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转脸,见白玉堂竟然追出来了,有些吃惊,就想低头接着走,却听白玉堂道,“你认得吕齐啊?”

“不认识。”那男生撂下一句就想加快脚步下台阶,白玉堂抬手一拍他肩膀。

那男生想挣开,但是使了几下劲,还是挣脱不开,有些吃惊地回头看白玉堂,眼里有一丝惊慌。白玉堂看着那男生的眼睛问,“你认不认识刘梅?”

虽然此时天色已晚,但是校园内的路灯还是足够明亮,让白玉堂清晰地看到了那个男生脸上瞬间变化的表情…心中了然,这男生认识刘梅。

“不关你事!”男生皱眉,看白玉堂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放手,不然我不客气!”

白玉堂笑着摇摇头,问,“你相信刘梅是自杀的么?”

“…”那男生震愣的表情让白玉堂挑起了嘴角。

“你是谁?”男生不确定地看着白玉堂。

“你觉得呢?”白玉堂不动声色。

“我不知道。”男生摇摇头,“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想打听一些关于吕齐和刘梅的消息。”白玉堂轻描淡写地道,“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是谁。”男生低下头,似乎有些困扰,抬头看白玉堂,道,“刘梅不是我杀的。”

白玉堂略微吃了一惊,皱眉看着那男生,“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怀疑刘梅是你杀的?”

男生眼神有些闪烁,正这时,突然就见不远处匆匆跑来了一个男生,边跑边喊,“杨帆!”

白玉堂和那男生都抬眼望过去,就见那男生正是之前在池塘边看见的吕齐。

吕齐跑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拉过那个被叫做杨帆的高大男生,一脸焦急地对白玉堂道,“跟他没关系!”

吕齐的举动让白玉堂吃惊非小,心里隐隐有了些想法。

“嗯…”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原来如此啊。”

白玉堂回头,就见展昭已经站在了身后的不远处,摸着下巴含笑打量着那两个男生。

随后,四人想找个比较安静一些的地方谈谈,但是校园里十点之前真的是很难找到安静的地方。最后四人无奈,只好到校门口,进了白玉堂的车子。

“你俩是情人?”展昭趴在前座的座椅背上看后面的两个男生。

吕齐和杨帆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那刘梅呢?”白玉堂回头看他俩,“究竟怎么回事?”

杨帆看了看吕齐,伸手抓住他的手,吕齐点点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其实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为了在一起才报的同一所大学。”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还是两小无猜啊。

“上了大学之后,我们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交往,尽量不要被人发现了。”吕齐接着道,“…总是偷偷摸摸的,还是很痛苦的,但说出来的话,可能会影响我们的生活,杨帆是篮球队的队长,我是学生会主席,我们只想着熬过这四年,等我们都独立了,就能真正地在一起了。”

白玉堂和展昭又对视了一眼,想了想,庆幸——还好明白得比较晚。

“都怪我不好…”杨帆叹了口气,道,“去年情人节,我喝了些酒,就拉着齐去了那片林子里,因为那里传说闹鬼,所以都没有人去…我就借酒装疯,然后两人在那里就那个了。”

“哦…”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听得津津有味。

吕齐和杨帆本来还挺紧张的,不过发现展昭和白玉堂并没有什么不屑或者鄙夷的神情,也放松了一些。

“我们没想到的是,那天刘梅也在小林子里。”杨帆道,“刘梅喜欢齐,追了他很久,但是齐都不理她,她跟踪了几次之后,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所以就特意跟着我们,还拍了照。”

展昭和白玉堂挑眉,哦~~

“后来,刘梅拿着照片要挟我跟她交往。”吕齐抬头看着展昭和白玉堂,道,“我和杨帆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缓一缓…我其实挺讨厌她的,所以上课的时候都关机,平时除非她逮到我,不然我都尽量能躲多远躲多远。”

“所以那天上课的时候,她打电话找不到你?”白玉堂问。

“嗯。”吕齐点点头,道,“听到她淹死的时候,我也懵了,以为是杨帆做的…”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杨帆的确是有动机的。

“另外,我也是真心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她只是钻牛角尖。”吕齐无奈道,“可是我跟她讲道理,她听不进去。”

“这事儿还有其他人知道么?”展昭问。

杨帆和吕齐对视了一眼,摇摇头。

“那…那些照片呢?”白玉堂问,“后来拿回来了么?”

吕齐点点头,“哑大叔帮我们拿回来烧掉了。”

“哑大叔?”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地问。

吕齐点点头,道,“所以我说他是好人的。”

“他怎么帮你拿回来的?”白玉堂问,“说具体点。”

吕齐和杨帆对视了一眼,吕齐道,“我后来知道刘梅是淹死的之后,就害怕他们找到那些照片…刘梅每次约我出去的时候,都会带着那些照片,我一不顺着她的意,她就会拿照片要挟我。”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这女孩儿也有些过了。

“我担心老师他们翻她的包找到照片,所以就跟去看…可是发现她的包不在。”吕齐道,“我想着是不是她丢在林子里了,就去找,后来哑大叔找到我,他手上拿着一叠照片,还有一块SD卡,是刘梅数码相机里的。”

展昭和白玉堂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白玉堂摇头,“那些就是刘梅拍的照片?”

“嗯。”吕齐点点头,“因为宿舍里电脑是公用的,所以刘梅都不把照片存出来,只是放赛SD卡里,还有就是印出来的一份。”

“你有没有怀疑过…”展昭问,“哑大叔为什么会有那些东西?”

吕齐一愣,想了半天,才问,“你们怀疑哑大叔和刘梅的死有关啊?”

白玉堂挑挑眉,“在我看来,这相当可疑啊。”

“不会的。”杨帆道,“哑大叔是好人。”

“你们一直说他是好人,有没有什么可以说明的地方?”展昭问,“而且,他怎么会有照片,你们没问么?”

吕齐点点头,道,“哑大叔住在那林子里,我们以前忍不住去林子里亲热一下的时候,最先发现我们的是他。”

白玉堂点头,“他什么表现?”

“他跟我们交流的时候,都是用手机将字打出来的。”杨帆道,“他跟我们说,这里可能会被人发现,下次再来的时候往里面走走,比较隐蔽,要是他在,就会帮我们把风的。”

白玉堂和展昭都一愣…这么热心?!

“刘梅的包,是他在林子里偷的。”吕齐道。

“偷?!”展昭和白玉堂吃了一惊,看两人。

“我跟刘梅约会的时候被他看见过,他很生气地问我,为什么要背叛杨帆转而跟女生交往。”吕齐道,“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就说,让我有空的时候,带刘梅去小林子里约会,他找机会帮我把照片偷回来。”

展昭点点头,白玉堂问,“你刚刚说,那哑大叔住在林子里?”

“嗯,对!”吕齐道,“他住在那栋闹鬼的宿舍里头。”

白玉堂和展昭都觉得奇怪,吕齐又道,“两位警官…真的不是杨帆杀人的!”

展昭笑了笑,问杨帆,“你是接到了吕齐的短信,说有警察来查案子,然后在食堂里看见我俩在打听,就特意坐到我们身边来听的吧?”

杨帆点点头。

“也就是说,你笑的其实是刘梅而不是吕齐。”白玉堂看他,“你应该很恨刘梅吧?”

杨帆看了看吕齐,点头,对白玉堂道,“我很恨她,说句实话,知道她死了,我真的很高兴,我受不了她总是粘着齐的样子…但是我没有杀他,如果杀了人,不管有没有被发现,我和齐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我才不会那么傻!”

白玉堂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还有什么可能的线索么?”

吕齐想了想,道,“刘梅这人很古怪的,一般女生都很胆小,从来不敢接近那种鬼屋什么的,但是她却很喜欢这种东西,看的书和光盘也很古怪,特别喜欢恐怖片。她跟宿舍里的同学都处不来,也没见她有什么同性的朋友,家里人的事情也从来不提起。”

“我知道了。”白玉堂对两人道,“你俩早点回去吧,以后别再去那小林子了,要真的实在想那什么,省省钱开房吧。”

话没说完,就被展昭一个白眼飞过来。

“警官…”杨帆对白玉堂和展昭道,“你们能不能,别把这事情说出去,我不要紧,但是齐他还要考研考博士的,我不想耽误他的大好前途。”

白玉堂点点头,两人下了车,吕齐问,“那我明早还要去警局么?”

“你要是想起什么了,随时来或者打电话给我们就行。”展昭道。

“嗯。”两人一起往回走。

“等一下。”白玉堂打开车门下车,对两人招了招手。两人对视一眼,走到了白玉堂身边,白玉堂对他们低声说了几句话,两人脸上都有些不好意思,随后点点头,转身走了。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展昭好奇地问白玉堂。

“只是教了他们万一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的解决办法而已。”白玉堂无所谓地笑了笑。

“哦?”展昭感兴趣,问,“什么办法?”

“你猜。”白玉堂笑,“你不是天才么?”

展昭眯起眼睛,认真问,“小白,要是这事儿大学的时候发生在我们身上,你会怎么样?”

“嗯…”白玉堂笑了笑,看展昭,“你怎么知道没发生过么?”

“啊?”展昭吃惊,“你说什么?”

白玉堂发动车子,“猫儿,回警局还是回家?”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展昭揪住白玉堂的衣领,“什么叫我怎么知道没发生过么?!以前发生过么?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大学的时候还不是都没说白么?!”

“要不然回警局吧,我想查些资料。”白玉堂转移话题。

“白老鼠,你说不说!”展昭揪住白玉堂的衣领使劲晃!“不说我就跟你车毁人亡!”

“不说,你猜!”

“说!”

“不说。”

第七章 鬼故事

白玉堂和展昭回到警局后,上楼第一件事情就是喝水。展昭磨了白玉堂一路,嘴都干了,但那老鼠就是不肯把曾经发生过什么告诉他,郁闷得他直磨牙。

办公室里其他人已经下班回家了,今晚留下值班的是白驰和洛天。

有气没地方出的展昭瞄了盘腿坐在沙发上面看赵祯自传的白驰一眼,原来那本书他是买来晚上值班的时候看的啊,又转脸看洛天,就见他靠在椅子上面,正皱眉看着手中的书,那神情,怎么看书看得那么痛苦呢。

“咳咳…”展昭咳嗽了一声,两个看书看得太过入迷的人都抬起头来看他,白驰问,“哥,你们回来啦,有什么线索么?”

展昭看了看白驰,笑呵呵道,“线索多了,对了驰驰,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白驰放下书问。

展昭搬了把凳子坐下,看着白驰问,“你们以前的学校里头有闹鬼的事情没?”

白驰僵了一下,左右看看,就见白玉堂也瞅着他看呢。

就点点头,道,“有…有的。”

“说来听听。”展昭很感兴趣地问。

“现在讲啊?”白驰想了想,就道,“嗯,大多都是些每个学校都会流行的鬼故事,就像人头拖把呀、嗯,还有背靠背之类的。”

展昭点点头,听白驰继续讲。

“我们以前警校,有一个第三教学楼,有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莫名其妙地殉情在里面了。”白驰道,“他们当时都是吃了过量的安眠药,然后第二天早上大家就看见两人靠在教室里已经死掉了,后来…”

“后来?”几人都搬着凳子坐在白驰身边,“后来怎么了?”

“后来,学校里就经常有人上晚自习的时候,看到有两个人影在游荡。”白驰道,“然后大家都传说那里闹鬼。”

众人点头,白玉堂也来了兴致,认真听。

“后来,我们系的一个哥们儿上晚自习晚了,出门的时候他想关灯,却见最后一排单独坐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孩子,他就走过去,想提醒她早点回宿舍,这楼里晚上闹鬼,别一个人呆着。”白驰伸手拢了拢衣服的领子,道,“然后啊,那个哥们就见那女生抬起脸来,是一张有些发青的大白脸,嘴唇也是紫的,她抓住我哥们的手,说冰凉,指指自己身边的座位,说,‘谁说我就一个人啊,他还在呢。’”

“他?”众人吃惊。

“那个哥们往那女生身边的座位上一看啊,就看见椅子上放着一颗男人的人头,也是发青的脸色,还在看着他眨眼睛呢,那人头开口说…”

白驰说到这里,冷不防身后总是被众人遗忘的蒋平突然探出自己的脑袋来架在白驰的肩膀上,幽幽地说“驰~驰~~”

“呀啊啊啊啊啊啊…”

楼下办公室里值班的众警员们就听到从S.C.I.办公室里传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声…白驰又将一整年份的惨叫都叫完了。

蒋平的确是想吓唬吓唬白驰,但是没想到白驰会被吓成这样,而且白驰那大声的惨叫,反过来把他也吓了一跳,再一看,就见蒋平抱着身边洛天的胳膊,白驰则扑过去抱住展昭。缓了好一会儿,白驰才缓过劲来,战战兢兢回头看蒋平,“你干嘛那么吓我…”话刚说完,白驰突然盯着门口,然后抱着展昭又大叫了一声。

展昭就觉得耳朵震得嗡嗡响,众人顺着白驰望方向看过去,就见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被惊了一下,但定睛一看…都泄气。

的确是黑影,只见包拯穿着一身黑西装站在门口,一脸的郁闷。

“包局…”白玉堂叫了他一声,白驰哭丧着脸从展昭的身上下来,蒋平也放开了洛天的手臂在那儿喘气。

“你们干嘛呢?”包拯皱眉。

包拯的话刚说出口,就见身后白影一闪,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回答,“讲鬼故事呢吧…”

在房间里的众人清晰地看见包拯那张黑脸瞬间白了一下,猛回头就见公孙笑嘻嘻地站在他身后呢。

包拯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和风度,转身走了。

等包拯走了,众人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楼下值班的警员都纳闷,S.C.I.这是干嘛啊?一惊一乍的。看着眼前电梯门缓缓合上的包拯则是气得磨牙,小崽子们,总有一天让你们都去扫厕所!

“这么晚了还讲鬼故事呀?”公孙很感兴趣地走进来,“还玩不玩,我有很多鬼故事可以讲!我曾经见过要被解剖的尸体自己动了!”

“啊!”白驰可怜兮兮地看公孙,“别说了,我今晚还要值班的。”

“怕什么,有洛天陪着你呢。”展昭提醒白驰。

白驰瞅了瞅洛天,就见他气定神闲的,便问,“洛大哥,你不怕么?”

洛天颇有几分不解地问白驰,“怕什么?”

“那个…鬼…不过也是。”白驰安慰自己,“反正也是不存在的。”

“谁说不存在?”众人没想到洛天语出惊人,就听他认真地道,“我以前在岛上看见过半夜出来吃人的僵尸,都埋在地里了还自己刨洞出来呢。”

“呵…”白驰倒吸了一口冷气,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谁说洛天没幽默感的?!

“我们要不然换个话题吧?”白驰看白玉堂。

“没鬼故事讲那我还是回去了。”公孙起身想走,被展昭叫住,“公孙啊,你当法医多久了?”

公孙抬头想了想,“有十年了吧。”

“你有没有听说过,几年前师范大学失火的那个案子?”白玉堂问,“就是死了五个学生的那件案子。”

公孙一愣,想了想点头,“的确有这个案子…大概六七年前的事情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问,“细节还记不记得?”

“验尸的人不是我。”公孙想了想,道,“当年结案应该是意外失火吧…校方赔给了那些孩子的家长很多钱,还找人做了很多思想工作,然后就私了了,闹得很大。”

“有没有什么疑点?”展昭和白玉堂同时问。

公孙挑挑眉,道,“官方的说法么,我没参与过调查,不予置评。”

“私人的说法呢?”几人同时问。

“私人啊…”公孙想了想,笑道,“这么说吧,与其说是意外失火,不如告诉我是那五个学生自燃,比较能让我信服。”

众人都一愣,问,“为什么?”

公孙笑着摇摇头,道,“看到的人都说些尸体都烧成焦黑色无法辨认了吧?”

白玉堂和展昭微微皱眉,点头。

“你们今天去也看见了,那幢房子还好好的,甚至从外面都看不出被烧的痕迹。”公孙撇嘴笑了笑,“火灾里,人大多都是被烟熏死的,极少部分被烧死的,而且一般人都给烧黑了,那么房子肯定也会被烧黑!而且那个宿舍楼本来就不高,我就不信这么大的火一个男生都没醒,那些可都是大男生,大不了从三楼跳下来也好过在火里烧死吧,再说他们大可以开门出去…方法多了去了,傻呵呵在那儿等着被烧成碳,怎么可能?”

“那么大的疑点,你没提出来?”白玉堂问公孙。

公孙笑了笑,耸耸肩,“我是法医,不是侦探,推理和查案不是我的职责,我只为负责推理和查案的人提供线索。”说完,转身出去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也有些无奈,公孙说得的确没错,问题发生在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人身上。

“哥。”白驰问两人,“你们觉得那场火灾跟刘梅的案子有关系啊?”

“嗯…”展昭摸摸下巴,对蒋平道,“蒋平…”

蒋平已经开始敲键盘了,回头道,“资料都调出来了。”

众人都走过去看,只见电脑里的资料很详细,显然当时负责验尸的法医对这些学生的死因还存在很大的疑惑,所以他都拍下了照片,还做了记录。

展昭拍拍白驰,“去把公孙再叫过来,让他看看照片。”

“哦!”白驰点点头,走出几步又回头,拉着洛天道,“那个,一起去吧…”

蒋平把照片都打印了出来,白玉堂看资料,“当时的法医叫乔伟明…查查他的资料,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法医。”

“好的。”蒋平将名字输入到人事档案里搜索,“白队,这个法医在七年前离职了。”蒋平回答,“而且是他主动提出辞职,理由未明。”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么巧?

“照片和资料打印一份,然后再查查这个人现在的下落。”白玉堂对蒋平道。

“好的。”蒋平将资料全部都打印了出来,一边看一边赞叹,“头儿,这法医挺能干的啊,年纪轻轻就法医学博士了。”

展昭拿着那人的简介看了一会儿,点点头,“的确啊。”

没多久,白驰和洛天带着公孙来了。

“公孙,这个法医你认得么?”白玉堂拿资料给他看。

“嗯。”公孙看了一眼点点头,“乔伟明么,很厉害的法医。”

“他为什么辞职?”展昭问。

“想打听八卦啊?”公孙笑着道,“那得去问包局,我其他人都不怎么清楚。”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嗅出了一丝怪异的味道。

“那你看看资料,这份验尸报告有没有问题?”展昭看完后,交给公孙。

公孙拿起那份验尸报告翻了翻,冷笑了一声,“要我说的话,这些照片很有意思。”

“怎么说?”白玉堂凑过去看。

公孙道,“验尸报告上面的文字很简单,说的是意外身亡,不过他拍的那些照片的细节,说明是非意外身亡…显然这份报告不是按照法医的本意写的,他的本意在照片里面。”

“也就是说,这个法医收到了某种压力所以写了一份违心的报告,后来因为内疚辞职了?”白驰看公孙。

“呵…”公孙伸手摸摸白驰的脑袋,“你真是可爱。”说完,看白玉堂,“验尸报告我回去详细看,明天再给你结论。”

白玉堂点点头,拿起外套道,“今天就到这儿吧,该下班的都下班。”说完,和展昭一起往外走。

白驰蹭到蒋平身边,问,“蒋平,能不能放些舒缓柔和阳光一点的音乐来听听,或者放些动画片看看?”

蒋平哭笑不得。

“你准备怎么查起?”上了车,展昭问白玉堂,“这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管他呢。”白玉堂发动车子,笑道,“猫儿,明天咱们去探探那鬼屋如何啊?”

第八章 案情

第二天一大早,白玉堂被闹钟声吵醒,坐起来就觉得全身酸痛。昨晚上那猫揪住他的衣领整整晃了一宿,逼迫他把当年的事情讲出来。某耗子发扬爱国主义精神,严刑拷问依然宁死不屈,大有你打死我也不说的架势。最后体力略逊一筹的某猫自己先把自己累趴下了,呼呼大睡的同时磨牙,“死老鼠,咬死你!”

白玉堂揉揉酸痛的脖子,转脸,就见展昭还搂着被子睡大觉呢,眯着眼睛凑过去,捏住他下巴亲了一口。

展昭往被子里钻了钻,小声嘀咕,“烦。”

白玉堂挑眉,解开展昭的睡衣衣摆去亲他的肚子。

“啊…”展昭被亲醒了,迷迷糊糊刚睁开眼睛就被白玉堂亲住嘴。

用了大概三十秒钟的时间清醒过来,看到上方那只亲得一脸尽兴的老鼠,展昭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踹…

介于上班时间临近,本来打算大战三百合的两人还是乖乖起床洗漱穿衣,开车出门。在楼下的糕饼店里,白玉堂买了两份三明治和奶茶,塞住某只还在记恨的猫咪的嘴,在糕饼店姑娘们热情地告别声中,发动车子开往警局。

“你真准备去鬼屋啊?”展昭边啃三明治边问,“觉得那个哑大叔可疑?”

白玉堂挑挑眉,“当年的案子疑点太多,这次刘梅又莫名地死在那里,我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哑大叔怪怪的。”

“这倒是。”展昭将自己的那个三明治用嘴叼住,帮白玉堂拆开他那个三明治的包装,送过去。白玉堂低头咬了一口,边嚼边道,“顺便去那个学校找以前的老师校长什么的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线索。”

“我倒是对那个法医更感兴趣。”展昭放下三明治,将吸管插进奶茶盖子里头,一杯自己喝,一杯举到白玉堂嘴边。

“你说那乔伟明?”白玉堂想了想,道,“他看行为还挺正义的,不过你有没有从公孙的话里听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展昭点点头,“公孙的语气,好像对他并不太满意,而且他当年离开似乎并不是因为多正规的理由。”

“蒋平应该能找到他的资料吧。”白玉堂把车开到停车场,“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

车子刚停下,就见又一辆黑色的车子开了进来,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是白锦堂的车子。

车子停在了白玉堂他们的旁边,白锦堂下车,给公孙开车门。

“大哥。”展昭和白玉堂乖乖叫人,两人对视了一眼——公孙真行啊,大哥一向都是别人给他开门,今天竟然给别人开门,果然已经被驯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