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无论发生任何地事情。我都会一直一直呆在你的身边。你放心好了,好不好?”舒双翼握住南真紫鹭的手指。轻轻的承诺着。

南真紫鹭笑了起来,阳光明媚。

德钦升平镇到茨中村的路段为峭壁峡谷地形,路好似山壁岩石开凿出来的,路上不断有塌方区,滑波,泥石流。尽管这个时候算不上是什么雨季,但是路途上车子还是有几次为躲开落石而不得不抛锚。(wap,16k,Cn更新最快)。

路上随处可见山顶滑下的大块小块落石,有些路段泥石沙将公路占据了一半,车子轮胎几乎沿着悬崖峭壁边上走着,下面就是落着上千米的汹涌澎湃的澜沧江,在几个比较危险地地方,特别是在死人坡上时,心有几刻是悬着的。

但是作为补偿,一路欣赏到了澜沧江大拐弯的壮丽风光,沿途地自然风光带给了两人一阵接一阵的震撼。这样地鬼斧神工几乎要让人认为这个地方不是人类能够亵渎地神圣了。

四个小时后,车子终于抵达茨中桥。

这是一座将茨中村同外界联在一起的铁索桥。在没建桥前,村民们均是靠溜索道进出。车子在桥头停下,这里就是终点站了。

当南真紫鹭和舒双翼站在摇摇摆摆地茨中桥上,澜沧江正从桥下倾泻而过,咆哮喧腾着奔向蓝天尽头。南真紫鹭就这么觉得自己好像就要飞到了天上去一样,心里面就这样没有任何来由的充满了恐怖。南真紫鹭忍不住去想,要是就这样她掉了下去的话,那么整个世界上还会不会有人记得她?

南真紫鹭的手忽然被人被人给拉住了,她回头一看,是舒双翼。而舒双翼现在正看着他,他的嘴角上贴着淡淡的笑容,让人很是舒服的温暖。一时间,那所有的不安和恐怖,就在那温暖的笑容下,烟消云散。

过了茨中桥要到杨大叔家还是要走一些山路。

说是山路的话,还不如说是走一个一块巨大的丰收的盆地里。这个小的盆地里,两边都是长势很好的庄家,一片金灿灿的黄。而在这样金灿灿的黄的中间,可以看见满园满园的葡萄。

南真紫鹭看着那些葡萄有些奇怪,不禁问走在自己旁边的杨大叔:“杨大叔,你们这里好多葡萄啊,是不是要出口还是用来做葡萄干呢?”

杨大叔看着南真紫鹭露出了一个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是用来酿酒的。我们这里的葡萄酒是相当出名的。”

南真紫鹭愣了一下,这个时候,才恍然想了起来,在茨中这里是一个云南葡萄酒重要的出产地。其实这里的葡萄酒产量并不高,但是,这里的葡萄酒都是采用纯正的法国葡萄酒的酿制工艺,味道很是甘美。

一路上的美丽景色还没有怎么看够,就已经听见杨大叔笑着跟两个人说:“我家就在前面了,你们看,就是前面那栋房子。”

南真紫鹭抬头一看,一个蛮大的院子,院子里面有着两栋房子。走进了院子一看才看了清楚,一幢老式藏房,另一幢是新盖的两层木楼房。这在当地来说算是经济比较好的家庭。

茨中村前后都是高得有些压抑的大山,所以太阳要晒到茨中,那也差不多是十点中以后地事了。那要看月亮的升起,也是要熬夜的。

杨大妈是一位纯朴好客地主人。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微笑。她地两个儿子巴桑和银巴负责家里大部份的农活,有着很乐观的心态,似乎干活永远就是一项乐事。

在藏区里是从来没有听过对干活有什么抱怨的,似乎从来没听到任何抱怨的。南真紫鹭看着在火塘边忙碌地一家人,忽然觉得自己神身上暖烘烘的,也许这就是幸福也说不一定呢。她觉得藏人这种美丽心灵的纯净与平和,似乎来自这片神奇的高原圣土,而对宗教执着的虔诚和热情又成全了他们的善良与纯朴。

吃了晚饭,南真紫鹭本来说想要去茨中天主教堂去看看的。可是杨大叔却拒绝了她这样的想法。说是这个时候教堂里的神甫和修女都已经休息了,这样贸然地上去是去神甫大人的不尊敬。南真紫鹭看得出来杨大叔一家人都是很虔诚的天主教徒,不过,这里地居民似乎都是很虔诚的天主教徒,在他们看来,信仰也许真地就是世界上最最重要地事情了。

入乡随俗是必要的事情,所以南真紫鹭和舒双翼在当天地晚上并没有去茨中教堂,而是坐在杨大叔的院子里看了一晚上的月亮,和在月亮下面半山腰上的茨中教堂。不过。在这个月亮下面看茨中教堂倒不是两个人谈情说爱,而是,听杨大叔讲那过去的事情。

杨大叔是个颇有学问的人。听说还是村子里早些年不多的高中生,所以他讲话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读书人的酸气。特别是他说茨中教堂的时候。更是有些背历史书的有趣光景。

杨大叔指着半山腰的茨中教堂说:“你们不要看这个教堂小,我可是告诉你们。这个教堂可是天主教的里程碑,也是清政府我对们这些天主教徒屈服的一种最高标志。”

南真紫鹭听得一头雾水,不禁好奇的问:“清政府向你们天主教徒屈服?这个事情确实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杨大叔笑了笑:“大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他们早就有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德底线,所以,他们对于其他的超出他们道德底线的东西就统统在第一时间否决了。”

南真紫鹭听着杨大叔这么说,忽然觉得这个中年人是个顶顶厉害的哲人。她笑了起来,点点头:“您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成年人确实都是这个样子的。成年人已经在他们心目中定义了所有的好和不好,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超出这个范围,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好和不好呢?或者说,任何的好和不好都是没有确定的对不?”

杨大叔点点头:“姑娘,你可是真有灵性,你说的这个道理可是我想了起码三十年才想明白的,没有想到你现在就已经懂得了。”

南真紫鹭却摇摇头笑:“其实这个并不是我自己想明白的,只是经历了一些事情,得到了一些经验,失去了一些东西,所以,才明白了这样一些道理。杨大叔哈哈一笑:“至少你已经懂得了,有时候,懂得了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你知道不?这个世界上最怕的是什么都不懂,却偏偏要装成什么都懂。”

南真紫鹭想了想,可不是嘛,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当真就是这样的不是吗?自己走了这一路,做了这些事,其实也不过就是这个道理而已了。

杨大叔说到了里,看了看南真紫鹭在用心想着什么的样子,就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好了,不要想了,这个事情是一时半会也想不清楚的,你还是留到以后慢慢自己想吧。”说着他砸吧一下自己的嘴巴:“下面,我要为你们介绍一下我们的茨中天主教堂。”

南真紫鹭和舒双翼相互想了一眼,然后微笑起来,这个杨大叔真的是可爱的很杨大叔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但有着非常饱满的情绪,甚至还用上了他久违的普通话,可以看得出来他对向外乡人介绍这座教堂有多么的重视了:“茨中天主教堂原址在茨中南约十五公里外的茨姑村。是一八六七年修建的。”他说到了这里,怕两个人对这个教堂的里是不够了解,还专门加上这样的解释:“也就是清同治六年修建。”

南真紫鹭和舒双翼看着杨大叔认真的样子,也开始认真的听他讲解着教堂的由来。

“一九零五年,也就是清光绪三十一年,清政府还是什么政府发生的驱洋教的运动,焚毁茨姑教堂。之后得清政府赔款,于是又在一九零九年在茨中兴建了这座天主教堂,一九二一年竣工,历时十二年,耗费了巨额的人力、物力、财力。教堂建成之后,即成为云南铎区,主教礼堂,曾先后办过一所学校和一所女修院。教堂房舍保留至今,并于一九八九年由政府拨出专款进行维修。”杨大叔说这个时候,脸上有种很神圣的表情,用天主教徒的话说,他现在应该就是一个美丽的天使吧。

“现在能所知的最早的神甫,也就是第二任是法国的伍许东神甫,除了他以外,还有不知道是那的喻神甫,还有第三任的法国的古神甫、瑞典的罗瑞神甫。伍许东神甫的坟墓就在教堂的葡萄园子里。”杨大叔说到了这个地方,脸上洋溢起了一种很是崇拜的神情,接着他回头看着两个人说:“对了,现在这里负责的不是神甫了,但是我们还是愿意叫他神甫。他姓刘,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我告诉你们,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晚上喝的那个葡萄酒的酿造方法就是刘神甫教我们大家的,他是这里现在唯一一个得到了原来的那些洋神甫手里学到了酿酒技术的人哦。”

“这么厉害?”舒双翼也有点吃惊:“你们这个酒不是已经很地道了吗?”

杨大叔摇摇头:“哪有什么厉害,我们的这点技术和刘神甫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啊,你们明天一定要去尝一尝那个味道,那个才叫是绝。”

南真紫鹭看着杨大叔兴高采烈的样子,忽然问道:“杨大叔,你刚才说,你们这里还有一所女修院?现在还有人吗?”

“有啊。在那个女修院里还有一位嬷嬷,是个藏族人,这里的人都叫她才旦嬷嬷。”杨大叔笑着,说出了南真紫鹭和舒双翼两个人最想知道的答案。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五十三章 才旦杨大叔告诉两人教堂高为七层,可是南真紫鹭数下来好象只是六层。进教堂的扇形门上用拉丁文、藏文、汉文写着意为“我们希望天下所有的人来到这里(天主的身旁)”。

教堂主体建筑坐西朝东为砖石结构,其正面为高大的钟楼,顶端和整个教堂尾部竖有十字架标记。整个建筑中西合璧,带有浓厚的藏式民居风味,有大门,前院,教堂,后院以及地窖,花园,菜园和葡萄园等。据说当年曾在教堂主持教区的法国伍许东神甫专门请人打制一套酿葡萄酒的铜制器皿,所以村子里的酿酒技术就这样一代又一代的传了下来。

南真紫鹭和舒双翼的兴趣其实并不是在这个茨中天主教堂上,所以,只是匆匆的参观了一下就朝着女修院走去。女修院的规模并没有教堂那么大。

南真紫鹭并没有走进女修院里,因为她在女修院外面的葡萄架子下面看见了一张梦寐以求的面孔----才旦。她就这样弯着腰在了干活,身上穿着黑白相间的修女服,但是可以看得出来,那个修女服已经非常的旧了,甚至在裙摆的地方还打着几个补丁。

南真紫鹭看着才旦在干活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样的话,所以也不太清楚是往前走,还是就这样一直留在这里比较好。直到才旦听见了她的声音抬起头看看着她。

才旦的脸上并没有惊慌的样子,她只是直起了身子,然后轻轻拨动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十字架。接着轻轻地擦了一下自己额角地汗珠,静静的看着南真紫鹭,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就是在一件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地东西。而,这个东西也许真的就是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了一阵子,才旦转过了身子。然户朝着身后地女修院走去。

南真紫鹭见她要离开,连忙就大叫一声:“才旦。你等一下。”

才旦的身体停在那里,然后侧过了半张脸,然后看着南真紫鹭问:“你跟着来就好了。”

南真紫鹭愣了一下,然后快步带着小跑朝着女修院跑了过去。这是一道非常高的门,门板已经有些陈旧了。但是从上面的做工来看,当时在修建的时候是很费了一些工夫地。南真紫鹭握住了门的把手,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没有办法打开那一道门,就将自己的身体完全的僵在了那里,直到身后一片温暖护住了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

“别怕,进去吧,一切都有我在。”舒双翼轻轻地说着。

南真紫鹭愣了一下,接着点点头,然后坚定的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暗淡的房间,阳光从彩色的高大地玻璃窗前透了进来。在窗户的两边放着整齐的长条靠椅。靠椅之间是一条整齐地通往祭坛的通道。在通道地最前面。便是一副巨大地壁画,上面是一个慈祥美丽的女人怀抱着一个婴儿。这个应该就是圣母玛利亚吧。而在巨大地壁画的下面跪着穿着修女服的才旦。而在她身后的不远的地方放着一个罐子。

南真紫鹭缓缓的走近了才旦,她仰头看着圣母像,一种很温暖的感觉顿时就这样包围了自己的身体。她坐在了椅子上,很自然的握紧了双手,轻轻地抵在了额头的前面,闭上了眼睛,默默祷告起来。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南真紫鹭忽然听见才旦这样说。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下,她的声音更是如同一只温暖的手,不停的抹平着人们的伤口。

“是吗?”南真紫鹭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只是犹豫了半天才说出了这句话。

“是的。”才旦也不回头,依旧跪在那个地方,好像是在和自己说话一样:“我本来以为你早就该来了,可是,你来的时间比我想的要晚了很久,很久。”

“真的抱歉,我因为有事情耽搁了。”南真紫鹭想了半天才说出了这句话,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没有用,在这样的一个时刻,居然会为了要怎么回答这个女人的话而较劲脑汁,说出来的还无关痛痒。

“抱歉?”才旦微微一笑:“有什么好抱歉的。”随后她又笑了起来:“是的,你是要说抱歉的,毕竟你来是要杀我的,你确实应该对我说抱歉。”

“没有!”南真紫鹭连忙摇头,随后她发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太过于激动了,然后又放平缓了声音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杀你,一次都没有。”

“那就真的是奇怪了。”才旦苦笑了一下:“那我不该是说你太傻,还是要说你的心肠实在很软了。(1^6^K^小说网更新最快)。”

南真紫鹭不明白的摇摇头:“我不太明白你要说什么。”

“因为,我当时就是想置你于死地的,你明白吗?”才旦低下了头,像是在求圣母要宽恕她一样,非常非常的虔诚。“只是,我却没有想到你的命却大到可以连这样都不死的,所以,你才可以今天走到了我的面前跟我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废话。”

南真紫鹭苦恼的摇摇头:“其实才旦,我从来没有想要杀你,也没有想要杀任何一个养蛊的人。只是……”

“只是,我不杀伯余,伯余却因我而死吧。”才旦轻轻一笑:“你觉得她们死是你的原因吗?”

南真紫鹭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轻轻的摇头:“这个我就真的不明白了,我只是觉得,我不过是一个名不经转的小人物,这个事情其实并不是因为我而起的,是不是?”

才旦苦苦一笑。闭上了眼睛:“你再问我?可是你为什么要问我?”

南真紫鹭觉得很难过,她苦笑着:“但凡有一丝的机会,我其实是不愿意问你。只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却没有办法,一定要问你。因为其他地可以询问的人,他们全部都已经……”

“她们全部都已经死了是吗?”才旦睁开了眼睛,平静的问着:“她们确实已经都死了,可是。你就怎么知道我不是下一个会死地人呢?”

南真紫鹭顿时觉得自己没有了什么力气。她看着才旦的背影忽然问:“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背对着我?难道你不好意思见我吗?”

才旦苦笑一下:“我不好意思见你?你也未免想地太多了吧,我之所以是这样的做法,不过是因为一点而已,那就是对圣母玛利亚忏悔我自己那过于多的罪行而已。我是虔诚的天主(注解)教徒,可是,我却杀了很多天主教徒,这个让我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地煎熬。”

南真紫鹭皱了皱眉毛:“你杀了天主教徒?为什么?”

才旦笑了起来:“你问我为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如果你一定要说的说。那就是,我的蛊肚子饿了,他要吃东西。而正好又有那么多的天主教徒来这里朝拜,我自然是近水楼台了。”

南真紫鹭不相信的看着才旦的背影:“你。你是怎么杀了他们的?”说到了这里她使劲的摇摇头:“不。不是地,你是怎么把他们当成你的蛊的食物地?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不是很简单地一件事吗?”才旦笑了笑:“在天主教里是要用到七件圣事地:圣洗、坚振、感恩(圣体)、忏悔(告解)、病人傅油。圣秩、婚姻,而这几件事,又有那一件不用到葡萄酒呢?”才旦笑着:“我忽然发现,你其实是一个点都不聪明的人。”

南真紫鹭咬住了嘴唇:“我确实不算是聪明,但是,我确实是一个有良心地人。至少我,不会杀人。”

才旦冷冷的说着:“有良心?真是好笑,你能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的有良心吗?没有的,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才能叫有良心呢?还有一件事,我并不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人。”说到了这里,她抬头看着圣母怀抱着耶稣的壁画笑了笑:“就好像,狗是不会吃狗肉的,但是,人却在吃狗肉。因为在我们的心中,够不过就是食物而已,在我眼中,人也不过如此。”

南真紫鹭觉得自己有些崩溃,她看着才旦的背影,过了很久才忍住没有哭出来:“你真的连一点心都不长吗?”

“心?”才旦愣了一下,接着笑了笑:“要那个东西做什么?我的心早就献给了我尊敬的主人,我还要这个心来做什么呢?”

“主人?”南真紫鹭忽然就愣住了,随后她试探着问:“你的主人是谁?”

才旦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你觉得是谁呢?”

“你也是子蛊,你说的主人不会就是母蛊吧。”南真紫鹭大胆的猜测道,这个猜测让她的心开始狂跳不止:“是这样的吗“你说的是就是吧。”才旦觉得有些累,她叹了一口气:“对于我来说,她就是我的主人而已,至于她是不是母蛊对于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说起这个母蛊,才旦忽然来了精神:“我这一辈子都在做的事情就是靠近我的主人,近一点,再近一点。我从她的爱好一直到她的信仰,我都一一去模仿,只可惜,我的家乡这里只有天主教,否则,我还是相信基督教的,毕竟,我的主人信的就是基督教。”

“你的主人在在什么地方?”南真紫鹭听着才旦东拉西扯的话,也不生气,只是在她说话的空隙间问出了这样的话:“你知道的对不对?”

才旦听见了这个问题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站起来,转过身来看着南真紫鹭,看了好一会才说:“我没有见过我的主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我只知道她信奉基督教,除此之外,她的样子。性格,叫什么。我统统都是不知道的。”

南真紫鹭不理解的摇头:“一个你脸见都都没有见过地人,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才旦摇摇头:“这个不是执着,这个是信仰。”

注解天主教:基督教三大派别之一。音译加力特教,意译公教。因其中心在罗马,又称罗马公教。中国人根据明末耶稣会传教士的翻译。称之为天主教、罗马天主教。根据一九九零年统计,全世界共有信徒近十亿。三百九五年罗马帝国分裂为东西两部分,东西帝国在政治、社会、语言、文化传统等方面的差异,影响了基督教,在其形成初期,就逐渐分成以罗马为中心地拉丁语派和以君士坦丁堡为中心的希腊语派,东西两派为教会最高权力和教义等问题长期争论,终至一零五四年正式分裂。东派强调自己地正统性,称为正教。西派强调自己的普世性,称为公教。公教即天主教在中世纪曾深入西欧社会的政治、经济、伦理、法律、学术、文化、教育和艺术等各个领域,成为无所不在的精神力量。直到十六世纪宗教改革运动兴起。从中又分裂出与罗马教廷脱离关系的新教(抗罗宗)各派。天主教一方面发动了与之对立地反宗教改革,加强教廷权力。整肃教会纪律。同时成立耶稣会等组织,深入社会各阶层进行加强天主教的活动。随着欧洲列强相继向海外扩张。天主教向非洲、中南美洲、北美洲和亚洲开展传教,扩大了影响。在本世纪,面对世界发生的重大变化,天主教一方面在其内部反对现代主义神学,反对共产主义等“错误学说”,另一方面也逐步改变僵硬立场,提出了革新和对话的方针,谋求与基督教各派及社会各方面进行合作。

天主教会的组织形式严格集中。它重视教阶制,教阶制分为神职教阶和治权教阶。神职教阶有:主教、神父和助祭。治权教阶有教皇、宗主教、牧首主教、省区大主教、都主教、大主教、教区主教等,教皇具有最高权威,神圣不可侵犯,由枢机主教构成的枢机团选举产生,枢机团也是教皇的主要咨询机构。天主教严格规定神职人员不得结婚,与俗人有明显界限。修会由信徒组成,修士须发安贫、守贞、服从三愿,并过集体生活。除教皇之外,公会议也具有至高权威。公会议由教皇主持召开,代表为世界各地区的主教。重要修会、修院领导人及著名神学家、教会法专家也常应邀参加。十二世纪至今,天主教已召开过十三次公会议。天主教第一部完整的教会法令是十二世纪中叶地《格拉蒂安教令集》。十六世纪时,《教会法大全》问世,二十世纪初又修改简编为《天主教会法典》,一九八三年,又颁布了更为简明的新《天主教会法典》。

天主教信奉天主和耶稣基督,并尊玛丽亚为圣母。教义统一,基本教义信条有天主存在;天主永恒、无限、全知、全能、全善,他创造世界和人类,并赏善罚恶;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道成肉身、圣子受难,复活升天,末日审判等。天主教认为教会为基督所创,乃基督之身,人只有通过教会才能获得拯救。早期天主教主要根据亚历山大派神学及奥古斯丁神学解释教义,十三世纪后,托马斯•阿奎那的神学体系逐步成为官方神学。二十世纪后,新托马斯主义、超性托马斯主义也被用来论证天主教地信仰和教义。天主教把耶稣的诞生、死亡、复活、升天、圣母地升天都定为节日,记于专门地教历之上,每逢这些节日要举行的弥撒为主地仪式。又设有圣洗、坚振、圣体、终傅、告解、神品、婚配七项圣事。

天主教信仰的对象是以色列所期待的默西亚,他的名字叫耶稣。我们以朝拜耶稣是主基督为信仰核心。在今日的教会里,仍有为数不少的基督徒,仍我行我数,忽视梵二的训导,往往把信仰的核心转移了,或者或多或少让社会人或教会人感觉到信仰已不是信仰了,而是拜圣母玛利亚、拜自己。这是教会的一个严重现象。是对福传的沉重打击、对被钉在十字架上地主的极大羞辱。这种让人感觉“信仰出错”的缘故不外有五:第一、以前传教士地引导失误;第二、今日传教士没有纠正“信仰出错”之风;第三、把传教士的声音视为耳边风;第四、没有真正认识信仰到底是什么?第五、从天主教分离出去地某些个别教会的误导。

信仰,首先不是对某些特定教义的认识,而是天主圣父的自我展示、个人与天主的相遇和对他地皈依。信仰不是知识的雏形的、部分式的、或者模糊的形态。而是纯正的知识。信仰不是接受一套关于天主的理念或教义,而是一种道德反应。绝对信靠他的诺言、坚守他的言语、期望他地帮助、相信降生成人的真命天子----耶稣基督身上的天主大能。信仰是对天主皈依地呼召,而最彻底的皈依就是完全地转向上主和他地国。此信仰就是接受天国降临地福音,由耶稣本人宣认的。它仍然不是要对某些教义认同地教条式信仰,而是对天主圣言---耶稣的完全信靠,接受他的召唤。作一个终生不悔的追随他的抉择,接受洗礼,进入生命的门,和基督同死、同生,获享他救恩的许诺,并在人间践行天国,把基督的爱活出来。

通过对信仰的认识,跟随主耶稣基督的我们,能醒悟“到底是为看什么”吗?在教会的训导下。接受圣神的洗礼,成为天主的子女,其目标是在主基督内。追求永恒的生命。然而,梵二的今日教会应不应该反省反省。在自己的怀抱里的基督徒究竟来看什么?!是看主耶稣、看永生?还是看今世会朽坏的生活、看自己?是的。基督徒是来看主耶稣的,而为那些利用主基督“混进来”的基督徒却是拜自己。

天主颁布十诫(出二十四----五)时。叫人不要拜偶像,也不要造像,但天主在出二十五十-二十二却叫梅瑟在约柜上造两个革鲁宾天使的像,户二十一又命梅瑟造一铜蛇像,悬在木竿上供人瞻仰。可见,天主根本不是禁止人造像,而是禁止人把那像当成朝拜的对象:天主。

在以前的旧有观念里,人们以为给某个神造了像之后,那个神明就只会在这个像里面。于是,他们认为只要朝拜这个像,便可以左右这个神明,就好像阿拉丁神灯那样的神明会听人指挥,任人摆布。天主叫人不要给他造像,就是要告诉人“他不象阿拉丁神灯那样的神明”受人控制,供人差遣的神明。相反,他是至高无上的、自由的、不受控制的、爱人的天地主宰;另外,天主也在告诉人“自己也不是一个自然的神:雷神、雨神、风神、电神、山神,或其他的神明那样”,而是超越自然的,自己所创造的世界没有一样东西能完全代表他。

天主教对圣母、圣人的敬礼,远不及对天主的崇敬。天主教敬礼圣母,但从来没有将圣母当作天主那样敬拜,也很清楚只有三位一体的天主才是神,圣母只是人而已!天主教每天所举行的弥撒,是向天主表示钦崇和敬拜的大礼。天主教徒若果没正当缘故而故意不参与主日弥撒,与天主十诫的训示相违背。对圣母的敬礼只属“热心神工”,即使没正当理由而不参与,也不是罪。

梵二的《教会宪章》第六十六条宣称“玛利亚,因为是天主的母亲,参与了基督的奥迹,由于天主圣宠的举拔,她只在圣子以下,高出一切天神世人以上,所以理当受到教会特别的崇敬;天主子民对玛利亚的敬礼,在敬爱、呼求、效法方面,有了惊人的发展,恰如她所言:从今以后万世万代的人都要称我有福。这项在教会内经常存在的敬礼,虽具有绝无仅有的特征,但对降生的圣言、圣父及圣神的钦崇礼,仍然有本质上的区别。”

《教会宪章》第五十三条表示有软弱的玛利亚是亚当的后裔,且需被基督救赎:因靠着天主的救恩和助佑,竟可达致圣人的地步,天主的大能、光荣、宏恩、圣道就更愈发彰显出来,所以,教会批准对圣母的敬礼。

《教会宪章》第六十六条宣称“其目的是要教人在敬礼圣母之际,也认识、爱慕、光荣基督,并遵行其诫命,因为一切都是为他而存在”。

《教会宪章》第六十七条宣称“宣讲和敬礼圣母的意义”:除使人“体认天主之母的卓越尊位”外,并激励人“以孝心敬爱我们的母亲,效法她的德表。”天主教在圣母像前致敬不是拜偶像的行为,圣母不是偶像。天主教从来,以后也不会将圣母取代天主。

当人透过任何一个可见的形象(圣人、天使、圣母)以“尊重的敬意”进行敬礼时,旨在敬礼形象所描绘的人物,并不是一种崇拜。当我们朝拜(天主)耶稣像时,不是崇拜那个制品,而是向这个像所代表的本质:天主致以无限崇拜。教会对圣母不是(朝)崇拜,而是以子女的心情敬爱她。教会从来不拜圣母,没有把圣母当成救恩的本身。她只堪接受最崇高的敬礼,只有天主才配得崇拜。所以,教会不是拜圣母的教会。相反,这种敬礼行为可激活旅途中天主子民的信德,感谢主的救赎恩典,并充满得救的希望:如此卑微的人若果不是主耶稣十字架的救赎功劳,又怎可以获救呢?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五十四章 才旦的青春(一)“信仰?”南真紫鹭的眉毛扬了起来,忽然她就这样放声大笑,仿佛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最好笑的事情一样。“你说信仰?你这样的连自己都不承认自己是人的家伙,你还说信仰?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已经无趣到连一点笑话都没有了吗?

才旦看着南真紫鹭的笑脸,然后冷冷的说:“你的意思是你一点都不相信我的说法吗?”南真紫鹭看着才旦苦苦一笑:“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才旦看着南真紫鹭的笑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拿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说法呢?其实,说句实在话,我的相信和不相信又有什么作用呢,在我看来,我们这些外人是没有办法理解你们的逻辑的。既然不理解,那么我们跟根本谈不上相信了,既然不相信,那么你还在我身上执着什么呢?”

才旦想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既然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一定要执着让你相信呢?”说到了这里才旦看着南真紫鹭叹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你身上总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样感觉,让我有些争强好胜。南真紫鹭看着才旦,嘴角微微的翘了一下,接着依旧叹气:“才旦,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在这么漫无边际说这些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们的母蛊在什么地方吗?”

“你说主人?”才旦看着南真紫鹭,皱起了眉头来:“你要找我们主人做什么?”

南真紫鹭想了一下苦笑出来,她摇了摇头:“说起来。你也许会觉得好笑吧,但是事情就是这样的,我想请你们的母蛊给我解药。”

“解药?”才旦皱着眉毛看着南真紫鹭:“你的蛊已经解了。你为什么还要解药?”

“自然不是我要,是地父亲中了噬心蛊。我听说母蛊一般都是会下噬心蛊的,所以,我想想她有没有治疗我父亲的病,给我一点解药。”

才旦显示楞了一下,然后仰天大笑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地事情:“解药?你管我们的主人要解药,你真是在开天大地玩笑。”

南真紫鹭的心忽然就揪了起来:“怎么?不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要看我们的主人会不会给你了。”才旦冷笑一声:“你可知道,这个中了蛊的人,都是蛊自己去选地食物,你觉得蛊怎么会放弃自己已经到了嘴边的食物,然后就这样放你把食物领回去?你也未免太好笑了,这个可是蛊,你当是什么?过家家。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怎么会有这么便宜?”

南真紫鹭的脸上微微露出了寒意:“这个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只要告诉我母蛊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不用过问。”

才旦看着南真紫鹭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真是天大玩笑。”

“你!”南真紫鹭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瞪着才旦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过了好长时间,她才悠然叹息:“你为什么就告诉我呢。(wap,16k,Cn更新最快)。你可以告诉我啊,然后让我自己问她要,就算她不给,我也尽力了,可是,你就这样不给我,我岂不是……”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才旦冷冷的面孔上没有一点地表情:“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一定要为另一个人做些什么的。这个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是要讲究一个代价好不好?我帮了你我却一点点好处都没有的,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我就可以给你。”南真紫鹭看着才旦,坚定地说。

才旦摇摇头:“我要的东西,你根本就没有,你也根本就没有看过,你拿什么给我,真是好笑。”

“你想要什么?”南真紫鹭只是看着才旦,目光炯炯。

才旦却转过了身子,不在看她,依旧跪在圣母像前,闭上了眼睛:“没有用了,你快点走吧,你要是在不走地话,也许,我也会……”

“会什么?”南真紫鹭看着才旦地背影,总是觉得她的话里有着一些藏不住地悲凉。

“也许,我也快要死了,你还是快点走吧,不要在这个地方了,我真的是累了不想也没有这个意愿再看见任何一个人,所以,我请你快点离开这里,让我自己安静的死去是最好的。”才旦只是闭上了眼睛。

“你说你要死了?”南真紫鹭吃惊的看着才旦的背影:“为什么会快要死了?你身体不舒服吗?可是你现在看起来精神很好的,为什么要快死了?”

才旦过了很久才轻轻的说:“死有什么好怕的,你为什么把死看得这样的重呢?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死和不死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区别。有时甚至死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死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南真紫鹭皱着自己的眉毛,她看着才旦的背影:“你在说些什么啊,死怎么可能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呢?你难道不知道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吗?死了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吗?死了以后,就什么什么都不剩下了吗?只有活着才是有希望的,只有活着,活着才能去补偿。”才旦缓缓睁开了眼睛,苦笑着:“补偿?呵呵,你真的是太年轻了,我在二十年前也是你这个想法的,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想去补偿了。”

“为什么不想去?你既然曾经想过补偿,那么为什么现在又要放弃呢?”南真紫鹭摇摇头“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解你在想什么,我觉得你的想法简直就是灰暗的,你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呢?蝼蚁尚且苟活,更何况是人。”

“你要知道。有时候,补偿不一定就是好事,补偿有时候其实是一种更加巨大的上伤害。”

才旦回头看着南真紫鹭。脸上地表情柔和了很多:“倒不如不补偿的好。”

“补偿怎么会是伤害?”南真紫鹭只是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她苦笑出来:“我觉得我自己真地已经变得非常的混乱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说地为什么和我从小到大看见的事情都不一样呢?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才旦只是看着南真紫鹭苦恼的样子,笑了笑,她的嘴角上缀满了一种叫做苦涩的味道:“也罢。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故事?”南真紫鹭看着才旦,眼睛里有着难以理解地光芒:“什么故事?”

“我的故事,我年轻时候的故事。你愿意听一下吗?”才旦看着南真紫鹭笑了笑,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冷酷和敌视,剩下的只有一片平和的光芒。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南真紫鹭看着才旦,犹豫了好一会才问道。

才旦想了一下:“是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这个事情我已经放在心里几十年了,我为什么还要告诉你呢?”随后她又理解的点点头:“我明白的,我之所以要告诉你,那是因为你是我在临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其实不论这个人是不是你,我都不会讲地。因为。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来没有向别人诉说过这个故事,我不想这个故事和我一起走进坟墓中去,我想告诉别人。也算是最后一次对我生命的忏悔吧。”

“你说临死……”南真紫鹭看着才旦,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什么意思?”

才旦只是摇摇头:“你不要问这个。这个和整个故事并没有什么关系。你只要安安静静的听我地故事就好了,其他地根本不用多问。”

南真紫鹭张了张嘴。本来是想反驳的,可是到了最好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地点点了头,然后与才旦之间保持着长长距离,等她冰冷而苍凉的声音在这间空旷的教堂里响了起来。

“每一个人都曾经年轻过,我也是的,我曾经也是青春年少,我曾经也是婀娜美丽,只是岁月在我的脸上写上了太多的过往,所以,你看不出我现在的样子,就如同,我都已经忘记了我曾经的样子一样。”才旦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她此时的样子没有悲苦,也没有决绝的阴狠,此时的她看起来真的很美。

南真紫鹭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因为她知道,现在的才旦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而不是别的,她现在只是需要有个人能坐下来听她说话就可以了。而这就是南真紫鹭要做的事情。“我现在是修女,可是我年轻的时候并不是修女。”才旦伸手轻轻地握住了胸口的十字架,南真紫鹭并不知道她是要一定这样做才能安心,还是因为要这样做她才可以忏悔的说出这个已经发生了太久太久的故事。总之,她就这样握着那个十字架,直到她的手指上的青筋都统统暴露了出来。“我年轻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当修女,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日子。”

才旦说到了这里微微一笑:“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心里有一个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对我非常的好,可以说已经好到了骨子里面去了,我觉得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见这个人。”而后她又叹了一口气,可是就连叹气也让她看起来很是幸福的样子:“哪怕,我这一辈子都不可以嫁给他,我也是不后悔的。”

才旦抬眼看着巨大的窗户,忽然笑着问南真紫鹭:“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他?”

南真紫鹭看着才旦,皱了皱眉毛,不敢乱猜,只好诚实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猜猜吧,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他?”才旦这样问着南真紫鹭,一双眼睛里有着渴望,希望她可以猜中的样子。

南真紫鹭想了很多的答案,但是都不敢贸然的说,最后只好摇摇头:“我猜不到,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是很巧合的,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特别是在感情的世界里,很多事情并不是外人可以猜得到的。”

才旦看着南真紫鹭,摇摇头:“你其实已经猜到了,但是你不想说,你是一个心肠软的人。”

南真紫鹭看着才旦,嘴角僵了僵,然后笑着摇头:“你未免太看重我的智商了,我没有猜到,就是没有猜到,并没有什么要骗你的。”

才旦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不愿意猜的话,就让我自己说好了。”她释然的笑了笑,“其实我已经决定要说了,就没有什么讲不出口的话了。”她的脸上在这个是有了一丝落寞的苦涩,不过就算如此,看起来也是美丽的:“其实,他不能娶我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了。”才旦说了这句话以后,就不在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个地方,好像是在想着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一样。直到过了很长以后她才恍然,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他不能娶我的原因,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妻子了南真紫鹭看着才旦的脸,心中不免唏嘘。

“在我遇见他的时候,他正是和他妻子在举行婚礼的时候,而我就是为他们送水的女子。”才旦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很是美丽的样子:“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喜欢上一个男人,小的时候家教是很严格的,所以,我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和男人打交道过。”说到了这里才旦又抬头看着南真紫鹭笑了笑:“新娘子是我的表姐,他们两个人是包办婚姻。我的表姐家是很富足的,而他家里却穷酸的很,为了给他的母亲治病,他就娶了比他大七八岁的表姐。”

南真紫鹭看着才旦,淡淡的说:“在我们现在,夫妻双方差个几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你们那个时候是不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

才旦点点头:“是啊,确实是这样的。”她缓缓叹了一口气:“表姐因为长得不好看,又加上从小阿姨姨丈溺爱的很,所以,一直到了二十五六岁都没有嫁出去。现在倒是二十五六正是好年华的时候,可是我们那个时候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还没有出嫁那已经是很丢人的了,又加上家里是一个望族,还在那样落后的藏区,这更是不得了的事了。”才旦说到了这个地方忽然笑了笑:“你可以理解这样的说法吗?”

南真紫鹭点点头:“我可以理解的,你继续说吧。”

才旦笑了笑:“后面的故事,后面的故事,实在是有些让我难堪的。”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五十五章 才旦的青春(二)南真紫鹭看着才旦的笑容,心里有些难受,低下了头,淡淡的说:“如果真的难堪的话,那就不要说了好了,有时候回忆不是好东西,总是让人的伤口一次又一次的被揭开。”

才旦却摇头笑了起来:“你真的是年轻,伤口被揭开了又能怎么样呢?你要知道,无论伤疤有没有揭开,那个伤口还是在那里的啊,你就算忽略也好,假装遗忘,或者真的遗忘也好,那个伤口还是在那里,并不会因为你的不在意就消失了。活着的时候或许可以这么说的,我一定要将这个东西永远的忘记掉,可是人真的到了死的时候,就会发现,你真的想忘记的东西却是你真的记住的东西,而你活着的时候想了一千次一万次要记得的东西,却是你怎么怎么也不记得的东西。”才旦说到了这里抬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这么多年了,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发现,越想越痛苦,而我到了今天的这一刻才真正的发现什么是我该记住的,什么又是我真的放下的。”

南真紫鹭看着才旦那张释然的脸孔,忽然发现,其实这些人远比她想象的深刻。她坐在那里,陪伴着才旦开始回忆整个过程,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每一个子蛊都有自己的一个故事。从搓桑的感恩,到木嘎的牵绊,再到欧阳镜的宽恕,而后是杨老太的执着,玉儿和玉叫的抉择,最后到了才旦的放下,这个似乎是很像一个生不停的旋转和追赶。南真紫鹭想着这些,猛然间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如果这个时候她坐在母蛊地面前。那个母蛊带她的又是什么样的故事,又是什么样地感动呢?

南真紫鹭咀嚼着才旦的话,觉得自己口中忽然滋生出了无限地苦楚和疼痛。她轻轻地重复着:“人活着的时候或许可以这么说的,我一定要将这个东西永远的忘记掉。可是人真的到了死地时候,就会发现,你真的想忘记的东西却是你真的记住的东西,而你活着的时候想了一千次一万次要记得的东西,却是你怎么怎么也不记得的东西。”

才旦点了点头:“是这个样子的。世界上地事情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从来都没有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