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忍心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都被杀而她自己却独活?”他一刀就将其解决掉,“它活着会很痛苦。”

杨锦凝抿着嘴,“你又知道了。”

“那你又知道她睁大眼睛不是在让我给她一个痛快,让它和自己的亲人作伴?”

“你自己狠心就承认吧,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顾丞东已经将那一条鱼处理好,丢进大铁碗中。

其实被鱼钩钩过的这种小鱼,多半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慢慢的死,也给个痛快,他还是觉得后者比较好。

鱼处理好之后,便拿去老奶奶煮汤。

只是随便放一点盐和味精,还放了一点酸菜,别的什么佐料都没有,可老远都能够闻到香气。

顾丞东坐在那方,眼睛直直的看着杨锦凝。

那个善良的人,说那鱼也是生命的人,此刻吃得最香。不仅用筷子夹得最快,还对老奶奶的手艺赞不绝口,并且表示今天要多吃一碗饭,才对得起这鱼。

鲫鱼的汤非常鲜美,乳白色的汤色散发出浓浓的香气,无一点腥味,喝下去浑身舒坦,味道浓淡恰到好处,多一分会腻,少一分味道不足。

的确是非常美味的汤。

杨锦凝将汤放进自己的碗里,也米饭泡在一起,很久没有这样吃过饭,可她表现得很满足。

顾丞东也去夹鱼,当然不是完美的一道菜,这鲫鱼本来就不大,刺特别多,而且这刺又特别的小,吃肉绝对是一件自虐的事。

杨锦凝是特别的满足,肚子都吃得圆鼓鼓的。

老奶奶收碗进去洗,杨锦凝摸着自己圆圆的肚子,走到外面去。星空永远都是那么的可爱,月亮和星星永远都陪伴着自己,不是总在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变的东西吗,可有时候望着天边的月,会发现,这个世界上终有一直不变的东西。

究竟有没有,要看自己希望有没有。

杨锦凝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凳子,本来想坐,可看着自己的肚子,又不敢坐了。吃得这么饱,不消化点,可真难看。

顾丞东沉默站在另一端,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可她就是觉得,这一刻的他,十分的真实。至少让她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摸得到,看得见,而不是恍惚。

她向他走过去,“我吃得好饱。”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你说我这样子像不像孕妇?”

说完这话,才发现,这个话题根本就不该提。

显得多么的尴尬。

顾丞东则转过身,斜睨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盯住她不放。

她觉得莫名其妙,他却向她走过来,靠近之后,竟然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肚子,“还真是。”

她想吐血的心都有了。

他装得也太像了,这配合,算有默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解释一个小细节。之前写过顾丞东待在顾老爷子书房时,他的心里活动,他知道杨锦凝把避孕药放在了维他命的药中,知道她在避孕…只是他不像女主那样事事都去联想深意,他能确定也只是她暂时不想要孩子。

由此,顾丞东将药换了的,所以杨锦凝在这一刻这样问他,他思索的含义是她怀孕,还是有可能的…

本来那里是想作为一个小小的伏笔,在后面用,但后面的情节用不上了,杨锦凝也不会耍那种心思了,所以应该不会用了…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解释,也算这伏笔死得其所了…

ps:这两章的情节其实差不多,主要表现,他们的生活还挺美好,于是今天加更…

44第四十四页:与子偕老

杨锦凝学着老奶奶之前的样子,将柴火从外面抱进来,然后学着发火,其实并不太难,她自己也能学会,先用易燃的杂草点燃,再用这种难燃但可以持久燃烧的柴火。她这是自作主张,要和顾丞东一起做一顿饭出来,让那二老都享受一下。

顾丞东将处理好的鱼都端进来,看她鼓着腮帮子正在吹火,表情有些讪笑。可一点也不意外,他能说他早就猜到这种情况不?

鱼已经像昨天那样处理好了,他端进来,将大一点的鱼用刀又切小一点。

“你洗锅了没?”顾丞东将面粉用水搅拌在一起,顺口就问了一句。

“我做灶下啊?”灶上就该他自己做了。

她只负责烧火,上面的一切就该他自己负责了。他看一眼自己被面粉沾染的手,杨锦凝也不示弱的深处自己沾满黑灰的手。顾丞东看她一眼,自己老实的将一只手洗净,拿着水瓢舀水来洗锅了。

杨锦凝还在和自己的柴火做斗争,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它们即将准备燃烧自己了。

她见他的动作如此条理清晰,真有一种错觉,他似乎什么都会做,只要他愿意。他挽着衣袖的手臂露出,她盯着他此刻的摸样,随意中又带着几分隐含着的张扬,她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一刻的他很是帅气。

她盯着他看,原本只是以为他并不会做菜,才这样提议,目的不过只是让他知难而退,或者求自己,可他做得有模有样,关键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看着他将鱼放进搅拌好的面粉里面,都沾染均匀。此刻锅里面的水已经烧干,毕竟火已经旺了。顾丞东看一眼锅里,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去提油壶,将菜油倒进锅里面。

杨锦凝盯着火,在发现柴火燃得差不多时便又丢进去新的柴火。

“顾丞东?”她挫败的叫着他的名字。

“什么?”他看一眼锅里的油,已经差不多了,便将鱼放进锅里面,做成炸鱼块。

香气立即飘满了厨房。

“你还能做这个…真是让人意外。”她撇着嘴,又增加了一个她不了他的地方了,还生活了那么久,并且他们还是夫妻,她都不知道他会做饭。

还是,他就是不想做给自己吃?

“你没有问过吧?”顾丞东终于将所有的鱼都放进去了,洗着自己的手,又迅速的将炸好的鱼块舀出来。

好吧,她的确没有问过,可想着怎么会觉得那么让人生气呢?真是让人不平。

见他又将什么东西放到碗里搅拌着,蹙着眉头,“你又在做什么啊?”

“做调料啊,难道你想就这样吃?”他一脸的平静,让她觉得自己真大惊小怪了一样。

可这里能有什么调料。

顾丞东让她别再放柴火进去了,他将兑好的白糖和醋一起倒进锅里面,不一会儿,糖化在醋里面,和油一起变成了粘稠的酸甜酱。他又将炸好的鱼放进锅里面,让每一块鱼都能沾染上酸甜酱。

这种制法很简单,用料也很简单,可她自己却从不知道。

顾丞东又将它们全都起锅,才让她拿起一块,“尝尝,我很多年没有进过厨房了,即使不好吃,也请海涵一下。”

杨锦凝轻轻的咬着,味道虽然挺简单,算不上绝对的美味,可她知道一定比自己强。而且鱼里面的刺和鱼完全结合在一起,外面有着甜酱,里面有着脆脆的肉质,完全不用去担心刺,刺也变得脆了,吃进嘴里完全分不清哪里是刺了。

她吃了一块,不由得承认,味道还可以。

“还行吧,看在你手生的份上,不计较了。”

“谢谢了。”顾丞东不由得摇摇头。

杨锦凝要端出去给老爷爷和老奶奶尝尝,顾丞东见她这样,伸出手想阻止她,可却又将手收回了。杨锦凝见他这样子,觉得有几分好奇,“干嘛?”难得见到他这样吞吞吐吐的摸样。

“洗把脸再出去。”

“我脸上有脏东西?”她用手抹了抹。

不抹还好一点,摸了那些黑灰的面积更被扩大。

顾丞东摇摇头,手沾染了水,走到她面前,为她将脸上沾着黑灰的地方,一点一点擦掉。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英俊的脸庞落在自己的上方。

难怪都说男人温柔起来会觉得要命。

的确,她不能否认,她也很喜欢这一刻的温馨,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了。

老奶奶和老爷爷都尝了顾丞东做的鱼,都赞不绝口,杨锦凝却觉得他们只是客气而已。这里的风光无限好,杨锦凝一定要拖着顾丞东出去走走。潜意识里,她有些拒绝将要回到顾家的事实,希望能在这里多停留些时日。杨锦凝也要和顾丞东去钓鱼,只是她自己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等了很久,都不见鱼上钩,便瞧着老僧坐定的顾丞东。

他只是一言不发的瞧着竹竿,完全不像她这么的不耐烦。

有着杨锦凝的捣乱,他们的收获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回去的时候,她自己也有些伤感了。

“你想不想爷爷啊?”她主动说起这个话题,现在爷爷的病情还不知道结果。

顾丞东走在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理会他。

她站在原地,不想走了。

蹲在地上,觉得有几分委屈。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能让她将心中压抑的东西发酵。让她走,她挺舍不得那些和他相处过的时光,舍不得放掉这样一个男人。可是不走,他的陌生,总是让自己难受,让自己烦躁。

她宁愿和他待在这里,不去管外面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就像老爷爷和老奶奶一样,他们不是什么都没有吗?可还是那么的幸福。

只要这样去想,她又会劝说自己。不过是待这么两天罢了,多的日子,她自己一定忍受不了。过着柴米油盐的生活,一定不是她的向往。她会嫌弃这样的生活无聊,会觉得一个只会陪着女人过这样生活的男人没用,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毫无意义。什么空气新鲜,在那个时候全都变成杂草满地了。

她都知道,并且很知道。

可这两天的生活,向往,却是心底最真实的情感,哪怕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属于世俗的一部分。

她心里积攒着许多的东西,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

她蹲在那里,完全不知道顾丞东已经转身并且回过头来找她。

“杨锦凝。”顾丞东的声音还是很平静。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方向。

他叹了叹,“你前面有一条蛇。”

她随着前面一看,吓得跳起来,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不知道是被蛇吓到还是因心中那些不确定的因素。

他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只好走上前,“没事,它也被你给吓到了。”所以眨眼功夫便跑了。

杨锦凝连眼睛都不睁开,不知道是怕了还是什么,只是不停的哭着。顾丞东第一次看她这样,像个孩子,没有太大原因,就是要哭了,就是想哭了,于是就哭了。他将她抱进怀里,用手安抚着她的后背。

“别哭了。”他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这样做。

哭了,他也做不了别的,只有陪着了。

杨锦凝却抓住他,慢慢的抱紧他,投进他的怀抱中,不再啜泣。

感受着他身体里最真实的温度,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即使是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她也不曾觉得他们如此的靠近。

还有他对自己有过的不好,可她都选择性的隐蔽掉了。

这个人,她抓在手中,是真实的触感。

“顾丞东。”

“恩?”

“我发现你的手虽然很冰可身体还是很暖和。”她张着一张脸看他,却是笑着,不过眼泪的痕迹还在,怪异的画面。

顾丞东用手将她眼睛旁的泪水抹去,她适合笑,不适合哭。

她想对他说,顾丞东,我们以后好好过吧。可她记得,她之前说过这样的话了,不想再说,害怕说出口之后,又和前一次一样。

不管如何,至少现在是他们在一起,无论因为什么原因,至少他们一起面对了生死,就当做缘分吧,他们一起活着,一起住在这里了。

固执的时候讨人厌,可爱的时候又…顾丞东叹了叹,捉着她的手,“走吧,回去。”

“恩。”点点头,“钓鱼竿你拿。”

他捡起她扔在地上的钓鱼竿,一只手同时拿着两根鱼竿,一只手牵起她,一步步回去。

夕阳下,野草飘动,山花摇笑,一双人,静默向前。

45第四十五页:不可思议

天空幽黯如潭,点点星子妖娆其中。杨锦凝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看过这样的天空了,也不是说这样美丽的景象许久没有出现,而是她能以幽静的心境看着这夜空。天与视线之内的山连成一片,墨色的树影形成一片浩瀚的静默城。城里面,此刻只住了两个人。幽风轻轻吹来,全无白天阳光的粗鲁,柔和的安抚着她的心情。

她手中拈着一根草,放在嘴里叼着,梗有青涩的味道,她忍不住用牙齿咀嚼了一下,却微微发苦。

她转过头盯着坐在身边的顾丞东,他的轮廓一如既往的分明,眼眸盯着远处的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一刻的静谧让她无从开口,怕只要一出声,就会打扰到这一刻的美好。

能多有一秒,就是对自己的恩赐。

顾丞东的手,微微在地上敲着。这一刻的静谧,同样让他欣喜,甚至想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也曾单纯,也曾顽皮,也曾是个头疼的小孩。

“今晚好好休息。”顾丞东转过头盯着她吩咐,发现她没有准备回房的打算,盯了她半响,“恩?”

那就是,这是他们在这里所呆的最后一夜了,明天一早他就得回去了。老爷子的病情还不知道怎么样,有没有度过危险期,他一定很担心这些。可他不能立即回去,一是他还受着伤,他独自一人还带着她这个拖累,如果遇到了顾淮东的人,那便是凶多吉少了。

但已经过了三天,他不能坐以待毙了。

只能回去,无论将遇到什么。

“多坐一会儿吧!”她说得自然,对他笑笑,全无半点心机,好像她一直就是这样一个单纯可人的女孩子,还示意般的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明明那还是一块石板。

已经站起身的顾丞东,盯着她半响,莫名的被她说动,又一言不发的坐下来。

杨锦凝向他歪着头,“你说你小时候也有叛逆期,不妨说说看,我特想知道你叛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眨眨眼睛,显示着她有多好奇他的过去。

顾丞东举起手,去扯她还咬着的那根草,她还是紧咬着不放,他还是在扯,一根草被扯成两半,他拿在手中笑了一下之后扔掉,“就是喜欢满院子跑,去摘树子上的果子,去很远的山里追兔子…就这样。”

杨锦凝看他半响,突然去捡起他丢下的那根草,然后用来刺他的脸,“撒谎的孩子可不好哦!”

他挥掉她的手,大概是在这种地方,这种环境,让他心中的防备大大的减少,“别人正努力学习的时候,我喜欢找人单挑,就是挨着打架,不将对方打得头破血流,绝对不罢手。然后爷爷便发火了,对我也很是有意见。当然,那个时候太叛逆,丝毫不会理会爷爷的态度。去酒吧,认识了一群人,继续着…恩,不光彩的生涯吧!”

他用“不光彩”代替了他所做过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语气还是很平静,真像是和她在聊天。而他也已经多年不曾和人这样…算敞开心扉了。这种感觉,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但总的来说还不错。

“为什么?”她十分的感兴趣,好像每一个变坏的小孩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原因”,哪怕最简单的原因会是觉得那样威风,可总归有着原因。

为什么?

顾丞东眯了眯眼睛,那个时候爷爷恨不得拿着鞭子抽他,父亲在看着他时也只会晃脑袋,他们都只觉得他是无可救药了,没有一个人来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变成那样?

聪明好学的顾丞东,为何有一天变成了那样?

为什么?

却没有一个人来问他那是为什么,只不过是他性格奇怪,是他性本恶罢了,别人这样以为,然后他自己也不介意,于是这个“为什么”也变得失去意义。

他一双眼睛盯着她瞧,“我十三岁那年,看见我的母亲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就在我面前血流了一地。她在死前,竟然对着我笑。她死了,可那个肇事者什么事都没有。我想指出那个肇事者,父亲去拉住我,什么都不许我说。那是我最亲的人…可…”他微微捏起了拳头,那个肇事者,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出。

这就是在顾家的悲哀,他们能接受这样的血案,也无法接受媒体将其原因揭露,哪怕那些掩盖掉所有的真相。

杨锦凝看了他半响,目光变得柔和,“那个肇事者…是你大哥顾淮东?”

已经不是猜测了,她能够确定了。

顾淮东最想得到的不过是“顾氏”,顾丞东对此也许有兴趣,但绝对不会那么大,能够让他对“顾氏”有着贪婪之心的是要从顾淮东手中夺过“顾氏”,让顾淮东尝尝失去的滋味。这也是当年,顾丞东即使万般无奈,仍旧选择了和杨锦凝结婚。他当然可以选择不结婚,以他的谋虑逃出老爷子的势力范畴还不是难事,可那意味着他必须抛开“顾”这个姓,即使他心中不甘,却仍旧是做了妥协,这一点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那不能说明顾丞东就对这一桩婚姻妥协和满意了,只是他犹豫的天平被她这一端倾斜了,现实让他不得不这样了,如果她不曾出现,也就不会出现这个选择题,这样算起来,她还是那一个意外。

顾丞东眯了眯眼睛。

杨锦凝轻轻笑着,“既然我已经开始猜了,那就让我继续猜猜,看看我有没有猜对。”她的表情继续天真着,只是视线不再转向他,而是看着暗蓝色的天空,皎洁的月亮此刻被云层遮住,只呈现一个月牙,反倒更为迷蒙,“你进入了‘顾氏”之后对你大哥一直压迫,你知道他是什么性格,一定会狗急跳墙,所以你不惜更加的激怒他。你知道,他总有一天会被你逼急,你也一直等待着这一天。”

顾丞东的表情微微下沉,不过并未出声。

杨锦凝继续,“你知道大哥一定饶不了你,一定会除掉你,尤其是当爷爷对你越发器重时,他只会将你当做眼中钉。这便会是你最好的机会,你只需要等待着他犯错就好。要怎么才能知道他犯错呢?最简单的就是在他身边安排你的人,你能知道他的一切行动,当然这个人必须得让大哥信任,因为信任了才会相信他提供的假消息。比如,爷爷是生病了,但肯定没有那么严重。”

顾丞东咧了咧嘴角,没有反驳她的猜测,只是眼神有些改变了。

“你知道的,爷爷其实是一个很心软的人。大哥不能成为‘顾氏’的接班人,爷爷只会对他感到愧疚,即使他针对了你,爷爷也会念及大哥是他长孙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痛下杀手,想要谋害他的弟弟,在爷爷那里,肯定就是不一样了。爷爷会对大哥失望透顶,从而永远失去对‘顾氏’的经营权,甚至会被流放…而流放了,在外面出了什么事,自然也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