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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姐身为东道主,中途突然离开,连她的贴身婢女喜鹊也走了。妾身与白姐姐相熟,早就习惯了白姐姐如此。王妃豁达宽宏,想来也不会跟白姐姐计较的。”

忠义侯自觉失了颜面,越听越恼,没等娄姨娘说完,他就对身边的人呵斥道:“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让白姨娘过来!”

说起来,也是白姨娘的错。

她并没有把针对庄明宪设下的计谋告诉忠义侯。

庄明姿承担了三个人的赎身银子,还答应白姨娘会另外酬谢她五百两,白姨娘高兴极了,她自然不敢告诉忠义侯。

若是忠义侯知道她拿了庄明姿的钱,必然是不高兴的。

白姨娘不识字,却会算账,买冷红莲三人两千六百两银子从府里的账上走,庄明姿送给她的两千六百两赎身银子外加五百两谢银,就全是她的私房钱了。

明天她跟忠义侯去京城,有侯夫人在,花钱必然不能像现在这么随意。庄明姿也说了,那些大妇管家特别严苛,现在有机会多捞银子,她自然不能白白放过。

小厮慌里慌张地跑去叫白姨娘了。

“不必了!”庄明宪嗤笑道:“不过是个不懂规矩的姨娘而已。我这就回去了,哪有闲功夫等她!”

忠义侯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却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压着气说:“恭送王爷、王妃。”

这个白姨娘,究竟在搞什么鬼!

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众人纷纷皱眉,停下来回头,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懂规矩。

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正急不择路乱跑。

白姨娘失了礼数,让人看了笑话,忠义侯本就不高兴,见小厮这么没规矩,忠义侯越发生气:“将这个没规矩的东西绑起来!”

忠义侯怒喝一声,指着那人道:“问问他,是谁让他到处乱跑的?”

几个家丁上前,抓了那人来到忠义侯面前,彭鲲到底是武将出身,见那人右手死死攥着,忙大叫道:“都往后退!”

众人一惊,连连朝后退去。

“还不快把他手里的凶器夺下来!”随着忠义侯一声令下,家丁一伸手就卸了那小厮的胳膊。同时,一个荷包样的东西从他的手中掉落,摔在地上的瞬间,里面的一块粉色丝绸从荷包中露出来,上面绣了鸳鸯戏水的图案,还有几根蓝色的细带子,很明显,这是女子的肚兜。

“忠义侯,你也该管管你的内宅了!发生这种事情,简直不堪入目!”

庄明宪捂着脸扶着童嬷嬷的胳膊上了马车,一副被污了眼球的模样。

那小厮受了白姨娘的指使,向来污蔑庄明宪的,见庄明宪走了,他急着跳起来,张口就要说话:“侯爷,这肚兜…”

“住口!”忠义侯额上青筋直冒,一巴掌甩在那小厮脸上,打的那小厮鼻血直流。

家丁毫不犹豫地将那小厮拖了下去,那粉色肚兜还明晃晃地躺在地上,没有人敢去捡。

忠义侯吩咐管家:“还不快把这脏东西拿下去!”

管家忙捡了肚兜,快速退了下去。

那肚兜是上好的杭绸,丫鬟婆子绝对用不起这么名贵的布料。忠义侯这般恼羞成怒,显然是认识那肚兜。很明显,这肚兜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白姨娘。

联想到白姨娘宴客中途离开,众人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忠义侯挤出一个笑容:“发生这种事情,让王爷、彭总兵见笑了。”

“这并不算什么。”彭鲲哈哈一笑:“谁家没有阴私之事,都是下人刁蛮难关,忠义侯不必生气。我跟王爷都不是嘴碎之人,今天的事情绝不会传出去一星半点的。”

忠义侯三番两次丢脸,自己的妾室还涉嫌偷汉子,心情已经不单单是生气愤怒可以形容的了,他道:“我自然信得过王爷与彭总兵的人品。”

“天色不早了。”彭鲲道:“我们这就告辞了,忠义侯留步吧。”

“王爷慢走!”

陆铮“嗯”了一声,转身就走,连寒暄都不寒暄一下。

送走了几人,忠义侯铁青着脸进了内室,他咬牙切齿道:“把那对不知廉耻的奸.夫淫.妇给本侯带过来!”

相较于忠义侯的气愤,娄姨娘心情就格外惬意美妙了。

窥探到庄明宪贪财喜欢占便宜的爱好,她就可以砸钱买通庄明宪,杀了杜雪娘给她的弟弟报仇。不仅如此,她还撞破了白姨娘的丑事。

依她对白姨娘的了解,白姨娘八成是不敢与人通.奸的,可那又什么关系,只要她明天把白姨娘与小厮私会,小厮拿了白姨娘肚兜到处跑的事情宣扬出去,是真是假谁会真的过问?外面的人不过是喜欢津津乐道谈论大户人家的是非罢了。

到时候,便是忠义侯知道白姨娘是清白的,也绝不会留了这样一个名声有污的女子在自己身边。

娄姨娘说做就做,回到家里就吩咐人把消息传出去。

彭鲲听说自己弹劾陆铮的折子批下来了,急匆匆地赶去了书房,不一会,书房就传来瓷器掉在地上的声音。

正兴帝不仅没有责罚陆铮,反而说他居心叵测,恋权贪位,将他骂了一顿不说,还责令他立刻把大部分兵权移交给陆铮。

他辛辛苦苦熬到今天这个位置,凭什么陆铮什么都不做就坐享其成一来就要分他的权,他不甘心。

“大人!”他的幕僚忧心忡忡道:“圣旨一下,您要早拿主意才是,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彭鲲如困兽一般暴躁:“这是皇帝下的旨意,除了照搬还能如何?”

他本来以为正兴帝厌恶了陆铮,所以才会贬黜陆铮到甘肃来,现在看来事情极有可能不是这样,正兴帝对陆铮十分维护,绝不是厌弃了他的模样。

可恨!

彭鲲一拳打在桌子上,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说话的,是彭鲲最信赖的下属。

“进来!”

下属推门而入,走到彭鲲身边,低语了几句。

彭鲲一喜:“真的?快把人请进来。”

下属应声而去,彭鲲对幕僚道:“你先回去吧。”

“属下告退。”幕僚转身出去,在门口与一个年轻的男人擦肩而过。

那男子眉目清冷,一身沉郁之气,他一进书房就开门见山道:“彭总兵,当年家祖的救你一命,这个恩情,如今可以偿还了吗?”

彭鲲忙道:“傅公子,昔日恩公救我一命,我一直铭记于心,公子有何差遣,但说无妨。”

傅文眉头一挑,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我今日来,不是要彭总兵偿还救命之恩的。恰恰相反,我是为救你性命而来。”

“哦?”彭鲲不解:“傅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文神色不动,缓缓吐出三个字:“尤家村。”

第116章 前奏

京城, 乾清宫内, 太医正在给正兴帝把脉。

除了吴皇后之外,还有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与穆太妃。

诊脉完毕, 吴皇后正想开口, 四皇子已经抢先一步, 关切地问:“太医,父皇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太医声音平稳轻快,带着喜色:“回殿下的话,皇上龙体康复, 已然平安无虞了。”

“父皇!”四皇子喜上眉梢, 声音愉悦:“恭喜父皇大安。”

吴皇后与其他几位皇子也赶紧表达对皇上康复的喜悦。

“可算是痊愈了。”吴皇后喜极而泣,一边擦着眼角一边说:“臣妾的心也就彻底放下了。”

正兴帝痛失儿子,大病一场。病中时常感叹世事无常,天家贵胄也难逃生老病死的命运,醒来之后越发觉得亲情可贵。

吴皇后已经不年轻了,但结发的情谊无可取代,看着吴皇后苍老消瘦的容颜, 正兴帝柔声道:“辛苦你了,身上有病, 不仅日日为朕焚香念佛, 还要操办敏儿的丧事,以后你也好好保重自己,不可这般操劳。”

提起死去的二皇子,吴皇后悲从中来, 忍不住再次掉泪:“臣妾明白。”

正兴帝也很难过,但他到底不是寻常男子,心性比吴皇后刚硬多了:“虽然太子、敏儿不再了,但你还有小五,他日后会孝顺你的。”

是啊,五皇子乃是嫡出,只要五皇子好好表现,他一样有被立为太子的机会。

吴皇后难过的心稍稍得了一些安慰。五皇子忙说:“父皇放心,大哥、二哥不在了,儿臣会代替他们孝敬父皇母后的。”

正兴帝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五皇子照顾吴皇后,正兴帝也看在眼里,他道:“朕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

“父皇!”六皇子突然扑到正兴帝身边,大声说:“儿臣以后也会孝敬您跟母后的,还有太妃,儿臣都会孝敬的。”

正兴帝这才注意到年纪最小的六皇子,本想抱他起来,四皇子却眼明手快地把六皇子抱了起来:“父皇身体才刚康复,还是儿臣抱吧。”

正兴帝生病之后,四皇子寸步不离地守在正兴帝旁边,短药侍疾,尽心尽力。现在,正兴帝康复了,四皇子瘦了一大圈,像病了一场似的。

他的孝顺,正兴帝看在眼中,原本对四皇子的不满,不仅烟消云散,还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对四皇子产生了深深的信赖。

儿子这么多,他病重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却只有一个四皇子。

正兴帝笑着颔首:“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今天你早点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上朝听政。”

听政!

这可是储君才能有的特权!

皇后眸中闪过一抹震惊,皇上这是要立四皇子做太子了,那五皇子怎么办?难道以后要到封地就藩,与她分隔两地,非诏都不能进京吗?

她绝不同意。

吴皇后张口就要阻止:“皇上…”

“恭喜四哥。”五皇子笑道:“上朝听政是大事,四哥快回去休息吧,免得明天精力不济在文武百官面前露怯。父皇母后这里,今天就交给我了,你放心,我一定跟四哥一样用心。”

四皇子心情激动,虽然极力压制,眼角眉梢的喜色却是骗不了人的:“那就有劳五弟了。”

四皇子又道:“儿臣这就回去,请父皇、母后放心,明日上朝听政,儿臣一定努力,争取能像大哥那样为父皇分忧。”

延庆太子病故之前,上朝听政了几个月,表现的可圈可点,令正兴帝高兴,百官信服。

四皇子把自己跟延庆太子相比,吴皇后听了痛心,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离开乾清宫,吴皇后就对着五皇子怒叱:“你刚才拦着我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上朝听政意味着什么吗?一旦四皇子上朝听政,这朝堂哪里还有你的立足之地?”

五皇子向来温润懦弱,听了吴皇后的话,他并不生气,反而轻声细语地劝解:“母后,如今父皇信任四哥,父皇病期间重,四哥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您现在提出反对,不仅不能达到效果,反而会让父皇不喜。与其这样,我们不如大度一些,反倒会让父皇高兴。”

“难道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皇子登基?”吴皇后痛心疾首道:“他日四皇子登基之时,你我母子便只能仰人鼻息!”

“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五皇子柔弱的脸上涌现出几许潮红,他咬牙切齿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母后。”

吴皇后一惊,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什么事情?”

“二哥的死并不是简单是家奴刺杀。”五皇子攥紧了拳头,愤怒道:“实际是四哥,是朱成昊蓄意谋杀。”

“你说什么?”

这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震的吴皇后面色苍白,身子如秋风中的树叶一般瑟瑟发抖。

“你…你再说一遍!”

“母后,我已经调查出来,那个家奴的确是朱成昊安插的刺客。”五皇子沉痛道:“我知道父皇不喜欢我性格懦弱,哪怕选小六都不会把江山交给我,但是,二哥死的太冤枉了,我一定要杀了朱成昊,给二哥报仇!”

“敏儿,你死的好惨!”

吴皇后一声痛呼,就昏死过去。

“殿下回来了!”

一连几个月没有回府,四皇子刚一到书房,幕僚们就纷纷涌了上来。

四皇子虽然消瘦,却满面春风,他望着一干幕僚,问:“陈先生呢?”

与这几位幕僚不同,陈先生是半年前来,他来了之后,四皇子对他非常倚重,隐隐有第一谋士的意思,让之前的幕僚心里非常不爽。

“陈先生应该在自己院中。”,幕僚道:“他一定没想到殿下会回来,所以能过来,请殿下千万不要生他的气。我这就派人叫陈先生来。”

“不必了!”四皇子大手一挥道:“我亲自去见陈先生。”

当初皇帝病重,四皇子想的是“趁他病,要他命”,想买通太医毒杀皇帝,然后收拢政权,篡位登基。

其他几位幕僚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唯独陈先生反对。

他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焉知皇后没有后手,说不定皇后就等着四皇子犯错呢。还有正兴帝,也不是好毒杀的,这中间万一有一个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陈先生劝他说,不争就是最大的争。什么都不要管,安安心心在正兴帝床前侍疾,想尽一切办法重拾正兴帝的信任。

被他一劝,四皇子冷静了很多。虽然对他不满,但当时没有更好的方法,就依言去做了。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得到了皇帝的信赖,还能名正言顺地上朝听政,就是吴皇后也不能说什么。

明日上朝,百官便会明白,他就是真正的储君,何愁没有人来拥护?

这一切,都是陈先生的功劳。

四皇子步履轻快地进了陈先生的院子,陈先生做普通文士打扮,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充满智慧,说出来的话总是能让人信服。

“陈先生。”四皇子春风得意,未语先笑:“多谢先生指点。”

陈先生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呢,见四皇子来了,他慢慢起身,淡淡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殿下必然得偿所愿了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经此一事,四皇子对陈先生完全信服了:“明日我便可以上朝听政,帮着父皇处理政务了。”

“嗯。”陈先生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恭喜殿下了。”

“殿下!”

书房那几个幕僚也来了,为首的那个幕僚脚步匆匆,声音略显慌乱:“刚刚得到的消息,湖北蝗灾严重,内阁几位大臣已经进宫去跟皇上汇报灾情了。”

四皇子脸色一变,眉头皱了起来。

明天他第一次听政,大朝会上正兴帝一定会问他治理蝗灾的意见。蝗灾蝗灾特别难治理,历朝历代都没有好的方法,若是明天他提不出什么有用的策略,必然会影响正兴帝与文武百官对他的看法。

这可如何是好!

他目光从一众幕僚脸上掠过:“你们有什么法子?”

“这…”

蝗灾历朝历代都治理不好,他们能提出的法子不过是老生常谈,文武百官又岂会不知?

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