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声,再见!
她翻了下身,抱着萧子辰,一滴泪滑过脸颊,滴在萧子辰的手臂上。
一大早起来,电话多得有如密集的轰炸,有谭珍的,迟铭之的,萧华的,萧
子桓的,萧子辰有条不紊地一一应答。定婚宴放在晚上举行,中午双方父母一同
吃个饭,要做些传统的仪式,无非是男方赠送聘礼和送红包一类的。迟灵瞳嫌烦
,可萧子辰却固执地要求一个步骤都不能少。
出门时,她先穿好大衣在客厅里等,看到他从书房的抽屉里摸出一个粉缎的
盒子放进包里。她知道那里面装的是戒指,没有钻也没其他镶饰,很简洁的式样
,是他悄悄量好尺寸,一个人在珠宝店呆了半天买回来的,大概是想给她一个惊
喜。她有天找书,无意翻到,想象着他买戒指时笨拙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早晨化了个精致的淡妆,穿了件喜庆的大衣去吃饭。萧子辰的妈妈也来了,
难得没发布什么惊人的消息,席间一直端庄地坐着,时不时对迟灵瞳笑笑。萧子
桓是最会活跃气氛的人,说萧子辰当初把迟灵瞳带到萧家,那就是人生的伏笔,
现在答案正式揭晓了。谭珍和迟铭之第一次听说这个典故,不得不叹息命运的奇
妙。
甘露在家带左左右右,没有过来,关隐达因为那个非法集资案有了一些进展
,要开个会,晚上才能过来。这席饭总得来讲,吃得是其乐融融。
饭后,迟灵瞳做美容、化妆、换礼服,萧子辰也要去弄弄仪表,还要过问晚
宴上的事,两个人暂时分开。长辈们就聚到一块聊聊天。
迟灵瞳傍晚时到的酒店。酒店非常体贴,特地为准新娘准备了一个化妆间,
用作补妆和换衣服。
杨云自告奋勇先过来陪伴迟灵瞳。
发型师把迟灵瞳一头长发盘起,别上一个花坏,戴上珍珠耳坏,再换上那件
珠白色的长裙,杨云都看傻了。
“疯了,我要是男人也会爱上你的。”她惊叹。
迟灵瞳脸红,调侃道:“别太夸张,我要是真好,希宇也不会舍我取你了。
”
杨云嘴一撇,“他是不得不舍。一会他看到你这幅模样,怕是又要打击到不
行。”
“不会的,希宇是一个很清楚自己在干吗的男人,你们在一起,他不是当作
儿戏。”
“那到是。”杨云耸耸肩,“不过,我们之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话说他不
是一个浪漫的男人,没有萧教授会表达。”
迟灵瞳大笑,“子辰会表达吗?”
“读那么多书,不会说,也会写,不然怎么能把你这个才女追到手呢?希宇
一直视你如高不可攀的山峰!”
“他是在开玩笑,我们两个从来就没和谐过,在一起就是含讥带讽的对着干
。呃,有人敲门吗?”
迟灵瞳竖直耳朵,听到化妆间的门轻轻叩了几声。
“好像是有人,化妆师说去吃饭,没这么快吧!”杨云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形容憔悴的女人,湿哒哒的头发,痛苦的表情,黯然的眼神,象
条濒死的鱼。
“这是私人化妆间,你走错了。”杨云不耐烦地皱着眉头,作势要敲门。
女人把一条腿伸进来,一句话不说,直句句地看着屋子里的迟灵瞳。
该来的总是要来了,迟灵瞳闭了闭眼,站起身,“杨云,她是我朋友。”
杨云瞪大眼,不会吧,她怎么感觉这女人象是来砸场子的。
“为什么没讲完整呢?”女人冷笑,“我还是准新郎的前女友,我们同居了
三年。”
杨云轻抽一口冷气。
迟灵瞳笑笑,“杨云,你先到楼下喝杯咖啡吧!”
“可以吗?”杨云有点小担心。她打量了下女人鼓鼓的包,不知里面有没啥
凶器。
“不会有事的。”迟灵瞳摇头。
杨云知道自己在场不合适,犹豫了会,还是走了出去,“我就站在走廊上,
有事喊一声。”她对着迟灵瞳挤挤眼。
“坐吧,孔雀。”迟灵瞳做了个请的手势。
孔雀冷冷地坏视了四周,目光最后定格在迟灵瞳身上,嘴角浮出一丝嘲讽
,“和我在一起,你从来就是一只丑小鸭。今天,我这样子来陪衬你,心里面是
不是乐开了花?”
迟灵瞳笑了笑,算是回应。
孔雀眨着美丽而又无神的眼神,从包里掏出一个瓶子,“这是汽油。”她拧
开盖子,又掏出一个打火机,“一会我把这汽油慢慢抹在你身上,然后轻轻一点
,你就会如凤凰涅槃般,美得不可芳物。”
她看向迟灵瞳,却没有如期地看到迟灵瞳惊恐的神情,不禁有些意外。
“你不相信?”
“孔雀,我们认识多少年了?”迟灵瞳依旧笑着,“我有多了解你,有如你
有多了解我。你从来是一个极爱自己的人,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你现在
已经是电台的黄金主持,你好不容易有这一天,你舍得放弃吗?”
“那又怎样,你夺走了我的萧子辰,我还有什么?”孔雀情怒地大吼,哆嗦
着双手,把瓶盖拧开了,瓶子一倾斜,半瓶液体泼到了地毯上,瞬即,一股刺鼻
的气体飘荡在空气内。
第二十六章,花都开了(二)(VIP)
室内的气氛瞬即静如一潭死水般,只听得两人轻轻重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孔雀看着液体浸湿了地毯,那部分的颜色立刻变了,这可能不在她的预料之
中,她整个人也呆住了。
“我说过了,这是汽油,如果有什么后果,都是你应得的。”她抬起头,对
着迟灵瞳挥舞着双臂,声嘶力竭。
迟灵瞳淡淡地笑,深呼吸了一下,气味是那么呛鼻,她皱了皱眉,“需要我
帮你点火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