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真有闲情逸致。”顾继东眯着眼睛瞧她,眼神多了难以辩解的光芒。
“本就是闲得过分的人,再没有逸致,这日子可怎么过。”
顾继东伸出手,拉着她刚剪过的某根树干,摇晃了好几下,几片叶子应动落下。青色的叶子,显出清晰的脉络,像人的皮肤,细看之下,也不过由无数三角形的格子组成。
杨锦凝抑制住自己想直接走掉的冲动,等着顾继东接下来的言语。她早就发现了,这顾继东平时表现得对家中一切事都不介意,可在关键时刻,他却更能够看清楚时局。她有意无意中,将他曾对她说过的话,拉她一起去做的事,全都联系在一起,好像他都能够算计清楚,并且分毫不差。
她不愿意将那些事实都当做是巧合,她喜欢将一个人的威胁值无限想象大,这样一来,自己才不会因错误的估计受伤。
“天气真不错。”顾继东感叹了两秒,“三哥现今正在查找那些报道的幕后人,虽然三哥没有解释,但那些图片,许多都是人为的合成,所以三嫂不必为此对三哥介怀。”
“原来是来当说客的。”杨锦凝盯着被她自己剪下的树,“你看这些被我剪下的枝条,对它们来说,其实很痛,可旁观者只会想着,反正它还会继续生长。旁观者就是旁观者…”
“三嫂的意思是对三哥找出幕后的人并无任何兴趣?”顾继东立即转移话题。
“这些都是你们顾家的事。”
“你们?三嫂确定没有用错词语?”
“为了表现你们的兄弟情深,你现在应该去帮你三哥排忧解难,而不是在这里陪我说这些无趣的话。”
杨锦凝拿着剪子就想走开,顾继东却幽幽的开口,“三嫂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在为三哥分忧解难?”
杨锦凝脚步一顿。
顾继东扯扯嘴角,“对于三哥而言,家和才能万事兴,将三嫂劝下来了,自然就是在为三哥分忧了。”
“我该为你们的兄弟情深感动?”她的语气明显的加重。
“忘记告诉三嫂了,我对幕后之人,已经有些了解了,不知道三嫂现在有没有几分兴趣?”顾继东走到她身前,拦住她想离开的身体,表情随意,笑容更是淡然。
“和我无关。”她没有心思和他说这么多,只是拿着剪刀的手,还是有些迟疑。
“也许三嫂是对的,这样的事知道太对的确会影响心情…只是,三嫂要知道,既然我能够查到‘真相’的事,三哥自然也清楚。”还不等杨锦凝做出任何反驳,立即又开口,“还是三嫂一直对三哥找到真相有信心?”
顾继东走了很远,她还站在原地。拿着剪刀的手,被剪刀割了几行红痕,她拿起剪子就将离自己最近的小树全都减下,从树子头,到下面所有的分支,最终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一长排的矮树,全都被她减成树干,可怜的立在花坛中,失去了原本的摸样,地上却堆着厚重的枝叶。
残枝满地,阳光阑珊。
一边路过的佣人看到这一切,眼睛瞪得圆圆的。
罪魁祸首却只是对着其甜甜的笑了一下,“我不喜欢这些,明天让人来换上新的植物。”
转过身,脸上的笑,变戏法一般的消失了。
杨锦凝没有想到,自己在花园里那失常的行为被人通知给了老爷子。在顾丞东发生了报刊事件之后,她一直没有出格的行动,已经被人视为不正常了,现在她闹了这一出,别人不止没有觉得是她的行为古怪,反倒认为之前她是在压抑自己,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发泄了。
一个女人,要面临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暧昧,然后装作若无其事,这是一种可怜;但如果行为异常,那又会被人称之为失去理智。
于是有人则要在她失去理智前来阻止她不理智的行为。
其实很多时候,她在无聊的时候都会去想,在一步步走上台阶,去见老爷子时,顾丞东都在想些什么。如今她可以自己去体会心跳的声音了,其实心里什么都没有想。
“爷爷。”她缓慢的走进老爷子的书房。
她一直很怀疑,这么多书放在书架上,难道都一一看过?
老爷子放下手中的书,取下脸上戴着的眼镜,对她和善一笑,“听说你对花园的设计不太满意?”
“哪里的事,天天看,觉得烦了而已。人嘛,都喜欢新鲜感。”
“那是你们年轻人,像我还是喜欢怀旧的东西。”老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窗子边走过去,这样的他就背对着杨锦凝,“我知道,这件事,的确是丞东做得过分了,对你不住。”
“爷爷说得严重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
“锦凝,无论你怎么想,爷爷还是得说。如果丞东真要做这些事,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会发现。”他转过身,语气里有叹息之意,“并非是我偏袒他,而是这么些年,在这方面,我的确没有看透他,那么那些人…”他摇摇头。
“爷爷说的我都懂,其实我真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花园里的植物该换一下了,如果爷爷不喜欢,就当我没有说。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所以想得太远太有深意,其实…真的什么都没有。”
老爷子一直看着她,她也站着不动,迎接着老爷子的审视。
外面的门敲响了三声,“老爷,吃药的时间到了。”
老爷子招招手,让她出去。
杨锦凝这才慢悠悠的又走出去。
杨锦凝将柜子里的所有衣服全都放在床上,堆在床上,不管吊牌有没有被取下,全都放在一起。再一件一件的将其折叠,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起。并且将自己的内衣和底裤用专门的小箱子放着,整个柜子严格按照衣服裤子分类。将这一切都做好之后,她又将屋子全都收拾一遍。不过顾丞东的东西,她一点也都没有动过。
在无事可做之后,或许心中烦躁时,她就会反复的做这样的事。
如果还是觉得烦,那就会将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的熨平,再放好。
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她希望自己在三十岁时,翻看自己的人生,会像一本书一般,经历过许多,然后在其中不断品味不断反省,让自己越过越好。
可她即将二十五岁了,却还是这么一事无成,并且人生一直在循环,从未因自己的反省而使自己过上自己满意的生活。
直到饭点,她才慢慢下去吃饭。
顾丞东早已回来了,在书房和老爷子说着什么。吃饭的时候,老爷子的神情有些凝重,吩咐了顾丞东几句,顾淮东和顾继东都难得的没有开口。
杨锦凝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当然她自己也并不好奇。
回到房间之后,她还是无事可做,早已经打电话去店里问了情况,不好一天打好几次的电话。这种挫败感,在她终于找到一部可以看得下去的电视剧,却因里面的女主角是那位只会瞪大眼睛装可爱却只会让人感觉东施效颦的女演员,坚决放弃了这一部戏,这让她连唯一的选择都没有了。于是她今天晚上比平常更加的烦躁,更加恨死那个女演员了,尤其知道她还要演一部悲情戏的女主角,更是怀疑那导演的眼光了,并且坚决不给那电视台贡献收视率。
她停了少儿频道后,干脆的将遥控器给甩开了。
顾丞东显得很累,她也没有看他。只是一个屋子,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也不能装作没有看见他,目光凉凉的看他,“那件事解决了?”
顾丞东没有回答她,显得她再次自作多情了。
也是,别人这么态度,她还这么主动做什么?
突然想起,自己也不是真没有事做,找出衣服,准备去洗澡,即使她今天已经洗了三次了,反正也不会有人过问。
找出衣服之后,发现他那没有表情的脸比平时更让她不舒服,“爷爷的那话是什么意思?”让他自己看着办,“找到幕后的人了?”
“恩。”躺在床上,终于没有当自己是一个雕塑,“梁氏,顾氏的竞争对手,爷爷希望给对方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招惹顾氏的后果。”
杨锦凝给出一个很是轻蔑的笑,将手中原本拿出的睡衣放下,又换上另一件她并不喜欢却一次都没有穿过的睡衣,“那也只能证明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别人才只会对付你。所以说,出来混,迟早都要还。”
她走得很慢,觉得不去看一下他的表情有些对不起自己,又转身看他,发现他只是睨着自己,眼中的那一抹毫不在意,让她心里堵得慌,“抱歉,我刚才说错话了。但凡得罪你的人,下场都不会好,想必以后不会再有人想在老虎口中拔牙了,毕竟人都是知道好歹。谁敢得罪你…”
她走到浴室门口,刚准备推开门,脖子就被人掐住。
她瞪大眼睛盯着抓着自己脖子的顾丞东,他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斜睨着自己,好像自己就是他手中的一只小兔子,他一个不高兴,一用力,自己就会死得无葬身之地。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他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像被定格下来,手也随着渐变的脸色慢慢用力,“还是,你觉得我真是一个好人?”
她的脸色慢慢变化,随着他越发的用力越发缺氧。
36第三十六页:她的目的
顾丞东阴厉的眼睛直直看着她,看着她不停的在他手中挣扎,似乎是溺水中的人儿,不会游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沉入水中。她的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下一秒就可以到阎王那里报道。他的眼睛如同一只看着自己猎物的豹子,他只需轻轻用力,她这个囊中之物就会被他肢解,无论他想先啃她的骨头还是内脏,都凭他喜好。她清亮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彩,那点倔强在慢慢消散,一头漂亮的头发铺满她的双肩,显得她更加楚楚可怜。
他终于松开手,她的身体直直落下,头顺着墙滑下,摩擦之处竟能听到清晰的声响。全身都酸软无力,只能大口的喘息。上一秒,她真的是在和死神打着交道。这个男人的眼睛,透露出他的确起了杀心。
她半坐在地上,毫不怀疑自己的脖子已经一片青紫。
在她的呼吸还未平稳之时,他又一把将她扯起来,动作之大,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她斜睨着他,不知道是不能说话还是根本就说不出话来。顾丞东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她刚才的讽刺和那装作无辜的摸样彻底将他激怒。
他并非一个沉着冷静的男人,不过因为某种习惯,她很能干,让他撕碎自己的面具,露出自己潜藏多年的情绪。
他抓着她,一甩便将她甩在床上。床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而当事人的怒火却并非消散。
他立在床边,轻蔑的笑看着她。
她多像行径败露需要受到惩罚的叛徒,但她不是。
“你以为我真不敢…”他比了一个手势,她读得懂那是“弄死你”。
她只是看着他,眼中的那点倔强,很能激起人的怒火。
她亦不辩解丝毫,“我的命那么贱,自然谁也不用放在眼里。”
“命贱?”顾丞东微微勾起唇,却无半分笑意,“我还真没有见过比你命更硬的人。”
敢在他眼皮子玩这些花招,一般人敢这么做?他还真佩服她的勇气,能干出这些的事。大多数女人最多也只是想想,她就是能干出来。一方面在自己丈夫面前无辜的表示她其实是受害者,介意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关系。在另一方面,却拿着这样的事来做文章,故意向媒体提供夫妻间的某些外人不为人知的细节,用媒体这放大镜来审视他们的婚姻,甚至不惜让自己丈夫的形象一落千丈。
什么样的女人敢于这么狠,不惜让自己披上丈夫背叛自己的枷锁,也要故意误解别人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有染。
杨锦凝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撑在床上,脸上的表情还是泄露了她的柔弱,“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无话可说。”
就是她做的,故意将那些信息放出去,并且设计让顾氏的竞争对手知道,借他人之手,来打击顾丞东的形象。
她就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媒体事件,原本就是她在设计顾丞东。从顾丞东和叶晚希的照片落入她手,她就已经起了这样的心思,并且慢慢计划这件事的可行性,最终去实行。
结果,让她自己很满意,在顾家引起轩然大波。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既然做了,她也没有打算去否认,就只看着顾丞东,她就是这样做了,他又能如何?还是得在老爷子面前圆谎,还是不会将她推出去。就算是吃闷亏,他顾丞东也得吃下去。
顾丞东冷冷的笑,“我就是不明白,既然你对这婚姻如此不满,甚至不惜以这样的方式算计我,为何还要在爷爷面前表现出孝顺的假象?”
“你觉得你有资格这样说我?你和叶晚希之间的关系,不用我说。只能你做出这样的事,而不准我发泄一下?”杨锦凝不怕死的瞪着他。
“顾夫人,你这样很难不让我错误的理解你是在吃醋。”
她只是冷冷的哼一声。
“让我想想你都做了一些什么。给你自己另外置了好几套房产,并且自己开始做起了生意,还有模有样。同时在家故意激怒我,不惜找人拍下照片合成与沈晚希的暧昧照片。这一系列的行为,都是你在显示你对这婚姻的不满,也可以说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我只是很不明白,就凭你身上顾家的标签,你也不止能得到你所掩藏的那点资产,为何这么舍易取难?”
杨锦凝依旧不言语,他说这些,不过想证明,她在背后说做出的那些小动作,他全都清楚。她的自以为是,在他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她自己却玩得不亦说乎,不知道他在背后冷冷的笑着自己那些可笑的行为。
“让我猜猜你这些行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你和杨一森见面之后,这些念头便已经升起。真是难为你,躺在我身下时还得努力取悦我。”
杨锦凝咬着嘴唇,根本不理会他说话的内容有多讽刺。
顾丞东却似乎被她的表情愉悦,“怎么不开口反驳?你这张嘴不是很厉害?”
她对他灿然一笑,根本不理会。
顾丞东不由得鼓起掌来,“你的安静是在默认我说的一切?那我就不妨再猜猜。刚才我所猜测的一切,都是你希望我去想的方向。你希望我去这样理解你的一切行为,你在见过杨一森之后,对他情不能自己,你的心里仍旧有着他。可你已经是我的妻子,那么你该怎么办呢?就要为着你离开我做准备,自己转移一笔资金,自己做生意,为的是以后离开我之后,你也不至于走投无路。然后你再设计出媒体事件,我必定会去找真相,当我找到你之后,必然会勃然大怒的去想你这一系列行为的原因,归根到底就是在杨一森身上。而我为了自己的自尊,必然不肯接受一个心中有着别的男人的女人。这一切,都是你所希望我会去想的方向,请问我猜对了吗?”
杨锦凝睨着他,不住的喘气,并非是因缺氧,而是这个男人,竟然知道她的企图。
顾丞东轻蔑的扫她一眼,“而这一切行为,不过全都是为了激怒我,毕竟男人的心胸即使宽广,恐怕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这样。于是你设计出这一切,不过是希望我在勃然大怒之后主动提出离婚。你的一切行为,全都是为了离婚。你当然可以自己提出离婚,可是你怕你自己提出会激怒顾家,从而让‘盛年’遭难。你对杨一森或者杨家,当然有一定的感情,可这感情永远排不上你的第一位。你利用杨一森来对你这一切行为作出合理解释,并且也为我安排了一个最好的解释,如果我主动提出离婚,别人也只会认定是我真的对报道的女子心有所属,才不惜和你离婚。而你是受害人,‘盛年’自然不会有什么,也许顾家会因为对你的亏欠,对‘盛年’更加大方。你自己,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自由,当然前提是必须由我提出离婚。”
杨锦凝抿嘴的弧度加深,她这段时间,一长串的算计,竟然被他全说中。她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去做的,故意做出那些事,也知道顾丞东必然会发现,如果顾丞东认定她心中有杨一森,那他就会主动提出离婚,她就可以得到自由。
这样她自己,就不用为了去想顾丞东是否和叶晚希有联系而愤怒,也不必担心自己的丈夫是否心有所属。
她一直不懂,为什么女人就一定得等到这个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弃自己后,才会懂得好好对自己,才知道去放弃这个男人。她永远也不要做将希望放在一个男人身上的女人,她的人生永远要自己做出,既然已经发现这个男人心中有着另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么不用等到他放弃她,她自己就可以做出决定。
她要放弃他。
她的人生,永远要握在自己的手中,无论是继续这段婚姻,还是放弃这段婚姻,由她自己做主。
杨锦凝紧紧的抓牢床单,妖娆的脸庞向上抬起,她的样子极为狼狈,可脸上魅惑的色彩浓重。她睨着顾丞东,他猜得全中又如何。
他猜得最对的一点是她的确想离婚。
是她自己不想要他了,无论他在别人心中多优秀。
顾丞东也看着她,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女人。她可以笑起来比任何人都单纯,也可以笑起来魅惑所有人,更可以让见过她的人都认为她天真可爱。可她狠起来,比任何人都狠。他的床头人,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
她有妖娆到极致的外表,也有毒如蛇蝎的心肠。
他在心底对着自己暗笑,他的心底还有那么点希冀。认为世界上就算没有了“她”,他也可以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女人,爱自己如命的女人,非自己不可的女人。他曾经,那么认真的想好好对待这婚姻,如今全都瓦解。
他曾经想,他的人生如果是一本书,他希望可以是这样。
这辈子,真爱过一个女人,真心呵护一段婚姻。
眼前的女人,毁掉了他一切的念想。
他曾经的叛逆,被多年后的冷静和理智包装起来,如今被这个女人全都撕开。放出他内心深处的叛逆因子,暗黑的因子,好像他这辈子失去了“她”就真的不会再幸福了。
杨锦凝瞧着他的摸样,如今他们撕破了脸,再也不用互相猜忌了。她不由得冷冷的笑起来,最后竟然笑出了声音。
她的笑,竟然像在讽刺他。
顾丞东眼睛眯了眯,随即也竟然笑了起来。
“现在换你猜猜,我会不会如你的意,选择离婚?”
他已经与幸福绝缘,那么这个可恶的女人,他凭什么给她自由,凭什么放过她?
37第三十七页:如此偶遇
这个世界本就对女人不公平,偏偏大多数女人也不争气,她们宁肯将自己的一生放在一个男人身上,用半辈子来证明这个世界的男人薄情,也不肯用自己的精彩的一生证明即使遇到一个坏男人,她也能独当一面,敢爱敢恨。
杨锦凝永远都不希望自己的人生靠着“运气”二字。
顾丞东自然不会将杨锦凝所作所为全都告诉老爷子,不仅不能说,还要为杨锦凝所做的一切买单。而梁氏,自然也为自己针对顾氏所付出了代价。顾丞东做出了一连串的措施,媒体事件终于告一段落,顾丞东设计一款新产品,推出市场之后,取得了巨大成功,得到不少人的支持,扩大了市场占有额,现在的媒体广泛报道顾丞东的眼光深远,之前的那些负面新闻全都被抛之脑后,很少被人提及。
杨锦凝继续待在顾家,顾丞东每次回来,从不主动和她讲话,完全的将她给冷冻起来。针对这种情况,杨锦凝宁愿顾丞东大骂自己一顿,或者干脆发疯将自己打一顿。这样也能让他好好发泄一下。甚至杨锦凝很阴暗的想着,当时的顾丞东不肯成全自己,不过是他的自尊问题,这么多天过去后,他终于想通了,还是远离自己这种恶毒的女人比较好。
于是杨锦凝对顾丞东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顾老见他们两人这样,多次表现出不满,但他们二人去倔强的不给顾老面子了。
当那些新闻消散后,所有人都认定他们夫妻关系也会回到当初。每个人都会理智的去劝别人,却无法理智的对待自己的情感。
杨锦凝待得实在无趣,尤其是不管遇到顾家的哪一个人,都会有意无意的提醒自己,男人哪里能不犯错,让她多多谅解。
她不喜欢听到那些话,尤其是在看到对方还是个女人之后。总会想着,难怪自己心理越来越变态,希望看到电视剧或者小说中的女主角出轨,希望这个世界上的坏女人越来越多,只不过看到自己身边的女人,全都那么善良的谅解男人的一切。
这些都让她感到不快。
在杨锦凝在顾家待得自己很不爽的时候,杨一森来电话了,于是她欣然前往。不为别的,就为她有合适的借口出门。
杨一森是早已经到达约定的地方,是一家有名的餐馆,做的家常菜极具口碑。杨锦凝并非素食主义者,可她吃的东西,基本全为素,除却特别爱吃牛肉的话。她喜欢吃一些绿色的青菜,不用多费时,便可以吃到。反倒那些麻烦的荤菜,她见一次就头疼一次。
她似乎永远都能够活得那般好,别人的担忧永远会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放下心来,至少这是杨一森的想法。
餐厅的装饰极为的精致,但设计又特别的简单,有着浓厚的情调。
杨锦凝坐到杨一森的对面,将包给放下来。她没有太大的爱好,喜欢购买各种款式的包包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喜好了。
杨一森已经点了不少菜,有些是她喜欢的菜色,有些是这个店的招牌菜。她一个尝试新东西的人,同时也怀旧,最不喜欢的大概是点菜了。她总是希望一切的主权在自己身上,却又对别人将选择权放到自己身上感到排斥,她永远只肯对自己负责,不愿意对别人负责。
因为有着这样的性子,才会有那么多追求者对她所言:爱上你的男人,一定没有好下场。
她自己也挺认可那一种说法,哪怕对她很不利。
她不喜欢等菜,总是希望自己赶来后,便可以立即开动。
杨一森将筷子递给她,“气色很不错。”
她接过筷子,“或许是天气不错。不是最近有报道说如果天气不错,男人搭讪的成功率也会高许多。这样推测的话,天气不错,或许心情就不错了。”
杨一森摇摇头,“你永远都有那么多歪理。”
“其实理由那么多,到底正确与否本来就不重要,只要自己能选择自己接受的那个理由,并且能说服自己就行。”杨锦凝将菜夹进自己的碗中,绿油油的菜,还有滑嫩之感,不由得让她食欲大开。