滴的美人,而且她受的迫害和误解更大。
回到桌边看着林泽丰留下的纸条,发现他写的字大而张狂,力透纸背,龙飞凤舞,我虽不懂书法,也感觉那字体的气势扑面而来。
切,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我老爸也这么有钱,给我搭好了梯子让我爬,我做的可能比他更好,杀气也能比他更凌厉。可人不能和命争,有的人生来就坐在苹果堆里,可有的人只能自己种一棵苹果树,日夜辛苦的浇水施肥,还不知道能否收获。
所以我哪点比他差,根本不用计较,也不用不快乐,各有因缘莫羡人嘛!
既然想通了,我又乐观起来,把那张洗衣的账单放在一个信封中,打算一会儿给林泽秀送过去,然后又拿起林泽丰留下的地址看,辨认了半天,之后很沮丧的发现直接掉在苹果篮里果然比较有优势。
他住的地区是顶极的别墅区,名为东湖碧景,我的房子因为地段好,价钱已经很高的了,而他住的地方每平米的价格比我高十几倍不止,而且肯定大出也十几倍不止,更肯定的是他不会每月还银行的按揭钱。
这就是差距,很实际的东西,尽管我觉得贫穷也很快乐,可事实却也显而易见。
只是我去不去他家洗澡呢?真为难!
去吧?还真有点危险,万一他提前装个摄像头什么的,我不是免费给他表演美女出浴吗?话说我经过长年武术锻炼,身材还是很不错的,凹凸有致,肌肉坚实却不粗壮,还没给任何一个男人看过,哪能便宜他!
而且他那个人外表虽然暴躁,但也有点深藏不露的感觉,万一是个变态,我麻烦大了。一个女人上男人家去洗澡,说出来也不好听是吧?
不去吧?刚才表现得那么强势,哪能关键时刻退缩,那样我以后再跟他对上,气势上就先弱了一分。其实我和他也没什么可交集的地方,但如果他和我的秀秀争位,我帮谁那是不用说的。而且因为他对我那么明显的鄙视态度,还摆出算定我不敢去的模样,让我起了和他斗到底的决心。
话说我一个小小职员敢和副总斗也算是一个奇迹了,也怪不得我最近一直成为八卦新闻的焦点人物。那是因为我不怕他炒我,我对他无所求,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且林泽秀似乎处处帮我,才让我平安无事。
他们兄弟间的情况有点奇怪,看起来感情似乎不错,可是又偏偏爱对着干,于公于私都是如此。那他们不会是那种损友型兄弟吧?如果这是真的,二子夺嫡之事就是谣传了,那么我要泡到林泽秀,是不是也应该不要和林泽丰的关系搞得太僵?
我胡思乱想了一下午,然后又搭上两天,这些问题还没有答案。而在这两天时间里,林泽秀帮我拿回了两千块洗衣费,我也成功的约了他有时间一起去吃大排挡、逛夜市、外加看电影,就拿这失而复得的两千块来花差花差。
然后,他嘱咐我周六下午要早点到,临了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到我哥那儿洗澡换衣,反正我们住得不远,中间就隔了一个天然湖,你搭他的车还可以省下一笔车钱,何乐而不为?”他说话的时候含着笑,额头上的一缕发顽皮的垂了下来,随着他的动作飘呀飘的,害得我心痒痒。
“你陷害我!明明是想看好戏。”不知不觉中,我和他的关系似乎彼此熟悉了似的,所以我和他说话随便起来,但毕竟我对他是有目的的,所以时常也要假装一下成熟稳重的淑女。
他笑着,让我觉得暖暖的阳光扑面而来,“我哥不会袭击你,也不会偷拍你的,这个我敢保证,因为他会嫌麻烦,而且你也不是他喜欢的这一型。”
他语调轻快的说,但就是让我感觉他看准我不敢去,于是我一冲动就夸下了海口。
后果是――在周六下午两点的时候,我提着去公共澡堂时用的一个小塑料篮子,里面放着洗浴用品和拖鞋,另拿了一袋衣服,硬着头皮叫了一辆出租车。
第一卷 我的两万人在哪里? 第三十五章 神经侠女
“小姐要去哪?”司机问。
我说了地点,他一脸怀疑的神色,狗腿的又问了一遍,我目标不变,他好奇感加重。毕竟我这样子摆明是去公共浴室洗澡的,可东湖碧景那边没听说有什么大型洗浴中心,而且距离我叫车的地方很远,精神病才会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洗澡。
可这个世界上,精神有问题的人很多,比如,我。
我今天穿的是深蓝色牛仔工装背带短裤,上衣是白色心形领的宽松T恤,短发用一根同色发带拢着,光脚穿着白皮凉鞋。这是我从兔妈手中抢救出来的、我为数不多的普通人衣服之一。
本来,我今天打算追求的是一种街头的不羁气息,不过从我提的东西上和我脂粉不施的脸庞上看,整个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街串子。
好不容易在一路狐疑和探寻的目光下到达了目的地,我立刻打发司机同学回去,一来计程表上的红色数字跳得我肉疼,二来我也不愿意让他直接送我到林泽丰家门口。
东湖碧景是顶级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之前我听说过,却从没来过,到了地方才发现这边有两片别墅区,围绕中间一个看来还很烟波浩渺的天然湖而建。湖东为东湖碧景,湖西为西湖嫣霞。
看人家高级住宅的名子都和我们普通人住的地方不一样,显得多么诗情画意,但让我感觉非常不公平的是,这个湖既然是天然湖,风景资源就属于大众,为什么被被地产商圈起来,成为了富人们的私人风景区?现在其他人要欣赏湖景,只能隔着铁栏和围墙了。
而林泽丰住的地方,就处在湖东大片石头围墙的包围之中,要进入还得到门口的保安室登记。保安问清了我要去的地方,就打电话问屋主加以确定,然后才能放我进去。
“请问小姐有何贵干?”年轻的保安恭敬又和气的问。
我想我让他迷惑了,因为我让他猜不出身份,我没有车,穿着随意,特别是还提着一个装满洗浴用品的小塑料篮子。
“洗澡。”我想了一下,才吐出两个令全保安室的保安全停下手中活计的字。
那保安微张着嘴看着我,一直没有合上,似乎判断我有没有毛病。我指指电话,“快拨六十六号别墅的电话,如果它的主人是林泽丰,你就说洗澡的小姐来了就行了。”
死林泽丰,以为叫我来洗澡就会难住我,那我就让他难堪以报复。哈哈,让别人都知道他家是公共浴室好了,看他还自以为高级到哪里去。
我想着,得意四望,但惊恐的发现事情并不如我想的那样简单,从几名保安轻浮轻飘兼轻蔑的眼神中我看出,他们――他们居然统统认为我是那种做特殊职业的女人,是被林先生花钱招来的洗鸳鸯浴的,而且重要的任务不在于“洗”。
最可气的是,他们大约还在置疑林泽丰的品味,似乎我不值那么多钱,配不上这高级地方似的。
“快打电话啊!看我干什么?再看就挖出你眼珠子。”我又羞又恼,不禁表演盛气凌人的架势,期待快得得到林泽丰的允许或者拒绝,好让我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这简直太让人难为情了,我可是清清白白一个女子,凭什么让别人这么冤枉啊。
那保安愣了一下,赶紧照做,但一边打电话一边还不住的瞄我,我只好不断放射白眼飞刀,迫得一屋子的人不敢抬眼皮,耳边只听保安问道,“林泽丰先生吗?门口有位小姐,说是来找您――那个――洗鸳鸯浴。”
我简直崩溃,嘴唇动了好几下也没挤出一句话。我什么时候说这个啦,这保安实在太不合格了,居然把心中的不纯洁联想也说出来了,如果林泽丰误会这是我说的该怎么办?
“他――林先生问您的名子。”那保安也知道自己说错了,尴尬的传达电话中的信息,居然还会脸红。
“告诉他我姓于,是他的债主!”我差点暴跳,心中无数次后悔自己的鲁莽行为。
有必要这么和他别苗头吗?结果他毫发无损,我却屡次陷到尴尬的境地。话说我平时也不是这样斤斤计较的,反而是个挺干脆和好说话的人,我的美名遍及整个蔷薇小区和附近的动物界。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和他拧上了,处处想和他对着干。或者我们之间的第一印象太差了,我生平最恨无故伤害动物的人,而他也恨我把他扑倒在地,害他在弟弟和下属面前被摔得鼻子出血吧。
可这样下去,似乎倒霉的是我,用我娘的话来讲,真是有好日子没好过。只是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回头了,暂时先得应付过去这关再说。
保安放下电话,大概是得到了林泽丰的肯定答案,于是他用一种类似于高尔夫球车的小电动车把我送到了六十六号别墅的门口,虽然一路不断的偷瞄我,好歹在我发作之前滚蛋了。
我抬眼望去,发现东湖碧景虽然并不是山地,但每栋房子都似乎是依山而建,高低错落,曲径通幽,花木扶疏,不愧是寸土寸金的住宅。
我站在荫凉处运气,平息心情,外加给自己力量,过了两分多钟才按响门铃。我猜林泽丰是故意的,因为他不理会我,直到我按了第三遍铃后才打开电子门锁。
我怒气冲冲的闯入,沿着白色的石阶高高低低的走着,穿过一个小花园和小水池喷泉,才来到一栋平层的白色大房子前,就见林泽丰正坐在门前的回廊上看报纸,穿着看似普通,实际上贵得不得了的衬衫和长裤,身上散发出的那份悠闲和贵气和他平时在公司的样子完全不同,倒衬得我像是他家买菜归来的佣人。
“蜡笔小新,很有胆量啊,居然敢来。”他没抬头,似乎是对着空气说话。
“少废话,浴室在哪儿?我来提取权利。”我正色道,“我提醒你,不要打歪主意,不然你有个三长两短可不能怪我。”
他忽然笑了一下,线条有些生硬严酷的脸显得有些痞气,“我从来不吃垃圾食品。”
唉,不气不气!他就是想激得我拂袖而去。像他这种人,一定不能容忍别人在他的地盘乱动,现在只要忍一时,一定可以让他别扭好久。很值得啊!
“好吧,我自己找,反正这破房子也没多大。”我耸耸肩,虽然那句“垃圾食品”气得我要内伤,可我轻伤不下火线,带伤坚持战斗。
“不要乱跑,我带你去。”他霍的站起来,也不理我,大步走进房子里。
我贼笑。哼,跟我斗。谁不知道我是智能双全的异能女兽医于湖医,人送外号神经侠女的。
第一卷 我的两万人在哪里? 第三十六章 于式防狼洗澡法
他人高腿长,熟悉地形,大步向前走的时候,我得一溜儿小跑才能跟在后面。就算这样,我还是大致观察了一下他的房子,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大。
非常大,大得空旷,大得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大得一目了然,除了几件看起来就贵得不得了的家具外,没有花、没有做装饰用的小玩意,也没有哪怕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整个家居风格说好点是现代简约派,说实在点就是没有人气。
不过这和他的人倒是很相配,冷清、气派、疏远、但缺乏温暖感。严格来说,这里不能算是“家”,只是个睡觉的地方而已。
唉,可怜的有钱人。
正奋力跟着他,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害我收步不及,整个脸都撞在他背上,生疼。看来我的武功还没有到达收放自如的境界,以后要更加努力。
“拜托,你停下来前不会提醒一声啊。”我抱怨。
他不理我,只指了指一扇门,黑眸平静无波,但我却觉得他在挑战我的勇气。
“这里?好吧。”我暗呼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但手才按上门把手,他突然伸臂撑在门框上,挡住了我。
“你不是和保安说,要鸳鸯浴吗?”他本来冷着一张脸,此时唇角一勾,居然有些魅惑,要不是我很清楚我们现在正处于“战争僵持”状态,只看谁先顶不住,差点被迷。
“我――那个――他理解错了,是他脑子不纯洁。”我辩解,多少有点尴尬,“我建议你不要交物业费,以抗议保安的不合格。”
他推门进入浴室,我看不到他的脸,只听他发出“哈”的一声,好像我有多可笑。
好吧,我知道我的行为说不上是理智,其实我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人,真那么猛的话,也不会到现在也嫁不了人。我只是受不了挑衅,尤其是他的,所以什么事都做出来了。
浴室也好大,和我的整个小蜗居差不多,而且豪华,中央有一个很宽大的浴缸,两个人鸳鸯浴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不不不,谁要和他鸳鸯浴,是他和那保安说来说去,拐带了我的思维。
再往旁边看,不禁舒了一口气,因为有马桶、有淋浴,不是非得到那个浴缸中洗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