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塔就是杜康帮着建造的。机关也是他研究的。
那显然当初杜康是向着人类的啊。
怎么弄到现在忽然又要破塔呢?
我猛然想到,那杜康估摸着是想弄的惊天动地的灾难来毁灭人类。
心说妈的难道是他想把钧都放出去祸害人类?
可是那钧虽然听着吓人,但古时候即便作乱也没对人类产生灭顶之灾的影响吧?
现在科学也发达了,人口又多了那么多。这妖怪还能兴风作浪闹出大新闻来?
琢磨着的功夫。
我见初一已经从包里掏出了个小瓶子。
他小心的拧开,立刻空气里的酒气就重了一些。
初一说,幸好那天见到杜康酒的时候,好奇的存了点。没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说着就将瓶子里的杜康酒,从墙壁最上方的花纹里倒了进去。
跟着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很多奇幻电影一般。
那酒流入花纹之中,瞬间就像是有了生命是的。立刻沿着花纹的纹路散开了。
手电光下,那酒像是发光一般。
可是很快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蒸发的太快,还是被那墙壁给吸收了。
之后,我知道这墙壁会打开。
可还是好奇它是如何打开,是从中间分开,还是陷入地面。
我瞪大了眼睛瞅着。
然而让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面墙,从我们面前忽然像是一滩烂泥一般的,摇摇晃晃的整个软了下去。
立刻平摊在了地上,猛一瞅就是一大片黑色的泥浆。
我忍不住的叫了声牛B。
看这架势,这酒是把墙都醉倒了?
顾不上惊叹。
墙后面果然是另一片空间。
而且与外面的反差极大,手电光下,里面的空间处处斑驳,像是一个尘封了几千年的地下室似的。
角落里同样有一个向上的楼梯,只不过楼梯不再是木质结构了,而是几股粗大的铁链,编成了一种奇怪的网状,向上延伸。
初一回头说了句小心。
再次带头前往。
走入墙后面的区域,立刻感觉浑身一股寒意。
酒味减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霉味。闻着让人更不舒服。
走上那铁链楼梯,这次我连手电都没法拿了。
我不比他们三年的平衡性。
走几步就东倒西歪,不得不用双手抓着两旁。
楼梯比我预想的要长,仿佛我们从第二层,直接走到了塔的中央。
事实上,后来也验证了我猜测。
楼梯上的区域非常大。
足有三个篮球场大小,人的脚步声立刻就开始有了回音。
从楼梯爬上来,把我累的够呛。
在原地蹲着还没等喘匀气,眼前的一切不得不让我站了起来。
只见这整个一层里,手电光照到的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的陶罐。每个陶罐都是完整的,很整齐的摆放着。
在手电光下仿佛透着一股寒意似的。
这些陶罐沉睡了几千年。
里面的妖怪也就沉睡了几千年。
霎时间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种敬畏感。让人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钧都在这里了。
罐子也没有打破,那杜康闯进来,肯定不是为了放钧出去啊!
初一和守岁都没有说话。
环顾了许久。
反倒是人良忍不住就凑到了离他最近的陶罐前。
初一喂了一声,人良才没有去试着打开罐子。
只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罐子,跟摸宠物似的。
我问,这些都是钧了吧?都完好无损啊。
杜康破塔妈的难道是破着玩的吗?
初一啧了一声,也是没有头绪。
说不对,杜康肯定有什么别的目的。转头问提醒守岁,现在可以抽烟了,用烟去探一下看看,这塔很高,是不是塔顶还有别的东西?
守岁嗯了一声,点起了手里的烟斗。
很快一股烟就绕着他的肩膀升了起来。
初一又冲人良说,借个光。
人良立刻从包里取出了那尊鼎来,刚举起来,鼎就立刻发出了一股淡淡的光,光虽然很柔弱,可却能将四周照个透亮。也不知道有什么玄机。
我在旁边看着,这次终于不好奇了。
那陶罐很危险,还是不去掺和为妙。我就也点起了烟,倚着墙歇了。
烟刚抽了两口,就听初一说,守岁,可以了吗?
守岁一扬手,一股烟就立刻朝着前方飞了出去,这股烟的力道极大,眼见着像是一个导弹是的。
我正诧异呢,这探索至于这么勇猛吗?
忽然感觉一道光从眼旁划过,那人良也把鼎朝着同一个方向玩命的丢了过去。
几乎就在一瞬间,我仿佛感觉那股烟和鼎要同时的拍在对面的墙上。
我心说妈的这塔几千年了,这么大劲你们也不怕震塌了啊?
这陶罐也禁不住你们这么折腾啊!
可是耳畔却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那烟和鼎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
我侧头一看,守岁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瞬时用另一手一甩,又一股烟刚要腾空而起。
就在这个时候。
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不远处的黑暗之中,竟然响起了几声慵懒的掌声。
我刚要问是谁。
就听见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我藏得很好了,你们没让我失望,我等你们很久了。
【41】钧降塔(4)
是杜康?!
我感觉后脊梁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老家伙一直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
守岁大喝道,早就发现你了!陪你玩玩的。怎么的?没脸出来吗?
守岁话音刚落。
就见那边亮起了一团光,随着光慢慢的上移,一个人影朦朦胧胧的浮现了出来。
那声音继续道,借用一下。不介意吧?
瞬时光亮了起来。
我感觉心跳到了嗓子眼。
只见一个身着墨色金边古袍的年轻人,正目不斜视的看着我们。
那人与我之前所想的杜康差距实在太大。
这人看着甚至比守岁都要年轻。
可谁能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酒神?
我忍不住的就叫道,你就是杜康?
那人似乎在笑,不过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手轻轻的摸了下嘴角。
过了半晌,才缓缓的道,不然你是?
说着杜康就举着光缓缓的走了过来。
他身上的袍子异常肥大,拖在地上能听见一阵沙沙声。
我趁着这个功夫,仔细打量起这个杜康来。他的着装和打扮,乃至发型。都跟电视剧里演的古人似的。
也不知道这千百年来,他是一直保持着这个造型。
还是今天为了表示隆重特地穿的?
杜康长得十分清秀,不过我在他的眉宇之间看不到任何善意。
反而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初一喊道,别乱动。我们听得到你讲话。
杜康就停下了脚步,站在离我们不过五米远的地方。说道,好,请随便坐。
说完也不知道他是凭空坐下了,还是就近坐在了一个陶罐上,反正站在我的角度看不真切。
一时间空气都仿佛严肃了起来。
我感觉初一和守岁都很紧张。反倒是人良像是有些生气,悄声骂了一句,说杜康没有礼貌,不知道把鼎还回来。
这种场面我压根就没见识过。
为了掩盖紧张,我不由得点起了一根烟。
边抽就边听初一问道,你等我们?你想干什么?
杜康点了点头,答非所问的反问道,你们也一定见识过很多战乱吧?能说一说你看到的吗?
初一显然被问的一愣。
冷笑道,尸横遍野,陷落城池。我看见的战乱和你看见的战乱会有区别吗?
当然。杜康突然站了起来。初一立刻紧张起来。
杜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区别在这里。同样的战乱,要看你用什么样的目光去看。
杜康话音刚落,手里的鼎瞬间就飞了出去。
那鼎的光芒一下更亮了,照的整个房间白昼一般。
地上的密密麻麻的陶罐让人看着更加心麻了。
鼎在下落之前,杜康向前一跃,轻轻的接住了。
对人良笑道,抱歉,没跟你打招呼,又要借你的鼎了。
人良没有答话。
因为此时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了。
之前因为光照不够,很难看清四周。
而此时,杜康已经站在了墙边,我们看见那墙上密密麻麻的画满了壁画。
壁画是彩绘的,非常的精致。
描绘的应该是战争的场面,无数人在战场中厮杀,烽火漫天。
这是秦朝吧。杜康指着他身旁的壁画。秦军围城6天,破城之后男女老幼6443口人命。
说着杜康用手抹了一下壁画,吹了一下手心的灰。
就这么,没了。
任何痕迹都没留下。
嗯,还有。汉朝。杜康指着另一幅壁画说,我跟刘邦关系还不错,不提了,还是说说这个吧,元朝。
杜康走了两步说,血流成河,真是血流成河。这画我亲手画上去的。
杜康比划了两根手指,红色。我用了两桶。知道这是多少条人命吗?
我告诉你们,我都不知道。我能活很久,很久很久。可我知道,即便我活的再久,也很难把这些人数清楚。所以我没数。
还有这个。恕台国。没听过吧?
一夜之间,从历史上被抹去了。因为什么?啊?因为他们进贡的布匹蓝色不纯。
蓝色,人类有这么喜欢蓝色?
天蓝?海蓝?
假如要是真的这么喜欢,为什么天也不蓝,海也不蓝了?
喜欢到用无数的人命去换?
初一试图想打断他,我们站在这儿没走,不是想听你讲这些。你懂吗?
我懂吗?!杜康声音忽然严厉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和你没关系是吧?
说着杜康把鼎丢了回来,人良伸手接住了。
杜康道,看你们头上方,请。
人良不解的把鼎举高。这时我们才注意到,不光是四周的墙壁上,就连头顶的天花板也是画满了壁画。
壁画之中依旧是厮杀的场景。
不过其中夹带了很多室内的画面。仿佛讲述的是,城破敌军攻进了街道的画面。
我细看了几眼,却又觉得不对。
画面中似乎抵抗的人少之又少,反倒是像一场围剿。
初一一直仰着头,我不知道他是在思考,还是陷入壁画的场景之中。
守岁呸了一声说,画的真烂。咱明说吧,你到底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