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呢呢,我需要一个将来能和呢呢如出一辙的可爱宝宝。”
“那和我什么关系,你有钱,你长的好看,你没有了于笑你还可以找新的妻子,你们可以一直生,生到生出女儿为止。”
“只有你能生出来和我的呢呢一样的宝宝,她的身体里有你和我两个人的基因,喃喃一样。”
“ 你以前这么讨厌喃喃,你不会喜欢她,她特别闹人,爱哭爱闹,和呢呢一点都不像!”她极力的诋毁着可爱的宝宝,小喃喃似乎不满,踩着她的胃往上窜,阮阮费劲的按住不老实的小家伙。
“那我只能带回家试一试,如果我能接受,我要留下她,如果我不能接受,会给你送回来。”
“你给我滚!”阮阮愤怒的大喊一声,“你当我的宝宝是什么!你想要就要,你不想要就要弄死要送走,这世界上还有没有比你更残忍的爸爸了!你还有没有人性!”
她还以为,呢呢的死,于笑的遭遇,已经让他变得不再那么锋利,原来他的温良和美好,都只是视他自己的心情而定。
霍霆不为她的话恼怒,视线顺着长风吹过的方向瞥去,“就因为我是她爸爸,所以才想带她回家,不管是你生的,还是于笑生的,只要是我霍霆的孩子,就应该跟在我身边,你要和别的男人出国,还想带走我的女儿,我不会答应。”
“我怀她的时候不是你一心要弄死她的吗?拉着我强行去做引产的人不是你吗?”
“没生出来是没生出来的,生出来了,就不一样了。”他一派坦然,目光淡漠,“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把喃喃给我,二是再给我生一个,你选哪一个?”
“疯子!”阮阮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要朝沈茂家里走去,虽然沈茂仍旧不肯原谅她,可是沈茂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危险坐视不理。
霍霆稳稳的拽住了她的手臂,一个用力,将阮阮拉回自己的面前,怀里的小喃喃撞在了他的身上,“你想给我生,我不介意,就怕我大哥会不同意,所以只剩你把喃喃给我这一个选项,把她给我,你可以离开。”
“我不给!”阮阮用力的挣脱,尖声反抗,“你只会欺负我!你有什么本事!现在喃喃的爸爸是霍朗!你有本事去找他要啊!你看他给不给你!”
“我确实没什么本事,斗不过你的霍朗,我唯一的本事就是让霍燕喃的身体里流淌我的血。”
“你少自以为是了!”巫阮阮满眼倔强,“我不过是借了你一颗种子,她是喝我的血长大的,她身体里流的是我这个妈妈的血!再优良的种子没有沃土也不会长大发芽,你难道没有听过大地才是母亲,根本就没有你种子的任何事吗?”
她言辞犀利,凶巴巴的样子,令站在一旁的孟东震惊不已,这还是那个软绵绵的只会掉眼泪的巫阮阮吗?他还以为阮阮一定会苦苦哀求霍霆,求他放过她和小喃喃。
要说的话霍霆已经说完,这是他最坏的打算,可是却是最好的办法,他是一个父亲,他看得懂霍朗面对喃喃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慈爱,那是真的视如己出,真的喜欢那个小宝贝,霍朗也一定知道自己曾经对阮阮所做的那些事,商量妥协的办法,对霍朗和阮阮根本就没有办法行得通,他们断然不会同意。
霍霆勾起嘴角淡淡的微笑着,“你也很自以为是,异想天开霍朗真的会对喃喃视为己出吗?世界上,男人的天性就是独占,没人会对自己女人为前夫生的孩子视如己出,你对他的相信太过于盲目了。”
“我就是相信他!我没要求他会对我的孩子视为己出,不是自己的永远不会变成自己的,可他和你不一样,他愿意为了我为了我的喃喃努力去做一个好的丈夫好的父亲,他虽然不拘小节,从来做不到事无巨细,可但凡他能想到的,能为我们做到的,从来不留余力,而你,只会伤害我们!”她一边故作镇定的辩驳,一边用力的向后挣脱,“就算他不爱我的喃喃,至少他不会去伤害喃喃!”
霍霆手上的力气依旧强硬至极,不给她挣脱的余地,清俊的眉宇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好像眼前的人只是在同他聊天喝茶,并无此番剑拔弩张,可随着阮阮对霍朗这一番评价的结束,他握着阮阮手臂的大掌开始微微发颤,喉结不觉的滚动一下,他不怪阮阮,是他自己给了她杀他于无形的力量,不用一兵一卒,便可将他鞭笞的遍体鳞伤。
孟东满眼心疼的看着霍霆,他一点也不想跟霍霆来,因为他不想跟着霍霆一起遭受这种痛彻心扉的折磨,看到霍霆故作无谓的表情,孟东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带着棱角的铅块,他受不了阮阮的愚昧,受不了她那些犀利到可以对霍霆致命的言辞。
他突然开口打断他们的对话,对她说,“你到底有没有心啊巫阮阮?你眼里现在是不是只有霍朗一个人是老爷们,全天下的男人除了霍朗剩下都是孙子?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一看你面前的男人,他到底…”
霍霆猛的转头,警告意味十足的叫了他一声,“孟东。”
“干屁!”孟东不悦的扯着脖子朝他吼了一声,“叫老子干什么!”
巫阮阮突然转身朝沈茂家里跑去,用她全部的力气大喊道,“沈茂!救命!”
霍霆两步将她追上,粗鲁的扳过她的身体,在阮阮的抵死挣扎中抢夺喃喃。
小喃喃吓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而叫醒沈茂的,并不是阮阮的呼救,是喃喃的一向惊人的大哭声。
下一刻,从睡梦中惊醒的沈茂冲出家门,“霍霆!你他妈在干嘛!”
“沈茂!他要抢喃喃!不能让他抢走!”阮阮带着哭腔向身后的人求救。
沈茂飞快的跑过来试图拉开霍霆,却被孟东十分不客气的控制在一米之外,甚至大打出手。
如果只有霍霆和孟东两个人,一个沈茂加上半个巫阮阮还有胜算的可能,可紧接着发生的事,却注定了这场败局,孟东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车上还有文君以及两名保镖。
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几乎不用费太大的力气,便将沈茂牢牢制服在地,沈茂脸上挂了彩,仰着头朝霍霆大喊,“霍霆你他妈就是个人渣,你对付女人只有这种办法吗!你要折磨巫阮阮到什么时候!霍燕喃是霍朗的命,你敢带走他,等着***给你自己收尸吧!”
“我懆!你他妈诅咒谁呢!”孟东破口大骂,对两个保镖怒气冲冲的命令道,“给我踹他两脚!”
要不是今天没吃什么东西昨天的饭又消化了,这两脚能直接把沈茂踹吐了。
孟东走到霍霆身边,扣住巫阮阮的手腕猛的向后一拧,在她吃痛之际,一把夺过喃喃。
霍霆想尽量不伤害阮阮的身体,孟东可不那么想,他恨不得把巫阮阮剁成肉馅。
霍燕喃在孟东的怀里嚎啕大哭,孟东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卡宴走去,阮阮惊慌失措的大哭,不依不饶的追过去,却被霍霆手臂用力的勾回,拦在自己面前,“我想要的东西一定可以得到,巫阮阮,别再徒劳。”
“你是混蛋!你是畜生!你把喃喃还给我!我和你拼了!我要和你拼了!” 阮阮疯狂的大叫,用尽全力的对他拳打脚踢,最后慌乱的从包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弹簧匕首,泪水蔓延了她整张脸,孤立无助的恐惧让她直指霍霆的刀锋无法控制的颤抖着,“把喃喃还给我!”
霍霆漠然的扫了她手中的武器,“不可能。”
“我让你还给我!”她大喊着,“你敢带走她我今天一定要了你的命!你敢带走我女儿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霍霆朝孟东的方向看去,确定他已经带喃喃上了车,视线再次转回阮阮的脸上,冷漠依旧,“我不会…还…”
霍霆眉头紧蹙着,“还”字的话音和他疼痛的闷哼声一起挤出口中,他垂眸看向洶口,那把曾经是他亲自送到她手里的匕首,此刻正扎在他的洶口,刀锋破肉的疼痛,让他的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沈茂不敢置信的仰视着眼前的一切,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他不会相信巫阮阮会真的敢把刀子捅进人的心口,“阮阮…”
阮阮猛的抽回刀,霍霆洶口顿时涌出刺目的猩红,晕染着他纯白的衬衣,和那蓝色大衣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真的会!我会杀了你!把我女儿还给我!”阮阮浑身都在发抖,整个人近乎崩溃,她再也受不了失去第二个女儿,没有妈妈可以忍受这样的折磨,一分一秒都不可以,她不知道霍霆会不会这一秒带走喃喃,下一秒居家迁徙,而喃喃就像呢呢那样,被带到一个她永远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声音也在发抖,痛苦与愤怒交织,“你还不还我!”
“不…”他话音未落,洶口便迎来第二刀。
293:第三刀
:2014-6-11 10:44:22 4503
很疼,很疼。悫鹉琻晓
那只有三寸的刀锋,仿佛一把嗜血的长剑,带着无法逃避的厮杀力量,穿过他的洶膛,霍霆抬眸看向阮阮时,红了眼眶。
他纤长的手指轻轻落在阮阮的手背上,缓缓的去掰动她的手指,试图从她的手里拿下匕首,他只是不想在感受她手里的利刃在自己心口颤抖的滋味,可在阮阮手里,他强忍的痛苦,他猩红的双眼,都是他要反扑的表现,阮阮猛的抽出刀刃,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吓坏了,当下的情境和那一次现在在酒店被霍霆*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身体在不停的发抖,连她的下巴都在跟着微微发颤。
握刀的双手指节已经泛出青白色,她不住的抽咽。
在她抽刀那一刻,刀锋划破了霍霆的掌心,他手掌紧紧捂在自己的洶口,没人分得清哪里是来自洶口的鲜血,哪里是来自掌心的鲜血。
霍霆是不怕疼的人,世上最疼的事他已经历经了不是一两件,还有什么能让他退缩,可阮阮这副样子,却着实让他心疼了。
他想伸手揽她进怀里,想温柔的轻抚她的背,想对她轻声耳语,别怕啊阮阮,不怕,我们但愿喃喃是健康,如果她是健康的,我就再也再也再也不来打扰你们,如果她不是健康的,你对我的恨意最终会如愿以偿的…
“你,你走开,别拦着我!我要抱喃喃回来!”她企图绕过霍霆去车上抢回喃喃,霍霆却再次牢牢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回来,霍霆背对着孟东他们,车里的人看不到背脊笔直的他已经身负重伤,他钳制住阮阮的双手,将她向后推了两步,“我说了我不会还给你,就算你在这杀了,霍燕喃也会被孟东送回我霍家,放弃吧,你会再有孩子,去给你的霍朗生孩子,你们想要多少我都不会管,不是我的种,我也不屑于要。”
阮阮奋力的挣扎,她接受不了霍霆这样的安排,每一个小孩对一个妈妈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无论今后再有多少天使降临都无法取代,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能把喃喃生下来,能让喃喃看见这个世界,经历那么多困难!
“我不会妥协!我不妥协!”她大喊着拧动手里的匕首,胡乱的在她能施展开的范围内乱刺,毫无章法,不顾危险,霍霆担心她会伤及自己,只能在安全的力度内去抢夺她的匕首,两人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撕扯战。
“我让你还给我!还给我!”她失声尖叫着,突然从他的桎梏中脱手而出,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与攻击,那还沾着刺目血珠的刀刃,再一次扎进了霍霆的洶口,这一次,阮阮没有飞快拔出,她恨不得把整只刀柄全部没入他的身体,单薄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狠狠推着他倒退的身体向前冲,声嘶力竭,“你这个人渣!凭什么一而再的带走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有没有!有没有心!”
除了疼痛,还有再也拢不起数不清的悲伤,彷如黄沙风暴一般将他席卷,眼前的阮阮快要被眼底的雾气熏蒸的看不见,脚下意外磕绊,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反应,就这样仰面倒地,倒下的前一刻,他猛地推开了面前的阮阮,避免了让她摔倒在自己身上,刀刃拔出,霍霆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捂着洶想要大口喘气可是疼痛又让他不能痛快呼吸,白色的衣襟已经染上大片的血迹,狰狞至极。
巫阮阮吓傻了,她的手指也粘上了粘稠的鲜血, 她像抛掉滚烫的烙铁一般扔了手里的匕首,那刀柄砸在霍霆的身边,她大惊失色的捂住的嘴巴,一步一步后退,颤颤巍巍的哭泣着,“我…我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霍霆倒下,伤害的事实便暴露在众人的眼里,孟东震惊的推开车门跑下来,几步奔到霍霆身边,转头朝那两个四肢发达的保镖大喊,“别他妈管他了! 都瞎了看不见人受伤了吗!”
洶口血流成河,孟东抱起霍霆那一刻,听到他忍着疼痛艰难的开口,“心…我有过。”
三个人迅速而小心的将霍霆台上宾利后座。
孟东转头投向巫阮阮的目光夹扎着厌恶与怨恨,“不值得,你根本不值得!”
沈茂连着爬了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阮阮。”
巫阮阮突然回神,一把推开沈茂大步追出别墅,宾利和宝马已经飞速的扬长而去,她哭着大喊,“喃喃!把我喃喃还给我!”
车影最后在她眼里凝成一个小小的斑点,阮阮颓然的坐在地上失声大哭,“把喃喃还给我,她是我生的 ,我是妈妈,我是妈妈啊,你怎么能,怎么能把两个女儿都带走啊,她们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沈茂捂着肚子跑到阮阮身边,把她从冰冷的柏油满路上抱起来,“霍朗一定会把喃喃抢回来的,别哭了,阮阮。”
阮阮紧紧揪着沈茂的衣襟,一度失声,“我…我的…”
“是你的,是你的,我们一定把你的喃喃抢回来。”他拍着阮阮的背,心里不禁跟着难过。
他们在草坪上找到阮阮的手机,可慌乱之间,那把匕首不见了,沈茂拎着巫阮阮回到家里把她带到洗手间,一遍一遍的给她洗手,然后用浇花的水管冲刷鹅卵石的小径和草坪,看似一场勤劳的扫除,实则在担心阮阮刚刚做的事会惹来真正的麻烦。
霍朗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而阮阮的电话却一直为挂断,她对着手机笑声的抽咽,喃喃自语,霍朗却一直重复一句话,我马上到家,马上。
文君抱着嚎啕大哭的喃喃坐在宝马里,保镖在开车,紧跟着前面的宾利,她从来没哄过小孩,束手无策到连她自己都快急的哭出来。
行驶在前的宾利内,霍霆面色苍白躺在后座上,发丝雪白,洶口殷红,大衣宝蓝,将他清俊的眉宇衬出一分妖艳。因为长度,他不够蜷起腿,薄唇紧紧抿着,额头满是细汗,但是看着他这副隐忍的模样,孟东都已经感同身受,洶口一阵阵刺痛。
他跪在霍霆身边,宽敞的后座空间因为两个身量修长的男人变得狭窄。
霍霆的手里握着阮阮扔下的那把匕首,是孟东把上了车才发现。
他掰开霍霆的手指,想要从他手里拿走,霍霆却扭转这手腕躲开,被划开的掌心血肉模糊成了一片,他咬着牙,动作极缓慢的拿过孟东按在他洶口最上面的一条洁白毛巾,一丝不苟的擦拭匕首,刀锋,刀柄,反反复复,孟东想要帮忙,他却躲开,这一个躲避的动作,牵动了他的伤口,孟东便不敢在轻举妄动,只能看着霍霆做这件事。
直到确定它没有任何指纹痕迹时,牢牢握紧那只完好的掌心里,沾上了属于自己的,全新的指纹。
“你是傻子吗,霍霆,你能不能多为你自己想一想,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你擦掉阮阮的指纹干什么呢?你这么折腾不疼吗?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在这躺着?我们马上到医院了,你能不能别做那些令人发指的打算!”孟东说完,自己揉了揉眼眶,像个受了老大委屈的孩子。
霍霆看了他半晌,目光平静柔和,眼皮却越来越沉重,他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不耗力气,却又不容置喙道,“孟东啊,假如我不在了,你要想办法让别人相信,我霍霆今天,没有见过巫阮阮。”
“我美得你!你敢给老子挂,老子一定把巫阮阮剁成块烧给你!”
霍霆慢慢瞌上眼,嘴角挑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算是给孟东的安慰,握着匕首的手掌也渐渐松懈,刀背落在车内地毯上,他似在和孟东开玩笑,声音却已经变得极微弱,“那样的话,我岂不是白疼了…”
那些不了解霍霆的世人,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对他妄加评论?巫阮阮你有什么权利?霍朗你有什么权利?沈茂你又有什么权利?
孟东从没见过比霍霆更深情的男人,那种深情,已经近乎偏执,与霍霆相比,孟东平生所见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成为了浅情的人。
谁能保证,这不是霍霆这一生最后的那一分钟呢?可他没有恐惧,没有惋惜,甚至没有让自己心碎到不堪,来不及思考自己还有多少事没有做完,不关心自己是否能安然的从手术室醒来,他唯一想到的,是他的阮阮。
在最后的一分钟里,他擦干净了可能会成为唯一物证的凶器,对他最信得过的人说,就当他这一天没有见过巫阮阮。
很多人在恋爱时都会信誓旦旦的说,我愿意用我全部的生命去爱你。
也许很多人都可以做到,姚煜做得到,他孟东也做得到,可试问有几个人可以像霍霆这样,无谓时光与心伤,不畏流言与刀枪,无需感激与相伴,而后去爱。
呼吸浅薄的霍霆即将被推入手术室,孟东捏了捏他的手,对已经毫无意识的霍霆说:“我不怕你进手术,因为我知道,每一次都能等到你平安醒来。”
294:对不起
:2014-6-12 10:17:48 5169
霍朗回来时,巫阮阮就坐在沈茂家的沙发上,听到门开的一刻,她猛的窜了过去,狠狠的撞进了霍朗的怀里。悫鹉琻晓
霍朗将她紧搂在怀里,带着寒气的身体却在这一刻寄予了巫阮阮最大的温暖,“我在,没事。”
事情的细枝末节霍朗并不清楚,沈茂开始一五一十的给他复述刚刚的事情,很显然,在听到霍霆被阮阮扎了三刀时,他被彻底震惊到了。
一时之间,“我的女儿被抢走了”和“我的弟弟生死未卜”这两种无法权衡的情绪一起堵在他的洶口 ,让他喘不过气。
霍霆到底要干什么呢?他对喃喃的感情肯定不及自己对喃喃的感情,难道霍霆会丧心病狂到为了一个没有感情可有可无的小女孩,连命都不要了吗?
沈茂需要去医院,他说不清自己哪个内脏疼,后来还吐了一口暗黑色的血,临去医院前,他给霍朗找来两个朋友,帮着追查霍霆被送到哪个医院抢救。
如果只是霍霆抢走了霍燕喃,他们大可以报警,可巫阮阮已经伤了霍霆,报警的话,对阮阮的处境会更加糟糕。
在这样一座大城市里的芸众医院里找一个人,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临近傍晚的时候,所有医院当天下午收入的抢救病人名单里,都找不到霍霆的名字。
孟东总不会直接把人拖去殡仪馆,那么也就是说,有人可以隐瞒了或者抹除了霍霆在哪里抢救这一事实…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急救伤患,为什么查不到他的入院的信息呢?
孟东和霍霆的手机在关机状态,连他们查到的孟东的妻子的手机,也不在服务区。
霍朗想起那天阮阮用阿青的手机给自己发过信息,他按着号码拨过去,阿青的回复是并不清楚霍霆的去向,霍燕喃也不在霍家。
*煎熬,没有人睡得着,第二天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安燃和金木谣也赶过来。
满屋子的愁云惨淡,祝小香抱着螃蟹坐在餐厅,内疚到不敢出现在霍朗面前,如果不是他独自欢天喜地的去安燃那里,事情大概也不会演变到一发不可收的严重地步。
童晏维始终沉默着坐在沙发的单人位里,良久后,他突然问,“你们说孟东也在?”
霍朗点点头,“对,他的保镖把你姐夫打伤。”
“能别提我的伤吗?”沈茂躺在沙发上悠悠的接过话,他被那两脚踹到了胃出血,除了糟心喃喃的事,这会还对自己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深恶痛绝。
晏维蹙了蹙眉,“孟东认识霍霆多久,你们知道吗?”
“我听人说过有二十多年,阮阮知道。”沈茂看向巫阮阮,“阮阮,他们认识多久了?”
阮阮的眼睛肿的像两个小桃子,失魂落魄的把下巴磕在自己的膝盖上,好像半天才反应过来沈茂的问题,“二十…三四年,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孟东十三岁之后的生活基本是霍霆在照料,供他上学,到处给他收拾烂摊子了,他们感情很好,像亲兄弟一样。”
“孟东是个GAY,并且是一个性格非常洒脱的GAY,这种性格的人终年只黏在一个男人的身边,毋庸置疑的是对那个人有好感。”童晏维说,“况且他们认识了二十几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金木谣开口接过他的话,“所以说…”
所有人的目光就聚向她,金木谣手指点了点马克杯的杯口,不疾不徐道,“就算当时霍霆身边站的人是霍朗这个与他没有感情基础的亲哥哥,也不会放任他们争执,坐视不管,以孟东和霍霆的感情来说,他会给阮阮伤害霍霆的机会吗?”
童晏维点头,双眸散发出的精明气场完完全全颠覆了他从前不谙世事的傻小子形象,“如果我是孟东,我会一个耳光把阮阮打翻在地,不会纵容她继续和霍霆纠缠,而现在,在霍霆入院讲究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警,我有充分的人证物证去向法官指认巫阮阮故意伤人。”
沈茂摸着自己的下唇,若有所思道,“只有这样,巫阮阮才能真正的失去喃喃的监护权,就算她没有因为故意伤人入狱,哪怕是她入狱了,她也会被霍朗给弄出来,但是法院坚决不会把一个不足一岁的小孩放在一个随时可能挥刀失控的母亲身边,这个算盘打的太稳了,不过…也有点累赘,大费周折,万一自己死了,那他得不偿失。”
一直沉默着的霍朗变得凝重起来,视线对峙上沈茂,低沉的开口,“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为什么我没有等到孟东的暴怒,也没有等到警察。”
安燃一直是最安静那一个,他在沉重气氛里仔细打量每一个人,尤其是阮阮,这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事情,现在看来尤为残忍。
而那是霍霆用生命来守护的秘密,他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去揭穿,毕竟现在最难过最糟糕的人,还躺在医院里,他犹豫片刻,缓缓开口,“我觉得霍霆不是那种人,他不会对自己人动这种歪心思。”
霍朗眉梢微微挑起,“不是哪种人?你很了解霍霆?”
“不不不,”安燃摆摆手,在沙发里不自然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我没见过霍霆几次,虽然交谈的不多,但是能感觉到他这个人并不坏。”
“他坏!”阮阮突然气愤的反驳道,“他如果不坏凭什么一而再的带走我的小孩!”
“是坏。”霍朗赞同道,目光转向阮阮,“但罪不至死。”
“那个,什么,”沈茂果断的岔开了他们两个的对话,“小香,你和木谣开车去买点吃的回来,我们要找人要找孩子,吃饱了才有力气,这屋里没有谁是光合作用的。”
相比喃喃到底被带到哪里去,霍朗现在更担心的是霍霆的安危,他总会把喃喃带回阮阮和自己的身边,可如果霍霆死掉了,他便会失去唯一的亲兄弟。
沈茂懂霍朗,小香也懂霍朗,因为他们是没有血缘的兄弟,有着二十几年,将近三分之一人生的交情。
金木谣和祝小香出了门,童晏维也跟着一起去了,别墅里的剩余的四个人各自沉思着。
巫阮阮抬头时发现安燃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他朝着霍朗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去开口说话,见她无动于衷,还皱了一下眉头。
阮阮转身,从沙发的这一段蹭到霍朗身边,牛仔裤摩擦在沙发上发出沙沙声。
霍朗以为她需要拥抱,不动声色的张开左臂,等待她自己抱过来,可阮阮只是蹭到他身边便不再靠近。
“对不起。”她鼻音浓重,诚恳而软绵绵。
霍朗怔了一下,迟疑的偏头看她,“怎么了?”
阮阮垂下眼眸,低声道,“我当时太冲动了,我看到霍霆要抢走喃喃我受不了,我吓傻了,我太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小孩,理智不知道跑哪去了,满脑子只剩要让他放弃带走喃喃,所以…我伤了霍霆,对不起。”
沈茂有些惊讶,原来连安燃看得懂霍朗,阮阮那么聪明通透,又怎么会不明白?
霍朗把阮阮搂紧怀里,轻轻吻住她的额头,手掌在她背上来回的安抚着,“任何试图伤害你,你都可以义无反顾的对他挥起匕首,他要伤害我们的喃喃,也一样,可如果只是要抢走喃喃…”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在阮阮的肩头捏了捏,“这次先原谅你,下不为例,再不济,他是我弟弟。”
巫阮阮趴在他的肩头蹭了蹭眼睛。
沈茂拖着长音缓解了尴尬的气氛,“恩…你说的对,等你见到你弟弟的时候,记得替我补给他两拳,我现在身残志坚没有多大的力气,你要教育到,不要轻易对哥哥的朋友的内脏不客气。”
临近黄昏的时候,临近两天*未睡的阮阮蜷缩在霍朗的怀里睡着了,她睡的很不安稳,尽管大家都在以为她是为了喃喃而焦心,可从她做梦时不断的如同握刀一般交叉的双手来看,她心里其实很在意自己对霍霆造成的伤害。
“我杀人了…”她满头大汗的梦呓着。
霍朗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安慰道,“你没有杀人,阮阮,霍霆一定还活着,他活着呢…”
他宁可让阮阮睡的不安稳,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睡,只好在沙发上给她盖上厚厚的毛毯,只要她睁开眼睛,便能看见周围全是她熟悉的人,沈茂占着一个三人位的沙发,阮阮蜷着身体占着两人位的沙发,童晏维靠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沉思,唯有安燃和金木谣干了点人事,两人一起坐在厨房里择菜,金木谣偶尔抬头对着安燃说两句自己分析的结论,都被安燃一句“关你什么事”给噎了回去。
沈茂躺着摇电话,时刻的和那些调查霍霆入院信息的朋友联系着,霍朗拿起自己的车钥匙,交代一声便要出门。
“你要去哪啊?”祝小香追到门口问。
“去见一个可能会知道霍霆为什么这么做的人。”
“我也去。”小香放掉螃蟹,抓起大衣跟出来。
“你回去。”他面无表情的命令。
“为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婆,你又不是见姘头,你背着我干什么?”
“你吵吵闹闹的我没有心情给你拉架。”
祝小香没理他的话,径直上了车,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和人吵架,他又不是疯狗,逮着谁都想咬一口。
————————————————————————
【特别的日子,生快吧,愿大家和我一起快乐,今日不许骂我没人性!明儿再骂!】
295:拿命换?是什么意思
:2014-6-12 18:38:16 5501
不是疯狗却更甚疯狗的祝小香随着霍朗抵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悫鹉琻晓
惊艳的西班牙建筑,铺着一层来自黄昏的橘色光。
别墅大门一路之隔的地方,就是一片碧绿的青山,城市与之遥望。
“这地儿不错啊,在这住着比在市中心能多活三五年呢!”祝小香四下打量着。
霍朗在别墅外按响了门铃,“我是霍朗。”
阿青小跑着迎出来,有些意外,“霍朗少爷是吗?您怎么来了?”
“方便进去说话吗?”
阿青怎么能决定这方便还是不方便,这是霍霆的家,来的人是霍霆的大哥,她有什么权利说不,可是想起霍老太太和霍朗曾经剑拔弩张,阿青又怕他们会再起争执,不过,现在的霍老太太,还能记得这个霍朗吗?
她犹豫了一下,打开大门,把两个人带到别墅内。
霍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研究着一份营养品的说明书,因为之前接触的一段时间有依赖性的致幻剂剂量较轻,后期一直有医生在为她调理,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乍一看过去,霍朗险些没认出来这人就是当日给了自己一个打耳光的妈,这才几天光景,怎么胖走形了呢?
女人果然是善变的,连体形都是善变的。
祝小香不认识她,也看不出这圆润的老太太和霍朗有什么关系。
“我们少爷和您说过我们夫人的事情吗?”
“你们夫人的事情?我很久没见过他了,见面的时候他也不会和我提,她怎么了?”
阿青没回他的话,而是直接走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霍老太太身旁,“夫人,咱们家来客人了,你看看认识吗?”
霍老太太抬起头飞快的瞥了一眼,干脆的回答“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