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林一脸焦急,舒望苏已冷的昏了过去,他跪在舒望苏身侧道:“求你,杜医师我求你去将…那血婴借来一些给殿下。”
杜衡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乐开了,面上却还端着,阴阳怪气儿的道:“你求我也没用啊,之前是你们那样有骨气不稀罕人家的血婴,是不是你们让我送回去的?”
秀林低着眼,道:“是。”
“那我是不是问过你们不要后悔?”杜衡端着架子又问。
秀林脸色暗沉憔悴,明白杜衡这是要找补回来,所以忍让放低态度又应,“是,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识好歹,不开眼,不知道那东西的金贵,耽误了殿下的身子,也辜负了杜医师的好意。”
杜衡心里非常舒坦,仍笑道:“哎可别这么说,那可不是我的好意,那是人家龙霸天的好意,她费了那么大劲儿搞来,你们有骨气,你们不稀罕。”
“是,是我的错。”秀林道:“我辜负了龙姑娘的好意。”秀林一再认错,只求着杜衡去借一点血婴救救舒望苏。
杜衡找补爽快的,才道:“你求我也是没用的,东西是龙霸天的,你得去求她,看她愿意不愿意再将血婴借给你们,毕竟之前你们那样对她。”
秀林一下子为难了,不是他拉不下脸去求龙霸天,为了舒望苏的命他做什么都是甘愿的,况且在被舒望苏救回王府之前他什么样的难堪和低微没有经历过。
他是怕龙霸天不肯。
自从山庄一事之后他就没给过她好脸色,之前她送血婴过来,也是他们不稀罕,让杜衡给退回去了,如今再去求…她必定不会那样轻易罢休的。
若只是刁难他秀林倒也没什么,只要肯借血婴救殿下就好,但他最担心的,是她会借机有所图。
她本就是为了让殿下救夜重明才这样百般讨好殿下,若是这次让她借着血婴救命一事发挥…她提出救了殿下之后,要用殿下也救夜重明来交换可怎么办?
殿下身体本就本就羸弱,到时候再被逼无奈的放血救夜重明…
秀林心思百转,愁容满面。
杜衡却是不知在这眨眼的功夫里他就考虑了这么多,还以为他是拉不下脸去求龙霸天,不耐烦的道:“你不去求就算了,这荒郊野地的也没法给殿下泡药浴,只能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这几天了。”
秀林便忙抬头道:“去求,怎会不去求,殿下一定有救,只是不知龙姑娘现在在哪儿?”
杜衡踢开马车门,冷风冷雪吹进马车,她朝外面遥遥一指,“喏,她就在那儿睡觉。”
秀林探头望了望,只望见皑皑白雪之中巨大的穷奇卧在雪地之中,时不时的摇头抖掉脑袋上的落雪。
杜衡十分想看秀林被打脸的好戏,便自告奋勇的跳下马车道:“走,我带你过去。”
秀林点了点头,将舒望苏盖好,才跳下车跟着秀林一路过去。
一路过去,这短短的一段路上秀林已将所有可能发生的,和要如何应对的方法想好了。
若是她余怒未消不肯借,他就跪在外面求她,等她气消。
若是她当真提出用救夜重明来交换,那他就先应下,等她拿出血婴救下殿下,等殿下康复了再从长计议。
已殿下救命为主,别的都可以商议。
打定了主意,却在龙霸天从穷奇翅膀底下钻出来的瞬间又有些慌了,她的脸白白的,憔悴的厉害,唯独那双眼睛依然暗自生金光,轻轻的瞥了秀林一眼,便已让他诚惶诚恐起来。
“何事?”龙霸天被吵醒有些不悦的蹙眉。
杜衡却极为兴奋的朝她挤眉弄眼,“秀林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让开了身,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秀林始终低着头不敢正视那双暗金的眼睛,到她跟前,撩袍就跪在了雪地之中,“求龙姑娘不计前嫌,救一救殿下。”
他这一跪龙霸天大概已猜到是为了什么,也不惊讶,只是蹙着眉低眼看他,问道:“他怎么了?”
秀林低着头道:“殿下病情复发,现在昏迷不醒,需要…龙姑娘的血婴相救。”也不敢抬头,怕看到龙霸天此时该是怎么样冷笑着睥睨着他,只是心急如焚的硬着头皮道:“先前是我有眼不识金玉,冒犯了龙姑娘,龙姑娘要打要罚秀林虚心受着,只求龙姑娘不要与我这粗苯的下人一般见识,念在殿下曾为姑娘做的事情份上,救救殿下…”他越说越无望,只恨不能那把剑给龙霸天,让她割他的肉出气,“殿下如今命悬一线,求龙姑娘能赏一些血婴,只要一点点,暂且保住殿下性命…”
“我知道了。”龙霸天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又冷又静。
秀林心中便是一沉,想着完了,她一定气恼至极,不肯出手相救了。焦急的抬头要去求,一抬头却撞上一罐热乎乎的琉璃罐,那里面雾气腾腾的躺着个白藕一样的婴儿,他便是一愣,抬起眼看龙霸天,那双暗金的眼睛沉定而有力。
“拿着,去救他吧。”龙霸天道。
她如此爽快…连句旁的话都没有,不止秀林,连杜衡都愣了,随后又急了,她本意是想让龙霸天出出气,然后用这个威胁威胁舒望苏,好歹交换个舒望苏娶她啊,或者…换上马车一块回京也好啊!哪知她连句为难的话都没有,直接就给了!
但挨着秀林在,杜衡也不能直接这么说,只能在旁边狠使眼色示意龙霸天不要这么爽快,哪知龙霸天根本不看她,只是把怀里贴身的琉璃罐递给秀林。
秀林愣愣的接在手里,第一反应不是惊喜,是羞愧。
他在心里揣测了那么久她的居心,她的企图心,想了那么多对策,统统没有用上,她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毫无保留的全部给他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他秀林。
那琉璃罐还是温热的,秀林接在手里像接了万斤重的钢铁,胸中梗着千言万语却羞于启齿。
“贴着身体恒温。”龙霸天推了推他的手,让他搂在怀里。
“不用这么多…”秀林呐呐的站起来道:“只用一点点就可以了,龙姑娘切一小块给我就好。”要捧回她手里。
龙霸天不耐烦道:“拿着吧,本来就是给他的,多吃点好的快。”
秀林僵僵的收回裹在了怀里,羞愧之心难以诉诸于口,一时搂着琉璃罐僵站在了那里。
龙霸天不懂他心里那些复杂感受,只是不耐烦的道:“还不去救他。”
秀林一抬头,忙应了一声,“是是,先救殿下。”又看杜衡,“还劳烦杜医师了。”
杜衡在旁边急了半天,最后无奈的一挥手,“你先抱回马车,我马上去。”
秀林点头应是,又抬头看了一眼龙霸天,又低下头,一揖做到底,认认真真的道:“多谢龙姑娘,我…自愧不如。”
“行了行了,快走吧。”杜衡挥手赶他。
秀林又做了谢礼,这才抱着琉璃罐顶着风雪跑回了马车。
等秀林一走,杜衡便急道:“你怎么不抓住机会啊!”
龙霸天困极了打了个哈气,“什么机会?嘲讽他奚落他的机会?我与他无仇无怨何必浪费气力。”
“他之前可是没给你好脸色看。”杜衡气不顺。
龙霸天冷笑一声,“这天下瞧不惯老子的人多了去,那又如何?打不过老子他们只能受着,老子生来就不是为看他们脸色过活的。”
杜衡看着龙霸天又好笑又佩服,大概在她龙霸天的心里他们这些人就如同蝼蚁一般,什么脸色不脸色的她根本不在意,“你这个人还真是…目空一切的自大狂人,想来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你难过伤心的了。”
龙霸天望着天想了想,“有的,舒郁曾经让我很伤心,小夜子如今也让我挺难过,不过不算什么,都会过去,只要老子还活着,就一定会过去。”
不知为什么,她站在那里,大雪之下,披着暗色的袍子,散着黑色的发,仰着细细的脖子看天看大雪婆娑,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让杜衡觉得无比畅快。
不算什么,都会过去。
她无坚不摧,她战无不胜,她不止身体强大,在她心里是真的觉得一切都会过去,只要她还活着。
杜衡无奈的笑了笑道:“那你好歹换点什么啊,让殿下娶你。”
龙霸天回过头来看着她笑了,笑的呵气袅袅,眉眼俱亮,“老子若想嫁给他,就不会给他说不的机会,用不着这种手段。”
杜衡还想再说什么,她已不耐烦的挥手赶人,“快走吧快走吧,去好好医治舒望苏,老子再睡一会。”说完就钻回了红羽的翅膀底下。
杜衡无可奈何的对着红羽笑了笑,转身一路小跑跑回了马车。
要不说血婴是稀世圣品,补血圣药啊,杜衡只是切了小小的一半小臂给舒望苏服下,他就已经稳定住了,到深夜慢慢回了血色,直到天际泛出灰白,他手脚发热的彻底醒了过来。
虽是还很虚弱,但已经性命无忧了。
秀林万分欣喜,摸了摸他的手脚也是难得的热了起来,连连感谢杜衡,要让杜衡再给她服一些,杜衡只感叹他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寻常人,血婴虽是补血圣品却也不能一下子吃那么多,虚不受补,得循序渐进,隔上一天半天。
秀林忙连连应是,虚心受教。
那边舒望苏醒来,慢慢的吐出一口气,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秀林一愣,忙拉住了杜衡低低道:“还请杜医师暂且先不要将殿下服用了血婴一事告诉殿下,你知道他很抵触这个,怕他知道后不肯服用,只说是新换的一种药,等殿下身体没有大碍之后再告诉他可好?”
杜衡想了想,也是,按照舒望苏那个性子,知道了必定又浪费了血婴自己找死,也辜负了龙霸天的心血,不如就先瞒着,等吃完了再说。
便应下了,按照秀林说的,两人连哄带骗的将舒望苏瞒了住。
舒望苏又睡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在马车外道:“殿下可醒了?”
秀林忙道:“殿下睡了,什么事?”
那人道:“那只老大的怪物一直在骚扰我们的队伍,想冲过来的样子…”
怪物?穷奇?
秀林忙打开帘子,就看到不远处穷奇半蹲着身子拿脑袋甩着阻拦的人,想往这边来。
“怎么回事?”杜衡也探脑袋出来,“它是不是饿了想吃人了?”
秀林黑着脸看她一眼,跳下了马车,匆匆赶过去,拦下拔剑的轻甲兵,让大家退开,对穷奇喊道:“龙姑娘?龙姑娘你的…坐骑是怎么了吗?”
没人应他,只有穷奇冲他吼了一声,吓了他一跳。
“这是怎么了?”杜衡围着披风也赶了过去,“龙霸天呢?她咋不管她的宠物了?”
红羽那双巨大的红眼睛看着杜衡歪了歪头,忽然伸爪子朝杜衡抓过来。
“杜衡小心!”萧容拔剑要去护杜衡,已是晚了。
杜衡尖叫着被红羽抓了过去,那巨大的爪子没把她给吓死!哪知红羽只是将她抓到跟前,按住她,动了动翅膀,有一只素白的手臂从它的翅膀底下露了出来。
杜衡忙喝住要上前急退红羽的萧容,“别过来!它好像没恶意…好像是…龙霸天?”
※、第119章 一百一十九
杜衡忙喝住要上前急退红羽的萧容,“别过来!它好像没恶意…好像是…龙霸天?”
“龙霸天?”秀林惊讶,伸手拦住萧容。
杜衡仔细往那翅膀底下看,伸手去拽那胳膊,一碰上就吃了一惊,“好烫啊。”
红羽将爪子一卷,将杜衡卷到了翅膀底下,杜衡就看清了被红羽卷在翅膀中的龙霸天,她在那红羽之中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像卷着捧雪,可她的身体却又这么烫。
杜衡这才明白红羽这么反常是为了找她来救龙霸天,因为她曾帮龙霸天处理过伤口,所以红羽觉得她能救龙霸天。
可真是个好宠物啊,杜衡不禁感叹。
却也顾不上许多伸手先给龙霸天探了探脉,先确定了一二,又拍了拍红羽的翅膀试图与它沟通,“那个…红羽还是小红来着,你先打开翅膀,让萧容或者秀林进来帮着把你的主人给抬出去,抬到马车上,在这里我没法给她好好看病,行不行啊?”
红羽在外面打了个响鼻。
杜衡也不知它是怎么个意思,试探性的从它翅膀下钻出来,刚想招呼萧容和秀林过来抬人,红羽忽然大翅膀一卷,将她和龙霸天一块卷起来,长鸣一声就战了起来,那晃悠的吓了她一跳,忙攥住红羽的羽毛喊:“哎哎!我说小红羽你…你别怒啊…”
萧容,秀林和一干围着红羽的轻甲兵也吓了一跳,以为它站起来要干嘛,也警备着不知如何应对。
杜衡被它卷着,在漫天风雪中摇摇晃晃的往前移动,走了两步杜衡发现它好像是朝着马车的方向去的。
这意思是它自己要把龙霸天搞上马车?
杜衡便忙喊:“别拦它!它没恶意,你们都让开让开,让它走!”
众人便看秀林,等待他的指示。
秀林略一斟酌便挥手下令,“都退开,让它走。”
众人便听令散开,萧容却仍不放心,那么大个凶兽抓着杜衡怎么看怎么危险,便提着剑一路跟着喊:“杜衡你小心点!”
杜衡不理他,悬着心看路,看着红羽几个大步哐哐的走到马车前,翅膀一挥那马车门便被哐当一声扇了开。
“殿下还在里面!”跟着的秀林忙道。
杜衡便忙挥手道:“没事没事,它就是想把龙霸天搁进去。”
且说舒望苏本是半睡半醒,被“哐当”一声的巨响和扑面而来的冷风给惊醒了,以为是杜衡毛毛躁躁的进了马车,蹙着眉睁眼刚撑起身子就瞧见一只巨大的红眼睛从车帘的缝隙里往车里瞅了瞅,吓的他浑身一紧,下一秒一只巨大的翅膀便扯断车帘伸了进来——那翅膀大的将整个车厢几乎塞满,挤的他往角落里一缩,也没看清,全神戒备,刚要喝人来,就已听到了杜衡的声音。
“殿下别紧张别紧张,是我是我!”杜衡在那翅膀里对他招手。
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那翅膀忽然将一滚烫的,软绵绵的“东西”塞在了他的怀里,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状况不明的往后一缩,想躲开,那翅膀已呼啦啦的退出了马车,带翻马车里一桌子的瓶瓶罐罐,冷风冷雪的卷进来,就听它在车门口朝他吼了一声,像是在警告他。
他一愣,这声音是…红羽?
他低头一看,怀里是个人,脸朝下被放在他身上,浑身滚烫的像是要烧出火来,他伸手托了托那人的脸慢慢转过来…竟是龙霸天…
她怎么会…脸色这么苍白?
他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就听到杜衡跪在马车里冲车外道:“行了行了小红羽,你放心我会救你的主人,你先退开退开,别堵着马车门儿。”
红羽在马车外吼了一身,吭哧的彻底卧在了马车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你还真是忠心啊…”杜衡无可奈何的转过头来。
舒望苏便忙将手收回来,将趴在他身上的龙霸天退到了旁边的软垫上,蹙眉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杜衡看他推开龙霸天撇了撇嘴,过去将龙霸天扶好,安置在软垫之上道:“看不出来吗?她快死了。”
舒望苏眉头一蹙,“什么?”
杜衡抬眼看他,“不是跟你说过,她为了给你取血婴受了重伤,如今伤口恶化,就快不行了。”
怎么会。
舒望苏喉头紧了紧,低眼看她,她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紧抿着唇也看不出怎么了,“她不是顶级纯阳吗?这样容易就快死了?”
当然不是,杜衡刚给诊过脉了,哪儿那么容易死啊,就是有点虚,估计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但她得把这出苦情戏给演好,演出色,所以说快死了。
“什么叫容易啊,那可是九头蛇,她背上出的血比你喂养她的都多,要是你这种体质早就不行了,她撑到今日已是多亏了她的纯阳体质。”杜衡非常有理有据的道:“这样大的雪,她一个人睡在外面,伤口肯定恶化了。”将她翻过来,拨开她的发就去扒开她的衣服检查伤口,边扒开还边唉声叹气,“肯定是化脓了…”刚一扒开,她的话就一顿,忙一松手又给盖了上,心里一个草字就骂了出口。
这顶级纯阳的体质也太他妈犯规了,这才多久啊,龙霸天背上那么老大的一片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愈合,长的差不多了!
这还能不能让她好好的继续演苦情戏了啊…
杜衡动作太快,舒望苏没看清她就已经盖了住,舒望苏便佯作随意的问道:“怎么?化脓了?”
杜衡含糊的唔了一声,“唔…当然,气候恶略,伤口那么大,必定是化脓了的。”
舒望苏蹙了蹙眉,却不见杜衡动作,便道:“我虽与她没有任何瓜葛,但她总归是昭南的将军,若让她死在我的队伍里难免惹麻烦。”为了避免麻烦而已,“你便替她看一看,等无性命之忧时送回昭南。”
杜衡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殿下如此恨她,不如就算了,不救她,丢出马车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舒望苏看着她,唇角一勾的笑了,冷嘲似得答了一句:“好啊,你带着她滚下马车去吧,别脏了我的马车。”
杜衡顿时语塞,她愿意是看舒望苏口是心非想激一激他,让他别那么心口不一,哪料到他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一时有点尴尬无语。
好在舒望苏也没在理她,靠回软枕中,闭目养神去了,一副别打扰我的样子。
杜衡瞅他一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也不知他是看穿了自己的用意故意这么说的,还是他心里龙霸天死不死的跟他没关系…
杜衡唉声叹气的将药箱提过来,又探了探脉,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托着腮陷入了沉思——这不太对啊,龙霸天气血虽虚却也不至于昏迷,而且她背上的伤口没有恶化,长式喜人,也并无中毒现象,按理说不会发烧昏迷啊,脉象也没有异样,可她如今就是浑身发烫陷入昏迷,这到底是为啥?
她百思不得其解。
舒望苏闭目半天,睁开眼看杜衡还在托腮沉思,忍不住闭眼沉沉道:“她发||情了。”
“啊?”杜衡没反应过来,一抬头看舒望苏,这才反应了过来,“啊!对对对!纯阳发||情确实是浑身发烫,得不到纾解便会气血不畅的陷入昏迷,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舒望苏吐出了一口气,开口嗓子有些哑道:“你拿抑制发||情的药给她服下。”
杜衡已翻开药箱去找,她给舒望苏配过抑制的药丸,药箱里有,取出来却有些迟疑,“这药是给纯阴服用的,给纯阳服下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