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接受调查的过程中,张一鸣吞吞吐吐,紧张无措,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却又隐瞒了下来。基于这一点,宁遇才让易新和小陈去跟踪他,原本只是想通过他找到些蛛丝马迹,却没料到张一鸣正是下一个受害人。
张一鸣到底知道些什么?他跟年兽又有什么关系,还有年兽为什么一反常态不杀白莹莹,反倒杀死了张一鸣?另外,白莹莹现在又在哪?
——这些,都是问题。
宁遇默了默,这才把桌上的一份口供递给许立:“刚才我已经审过那个抓回来的流浪汉了。他承认是他把行李箱丢到河边的,但他说他不知道里边装的是尸体。他昨晚在八洞桥下遇到个蒙面的男人,是那男人给了他两百块钱让他把行李箱带到市政府门口。这流浪汉嫌箱子太沉,走到一半就捡懒丢到了河边,跑去一边木椅上睡觉。结果醒过来就发现警察封锁了现场,他知道行李箱里装的是尸体后吓得转身就跑,胖子他们觉得他可疑才把他带了回来梦烙。”
许立一目十行地看完口供,皱眉:“八洞桥?”
宁遇嗯了声,“我已经让胖子他们去查昨晚八洞桥那边的监控录像了,可那边靠近郊区,又南通c市北往程前县,要想通过这个找到凶手的下落估计有些难。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犯罪画像。”
许立道:“流浪汉看清那人的长相了?”
“对方蒙着面,只看得见两个眼睛,但聊胜于无。另外还有这个,你过来看一下。”宁遇一边说一边就打开电脑,调出夜声门口的监控录像来,宁遇跑了一段视频,修长有力的手指这才啪嗒一下敲下空格键,就见画面停留在一男一女挽手离开夜声的画面。
许立仔细端倪那长发女人,“她”身材魁梧,骨骼粗大,虽然裹着大衣不容易被人发现异端,但如果细看的话就能看出来,这人是——
“张一鸣。”许立一字一句地说完,就紧忙看向旁边戴帽子口罩的男人,“那这人应该就是年兽了。”
宁遇点头:“就算不是年兽,也是跟年兽打过照面的人。这人身高在172到174之间,身形微胖,应该在160到170斤左右。吊梢眼,立风耳,鼻梁微塌。现在,我们只用等——看流浪汉描绘出来的犯罪图像是不是跟这个人基本吻合。”
“好。”许立亮眼,“一旦图像吻合,我就让小子们立马动起来,在犯罪库里一一核对,看有没有这样特征的人。”
“不用。”
“不用?”许立听见宁遇的话微讶。
宁遇低低应了声,目光死死地定在戴口罩的男人身上:“许立,或许我们的思路从一开始就错了。年兽根本就不在有犯罪史的这群人里。”话说完,宁遇的黑眸也终于变得清亮而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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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遇和许立分析案情的时候,时然也已经看到了张一鸣惨死的新闻。
看着微博里,张一鸣浑身打满马赛克的照片,时然竟然不觉得害怕。因为不真实,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认识的人会变成头条新闻,所以时然怎么看怎么都无法把照片里的□□男人跟那个纠缠自己的张一鸣联系起来。
系统大叔幽幽道:“然然…”
这会儿正值午休,郁叔因为去局里开会也不在办公室,时然见屋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干脆开口道:“是不是今天还会有新的受害者失踪?”
系统大叔拖长音调“嗯”了声,时然牵了牵嘴角没说话,隔了一小会儿才又道:“大叔,我还有几次技能次数来着?”
“十一次。”系统大叔感息到时然的心思,“你想知道张一鸣被抓的原委?”
时然嗯道:“你用【上帝视角】监测内容吧,不用问我选择哪种模式了,你直接口述就好。”
“好的。”系统大叔话音落下,时然就听熟悉的钢琴声响起,过了会儿,系统大叔就道:“解析完毕,内容稍微有点长,你听我慢慢说。等我说完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再问我。”
系统大叔娓娓道来,时然这才明白个中因由——
原来,张一鸣和白莹莹分手后,白莹莹就怀恨在心,一直嚷嚷着要报仇罗刹的天下。刚好白莹莹有个小姐妹说她有办法收拾张一鸣,白莹莹就给了对方一笔钱,让她去找人设局。
可等局设完了,张一鸣着了道,白莹莹才知道小姐妹所谓的“收拾”是骗张一鸣染上毒瘾。白莹莹知道真相时,张一鸣已经成了瘾君子,要想再回已是为时已晚。此为故事背景。
白莹莹失踪后,警方找到张一鸣调查,张一鸣直觉白莹莹失踪跟她那小姐妹,以及背后的毒丨贩子有关,可因为这事只要一抖落出来就会牵连到自身,张一鸣斟酌一番也就把事情瞒了下来。
可张一鸣的反常举动还是引起了警方的怀疑,宁遇派人一直盯着张一鸣。张一鸣虽然不知道有人一直在跟踪自己,但他自己也觉得最近时机不好,不敢再去夜声买货。直到出事那晚,张一鸣毒丨瘾犯了实在憋不住就趁黑又去了夜声。
可另一头,因为白莹莹的失踪,白莹莹的闺蜜和毒丨贩唯恐牵连到自身早躲到了外省去。张一鸣也不认识其他线上的人,到了夜声后只如无头苍蝇般乱转。这一转就直接转进了年兽的怀里…
郁叔在夜声守株待兔了好几天,终于见到张一鸣便笑盈盈地走上去,开口就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敢来,胆子不小啊。”
张一鸣听郁叔这口气,以为他手上有货,忙试探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来这找东哥的。”
郁叔呵笑:“最近风声这么紧,所有眼睛都盯着夜声,你的东哥早回老家去了。你要真有胆就跟我走。”
走之前,郁叔又拿出早准备好的裙子和假发,自己则也戴上了帽子和口罩。张一鸣以为他是生意人,不疑有他,挽着郁叔就离开了夜声…
系统大叔说完后,这才慢悠悠道:“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时然蹙眉,其他事情她都懂,可郁叔是怎么知道张一鸣一定会去夜声的?而且听系统大叔刚才剧透的内容,郁叔早就知道张一鸣吸丨食毒丨品的事情,所以他才会装作“商人”引诱张一鸣上钩。
这些,都是谁跟郁叔说的?
念及此,时然开口正想发问就听门口传来哟的一声,时然吓得一激灵,一抬头就见郁叔哼着小曲进来了。
郁叔道:“这都快一点了,怎么还没去吃饭?”
郁叔还是平时的郁叔,和眉善目,语气平常,如果不知真相,谁又能把眼前热心随和的郁叔跟变态的年兽联系起来?而且更可怕的是,郁叔昨晚才残忍地虐杀的张一鸣,可今天一大早他还是跟普通人一样来上班工作。
时然心里转过几个弯,面上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我胃有点不舒服…”
郁叔哦了声,“怎么好端端的胃不舒服了?正好,我这有刚买的奶茶。”
“不用了,”时然摇头,“那个郁叔,我胃疼得实在难受,你看我下午能不能请个假。”如果再这么跟郁叔面对面地坐着,时然觉得她精神会崩溃的。
郁叔想都没想,点头道:“行!你收拾东西走吧,请假单明天来了再填。”
“谢谢郁叔青衣冷日——天幽。”时然得了获准令,火速收拾了皮包就准备走。可就在她踏出大门的瞬间,郁叔突然又道:“对了小时,那老太太,乔君的离婚证你打出来了吧?”
时然脚步倏顿,回头:“打出来了。不好意思,这两天都快忙忘了,这样,我现在就给老太太打电话,让她下午来取。我把离婚证先交给您。”
说罢,时然就欲折回办公室给乔君打电话,可郁叔却冷不丁道:“不用了,你把他们两的离婚证交给我就行,这事我来办。”
时然虽然觉得微微奇怪但还是点头称好,翻出乔君和张建生的离婚本交给郁叔后这才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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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时然接到二馨的电话。二馨开门见山就道:“然然,我看见新闻上说今天早上又发现具男尸,叫、叫张某。这个张某是不是就是张一鸣?”
时然未免吓到二馨肚子里的宝宝,撇了撇嘴道:“这孕妇是不是联想力都这么丰富啊?什么张一鸣?这都多少年没上过线的渣男了,你不说我连他叫什么都忘了。”
闻言,电话那头才松了口气:“不是张一鸣啊?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这不是看前段时间白莹莹失踪了嘛,这刚好死的又姓张,就正常联想了下,嘿嘿。”
话说到这,二馨话锋一转又道,“嗳,还有什么孕妇,你别瞎说啊!我这多半是…月经推后了。”二馨回a城后就火速见了林昕宇,两人那啥啥后二馨就没再来过大姨妈。这事二馨心里也微微忐忑,只悄悄告诉了时然,谁料时然当时就一脸了然的样子。
听见二馨这话,时然把手机又换了个方向,笃定道:“放心吧,我说是怀上就妥妥是怀上了,搞不好还是双胞胎。你就等着结婚当妈吧,我都已经开始存份子钱了。”
二馨心里还有点打鼓,“可我担心,我要真怀上了,我爸妈那边…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跟昕宇还有来往。”
“他们会祝福你的。”
“真的吗?”
“真的,放心吧。”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的,二馨又说回了年兽的话题:“…你平时下班也小心点,尽量别一个人走。唔。不过说起来,然然你也应该没危险就是了。”
时然以为二馨是在讥讽她长得丑,凶手看不上,笑嗔道:“去你的!你才长得牲畜无害呢!”
“你误会我的意思啦!然然你没看网上的分析贴吗?从十二年前开始,年兽杀的女人就是‘坏女人’,受害者们要么欺骗过男人的感情,要么感情不专一离过婚,总之有个说法说,年兽其实是在替男人行道。而且,他应该很恨女人才对,所以才会把每个受害者的嘴巴缝起来,让她们死后在阎王面前也没办法申诉。可怎么…这次受害者又变成男人了呢?会不会这次不是年兽干的?是其他人在混淆视听?喂,然然?喂喂,你在听吗?”
时然:“…”
时然听着听着就再也握不住手机,手机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离婚、坏女人、替男人行道…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走前郁叔要找她要乔君的离婚本了。年兽今晚还会出动觅食,而离婚证就是他给猎物设的诱饵。
第六十八章
猜到郁叔会对乔君下手后,时然霎时面如灰土,第一反应就是冲到司机跟前,亟亟道:“师傅,停车!我有急事要下车!”
“你说下就下啊?”司机并不买时然的帐,冲时然翻白眼道,“这公交公司是你家开的啊?!”
所幸这时车也刚好到了站台,时然见司机停车开了门便急忙跳下车,招了辆出租车就直奔第一医院。
知道时然要去找乔君,系统大叔惊叫:“时然然,你疯了?你忘了宁遇sama是怎么嘱咐你的了吗?”
时然紧握双手,这么说是真的了?郁叔的下一个目标真的是老太太?
见系统大叔不吭声,时然就全明白了淡定小姐。看来这次,还真让她蒙对了。郁叔这次要“铲除”的“坏女人”正是老太太乔君。
系统大叔软下语气来,谆谆劝导:“然然,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们人类不也常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吗?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你改变不了,你忘了二馨那件事?”
时然紧抿唇瓣,没有言语。
系统大叔说的道理她都懂,有些事情是天注定无法改变的。也正因为这样,她眼睁睁地看着张一鸣去送死,并没有试图去做出过任何改变。她知道张一鸣的死不是自己的过错,但在看到张一鸣打着马赛克的照片时,时然心里还是会止不住的难受。
所谓十指连心,张一鸣被割下那三根手指头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他的嘴又是死前还是死后被缝上的呢?在临死之前,他又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和折磨?
——这些问题,总一遍又一遍地盘旋在时然脑海里。
时然明白,自己这是在自责,自责自己明知道这样的结果却没能加以阻止。所以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试一试,哪怕最终还是会失败,至少她曾经努力过了。
而且这次的事情,她也未必失败。至少到目前为止系统还没剧透说乔君必定会死,所以,还有希望——
打定主意,时然就对司机道:“师傅麻烦你开快点,我有急事。”
…
**
时然气喘吁吁地赶到住院部时,刚好看到乔君从病房里出来。老太太见时然出现在医院也颇为纳闷,咦了声,皱眉道:“你不是民政局的小姑娘?姓——”
不等老太太回忆起自己姓什么,时然就摆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道:“阿、阿姨,我们单位的郁叔今天联系过你吗?”
“联系过啊,”老太太亮眼,“这不,我这就是要去找他啊。”
“找他?”时然微微眯眼,“他约你在离婚登记处见面?”
“哪儿啊,”老太太笑盈盈道,“你们领导说,我和老头子的离婚证已经下来了,他今天下午也刚好在这附近办事就说帮我把离婚证带过来,我直接去找他拿就行。咱们就约在前面彩霞街碰面。”
时然拳头微微攥紧,还真让她猜中了,郁叔果然是拿离婚证当诱饵,骗老太太上钩!
这边,老太太还不明所以,依旧絮叨着:“嗳,小姑娘,是你们领导叫你过来接我的?”
闻言,时然怔了怔,将计就计道:“对!是他叫我过来的,是这样的阿姨,郁叔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所以叫我过来通知您一声。”
老太太眨了眨眼,还有些莫名其妙:“哦这样…那他干吗麻烦你跑一趟,直接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没事,我刚好在这附近办事。”话说完,时然还是放心不下,又嘱咐道,“离婚证的事阿姨您也别着急,证件已经办下来了,什么时候拿都一样谁说京官有钱有肉?。哪怕您就是拿不到这个证也是没关系的,您和张叔叔的离异关系我都已经录到系统里了,现在您在法律上已经属于单身了。”
老太太乐呵呵点头:“好好。”
时然搀着老太太一边往回走,一边又道:“您先照顾好老爷子,不用操心别的事,离婚证过两天我亲自给您送到医院来。还有,待会儿您记一个我的电话,任何关于离婚的事您都直接找我,不要相信别的人,如果再有人打电话约您出去您也别理。”
老太太就是再糊涂,听到这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姑娘,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时然垂眸默了默,谎话张口就来:“阿姨,我老实告诉你吧,其实今天约你出去的根本就不是我们领导。”
老太太咂舌:“什么?”
“是这样的,最近有伙骗子不知道怎么盗取了我们的内部资料,然后他们就伪装成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给委托人打电话,以给对方提供资料、离婚本等等理由把对方骗出去。等两人碰面后,骗子就用迷药迷倒对方,然后再盗取对方身上的财物。”
老太太闻言当即唉哟叫出声,“这么吓人?!”
时然点点头,说得煞有介事:“现在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按理来说,这事我也不应该告诉您,可是…我怕您上当受骗所以才都跟您说了,还请您一定替我们保密。但你一定要记着,别相信任何人的电话,要真有事就直接到离婚登记处来。”
老太太听了这话忙不迭地点头,“好好,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见老太太真信了自己的话,时然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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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然走出医院大门时,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完全打湿了。
系统大叔严肃道:“然然,你应该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现在已经过了郁叔和乔君约定的时间,郁叔已经开始起疑了。”
时然咬住下唇,低低嗯了声。要说这一刻,她不害怕是假的;可另一边,时然却又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如果她不来,这会儿老太太就已经落到年兽手里了。
系统大叔道:“现在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给宁遇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时然也明白现在自己独处有危险,便依言掏出手机来,可她刚给宁遇拨通电话就被一个路人狠狠地撞了下肩膀。时然一时踉跄,手上的手机没拿稳,直接掉在了地上。
时然蹲下身去正说捡,对方也蹲了下来。
“没事,我自己来。”时然以为对方是想替她捡手机,可奇怪的是,对方只是用手掌静静地压在手机屏幕上,并不动弹。
“你——”时然狐疑,一边说话一边就抬头看向对方,与此同时,对方也缓缓抬起头来,露出鸭舌帽下的容貌。
时然看清对方样貌的瞬间,登时瞪大眼睛,她启齿正要喊,那人就把食指竖在了嘴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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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刑侦大队会议室师叔不要脸。
宁遇搁在沙发上的手机正震动个不停,可因为关了静音,正站在白板前的宁遇根本没有察觉,只望着一屋子人道:“现在犯罪画像已经出来了,跟我们监控录像上看到的人特征基本吻合,现在可以初步怀疑这人就是年兽,或者年兽的同党。接下来我们会调整破案计划,在各个点安插人手,主要以找到这个面罩男为工作重心。”
“另外一点,是关于新受害者张一鸣的情况。尸检报告显示,张一鸣的致命伤是在胸口,他被人连捅了三刀,流血过多致死。死亡时间推测在今天凌晨的四点到五点之间。”
“四点到五点?”易新听了这话脸色唰的一白,“这么说,我跟小陈一跟丢他,他就被年兽…”
年轻警员最怕的就是丧失斗气,许立见状扇了扇易新的后脑勺,故意转移话题道:“我现在最想不通的是,这年兽怎么换口味了,以前的受害者都是女性,这次居然出了个男猎物,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凶手在混淆视听?”
“你这话我同意一半,”宁遇把张一鸣的尸体照片贴在白板上,“法医鉴定过张一鸣嘴上的伤口,缝嘴的绳子、被缝的针眼大小,甚至缝针的手法都与易迦娜嘴上的伤口如出一辙,所以排除其他凶手混淆视听的可能。”
许立挑眉:“那你同意的那一半呢?”
“张一鸣的嘴是年兽缝的,但人不是年兽杀的。年兽这么多年都一直把目标锁定在女性身上,不可能突然转变方向,所以他杀害张一鸣的可能性我认为不大。而且我们一直推测年兽拥有强迫性人格,他习惯在抛尸当天拐走下一个猎物,然后再实施下一轮猎杀。可他在拐走白莹莹后却并没有猎杀对方,反倒在过了十天后,杀害了与白莹莹曾有恋爱关系的张一鸣,你们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胖子挠头:“白莹莹就是年兽?”
“不,”许立抱胸勾唇,“年兽在培养同党。”她一边说,一边就扭头看向宁遇,黑眸灼灼,“年兽捉走白莹莹之初,原本也只是把对方当作猎物,可在这中间应该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让年兽改变了主意。年兽重新抓来了张一鸣,两人合伙猎杀了猎物,这样,白莹莹就从猎物完美地蜕变成了帮凶。”
宁遇缓缓点头:“不谋而合。”
另一边,小巷里。
时然跑得面红耳赤才追上鸭舌帽,见那人停下来不再往前走,时然这才撑着墙道:“白、白莹莹,你从郁叔那逃出来了?”
白莹莹听了这话,这才缓缓回过头来,泪流满面地看着时然。
时然读不懂白莹莹脸上的表情,只道:“你怎么逃出来了不去警察局?”
白莹莹摇头:“对不起。”
“什么?”时然蹙眉,说着就去牵白莹莹的手,“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警察局。”说罢,时然就欲拉着白莹莹往前走,可白莹莹却僵着不动,只抬头看向前方。
感觉到白莹莹浑身战栗,时然也扭过头来,顺着白莹莹的方向看过去。霎时,时然也僵立原地,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