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想到,卓尧的手机,也被佟母索要去了。
她下楼,和正在晾衣服的老板娘打了一声招呼,老板娘告诉她这附近的烤鱼和周黑鸭是最好吃的,还有一些小吃也很地道,只要她能吃辣,一定能在小吃街上吃过瘾。
她微笑说:“我很能吃辣呢,看来司机没把我带错地方。”
强颜欢笑,是什么时候这么好的诠释出这四个字了呢?
她走在小吃街上,想着如果和卓尧在这里会是怎样呢,她一定会牵着他的衣角和他走在这条小吃街上,她会大笑大闹着要他吃很多的方小说西,故意把辣椒粉涂抹在脸上要他帮她擦干净。
她其实无心思吃什么了,可是,总是要过下去才好。
她去吃烤鱼,选了最辣的,菜上来后,她点的是一大桌子的菜,她面对着一桌子的菜开始吃,身边还有一小口碟辣椒,她蘸着辣椒吃,一点也不怕辣的样子,最后辣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她摸着自己的胃,暖暖的,热热的,不会再寒冷了。
(
桌上的鱼刺孤零零地望着盘子里的鱼头,这就叫做骨肉分离吧。
她吃着鱼和辣椒,觉得心里越来越不对劲,难过,除了难过还是难过,还有什么可以不那么难过呢。
天涯海角,过树穿花,你还能再寻觅到我吗?卓尧。
她喃喃地念着。
我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你的背影,我可以一眼就认出。
武汉,是挺好的地方呢,有这么多的好吃的,即使这个城市不够繁华不够整洁,她依然有自己的魅力,你依然会为了这些小吃来第二次。
可是卓尧,你会回到我身边会来寻觅我吗?还是你很快就会忘掉阮曼君?她念念不休,叫了一瓶宁夏红坐在那里喝。
他不是不许她喝酒吗,可她现在正在喝酒,他为什么没有出现没有阻止,他还会像从前一样背着喝醉的她,把大衣披在她身上,带她回家吗?
回忆,总是温馨而残忍的。
因为在失去,所以回忆变得温馨,因为回不去,所以回忆变得残忍。
失去了以后,很难回去了。
她喝完了一瓶酒,埋单,提着包,走人。
那个口碟里的辣椒一滴不剩,一瓶宁夏红也一滴不剩。
收拾桌子的两名女服务员惊呆了,这是她们见过最能吃辣最能喝酒的女客人了,这么多的辣椒和一瓶酒一起下肚,胃能受得了吗?
路过一家周黑鸭熟食店,她听说这里的周黑鸭是武汉特产,以麻辣著称。她醉意熏熏地买了一些鸭脖和鸭翅,拎在手里。她回到旅馆不久,就开始呕吐,趴在马桶上,不停地干呕。
嗓子里都辣的疼,胃一定是不甘心这么辣开始反抗了,也可能是酒精让她呕吐了。
以前酒量很好的,喝酒都不容易吐的,她想自己是颓废了不少,酒力都不行了,或者是被卓尧宠惯坏了,许久都不沾酒精,都不胜酒力了。
是谁说的,喝醉了酒吐了就好了,爱受伤了哭过就好了。
都是那谁谁胡编的狗屁。
吐了还是这么难受,哭过了还是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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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卓尧,那些水多像你深情的温柔。
她冲洗着澡,水哗啦啦地落在身上,卓尧,多像你深情的温柔。
她洗过澡,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嘤嘤地哭,哭自己不争气,哭自己没志气,每爱一个男人,都会荒废掉自己的斗志。难道是只会为爱生,为爱战斗吗?
她拿着手机,躲在被窝里,按着卓尧的电话,她不敢拨打,只是盯着屏幕上的一串数字看着发呆。
曾发过誓,自冯伯文之后,她再也不会为一个男人奋不顾身再也不会犯傻了,可是卓尧,为了你,我愿意再傻一次。
孔爱到这样的一个境地,是没有办法抑制和暂停的。
她在武汉待了好几天,几乎是吃了所有麻辣的食物,周黑鸭很好吃,辣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很麻,那些花椒麻得她的舌头最后都要拧做一团了。
小旅馆的老板娘对她很照顾,听说她是独自来武汉的,还给她介绍武汉的经典,在旅馆所在这条街的后面,就有一个码头,可以坐轮渡,轮渡的那一头,就是武汉最繁华的商业街,有很多古老的建筑,很欧式的风格,老板娘推荐她去走走。
陂想到再过一天就要离开武汉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去走走,她背着包,穿着宽大裤腿的裤子,上衣是印有大朵莲花的绿色短衣,她上了码头,买票,只要一块五角钱。
她买了一张票,顺着人群进入码头里面,上了一条客轮,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做轮渡。
她站在栏杆边,看着脚下滚滚的江水,她想,这就是长江了,这条河里的水,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到最后,还是会相遇。
船缓慢启动着,江面下的江水在不停地翻滚涌动溅出水花,天已是黄昏了,她看着对岸的风景,看着江面上那些轮船,有了恍惚,好像卓尧就在对面的船上等待着她。
是眼花了,还是幻觉了,想念一个人,到了这样的地步。
魔怔了,爱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她的长发被江风吹起,身边有一个女孩尖叫着喊着:“看——好大的轮船啊!”身边的男友一脸的宠溺看着怀里的女孩。
她有些落寞了,她回头看着远处的风景,天空那么遥远,她至少还在中国,等去了巴黎,是不是离卓尧更远了。
一个人逛街,行走,喝咖啡,然后逃离,在武汉的那几天,印象最深的就是小吃的辣,还有那些欧式的建筑,法国梧桐树的街道。
给多多打电话报平安,听闻多多换了新工作,新住址,多多说也将要和过去告别,重新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她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多多,卓尧有没有来找过她。多多说没有,也许是搬家了佟少没有找到自己。
曼君已经离开上海一个星期了,和卓尧也断了一个星期的联系,但是他没有找过她。
陷入了无边的失落里,是他没有找她,还是他找不到她。
在回小渔村的火车上,她终于感受到了近乡情更怯的慌乱,多久没回来了呢,外婆还好吗,小渔村的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吗?行李箱里,除了一些随身的衣物,就是信封里的机票了。
她筹划着给外婆盖一所小楼,外婆一生都生长在海边,她要盖一栋小楼,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卓尧曾计划和她一起回小渔村,要和她一起给外婆盖楼。
只是,不能实现了,她只身一人回来,带了很多钱,可以给外婆盖很多栋小楼的钱。
回到了小渔村,还是那么熟悉的风景,海边,沙滩,有捕鱼的渔民,也有捡着贝壳的孩童,只是,路过舅舅的祖屋,门上面贴着的白色对联已经残破。
外婆,去世了,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她回来给外婆盖一栋临海小楼。
她在外婆的坟前,哭着跪下,说一声:外婆,我来迟了。
外婆的坟,在海边的一个崖坡上,也算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外婆将长眠于此。此时的曼君,除了眼泪,再也说不出别的话语。
她后悔了,这些年在上海打拼奋斗,发下誓言不打拼出一番样子绝对不回小渔村,她要长成令外婆骄傲的样子再回来,可是,她没有想到外婆年纪大了根本等不到那一天。
在舅舅家里,舅母热情的接待了她,她给了舅母一些钱,舅母的两个孩子怯生生地站在门边喊她一声表姐,她哽咽着答应。
离家的时候,这两个孩子,一个刚走路,一个还没出生。
舅母告诉她,其实外婆一直都在等她,几乎每个傍晚都会在小渔村的村口守望着她,不管别人怎么劝,外婆都会从傍晚站到天黑等在那里。
去世的前一天,都去等了。
那晚外婆回到家后,就突发脑溢血,在床上躺了三天,最终还是走了,临走的时候,眼神都注视着渔村村口的方向。
病危的外婆说不出话,但是守在外婆身旁的人都懂,外婆是在等着曼君。
想到外婆每晚不管刮风下雨都在渔村村头守候着她,就像她念小学的时候,每晚放学外婆等在那里一样,那时的外婆在她眼中,是很高大很健硕的,看到外婆的身影,她就不会害怕。
她想,她错了,外婆其实不需要她挣多少钱盖多漂亮的小楼给外婆住,外婆需要的,只是那个像小时候一样害怕了受伤害了就会奔向外婆怀里的小曼君。
PS:继续一日一到两三更,大家陪我一起等待实体书上市噢,推迟到新年过后的三月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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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终于可以盖一栋面朝大海的小楼。
她取出自己在上海奋斗这一年的积蓄,她想终于有机会来盖一栋小楼,即使外婆不在了,她也依然要做到。在小渔村的那几天,她亲自跟着运输队买泥沙和砖,她粗布衣服,画着小楼的设计图,只是七天过去的太快,她没有等到小楼的竣工,就要离开。
离开小渔村的时候,小楼才刚刚打好了房基,她握着舅母的的手,拜托舅母在小楼完工的时候告诉她,那个时候,她一定回来,不管多远都会回来。
到了重庆,随后是北京,如同逃离一样从一个城市穿越到另一个城市,最后,到达了巴黎,她独自背着一个简单的包,手握着一场巴黎市的地图,用生疏的英语问路,走过一条条陌生的大街,擦肩而过的是不同肤色的人群。
走了那么多条街,看过那么场风景,在广场上看游离的画家坐在广场中央画画,她蹲下身子给白鸽喂食,那些鸽子,最后一呼而散,又飞去了哪里。
抠在玛德莲教堂,她坐了很久,面对空荡的教堂里,她告解,在神父的面前,忏悔自己这些年所背负的罪责。
回到下榻的酒店,她躺在酒店的床上,腿酸疼得不能再动弹,她看着天花板,眼睛都是模糊,她经历了生离,亦经历了死别,还有什么,比这些更可怕。
离开上海已有一个月,这期间除了和多多有过联系,上海的那些记忆似乎与她彻底剥离,关于佟卓尧的消息,她一点也没有得到。
枭总是会在深夜里握着手机,手机震动,她坐起身子,期盼着是卓尧的音讯,却只是一些无关的广告短信。
她换了号码,他也换了号码,她在巴黎,他在上海,他们又怎么能相遇。
佟卓尧等到了一个月,他素来信守承诺,他想母亲林璐云是再也没有什么借口可以再阻止他和曼君在一起了,曼君离职的期限已到,他要光明正大牵手曼君走在家族每个人面前。
他等在曼君公司的楼下,他的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束百合花,西装口袋里有一个锦盒,里面是他准备求婚的戒指。他松了松领带,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发丝,这么久没有见她,他倒略有些紧张了。
一个月没有联系,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像他思念她一样思念着自己,此刻的佟卓尧,哪里会清楚曼君远在巴黎。w
等了一个钟头,公司人都下班走了出来,唯不见曼君的身影。
卓尧下车,抬头间,遇到了戴靖杰。
他扬眉,视若不见。
“你是——等阮曼君?”戴靖杰夹着公文包,主动走到卓尧的面前,问。
卓尧冷沉地说:“与你无关。”
戴靖杰知趣地点点头,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说:“那你慢慢等吧,我想你等到明天早上你也看不到她了。”
卓尧拳头紧握,脸色阴翳,说:“你们把她怎么了。”
“我们没有把她怎么样,不过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好妈妈,问她做了什么。”戴靖杰说完,转头而去。
他上车,飞速赶往母亲住的别墅。
当他出现在母亲林璐云的面前,母亲正休闲地敷着面膜贴,还很镇定地样子闻到:“怎么,找了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