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了然点头,看着房间里堆得到处都是的资料,问展昭,“猫儿,怎么样了?”

展昭和小白驰一起抬头,“差不多了。”

“都什么状况?”白玉堂先问一脸兴奋的王朝和张龙。

两人对视了一眼,王朝说:“头儿,我们问了学校附近的人,没发现什么,不过,学校的保安说…昨晚上学校里闹鬼了!”

“哈??”听到这里,众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惊奇地抬头看着两人。

“闹鬼?!”白驰轻轻地惊呼了一声,向展昭身边靠了靠。

“是啊!”张龙说,“学校的保安晚上十点左右出来转了一圈,说看到那个死人的教室里,有绿莹莹的鬼火,还有一个长发女人的身影在窗前晃,他吓坏了,就跑了。”

众人一脸的惊疑,展昭好笑地看着身边紧紧抓着他衣角的白驰:“你怕呀?”

“嗯!!”白驰认真地点头,引来了众人的轻笑,红着脸看众人,“你们…你们不怕么?”

张龙蹲下去拍他脑袋,“你是警察啊,怎么相信这些?”

“那,那是怎么回事?”白驰小声问。

“你有没有注意到教室的窗户是绿色的?”公孙问白驰。

“嗯。”白驰点头。

“那就是说,有人在里面燃烧了什么东西。”白玉堂说,“一个长发的女人…如果那个保安没有看错的话。”

“她跑到那里去烧东西…”白驰看展昭。

展昭点点头,“不是凶手,就是知情人。”

白玉堂点头说:“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今晚我们去工地等一宿,看能不能钓到大鱼!”

“公孙你有什么发现?”白玉堂问公孙。

“这是以前的验尸报告。”公孙拿出来说,“只有最后一个被害者是小孩子,其他的都是成年人。”

展昭拿过刚才放在旁边的一份报纸说,“对,叫徐佳丽,小女孩,13岁。”

白玉堂看着验尸报告和报纸问:“有什么问题?”

“其他被害者都是被刀子割断颈动脉,直接毙命,只有她的后脑有外伤,是被钝器击中造成的。”公孙说。

白玉堂皱着眉不解,“这个…说明什么?”

“凶手的手法变了。”展昭说,“从行为分析上解释不通!”

“怎么说?”众人不解望向展昭。

展昭说:“这个凶手的魔法阵图都有一定的含义,画的相当的细致,他是个完美主义者,而且他的每一张图的线条都是从颈部的伤口开始,围绕着身体在画,整张图相当的完整!但是,如果有其他的地方在流血,就会破坏整张图的完整性,这是他这种类型的人绝对不能容忍的。”

“那说明什么?”白玉堂皱眉,“那件案子不是他干的?”

展昭点头,说:“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就是,在他犯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变故。”

“也许,是这个变故导致了他接下来十年里不再犯案?!”白玉堂接口。

“right!”展昭赞许点头。

“ok!大家准备一下,今晚行动!”白玉堂说着,过来帮忙整理报纸。

白驰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对展昭说:“今晚抓鬼,我也要去!”

众人笑开,展昭揉他脑袋:“都说不是鬼了!”

晚间,S.C.I.众人兴致勃勃捉“鬼”去了,公孙自然是没兴趣的,他走到楼下,刚才白锦堂来电话说要接他去吃饭,让他在警局门口等着。

而停在公孙面前的,却是一辆白色的宝马。

“有没有空,赏脸吃顿饭?”沈潜再一次出现,坐在车里,打开车门。

公孙有些无奈地看他,这时,白锦堂的黑色奔驰已经停到了沈潜宝马的后面,车门打开,白锦堂下车,走到公孙身边:“等很久了?”

“刚下来。”公孙笑了一下。

“这么巧,白总。”沈潜下了车,站到白锦堂面前,公孙再次确定这两人没有可比性,白锦堂的存在感绝对强于沈潜,这个男人惹怒白锦堂只是在自找苦吃,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何种目的…

“走吧。”公孙拉了拉白锦堂,和他一起离开。沈潜微笑,坐进车里,笑得阴冷,“兄弟俩一个样,优秀得让人讨厌,眼光倒是都很好。”

驾车离去。

S.C.I.的众人在冷风里埋伏于工地的四周。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依然没有动静。马汉张龙和最胆小的白驰守在工地建筑的最高处向下望;赵虎和王朝隐在工地的后方。

展昭和白玉堂坐在车里,盯着工地的入口。

“猫儿,冷不冷?”白玉堂问。

“嗯~~”展昭摇摇头。

“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白玉堂突然说,“要不要去山上过?”

“山上?”展昭不解。

白玉堂拿出一串钥匙甩了甩说,“兆惠给我的,说是我哥最近在半山区造了一片温泉度假小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过圣诞?”

展昭微微一愣,脸有些红,点点头。

白玉堂有些紧张,又确认了一遍,“那个,你真的肯跟我去?就我们两个哦,过…过夜的。”

展昭脸更红,转开脸,“嗯”了一声又点点头。

这时,就听对讲机响了一下,白玉堂连忙按接听键,就听马汉说:“头儿,来了!”

第四章 血缘

马汉一句“来了”,成功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也把他身后的白驰惊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地一把抓住马汉的衣角,缩到他身后,又好奇地探出脑袋来向外张望,小声问:“哪里?”

马汉向工地入口处的方向一指,白驰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慌慌张张地向工地走来,那是个长发的女人,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

“头儿,看到了么?”马汉拿起对讲机问白玉堂。

“看到了!”白玉堂注视着那个女人的举动,说,“大家先不要动,看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是!”众人都隐到了暗处,张望起来。

白玉堂和展昭悄无声息地下了车,等那个女人进了工地,他们也尾随了进去。

那女人穿过碎石堆积的工地,爬下水泥管子,到了魔法阵图旁边,对着那鲜血画成的,在夜幕下显得更加诡异的图案,跪了下来。

展昭和白玉堂小心翼翼地爬上水泥管,注视着她的举动。

就见那是个看起来有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不是很年轻,也许是因为穿着非常朴实的缘故。她就这样跪在那里,看着地上的图案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拿出了手边塑料袋里的什么东西。

就听一声打火机火石撞击的声音,火苗燃起…她点燃了手上的一张长条形的纸片,借着火光,白玉堂和展昭看到,那是一张类似符咒一样,画着古怪图案的纸片。

眼力极佳的白玉堂惊诧地看到了那张符咒上,写着“恶灵”之类的字样~~女人挥动着手上燃烧着的纸片,嘴里颤颤巍巍,反反复复地念诵着:“冤有头债有主~~佳丽~~你要报仇就去找正主吧,别再害无辜了…”

…佳丽??…展昭和白玉堂迅速地对视了一眼,魔法凶手那个连环杀人案最后一个受害者就叫徐佳丽…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那女人唠唠叨叨不停地说着,“我还有孩子,他是无辜的,我这几年也过得很不好…”之类。

这场“法事”差不多进行了有二十分钟,随后,女人收起了东西,起身准备离去。

白玉堂对着对讲机,正想说一声“抓人”,就听马汉轻声叫了起来,“头儿,还有人!”

…什么?…白玉堂和展昭一惊,转头向后望,就见远处,一个穿着黑色套头衫的人影走到了工地口,向里张望,猛地看见了展昭和白玉堂,转身就跑。

白玉堂在心里暗骂一声“该死”拿起对讲机说了声:“行动!”就飞身跳下水泥管,向那个人影追了过去。

展昭紧紧跟上,王朝和张龙已经冲了出来抓住了那个受惊的女子。

黑色的人影一闪,跑进了巷子,白玉堂和展昭追了几步,就怎么也找不到人了…

无奈回转身,那个女人已经被王朝等押上了车。

“先收队吧。”白玉堂皱着眉吩咐了一声,众人回警局。

S.C.I.办公室里。

白玉堂问展昭:“猫儿,这个人怎么审?”

展昭沉思了一下,“你有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

“你是说徐佳丽的事?”

“嗯。”展昭点头,“这也许真的和当年的案子有关…我觉得,我们最好从那里下手。”

“她的情绪怎么样?”白玉堂问王朝。

“有些焦虑。”王朝回答。

展昭沉吟了一会儿,说:“她应该已经成家了,家里还可能有个孩子。”

众人都点头。

“没错,的确是这样的感觉。”白玉堂说,“以她的年纪,孩子应该不大。”

“这样吧。”展昭说,“先不问她,让她等着,我们有权扣留她42小时的,是吧?”

白玉堂点头,“你是说,先让她着急?”

“对!”展昭点头,“不过最好能先查出她的身份,还有她和徐佳丽之间的关系,这样,我们的讯问才会比较主动!”

白玉堂让王朝先去查一下她的身份,其他的人,先回家休息。

众人各自离去后,展昭和白玉堂走到蒋平身边看他今天整理出来的有关魔法图的资料。

展昭突然问一边困得直点头的白驰,“你不回去么?”

白驰脸有些红,说:“我…我不困。”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问:“你是不是害怕,不敢一个人回去?”

“没…没有~~”白驰的声音越来越小。

展昭笑着说:“待会儿,我们送你回去吧。”

“…嗯…”白驰点头,脸更红。

蒋平揉着酸痛的脖子说:“头儿,这些图太难找了,我找了一天了,还是找不全。”

“的确,这些图有点儿偏,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展昭点头说,“有什么人是比较拿手这些的呢…”

“拿手哪些啊?”门被推开,包拯走了进来。

“包局?”白玉堂一脸惊诧,“还没回去啊?”

“呵呵,等你们呢,约好了一个朋友,想让你们见见的。”包拯说。

“朋友?”白玉堂和展昭不解,“让我们见?”

“也算都有些渊源,而且…你们最近忙的案子…他应该帮得上忙。”

…?…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白驰,你也去吧。”包拯突然说。

“我?”白驰不解,还有些紧张,这是包拯第一次和他说话耶~~“走吧。”包拯也不多话,招呼众人一起离去。

开着车,四人到了S市近郊一处别墅区里,在一座造型有些古怪的小别墅前停了车。

包拯按响门铃。

来开门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他热情地迎包拯等人进去,笑着说:“您来晚了。”

“呵,等几个小朋友,他人呢?”包拯笑问。

“少爷在工作室里。”那老头引众人向后走,上了二楼。

二楼的门虚掩着,老人推开房门,包拯等一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之间偌大的房间里,四周都是镜子,地上堆放着大量的箱子、布片,四周的金属衣架上挂满了衣服。最奇特的是,在房间的中央,躺着一头巨大的白色狮子,从它抬头看众人,甩动头和尾巴的动作来看,这绝对是头活的白色公狮…它没有被关在笼子里,而是躺在地上。

在那头狮子的身上,靠卧着一个人,白色的宽大衬衫,黑色的修身裤…他似乎是睡着了,慵懒地枕着狮子柔软的肚子。

展昭和白玉堂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几乎叫出声来,震惊地看着包拯:这人,虽然年轻,但是,那种气质,五官中透出的感觉…像极了——赵爵!

“包局…他?”

“呵…”包拯对两人笑笑,说,“他是赵爵唯一的侄子。”

…!…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难怪包拯要说这个人和他们有渊源了。

这时,那个老人已经上前轻推那人的肩,“少爷,少爷,包局长来了。”

“嗯~~”那人微微皱眉,渐渐醒过来,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身边的老人。

他睁开眼睛后,那较一般人深邃的轮廓,让白玉堂和展昭感到一阵熟悉…说实话,他除了睡着时气质、感觉和赵爵很像之外,长相其实并不像…会觉得他眼熟是因为——眼前的人,就是那天在飞机上巧遇的赵桢。

赵桢用了几秒钟清醒过来,转过头,看到了包拯,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包叔。”

轻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众人面前。

包拯给他们做了介绍,虽然赵桢很友好也很随和,但展昭和白玉堂不知为何总能从他身上看到赵爵的影子,有些尴尬。当介绍到小白驰时,赵桢笑得更开怀了,白驰真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跟来。

这时,那只白狮子突然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向众人。

它似乎有些好奇,闻闻展昭,又闻闻白玉堂。被一只那么大的肉食类猛兽闻,并不是什么好的感觉,赵桢连忙说:“不用担心,它从小就和人一起长大,不会伤人的。”

“真的?”展昭好奇地看着那只巨大的猫科类,有一点点感兴趣~~当那只狮子闻到白驰时,似乎是愣了一下,又闻了闻,然后就用它那颗巨大的毛茸茸的脑袋在白驰身上蹭了起来。

白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蹲下去,又仔细看了看,突然搂住,有些惊喜地喊,“里斯本?!~~你不是猫么?怎么长得那么大??”

那只被叫做“里斯本”的狮子发出了几声愉悦的低吼,在白驰的颈间蹭啊蹭。

众人惊奇地看着这一人一狮亲昵地蹭来蹭去。

赵桢更是惊得张大了嘴,“你…你怎么知道它叫里斯本?你是…”

白驰搂着狮子,转过脸来,狠狠瞪了赵桢一眼,“骗子!!”

…好久,赵桢才开口,一脸的恍然:“我…我想起你是谁了…”

第五章 诅咒

赵桢一声:“我想起你是谁了…”和白驰的一句“骗子!”,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展昭问白驰,“你们以前认识?”

赵桢笑得有些尴尬,白驰则是别扭地低头不语,似乎是在生着什么气。

沉默了半晌,赵桢突然放软了声音问白驰,“你…你不结巴了呀?”

听到这里,白驰转脸狠狠瞪了赵桢一眼,眼里隐隐的水雾,转身就拉住展昭说,“我想先回去。”

“别,别!”赵桢连忙伸手拉他,“坐会儿再走,好久没见了…”

白驰用力甩开他手:“不准你碰!”

“不碰不碰…”赵桢连忙收回手,赔笑。

在场的众人脑中都有一个念头闪过,莫非赵桢做了什么对不起白驰的事情?不然小家伙怎么这么大火?

白玉堂冲展昭挑挑眉,意思是“看到没?兔子急了都咬人~~”

展昭瞪他一眼,“你还嫌不够乱啊?!”——警告他“不准添乱!”

那个老管家突然“啊!”了一声,看看赵桢,又看看白驰,哈哈地笑了起来。

包拯问:“怎么,他们有什么渊源么?”

展昭和白玉堂立刻崇拜地望着包拯,心说“真不愧是老大啊~~问出了我们的心声,八卦得还那么自然~~佩服啊…”

管家引着众人到了客厅,端上茶,说出一段,当年的,小插曲~~一般来说,与众不同的孩子,童年都不会过得很快乐…因为不同,所以没有朋友。

就比方说,展昭和白玉堂为什么老混在一起,因为从小到大,别人很难融入他们之间。

白玉堂知道,展昭十岁时,就熟练地掌握了三种语言,可以看很厚很厚的原文书。展昭知道,白玉堂十岁时,就能光脚碎十二块砖,可以和警局里比他大好几倍的叔叔单挑。换句话说,如果小时后,白玉堂的身边没有展昭,而展昭的身边也没有白玉堂的话,那么他们的童年,都将会是孤独的童年,因为,他们很难找到其他朋友。

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天才儿童都会幸运地,有一个天才的青梅竹马的。比如说白驰,又比如说赵桢。

赵桢的妈妈是法国人,所以他出生在法国,到了差不多十岁,才跟爸爸回了国。回国时,赵桢还不会讲中文,所以…他没有朋友。为了给宝贝儿子解闷,赵桢的爸爸给了他这只叫做“里斯本”的小白狮,从此之后,里斯本就成了赵桢唯一的朋友。

白驰的童年要更加不幸,因为,一个文曲星,生在了一个盛产武曲星的家庭里,小白兔生在了狮群里。

从小到大,白驰都生活在父辈们的严格要求下,生活在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堂哥的阴影之下。白驰跑步很慢,平衡能力差,胆子也很小,唯一厉害的,可能就是记性很好,算数很快…但是这一切,在白家都得不到赞赏。所以,孤独的小白驰变得凡事都小心翼翼,他也没有朋友。

小白驰最喜欢的,就是去图书馆借一本大人都啃不动的书,躲到没有人,但是可以晒到太阳、看到花草的地方,津津有味地读书。他有很多属于他的小型秘密基地,其中最喜欢的一个,在图书馆后面的小院子里,看门的老大爷还会和气地请他吃点心。

这样日复一日地过了很久,突然有一天,一只很可爱的白色大“猫”,从矮墙外翻了进来。

它似乎是饿了,白驰请它吃了自己的点心——糯米团子,这之后,一人一“猫”就建立了牢固的感情。

以后,每天放学,白驰都会从家里带上些吃的东西到这里来,“猫咪”也一定会准时到,而白驰来图书馆的目的,也从看书,变成了单纯地和“猫咪”玩耍。直到有一天,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喊着“里斯本”,找到了院子里,那男孩就是赵桢。

赵桢从小就痴迷于魔术,这点可能是遗传于他那个著名的魔术师外公。而他的外公也发现这个孙子有极高的天分,所以,赵桢每天下午都有三个小时的魔术练习。原本,小“里斯本”是因为赵桢要练习,没有功夫陪它,所以才溜出来玩耍。渐渐的,它喜欢上了和白驰呆在一起,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直到赵桢发现了它的定时失踪,找了出来。

看到和白驰在一起玩得高兴的里斯本,赵桢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他决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抢走它好朋友的“小家伙”。

孩子是不一样的。他们可能都只有到你膝盖那么高,可能都会怕黑,可能都会喜欢点心胜过主食…但是,孩子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比如说,展昭从小就是那种,会捡路边受伤的小动物回来养的小天使。而白玉堂,则是那种会往老师粉笔盒里放毛虫的小恶魔。

以此类推,白驰,就是个有些呆的小天使,赵桢,则是个有些坏的小恶魔。

赵桢通过找里斯本,和白驰成为了朋友,他惊奇地发现,这个有点呆的小孩,竟然会说法语,然后,在得到白驰的信任之后,赵桢狠狠地——骗了他。

那天,白驰像往常一样到图书馆找他的“猫咪”和新朋友玩。

赵桢得意洋洋地告诉白驰,他会魔法。

白驰不信,赵桢就表演了一个他最新学会的魔术,他把一只鸽子,变成了一只青蛙——在这几天的交往当中,赵桢了解到,白驰最怕的就是青蛙。

最后,赵桢在白驰的肩膀上拍了三下,说,他已经对他下了咒语,只要白驰一说话,就会变成青蛙。

吓坏了的白驰,哭着就跑了,赵桢得意地抱着里斯本回了家,转眼,已经将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一个月之后,白驰的母亲出现在了赵桢的家门口。她起先只是来询问情况的,因为自从小白驰那天从图书馆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赵桢这才知道白驰真的信了他的把戏,当他告诉白驰,他已经帮他把魔法解除了的时候,白驰说话开始结巴。

小白驰的结巴一直都没好,但是,里斯本却和他成了最好的朋友,经常溜出去了就不回来,仿佛白驰才是他真正的主人。赵桢因为内疚,也就没有再生什么事端…只是,结巴使白驰原本就很糟糕的童年变得更加地凄凉,学校里,小朋友们嘲笑他;家里,父母总是用一种怜悯和惋惜的眼神看他…他变得更加地胆小和不喜欢说话。

一年之后,赵桢带着里斯本回了法国…他没有和白驰告别,虽然白驰自他骗过他之后,就一直都没有理过他,但赵桢心里明白,如果里斯本也离开了,那么小白驰就会变得更加更加孤单,他很害怕看见小白驰哭的跟只小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

其实赵桢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件事,也就是因为这个,长大后的赵桢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去当地的图书馆转悠…他希望还可以遇见小白驰。只是,他记忆中的小孩是个胆小的小结巴…现在的白驰不止不结巴,还是个警察。

直到看见白驰抱着里斯本蹭啊蹭,赵桢才从他身上认出了当年那个小孩的轮廓来——他叫自己骗子…还真是没叫错!

听完了管家的叙述,包拯等都觉得哭笑不得。

展昭对白玉堂眨眨眼,意思是“他比你小时候还坏!”

白玉堂点头,“这倒是,简直不可原谅!”

随后,两人同时鄙夷地看了赵桢一眼,心说“不愧是赵爵的侄子,遗传啊遗传!”

然后两人又猛地想到,白驰的确是一紧张或者害怕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结巴…原来症结在这里。

同情地看了白驰一眼;“这是被害了一辈子啊~~太惨了~~”

“咳咳~~”赵桢脸皮再厚,也觉得有些顶不住了,转移话题说,“包叔,您刚才说什么要我帮忙的?”

众人这才想起来还有正经事,展昭拿出了文件袋里的魔法阵图照片,给赵桢看,问:“这些图,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你是不是了解?”

赵桢接过图,仔细地看了起来,一张一张照片地看下去,眉头也是越皱越紧。看完照片,赵桢把茶几上的杯子移开,把照片分成两堆。

展昭和白玉堂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好奇。

赵桢忙完后,靠到沙发上,问:“中间的那个白色人形…是尸体么?”

展昭带来的照片,都是尸体被搬开后,剩下的魔法阵图,毕竟赵桢不是警方的人,看到尸体的照片不太好。见他问起,就点点头。

赵桢笑了笑说:“这些照片上的图案不是一个人画的。”

白玉堂看着桌上的两堆照片问:“你分成两堆,是两个人?”

“不,这个我没法确定。”赵桢摇头说,“我只能肯定,这些图案,一堆是正确的,一堆是错误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隐隐的惊喜。

“你了解这些图案的意思?”展昭问。

“嗯。”赵桢点头,说:“这些图案的真正起源,是原始部落的图腾。原本是很没有规律的,后来随着炼金术的盛行,人们把这些图案归类整理,逐渐演变出了固定的样式。”

“炼金术?”白玉堂皱眉,“有这么玄妙么?”

赵桢笑:“炼金的图,结构更加简单,突出的,也是星座和各种元素…这些图,你们看。”说着,他指着照片说,“眼睛、性别、蛇…不再是简练抽象的符号,而是具象的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