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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嘉宾的见证下,宇文泠轻轻吻了她的唇角,这个吻,没有一点温度,可,她不会计较。

只要能在结婚证上签署下她的名字时,她想,她不会计较很多事,包括,其后的晚宴很快便结束。

她跟随宇文泠新婚当晚,下榻在酒店的总统套房。才要走进专属的VIP电梯,却赫然发现,那里,早等候着一个人。

哪怕丰不算近的距离,她都看清楚,那人便是宇文斐。

宇文斐站在那,脸色阴暗,盯着前来的宇文泠,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你不让我进婚宴,是怕我破坏你什么吗?”

咄咄逼人地质问,宇文泠却没有生气:

“你要质问我什么呢?”

也在这时,宇文斐看清楚了,伴在宇文泠旁边的是谁,这个看清,让他周身的戾气有些许的减弱,但语气中的冰冷依旧是浓厚的:

“我要质问你什么,你心知肚明,利用完了父亲,就撩一旁不管了,不过,你这样的人,我早看透了,对母亲这样,对父亲怎么会例外,只是,你没能不让我见父亲到最后,在父亲去前,我还是见到了父亲!”

宇文斐一字一字从牙齿中迸出这个字,除了戾气外,目光中还带了恨意:

“从明天起,我会正式到泰兴集团上班!担任战略规划部副总!这是父亲去年,最后留下的遗言!”

这一番话说得很快,宇文泠脸上的神色也变转得很忆人,当宇文斐全部说完时,宇文泠的表情是僵硬的。

这种僵硬,于晚来从没有看到过。

这个男人,惯有的神态是淡然,而不会和僵硬有关。

“你说什么?”

“我说,父亲死了!不过,你忙着大喜的日子,又怎么会顾得上父亲呢?而这个噩耗,是我不让医院通知你的,就像当年母亲的噩耗一样,都由我来告诉你!因为我想看看,你这样冷血的人,到底还有没有感情?对母亲没感情,你有理由,可父亲,待你那么好,你却还是这样寡情,宇文泠,你这样的人,真是不配称人!”

宇文斐尖刻地说出这句,眼睛有些朦胧,但,只是片刻的朦胧,他便转过身,飞快地朝夜幕中奔离。

“Wilson——”于晚来稍稍靠近宇文泠,这个男人僵硬的神色,让她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但,从刚才开始,她就已经是他的妻子,所以,她有更多的理由主动去关心他。

只是,这份主动,换来的,是他的漠然。

“你先上去吧。”

“那你——”

“父亲走了,我总该去料理一下后事。”

宇文泠僵硬的表情慢慢的纾解开来,他的神色恢复到惯有的淡然,这份淡然,让于晚来突然有丝惧怕,源于,今晚的一切,发展到现在,都太顺利了!

她说服辰星同意调包,进展得就太过顺利。

可,这份顺利,远没有在婚礼现场来得诡异。

这份诡异在于,宇文泠就这样接受了她,没有任何的责问,便接受了。

即便,他不是歇斯底里的男子,但,对于婚礼新娘调包,难道真能做到心无芥蒂地接受吗?

“Wilson,今晚,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宇文泠唇边浮出淡淡的弧度,接着,看似温柔地凝住于晚来,“先上去休息吧,我很晚才回来。”

“嗯。”她点了点头,不再拦阻他离开的步子,很乖巧地在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后,转身,上了VIP电梯。

电梯直抵总统套房,今晚,这个总统套房是属于她的,以后,只要她愿意,也随时可以拥有,源于,她已经成为宇文家的女主人。

这个名衔,让她会拥有更多的东西,对于这些东西来说,以前努力奋斗的辛苦,才是有所值的。

毕竟,世界上的豪门很我我,但不是有了容貌,有了学识,便能顺利嫁入豪门。

而嫁入豪门,是她这辈子最初,也是最大的梦想。

不过,现在,不该称为梦想了……

辰星平静地加到租住的公寓,她的回来,让冯妈是惊愕的。

但,她摒退冯妈,依旧是沉默地走上楼梯,回到房间。

今晚的调包,因为凌沅的出现,变得更为顺利。

而对于调包后发生的一切,则不是她能顾及的了,按照于晚来说的,会由于晚来自己来处理,她要做的,仅是答应,并且促成调包。

不管,宇文泠的感情,是否对另一个女人如此重要,尤其还一个曾经在她跟前,用同样的手段,威胁她退出的女子。

更不管是否真如那个女子所说,宇文泠是迫于家族的压力才娶她的理由,以此来让她退出。

这一次,她都是会答应的。

答应,不止是因为如今的她,对婚姻,已不现寄任何希望。

不止是因为这场婚姻,事先宇文泠仍旧未征得她同意,先让公关部公告了出去,并且推脱很忙,只愿在试礼服后,才有空见她。

更是,从于晚来的字里行间,对父亲逝去真相的质疑。

如今,这份质疑,对象不再是单一的一人。

这份质疑,使得她根本不可能嫁给宇文泠。

不管宇文敖是否会失望,都不可能嫁。

更何况,谁嫁给宇文泠,对宇文敖来说,都会是种放下吧。

对她来说,她唯一的希望,只是腹中的孩子。

这,对她而言,才是最最重要的,其他都是可以放在其次的部位。

思绪纷纷,头有些疼痛,许是连日劳累的结果,她睡到床上,出乎意料地,这一晚,睡眠很好,没有被任何噩梦惊扰,醒来的时候,已是晨曦微露,冯妈急促的敲门声,是她醒来的原因。

“小姐,您醒了吗?”冯妈的声音和敲门声一样地急促。

辰星揉了揉头:

“嗯。”

“小姐,宇文先生来了。”

宇文泠,竟然来了。

而有些事,是从不容人去回避的……

【13】

纵然于晚来对她说过,宇文泠那,根本不是问题,可,她知道,这么做,对宇文泠是欠一个解释。

只是,这个解释,她并不想给。

只是,没想到,宇文泠这么快就来了。

看了看窗外的晨曦,现在虽是第二日的上午,但,他来的依旧是太快了。

“带他到书房,我马上来。”

辰星吩咐完这句,冯妈诺声离开。

辰星很快洗漱好,走到不远的书房,刚推门,就有烟味扑面而来,她不自禁地呛咳了一下。

“对不起。”宇文泠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他很快把手中的的烟拧灭,“我不知道,你这么快就下来了。”

今天的宇文泠不似往日,甚至昨天婚礼上的衬衫都没换下,领带口子皱皱的耷拉在那,他的神情看起来是疲惫的。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差点因为我,让你和于小姐没有办法在一起。”她平息下一些纷乱的思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

宇文泠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辰星已拉开厚重的窗帘,想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

却在这时,宇文泠的手抓住她的手腕:

“别拉窗帘,我不想看到阳光。”

“你怎么了?”辰星注意到宇文泠的指尖是冰冷的。

“没什么,阳光太刺眼,有时候黑暗也挺不错的。”

“发生了什么是?伯父他——”辰星敏感的问出这一句。

宇文泠此时的神情,只间接地让她觉得,宇文敖的情况似乎不太妙。

“父亲他去了....”宇文泠收回握住辰星手腕的手,他的声音在说这一句时,仿佛很镇静,可,这份镇静后,却能听出苦涩的味道。

“对不起——”

“你没错,甚至,为了让我父亲能尽快好起来,愿意下嫁给我。而且为了父亲,我太心急了,忽略了你的感受,那段时间又很忙,连见面和你解释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但最后,也没能帮到你。”辰星的声音愈轻。

没能帮到他,不止因为于晚来,终究是存了自己的计较。

否则,又怎会在听到于晚来到店里时,忽然决定换上礼服,而不是静等在那边,等宇文泠过来,彻底说清楚呢?

这,便是她的计较。

只是,假如不是于晚来的出现,那天,恐怕她仍旧会失望。

因为,宇文泠又没有按约定的时间来。

而父母逝去的滋味,对她来说,依旧是清晰地历历在目,甚至对辰鼎的死,她都会难受,更何况,宇文敖之于宇文泠呢。

这一点,彼时,她是没有顾及的。

“父亲走得很安逸,这和你的宽慰是有关的。”宇文泠走到书桌那边,他的背影在这一刻是苍凉的。

能让一个素来淡漠的男子如此苍凉,只因为亲情的逝去。

“还有谢谢你,昨晚,让我娶了晚来。”

宇文泠主动提起这一句,不仅化去了可能有的尴尬,让辰星心里蓦然觉得隐隐愧疚。

“父亲生前最在意泰兴的运作,我也承诺他,会振兴泰兴,但是,很遗憾,在他临去前,属于泰兴最重要的那份合同却没有签下来。”宇文泠的话题一转,不再让彼此都陷入愈深的苍凉中。

辰星也走到书桌前,不算亮的书房中,能看到宇文泠的眼神也是一样的落寞。

而本来打算试探的言辞,在这一瞬,竟是再也说不出来。

其实,这份试探,并非是完全有必要的。

“说来,要谢谢你转给我5%辰氏的股份,这些股份对这份合同的签署很重要,因为能证明,泰兴在百货物流领域的投资力,对综合素质考评会是十分重要的。”

“那次是你帮辰氏渡过难关,应得的。这次,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辰星仍是问出这句。

即使有些话是出于利益考虑扭曲的真相,但无关乎事实上,他确实帮过辰氏,也因此,她理应是回报的。

“....呃....”宇文泠稍稍踌躇了一下,接着才说,“是这样,如果要增加中标的胜算,恐怕,还需要再加5%的控股权。”

“再加5%?”

辰星微微蹙了下眉,父亲留给她的,总共也只有11%的股份,这些股份,是确保她能出任董事会主席的保证,倘若,再给宇文泠5%,也就意味着,大权旁落了。

纵然,她并不在乎辰氏的大权,但,一如宇文泠不想辜负父辈的期望,她对辰鼎的心愿,也有着责任的背负。

“我知道,这可能会让你为难,但我可以附带签署一份协议,保证这部分股份实质仍旧是归属于你。”宇文泠适时地再添了一句,这一句话,是诚挚的,让辰星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果能帮得了泰兴,没有问题。”

“好,如果可以的话,一会我们就去律师事务所拟一份合同?你刚接手辰氏,不如让大为一起?”

“好。”

辰星很快打电话给王大为,和宇文泠一起往律师事务所会和。

四月底的沪城,太阳好像已把整个城市的水分炙烤干净,往常的四月,应该是多雨滋润的,而这一年,注定,连气候都变得反常起来。

一如,人和人之间的关系.....

&&&&&&&&&&&&&&《七日情劫》&&&&&&&&&&&&&作者:风宸雪&&&&&&&&&&&&&&&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宇文泠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袋,唇边嚼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王大为殷勤地送辰星上车,宇文泠一直等到辰星的车子离开,才坐进自己的车中,车子径直往宇文大宅驶去。

而在大宅门口,却站着一抹倩丽的身影,正是于晚来。

宇文泠的车子在于晚来跟前停下,宇文泠并不下车,车窗摇下,他看着动人依旧的于晚来,神态疲惫的说:“晚来,不好意思,忘记你还在酒店。”

“我知道你很忙,所以,自己唐突地来了这,对不起。”于晚来的声音楚楚,她白皙的脸庞被太阳晒得起了微微的红晕。

司机在宇文泠的示意下,很快下车,为于晚来打开车门。

于晚来坐进车中,目光瞥了一眼宇文泠的文件袋,语音温柔:

“父亲的后事差不多了吗?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直接陈宇文敖为‘父亲’,这一句话,于晚来说的十分自然得体。

“差不多了,往后三天,家里就麻烦你为我料理了。”

“好。”于晚来声音愈发温柔。

她的目光同样温柔的瞥向窗外,一派迷人的春景,即便,今年的气候干燥了些,又如何呢?

只要她心里觉得滋润就行,哪怕,这份滋润和感情无关。

接下来的一周,泰兴和凌氏的竞争抵达了白热化,因为是最终中标者即将公布。

也在这一周,辰星的胎像一直不稳,不得不选择住院保胎。

而她和宇文泠的婚礼,新娘临时变成了于晚来一事,并没有被媒体做过多的报道。

这,总算是让人欣慰的,不必再置身于是非的传闻中。

在医院保胎的这段日子,辰星能明显觉得,小腹的隆起,那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也使得之后的一切,都变得有了特殊的意义。

这个世界上,她终于又有了最亲的人——宝宝。

纵然,孕育的过程是艰辛的,不停地呕吐,让她的喉口都烫灼一般地疼痛,可,每次呕吐后,她总坚持让自己吃下一些东西,只有这样,宝宝的营养才不会缺少吧。

这样的难耐伴随着她每一日。每天,王大为上午都会过来,汇报集团的事宜,自从渡过难关后,集团的事务即便不是立刻有起色,但,也算回到了正规,加上泰兴集团倘若中标,对辰氏集团同样是一大带动。

这些,不管对辰氏集团,还是她来说,除去其他不说,都是最好的发展。

而,这个发展,在五月上旬,便有了结果。

泰兴集团中标,一举击败了多年的老对头凌氏集团。

各大报纸,媒体都纷纷扬扬刊登了这则消息,辰星看到的时候,纵然如期望中那般,却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宇文泠并没有亲自打电话来告诉她这一喜讯,在她住院保胎期间,也不曾来过,这,对于彼此来说,其实是好的。

至少,不会再有流言蜚语,等宝宝生出来,也会在安静的环境下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