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呢?”颜珏走过去问盯着玻璃展柜瞧的厉铮问。厉铮指着柜台里一只凤血镯边解释,边征询她意见, “她先回公司了。这个怎么样,行家?”
“我算哪门子行家?”不过从小接触这些,耳濡目染的东西早刻进骨子里罢了,颜珏被厉铮说的有点心虚,不敢说得专业,“不过真挺好看。”
“你喜欢?那就这个了。”
厉铮朝售货员招手示意开票,颜珏盯着柜台一角Chris刚刚选的那块白玉坠子,和厉铮说,“Chris挺讨厌我的。”
女人的第六感像雷达一样,总能第一时间探视出周围人对她的好恶,就像颜珏第一次见Chris,就从她眼里读出了明显的不屑和敌意。
“清高的女人之间不总是相互排斥的吗?何况……”
“何况,我还拐走她的偶像厉总裁。”颜珏直接给他做了补充。厉铮对颜珏的通透一点不吃惊,他接过售货员递回的银行卡,声线平和的说:“我只是不想将来因为Chris,让你误会什么。她是聪明女人,我想她能懂。“
厉铮的坦承让颜珏心脏失齐了一下,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大学时候,无论自己表现的高兴还是不高兴,霍东川总没心没肺的和她说句“他和季雨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同样是遭遇暧昧对象,厉铮的行为让她动容,颜珏吸吸鼻子,“你怎么就看上我了?”
身高高她十公分的厉铮伸手揉揉颜珏的头顶,“这个问题我还真答不上来,或者你可以问问地球,为什么它每天24小时围着太阳转,还那么乐此不疲?”
像塞纳河的浪漫只属于巴黎,厉铮的回答不是答案,却是最好的答案。
颜珏正不知该怎么回答,离他们不远处的扶式电梯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十几米的距离,她看不清倒在地上那人的脸,却对那人穿的衣服记忆犹新,因为就在十几分钟前,自己刚被那件白西装搭过肩膀。
厉铮倒是比颜珏先反应过来,他把装着凤血镯的盒子交给颜珏,“好像是丁昭东,我过去看看。”
颜珏真想说,你别看了,那就是丁昭东。
那天,颜珏还是跟厉铮一起把丁昭东送去了医院,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丁昭东得的根本不是什么大病。
“所以上次在余杨他也是慢性阑尾炎发作?”病房里丁昭东叫的像杀猪,病房外颜珏问的一脸吃惊,“阑尾割掉不就好了吗?”
“嗯。”厉铮点头时,屋里的惨叫声更响了,他皱眉带着颜珏直接进去,拿过医生手里的手术同意书,“安排他下午手术。”
捂着肚子在床上疼的直打滚的丁昭东开始抗议,“厉铮你敢!你把它割了我怎么赚钱!”
“放心,医生分的清哪是你的命根子,误操作的可能不大。”厉铮说的坦然,拿着钢笔认真的签了字。颜珏走到病床前,看着头顶冒汗的丁昭东感叹,“真误操作多好,为民除害。”
“你!”疼的眼红的丁昭东“你”了半天却“你”不出个下文,他还真怕颜珏把自己冒了厉铮名的事说出来。
签好字,厉铮看眼还跟颜珏瞪眼的丁昭东,“你手上那个项目先别做了,手术后好好休息。”
见丁昭东一脸“还没手术就断我财路”的挠墙表情,厉铮补充,“表叔下周回来。”
下午三点,丁昭东依时被推进手术室,颜珏和厉铮坐在手术室外,她看着厉铮不解,“丁昭东为什么怕你表叔?”
“因为他叫我表叔爸。表叔不喜欢他经商。”颜珏仍想不懂,“他那么大个男人还怕疼吗?阑尾炎犯了几次都不手术。”
厉铮摇头,“他是慢性阑尾炎,第一次发作时乡下的奶奶请人算了说他那个东西是聚财袋。所以就算再疼他也不愿意割。”
颜珏忍着笑,她压根想不到封建迷信害死人这种事会发生在丁昭东身上。
丁昭东的手术做了一个小时,帮他弄好一切善后厉铮再送颜珏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太阳陨殁地平线,留下最后一抹火烧红时,颜珏下了车,她准备和厉铮道别,却听到男人的肚子“咕噜”一声。
颜珏微笑,“我也饿了,不嫌弃我手艺差,上去吃碗面?”
她的建议,厉铮自然接受。
说是一碗面,颜珏却做的很用心,先切好薄薄的牛肉片,再煎两个荷包蛋,这时下锅的面也熟了,捞面凛净水,加料,最后撒上几片香菜,绿白之间,颜珏看着欣喜。
她端着面出了厨房,厉铮竟巧合的也在看关于范丽雅的那条新闻。从颜珏手里接过面,厉铮摆着饭桌问,“是她把你和你朋友的房子烧了的?”
“嗯。”饿得有点昏头的颜珏没多想,还没落座就直接从她那碗里夹了片牛肉放嘴里,嚼着东西,她囫囵说着,“那事我自己搞的定,你不用管。”
抬起头,颜珏对上厉铮温馨宠溺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连点矜持都没,咽下牛肉,她装作不在乎,“我说了货不对板概不退款,不过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厉铮笑着没说话,埋头开始吃面。
那天,在那张飘满香菜、牛肉以及荷包蛋的油汪味道的餐桌上,厉铮和颜珏只是默默吃着各自手里的面,如果不是颜珏偶尔抬头像小偷一样偷看厉铮两眼,那这顿饭压根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可就是这几眼,却温情脉脉。
吃完饭,时间是晚七点半,新闻联播的结束曲照常响起。颜珏刷好碗,出去想催厉铮回家,时间已经不晚了。可厉铮没走的意思,她真不知道如何开口。就这样,两人坐在电视机前看完了整两集的八点档电视剧。
厉铮在看黑漆漆的窗外,颜珏揪了下衣角,“厉铮,天不早了,你早点回家吧,太晚开车不安全。”
“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有大暴雨的……”厉铮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颜珏听着奇怪,就在这时,窗外一道闪电,紧接着轰隆的雷声紧随其后,大雨倾盆。
厉铮转过头,朝她微笑,“颜珏,能收留我一晚吗?”
【25号凌晨熬夜写完第十四章存稿,话说如果私语说明天休息一天你们会杀了我不?停在这里是不是不大厚道?对手指,更新还是不更新?一声叹息,好矛盾……(>_<)……话说我觉得好男人就是要会对别的女人投来的拥抱say no的那种。】
零点的祝福
第十三章
【你试过很困很困时还熬到深夜,只为在零点时成为第一个和Ta说生日快乐的人吗?无关友情,只于爱情。】
颜珏翻个身,眼睛扫过床头桌上的小夜灯,萤绿色的阿拉伯方块字告诉她,再两分钟就零点了,换句话说她已经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快三小时了。
窗外雨声渐小,颜珏又翻个身打算起来喝水,这一夜,因为隔壁的那人,她口干舌燥的。
被子还没掀开,关着的房门咯噔一声竟开了,黑漆漆的房间里,颜珏抓着被角,一动不敢动眯眼看着那人进屋,走过来,再把一个东西轻轻放在她枕边。
凤血镯的温润气息贴着脸钻进鼻子,颜珏听厉铮轻轻说声:“颜珏,生日快乐。”
她心扑通一跳,闭眼思考,今天是八月二号,她生日是一月十六,一个隔了半年的日子怎么都不会是自己的生日……吧。
“八二年农历六月二十三的生日,因为户籍民警马虎错录成一月十六,可有个父亲仍在每年六月二十三那天给他女儿过生日,直到生病。颜珏,你确定还要继续装睡下去,我可不确定外面的冰淇淋蛋糕会不会直接化成冰淇淋了。”
随着厉铮的轻笑声,橙色的床头灯“啪”一声亮了,暖色的光调把颜珏脸上的错愕放大到细枝末节,冷静半天她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颜珏今年二十七岁,从有记忆起,她大约过过十几次生日。有和家人一起过的,那是烛起烛灭间的温馨;有和朋友同学一起过的,基本都是年轻式的狂欢。可她从没试过穿着睡衣,在午夜刚过的时间,坐在饭厅桌前听一首走调的《生日快乐》,吹灭蜡烛。
“厉铮,谢谢你。”谢谢你那么用心去了我家,谢谢你把爸爸答应我的那个午夜生日补上,谢谢你在二十七岁这年成为第一个和我一起拥抱月光的人。
葡萄酒的香氛混合着安静忧郁的蓝调音乐,颜珏记不清自己和他是怎么纠缠在一起的,那刻在她心里矜持分文不值、狗屁不是,她对这个男人真动心了,她想和他在一起,现在。
“厉铮,你有预谋的吧?”黄光灯泡穿过珠色灯纸照在颜珏身上,她昂头看悬在上方的男人,烛光、酒精,“你绝对有预谋。”
“无心之失。”厉铮脸涨通红,嘴抿半天憋出四个字。颜珏笑了,她一直觉得厉铮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细心周到,总考虑到连她都想不到的事情;厉铮也是个果决的男人,紧急情况下他不疾不徐却总能做出最好的判断;她从没想到厉铮会是个害羞的人。
一句话没说,颜珏抿嘴把他拉向了自己。
灯灭了,黑暗中,两人像出笼的野兽,除了欲望外,只剩相互接触、碰撞、撕咬的本能。颜珏的睡衣被厉铮吻开大半,高高撩起遮着脸。这是她前天去Aimer买的分体真丝睡衣,图凉快的简约吊带款没想到却轻松了两人间的调情。厉铮隔着布料咬上她的唇,颜珏嘴一痛,不甘示弱地直接把腿缠上了他的腰,还不时扭动下腰。夹紧翻滚间,衣服散落一地,窗外熹微的月光照在厉铮满是汗水的脸上,他手插到颜珏腋下,俯身,搂紧,挺进。
那湿润的触感让颜珏战栗,她吻下厉铮的额头,正不知该怎么迎合时,一个突兀的声音莫名在耳边响起,发生得那么突然,突然到厉铮的动作就此停止。
颜珏咬唇忍笑,小声在他耳边说,“厉铮,你不举了吗?”
被问及的人嘴巴又抿了半天,身体下压,“自己检查。”
厉铮的热情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却依旧耐不住那个扰人的电话铃在耳边响个没完。铃声第三次响起时,厉铮终于放弃。
“应该不是骚扰电话,快接吧,肯定是急事,不然不会这么晚。”他长出口气从颜珏身上下来,仰躺床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临门一脚被放弃的颜珏被厉铮这幅表现一闹,总觉得自己成了欲求不满的那个,瞪了厉铮一眼,她伸手摸过电话,屏幕上忽明忽暗的那个名字却叫她意外。
“范丽雅,咱俩的关系没熟到在这个时间通宵夜聊的程度吧?”颜珏扯过被单遮住身体,即便不是和范丽雅面对面,她也总觉得少了衣服就没了气势。
把被单当袈裟裹着盘腿坐床上的颜珏却没想到范丽雅的气性比她还大,索尼手机的中音听筒像负荷不住对方的高分贝一样,嗡嗡作响。即便手机被她举到一臂远外,颜珏仍把范丽雅的叫骂声听得清清楚楚。
“颜珏你够能耐啊,连林先生都能巴结上,不就是送个女的到他床上吗?不就是不让我动聂文轩吗?告诉你,你和那个女人一样,都是贱人!贱人!”
颜珏都快被范丽雅的自我感觉良好气笑了,她摇摇头,“范丽雅,求你别把我们和你归为一类人,高攀不起。”
“你……颜珏你个……”范丽雅的声音直接结束于颜珏一指按键当中,握着没了声息的电话,她笑看着厉铮,“心情真好,铺被睡觉!”
可在厉铮的头凑到她身旁时,颜珏手却一阻,裹着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今天心情好,不要那个了!”
颜珏就是这样一个人,做事完全随着自己心意,就像现在,她就决定拿厉先生那张郁闷无比的脸作为自己27岁最好的生日礼物。
一场暴雨把蓉北洗涤一新,第二天清早颜珏是被小区里早起晨练老人们的号子声吵醒的。想起临睡前发出的那条短信息,颜珏揉揉头,拿过电话,几秒的开机时间过后,屏幕空空如也。想想也是,那人向来比自己起的晚。
穿衣洗好脸,颜珏进到客厅时发现昨晚的蛋糕蜡烛不见了。两个碟子一黄一白并排摆在桌上,旁边还有杯牛奶,袅袅热气盘旋在直筒玻璃杯上方,看着就温暖。颜珏走过去,拿起杯子下压着的字条。
厉铮的字她见过一次,摸着掌心张弛有度的笔触,颜珏笑了。厉铮写着俩字:早安。
其实颜珏真没觉得“我爱你”这三个字多值得人铭心刻骨,恋爱中的每对情人每天可以说百遍、千遍的我爱你,只要他们愿意。但说过之后呢,爱没了,人也散了。
颜珏信仰现实主义,所以在一个阳光满屋的早晨,吃着他煎的蛋、烤的面包、温的牛奶,这些她都觉得浪漫、暖心。
她吃过早饭,整理下东西,出门再搭车赶到“U”时是上午十点,“U”刚开始营业没多久,透过澄净的玻璃窗,颜珏看到坐在里面的零星几人。
“U”是城北一家装潢法式风格的咖啡店,叫不习惯字母名字的客人习惯叫这里“域”。颜珏进门四下看了圈,约的人还没到。她挑了个靠窗座位,点了杯咖啡坐等。耶加雪啡的果香还没品明白,颜珏那面窗前一个急匆匆而过的身影就吸引了她的注意。放下杯子,颜珏回身,一手搭着红色靠椅,一手朝门口招,“范丽雅,还真巧啊。”
范丽雅是昨晚在床上从蒙里口中得知他已经停手对聂文轩打压的事情的,心高气傲的范丽雅哪甘心,她曲转承迎总算在蒙里发泄完第三次后得知了真相。林先生之前的女友为这事来找了林先生,因此这事到此收手。
因为一个过气的女人让她罢手,范丽雅不甘心,这才有了半夜那通扰人好事的电话,以及现在在域的相见。听见有人喊她名字,范丽雅摘了太阳镜回头,“呵,看来我没找错地方。”
说完,她直接摇曳着腰后面那俩半球来到颜珏桌前,“颜珏,你也够本事了,走哪都能找到人帮你平事,那个连林先生都勾搭得了狐狸精在哪呢?还前女友,老狐狸吧!”
范丽雅声音很高,几句话就把咖啡厅里零星几人的目光全吸引过来,她自己显然也发现了这点,慌着又戴上了墨镜。
颜珏真笑了,当□还得立牌坊,成了公众人物连骂脏话都不自由。她摆正面前的杯子,冲从范丽雅身后走来的短发女人笑,“表姐,你什么时候去客串聊斋了,我怎么不知道?”
濮玉昨晚一杯咖啡撑到凌晨三点才算把刚接手的那个案子理出些头绪,托着发僵的脑袋倒在床上时,她发现了颜珏的短信。可濮玉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前天睡得再晚,第二天照样生物钟发作,照旧神采奕奕。范丽雅的话她自然听到了,濮玉把手袋丢在颜珏对面的位子上,自己也跟着坐下。“别说你,我都才知道,范小姐是吧,我就是你说的‘老狐狸’,怎么,有什么指教?”
濮玉是蓉北市为数不多的高级律师之一,无论身上穿着职业装与否,说话时眼睛里总带着股犀利,和她对视的范丽雅莫名紧张的握了握拳头。范丽雅盯着一头短发,长相也没多出众的濮玉看了一会儿,怯意少了点儿,“我当是长得多妖孽的狐狸精呢,根本是没人要的半老徐娘吗?林先生脑子是不是坏了?”
“林渊脑子坏没坏你自己去问他,我就在想蒙里是不是被车撞了,傻成什么样看上你的这种货色,三流明星没人了吗?”
颜珏看着自己表姐和范丽雅斗嘴,兴致正高,冷不防面前那杯喝剩一半的咖啡被范丽雅一把抢走,再眼见她把咖啡泼向濮玉。
褐色液体沿着濮玉头顶流到脸上,她眨眨眼,不紧不慢拿过颜珏猛往她脸上按的纸巾,“阿翔,你们老板被人泼了,还打算看戏到什么时候?”
濮玉话音落时,域的吧台后面呼啦出来几个年轻人,没等范丽雅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丢到域的大门外了。隔着玻璃窗,颜珏看范丽雅骂骂咧咧的样子,拿着纸巾边帮濮玉擦脸,边不解,“你那身手,怎么就没躲过她呢?”
“别擦了,我一会儿去洗澡。濮玉头一偏,躲开颜珏的手,问回来的几个年轻人,“拍清楚了吗?”
“玉姐,都拍好了。有看清你正脸的,也有没有的,都已经发到林先生秘书的邮箱了。”站在头里的年轻人低头答。
颜珏这才明白,苦肉计。看懂颜珏眼神的濮玉甩甩黏在额头的头发,“你难得求我一次,我就替你把那个女人灭的干净点。不行了,跟我到后面去,洗个澡和你说事。”
二十分钟后,颜珏坐在域后身的一个房间里,眼前是和她隔着一层朦胧玻璃的浴室,耳边响着哗哗的水声,濮玉在洗澡。
水声在下一秒戛然而止,濮玉赤着身走出浴室,浑身上下唯一一块布料就是手里擦头发的毛巾。
“三个事。”她坐在软蓉复古椅上背对着颜珏擦头发,“一、U大厅里那幅画该换了,离普罗斯旺很近的那个枫维耶依小镇听说不错,风车磨坊很美,就它了。第二,前天我回家,老头儿好像知道你家被烧的事了,做好被家访准备。”
“他和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家访不着我。”一提老头儿,颜珏不耐烦,她换了个话题,“表姐,你怎么要林渊答应不再让手下找聂文轩麻烦的?范丽雅说你和他……”
濮玉顶着一头杂乱不整的头发转身面朝颜珏,“睡了?”
房间灯光很暗,濮玉□上的水珠还没干,发着泽泽的光。濮玉曾说过,人从降生在这世上,受尽尘埃涤荡,即便穿再光鲜的衣服也盖不住肮脏的灵魂,所以她更喜欢现在这种赤诚的状态。
濮玉问完,拿起梳妆台的梳子梳头,“他说我打得赢他他就答应。然后我们打了,我赢了,他答应了。”
“这次赢了几手?”颜珏松口气问。
“右手,肱骨骨折,下手重了点儿。”
颜珏透过镜子反射,看着濮玉若无其事的侧脸,心里唏嘘,在这世上,能让一个身手了得的男人心甘情愿输给一个女人,除了爱还能有什么其他原因。
情人,仇人,弄人,都是他们。
濮玉直到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才突然站住脚,想起什么来冲着颜珏一顿大声,“差点忘了第三,赶紧把你那两只乌龟带走,十几天的消耗量都快赶上U一天的营业额了!”
手捧着大龟和小龟,颜珏坐在濮玉的红色悍马里,看泛着湿气的风景从脸旁风驰电掣而过,真心觉得惭愧,和濮玉在市区200码的速度比,自己上次的150小儿科了。
车子停在汀岛B座楼下,警笛声在远处渐渐近了。濮玉头探出车窗仰头看下,“还不错。”
一句“我走了”都没有,濮玉直接给了颜珏一个火红的车尾。
和紧随其后的交警摩托擦肩而过时,颜珏再次确定一件事,无论她这个姐姐回家多久,她总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进电梯,出电梯,颜珏准备拿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是开的,几个工人模样的人在门口进进出出,她正奇怪,厉铮从门里走了出来。
看到她,厉铮微笑着拉出身后的小姑娘,“你好久没教厉粒画画了,所以我带她搬过来住一阵。”
颜珏一阵头晕,这算“三人同居”?
【通知,浑浑噩噩写到下午才发现自己发烧了,明天请假一天,鞠躬和等文的亲爱的们说抱歉了,实在扛不住了。12章玉石的细节私语写的不大严谨,谢谢foxypp的指出,如果春光有机会修改,私语会更正,28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