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司马希晨一起喝酒时的情景,那个时候,司马希晨还是林希晨,她也还只是叶王府的一位‘奴婢’。那个时候的自己,就是上来连饮了两杯,还记得当时的时候,自己赌气和林希晨说的话:

“你放心,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想着寄希望在你身上!”当时的自己恨恨的说。

“好!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天下女人都死绝了,我林希晨也不会娶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当时的林希晨也同样一本正经的说。

如今,是如此情形。

司马希晨正独自喝酒,听见有人轻轻敲门,声音有些犹豫,大概又是何明来劝他少喝些酒啦。他喝了杯中酒,不耐烦的冲门外说道:“你又多事,好好的去睡你的吧,又来劝我做什么?”

敲门声戛然而止,司马希晨心想,这奴才今日到是听话。

正想着,门却轻轻的打开了,有人轻轻的走了进来,已有些醉意的司马希晨不耐烦的说:“滚出去!”

来人顿了一下,略带几分嗔怪之意的说:“司马希晨,堂堂一个皇上,说话怎么如此不堪?”

司马希晨一口酒呛在了嗓子里,咳嗽了好几下,回头看着站在那儿,面带恼意的叶凡,想要站起来,却觉得有些晕眩,急忙解释说:“我以为是何明,凡儿,——”

叶凡看着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司马希晨,犹豫了一下,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的冷漠,“你不必喝这么多的酒。”

“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司马希晨有些傻兮兮的问。

叶凡愣了一下,突然微微一笑,说:“纵然我们如此情形,你也是我熟悉的一个人,就算是陌生人,见你如此饮酒伤身,我也会劝说一声,你不必放在心上。”

司马希晨有些失望,看了看叶凡,叹了口气,说:“如此,就罢啦吧,还是让我自己自由自在的喝一会吧。如果你心中已经没有我的痕迹,就不要再关心我,免得我心生希望。”

叶凡顿了顿,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说什么才好,只得静静的站了一会,看着司马希晨安静的一杯一杯的喝他自己的酒,只喝得叶凡心头一阵阵的发疼。

“你真的不必如此。”叶凡犹豫了一下,狠了狠心,静静的一字一句的说,“司马希晨,我想我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你如此难过。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一直不相信我已经死于火海,因为你知道我与你系出同门,师从一位师祖,猜测到你可以逃开,我就可以逃开。但是,若是你用了四年的时间一直来想念我,那我是用了四年的时间一直来学会忘记你。如今你对于我,也许只是一个陌生人。”

司马希晨一顿,手中的酒杯晃了晃,酒竟然洒了出来,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叶凡真的非常的犹豫,努力保持着平静,努力清楚的说:“如今你对我的想念也许只是内疚,这四年,我们分开,有些事情已经不同以前,我已经忘记了我们的所有曾经,可以平静的面对你,你我之间不再有所谓的爱与恨,谁欠也不谁的。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100』第100章

司马希晨一仰头,杯中酒一口倒入嘴里,苦笑一下,并不看叶凡,努力保持着平静,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杯中酒,语气萧瑟的说:“如果是这样,就请不要安慰我,我的苦痛与你来说,已经是毫无关系的事情,就请不要再来看我,说些安慰的我,让我还抱着希望,这样,更伤心。”

叶凡微微一愣,一时之间真不知自己站在这儿要如何才好。

分开的这四年时间里,她知道司马希晨四处找过她,在他四处征战的时候,曾经四处打听她的消息,他建立了大兴王朝,成了大兴王朝的第一位皇帝,也曾派人四处寻找她的影踪,甚至打听到岳晴梅的居处,今日看他们出现的地方,应该就是奔着岳晴梅过去的。

可是,这四年时间里,她却是用了时间做了疗伤的药,彻底的忘记了司马希晨。

所以,她看到他的时候,才可以平静如初,甚至微笑着打声招呼,就好像是遇到多日不见的熟悉的旧人。

但是,就算是如此,她关心他,难道就不可以吗?!

突然,窗外一个身影一闪,恍若风吹,却带着莫名的杀气,和叶凡说不清楚的熟悉感。

“什么人?”叶凡声不高,但清晰的问,“如此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

话音刚落,桌上的烛光突然一闪,立刻灭掉。接着,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进到房内,站在某一处,虽然看不到,却有着浓浓的杀气,让叶凡心中一凛。

声音低沉,微有些暗哑,估计是蒙着面,声音在面巾后面发出,隐约有些沉闷之意,冷冷的,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司马希晨,难道你是司马容垠的儿子,就该得了江山吗?就该有人为此送命不成!若是你是为了报仇杀了别人,那我,就要替别人报这个仇!”

说着话,一柄短刀带着寒意刺出,直逼司马希晨刚刚坐的位置,如果用快如闪电来形容,并不算过。

但是,司马希晨的动作比闪电还要快,对方刚刚进入房中,他就从刚才坐的位置到了另外的地方,在暗色中静静的站着。

对方一刀刺空,旋及连出三招,招招狠毒,招招制人于死地。

“好刀法。”司马希晨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醉意,淡淡的说,“只是如此技艺想要杀了朕,只怕是太小瞧朕啦。看你手法,应该是百毒门的人,为何要起意杀朕?”

“我师从何人,与我此时行为没有任何的关系。”对方冷冷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是在房间的掩饰他本来的声音,“我学艺,只是为了杀你!你受死就成。”

“你和高凤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司马希晨的声音在另外一个地方响起。

叶凡心中不得不赞叹,这司马希晨的武艺确实非常人可比,喝了如此多的酒,依然可以如此灵活,可以躲过快如风的刀法。这人到底是谁?为何对司马希晨有如此大的仇恨?虽然做了皇上,可司马希晨并没有大开杀戒,包括前朝的皇上,他都没有杀,哪里来得如此仇恨他的人呢?而且,听声音,叶凡觉得这声音应该是个女的,年纪应该与自己相妨,虽然这人刻意掩饰,但做得并不够好。而且,不知为什么,这声音听在耳中,竟然有说不出的熟悉感。

“你杀不了我。”司马希晨漠然的说,“不要耽误我喝酒。”

“那倒要试试看。”对方说着,眨眼间已经使出数招,宛如一张网,密密的罩在司马希晨和叶凡的周围。

叶凡立刻纵身闪开,对方似乎无意于取她的性命,目的就在司马希晨的身上,所以招招狠毒,招招想要杀死司马希晨,但是,如果单纯说及此人刀法,确非弱者,但与司马希晨相比,此人的武艺就要差上许多,叶凡心中叹息,这人在司马希晨面前根本过不了三招,这也是司马希晨并没有还手,若是还手,一招即可。

清风剑法,流云剑法,并称神奇,绝非浪得虚名。

“你不是他的对手,若他还手,你仅一招可还。”叶凡不忍心,脱口说出,“他如今尚且不愿意与你对招,要走,此时最好。”

“我的事与你何干?!”那人冷冷的说,竟然反过身来,一刀刺来,刀尖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郁之气。

“你刀上带毒?”叶凡闪身躲开。

“对,这刀上猝着毒,在空气中散发,只要人呼吸了,就可中毒。”来人冷冷的一笑,声音阴恻恻的说,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

就在这一瞬间,叶凡心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难道这人会是她吗?她何时有了如此高的武艺?为何要杀司马希晨?

“这对他和我来说,根本不起作用。”叶凡怜悯的说,“司马希晨本身就学过百毒门的技艺,他服过百毒门的解百毒的药丸,而我身上带着百毒门的避毒玉牌,这毒根本伤不了我。你的刀法虽然凌厉,但和司马希晨比起来,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你还是走吧——”

来人一愣,却不肯退,手中的刀愈加凌厉起来,带着杀气,直逼司马希晨,仿佛中了邪一般。

“滚出去!”司马希晨不耐烦的说,“会这点个武艺就嚷着报仇,你以为报仇如此简单吗!如此无趣的事,还耽误我喝酒,真是讨厌!”说着,手中的酒杯已再次倒满了酒,在暗暗的夜色中,酒香逼人。

叶凡心中一愣,竟然有些莫名的酸楚。

报仇,说得如此容易,做得哪里可以潇洒。

来人恨恨的说:“我必杀你,不论到什么时候,你,必定要死在我的手中,一时不行,就一世!”

何人?何事?恨成如此不堪,竟然用一生一世来讨还。

“罢啦,”司马希晨苦涩的一笑,淡淡的说,“真是年轻,这种事情也要花上一生一世,活着有何乐趣?真是糊涂不堪的家伙,我可没时间陪你玩一生一世。”

来人一跺脚,纵身消失在暗夜雨意中。

『101』第101章

“她是不是叶芯?”叶凡看着来人消失在黑夜中,突然轻声问,那语气中的不屑,和行动上的狠毒,以及这一跺脚的动作,都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叶芯来,只是,叶芯何时学了如此狠毒的武艺?

司马希晨重新点燃桌上的蜡烛,重新在桌前坐下,继续喝他的酒,淡淡的说:“不清楚,现在寻我报仇的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不用担心。”

“我曾经听茜素找她谈过话,当时我还没有离开叶王府,她们要为她请位师父教她习武,目的是以后可以对付我,没想到她竟然学得如此好的一身武艺。”叶凡有些讶然的说。

“她母亲本身就是百毒门的弟子,武艺也不差,她就是她母亲一手调教出来的。她母亲和高凤以及莫绿衣,是师从一位师傅。她是从四年前开始学艺的,也就是你出嫁前吧,不过,她的武艺真是精进的很快。”司马希晨不以为然的说,“只是,就凭她的武艺,说报仇二字,真是很可笑。”

“她为何人报仇?”叶凡不解的问,“我们父母如今都好好的活着。而她的母亲更是早早就离开了叶王府,哪里有仇可报?”

司马希晨微皱下眉头,喝下杯中酒,顿了顿,说:“有件事,我并不想揭穿,我一直觉得我忽略了一件事,就是叶芯的母亲是百毒门的弟子,而她是你父亲的妾,并为他生了一个女儿,若是我们针对你的父亲,她的丈夫,她不可能完全视而不闻,所以,我怀疑,你父亲他中的毒,可能早就服下了解药,但,我懒得去理会,毕竟,他是为他自己的儿子着想。”

叶凡一愣,是啊,有这种可能。

父亲有一妻二妾,如果,叶芯的母亲是百毒门的人,如果开始只是顺从百毒门的安排,做为棋子留在自己父亲的身边,后来,做了夫妻,有了女儿,怎么可能没有情感产生呢?如果她知道这个计划,知道要对付她自己的丈夫,她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既然她是百毒门的人,就可以解得了百毒门的毒。

“那我父亲目前如何?”叶凡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轻声问。

“若是担心,你可以去看他。”司马希晨淡淡的说,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这么多的酒喝下去,竟然不见他有任何的不适,只是面色微红,神情落寞。

叶凡看了司马希晨一眼,终于没忍住,轻声的问:“这酒真的可以解千愁吗?”

司马希晨疲惫的点了点头,“如果醉了可以解千愁,可以一试。”

叶凡突然拿起桌上的酒坛,仰头一气喝下许多,司马希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当场,呆呆的看着叶凡,待到想起上前阻拦的时候,叶凡已经喝下大半坛。

放下酒坛,叶凡面色微红,看着司马希晨,突然泪落,说:“若是酒真的可以解了千愁,世间哪里还有愁字可说,只要愁了,喝了酒就忘了,那有多好。你只以为你苦,想念是苦,难道忘记就不是苦吗?你用了四年时间想念,我难道不是用了四年的时间忘记吗?你苦,我亦苦!”

说着话,叶凡泪落,眼神恍惚,微有些醉态,身子摇晃了两下,盯着司马希晨,恨恨的说:“原以为,四年时间可以忘记旧事,却偏偏又遇到了你,遇到就遇到了吧,偏偏又要和你纠缠在一起,何苦再遇到你!你如今贵为皇上,万人之上,九五至尊,何必再留恋我这样一个曾经的旧人,你可以三妻四妾,可以三宫六院,可以后宫佳丽三千,可以左拥右抱,而我,只想要一份相守的真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平常日子,你虽然贵为皇上,可是,你却给不起。”

司马希晨夺下叶凡手中的酒坛,说:“不要喝了。”

“让开。”叶凡有了些醉意,一口气喝下如此多的酒,怎么可能不醉呢,但,醉了就醉了吧,醉了更好,也许醉了,就真的没有那么多的愁和忧啦,她从司马希晨手中再次夺回酒坛,有些摇晃的说,“你这人真是霸道,难道就许你喝,不许别人喝不成,我偏要喝,我到要瞧瞧,是不是醉了就真的可以解了千愁。来,我们喝——”说着,一仰头又喝下许多。

“好,好,”司马希晨吓坏了,急忙上前去抢过叶凡手中的酒坛,看着叶凡已然醉了,对着他妩媚的一笑,却笑得泪水点点,那般柔弱无助,那般惹人怜惜,“我们都不喝了,好不好,这酒不是好东西,它解不了千愁——”

“不,我偏要喝。”叶凡却泪水落满腮,夺不过酒坛,竟然直接拿起司马希晨放在桌上的酒杯,喝了下去,看着司马希晨,笑着笑着,却笑得一脸是泪,“我心中亦有愁,何时才可散了去?”

司马希晨还想阻拦。

“若是你是我的希晨,就陪我一起喝,我们第一次见面后就去喝了酒,那一次我也喝得有了醉意,你这个家伙,却不肯送我,呵呵,但是,我知道你一直偷偷的跟着我,只是你不肯承认,否则你哪里会知道苏青民那个家伙送了我一路呢?你又不什么神仙,可以未卜先知,可以通古知今。”叶凡真的有些醉了,笑着,灿若星辰,看着司马希晨,去夺他手中的酒坛。

司马希晨一愣,一声“若是你是我的希晨,就陪我一起喝”,竟然让他落下泪来,“好,我就是你的希晨,来,我们一起喝,不醉不休。来人,送酒来!”

何明从外面进来,心中暗自叫苦,只是也有些奇怪,这叶凡是何时来的,她不是不理会主子的吗?怎么到了主子的房间?不是来劝酒的吗?为何也喝得面若桃花,眼神迷蒙?

“发什么呆?!”司马希晨斥责道,“去,拿酒来,我们要一醉方休。休在那儿做痴呆状,我们没糊涂,到是你糊涂了。”

何明立刻转身就走,心说:得了,我还是去取酒吧,若是都醉了,说不定,反而好。

『102』第102章

这一夜,就在醉意中过去,司马希晨和叶凡二人一直喝到天亮才沉沉睡去。何明见二人躺在床上,合衣而眠,一室的酒香,犹豫了一下,悄悄的离开,还是让他们二人好好的歇息会吧。

先醒来的是司马希晨,觉得头有些疼,也有些晕,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处,只听见外面的雨声不住,秋寒渐浓。身上盖着被,合衣躺在床上,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在这儿?一偏头,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依然在沉睡中的叶凡,愣了愣,昨晚的事情突然涌了上来,昨晚,他和叶凡一直喝到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那句话再次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落泪,“若是你是我的希晨,就陪我一起喝”,若是自己是她的希晨,她的希晨,这一声,真的是说到司马希晨的心中最深处,这四年的苦,哪怕只是为了这一句话,他也觉得值了。哪怕叶凡用了四年来忘记他,但,就为了这一句话,他也死而无憾!

看着熟睡的叶凡,司马希晨觉得心中真是安慰,说不出的安慰,真的是很踏实,只要她在,只要可以看得见她,如何都好,最起码他还有机会,还有可能让她有可能再一次的爱上自己。

司马希晨醒来的轻微动作已经吵醒了叶凡,她也刚刚的醒来,但却没有睁开眼,也是不想睁开眼,面对这突然看到对方的莫名情绪。已经学会了遗忘,已经不再记得所有旧事,却偏偏又碰到了他,而他偏偏又不肯放下她,难道自己不是已经放下了吗?为何,仍然无法漠然对他?昨晚为何要喝酒?喝了酒,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安静的躺着,默默的承受着司马希晨关注的目光。

不是已经将这个人当成了一个陌生人了吗?那就是陌生人吧。

可是,司马希晨一直静静的痴情的看着她,看得她实在是无法坚持下去,就这样安静的躺着,却躺得心如乱麻,只得静静的睁开眼睛,看着司马希晨,尽量心平气和的说:“若是你已经醒来,又实在是闲得无事,麻烦你去别处坐着,可以让我好好的再休息一会吗?”

叶凡突然睁开眼睛,突然开口说话,还真的把司马希晨吓了一大跳,愣了一下,微笑着说:“原来你已经醒来了,我以为你还睡着,是不是我的动静太大,惊醒了你?”

叶凡干脆坐了起来,淡淡的说:“若是你也如此睡着,我这样瞧着你,只怕是你也睡不安稳。”

“为何?”司马希晨让开身子,让叶凡起身。

“如果眼睛可以吃了人,我此时定是已经入了你的腹。”叶凡淡淡的说,“你这样专注的看着我,我如何睡得安稳?”

司马希晨微微一笑,呵护的看着叶凡,完全没有生气的模样,如何都好,只要她肯面对他,肯与他讲话,就好。

叶凡整理了一下衣服,还好,什么也没发生。她抬头看了一眼司马希晨,淡淡但温和的说:“我们去吃饭吧。”

司马希晨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傻兮兮的。

何明看到他们二人的时候,无法从叶凡脸上看出任何喜或者悲,她看起来相当的平静,就和他昨天看到她的时候一样,这一夜,不论发生了什么,对叶凡来说,也许都不代表什么。何明突然在心中对自己的主子生出一份同情之心。陪了司马希晨那么久的时间,清楚的知道着主子对叶凡的思念是如何的深刻,可,叶凡似乎并不放在心上,甚至对于这次的重逢也表现的如此平淡。

“您好。”何明心中有些犹豫,想着,要如何称呼叶凡,刚遇到她的时候,一直称呼她为少夫人,按照以前的称呼,如今,皇上依然没有放弃她的打算,如果按照皇上的意思,叶凡应该是大兴王朝的第一位皇后,应该称呼为‘娘娘’,可,他实在是有些犹豫,心里头非常的清楚,叶凡对这个称呼好像完全的不在意,甚至是抵触的。

叶凡点了点头,安静的在桌前坐下,看着司马希晨一脸的开心,叹了口气,她实在不想要这种混乱的情绪,她只想安静的躲开所有的人,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所以,她想要离开,从这个人面前消失。

昨夜的酒意还有些头痛,她心里有了烦恼之意。

“你准备去哪里?”她看着司马希晨,突然问。

司马希晨轻轻一笑,温和的说:“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回去。”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中全是期盼,全是希望,他希望叶凡可以点头,可以答应他的请求,和他一起回到皇宫中,做他此生唯一的女人。

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叶凡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来平静,“这样吧,目前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若是办完了,我一定去皇宫找你。”

她说话的时候,神情看来平和自然,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好像是真的有事情没有处理妥当。

司马希晨微微一愣,表情有些苦涩,轻声问:“是不是不想拒绝的令我太过难堪?所以才会有如此解释?”

叶凡微微抿了一下唇,低下头,想了想,才抬起头来,看着司马希晨,轻声说:“有些话,我不知要如何说出口,毕竟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四年分离的时间,——”

“我知道,”司马希晨突然开口,制止了叶凡的话,轻声说,“我知道,知道你已经学会忘记我,忘记旧事,可,如今你仍是我的妻子,我只想请你和我在一起。”

“我前面说过,我手中有你写的休书。”叶凡努力平静的说。

司马希晨苦笑了一下,说:“我也是作茧自缚,那所有的东西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是计划中的,当时休书放在莫绿衣手中,由她放在你随身的行李当中,你当时仓促起意离开傲林山庄,原本也是在我们计划当中的,所以,休书就悄悄放在了你的身上,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原以为,叶王府的一场大火,已经烧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