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汐自知是贱奴,封为一品夫人再嫁入陵王府可谓是三生有幸,不敢奢望陵王的宠爱,更不愿与陵王妃争宠。”她的话说的不卑不亢,平缓而坚定。

“你自居贱奴,莫忘记了陵王妃也姓凤,她一样是罪臣之女。”

一句话,不仅引来訾汐的尴尬,更引来陵王妃的一颤,跪着的她脸色微微惨白着,紧握着的双拳与狠狠咬着嘴唇的她泄露了此时的心事。

——09-09-28

第七章:陵王之怒

皇上的目光转过訾汐落在了一脸清冷的面容上,“陵王应该有必要对朕交待一下这件事。”

陵王端起案上的茶,轻吮一口,悠然地放下才说话,“皇上希望臣对您交待些什么?”

“陵王对朕不满?”他眉峰一挑,笑着问。

“这么多年来,臣对于皇上的话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到如今是皇上您仍旧对臣不满。”

皇上仍旧笑得自若,“朕不过是为了陵王好,你同陵王妃成亲七年都未有子嗣,也不纳妾,朕不过是为了让陵王后继有人,却使得陵王误会朕的用心良苦了。”

“皇上确实是用心良苦。”陵王淡然一笑,“既然皇上这么为臣着想,臣也不能辜负了皇上一番美意。”

听到此处訾汐一惊,仰头看向陵王时只见他的面容清冷,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皇上大可放心,今后怀汐夫人在陵王府内定然不会再受委屈。”

皇上的神色突闪凌厉,目光直射訾汐,深沉的目光望着她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惊恐之色,心中不免有些复杂,烦躁的起身,“既然陵王都这样说了,朕就回宫,等着陵王你的好消息了!”不顾正厅内所有人各异的脸色,猛然起身,大步走了出去。而厅外的侍卫一见皇上出去便也即刻跟了出去,寸步不离的保护着皇上的安全。

正厅内訾汐与陵王妃仍旧跪着,陵王覆在杯上的手猛然一个气力,捏碎了杯,滚烫的龙井顺着陵王的手掌溢出。

陵王妃惨白的脸色看着陵王,而訾汐也被这一声而惊醒,怔怔地瞅着陵王。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茶水的滚烫,目光中透着残酷的阴狠,冰冷的目光不再是永远的淡漠冰凉,隐隐有着愤恨。

“王爷!”陵王妃再也克制不住起身上前,满满的眼神中是担忧,“张管家,去拿烫伤药来。”

此时的张管家也怔在原地,对于陵王这难得的怒火不由一阵担忧,陵王妃的呼唤使他回神,即刻下去取药。

陵王的目光始终凝视着皇上身影渐渐消失之处,雄鹰般的目光像是见到了猎物,全身上下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当张管家取来药后,陵王妃亲自为他那早已被茶烫的通红的手涂上药。涂到一半,陵王就挥开了她的手,傲然起身,丢下一屋众人而离去。

所有奴才即刻追了出去,陵王妃也欲追出去,却在经过訾汐那一刻,脚步猛然顿住,俯身望着跪地的她,“你好自为之!”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皇上承诺过你何事我不知道,但是你要帮皇上,背叛凤家的话我绝对不会允许。”

“你认为我入陵王府是别有目地?”

“皇上大驾王府为的就是陵王没有同你圆房的事,那他这个皇帝做的也就太失败了!你不要忘记,你姓凤!爹是怎么死的!”陵王妃字字句句咬牙切齿,脸上的端庄全然不见。

说罢,她便拂袖而去。

訾汐脸色淡淡地,透着一抹自嘲,原来这就是皇上要的。

嫁给陵王,离间她与陵王妃的感情,更刻意将她放进王府,明着告诉天下人,凤訾汐是皇上的人。以她来监视陵王府的一举一动,让陵王自乱阵脚。

独孤珏。

这个名字,她会一辈子牢记在心的!

——09-09-30

第八章:雨夜之幸

当天夜里,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四处弥漫着潮湿的尘土气息,院内柳叶被雨水卷落了满地,溃烂着的淡淡清香飘入屋内。她伫立在窗前,丝丝雨滴随风飘打入屋,拍打在脸上,丝丝冰凉入骨。

林间的白玉兰传来阵阵香气,卷入鼻间尽是芬芳之气,想必已经铺满了一园,溃烂入土。

陵王坐在床榻边,冷冷凝望背对着她的女子,心中应该满是厌恶,却为何感觉到她浑身上下的傲骨与清然,风雅中透着淡淡哀伤之气。

那背影,像极了当年的她。

怀汐夫人。

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独孤珏真以为凭他一己之力就能对付他吗?

即使六王辅政不再,他也不过是孤军奋战罢了。既然他想玩,那他便奉陪到底!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内各怀心事。

“既然你这样想与得到本王的宠幸,那今晚你就服侍好本王。”他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沉寂,窗前那个身影仍旧静静地站着,“訾汐从来未曾说过想要得到陵王你的宠幸。”

陵王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不想?难道皇上今日对本王的告诫是假的?”

窗前的她终于转身,望着他,“那只是皇上一厢情愿的以为,訾汐嫁入王府没有争宠之心,为的只是能平静地过完此生。”

“不要在本王面前装,如今的你早就在被皇上宠幸后背叛了本王,大家心知肚明,有些话并非要挑明了说。你充其量不过是皇上的一个棋子,可有可无,那么对本王来说也不过是个玩物,既然皇上想留你在本王身边,那本王就留下你。”他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訾汐,“今夜本王就从了皇上的意愿,要了你。”

他那冷魅的眼神多了几抹笑容,一双坚实的手臂已将她带入床帏之间,双手一扯,她身上的衣衫已全数褪下,完美的*尽数展现在他眼中,一双手毫不留情的揉捏着她的敏感部位。

他在等着她的反抗,哭泣求饶,可是身下的人却没有挣扎,更没有哭喊,只是紧紧咬着下唇惨白着脸躺在他身下。

“你不怕?还是在皇上那儿学了许多经验?”他冷言讥讽着。

她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炯炯地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在看他却又不像看他。即使此时的她*,那神情还是高洁的像个圣女。

他的心头没由来一阵怒火,除去衣衫,腰身一挺,狠狠进入了那柔软的身体,终于引来她的一声呼痛。那唇几乎快要咬出血来,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显白皙,毫无血色。

她的睫毛上翘,眸中湿漉漉的,隐有泪光闪动。可她始终盯着他的眼睛,那淡漠地目光让他的心没由来的心绪不宁,隐隐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扯过。撇去心中那些异样,身子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人翻身而下,訾汐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没有了,便撑着自己早已精疲力竭的身子起来,默默地在地上捡起自己的衣衫穿好。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可陵王却慵懒地靠在床上,冷冷地盯着她的举动,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可即使捕捉到所有的表情却看不透她现在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她能如此淡漠地面对这一切?

——09-09-30

稍候还有一更

第九章:雨夜之殇

收拾好一切,她步伐虚浮地走到门边,纤弱的双手拉开门,一声刺耳的声响夹杂着大雨倾盆之声传来。

看着她迈步出门的陵王并没有阻拦,仍旧静躺着,看着门开了又关上,只是那个身影消逝在他的眼前。他不再去看,轻轻闭上双眼,聆听雨水那有节奏地声响。

訾汐走出屋子,不顾两侧的下人那疑惑的目光,像个毫无生气的木偶,任人操控着一步一步走出石廊,走进那漫天的倾盆大雨中,任风雨冰寒侵袭着肮脏的身子。

轻盈的泪水伴随着雨水滚落,生在皇朝之家,卷入宫闱之争,注定要被命运皇权操控着吗?

她想反抗,但是她无能为力,凭她一介女流,没有后盾,如何去反抗。在这皇权统治之下,她一个卑微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去反抗。

转眸望着那石廊内的下人们用鄙夷的目光瞅着她,那眼神像是看透了她一般,让她无地自容,逃脱不开。

她的恨意猛然涌上心头,恨宫蔚风两次退缩,恨皇上将她推入陵王府的深渊,更恨她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求的不过是在陵王府得到一席安宁之地,为何每每都要遭到阻碍,每回都要得到的都是屡次利用。她不愿再当棋子,不想再为他人而活,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蓦然间,她在那被微弱的灯光映照的雨夜下,看见了陵王妃苍白的脸颊。冰凉的雨水早已侵袭的她浑身瑟瑟发抖,可见在外站了许久,却仍旧没有离去。只是悲哀地瞅着那间屋子,訾汐知道,陵王妃在心痛,痛陵王宠幸了自己。

訾汐冷冷一笑,回想起宫蔚风说的:傻丫头,凤訾汐就是林汐筠,林汐筠就是凤訾汐,我到底对谁好,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呀,凤訾汐就是林汐筠,林汐筠就是凤訾汐。

这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有的只是一个名字与一个记忆罢了。

宫蔚风这样说定然有他的道理,而她既然是林汐筠,那么,她就当一回林汐筠又何妨?

第十章:无人可信

之后,訾汐与陵王妃双双病了去,一府上下顿时像炸开了锅,走到哪儿都说起了新夫人与陵王妃之间的事。就在陵王宠幸了新夫人之后陵王妃就病倒了,顿时赚足了一府上下的同情,而新夫人的病倒却得到了骂声一片,明着的,背地里的,毫无顾忌的指责她的介入。她身为陵王妃的亲妹妹,却不知廉耻的想要与姐姐争宠,妄想怀上王爷的骨肉,以此来稳定地位。

诸多猜测,沸沸扬扬却没有得到任何证实,也偶有几个下人为新夫人说话的皆被众人异样地眼神鄙夷着。

而此次陵王妃与訾汐同时生病,陵王却一个都没去看过,反倒是突然失踪了,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何处。

其间端木矍来看看过訾汐,她高烧不退,在睡梦浑浑噩噩地呢喃着胡话,而端木矍则站在床榻边瞧着憔悴的她许久。满胸的心疼皆化作浓郁的复杂,他不该再来此处的。

很早他就已经决定放手了不是吗,可为何还是控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看她,当他听说陵王已经宠幸了她,他的心怎么会隐隐有痛的感觉?听闻她感染严重的风寒,却还是控制不住步伐来到兰蔺居。

所有下人看他来到此处皆是诧异,还带着丝丝了然,想必他那日强吻她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陵王府罢。但他不怕被人非议,这个京城原本就是个是非地,流言蜚语他早已司空见惯,只是担心她。

虽然如今的她已成熟许多,却仍旧放心不下她。她性格虽然刁蛮却也还是单纯,时常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床上的人突然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猛然回神,看着她渐渐转醒,迷蒙的眼睛呆呆地瞅着他许久,“安王…”

“真是命硬,这么快就转醒了。”端木矍压抑着心中的欣喜,讽刺着。

对于他的嘲讽,她不以为意,只说,“我想求您一件事。”

她冷静的话语着实让端木矍一惊,刚转醒的她竟然不自爱自怜,也不哭闹,只是面色冷静地求他一件事?她到底发生过何时,竟能让一个刁蛮任性的小姐突然有了这样大的转变,不卑不亢,淡定自若。

“什么事?”

“我想进宫一趟,想见见灵贵人。”

“见她做什么?”

“有些事,我一定要问清楚。”

端木矍沉思一会,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帮她,可随即又说,“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背叛了陵王,你与皇上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他派你来是让你监视陵王的?”

一连三个问题让訾汐失笑,苍白的脸上透着讽刺地笑,“你们是约好的一个个来审问我么,陵王妃问了,陵王问了,你也要问。你们都已认定我与皇上之间有交易,我的解释还有用吗?有谁会信!”

“只要你解释,我就会信!”他脱口而出。

訾汐一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底最深处,打算看出真假。她几乎有一瞬间就要脱口解释这一切,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如今她已无人可信,只有信自己。

“我不需要对你解释。”

端木矍目光一冷,“好,那本王就看看,你凭一己之力有多大能耐!”愤怒地说完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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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神女有心

端木矍生气归生气,但还是实践了对訾汐的承诺,大病未愈她换上一身侍卫服扮作端木矍身边一名随从出了陵王府,她相信自己的离开根本不会引起任何的注意。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仍旧躺在床上高烧不退的陵王妃身上。

一出府她立刻换上一身太监服,端木矍还给她一块令牌,让其自称“小春子”, 并告诫她酉时之前一定要离开皇宫,否则宫门一关就必须到第二日才能出去。小春子是端木矍安插在端木灵身边照应的公公,对于宫门的禁卫军完全是个生面孔。他早已安排小春子今日借口先出宫,而訾汐便可偷天换日的进宫。

訾汐点头,收好腰牌,便欲进宫,走了几步却停住步伐,只背对着他低低地说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端木矍则是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勾勒着一抹涩笑,黯然转身离去。

訾汐凭着那块腰牌很顺利的进入了皇宫,再踏入此处,心头竟然有一种陌生与恐慌,豪华庄严的殿宇气势如虹,却隐隐藏着血腥味。

訾汐来到灵芳苑时,里边的宫人见到这个生面孔,便上前询问,“公公,您是哪个宫的?”

“西宫,奉太后口谕来给灵贵人传话的。”訾汐表现的非常镇定,语气中充满了傲慢,宫人一听是太后的奴才便立刻进去禀报,不一会儿便领着灵贵人的话出来邀请她进去。

她踩着轻盈的步伐进入那轻纱幔帏深深的寝宫,四处被风吹得飘飞的红纱飞舞纠缠着,幻若仙境,却充斥凄凉。

端木灵慵懒地靠在铺着白狐皮毛的长椅上,一双勾人的眉眼瞅着窗外的柳树,“太后让你带什么话了?”

可是却迟迟没有得到回音,她有些疑惑,终于侧首凝望着伫立在她身边的公公,待看清容颜之时明显一怔,“你…”声音顿在那里,神情微微闪烁着苦笑,没有问她任何,慵自侧过头望着之前看的地方,只说,“就在这里,我曾与皇上…那个我不爱的人,夜夜缠绵*在此,靠在他怀里我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爱的人是谁。”

“自从那夜被罚跪在御前整整三日后,皇上没有再来过,这灵芳苑似乎在瞬间被人遗忘。元妃…荣宠依旧,可笑的凌妃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收买奴才在元妃的膳食内投毒,最终被人揭发,皇上赐三尺白绫给了她一个了断。你说,皇上多么狠心,曾经多么宠爱凌妃,最终还是敌不过一个元妃…荣宠,不过是过眼云烟,兔死狐悲,不是吗?”

“幸好,你脱离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回到了陵王的羽翼之下,真好。想当初我真傻,还无知地去求皇上留下你…”她自嘲地笑了,眸中闪动着微微地泪光。

“谢谢你,灵儿。”她低声一语道谢却让她一笑,“不怕危险的来到皇宫不止为了一声谢吧。”

“是,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告诉我陵王、陵王妃、林汐筠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何事。”

端木灵的身子有些僵硬,“为何问我,也许你的姐姐知道的更多。”

“我只想从你口中得知,所有的一切。”

她由长椅上起身,凝望着訾汐那坚定的表情,只丢出一句别有深意的话,“有句俗话: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而林汐筠与陵王却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09-10-01

第十二章:襄王无梦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没想到,集众人宠爱于一身的林汐筠竟然也能碰到一个不待见她的人。”訾汐轻笑,而端木灵的脸上也露出浅浅地笑容,“当年的林汐筠确实是集众人宠爱于一身,知己好友宫蔚风、当年还是太子的皇上、大皇子独孤荀、还有诸多王公贵胄纷纷慕名求见,那时林府的门槛几欲踏破,仍不得见…当时这段*韵事在民间流传甚广,人人都想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汐筠郡主如何在京城名声大振。记得有一回郡主奉皇后之命进宫,她端庄地坐在幻彩流金的鸾车内,明黄轻纱被微风轻轻吹拂着,那身姿与容颜让众人*,几乎以为是九天玄女下凡。从此,汐筠郡主轰动京城,街头巷尾无不盛传林汐筠之貌美。传着传着也就夸张了许多,神乎其神的让京城名门子弟皆以‘娶妻当娶林汐筠’为口头禅,非林汐筠不娶。可是他们又有多少真正见过林汐筠之貌呢?”

端木灵的语气中净是嘲讽,“不知何时,京城内突然传出小叔与太子争林汐筠之流言,毕竟陵王是先帝最小的亲弟弟,甚为疼爱,而陵王也一直辅佐太子巩固权势地位。如今是否有会因一个女人而决裂?这场好戏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们怎么收场,可是此时非但没有延续下去,反倒是以陵王娶了早婚约的凤訾宸以告终。这场风波才结束,一个月后先帝驾崩,为了克制住野心勃勃的王爷们有谋逆之心,选择了他最信任的陵王为六王之首,以辅佐太子上位。”

到了此处,端木灵却突然没再说话,訾汐疑惑地看着她,“后来呢?”

“后来?”她一声冷笑,“一年后,林汐筠自凤台上纵身跃下,自此香消玉殒。自此无人再敢提起林汐筠三字。”

听着端木灵那简短却清楚的叙述,她问,“她为何会选择自尽?若是因难以接受陵王另娶他人,为何早在一年前不自尽,偏偏选在一年后。”

“这其中因由,似乎只有皇上知道罢。”

“只有皇上知道?”

端木灵暗自沉默许久,“也许,你可以去问问冷宫中的梅贵妃。当年林汐筠死后,皇上不顾梅贵妃父亲在朝为丞相手握重权,第一个惩戒的就是她。”

“梅贵妃?”她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个名字,突然回想起那夜吟唱《长门怨》的歌声,那样哀怨,那样悲伤,那样情深。

——09-10-02

第十三章:冷宫贵妃

谢过端木灵后,訾汐便转而朝囚禁梅贵妃的冷宫而去,当时天色已近黄昏,訾汐踌躇着是否应该去见见那个梅贵妃?可是,若她去见了的话,定然赶不上宫门关闭之前出去,若是要在宫中过夜定然非常危险,更何况陵王府内也不妥当。但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若是错过了以后想要再进宫可就没有机会了。

犹疑了许久,最终她还是决定冒险去一趟冷宫,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到这,她立刻朝冷宫走去。

冷宫位于后宫西边,而灵芳苑则在东边,到了那里天色已渐渐灰暗,禁宫内的侍卫来来回回,却也没有人对訾汐这个假冒的公公有过多的怀疑,只是上前询问一番,看了他的腰牌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推开冷宫的门,无数的灰尘呛鼻而来,訾汐忍不住轻咳几声,立刻捂着嘴不敢再闹出大动静,望着破旧不堪的飞檐上挂着蜘蛛网,里面凝着夜晚的露水。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压抑而惊恐的腐臭味,让人不寒而栗。

她走近了几步,身后却突然闪过一阵阴风,她正欲回头,一双如枯枝的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訾汐挣扎着,可那双手却更死命的掐着,怎么都不肯放,仿佛要致她于死地。

“我,我是皇上派来的…”她在挣扎间,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眼,那双手一顿,气力松了许多,“皇上?”轻柔婉转却透着几分凄凉的声音传来。

她立刻轻易地掰开那双掐在颈上的双手,调头望着一个满脸消瘦,眼眶凹陷的女人,她发丝凌乱的披着,可脸上却抹了浓厚的脂粉,显得阴森可怖。

“您…可是梅贵妃?”看着神智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的女人,訾汐开口询问。

她迷茫地看着訾汐许久,也不答话,只是激动地上前几步问,“是皇上让你来接我回去的?他肯原谅我了?”

“皇上确实有这个意思。”訾汐闻到她身上的恶臭,不由地后退一步。在梅贵妃激动的情绪还未全部显现出来之时,訾汐立刻说,“但皇上说他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要害死林汐筠。”

一听到林汐筠三个字,梅贵妃却抱着头一阵尖叫,“不要来纠缠我,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你的…”

“那是谁害死她的!”

“不是我,你不要找我,走开,走开!”梅贵妃疯狂的挥舞着双臂,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冷宫,訾汐暗叫不好,虽然冷宫常年无人出没,但梅贵妃这样连连尖叫必定引起宫人的怀疑,她立刻上前制住她,“我知道不是你。”

这一句引来她彻底的安静,她含着隐隐滚动的泪水问,“你相信我?”

“我信,可是你一定要告诉我,到底是谁害死林汐筠的。这样皇上才会放了你,你才能离开这个冷宫,重新当贵妃…”

“皇上不会听我的解释,我解释了好多好多,可是他一句都听不进去。”

“会的,我不正是皇上派来的吗?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定会转告给皇上听的。”

她猛然仰头盯着訾汐,一双眼睛里起先是迷惘与不信,随即看到她那坚定的眼神后立刻转为渴望,“林汐筠她是个不洁之人,她该死!”

訾汐一愣,“不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