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立维觉得自己的心被钝刀凌迟着一样,但是他依然面色平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你别做梦了,你也看到了,海凝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她是我哥的人,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那个人是你兄弟的女人,是你女朋友的好朋友,你们根本没有可能。”嘉琪情绪变得很激动,声嘶力竭的吼着。
“你该清楚你哥根本就不可能给她什么,他在欺骗海凝。”
“这么说是真的了,你爱上海凝了?”嘉琪一下子像失去了魂魄,身体轻飘飘的往后退了两步。
“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呵,你的算盘打的太好了,你小看了海凝,这个谎扯破了,海凝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以为她会还呆在这个圈子里看着我哥和徐雪灵在一起,你太天真了。”嘉琪笑,脸上似有一丝狠绝,“我会让你知道你有多么幼稚。”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容立维久久的站在那里。任北方十二月的冷风吹打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在做什么,伤害他的爱人,他的朋友,他的兄弟。可是二十几年的怨愤压抑让他停不下来了。
这一场闹下来,海凝真的累到够呛。上了车她就毫无形象可言的把八分高跟鞋脱掉了,然后不停的抱怨。沈慕云只是笑,听着她喋喋不休的埋怨,心里无比满足。说了一会儿,大概是太累了,于是就倒在沈慕云的肩膀上睡着了。她的睡相很不安稳,总是皱着眉。每次这样看着她睡,他都会无比的心疼。他想给她承诺可是他现在什么都给不了。
“沈先生,到了。”司机打断了他的沉思,他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睡颜,脸上都是恋恋不舍的表情,最后低低的说了一句,“绕一圈吧。”
嘉琪一个人在酒吧里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她就是不甘心,反正她哥也不能娶海凝,这样更好,海凝离开了,一切就可以平静了。
沈慕云的车还在大街上绕着圈子,熟睡的海凝突然被铃声吵醒了,“喂,嘉琪!”
“对不起,机主喝醉了,请到xxxx来接她吧。”对方是酒吧的服务生。
汽车马上掉头向着报出的地址飞驰。等两个人到的时候,嘉琪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沈慕云看着醉倒的嘉琪眉头紧紧地皱着,抿着嘴唇,一脸的忧虑的表情。
海凝扶嘉琪,还没走两步,嘉琪身体一歪,直接吐了海凝一身,刺鼻的酒味和着晚上的食物全都倒在海凝的身上。
海凝忙把嘉琪交到沈慕云手里,脱掉了自己的大衣,仍在了一边,“我们快回去吧,给她洗个澡,让她睡一觉。”
沈慕云只是点了点头,眉头依旧没有舒展,看来他有必要和立维谈谈了。
两个人把她抬回了房间,海凝就赶人了。
“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接下来要准备重新上市,你有的忙,你在这里也不方便,我来照顾她就好了。”
沈慕云看着也很疲惫的海凝,有些不忍,可是他也确实不能帮上什么忙,就这么看着海凝。
“快走吧,别再这么让人肉麻了。”海凝把他往外推,却被他擒住压在门上,“海凝,你知道吗,你这么好心是会吃亏的。”说着就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却不想海凝抬腿轻轻的顶住他的小腹。
“什么情况也不看看,警告你,这次是分解动作。”说完在他脸颊上烙了一个唇印,把他推出了门。
海凝放好洗澡水,给嘉琪脱了脏衣服,生生的给她抱进了浴缸里。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能指望谁。”海凝一边帮她擦身,一边自言自语,是说嘉琪也是告诫自己。
嘉琪忍不住,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她醒了,在出了酒吧被风一吹她就醒了,可是她不能睁开眼,她害怕面对海凝和自己的哥哥,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坏人。
接下来的日子,气氛是紧张和诡异的。沈慕云找立维谈,结果不欢而散,容立维一句“你该知道,感情的事有时候是心不由己”就让沈慕云无话可说了。
25惊变
很快,圣诞节就到了。虽然这里不像国外那么隆重可是也算是热闹了,沈慕云还没到下班就来找海凝。
“别看了,我们该去约会了。”沈慕云拉着她的手撒娇,这几天海凝是真的怕他了。
“我们已经在餐厅订过位子,不用这么着急吧。”
“我们有很多活动,明天圣诞节,我说了算,你现在开始放假了。”
“可是我们还有十几天就要重新上市了。”海凝提醒他。
“不是还有十几天吗,再说我们有那么优秀的员工,何平,这个他最在行,让何平做。”
海凝真的是无语了,只好由着他。
“把电话关掉,我们都关掉。”刚到餐厅沈慕云就没收了海凝的电话。
这是一个浪漫的平安夜,浪漫的烛光晚餐,浪漫的手牵手街头漫步,浪漫的耳鬓厮磨,浪漫的甜言蜜语……
“马上就要到圣诞了。”海凝看了看表,“我听说相爱的人在圣诞钟声响的时候亲吻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她抬头远远的可以看到西站的大钟,沉沉的钟声响起,烂漫的烟花腾空而起,映着海凝微笑的倾城脸庞,沈慕云一把扯过她,狠狠的吻住她,伴着钟声缱绻缠绵……
海凝脸颊绯红,“你……”
“不是说第一时间接吻的爱人可以永远在一起吗,我想我们永远在一起。”说完他紧紧地抱住海凝,紧紧的,像是要把她直接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海凝,我想给你报个备,我们的路可能会很艰难,可是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我们以后可以安稳的在一起,请你相信我,请你给我时间。”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字字有力的砸在海凝的心上。
海凝就快要喘不过起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多么想去相信这一切,誓言太美妙,可是现实却太残酷。你可能上一秒钟在天堂,下一秒就堕入地狱。
两个人在酒店门口刚下车,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直接奔过来搂住沈慕云的脖子,“慕云,你想死我了,在日本占完人家的便宜匆匆的跑回来也不给我电话,人家担心死了。”
“徐雪灵!”沈慕云松开了拉着海凝的手,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海凝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两只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粉碎的声音。他在日本的生活真的是丰富多彩的。寒冷的北风吹起来,天空开始飘起了洁白的雪花。
沈慕云转头看向海凝,她微微的扬着头,看着天空飘扬的雪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原来真的下雪了。”
“这位小姐是……”徐雪灵斜睨着海凝,眼光仿佛要杀人一样。
沈慕云的脸上写着无法言表的痛苦隐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总,我先回去了。”海凝毕恭毕敬的和他告辞,沈慕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头,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只能看着她无比坚毅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前所未有的慌张,心跳得越来越乱,他有一种错觉,她就这样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沈嘉琪站在巨大的大理石柱后面清楚的读出了沈慕云眼中的痛苦和海凝背影中的决绝,心也跟着疼起来。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
“这就是你要让我看的?”容立维站在她背后冷冷的说,“沈嘉琪,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你会这么做。”
嘉琪猛得转过身,看见他正盯着自己,神情复杂。她强作镇定,“你应该高兴不是吗?”
“高兴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对,我就是高兴,我告诉过你,你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嘉琪狠狠的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容立维冷笑,“你以为海凝走了就没事了?沈嘉琪我容立维不是非绑在你家这棵树上的,你真是太幼稚了。”
嘉琪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里都是无措和惶恐。
“你还记得海凝是怎么加入到我们中的吗?你还记不记得陈美,你还记不记得你们怎么相处的,记不记得你喝醉了她是怎么对你的。沈嘉琪,你就承认吧,其实你根本就是嫉妒海凝,因为现在你不再是焦点了,于是你就不平衡了,想要把海凝从我身边赶走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托词,你很久就不爽她了吧。”
“我没有,我没有!”嘉琪一步步的后退,“我和海凝是好朋友。”她边说边哭。
“哼,你和你哥一样,自以为是,自欺欺人。”容立维话说出口又想起那份报告,想着自己的计划,不禁自嘲的笑,他何尝不是这样呢。
嘉琪踉踉跄跄的回到房间,看见海凝和如常一样的坐在沙发上看书,就好象刚才是见了一个客户一样。这让嘉琪越发的感到不安。
“海凝~”她怯怯的叫了一声。
海凝转过头,眉头紧皱,“你怎么了,怎么又哭出两个桃子来。”
“海凝,你没事吧!”嘉琪对她的镇定感到吃惊,看她对自己的态度想是不知道是自己做的。
“我能有什么事啊?”说完掉转头继续看她的书。
嘉琪看着她翻开的那一页犹自还夹着那个大书签就知道她根本没在看书,这让她更加的内疚。她拿过海凝手里的书放到一边,“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哥其实是迫不得已才……”
“其实每个人都会自私,只是有时候冲动起来就没有办法控制了而已,要不怎么说冲动是魔鬼呢。”海凝微微一笑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运动装。
嘉琪还是坐在沙发上发愣,完全不明白她说的话。
“嘉琪你没有必要困扰,魔鬼总是在事到临头的时候怂恿你往前冲,而天使却是在事后才出来叽叽喳喳。”
嘉琪站起来,有些惊异,“你知道?”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我在这个烂泥坑里面越陷越深不能自拔。”海凝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面对着嘉琪,“所以我是真的感谢你。”
嘉琪觉得无地自容,眼泪又流了出来,“海凝,不是那样……”
“我求你别说了。”海凝也不再像之前那么镇定。
“海凝,对……”
“你别说了!”江海凝大喊着制止她继续讲下去,“难道你非要用一句对不起来结束我们之间的情谊吗,你就非要提醒我,江海凝你就是这么逊,你交得朋友最后都会捅你一刀……”海凝近乎是有些歇斯底里了,梁红,陈美这些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那些情谊都在一句对不起中烟消云散了。她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沈嘉琪似乎被她给吓到了,愣愣的在那里。
“嘉琪,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让我看到了真相。”
“你看到的不是真相!”嘉琪拉住海凝,“我哥他是真的爱你的,徐雪灵根本就是一个棋子。”
“我也是一个棋子。”海凝的声音异常的冷清和平淡。让嘉琪似乎有些接受不来。
海凝穿上鞋子,是一双运动鞋,粉色的,搭配着她一身的粉色运动装分外的和谐。
嘉琪闪身挡在门口,“你要去哪?”
“我想出去跑步。”
“海凝,你别吓我,现在是凌晨,外面很不安全的。”嘉琪有些惊恐。
海凝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今天是平安夜。”
“海凝……”嘉琪的声音像是发不出来一样的呜咽着。
海凝尽显疲态,轻轻的扳开她挡在前面的身体,“别跟着我。”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这一会儿地上已经一片白茫茫了。风有些大,卷起地上的雪打在海凝的脸上,她好像没有感觉一样机械的在马路上奔跑着。圣诞彩灯依旧挂在树上,亮闪闪的,伴着昏黄的路灯,衬着纷纷而下的白雪,彰显着圣诞应有的节日气氛。
嘉琪坐立不安,沈慕云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的,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冒贸然闯进他的房间,陈放和何平也联系不上。最后她不得不低着头敲开容立维的房门。
显然这个时间还没有睡的大有人在,容立维衣着整齐的出现在门口,“沈小姐,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三更半夜的……”
“你快去看看海凝,她说,她说她要出去跑步,这半夜的……”嘉琪哭得说不出话,她后悔了,后悔死了。
容立维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她,他的心像是被酸水泡过一样。他伸出手,想帮她擦掉眼泪,到了一半又放下了,这是要干什么,她是自己的妹妹。
“你快去看看啊,海凝她会有事的。”嘉琪哭着拉扯着他。
“你该去找你哥。”立维甩开她的胳膊就关上了门。他没有办法再面对她,他怕他会控制不住去拥抱她,亲吻她。他靠在门上,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嘉琪依旧在敲着门,喊着立维的名字,一声一声的敲打着里面的人的心。知道随后的一声闷响,立维赶忙打开门,看见嘉琪倒在地上。
海凝的全身都被雪蒙了一层,像一个雪人。眼睫毛上已经结了冰,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头发被风吹得散乱不堪,前面的几缕随着汗水粘在额头上,脸和嘴唇都青紫青紫的,只有呼出来的白气可以证明那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雪越下越厚,路也越来越滑,海凝一步没踩稳,就实实在在的扑倒在地上,她就这样趴着,泪水溶化了雪,身上的痛哪怕再厉害都无法掩盖心上的痛。
“江海凝,你怎么又哭了,不是都出汗了吗。”她慢慢的坐起来,“再跑两趟应该就差不多了吧,加油啊,江海凝。”她青紫的手撑着身体颤悠悠的站起来,身体的透支已经让她很难站稳,还没完全站起来就又摔倒在原地。
“江海凝,你个笨蛋,你这个大傻瓜,你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你不是知道他不是你的吗,站起来,江海凝,我看不起你,你是个窝囊废,……”海凝在大雪中无助的哭喊着,撕心裂肺的。
沈慕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他开始觉得自己原来也有感到无能为力和无所适从的时候。那个决绝的背影象一根针一样一下一下的刺着他的心。
“沈慕云,你应该明白,你爸爸的命是靠我们家的势力来保证的,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两位兄长正在转移公司资产,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对你中天的股票会有什么影响,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至于你一心保护的家人,还有那个住在龙山公寓的老太婆你现在都是鞭长莫及。”
徐雪灵趾高气扬的脸也提醒着他,你不可以只顾及自己不管其他。家族产业,父亲,容妈……沈慕云你该怎么办哪?他颓然的靠在椅背上,眼睛被手里的烟熏得通红的,黑暗的屋子里猩红的一点火光忽明忽暗的,沈慕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手指都已经被烟烫出了两个泡。他没有丢掉,怔怔的看着它在自己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的熄灭,原来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疼。
“海凝,你能相信我吗,给我时间,我对我们的未来所做的承诺那是真的。”
海凝依旧在跑着,体力透支了,她几乎站都站不稳,不断地摔倒,不断地爬起来。
“够了!”容立维一把捞起跪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江海凝,“你这么折磨自己有用吗?”
海凝抬头看看他,“呵呵,有用,有用。膝盖现在很疼很疼,钻心的疼,让我觉得我的痛是腿上的,不是这里的。”她握着拳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心口,“你不知道,这里疼得滋味像是要死一样,可是却又死不了,活活的难受。”
立维只是扶着她任由她在那里放声哭喊,他知道那种痛是怎样的,真的是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离开他吧!”
26你不懂
玩到尽兴的陈放和何平下车就看见海凝狼狈的扑在立维的怀里痛哭。
何平奔过去,“怎么了?海凝你这是怎么了?”
陈放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容立维。
“徐雪灵来了。”
“徐雪灵是谁?”何平问。
大家都默不作声,陈放皱着眉头,“快把海凝扶回去吧!这样怎么受得了。”
何平顺势把海凝拉进怀里,却被海凝推开,“我不要你管,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刘琨也不会娶我姐姐,我也不会遇到沈慕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狼狈。”海凝摆脱他搀扶的手,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我自己能走回去,我不用靠任何人。”她堵着气,一瘸一拐的往酒店的方向走。
何平就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海凝,一个变了心的男人,你以为你收到传真,收到短信就可以挽回吗?为什么不管怎样你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容立维坐进陈放的车也慢慢的跟在后面,“徐雪灵怎么会突然来了。”陈放就是不明白了,这个突袭有点儿太突然了。
“嘉琪搞得。”
“嘉琪?”陈放不敢相信。
容立维沉默了一会儿,“我们分手了,她以为是因为海凝。”分手,这两个字,每说一次,他都觉得被凌迟一次。
陈放没有出声,他已经完全被震撼了。这是怎么了,模范情侣和神仙眷侣一下子全都拆伙了。他有些庆幸,感情这种东西最是易碎品,还好自己还没有染上这种毒。
海凝一路走回去,心情又回到自己的轨道。她洗完澡,打开电脑打好了辞职信,日期署的是元月十一号。十号华阳和安信合并的华信股份上市交易,她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她摘下脖子上的项链,不过几天而已,却已是有深深的不舍。
早上海凝走出房间正好看见徐雪灵和沈慕云从房间里出来,目光相撞,沈慕云眼中的歉疚深深的刺伤了她。
“沈总早,徐小姐早!”海凝微微颔首向两位打了招呼,然后若无其事的从沈慕云身边经过。沈慕云的心恍如沉入大海,闷得喘不过气来,江海凝就这样把他漠视了。
公司上市在即,这一天上午就安排了两个预备会,海凝作为项目负责人,不论是主持还是陈述都是一样的无懈可击,可是沈慕云却没有办法平静。她怎么可以这么如常,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散会了,海凝第一个冲了出去。沈慕云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对自己退避三舍,不闻不问。
“我想跟你谈谈。”
沈慕云回过神来,抬头看见是何平。
“到我办公室来吧。”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有气无力的,气色也显得很差。
“我在天台等你。”说完何平就推门离开了。
沈慕云出了会议室,腿不自觉的就把他带到海凝的办公室门外,透过磨砂玻璃间或的空隙,看着她一丝不苟的伏案工作,神情专注没有一丝的懈怠。她今天又穿上了那一身严肃的黑套装,可是却擦了很厚的粉,这让她显得格外的苍白和憔悴。头发散乱着,不像这一阵子打理得那么有型,总之她又回到了之前那个不修边幅,邋邋遢遢却雷厉风行的江海凝。
海凝忽然抬头,沈慕云下意识的躲到了门的位置,偷偷的看着她,她只是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再桌子上胡乱的翻腾了一阵,最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很普通的黑色发卡,胡乱的卡了一下,把前面的头发卡住。她额头上有一块红红的,贴近发线的地方还贴了一块隐形胶布。沈慕云的心揪得紧紧的,这是怎么挂得彩。
“哥!”嘉琪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悲戚的表情,憔悴的身形,不禁悔恨自责的再次流泪。
沈慕云转过身,很艰难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擦掉了她的眼泪,“别再自责了,不怪你。”
“对不起,是我告诉徐雪灵的,我……”嘉琪说不下去,一个劲的抽泣。
沈慕云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了,我是自作自受的。”沈慕云的眼睛红红的,充血的厉害。只是一夜的时间,好像两个腮都陷下去了,“别告诉她,她都真心待你是朋友,知道了,会更难过。”
嘉琪立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