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你要十套我都给你买。”
霍老爷子笑着插嘴道,“老二,你家里不还藏着一个吗?”
“老爷子,你没听过一山还比一山高吗?”
霍老爷子闻言,大笑出口,“成,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想不到苏小姐年纪轻轻,赌技却一流,以前是做什么的?”
苏凉末客套地回道,“今天全凭运气而已,赌博这种东西,被人骗得多了慢慢也会学精,我胆子比较大,所以不到最后的死牌我一般都会拼一下,不甘心坐着等死。”
“好,有魄力。”
唐可坐在原地,眼睛扫过占东擎的脸,见他神色绷紧,她脸上也挂不住。
不少人过去找苏凉末攀谈,苏凉末端起流简手边的酒杯起身,她侧身朝向流简,“你不是说想给我找点事情来做吗?”
“是。”
苏凉末将酒杯朝流简聚了聚,“把这个赌场交给我,我替你打理。”
流简目不转睛盯着苏凉末,“你是在说真的?”
“嫌我不够格?没事,你可以先教我。”
这毕竟是流简斥了巨资的,若说单凭苏凉末的几把牌他便做出决定,未免也太草率,苏凉末缺乏管理经验,再加上出入赌场那些人的身份特殊,他怕她压不住。
可她眸子内点缀出的自信又不得不令流简折服,且不说能不能够打理的好,至少苏凉末不会再觉得无所事事自暴自弃,光凭这一点,流简就觉得值!
他点点头,“好,交给你。”
苏凉末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她示意服务员倒满,转过身面对赌桌上的诸人,“今天在场的都是御洲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感兴趣的,以后可以来捧场,当然大家不用怕,我不出手,除非像唐小姐这样嫌钱多的自动送上门,那我肯定没有拒绝的理由是不是?”
她话语轻松玩笑了几句,四封堂的老大拿起酒杯,“就冲着这儿有个年轻貌美的女赌神坐镇,老二赌场的生意以后就不会差。”
“承蒙您的吉言,我敬您。”
占东擎看到她扬高下巴,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流简将她拉回身侧,“少喝点。”
她眼里藏匿起来的微微刺痛逃不过流简的眼睛,“都要给你买大房子住,你以后摆点好脸色给我看。”
唐可站起身,“东擎,我们走吧。”
苏凉末抬起眼帘,“唐小姐,你是不是忘记把什么东西留在这了?”
一众人的目光看过来。
唐可冷笑声,伸手去够裙子后面的拉链。
宋阁看向占东擎,见他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他跟韩增就更不好插手。
唐可弯腰,将双腿从裙子里面挣出来,她甩着手里的超短裙,“想要是么,给你!”
黑色的蕾丝文胸包裹住一对浑圆,白皙的肌肤能掐出水来,两条腿的线条也是恰到好处,最让人刺眼的,莫过于唐可胸前的一抹玫红。
有过那方面经验的人应该都懂是什么。
霍老爷子暧昧得将视线扫向占东擎,笑了笑没说话。
苏凉末也看到了,连带着脑神经都被刺激的突突疼痛,她硬生生将视线别开,右手落到膝盖上,想握紧却发现没了握的力气,她伸手又想遮住眼帘,可不管是睁眼闭眼,那一抹红色却犹如生根发芽般蔓延来蔓延去的。苏凉末强勾起嘴角,牙关在轻轻颤抖。
占东擎将旁边的外套拿起,替唐可裹在肩头。
男人的西装边沿遮住唐可的臀部,露出两条长腿,她将手臂伸出去挽住占东擎,“我们走吧。”
苏凉末郁结团在心头,心还是会痛,不会因为她说麻木就忘记了痛是怎样的感觉。
占东擎起身说了什么话她没听进去,门口的服务员替他们开门,唐可迈起脚步时朝诸人摆了摆手,“我们先走,你们玩得尽兴,苏小姐,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多赢些钱,拜拜。”
几人径自来到停车场,占东擎坐进车内,唐可头挨向他的肩膀,“东擎,不好意思,害你输那么多钱。
占东擎扯了扯她身上的衣服,”身上的东西怎么来的?“
唐可装糊涂,”什么东西?“她将领口拉低后凑近,”是这个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脱衣服前掐的那两把我可都看在眼里。“
唐可将大波浪拂向背后,”我就是要让她难受,你瞧她得意的样子,东擎,她摆明是冲着你。“”是你挑衅在前。“占东擎将头靠向椅背。”她身材肯定没我好,是不是?“
占东擎皱起眉头,唐可握住占东擎的手放到胸前,”你摸摸。“”滚!“占东擎语气不算重,他将手收回,”以后见到苏凉末躲着点。“”为什么?“唐可不服气,”我今天也就是运气差点,我改天一定要翻本。“”今天丢的脸还不够大吗?
“我不信我永远这么背。”
“你赌不过她。”
唐可一听越发来气,“为什么?”
占东擎闭目养神,“没为什么,别去自取其辱。”
唐可别过身,不再同他说一句话。
流简沉着脸将苏凉末带出赌场,她回头看了眼大门,转过身却见流简早已出去老远。
苏凉末快步跟上,两人坐进车内,苏凉末见流简面色难看,“怎么了?”
“刚才那些牌局,你是怎么赢的?”
“你不是就坐在我边上吗?”
流简侧着身,“凉末,到今天你还不相信我?我知道你运气好,但不可能好到连牌都没看的情况下你就敢跟她赌。”
她半晌沉默,抬起头看他,“流简,我不瞒你,先前传我会摄魂的话是真的,我还能见到鬼,你信吗?”
流简见她不像在开玩笑,“见鬼?”
“是,我养了个小鬼他叫小小兽,所以我能想赢就赢,他似乎也有这方面的天赋,我没怎么教他,但我想要什么牌他就能给我拿什么牌。”
这席话听在耳中令人匪夷所思,流简却点下头,“我相信。”
“这样的话你也信?”
“信啊,你嘴里说出来的我就信。”流简身子往后靠,将右手臂枕在脑后。
苏凉末望向窗外,流简拉了下她的手臂,“快两年了,御洲这个地方,今后你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凉末,占东擎和唐可的关系你也看到了。”
她打断他的话,“这跟我没关系。”
流简却兀自说道,“唐可是突然闯进我们视线的,谁都不知道她和占东擎是怎么开始的,你要难受你就和我说说。”
“我不难受。”苏凉末敲了敲,前面的司机将车发动。
回到流简的住处,苏宛抱着豆豆在门口等,这种感觉很奇怪,苏凉末跟在流简身后进去,被人虎视眈眈看着,就好像她是小三似的。
“回来了。”苏宛笑着打招呼。
流简伸手接过豆豆,苏泽也从客厅出来,“姐姐。”
苏凉末拉过苏泽的手,冲跟前的苏宛道,“过两天买了房子我们就搬出去。”
苏宛接话,“搬出去干什么啊?住在这挺热闹的,再说房子一时不好找。”
苏凉末扯下嘴角,最终还是没有拆穿苏宛的‘好意’,倒是苏泽开心地拍起手,“真好,姐姐,我们可以不用住在这了。”
苏凉末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心头一酸,流简不在的时候苏泽到底在这受过多少委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我们马上就搬。”苏凉末后悔在牢里的消极,她没想到过苏泽在外的日子,没了她的庇佑,他寄人篱下不说,还得时时战战兢兢。
流简以为她在赌场说得是玩笑话,“你真要搬走?”
“不然怎么办,留在这当电灯泡?”
“你不用走。”流简目光扫向苏宛,苏凉末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她赶紧将流简的下半句打断,“我已经决定了,再说我替你赢的钱总够买个房子了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泽,走,我们进屋。”
苏宛瞅着苏凉末牵苏泽进屋的身影,流简把豆豆交还给她,二话不说上了楼。
苏凉末将苏泽哄睡着,她走进浴室,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没法看,占东擎说是流简口味重,把她弄成这样的,她拨开镜面上的水雾,想到唐可身上的痕迹,苏凉末伸手遮住脸,心里剧痛难忍,她能装作若无其事,可痛剜得太深,一点牵动都能令它复苏。
她将手指放到胸口的地方,狠狠用力,眼看着痕迹由红色转为淤青,她下手向来重,不管不顾。
苏凉末掬把冷水洗脸,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她披上浴袍出去,打开门见流简站在外面,“有事吗?”
“赌场的一些资料我给你拿来。”
苏凉末用毛巾擦着头发,“又不急。”
浴袍袖子往下滑,露出她整条手臂来,还有手上新添的伤。
流简眸子咻然一暗,他伸手攫住苏凉末的手,“这伤又是怎么来的?”
苏凉末想要把手收回去,“你轻点讲话,苏泽都睡着了。”
“我问你怎么弄得?”
“不小心撞的。”
“你还学会撒谎了是不是?”流简一把扯掉她手里的毛巾,又将苏凉末另一条手臂捋起,他气得胸腔起伏,“就为了今天唐可身上的印子吗?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占东擎,那是他们在床上的事,管你什么事?用得着你自残吗,啊?”
“你说什么,”苏凉末压低声音,“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你还这样对自己?苏凉末,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流简激动地按住她的肩膀,“在牢里的一年半时间,还不够你祭奠你那不值钱的爱情吗?”
“别说了。”苏凉末沉下脸。
她挣扎的动作也使得胸前的浴袍往两边散开,流简一眼就看到那抹新添的伤。
他眼睛似要燃起火来,苏凉末没敢大声,“你别这样,苏泽还在睡觉。”
流简伸手撕开她的浴袍,她里面只穿着内衣,苏凉末用手挡,却被他狠狠压向墙面,“你这么喜欢自虐是不是,我帮你。”
说完,流简的手罩向她胸前,微凉的掌心透过肌肤直接传递到体内,苏凉末将惊叫声藏在喉咙间,流简手里狠狠用力,将她的丰盈挤压出最为屈辱的形状,苏凉末强忍疼痛,“你疯了!”
“我是疯了,”流简按着她的伤,“这样是不是有所谓的快感?”
苏凉末抬腿去踢他,流简上前压着她的身体,“你怎么不想想,说不定占东擎这会也正把唐可给压着,我等了你两年,你看不惯苏宛,我让她滚,我让她给你腾出地方还不行吗?”
“流简,你是不是晚上酒喝多了?”
流简是被她满身的伤给刺激的,打从他遇到苏凉末起,至少从没舍得在她身上用力,对苏宛他是随心所欲的,可这会他脑子里都是那一块块挥之不去的淤青,他脸色愤怒,将苏凉末拉起身后又重重推向墙壁。
她撞得骨头都要散架,苏凉末从未见过这样的流简,他对她还算宽容,久而久之苏凉末差点忘记他也有暴戾阴狠的一面。
苏凉末按住他的手,流简打开门将她拖出去,苏凉末抱住旁边的柱子,“你干什么!”
客厅的灯还亮着,苏宛手里的杯子啪地掉在地上,流简松开手,苏凉末急忙背过身整理,苏宛眼睛一下湿润,大步冲上前。
“你们在做什么?”
流简余怒未消,苏凉末将浴袍穿好,苏宛上前推了把苏凉末,“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苏宛!”流简喝止,将她扯开。
“为什么会这样?”苏宛指着苏凉末颈边新添的伤。
“不是你想得这样。”
“用不着你解释,”流简冲苏凉末吼了声,“回去。”
她本来就有气,也懒得管他们的破事,苏凉末拉开门进去,又把门重重甩上。
外面传来争吵声,隐约听到宋芳也下来了。
苏泽揉着眼睛见苏凉末在整理东西,“姐姐,你干什么?”
“我们改天就搬走,姐姐把你的东西理出来。”
一个多小时后,外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苏凉末没开。
她坐在窗前发怔,胸口到这会还在隐隐泛痛,也不怪流简恨铁不成钢,她心里也恨这样的自己。可有些东西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占东擎可以对她视若无睹,因为他对她满不在乎,苏凉末揉着手臂上的伤口,这只是成了她的习惯而已,她弄伤自己并不是因为有非过不去的理由,而仅仅是因为这些时间来,用伤来掩去痛苦,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翌日醒来,苏凉末牵着苏泽出去。
苏宛和宋芳都坐在餐桌前,苏宛昨晚闹得厉害,眼睛到这会还是红的,宋芳对苏凉末本就看不惯,这会更加冷眼相对。
保姆过来招呼他们吃早饭。
苏凉末拒绝了,这样的气氛下还怎么咽得下口。
跟苏泽走出大门,流简在背后喊她声。
苏凉末转过身,男人手里拿着车钥匙,“我送你们。”
她没拒绝,上了车。
在路上给苏泽买了早点,又把他送进学校,苏凉末再回到车上时流简没有开车。
“昨晚的事,对不起。”
苏凉末穿了件长袖的衬衣,领口第一个扣子扣了起来,“没事。”
“房子我给你安排好了。”
“谢谢。”
流简叹口气,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因为他的冲动而再次拉开,他透过内后视镜盯着苏凉末,“以后换个别的方式行吗?这样,我看了难受。”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看到。”苏凉末将侧脸别向窗外。
流简狠狠拍了下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引得几名家长相继回头。
苏凉末不把他的脾气放在眼里,流简瞅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只觉一拳打出去像是打在棉花上,他发动引擎,到了半道苏凉末才跟他说话,“也许等赌场的生意忙起来后就能好,没有时间想别的事,我就不会再这样了。”
“凉末,”流简试探着开口,“我跟苏宛早就不在一起了,她住在这只是因为照顾豆豆,现在她住在三楼,我…”
苏凉末对上他的双眼,“流简,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一个男人肯为你照顾弟弟两年,出来后别人早已不记得苏凉末这个人,就连爸爸妈妈都没有露过面,可第一个来接她欢迎她出去的是流简。他又替她安排住的地方,甚至不惜将大半的身价压在她身上,苏凉末哪怕再迟钝,都知道流简存得是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