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一口气奔到居家酒铺,这时天色已暗,酒铺大门紧锁,里头黑乎乎的,没有一点灯光。龙二下了马,也不敲门,直接到了后院翻了墙进去。
居沐儿的房门没关,窗户也开着。龙二跳进院子,一眼就看到她坐在屋子里抹眼泪。龙二不管不顾,气势汹汹闯了进去。
居沐儿听得声音,吓一大跳,刚开口喝问:“谁?”就已经被龙二拎起来横在膝上,他二话不说,“啪啪啪”的几下用力打她屁股,居沐儿又惊又怕,虽然心里已经明白过来来者何人,但仍吓得哇哇大叫。
龙二这几下使力颇重,居沐儿被打得眼泪汪汪。龙二打完了人就把居沐儿往旁边一放,自己站起来扭头便走。走到门口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她两眼红肿,脸朝着他脚步声音的方向,但无神的双目明显什么都看不到。她双手握拳放在身侧,贝齿咬着唇,一句话都不说。
他那几下定是将她打疼了,可他一点都不心疼。龙二扭头继续往外走,他一点都不心疼。
龙二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很快翻了墙出去,骑上马走了。
这回他骑得慢,马儿慢慢悠悠地走着。龙二想着刚才的情景,她眼睛肿得这么厉害,哭得疼不疼?
疼也活该!
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她吃了晚饭没?他仔细想想,刚才好象看到她屋里有两个白馒头和一碗粥,馒头没动,粥是满的,她肯定没吃。
不吃拉倒,饿死活该!
他应该多打她几下,再狠一点。他想着,夹了马肚子快跑起来。他把她揍了,可是心里的怨气还没有出,他还是很生气,他憋了一肚子火。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光揍她几下不够,他还没解气,他还要教训她。
龙二调转马头,又朝着居家酒铺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次照旧翻后院墙。一进去,就看到他家沐儿孤伶伶站在院子里,想来是刚才追他的脚步出来了,可她没叫唤他。所以跟着他出来只是他自己的猜疑吗?
龙二抿紧嘴,提醒自己这个女人多可恶多气人多不值得同情。他这么想着,踏着重重的步子走到居沐儿的面前。
居沐儿听得脚步声,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呼吸急促起来。她听得声音在她面前停住,她咽了咽唾沫,两只手不知该怎么摆。
龙二好半天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居沐儿越等越紧张,又咬起了唇。而后终于忍不住怯怯唤了声:“二爷。”
“不是我!”龙二恶声恶气,说完了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傻话,他明明气势十足的,他明明一点都不紧张,可他撞邪了说的什么鬼话?龙二咬牙补救:“不是我你该如何?”
居沐儿很惊讶,她瞪圆了眼睛,想半天:“没有别人。”
“怎地没有?这鬼屋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偌大的前堂后院一个人都没有。宵小暗贼可不乐得往这跑吗?”
“我,我在这住了二十年,从没来过宵小暗贼。”
“你还挺遗憾是吗?”龙二嗓门奇大,凶巴巴的吼。
居沐儿咬唇低头:“我错了,二爷莫气。”
“我不气,我可不会为了你着恼。你是我什么人?从今往后你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了,我犯不着为你生气,你说对不对?”
居沐儿低着头,加上夜色昏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得她过了好一会才哽着声音答:“对。”
还敢答“对”?!
还敢用这么可怜的声音答“对”?!
她又来了,又用这招来对付他了。
龙二头顶冒火,他开始左右来回的踱步子,真是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他猛地一把将居沐儿拉进屋子里,粗鲁的把她丢到椅子上,屋子里没了月光,黑乎乎地什么都看不清,龙二被桌子绊了一下,丢居沐儿的那下还差点把她丢地上。
两个人都显狼狈,龙二大为光火,大声喝问:“蜡烛呢?”
居沐儿被他喝得一抖,忙跳起来想拿蜡烛,龙二却又喝她:“坐着!”居沐儿吓得又坐下,只用手指了指墙边的小柜。
龙二大踏步往小柜走过去,粗鲁的拉开抽屉,第一层没有,开第二层,又没有,拉开第三层。他拆屋子似的,动静奇大,居沐儿缩了缩肩,不敢说话。
龙二找了半天把蜡烛和火折子找全了,终于有了亮光,可是找不到烛台,实现不了他气势汹汹把烛台用力“啪”在她面前的想法,于是他又生气了。
蜡烛立在桌上,似小小的火焰,在两人之前燃烧着。桌子的两头,她坐着,他站着。隔着那根蜡烛,相对无言。
居沐儿对着烛光看,她眨了眨眼睛。龙二忽然想起她说过她在极黑暗的环境里能看到微弱光芒的话来。此刻,也许她能看到模糊的一点点光,但她看不到他。
龙二站在那,他暴躁、烦躁,他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
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恶声恶气的问:“你哭什么?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吗?不都是遂了你的意了吗?”
居沐儿一愣,低下头,扭着手指,轻声道:“是我对不住你。”
“为了那个案子?为了师伯音?我不同意你查下去,你就这般对我?”
居沐儿用力咬唇,不知该怎么答。
“一个招呼都不打,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商量商量?你这样对得起我?”
居沐儿咬紧唇,她感觉到痛,但她仍用力咬着。她不敢开口,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她一开口就会哭出来,她一动泪水便会落下,她不能在他面前流泪,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可怜。这件事完全是她的错,她实在太对不起他,但她必须与他了断。
他怨她吧,他恨她吧,她应得的,她活该!
居沐儿的无言让龙二更怒。他猛地一拍桌子:“说话!”
桌子与居沐儿同时震了一震,蜡烛被震倒,火灭了,屋子里暗了下来。
过了很久,龙二听到居沐儿小声道:“二爷聪明绝顶,我若提前露了端倪,就不能这么顺利让二爷休我了。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二爷。”
龙二冷笑:“你算计我,还赞我聪明绝顶,这算什么事?再有,你倒是对自己有信心,你若把事情挑明了,怎知我不会成全你速速把休书写好,省得你费这番心思。难道我还会赖着你不成?你道你是天仙美人,我非你不可?”
他这话说得甚是伤人,黑暗中居沐儿再无声息。
龙二听得自己的心跳,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说不得心里头是后悔还是懊恼,这时却听得居沐儿道:“二爷说的是,本应是让二爷直接休我出门,只是我虚荣虚伪,非要争个面子,是给二爷添麻烦了。二爷就念在我已是弃妇的份上,莫要怪我了。日后我们再难相见,只求二爷莫要记恨我。”
很好,她倒是个贴心人,把脏水全接了,给他留足颜面。只可惜,他不吃她这套。他就是要记恨她,就是怪她,她又能怎地?
“师伯音比我重要?”
居沐儿摇摇头,龙二看得她的动静,却看不真切,他伸手扶起蜡烛,欲再点上。
“二爷莫要点蜡了。”她小声道。
龙二不理,开始打火折子。
“求你。”
求他吗?很好。她不想他做的事他偏要做。
烛光亮起,居沐儿把头压得低低的。龙二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跟前去,离桌子稍远些,省得他一个忍不住又拍灭了。
这屋子有光亮,让他有了占上风的感觉。
他清咳两声,尽力摆出平静好说话的姿态来。“你与我说实话,我便不再怨你。”
居沐儿微微一动,然后用手揉眼睛。龙二皱眉,把她的手拉下来,眼睛肿成那样了还揉,瞎了便算了,把眼珠子揉没了可怎么办。
“只给你这次机会,你把话说明白了,我便不怨你。否则……”这话尾音拖得老长,威胁意图明显,话里留了话,但其实龙二自己知道,否则怎么样他压根没想好。
他还能怎么样?打她打过了,不解气。骂她骂过了,心里还恨。凶她也凶完了,还是怨。
他还能怎么样?怎么对付她?他没想好。
居沐儿吸了吸鼻子,她不想他怨她,她坐在这哭了半天就是因为想着这一切他得多恨她。她不怕凶险和阴谋,但她受不了他怨她。她原本以为她受得住,可事情发生了她才发现远比她想象得更让她难过。
于是她认真地想,想了半天,终于开口。
“二爷。我与你说过师先生的事,我深信他的诉冤必是真有冤屈。二爷当时说的话我都记得,我也知道,每一句都是有道理的。我没有证据,我什么都不能做。其实这些我心里清清楚楚,所以事发这两年多,我一直把事情藏得很深,我谁也没说。只是嫁给了二爷,我忽然有些贪心了,但二爷的话把我敲醒。那次在皇上面前钱江义诉冤更是令我醍醐灌顶,我原来,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
龙二扳起她的脸,看她的表情。她此刻镇定下来,话说的清楚,就是脸上泪痕交错,狼狈不堪。
龙二伸手抹了抹她的脸,居沐儿忍住抱住他的冲动,继续说:“能嫁给二爷,怕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这半年时光,再欢乐幸福没有了。龙府的每一个人都是极好,我自私自利,狡猾虚伪,实是不配做他们的家人。二爷,师先生冤案一事,我早已无法抽身,自一白兄找我默记琴谱开始,我便已经陷了进去。一白兄死时,我害怕惶恐,我甚至觉得下一个便是我了,那种没有任何证据却心有感应的事,我不知道该如何说。”
“那你也该与我说,而不是不声不响的自己算计。”
“二爷。”居沐儿终是忍不住摸索他的手,握住了。“二爷说得对,这案子是皇上亲督,刑部严审,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都不可能轻易翻案。龙家与师先生毫无瓜葛,不该卷到这事里来,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无法抽身,龙家却是可以的。只要我与龙府再无关系,日后无论发生什么,刑部也好,皇上也好,都不能再怪罪龙家。”
这理由与龙二想的一样,可他亲耳听到,却无欢喜。她倒是说得轻巧,她无法抽身,他们就可以?她有没有想过他,他如何抽身?
“你倒是没心没肺,痛快地很,想嫁进来便嫁了,想离开便离了。”
“二爷。”居沐儿想说什么,但终是闭上了嘴。
“说什么让龙家撇清关系,若真是这般,当初又何必来招惹我。是你主动求嫁的,还记得吗?你求嫁时,又安的什么心?”
“是我不好,我错了。”居沐儿咬着唇,这确是她自私自利的结果。当时她只求安身,只求有人相护,却没有为对方着想。她天真地以为龙府会是最坚实的依靠,却完全没去想这事情后头不是只有幕后凶手而已,还有皇上,朝廷。
里头权力纷绕,层层叠叠,错综复杂。她在将整个龙府拉进一个完全不可测的凶险里。不止龙府,还有她最心爱之人。
“你认错倒认得爽快。”
“二爷,我是真心的,你莫要怨我。”
“你日后怎么打算?你说你陷进去了,那你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这些日子,确是有些进展,但并不是确实的证据,只是些间接线索,还待再查证的。”
“看来你需要有人帮忙。否则依你一个盲眼人,还能怎么查?”
“暂时是没什么办法的,不过我会把线索确认下来,藏好了,待有一日遇到贵人,也许此案有机会重见天日。”
“贵人?”龙二笑笑:“听起来要有权有势有门道,我好象便是如此。”
居沐儿摇头:“此事与二爷无关。”
“是啊,我都把你休了,自然无关了。但你为何没想过求我相助呢?我们龙家各路势力均在,钱财人手不少,是最好的贵人了,若是能将你的什么间接线索查出门道来,替你翻案了岂不是好?案子一破,自然无甚牵连之说。我龙家还挣了头脸,名声大震。”
“不行。”居沐儿摇头。
“为何不行?”
居沐儿不说话,只是摇头。
“你弃眼前人不顾,等什么别的贵人。你倒是说说,哪位贵人能比我龙二更有门道的?”
“不是这样。”
“还是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你素来喜与我耍心计的,你总觉得自己比我聪明,比我有能耐是不是?所以你觉得我没用,连休妻这事也得你自己设局布置,事事均让你占了先机,我便是废物,成事不足,是也不是?”
“不是的。”居沐儿急得猛摇头。
“别的贵人多好,能帮你查案,能帮你伸冤,贵人呢!我便不行了。你跟我撇清了关系,再寻下一个靠得住的,我在你眼里是有多无能……”
“不是的!”居沐儿大叫。
“那怎么我就不行?”
“因为我……”居沐儿张大嘴,声音卡在嗓子眼,她心跳得厉害,她不能接受自己在他心目中这么龌龊。眼泪终于还是滑落下来,她的声音也滑了出来:“我心里,二爷是最重要的人,再重要没有了。”
龙二安静下来,不再咄咄逼人。他想听的,就是这样的话了。
“二爷,你莫恨我。我不是那样的,我只是……”
她半天不说下去,龙二有些急了,他想听,她快些说。“只是什么?”
“只是……”她满心满脑的难过,泣不成声,又羞又愧。
“居沐儿!”龙二一声吼,她再吊着他胃口试试,他真是会发火的。
“我就是喜欢上二爷了,最喜欢二爷,再喜欢没有了。所以决不能让二爷受牵连。”居沐儿被他这一吼也豁出去了!嚷得比他还大声!
她就是爱上他了,怎样!
郎心欲铁却柔情
龙二笑了,放声大笑。
他毫不掩饰的笑意让居沐儿臊红了脸,那些话真是不该说的,依他的性子,这话头便是把柄,但话已出口,悔之晚矣。
龙二笑够了,问道:“确实是欢喜我吗?谁都及不上我,是也不是?”
居沐儿抿紧嘴,她刚把他算计完,所以这个问题他定不是朝着什么浓情蜜情的方向上去问的。但她既然话都说了,否认也是没甚意思,于是点头。
龙二又道:“我若恼你怨你,你是否会伤心难过?”
居沐儿又点点头。
“很好。”龙二很满意,他也点点头,说道:“那你可听好了,你这般待我,无情无义,不识好歹,我是记恨上了。你以为我龙二是软杮子,可以任人揉圆捏扁,那你可就大错特错。”
“二爷……”居沐儿从来不认为龙二是个好欺负的,但她也真没想过龙二会报复她,所以听得龙二这般说,她不免有些忐忑。
“我龙二是有仇必报,锱铢必较的。你以为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跟你闹着玩吗?你错了!”龙二的语气让居沐儿心里一紧,如针刺上,细细绵绵的尖痛。
“你以为我把你休了之后,还会象过去那般对你好?你错了!”
居沐儿咬紧唇,说不出话来。
“若你是我的龙居氏,任何事我都会替你担着。但你这般算计我,又不再是我的家人,我便不会再对你客气。从今往后,你别想有安稳日子过。”狠话说得又快又溜,龙二心里非常满意。
居沐儿低垂着脑袋,为他那句“若你是我的龙居氏”感到锥心难过,她拧着自己腿上的肉,强忍泪水。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做的决定。当初想嫁,现在悔嫁,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若不是她贪心,若不是她自私,今日也不会闹得大家都这般伤怀。
“居沐儿,我告诉你,休离了你,我倒是不难过,但你用这般手段逼迫,我可是大大生气。所以你可别弄错了,我今后对你再不好,可不是因为惋惜休弃了你。”龙二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他半点没为说成是他将居沐儿休离这事与事实完全不符而羞愧,他看着居沐儿因为他的话难过而有些快意。
这个女人,敢不要他!他要让她后悔,让她哭着喊着说她错了,让她求他再娶她。
她等着瞧!
龙二觉得几番话下来自己是完全占了上风。居沐儿亲口承认爱他,居沐儿听到他嫌弃她的话就难过,他左右着她的情绪,他对她如此重要。
龙二越想越得意。看着居沐儿终于没忍住,泪水“吧嗒”落了下来,他顿时舒心的长吸一口气,真是太痛快了。
龙二走了,把居沐儿整治哭了,他非常满意,于是趾高气扬的离去。
这次他没有再回头,他觉得战果很不错,他要趁胜追击,晾她三日,待她难过够了,他再回来继续收拾她。
龙二一回到府里,就有小仆来请,说是龙大有事相议。
龙二进了议事堂厅一看,龙大两口子龙三两口子都坐在那。那架势让龙二不由得清了清嗓子,慢腾腾地走进去,挑了个位置坐下了。
“怎么回事?”龙大直截了当地问。
龙二摸摸鼻子,在居沐儿面前的嚣张劲头完全没有了。他看了看安若晨和凤舞,想了想,那事尚不明朗,还是不要宣扬开的好。于是回道:“沐儿跟我闹得玩呢。”
“闹着玩?”龙三傻眼。
凤舞看了看安若晨,道:“二嫂还玩得挺大的呢。”
安若晨点点头:“关键是二弟也乐得陪她玩。”
龙二左右看看屋子,装作没听见。
龙大与龙三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事情绝不是如此简单,但既然龙二不愿说,这里头必是有内情。
“玩到什么时候能通知我们一声?”
龙大的这个问题让龙二脸色一正,低眉思索。安若晨接了龙大的眼神,拉上凤舞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我与凤凤先出去吧。你们兄弟聊好了。”
凤舞也是个有眼力架的,顺从地往外走,却忍不住还要闹上一闹:“大嫂,我被龙三休过,现在二嫂也被二伯休了,那咱家没被休过的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安若晨哈哈大笑,拉着她快步往外走,龙大转头瞪龙三,龙三拿杯子喝茶,装没听见。
很快屋子里剩下兄弟三人。只不过瞪人的瞪人,装傻的装傻,沉思的沉思,没人说话。最后还是最有威严的老大说话了:“你说清楚,你家那个在闹腾什么?”
这话龙二不爱听,什么叫“你家那个闹腾”,他手一指龙三,脏水泼了过去:“爱闹腾的是老三家的,我家这个是聪慧可人。”
龙三也不乐意了:“瞎说,凤儿才不闹腾,凤儿那是活泼讨喜。”
“都不是让人省心的。”龙大很不高兴,家里闹成这样,他身为长子,如何与家里的列祖列宗交代?“让她们学学你们大嫂,稳重贤淑,这才是为人妻子之道。”
哧!龙二龙三同时扭头不理,这老大也好意思说,他们还不好意思听呢。
“哧什么哧,赶紧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要真是你们两口子闹着玩,你就去爹娘灵位前说,我还不想听了。”龙大脸色难看,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
龙二正了脸色,这事他是要跟兄弟好好说道说道的,毕竟若是照他的想法往下走就真是拿着龙家的身家性命在赌了。
龙二把事情的缘由说了,把居沐儿要为冤案平反的决心说了,还把她如何闹和离的手段也说了。
说完了,三兄弟沉默无语。过了一会,龙二道:“我不能让她独自面对这些。”
龙大叹气:“只可惜她是女儿身,若为男子,这般心计与手段,又有颗忠良侠义之心,是报效国家的好人才。”
龙三也叹:“若她眼睛尚好,又能有凤儿的身手,那成为江湖中一代名侠,怕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