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作为校园大众偶像的公孙谈恋爱了,这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更奇怪的是,对象还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生。
为了帮方静,公孙并没有对这件事情进行过解释,他每天都会有一定的时间和方静在一起,虽然只是自顾自地看书或者上自习。
半年后,方静就转校了,从此之后,彼此间也没有了联系。
“你…怎么样?”公诉有些尴尬地吃着饭,没话找话。
方静看他,笑着说:“我已经戒了。”
“…!…”公孙脸上的惊喜和如释重负,引得方静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转学?”
“…为了戒毒?”公孙认真地问。
“哈哈~~”方静无奈地摇着头说,“因为我在那家学校已经混不下去了!”
“怎么会?”公孙不解,难道遇到了什么麻烦?
方静无力地注视着公孙:“你真是迟钝得可以啊,你知不知道,我每天至少可以收到十封恐吓信,威胁我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公孙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方静又笑:“没办法,谁让我个丑小鸭把校草霸占了呢?”
看明白了方静眼中的笑意,公孙也尴尬地笑了起来。
整顿饭,气氛融洽,笑语不断。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进餐结束,在离开餐厅前,方静突然问了一句:“对了,那个案件怎么样了?”
公孙微微一愣,才想起来,方静应该是问晚宴上的那起枪击案,“我不是很了解,我一般不参与调查。”
“我送你回去吧。”方静说。
“不用,我想走一走。”公孙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隐隐的不悦,感觉…其实方静约他出来的最终目的,就是问刚才那句话…难道前面的谈笑都是表演?方静,到底变了多少?
看出来公孙表情的变化,方静苦笑着道:“你真的一点都没变呢…不过这也是你吸引人的地方。”
两人在门口道别,方静开车离去,公孙悠闲地踱步往回走。
“嘟嘟~~”没走出几步,身后就响起了,有些急促的喇叭声。
回头,就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缓缓地停到了身边,白锦堂探身打开车门:“上车。”
公孙吃惊,他不是说今天有董事会么?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平时白锦堂看到他,不是飞扑上来,就是调笑两句,今天有些——严肃…
不过,生性最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公孙,当然是选坐车而弃走路的了。
坐进车里,就被那呛人的烟味熏的直咳嗽。
“咳咳…怎么这么大的烟味,没见你抽过烟啊。”公孙挥手驱赶着烟,抬手想要把车窗按下来,只是按了几下,没有反应。
“车窗坏了么?”公孙边按边问,得不到白锦堂的回答,就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他。
此时的白锦堂,正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虽然面无表情,但公孙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今天的白锦堂,有一些可怕。
“…你怎么了?”沉默了一会儿,公孙忍不住问。
白锦堂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车子却开得飞快,而且,不是朝着回家的方向。
“你…你要去哪?”公孙微微有些不安,白锦堂今天很不一样。
不理会公孙,专注开车。
“停车!”公孙有些动气地说:“我要下车!”
白锦堂还是不理。
公孙抬手想打开车门,但是,车门是锁着的。
“白…白锦堂,你要做什么?”公孙不解地问身边的人。
车子戛然停住,公孙猛地一震,幸好绑着安全带,但那前冲力还是弄得他晕头转向,肩膀被安全带勒得生疼。
“你…发什么神经?!”公孙气极,想骂人,却被白锦堂的表情吓到…
眼前的白锦堂,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有些脱线、死不要脸的变态,而是…如此令人害怕。
“你…”公孙惊慌地伸手抵住靠过来的白锦堂,“怎么了?”
白锦堂脸上的戾气渐渐敛去,留下一派的冷酷与平静。
“我喜欢你。”白锦堂凑近,低声说。
夜幕降临,湖滨路上,展昭和白玉堂有些惬意地漫步在挂满了彩灯的梧桐树下。
左侧是平静的湖面,湖上的游船,灯火闪烁。
右侧是车流涌动的公路,车尾灯交织成绚丽的灯网。
展昭走在前面,白玉堂稍稍落后,静静地跟着。
惊讶于白玉堂的安静,展昭边走边用余光看身边的人,只是,那人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猫儿。”
正在纳闷,白玉堂却开口叫了一声。
展昭转回身,看身后的白玉堂。
光影交错间,眼前的人,仿佛是独立于这喧嚣繁华之外的存在…清晰异常。
白玉堂走上了一步,站到展昭面前。
“猫儿…”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我们…改变一下,好不好?”
展昭微微一愣,有些不自在:“改…改变什么?”
“呵…”白玉堂强装镇定地笑,“我们的状态…关系…”
展昭脸微微泛红:“什么?”
“一直都很…”白玉堂努力地镇静,“很…很暧昧。”
展昭抬眼看他,不说话。
“那个…”白玉堂挠挠头,“我想…明确一下。”
“…嗯…”好半天,展昭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你同意?”白玉堂有些惊喜。
“…嗯…”
白玉堂好笑,轻轻抬起展昭的下巴:“猫儿,‘嗯’什么啊?”
展昭抬头看他,眼神相对,只是静静地等着。
“我…”白玉堂有些局促,“我喜欢你。”
…
展昭沉默了好一会,直等到白玉堂觉得自己头发都白了,就见展昭轻轻地点点头:“嗯。”
看到展昭的反应,白玉堂愣住:“嗯??”
“…嗯。”
“嗯?”
“嗯!”
白玉堂的嘴角渐渐地咧大,笑意从嘴角一直延伸到眼睛。伸手把展昭拉到自己的身前,低头…
“猫儿…我喜欢你。”
世间的所有人,都可以呼吸清新的空气,沐浴普照的阳光。但是,灵魂却有不一样的归宿,有的被爱包围,有的被恨纠缠。如果心中藏着一份宽恕,就会躺在纯洁的云端;如果心中藏着一份怨恨,就会沉入黑色的泥潭。
电脑的显示屏上,清晰地显示着邮件的到来。
“为何只有你得不到幸福?为何只有你孤独?”
眼泪,顺着微笑的脸庞滑落,勾勒出扭曲的线条,手中,彩色的药丸…
这水源比墨还黑,滚滚流动着。我看见水底的池沼中,许多满身污泥的灵魂,他们赤着身子,非常愤怒地相互殴打,撕咬,将彼此的身体弄得残破不堪。
愤怒的人永远得不到救赎,他们只能诅咒,喊叫,在无尽的深渊里咆哮、咆哮…
——《神曲》地狱第五层。
第十章 情迷
夜色下偏僻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奔驰,几乎已经融入了周围的背景色里。
白锦堂重新发动车子,驶向近郊的一处别墅,那是他最近刚刚购置的,本想在公孙生日时带他来,没想到,早了两个月…
海米粥下锅,慢慢熬。
香酥小鱼微甜微脆,下粥刚刚好。
还有蟹黄包子,蒸得又白又软…
香喷喷的气味从厨房一直飘出来,绕啊绕,飞进了卧室。
展昭的鼻子比脑袋更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坐在床上闻啊闻~~好香啊。
在厨房忙碌的白玉堂,估计那猫差不多已经被“熏”醒了,就走过来,推开了卧室的门——果然。
见展昭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呆呆的样子,白玉堂笑着拉开了窗帘。
明媚的阳光有些晃眼,展昭眨眨眼,适应着光线,又清醒了几分。
白玉堂走到床边,坐下,凑过去在展昭额头亲了一口:“猫儿,早。”
展昭好像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两秒钟后,红着脸推了那耗子一把,抬袖子擦。
“死猫!不准擦!”白玉堂瞪他。
“干什么?昨晚我们讲好的!”白玉堂说得理直气壮,“你想不认账啊?!”
展昭斜眼瞥他,突然对着门口一指,“啊!!”
白玉堂本能地回头,门口什么也没有啊,正纳闷,就觉腮帮子上一热,反应过来时,展昭已经从床上下来,飞也似的奔进了洗手间。
白耗子在卧室里喜得抓耳挠腮,耗子尾巴都翘上天了,还在有节奏地摇啊摇~~展昭冲进了洗手间,开水龙头准备洗脸刷牙…话说,这白耗子怎么会有柠檬味呢??
抬眼,就见自己的牙刷杯旁边,放着白玉堂的牙刷杯…他的牙膏是~~柠檬味??果然!
展昭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眼前粉红色的泡泡都快冒出来了,赶忙掬了把凉水泼脸:“展昭!!你要振作啊!!”
抬起头,手却还是鬼使神差地伸过去拿起了那管牙膏——柠檬味道耶,要不要试一下。
“猫儿。”
被这突如其来地一声吓得蹦了起来,展昭转身,就见白玉堂莫名其妙地站在门口,“呃,我想问…”
展昭立刻把牙膏扔回洗脸台:“问什么?只是看一下而已,又没有要用!谁要用你牙膏!我最讨厌柠檬味!!”
白玉堂有些惊讶地看着展昭,随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说:“猫儿,我是想问你,鸡蛋要一面煎,还是两面。”
…
十秒钟的沉默后,展昭抬手抓起牙膏就向笑得一脸得意的白玉堂扔了过去!“死老鼠!滚出去!”
“嘭”地一声关上洗手间的门。
里面的展昭脸上开始冒蒸汽,外面的白玉堂拿着牙膏笑得嘴都歪了…呵呵,柠檬味啊~~~~美味的海鲜早餐还是把展昭一早的坏心情消灭得干干净净!猫么,只要有鱼吃,自然都是高兴的。
“喵~~~”白玉堂的手机响,拿起来看显示。
“我哥的??”白玉堂震惊。
展昭奇怪地看他一眼:“有什么好奇怪的?手机不是你送给他的么?”
“呃…不是这个问题。”白玉堂有些无奈地说,“我以为他只会打电话,没想到还会发短信。”
“你怎么讲得你哥跟白痴一样??”展昭喝粥。
“事实上…”白玉堂点开短信,“他就是个电子白痴~~~”
…
看着短信的内容,白玉堂沉默了。
“怎么了?”展昭好奇问。
“啊~~~”白玉堂表情复杂,“这个,什么意思?”说着,把手机递给展昭。
接过来一看,就见白锦堂发过来的短信是:“G.S. QINGJIASANTIAN!…〒_〒”
展昭皱着眉看了半天,摇头…不明白。
白玉堂挠头:“这个G.S.是什么意思?什么组织的缩写??”
展昭摸着下巴;“嗯~~啊!”
“什么?”白玉堂见展昭似乎是明白了,连忙看他。
“德国人G.S.欧姆发现了欧姆定律!!”展昭点着头说。
“哈??”白玉堂一脸佩服地看他,“你觉得我哥会知道‘欧姆定律’是什么么?”
“…”展昭沮丧,“不会…”
“这个QINGJIASANTIAN呢?是个单词??”白玉堂接着问。
“不像啊,肯定不是英语单词…也不是法语…西班牙语也不是…”展昭努力地想啊想,白玉堂有些心疼地揉揉他头发,“猫儿,别想了,我哥就会讲中文。”
“他不是一直都呆在国外么?”展昭不解。
“是啊,他在国外也讲中文。”白玉堂点头。
“那别人听不懂怎么办?”
“他才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呢。”
…
…一日之计在于晨…
杂乱的节奏,嘈杂的音乐,伴着台上人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喊和摆动。
赵虎就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痛欲裂——这都是些个什么乐队啊??
一边的音乐经济人张华笑着对他说:“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这种很吵的音乐。”
赵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把注意力放在一边的齐乐身上,他的工作,只是保证她的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齐乐还是决定来参加音乐公司的面试。由于齐磊的过世,“沸点”乐队一下子知名了起来,再加上齐乐他们也算是被音乐经济直接推荐来的,所以,在面试的会场里,引起了很多人的瞩目。
陈瑜轻轻拍拍齐乐,指指站在不远处的赵虎:“护花使者啊?”
“切…”齐乐翻翻白眼。
“不错哦。”陈瑜笑,“还是个警察,上次救了你命是吧?”
齐乐瞥她,“想什么呢?不错又怎么样,上次那两个更不错。”
“对哦!”陈瑜立刻来了兴致,“我喜欢那个姓白的!帅得都没谱!!”
“呵~~”齐乐冷笑,“你少犯贱了,人家是正经人。”
“正经人怎么了…”陈瑜噘嘴耸耸肩,“等我们出了名,要什么没有?!”
“呼…等出名了再说吧。”齐乐叹了口气,凑过去,小声说,“小瑜,你有没有…”
“…?”陈瑜看看齐乐,“你想要呀?”
“嗯。”齐乐点头,“我难受的厉害,怕待会儿表演的时候撑不住。”
陈瑜拉着她说,“走。”
两人小心翼翼的往走廊走,赵虎转头看到,就跟了上去。
“去哪?”拦住齐乐。
“要你管?”齐乐瞪他一眼。
赵虎好笑,“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就不知好歹呢?有人想要你的命,我是在保护你。”
“用不着!”齐乐白一眼,“我命硬,全世界的人都死绝了,我还活着呢。”
“你!”
“好啦好啦!!”陈瑜连忙劝住,“我们是去上厕所,怎么帅哥,要不要一起去?!”说完,拉着齐乐就跑了。
“呵~~”赵虎气得哭笑不得,心说“人家不是卧底就是暗哨,我倒好,在这照顾个丫头片子~~”
气呼呼地走到女厕所门外等着。气归气,不过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因为表演棚里有相当好的吸音设备,所以再吵闹的声音也传不出来,整个走廊都静悄悄的。
赵虎隐约听到女厕里传来了交谈声…皱眉。
齐乐靠在洗脸台上,催促陈瑜:“快点儿!”
“别急啊。”陈瑜翻衣服口袋,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彩色的药丸,“给。”
“就一颗?再给一颗。”齐乐接过药丸。
“你不要命啦?这东西吃多了会死人的。”陈瑜收起瓶子。
“吃少了不管用!!”齐乐伸手就把瓶子抢了过来,又拿出一颗。
就在他想把药塞进嘴里时,“嘭”地一声,门被撞开。
赵虎满脸怒气地冲进来,一把拍掉齐乐手上的药,“你不是保证过不再吸了么?!”
齐乐和陈瑜都是一愣,但随即,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赵虎被笑得莫名其妙,就见陈瑜晃着瓶子道:“你以为是毒品啊?是止疼片!”
“止疼片?”赵虎有些不解,“你吃止疼片干什么?”
齐乐笑得直喘,拍着赵虎道,“你没交过女朋友啊?”
“…?…”
见赵虎还是一脸的茫然,齐乐和陈瑜笑得更厉害。
“你不知道么?”陈瑜说,“女人每个月都会疼的~~”说完,留下面红耳赤的赵虎,两人大笑着离开了厕所。
赵虎叹了口气,再一次为自己的不幸默哀了一下,随即,拿出纸巾,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地上的两颗彩色药丸,放进口袋里,离开。
M大教职工公寓的一座公厕门外。
王朝把吸剩的烟蒂扔到地上,抬脚踩灭。
张龙看看表:“这贾郑岩什么毛病?进去都十几分钟了,还不出来?”
王朝耸耸肩:“咱俩跟了他都一天了,他不是上课,就是闲逛,看不出什么不妥。”
“…十五分钟了。”张龙再次看表。
王朝皱眉:“不对劲。”
两人对视了一眼,快步走进公厕…
就见贾郑岩正趴在洗脸台前的地砖上。
“贾郑岩!”唤了一声,毫无反应。
张龙上前探他鼻息,又按他的颈动脉…回头对王朝摇摇头。
王朝一言不发,皱着眉,看着贾郑岩尸体边,散落的彩色药丸。
第十一章 恶魔之子
展昭和白玉堂来到S.C.I.的办公室,就见里头空荡荡的,窝在电脑后的蒋平叼着面包探起身来,跟两人打了个招呼。
“人呢?都出去啦?”白玉堂问。
蒋平点点头:“徐庆说去替赵虎的班,听说他就快被那个小丫头折腾死了,王朝和张龙还在跟踪贾郑岩,公孙今天没来。”
“咳咳~~~”展昭和白玉堂听到公孙两个字,脸色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你又熬了一宿?”展昭看着蒋平的黑眼圈。
“唉~~~”蒋平无奈地摇头,“我本想查查那个什么凶手训练营的资料,结果网上关于什么凶手啊,杀手啊之类的消息实在是多到看都看不过来,还有两个人约我一起去自杀!”
这时,大门被推开,小白驰抱着箱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