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谷珍雷厉风行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点你的名说明我信任你,难道你身为一个设计师连这点自信心都没有吗?好了,我还约了人喝下午茶,就不送了。”
既然这样,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啊,若娴低头往宋家大门走,感觉到一阵头疼,这么复杂的要求,恐怕再有经验的设计师也设计不出来,她真怀疑马谷珍是在有意刁难。
正低头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回过头去,见孟厉野双手插于裤兜中慢步踱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应该我问你才对。”她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宋家和他是表亲,他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给你的时间够久了,现在应该有答案了。”孟厉野意有所指,直直地盯着她。
她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改天…”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孟厉野语气不容置疑,大步上前扣住她的手,然后塞进了一旁的跑车里。
“宋妙双要订婚了。”车子一驶出宋家别墅,孟厉野便突然冒出来一句。
“我知道。”她盯着前方的某处,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你姨妈在维尼订做了珠宝,却独独点中我做设计师。”
孟厉野大感意外,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某种思考中,自言自语着,“不可能…应该…”
“你在说什么?”她眨了眨眼,感觉今天的孟厉野有些不太对劲。
“没什么。”孟厉野眼里划过一闪而逝的深思,话锋一转,“你不好奇未婚夫是谁吗?”
“这与我有关吗?”她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我现在在头疼你姨妈订的这套珠宝,简直是超难,我恐怕要交白卷了。”
孟厉野低笑着转头看她,“原来还有你不会的。”
“咦,难道我平常看起来像超人吗?”她撇了撇唇,一副匪夷所思的架式。
孟厉野将车转向一个路口,笑着说,“超人倒不像,却像只随时准备战斗的猫咪。”
“你的意思是说我平常全身带刺。”她没好气地把他的话挑明了,看着一贯淡漠的脸庞此刻漾满了笑脸,她不由费解地问,“孟总,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人有点古怪,以前不是看到我就狠狠挖苦一番的吗?最近反而老是笑脸迎人。”
“别叫我孟总,你可以叫我厉野。”孟厉野拧着眉头,却在下一刻收住了口。
她的提醒倒真没错,曾经抱着一颗憎恶的心接近她,怎么现在所有的厌恶全部消失了,竟然可以和她像朋友一样心无城府地开着玩笑。这是他过去从未想过的,可要不是她提醒,他差点忘了那件他永远也无法原谅她的事。
是的,无法原谅。
只问了一个问题,便注意到孟厉野整张脸布满了寒霜,她预感到不妙,赶紧说,“你的那件事我…”
“吃完饭再谈。”他冷冰冰地说着,方向盘一转二话不说就将车停到了一家餐厅前的停车场上,大步进了餐厅。
她一头雾水,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又变了,这家伙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犹豫了半晌,她才慢慢进了餐厅。
一顿饭他几乎没说什么话,等到再出来,他的脸色仍然是冷若冰霜,原本是快步走在前面的,突然回过身来牵她的手,拉着她塞进了车里。
真搞不懂这家伙,她憋着一肚子气,车子一开就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谁知他将车开进了一条僻静的街道,她顿时升里一种不祥的预感,赶紧去解安全带,“停车,我要下车。”
孟厉野充耳不闻,瞬间将车拐进了一条巷道,她也不理会车没停稳,急忙去推车,跳下去后,由于穿着高跟鞋,一路踉踉跄跄,最终还是被追上来的身影扣住。
“孟厉野,你疯了,你要干什么?”她心里恐惧极了,拼命用手去掐他手臂,再用腿去踢他,这里比较偏僻,又是大冷天根本就没人经过。
最终敌不过他的力气,被强塞进了车内,然后快速落了锁。
她深吸着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低声说,“如果我有哪句话说得不对,我道歉。”
孟厉野冷笑着,眼里的愤怒和恨意已经完全暴露出来,一手擒住她的下颚,“道歉?道歉有用吗?道歉能挽回一条人命吗?”
“什么人命?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更加一头雾水,下巴疼痛却又动弹不得,现在只有她自己能救自己,绝不能激怒他,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讲清楚。”
“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相信。”他突然低下头吻她,纯阳刚的气息压了下来,带着她熟悉的薄荷味道,脑海里被某个东西敲了一下,还未待她反应,便见他的脸在陡然靠近。
她拼尽全力转过脸去,他的吻转眼落在她的脸颊上,双手被他扣住,整个人完全被他压在车座上,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想起了简君易,对于孟厉野的触碰,顿时产生一种强烈的反感。
Par130:一丘之貉
“把你的赃手拿开,不要碰我,滚开——”她费力挣扎着,不顾一切,搁在膝盖上的皮包滑落到了车门夹缝里。
“不要我碰,难道你在为简君易守身如玉吗?你真以为简君易会娶你吗?他不过是玩玩你而已,他是为了报复你,报复你曾经…”说到这里,他突然猛然拽过她的衣领,几乎粗鲁地撕开她的衬衣,那双手带着烫人的温度在她衣衫底下游移。
简君易报复她什么?她只有一秒钟的怔忡,瞬间又倒抽了口气,他沿着她的腰和腹部一路攀升的大手令她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咬了咬牙,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推开他,然后挥臂甩手过去。
这声响格外清脆,她只感到手掌火辣辣的疼,足可见这一巴掌的力气,不禁喘/息着朝他大吼,“我可以发誓,我从没有害过人,如果你以为我是随便的女人,你就大错特错了,孟厉野,是我看错了你,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衣冠禽兽!”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胸口起伏不定,凌乱的头发和额上的汗粘在了一块儿,大衣敞开着,身上的衬衣已经破了,整个人狼狈不堪。
不知道是这一巴掌的作用,还是她的话震慑住了他,孟厉野整个人还保持着被她推开后的动作,背靠在车门上,又背着光,脸上的表情模糊一片。
她按下了按钮,解开车门的锁,拽起皮包,最后几乎是跌跌撞撞跑下车,一阵寒风吹来,她紧抓住衣襟,拉拢住大衣包裹住自己,强撑着发软的双腿跑出了小巷。
这时候眼泪才淌了下来,全身都在发冷,而心更冷,她弄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为什么都是这样,她不明白。
眼泪越聚越多,她狼狈地抱紧发抖的自己,在大街的寒风中足足站了半个多钟头才拦到一辆车,司机更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这样的眼神教她更加难受,倍受委屈,无声地流着眼泪,仿佛身上每处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在发出屈辱的疼痛,她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支撑到了公寓楼下。
掏钱才发现皮包敞开着,手机不见了,一定是刚才挣扎的时候手机不小心掉了,可她已经管不了这些,塞了钱给司机,随即拖着狼狈的自己迅速扎进了公寓大楼。
开门进公寓时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在黑暗中抱住膝盖哭泣着滑坐到地上,这样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像是把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通通发泄了出来。
“怎么回事?”从某处角落里传来的声音令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她无措地仰起头,脸上挂满了泪痕,公寓里没有开暖气,冰凉的湿意使她的心更冷。
昨天被这个女人瞬间挑起了怒火,他不顾一切对她反复强索,但早上起床时他又后悔了,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失控的情况下发生的,这与他的计划完全脱节了。
本想冷静两天再做打算,在简宅里怎么也无法入睡,鬼使神差下他最终开车过来,不想公寓的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哭声,那样伤心欲绝,于是他想也不想便迈步进来。
她脸上尽是泪水,去除了戒心和防备像是换了一副面孔,整个人脆弱地抱成一团缩在那里,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刺猬,楚楚可怜。
瞳仁里出现的身影使她一时没有缓过来,等到意识到是谁,她霍然用手背抹了下脸上的泪水,扶着墙壁支起蹲麻的双腿站了起来,咬着牙朝他大吼,“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对不对?滚!你们没一个好东西,除了欺负我,凌辱我,你们还会什么。滚!我不想看到你!滚!”
不想把这么脆弱的自己展示在这个魔头的面前,她现在只想逃得远远的,见他紧蹙起眉,深不见底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打量着狼狈不已的自己。
她强忍住不要再哭,冲进了卧室,随后跑进了浴室,从里面把门锁上,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整个人站到沐浴花洒下冲刷自己。
仰起脸迎着水流混合着眼泪大片大片落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咽着拼命去搓被孟厉野碰过的地方,细嫩的皮肤破了皮发出微微刺痛。
待到全身的皮肤已经泡得发皱,她才止住哭泣,披了件浴室置衣柜里的睡衣走了出去,目光一碰到简君易的身影,她松懈下来的神经再一次绷紧。
他立在浴室外几步远的地方,黑沉着脸,眯起的锐眸迸射出玄冰般的寒光,“告诉我,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与你有关吗?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她冷冷地越过他,哭得太久红肿的眼睛发出胀痛感,湿湿的头发尤自滴着水,有些水珠沿着被搓洗得发红的皮肤钻进了睡衣的领口里,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他似乎铁了心要问出是谁,一手擒住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脚步,英俊的脸上出现了骇人的寒意,“是不是孟厉野?是他吗?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
极力想要忘记的事却被他一再提起,她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失控,瞬间甩开了他的手,“我说了不关你的事。你要知道干什么?狠狠嘲笑我吗?够了!简君易,你除了欺负我这点本事你还会什么?我不想看到你,你滚,滚!”
他置若罔闻,迈步上前突然握住她的肩,一股恐惧再次爬上了心间,刚刚的屈辱再度跳到脑海里,她瞬间近几失去理智,发了疯似的去捶他,“我说了不要碰我,你放开!听到没有,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走,你滚…滚啊…你们没一个好东西,全是禽兽,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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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131:将计就计
伤心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一滴滴落在他手背上,冰凉一片,他双手牢牢扣住她的肩,让她尽情发泄,旋即闭上眼睛,等到再睁开时眼里的挣扎不见了,有的只是一抹坚决,随即将歇斯底里的她整个抱住。
他的怀抱那样宽大温暖,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孩子,她下意识扭动身子,却听到他在耳边低声说着,“别怕,没有人能伤害你,我保证他会为此付出代价。”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走!”她冷哼一声,又在他怀里挣扎。
他将手臂又紧了紧,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音嗓低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承认过去是我错了,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从现在开始,我会尊重你,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认识这么长时间,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低下身段,温言温语地道歉,认识最初也曾有过,但那些现在仔细想起来只是一种象征性的敷衍和心不在焉。
双手紧紧揪住他的大衣外套,她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咬住唇一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将她从怀里拉开,直直地注视着她泪光盈盈的水眸,嗓音温和而诱哄,“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什么事都过去了。”
她也确实累了,体内的气力像是被抽光了,依言躺进被窝里,困倦地闭上眼睛,慢慢沉入睡梦里。
第二日,在猝然的心悸中睁开眼睛,只觉得头脑异常清醒。
窗帘没有拉上,早晨的阳光穿透进来,她记得夜晚半梦半醒间自己躺在一堵温暖的怀里,莫名地教她安心,但现在枕畔没有他的踪影。
急忙坐了起来,目光随即看到房间角落的沙发上摆着他的西装外套和大衣,就说明他还在。
因祸得福不是吗?他想玩这个游戏,她就陪他玩。她冷冷笑着,反而不再急匆匆下床,慢条斯理地换下睡衣。
在拉开衣橱时直接越过衬衣,选了高领毛衣和蓝色铅笔牛仔裤,然后挑了一件桃红色的名贵大衣。上次老妈买的一些衣服全被她搁在衣柜里,几件大衣也一直摆在一旁没有拆商标,今天她心情不错,所以穿上新大衣也换一种心境。
走至客厅就闻到了一股早餐的香味,她吸了口气,快步走到餐厅,餐桌上像想象中一样摆着丰盛的早餐,简君易坐在餐桌上悠闲地抿着咖啡,看到她瞥过来一眼,“吃早餐吧。”
她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坐下,转头看向厨房忙碌的身影,“是陈婶吗?”
“不是。”他慢慢放下了咖啡杯,抬手看了眼腕表,“八点三十二了,吃完坐我车去上班。”
她倒没有异议,只是一听说这么晚了,连忙拿起吐司猛咬,实在是噎得慌,又喝了一大口牛奶。
这时候他手机响了,起身接电话前看了她一眼,“我先下去。”
她点了点头,终于三下五除二把一份早餐吞下肚,抽来面纸擦了擦手和嘴,跑跳着回客厅拿了包。关上门时犹豫着要不要去厨房看看,再一想自己平常不做饭,现在好不容易有人张罗,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反正付钱的人又不是她。
一路上他就在不停讲电话,她安静地坐着望向窗外,看到离公司不远的路口,她赶紧出声,“我就到这里好了。”
他说话的嗓音一顿,似乎是默认了,司机自然是聪明人,将车停靠到街道旁,她推车跳下了车,沿着街道急急忙忙往公司跑。
简君易深幽的目光跟着她跑跳着赶路的身影足有半晌,才吩咐司机,“开车。”
上午她几乎借来了所有组长那里的珠宝杂志和资料,也在网上翻看了相关的珠宝网站,对于马谷珍提的那些要求根本无从下手,好象从哪方面入手都与其它几个要求相矛盾。
她画了好多草图,然后又被一一撕掉,整个人最后无力地趴在桌上烦躁极了。
就连经验丰富的汤思颖看到那些要求也一时犯了难,“自相矛盾,简直就是自相矛盾,什么喜气、大气、时尚感,这些全是假话,我看出来了,她就是故意的。不过你刚刚说她女儿,那个着名主持人宋妙双要订婚了?”
若娴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点头,“嗯。”
一听到八卦有些同事立刻来了兴趣,凑过来问,“消息准确吗?宋妙双要订婚,和谁?是不是简总?”
这样一说可不得了,办公室里一下炸开了锅,“不可能吧,这么大的新闻我们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对呀,报纸上也没有。”有人立刻去哗哗翻最近几天的报纸。
还有人更是大惑不解,“这两天我天天看新闻,没有这个消息。要有的话,不早被媒体闻到味了。”
若娴压根不知道自己随便一答应竟然把这件事宣扬开了,赶紧站了起来澄清,“大家听我说,我没有说宋妙双的未婚夫是谁,大家也不要乱猜,我就是接了个 AS帮她设计订婚的一套珠宝而已。”
大家哪可能放过这个天大的消息,拼命追问,“若娴,快说,不要卖关子,未婚夫是谁?你一定知道内幕。”
“要不是简总就好了,这样让我对今年的年会还有个念想,和简总单独共进晚餐我都整整盼了一年。”有个女同事发出一声感叹。
Par132:轻易戳穿
“我看应该是简总,宋妙双住院他不是第一时间和宋家的人一起去医院的吗?”
若娴受不了了,耳边全是叽叽喳喳地吵闹声,她推开椅子说了声,“我去洗手间。”然后就逃了。
在洗手间故意拖了一段时间,再回去时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平静,现在毕竟是上班时间,她再次投入头疼的工作中去。
下午两点,她还是一笔没画出来,汤思颖就给她出主意,“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你得去和宋夫人商量商量,要不然你到规定时间还没交出设计稿可就惨了。”
若娴一下坐起了身子,思颖姐说得没错,现在只有去找马谷珍了。不管要面对的是冷言冷语,或是别的,总之她不能什么努力都不做就这样认输。
打定主意,从俞可堂那里得到了二个小时的假,也就是说她和马谷珍谈完后就不用回公司了,直接下班。
抱着即将碰壁的心理准备去了宋家,管家这次请她进了客厅,“夫人去医院接小姐了。”
想到骨折的宋妙双,若娴显得有些意外,“你们小姐今天出院吗?”
管家叹了口气,“医生说小姐出院还要一段时间,但是小姐又坚持出院,夫人今天就去接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你先回去,明天她们一准在家。”
要是让她整天躺在医院也会无聊得疯掉,更何况宋妙双,若娴摆手回应,“不着急,我坐这里等她们好了。”
管家倒没再说什么,让女佣倒来了热茶,她捧着茶杯慢慢喝着,大脑里思考着一会该怎样说。
她正放下茶杯就听到外面有汽车引擎的声音,该不会是孟厉野那家伙吧,心里顿时一紧,她腾地站了起来,紧紧握住拳头。
但接下来走进来的身影使她松了口气,两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了,不用看就知道上面躺的正是宋妙双。
“慢点儿,慢点儿,摔了我女儿,你们赔得起吗?”马谷珍跟在后面,趾高气扬地叫着。
医护人员小心地陪着笑,“宋夫人放心,我们一定小心。”
马谷珍还想要说什么,没想到宋妙双这时候发话了,“妈,你少说两句,我看人家抬得蛮稳的。”
“好,好,我不说。”马谷珍妥协了,抬起头看到了温若娴,“管家,她怎么在这儿?”
管家诚惶诚恐上前来,“夫人,温小姐来了有好一会儿了,说是要和您商量珠宝的事。”
“那些要求我不是说了吗?你…”马谷珍显和不耐烦,谁知话还未说完宋妙双又开了口,“既然她人来了就让她上来吧,不是给我设计的吗?我要听听她的看法。”
不管怎么说,若娴对宋妙双倒是刮目相看,这个世上没有纯粹的好人与坏人,宋妙双本质不坏,只是遇到了马谷珍这样的母亲,因此难免有点财大气粗,认为靠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这就不难解释那天在病房宋妙双企图重金收卖她的疯狂行径。
跟在一群人后面登楼梯,到了宋妙双的房间,医护人员又是一阵忙碌,将宋妙双小心翼翼扶躺到床上。
等所有人都忙完了一切,宋妙双困扰地揉揉太阳穴,“我有点饿了,去弄些下午茶,我想和温若娴单独谈。”
房间里一下就剩她们两个人,若娴随意找了张椅子搬到床前,抽出皮包里带来的笔记本,公事公办地说,“宋小姐,您母亲提了一些要求,现在我也想听听您的意见。”
宋妙双仿佛不大愿意提订婚首饰的事,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个,点心马上就来,吃完再说。”
若娴只得放下笔记本,敲门声瞬间就响了起来,女佣们如鱼贯入,端进来了刚出炉的点心,其中还有若娴喜欢吃的鲜奶泡芙。
她也确实有点饿了,边喝着花茶边享受起来。
毕竟这是在别人家,两三个进了胃,她也不好意思再多吃,等宋妙双也停下了手,她才继续说,“宋小姐,您有什么样的要求?”
“不用这样客气,你直接叫我妙双。”宋妙双挥手让女佣撤掉了下午茶。
若娴抿着唇低眸看着笔记本没有吱声,宋妙双叹了口气,“说实话事后我想了好几天,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疯狂,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我是因为太在乎君易,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
不管她是真心醒悟还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若娴只是若无其事笑笑,“你不提我倒忘了。”
宋妙双是聪明人,快速转开了话题,“现在就说首饰的事,我**那套你不用管,我的要求也挺简单,只要时尚感就行了。”
这自是简单不过的标准,若娴有点意外,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不确定地问了一遍,“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别的只要亮眼就行了,你是知道的,我喜欢夺人眼球。”宋妙双语气轻松自在。
若娴若有所思地点头,“我会尽快设计出样稿,只要一出来我马上给您过目。”
宋妙双端起手旁的茶杯喝着,摇了下手指,“快倒不必,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你现在把首饰给我,我也没办法戴。”
若娴露出了礼貌的笑脸,合上了笔记本,站了起来,“那就这样,打扰您了。”
走到房门,身后传来轻轻的询问声,“你难道不问和我订婚的未婚夫是谁吗?”
握着门把手的右手一滞,若娴还没来得及思考,宋妙双便说出了一个名字,她只来得及回头笑笑,“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
Par133:商界精英
其实这是她早就有预感的事,所以听到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反而有种想笑的冲动,真的很好笑不是吗?昨天某个人抱着她说些歉意的话,今天就被轻易戳破。
他,也未免把她当成轻信甜言蜜语的傻瓜了。
已经离开宋家好远了,她低头往前走,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知道此刻心里一下下抽痛的感觉从何而来,她努力压抑,还是感到了一种受骗的愤怒和侮辱。
打电话给夕南,才知道她又去出差了,而且一起去的对象又是那个副总。心情郁闷地放下手机,开始往公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