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卖甘草和黄连的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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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徐其容口不能言,所以徐其锦干脆说徐其容有些中暑,然后把饭菜备了一份送到房间去了。

徐其玉心下有些狐疑,刚刚下马车的时候,她明明看到五妹妹脸色红润脚步沉稳,哪里有中暑的样子?不过,平泰公主冷着脸往石桌前一站,徐其玉立马惦记着伺候平泰公主用膳,心里那点儿狐疑便丢在了一边。

徐其锦站在西厢房外卖看着虞秋把食盒送了进去,等虞秋出来后,这才一起转身往回走。虞秋忍不住道:“姑娘,您都多久没见着五小姐了,怎么不进去?五小姐好像在跟谁生气,一个人歪在凉椅上,婢子送饭进去,五小姐瞅了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能说才怪了!徐其锦心道,嘴里却敷衍着:“坐了这么久的马车,定是累了!容姐儿从小就身子单薄,比不得四妹妹。”

虞秋恍然大悟的点头,然后主动道:“库房里面有半斤东海鱼胶,用来炖莲子却是极好的,左右姑娘不喜海腥气,不如这些日子每日煮一盅给五小姐当夜宵?”

徐其锦想起桂嬷嬷对徐其容饮食方面的控制,踌躇了一下,到底还是怜惜自己妹妹,于是道:“也行,你就说是银耳炖莲子,新来的厨娘不大会掌握火候,银耳炖烂了。也别等晚上了。每日等容姐儿午睡醒来后便端给她吧!”

要知道是东海鱼胶这种大补之物,桂嬷嬷断不会让徐其容每日一盅的大吃特吃的,银耳莲子羹清热解毒,降火润喉,午睡醒来小小的一盅,好好跟桂嬷嬷说一说,还能混过去。

午膳摆在清凉亭。周围是几株桂花树。亭子上面爬着的是葡萄藤。这时节,葡萄藤上面挂满了葡萄,颗颗珍珠般大小。青绿青绿的,一看就知道酸得很。不过因着这桂花树和葡萄藤,这清凉亭还真如它的名字一般,时不时有微风徐来。清凉得很。

徐其锦带着虞秋回到清凉亭的时候,便看到徐其玉毕恭毕敬的站在平泰公主身边替平泰公主用热水烫象牙箸。微微有些讶异。

恭恭敬敬给平泰公主请了安,然后想起在西厢房用膳的徐其容,徐其锦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掩饰一番,然后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来。对平泰公主道:“也不知道灼灼在生什么气,刚刚沐浴的时候在木桶里面待得久了,热气一熏。整张脸都红了,头也有些晕。孙女送饭去的时候。她还嚷着说没胃口呢!”

桂嬷嬷听了这话,脸皮子一抽,心道,啧啧,就五小姐那样儿,馋的时候能把白砂糖当零嘴儿吃,会没胃口才是怪了!

徐其锦的重点自然是在“嚷着”两个字上面,能嚷出来,徐其玉自然不会往徐其容口不能言上面怀疑。

平泰公主嗯了一声,就要示意徐其锦和徐其玉都坐下来一起开吃。结果徐其锦是铁了心要把徐其玉心里的那一点子狐疑都拔掉,继续对平泰公主道:“平日里容姐儿最听祖母的话,也是个懂事的,今日闹这脾气,怕也是热得有些心烦气躁了。再说确实也是有些中暑,祖母不要责怪容姐儿才是。”

平泰公主顿了一下,还是冷冰冰的开口:“不会。”惜字如金得很!

徐其锦才不管平泰公主的冷淡,转头就对徐其玉道:“四妹妹,你比容姐儿大两岁,都是自家姐妹,别生她气才是。这一路上,她本是想跟祖母同乘一辆马车的,可偏生四妹妹比她更懂得伺候祖母,她难免有些吃味。”

徐其玉仔细一想,这一路,徐其容好像确实是不大愿意见她,甚至一见她就撅着一张嘴,一句话也不肯说。当时她还以为徐其容是不愿意出门来着。

徐其锦见徐其玉若有所思,嘴角扯起一抹笑,接着道:“容姐儿被我惯坏了,她那性子,我这做姐姐的还能不清楚?这怕这一路上也没有给四妹妹好脸色看。四妹妹你放心,二姐姐也不是那偏心的人,等容姐儿身子好些了,我一定好好说她。”

这算是把徐其容这一路上不开口的借口给找了出来了。平泰公主和桂嬷嬷神色如常,这两年多以来,要不是徐其锦在徐其容的事情上万事小心周全,只怕口不能言的秘密早就传出去了。

徐其玉向来是察言观色的好手,当下扯起一抹笑,真切道:“二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姐姐,五妹妹是妹妹,做姐姐的自然是要让着妹妹的。惹了五妹妹不高兴,原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做好,焉能再去责怪五妹妹!”

徐其锦一副欢喜的模样:“是二姐姐小人之心了,四妹妹一看就是个大度的。”

平泰公主淡淡开口:“布菜吧!”然后转头对侍立在一旁的徐其玉道:“你也坐下吃。”

徐其玉心下一喜,更加庆幸自己刚刚反应快,想着平泰公主定是因为她刚刚那番话觉得她懂事,所以才对她态度和软了这许多。

平泰公主要是知道徐其玉心里在想什么,估计也是哭笑不得,她堂堂一个公主,又是长辈,焉能去为难一个小姑娘?叫徐其玉坐下,一则是她本来就不想磋磨什么晚辈,二则是,徐其玉年纪尚小,好歹是个小姐,布菜哪里比得上自己身边的大丫鬟银鲤!

用完午膳,平泰公主点名让徐其锦陪着下棋,徐其玉也机警,知道她们有话说,也没有一味的跟着,而是回了东厢房歇息。这些日子,她确实是累得很了。

虞秋找来的是有着冰裂纹的墨玉棋,白子是白寒玉打磨的,黑子是墨玉打磨的,捏在手里一阵冰凉,舒服得很。因此,平泰公主和徐其锦都弃了玉如意手柄,亲手捏着棋子往棋盘上放。

平泰公主的棋风就跟她的性子一样,带着一种冷,遇上徐其锦的杀招时,也是尽量退避,等徐其锦逼得狠了,这才皱了皱眉头,手段骤然凛冽顷刻间反败为胜。

也就是两人之间水准相差甚大,要是徐其锦水平再高一点,平泰公主这种下法,只怕等不到自己赢的那一刻。

连赢了两局,平泰公主一边看着银鲤和虞秋清棋盘,一边淡淡的开口:“听说你要嫁给卖甘草和黄连的易家了?”

徐其锦也不拘谨,开口反而有些诧异:“祖母听谁说的?孙女不是亲自写了封信告知祖母这件事吗?难道祖母没有收到信?”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平泰公主脸一僵,她当然收到信了,在易家的人上门提亲之前就收到了,只是觉得徐其锦是个稳妥的,便没有多嘴告诉容姐儿罢了。她刚刚那么问,不过是想着稍微问婉转一点,哪里去想措辞有什么不对啊!

徐其锦见平泰公主不说话,立马明了了是怎么回事。当下也就当自己刚刚那三个问题没存在过,道:“易家做的是药材生意,除了甘草和黄连,还卖别的,白芷、过路黄、鱼腥草、灵芝、山参、朱砂、天蚕蛹什么的,都卖的。”

平泰公主自然而然的接话茬:“你要嫁给他们家?”

徐其锦点头:“易家是整个江州,甚至是整个新陈国,数一数二的药材商。”既然叶临是神医,又可能还在江州,想来通过易家,找起人来会容易很多。再说了,就算是不为找叶临,容姐儿的哑疾若是需要什么稀奇药材,守着易家,也好寻多了。

平泰公主难得的皱了皱眉:“灼灼未必愿意看到你这样。”叶临的事情她也听说了,自己也派了人在暗地里寻,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都寻不到的人,想来易家也没那么大的本事。

徐其锦笑了笑,摇头道:“灼灼就是死脑筋,其实,我嫁到易家,未必有什么不好的。那位易大少爷虽然年纪大了些,可也才二十出头,他在江州城的名声也算好,易家又有心跟沈家结交,我以后的日子,未必就艰难了。祖母若是也心疼锦儿,就帮锦儿劝劝灼灼。”

桂嬷嬷在一旁忍不住道:“易大少爷名声真那么好,也不至于到了二十出头还没有娶亲!别是有别的毛病吧?”

平泰公主显然深以为然:“我带灼灼来江州,也是这个意思。这婚事,想法子搅黄了吧!

之前易家到徐家提亲,是徐其锦先答应了的,所以为了徐其锦的名声,就算平泰公主不愿意,她还是由着徐亭远答应了这场婚事。来江州,一则是为了周纬的那个妹妹,二则便是想要想个既能搅黄这场婚事又能让锦姐儿全身而退的法子了。

锦姐儿哭笑不得,软言好语的劝:“祖母,锦儿是姐姐,自然要护着容姐儿的。锦儿虽然愚钝,却也模模糊糊的猜到爹爹那边出了一些事情,不然不会这么畅快的答应易家的提亲。锦儿有分寸,那易家,还能是龙潭虎穴不成?再说,有个做公主的祖母,他们轻易也不敢欺负了我去。更何况,锦儿还有两年才及笄呢,这事不着急。”

徐其锦一番好说歹说软磨硬泡,到最后,连桂嬷嬷都被说动了,居然还开口帮徐其锦说了几句话。平泰公主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言。

又下了一盘棋,徐其锦这才回西厢房去找徐其容。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徐其容责备怪罪的准备,进了西厢房,发现虞夏正靠在椅背上睡得香甜,容姐儿却不知道哪里去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奇怪的绑架

容姐儿不是一个使小性子的人,徐其锦见虞夏在这里,便猜着秋浓是跟在徐其容身边的,当下虽然担心,却也没有很担心,只当徐其容去园子里面逛了。当下就带着虞秋出去找人。

虞秋转着眼珠子给徐其锦出主意:“姑娘,不如去厨房找找看?五小姐或许没吃饱。”

虞秋这么一提,徐其锦脸色一变,又回到西厢房,将虞夏推醒,问道:“容姐儿呢?”

虞夏迷迷糊糊的摸了摸后脑勺,倒吸了一口气:“二小姐,这时出什么事了?”

徐其锦在房间里面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碟子盘子碗筷的身影,心下微沉,因为要瞒着容姐儿哑疾的事情,所以徐其锦送饭来之后吩咐了下去,说五小姐有些中暑,在房间休息,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徐其锦是此间的主子她的话,下人们自然是听的。所以,没有人进来,碗筷是谁收走的?秋浓和虞夏刚来,也不知道厨房的方向,自然不可能是她们在徐其容用完午膳之后把碗筷收拾好了送去厨房。

徐其锦正思索着,虞夏却终于反应过来,变了脸色:“二小姐,姑娘怕是被人掳走了!”

徐其锦挑了挑眉,有些不明白虞夏说的什么意思。

虞夏把自己的头凑到徐其锦面前来,一双胖乎乎的手扒开了头发,疼得龇牙咧嘴的:“有包,肯定是谁打婢子了。”

徐其锦伸头一看,果然好大一个包,倒不像打的,像磕出来的。然而。此刻她也没有心思去研究虞夏头上那大包到底是怎么来的了,转身就带着虞夏、虞秋出去在院子里找起人来。三进的院子并不大,徐其锦心思一转,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找,主仆三人悄无声息的寻觅着。

徐其锦心下狐疑得很,如果容姐儿真的想虞夏说的那样被人掳走了,不至于连碗筷一起掳走吧!

徐其容此刻也郁闷得紧。才刚端上饭碗。秋浓端着一盘子菜给她挑着姜粒,便听到嘭的一声,虞夏倒在了地上。那响得,徐其容听了都替她觉得疼。然后又一阵风似的,徐其容和秋浓就被人携着,跳过了垂花门处的围墙。围墙外面早有马车等着。

徐其容第一反应就是,原来真的有话本上写的那种轻功了得的武林高手。然后才觉察到自己这是被人劫持了。忙扭头看向同样被塞进马车的秋浓,想要让她喊救命,结果看到秋浓左右手一手一盘菜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马车开始驶离桂花弄。徐其容一低头盯着自己手里还抓着的饭碗,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秋浓欲哭无泪的解释:“姑娘,婢子本来想放下手里的菜盘子的。婢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昏了头了,反而把另外一盘菜端在了手里。”

徐其锦是将四个菜拼成两盘送来的。桂花鱼条、鸡丝银耳、鲜蘑菜心、白扒广肚,都是徐其容最喜欢吃的菜色。

徐其容和秋浓这一耽搁,等醒过神来喊救命时,却发现外面僻静得很,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这种情况,就是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到的。

徐其容欲哭无泪,秋浓自责得不行,一脸的着急。外面赶马车的就是劫持她们出来的人,那人的功夫她们也见识了,想要靠自己跑出去,那是想也别想的。因此,徐其容也就不费那个心思了。

视线又落在自己手里的饭碗和秋浓手里的两盘菜上面,徐其容想了想,居然淡定的坐了下来,开始享用她的午膳。

话本里面都说了,坏人掳了人,一般不会给俘虏吃什么东西的。现在不吃,过会儿就该饿肚子了。

秋浓见自家姑娘这个时候还吃得下饭,更愁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马车停了下来,车帘掀开,却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蒙着脸,露在外面的皮肤显得粗糙且黝黑,眉毛也浓厚得很。

女子见车厢里摆着的一个空碗两个空盘子,整个人都惊呆了,这种情况下还惦记着吃饭的小娘子,她周琴还从来没有见过!

周琴咳嗽了两声,故意粗了嗓子,语气有些凶狠:“下车,要么乖乖听话,要么我拎着你们走!”

逃跑是不可能的,周琴轻功那么好,自己腿短,秋浓又胖,哪里跑得了!又想着刚吃饱,拎着走说不定会勒着胃,徐其容便非常识时务的带着秋浓老老实实的下了马车任由周琴推着往前走。

前面竟是一个清幽的园子,徐其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高大的女人,心里猜测着她的身份,最后实在猜不出所以然,只好把注意力放到周围环境上,把走过的路都记了个一清二楚。

周琴见徐其容和秋浓主仆二人老实,心底越发吃惊,现在的小娘子胆子都这么大了么?而秋浓见自家姑娘这么淡定,还以为自家姑娘心下已经有了逃跑的妙计,因此越发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坏了徐其容的妙计。

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修剪得很整齐,显然这里是有人住的。然而,这一路走来,徐其容和秋浓并没有看到第四个人。周琴有些寡言,一路上一言不发,等徐其容和秋浓再次面面相觑时,两人已经被关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屋子里面。

屋子真的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连凳子都没有一张,周琴走之前还顺手拔走了徐其容和秋浓头上的珠花、簪钗,没给她们留下丝毫能充当武器使用的东西。

秋浓压低了声音问徐其容:“姑娘,咱们怎么走?”

徐其容诧异,比划着问秋浓:你能打开这门?

秋浓摇头。

徐其容摊手,连门都打不开,怎么走?

也没等多久,便听到外面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一个娇俏的女声由远及近:“琴姐可厉害了,她出手,向来都是手到擒来的。公子你就放心好了,有了这徐五,徐二想不听话都难,摆平易家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徐其容竖起了耳朵贴在门后面听,脸色晦暗不明,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是冲着易家来的。

然后便听到有人脚步踉跄了一下,一个公鸭嗓子的男子惊问:“什么?你们抓的是徐五?谁让你们抓徐五了!”

那女子听了这话有些不满,再开口语气就有些不悦了:“这不是省事儿么!本姑娘还不是为了你们行事便宜!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然后徐其容便听到一个有些稚嫩,却有些威严的声音说了两个字:“放了!”

把徐其容和秋浓抓来的周琴不高兴了:“做什么要放了,好不容易抓来的!尤其是那个胖丫头,提着她翻墙,差点儿就没站稳掉下去了!”

主子发了话,公鸭嗓子开口更有底气了:“没听见吗?我家主子说,放了!”

“你…”周琴气结,转头去看自家小姐。

那娇俏女子柳眉倒竖,跺了跺脚,对周琴发脾气:“没听到公子说放了吗?”

周琴再不甘愿,也只得答是。

徐其容又惊又喜,整颗心都爬满了狐疑,心下猜测着外面几人的身份,却怎么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不过,既然是冲着易家来的,回去问问姐姐,说不定能知道一些端倪。

徐其容一边想,一边跟秋浓把耳朵贴门后贴得更紧了。那公子忽然就压低了声音问周琴,具体说了什么,徐其容和秋浓一点都没听清。

然后便听到周琴没好气道:“没受伤,好着呢!在马车上还吃了一大碗饭两盘子菜呢!吃得干干净净的!公子要是不信,派人去检查检查,空碗还在马车上呢!”

徐其容满头黑线。对于她们口中的公子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

秋浓见外面的人不打算伤害她们,好愿意放她们回去,松了口气,庆幸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可惜拍得太响,倒把徐其容吓了一跳。

再听外面,那几人已经转身走了,周琴蒙了面推开门,把主仆二人偷听的模样撞了个正着,更没好气了。可心里忌惮着那位公子,也只好强压下火气,对徐其容道:“既然都听到了,走吧!”

徐其容和秋浓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还是照着之前的路出去,载她们来的马车停在原地没动。知道周琴心情不好,徐其容主仆二人也没打算惹她,老老实实的主动爬上了马车。

园子的角门后站着一个身姿有些单薄的小少年,抿着唇看着马车离去。身后的公鸭嗓子开口:“公子要见徐五小姐吗?”

小少年摇头,有些委屈:“她才不想见我。”

公鸭嗓子又道:“徐五小姐又没有说不许公子去见她!”

小少年眼睛一亮,突然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你说得对!”

等徐其容和秋浓抱着空盘子空碗重新回到西厢房时,徐其锦带着虞秋、虞夏和韵儿在宅院里面都要找疯了。徐其锦急红了眼,当下就要去见平泰公主,却见自家妹妹一脸无辜的从西厢房里面走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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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其锦也是太着急了,一见到徐其容,立马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跑哪儿去了?”语气甚是严厉。

徐其容打重生以来,徐其锦跟她说话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语气这么不好,这还是头一次。

前世的时候,桂嬷嬷只要斥责徐其容,徐其容就一副傻笑的样子看着桂嬷嬷,桂嬷嬷有再多说教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此时见徐其锦这样,下意识的就冲着徐其锦傻笑起来。

徐其锦看了,心里更是堵得慌。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刚刚心里有多急?

秋浓忙道:“二小姐,外面天热,您进来坐会儿?”

徐其锦冷静下来,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掐桂花的丫鬟,点了点头。因为徐其容表示自己有话要问徐其锦,所以徐其锦心情复杂的让人把碗筷收下去之后,干脆就让虞秋和虞夏在外面等着,房间里就只留下了秋浓一个伺候的人。

因为秋浓跟徐其容一起被劫走了,所以不用徐其容比划,秋浓直接压低声音噼里啪啦把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

徐其锦听完,眉头皱得老高,叹了口气,幽幽道:“亏我在家找疯了!你们倒好,也不知道留下点什么线索。”然后又瞪向徐其容。“还有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还记得把碗筷带回来,是想我夸你会勤俭持家吗?”

徐其容看着徐其锦傻笑。

秋浓赶紧替自己主子转移话题,一脸沉重的问徐其锦:“那些人说绑走姑娘是为了易家,婢子琢磨着,应该是那个易家。二小姐可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次幸好是那位公子愿意放了姑娘,要是过会儿他后悔了。以那高个子女人的功夫。再掳一次姑娘,只怕我们拦都拦不住!”

然后,秋浓看了徐其容一眼。呐呐的补充了一句:“二小姐,我们报官吧!”

徐其锦听了也顾不得指责徐其容了,皱着眉头问徐其容:“那位开口说放你们的公子,你可有印象?”

徐其容摇头。她是闺中女儿,本来就不大有跟男子接触的机会。这两三年嗓子不能说话。待在风波楼几乎就不怎么见人了,哪里会认识什么男子!

徐其锦想了想,也深以为然,然后猜测道:“这么说来。那位公子或者是与徐家有旧。”

秋浓忍不住插了一句:“要真跟徐家有旧,怎么会对付易家!”

徐其锦一愣,徐其容比划道:或许是跟长公主府。或者是将军府,或者是裕王府有旧呢!他既然放了我。想来也不会出尔反尔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弄明白,到底是谁要对付易家。

虽然是这么说,徐其容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一个不好的猜测。

前世,叶临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投靠了华惟靖,为华惟靖效劳。然后一直在江州替华惟靖打点药材生意。那么现在,华惟靖肯定是在江州的。

当初在扬州,华家为了沈家第一首富的财力使出来的手段,徐其容是见识了的。后来沈家逃过一劫,搬到了晋州,没过多久,就听说扬州好几家商户因为勾结海匪出了事。仔细想来,只怕跟华家脱不了关系。

本来,徐其容还不明白华家做这些的目的,还是金哥儿落水那次,霜怜郡主悄悄把船上的人指给她看。

霜怜郡主当时刚跟自己哥哥喊话,故意把华七姑娘当成花魁娘子。心里正嘚瑟呢,突然就戳了戳徐其容,一脸嫌弃的小声道:“你看到那位华七姑娘左手边站着的那个拿折扇的人没有?啧啧,一脸憨样丑不拉几的,偏生还喜欢学斯文公子的打扮,也不嫌丢人。”

徐其容诧异的看向霜怜,霜怜哼出两个字:“太子。”

徐其容当时五雷轰顶一般,立马就明白了华家是怎么回事了。

本该在京城的华家人突然出现在了扬州,传说中惊才绝艳的神童是日后大权在握心狠手辣的大太监…如果华家一直是为太子办事的话,这些都解释得通了。

想明白之后,徐其容心底有些发寒,前世的时候,大太监陈德和自己的侄子华惟靖斗得你死我活的事情,整个新陈国的百姓都知道。只是,当时大家只当他们叔侄是各为其主,现在想来,原来陈德早就是太子手下的人。

徐其容游船回来之后,便决意不再提金哥儿的事情,听说华裕德死了、华七姑娘自梳了,也只是淡淡的表示知道了。她其实是怕了,华惟靖她不清楚,陈德有多狠辣,她却是深有体会的。陈德和华惟靖两个华家人都是恶魔般的人,金哥儿是华家人,她自然是有多远要躲多远的了。

劫她的人说是为了对付易家,前世叶临投奔了华惟靖之后,便一直在江州替华惟靖打理药材生意。易家是江州最大的药材商,只怕,华惟靖这是打上了易家的主意。

想到这个,徐其容心里又是咯噔一跳,难道那位开口说放她走的人是华惟靖?可是,为什么?

徐其容皱了皱眉头,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既然华惟靖已经开始打易家的主意,是不是说明叶临已经投靠华惟靖了?

徐其锦看着自己妹妹脸色变幻不定,最后竟然满眼的惊恐,吓了一跳,赶紧推了推徐其容,担忧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被吓着了?”

徐其容转头看向徐其锦,有些慌乱的在徐其锦手心比划:咱们回家,咱们不找叶临了,你也不要嫁给易家公子了。

徐其锦脸色更难看了,开口语气就有些严厉了:“你这是说什么话?咱们不是说好了么,这都等了三年了,干嘛不找叶临?易家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再说了,易家在江州也是有些根基的,不是想对付就能对付得了的,你在怕什么!”

徐其容欲哭无泪,前世沈家在扬州城没有根基吗?还不是说败就败了!她不知道前世易家的下场如何,可叶临后来确确实实是在江州替华惟靖打理药材生意了!

有根基又怎样?华家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太子!

徐其容心里一慌,就有些胡搅蛮缠的意味了,坚持要徐其锦现在就回京城。

徐其锦一开始还好好劝徐其容,但怎么都说不通她,也有些生气了,站起身来,道:“这事我说了算。我让人去给你熬了安神定心的汤,等会儿端来了,你喝了就好好睡一觉吧!”然后又对秋浓道,“姑娘被掳走的事情,你把嘴巴关严实了,不许传出半点风声来。”

徐其容是小娘子,要是让人知道她被掳走了这么小半天,只怕名声就全毁了。

看着秋浓毕恭毕敬的答应了,徐其锦这才甩袖子离开。

徐其容见徐其锦不仅不听她的,反而生这么大气,心中苦闷得不行。秋浓忍不住小声的劝徐其容:“姑娘,婢子也觉得二小姐说的没错。咱们不能哑一辈子吧?现在可以瞒着,再过三四年该说人家了,到时候怎么瞒得住?”

徐其容没办法拿前世的事情跟秋浓解释,只好恹恹的叹了口气,自个儿在心里琢磨法子。

她有办法帮助沈家逃过一劫已经是幸运,哪里有本事让易家也逃过这一劫!要是露出什么马脚来,她可就没命了!

前世的时候虽然没听说太子有什么失德的事情,可跟太子作对的人,实实在在一个都不在了。她不过是一个自顾不暇的小娘子,哪里有本事跟太子对着来!

再说了,若是叶临已经投靠了华惟靖,她就是侥幸帮助易家逃过一劫,她的嗓子照样治不好!

因此,徐其容心里琢磨的,全都是怎么让徐其锦答应回西京。

接下来几天,徐其容一门心思换着花样的劝徐其锦回京城退亲,可徐其锦是铁了心了,徐其容再怎么劝,也不肯松口。到后来,徐其锦被弄得烦了,一见徐其容就躲,甚至还以伺候祖母为名,晚上搬到了正房的脚榻上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